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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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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女子谈玄论道,吟诗作画。

“这楼里胭脂气太重,还有股腐蚀人心的念头,在这样的地方待多了,难免玩物丧志。”

摇摇头,邱言拒绝了两个迎上来的女子,找了一处座椅,坐下之后就闭目养神,他这次依约前来,是受了赵秉承的邀请,而非那位宋家小姐的,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也有打算。

“那人,不就是邱言么?”

来这楼中的书生,多住于驿站,见邱言进来,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难免谈论,显示风趣,让身旁美人露出笑容。

“张生、刘生,你们下午说,这邱言恶了沼人王子,被节度使叫去了,怎么他也收到了文会请柬?”

很快,就有人询问起来。

那张生、刘生,正是先前的两名儒生,和邱言前后脚抵达,闻言却答不上,只是说着猜测。

“哦?这个邱言很有名?”

听着诸书生议论,两个锦衣少年心感有趣,便凑了过来,询问起来。

这两名少年,看起来年轻,但行走间脚步平稳、顾盼间双眸如星,明显是身有武功,造诣不浅。

“齐公子、杨公子……”

见二人走来。诸多书生连忙行礼,就连方子延和顾言之都不例外。

这两个少年公子,一个叫齐鑫,一个叫杨定远,二人的父亲,都是节度使的心腹大将,位高权重,手握兵权,等闲人招惹不起。

大瑞朝的文人看不起武人,可那也是分人的。在场的诸人若是朝廷命官,当然不惧武将,可眼下,这些个书生还未入官,只是有了功名,如何敢得罪实权武将,连带着对武将之子也是礼数周到。

当下,就有人将邱言的事情说与齐鑫与杨定远听。

“哦?被考较之事吓晕了?莫非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走的歪门邪道?不过。你说他和沼人有矛盾,还动了手,那应该不是胆小之人,有趣。有趣。”齐鑫听了,低笑一声,然后迈步朝邱言走了过去。

“齐大哥这是要做什么?”年龄略小的杨定远见状生疑,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位是邱兄吧?”

邱言早就感受到有人在观察自己。听到齐鑫的招呼并未惊讶,睁开眼,起身回礼。

“在下齐鑫。听闻阁下与那沼人小王有了冲突,沼人凶残,不会善罢甘休,邱兄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多谢齐公子关心。”邱言礼貌回应。

齐鑫笑笑,继续道:“邱兄能一招拿下沼人亲卫,可见身手不凡,允文允武,着实令人佩服,只是沼人狡诈,怕是还有麻烦,听说邱兄下午去了节度使府,可是被大将军训斥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在下父亲与节度使有些交情……”

听到这里,邱言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是想要拉拢自己。

“这武信城里颇有些暗潮汹涌的味道,处处都有争斗,这齐鑫小小年纪就有心机,看似交谈,其实隐含着居高临下的味道,有种要给我指明道路的意思。”

邱言可没有心思搀和这些事情。

注意到邱言并不热切,齐鑫眉头微皱,旁边的杨定远忍不住开口道:“我大哥这是有心提拔你,听说你学问做的不怎样,赵先生几句话就给吓晕了,不过既然练过武,不妨试着走走武路,有齐大哥和我帮衬,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迹。”

邱言听了,只是摇头,心中则忍不住感慨起来。

“名声果真重要,这才多久,吓晕的事情就传出去了,都有人来劝我弃笔从戎了,要是放任不管,还不到要发展到什么程度,日后便是科举有成,都有可能被人拿来说事。”

他正想着,花厅深处的琴声突然一停,而后走出几个仆从,将花厅几处蜡烛吹熄。

光线顿时柔和起来,接着有一名一名女子提着八角灯笼,从幔帐中翩翩走出,分散大厅各处。

“诸位,文会这便开始了,第一个环节,猜灯谜。”

听到这个声音,诸多儒生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方子延对顾言之说道:“顾兄,这次我可要试试,能不能将你压下来。”

顾言之笑而不语,直接走到一盏灯笼前。

猜灯谜的规矩倒也简单,谜题写在灯笼上,谜底被仕女拿在手里,若是对了,便撕下谜题,拿到写谜底的纸条,收集到最多纸条的人,便是胜者,这是大瑞国家喻户晓的娱乐活动。

很快,每个灯前都围了不少儒生,锦衣少年、青年也都围了上去,要一试身手。

见到这一幕,邱言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我这名声,都是让这些儒生败坏的,今夜若将他们的风头通通压下去,这群人日后也就没脸拿我说事了。”

想着想着,邱言给齐鑫告了声罪,也走到了一盏灯前,看了眼上面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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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收割!

