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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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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皇帝和宰执一惊,心中景象消散,回过神来,后背流下冷汗,再想邱言之前所言,心里的念头立刻就分明许多。

“大地为何会突然崩塌?又有岩浆喷涌上来?”

“封狼山之地,会随着地脉转移?难怪朝廷派人去往当年石碑所在之处,却未能找到,还以为是典籍记载错了地方。”

“这些景象,都是邱学士你在得到节杖的时候,感悟而得?”

几位宰执虽然惊讶,却没有因此不知所措,倒是说出了一句句询问。

邱言则是一一解答——

“这节杖本身记述着苏公所行之处的景象,但在我成就舆部典籍时,心有所感,对草原各处都有探查,便顺势补充了些进去,至于那大地崩溃的缘由,因为只是遥遥感应,并不能确定,想来和山中封印的什么有关,至于这封狼山的转移,倒是确有其事。”

“若能转移,其周期如何,多久变化一次,慎之当时是正好看到的么?我并非怀疑,只是想要搞清楚情况。”说这话的,是黑面相公王甫,说话的同时,露出思索之色。

在场的宰执执政中,只有他与马阳会称呼邱言的字,这本不是正式场合的称呼,可御书房商谈,也算不上正式场合,只因为皇帝在场、宰执聚集,才会显得分量颇重。

“自然不是当场见到,不过封狼山移动时,要借地脉之力,信息会沉淀在地脉里,我成就舆部的时候,感知深入地脉,从中抽丝剥茧,故而能够重现。”邱言说到这里,注意到耿赤张口欲言,已经猜到对方想要问的事情,就继续道,“当然,如今能够肯定封狼山的位置,也是靠着这个缘故,想必那柔罗人,应该也知道此山之处,才能定计。”

听着几名臣下的对话,李坤皱眉道:“那些柔罗人,打算让人将朕的军队,引到这封狼山下,然后利用天地之祸,将之全歼?”

“应该是这个打算,”邱言说话间挥动衣袖,泛着七彩光晕的节杖,便收敛许多,重新石化,“这非是从俘虏的口中得知,而是臣结合他们所说之话,判断三部行进方向,在参考草原地理,得出来的结论。”

“问题是,柔罗人要歼灭朝廷的军队,这个很容易理解,为何连附属种族的人马也不放过?”李坤对于这一点,还有些想不明白。

“关于这点,臣倒是有些想法,”耿赤出言说道,“对柔罗人而言,这附属种族是哪一家,并不重要,反倒是附属种族不断壮大,更令他们担忧,生怕被反客为主。”

马阳也点头道:“不错,柔罗人当初乘势而起,但有一种说法,说其祖上本为炼奴,也就是专门炼铁、打铁的奴隶,因为掌握了冶金之法,日渐强大,才奠定了霸业根基,若非后来中土的冶铁之法更进一步,怕是其部野心还要更盛,可由此想见,那柔罗人定也很警惕其他部族,哪怕那部族十分弱小。”

“臣也听说,柔罗人最为担忧的,其实是一个神秘部族,”王靖瞥了耿赤一眼,也积极开口,“相传那个部族,掌握着冶铁之法,但居无定所,就是为了躲避柔罗人的追杀。”

“嗯?如此说来,将朕的大军,与附属种族一同灭绝,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了?”李坤说着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他自不可能因为邱言的一个判断,就妄下决断,挑战总体战略,但已然是信了几分,“如果为真,是否应暂缓追击?以免陷入绝境?”

“这是稳妥的做法,可立于不败,亦可将眼下战果尽数消化,”王靖附和一句,但话锋一转,又道,“但正像闫老相国所言的那样,不触及柔罗根本,终究是巨大隐患,而且朝廷回军,对柔罗压力不再,汇合出兵的三水诸部,必定就要孤军奋战,一旦他们被柔罗攻陷,无论是在战略上,还是在名誉上,对大瑞都很是不利。”

这话一说,李坤越发觉得难办,遂问邱言道:“听邱卿的意思,是否已经有了定计?你在草原几月,战果不小,又称兵家典籍,于兵事上定有建树,不妨说一说。”

边上,邱言在那君臣被自己的建议影响之后,就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宏大气运冥冥翻转,身上气运猛烈翻涌,性命两道的修为,都有了点要突破的迹象!

“果然如此,到了第四境,除了修心、修体,还要修运!”