“看来,这人并不想为大哥效命。”看着邱言的背影,杨定远低声说着。

“这个自然,不到万不得已,哪个读书的愿意吃兵粮?”齐鑫倒没表现多少不满,“我这也是随口说说,走,咱们也去猜猜灯谜,听说那葛洛兰也会过来,估计还有好戏看。”

他正说着,忽然发现杨定远的眼神有些异样。

“怎么了?”疑惑之下,齐鑫顺着杨定远的目光看了过去,入目的正是邱言的身影。

“这位公子,这是个字谜,还请仔细思……”邱言面前拿灯的女子轻声说着,但话没说完,邱言就开口道:“谜底是个‘畜’字。”

“对了,”女子愣了一下,连忙恭喜,将谜底纸条递了过去,“公子真是才思敏捷。”

邱言笑了笑,撕掉谜题,走到另外一个灯笼前,不等拿灯女子说话,就直接道:“谜底是‘攻其不备’一词。”

“恭喜公子。”那女子也愣了一下,将谜底条子递了过去。

邱言拿着条子,走到第三盏灯前,扫了一眼,就道:“谜底是‘苍穹’。”

那女子显然有了准备,一边恭喜,一边将手上纸条递了过去。

邱言不客气的接过来,三两步就走到第四盏灯笼前,拿灯笼的女子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纸条递过去了,邱言顺势接下,口中则道:“谜底是‘黄金桂’茶叶。”

“公子大才。”提灯女子这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给早了。

一连四盏,只是呼吸间的功夫,就被邱言接连撕掉谜题,因着速度太快,旁人还没有注意到,但都落到了齐鑫和杨定远的眼中,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之意。

“这邱言,似乎不像那群书生说的那样无用。”杨定远咽了口口水。

说话间的功夫,邱言已经撕下了第十盏灯的谜题,一路走过,就像是农人收割庄稼一样,那一个个灯谜好似成了稻草,连让邱言驻足思考都做不到,人一到,谜就破!

猜谜看似简单,但想要猜对、猜得快。光有敏捷的思维是不够的,还要有一定的见识,里面蕴含着不少道理。

不过,邱言本尊为神,聚集一池香火心念,都是信民念头,任何谜题到了他的手上,就等于千百万人一同思考,想要难住他。实在太过困难。

一路走,一路撕,这番作为,终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此刻。其他书生正各自冥思苦想,大多数连一道都没有解开,偶尔有人解开一道,立刻就眉飞色舞。喜不自胜。

甚至于连方子延与顾言之这两位文会、诗会的主角,也才各自解开两个。

所以看到邱言一路走过去,手上不停。将一个个谜题撕扯下来的情形,诸多书生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在捣乱?”

张生与刘生对视了一眼。

………………

文曲楼三楼,一间房里,莺莺燕燕,几名女子聚在这里,为首是名粉衣女子,面容白皙,丹凤眼,眼眸黑白分明。

这群女子打扮端庄,围着粉衣女子说着话,隐隐有种众星捧月的味道。

“宋姐姐,我们什么时候下去?”

忽然,一名年纪尚轻的少女出声问道,她问的正是那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姓宋,名倩,正是节度使宋渊的掌上明珠。

听着问话,宋倩宠溺的摸着少女的头:“不急,先让下面的人猜了灯谜,将气氛烘托出来,咱们姐妹再下去。”

“猜灯谜这么好玩的事儿,为什么咱们不去啊。”那名少女显是心有向往,“听说这下面有两个大才子,正好能看看他们大显身手。”

听她这么说,其他几女也都纷纷异动。

她们这些小姐,父亲多是武将,但母亲则均为书香门第,是当年宋渊借着战功,向皇帝求来的,为的便是稳固宿将地位,这些皇帝赐下来的女子,都是清白人家,知书达理,所以他们的女儿,耳濡目染之下,对舞刀弄枪没什么兴趣,反而喜欢才子佳人的故事。

宋倩也是一般,尽管身份复杂,可对读书的向往却是一样的,才有了之前的种种事情。

听着众女要求,她慢慢改了主意,正要带着众女下去参与,门外却传来一个声音——

“小姐,属下有急事禀报。”

“什么事?”宋倩理了理衣服,吩咐外面的人进来。

这人一到屋里,就开口道:“小姐,您安排的那些个灯谜,都已经被人给猜光了!”

“什么?”宋倩眼睛一瞪,露出惊讶的表情,“都猜光了?这才多长时间?我可是准备了足足七十道灯谜!莫非方公子和顾公子做足了准备?才能一口气就把大半灯谜给猜出来了?”

报信那人连忙就道:“不是方公子和顾公子,是位邱公子,叫邱言,您的那七十道灯谜,他一个人就给猜去了六十道,算上其他人的,直接就给猜光了!”

“邱言?”听到这个名字,宋倩脸露差异,“那个被赵先生吓晕了的书生?”

对于邱言,宋倩还是有印象的,并非是因为这几天的流言,还是由于两年前的事情。

“这个人还真有点本事,难怪赵先生要邀请他过来,既然灯谜已经猜完了,那咱们也就该下去了,走吧。”宋倩说着,站起身,带着一众女子就这么走了出去。

花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人在楼梯上,宋倩就注意到了这点,下面的人分成了几片。

诸多锦衣青年和少年兴致勃勃的交谈。

“这个叫邱言的好厉害啊!”

“真是大开眼界。”

“三年前,我随父亲进京,也曾经历过一次,当时京城才子白昭元曾露过一手,与这邱生的表现很是相似。”

“白昭元?我听说过他,状元之才!”

“不止呢,此人文武双全,是几十年才能一见的人物。”

……

说着说着。话题就有了变化。

另一边,儒生们则是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心有不忿。

“真没想到,这邱言还有这一手。”

便是方子延与顾言之都显得不太自在,他们二人本来以为自己会是文会主角,龙争虎斗,没想到被人这么干脆点抢了风头。

张生和刘生正小声说着话。

“猜谜不过是小道,算不得什么本事,咱们读书人。还是要在诗书经义上才能看出高下,他邱言看似才思敏捷,可都是小聪明,别忘了那日赵老先生考较学问时……”

话说到这里,张生自己先就说不下去了。

邱言晕过去的事儿,一直被当成笑谈,但现在他们猜谜不及邱言,输的干脆利落,再贬低邱言。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加无能了。而且,经此一事,日后要是有人拿邱言说事,都有可能牵扯到他们。

这么一想。诸书生顿时就意识到不妙了,脸色都阴沉下来,就连显得豁达的顾言之,都面色微变。

“今日若不能找回面子。那……”

他们的这番话,并未逃出邱言的注意。

“果然,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压下风头来的直接,今日就应该一鼓作气,了结流言,彻底击溃他们,但也不能盲目,要以长击短,掌握主动。”心里想着,邱言又与齐鑫聊了几句。

齐鑫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那种居高临下的味道已经没了,而杨定远更是提也不提弃笔从戎之事。

就在这时,有人见到了款款走下来的诸多女子,不由就叫了出来。

“宋家小姐下来了。”

其他人听了,立刻就来了精神。

宋倩与诸女秀色可餐,让人一看,心头阴霾便散去不少,大厅里的气氛登时好转。

正巧这时候,门外传来洪亮笑声,就见宋渊与赵秉承谈笑而入,一见二人,无论是锦衣青年,还是青衫儒生,都纷纷见礼。

赵秉承进来之后,和颜悦色的招呼了邱言招呼一声,接着朝左右看了几眼,皱起眉头:“那沼人王子没有来?”

“兴许还在路上,”宋渊也朝着邱言点点头,“今日文会,我与赵先生只是过来凑个数,你等不必在意。”简单吩咐了一句,他就引着赵秉承上楼去了。

宋渊与赵秉承先后与邱言招呼,这一幕被旁人看在眼中,顿时就激起各异心思,有的若有所思,有的则露出嫉恨之色。

“怎么回事?这邱言三日前晕倒在赵先生面前,先生当时明显是心有不满,今日招惹了沼人,又被节度使叫过去,结果现在不仅没事儿,看样子还和两位有了交情,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

张生与刘生一脸惊讶,便是其他儒生,也是疑惑不解。

“今日有赵先生在此,文会若能诞生一篇佳作,被他老人家点评之后,要不了多久就能流传出去。”

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接着这人话锋一转,道:“难得这般盛会,邱兄刚才一鸣惊人,现在何不趁热打铁,赋诗一首?”说话的,竟然是方子延。

他这话一说,引得其他儒生共鸣,纷纷附和,只是在邱言的感知中,能清晰的捕捉到些许恶意。

旁边,几名锦衣男子也觉有趣,凑着热闹,几名官宦小姐刚到,还不知形势,便交头询问,而后各自惊叹,朝邱言看了过去。

宋倩不动声色,目光也落在邱言身上。

“这个邱言,能连破谜题,说明才思敏捷,可惜是个修士,精力应该都花在修炼上,学问未必比得上方子延等人,这诗词一道,最能显示一个人的文采,却也需要酝酿,仓促间,不知他要怎么应对。”


第一百五十一章厚德如虑愚,威重如山岳

顿时,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邱言身上。

邱言自是清楚那些个儒生的打算,他看了方子延一眼,走到一处桌案前,拿起笔墨,开口道:“邱某不善诗词,这吟诗作对的事情还是交给诸位才子吧。”

说着,他提起笔:“不过,邱某于书法一道略有心得,便毛遂自荐,将诸位大作记下。”

诗词一道,不光需要平仄格律,还要一定的感性,有感而发,有的放矢。

对邱言来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缺理性,但感性之道,着实不擅,所以也没必要被别人牵着鼻子,既然要打击诸生的风头,令名声翻转过来,就要扬长避短。

“身为读书人,却说自己不会作诗?他这是露怯了啊。”

听了邱言这番言语,诸儒生登时精神大振,觉得抓住了邱言的短板,却也没人当众嘲笑,以免平白低了格调,也显得气量狭小,只是眼中神情和脸上表情,却将想法都透露出来了。

这个时候,方子延笑道:“邱兄既然想动笔,那也无妨,只是希望不要比顾兄的字差太多才好。”这话中夹带的恶意和挑拨之意,邱言一听便知,却不多说。

见邱言并不反驳,方子延觉得总算将劣势搬了回来,不再咄咄逼人,转而与其他儒生谈笑起来。

其他儒生,也感激方子延三言两语,让气势翻转,隐隐有奉他为首的味道。

“果然如我所料啊。”宋倩摇摇头,然后先出了几个对子,接着从中引出诗题,令诸儒生一步一步投入进去,个个搜肠刮肚,想弄句诗词,一鸣惊人。

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先是接龙,而后拼句,随后又有人心生灵感,直接赋诗一整首。

整个花厅充满了欢声笑语。

邱言则端坐桌案,拿着笔,手腕灵巧反动,不慌不忙的将诗词记录下来,渐渐的,一股莫名的气息从他身上升腾起来。笼罩周围,显得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股气息初时微弱,轻易发现不了,但齐鑫却始终注意着邱言,觉得后者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人压下,所以第一时间发现了这股气息。

“这股气息,与我从前在京城见过的书法大家有些相似,但那可是笔下有神韵的人物!就连顾言之写字的时候,都只是勉强有灵。不成气势,这邱言……”

“大哥,怎么了?”杨定远注意到了齐鑫的异样,出声询问的同时。也朝邱言看了过去,随后微微皱眉,心神一阵恍惚。

隐约间,邱言在他眼中的形象有了变化。好似突然间高大起来,规矩方圆的意境扑面而来,期间还间杂些许宏达之势。

“怎么回事?”

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种种幻觉顿时消散,但杨定远还是感受到了邱言周围的那股气息。

“这是?”他朝着齐鑫投去询问的目光。

“稍安勿躁。”齐鑫眯起眼睛,摆摆手,“今天真有好戏看了。”

齐鑫说着,领着杨定远走了过去,到了邱言身旁,目光落在纸上,将上面的一列列字收入眼底,顿时一愣,心神失守!

过了一两息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自半年前炼化了一魄之后,心神凝聚、心念坚固,便是泰山崩于面前,也能谨守心志,可现在只是看了这纸上的字一眼,就失了神!被里面的精神给感染、波及,差点迷失其中,这字定是有了神韵!”

想到这里,他发现身旁的杨定远还在愣着,没有回神,连忙轻咳一声,将后者唤回神来。

这杨定远一回神,却是剧烈喘息起来,额头上留下冷汗。

“好险,好险,差点就失了定力。”口中低语,他和齐鑫对视了一眼,随后二人齐齐转头,视线落在了邱言身上。

这两人不同于一般赏析字画的人,是有着武道传承的,重武意、拳意,所以被外物吸引了心神之后,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此人。”

齐鑫与杨定远的这番动作,引起了其他武将子弟的注意,有几人走了过来,顺势看了邱言笔下之字一眼。

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了。

这群人的父辈舞刀弄枪,但母亲都是知书达理,所以对书法一道多少有些认识,况且,书法本就蕴含着一种精神,与武道精神类似,一看纸上字,心神恍惚之后,就知道非同小可。

本来,因着儒生们的说法,诸武将子弟对邱言还是有些轻视的,可现在却是印象扭转,其中几个爱好书法的,更是心神震荡。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武将子弟围了上去。

整个花厅顿时泾渭分明,一方是正在吟诗的儒生,诸多官宦小姐围在周围,宋倩被众星捧月;另一边则是一个个武将子弟,围着邱言,默然不语,生怕打扰到他。

邱言身上那股子莫名气息越发浓郁,扩散开来,竟将花厅的胭脂气息、腐蚀之念都驱散了不少。

“嗯?”宋倩终于注意到了气氛的变化,她站起来,朝邱言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他们在看什么?”

她的这个动作,打断了方子延的思路。

念头一变,方子延感悟中断,酝酿出的感情付之东流,一首七言绝句刚说到第三句,第四句本该用以收尾和点睛,现在匆忙间,只能勉强按着格律对个工整。

“这邱生,太会哗众取宠了!”

一首诗赋完,方子延也转头看向邱言,接着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我倒要看看,他又耍了什么花招!”穿过人群,方子延到了邱言跟前,后者正伏案书写,“哦?看上去并无异样。”

他正想着,目光落在了纸上。

邱言正在写的,正是方子延的新作,只是此刻,引人注目的并非诗词,而是那一手方方正正的字!

邱言的字与之前相比,又有了变化,在方圆正直的基础上,多了一种浑厚气势,横平竖直的风骨中,多了壮丽秀美,隐隐流露出亘古洪荒的气息,让人一看,自然而然的生出渺小之感,意识到自身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水。

厚德如虑愚,威重如山岳!

古人有云,书,心画也。

说的是人的字,就是心灵的映射,论书如论相,观书如观心。

邱言的本尊经历过遗蜕地之后,收获的并非只有离卦、火星,还有对火焰的领悟,对上古人王治世的理解,感受到了荒古之时人类与天地争斗的精神。

这些精神,在这一刻,都融入笔杆,顺着墨汁,印在纸上,化为一枚枚文字,罗列成一列一列的诗句。

本来普通的诗句,被这字呈现出来,立刻焕发出炫目光彩。

“这字……”

看着这手字,方子延彻底说不出话来了。突然,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挫之不怒,惕之不惊,诱之不移,陵之不屈。”

方子延循声看去,入目的是顾言之面容。

顾言之摇摇头,叹息一声:“今日方知往日坐井观天。”

“顾兄,你……”方子延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两个才子的动向,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诸多儒生好奇着走来,打探几下,很快就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字写得比顾言之还好?这怎么可能?”

“顾言之师从名师,他的老师严武,虽说屡试不第,但一手字闻名天下,年轻时是有名的才子。”

“我要过去看看,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

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待得诸儒生都看到了邱言的字,纷纷感受到了其中的那股精神。

“他这是笔下有了神韵,已经登堂入室了!”

“这邱言才多大年纪!居然笔下生韵!”

“先前猜灯谜被他独占鳌头,现在又露了这么一手字,有了这字,就算是一句诗词都不会,又有何妨?一样能名传后世。”

……

顿时,花厅中的气氛一变,整个文会的意境陡然变化,先前被方子延三言两语拉回来的气势,一泻千里。

“这个邱言……”宋倩微微蹙眉,她也看到了邱言的字,也是暗暗惊奇,有些拿捏不了主意了,“他不是修士么?居然还肯花时间来练字?莫非是个文曲之才,书修并行?”

至于本来聚在宋倩周围的几名官宦小姐,在搞清楚事情原委之后,却是个个情绪高涨,她们这些小姐,本就对才子佳人的那套感兴趣,眼前邱言的事情可谓一波三折,颇具传奇味道,当然引得她们心头念起。

尤其是年龄最小的那名少女,更是灵活的在人群中穿梭,一口气跑到了邱言身旁。

不过,正当整个花厅的气氛,完全朝邱言倾斜过去的时候,作为焦点的邱言却骤然停笔,一抬头,目光投向花厅大门。

咚!

突然,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就见一名青衣豪奴从门外飞了进来,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不识好歹,说什么只让王子一人进来,笑话!我等是王子的贴身侍卫,岂能有片刻离开?该不会是你们中原人心怀不轨,要搞什么调虎离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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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说话的人嗓门很大,声音传进来的同时,一名身着彩衣的长发男子也走进花厅,男子身后还跟着五六名壮硕男子,刚才的那话,就是其中一人说的。

“嗯?这大厅里有股香气,闻着还挺香的。”

说话的大汉一进来,就舒展手臂,将旁边一名女子拉进怀里,那女子尖叫一声,却是挣脱不开。

见到这一幕,诸多儒人人色变,却无人言语,只是心中疑惑:“他们怎么来了?前几次诗会,这些个沼人不是都不愿意来么?”

齐鑫见了,上前一步,对那长发男子道:“葛洛兰,管好你的人!”

这长发男子,正是沼人小王子葛洛兰。

听到齐鑫斥责,葛洛兰尚未回话,那名大汉就嚷嚷起来:“怎么?不就是拉了一个娘们么?”

沼人王子葛洛兰出声道:“松高苏,宋姑娘邀请了咱们,就要给主人家面子,入乡随俗,先把人放开。”

“这……遵命。”那沼人大汉松高苏有些不舍,但还是依命松手,将怀中女子放了出去,那女子登时仓皇奔跑,被人扶着下去。

宋倩站起来,先吩咐人将那落地的豪奴扶起,接着上前道:“葛洛兰,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场合,不过今天是赵先生请你,不要做得太过出格。”

“宋姑娘放心,我们沼人向来说一是一,言出必行。”葛洛兰点点头。

“好!”宋倩微微一笑,“往日的诗会,你不愿意参加,说是无趣,可今天不同,连我父亲和赵先生都到了,整个武信城的英杰济济一堂,听说你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也曾有过诗作,何不一显身手?”

“既然姑娘有命,我自当一试。”葛洛兰冷峻的面容上,露出自信之色。

对面,宋倩的目光扫过葛洛兰身后的几人,笑道:“跟着你的几位都是沼人勇士,那也不必出去。”她身为节度使之女,深知笼络之道,更知道自己的父亲,正试图拉拢葛洛兰的部落。所以便顺势让几名大汉留了下来。

“他怎么也在这!”突然,那嚣张跋扈的松高苏视线落到一处,面色一变,露出顾忌和畏惧之色。

“嗯?”注意到这点,葛洛兰也看了过去,见到了花厅角落的邱言,面色立刻冷了下来,眼中流露出阴冷之色,“哦?怎么这个人也在?他也是过来作诗的?”

他这话说出来。旁人先是迷茫,顺着其人目光看过去,这才了然。

就听那方子延道:“小王子也认得此人?这邱言今日可谓一鸣惊人,便是被冠以武信第一才子的称号。也毫不为过。”方子延这是明知故问了,他早就从张生、刘生口中得知了邱言与葛洛兰的矛盾,这番话说出来,别有用心。有挑拨之意。

葛洛兰听了,并无表示,冷笑一声。看了方子延一眼,没有被激的去找邱言麻烦,而是带着几名属下,径直找了几个座位坐下。

宋倩拍拍手,很快就有人奉上饮食,沼人与中原习惯不同,想要使其不破坏文会氛围,就要用美食安抚。

“好吃!”那松高苏拿着糕点,一口一个,哈哈大笑,吃着吃着,他看了一眼身旁儒生,注意到对方畏惧的眼神,感觉被邱言吓破了的胆子恢复了一些。

“你们读书的人,就是胆小!看看咱家王子,虽然读书,但自幼练武、杀人,依旧还是武勇过人,这么一比,就显出差距来了。”这松高苏是想从其他儒生身上找回面子,“前几天,我见过两个读书的,我一抬拳头,就把他们吓得哆哆嗦嗦,哈哈哈!”

说完这些,几名沼人大汉相视大笑,一股豪迈之气顿时弥漫而出。

只是,他们是豪迈了,诸多儒生却是面色尴尬。

这时,又见方子延出面道:“这是壮士你眼界不同了,在下听说各位都是难得的勇士,曾与小王子一同征战,又去过京城,见识了大瑞的物华天宝,心境蜕变,自然有慑人之势。”

他先是恭维了沼人一番,却不落大瑞之格,接着话锋一转:“我等读书,也须步步拾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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