念头一转,听到询问,却将邱言的思绪唤回。

“臣是有些想法,但不过书生之见,和真正的兵法大家是不能比的,而且国战之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邱言却摇摇头,目光一转,视线落到耿赤脸上,“真要问的话,还是要由真正负责占据的枢密使、执政来做出判断,耿枢密使当年率领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今更是胸有天下战局,陛下真正应该向他去征询对策。”

听到此话,耿赤先是一愣,随后朝邱言投向一抹感激的目光,接着面对李坤询问的目光,拱拱手道:“臣是有一点念想,还是在邱学士的启发下才有的……”

“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只管说办法。”李坤摆摆手,单刀直入。

“是,”耿赤点点头,然后道,“臣的意思,是借那封狼山,将柔罗人的主力给吸引过来!反客为主!”


第八百二十八章国战事了拂衣去,九重禁前黑门启

“哦?不妨详细说一说。”李坤听着,精神一振。

“这事颇为繁杂,但邱学士既然给出了这么一个情报,后面就可以着实进行准备了,”耿赤这时也不谦让,说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一点沉凝之色,“对那三部附属部落的追击,还是要继续的,照邱学士所划路线,几天内,不会进入那片危险区域。”

“哦?继续追击?若是真有危险,又该如何处置?”李坤还有点担忧,这投入的兵力不在少数,在知道可能出现的巨大风险后,又如何能够心安。

对于这种心理,耿赤亦十分清楚,他本人在军中的关系就错综复杂,同样不希望看到巨大的伤亡,但有时为了取胜,不得不稍微冒险。

不过,以眼下掌握的情报来看,需要冒的风险,已经很低了,想到这里,耿赤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陛下,几天的时间,其实并非单纯追击,而要发动一切情报渠道,甚至召集供奉,查询可以导致大地崩塌的原因。”

“查找原因?”李坤听了,微微点头,“不错,是该先探查清楚情况,方能不自乱阵脚,只是那地崩惊人,范围广大,柔罗人只要将朝廷大军引过去,岂非就能功成?估计其本部兵马,反而不会靠近,如此一来,又如何将那柔罗人引过去,反客为主?”

“臣也想过这个问题,”耿赤点点头,回答道,“主要还是不知那大地崩塌的缘由,如果掌握了根源,结合种种,应该就能推算出来柔罗人的选择,然后加以引诱。”

听到此言,李坤沉默许多。也是颇为伤脑筋。

另一边,邱言心中一动,却未多言,关于那山崩地裂之景的缘由,他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对其中的原因有了个大致了解,只是还不能肯定。

不过,他已经提出了一个猜测——就是关于柔罗人打算全歼朝廷大军和附属军的推测,这个时候,再抛出另外一个并不能完全肯定的猜测。难免要有隐患,所以要等他回去之后,查阅一些书籍,再借助三身之能,进行一定程度模拟,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本来。单凭一个消息,就要改变战略布局,就很不现实,邱言为了增加自身的可信度。这才会将苏公节杖引来,等于是压阵,可若再提出另外一个猜测,就明显有些压不住了。

另一边。在说出一席话后,耿赤并未打住,而是继续道:“不过,虽然情报不足。但以己推人,若柔罗人那边布局之人是臣的话,布下这般足以破灭敌军。改变强弱局面的局面,必然不会掉以轻心,不可能任凭几个附属部族去执行,那样肯定不会放心,所以很有可能会将一支队伍预备起来,以做后手。”

李坤便就点头道:“嗯,不错,这么大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能插手,根本不能放心。”

“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耿赤这时又道,“若是我等提前了解了局势,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反而将那附属部族尽数灭绝,那柔罗人就可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此言不假,如果此局为真,诛灭那些附属部族终究还是顺便,柔罗人的真正目的,还是朝廷大军!”王靖这时候赶紧说话,生怕皇帝继续垂问耿赤,将他这正牌枢密使给丢在一旁,“可如果朝廷大军不灭,反倒只有那些附属部族灭亡了,恐怕柔罗人在草原上的名声也就毁了,难免分崩离析。”

“王卿言之有理,”李坤也发现自己对王靖有所冷待,是以那言辞中稍有变化,“若是连同朝廷大军一起灭亡,那柔罗人的威势必然大涨,到时候草原上其他部族,就算对他诛灭附属部族的行为心有怨恨,也不敢多言,反而会被震慑,但如果只是附属部族覆灭,局面可就不太好看了。”

“正是如此,正因为惧怕这个结果,那柔罗人一旦发现我军知道了他们的图谋,又不想放过,就一定会派出军队,逼我军入瓮,那个时候,也是重创其本部兵马的机会,”耿赤接过话头,“所以,这次的陷阱,也是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操作得当,不管柔罗本部兵马有没有出现,战势都会有所改变!”

马阳听了几人言语,出声议论:“可如果柔罗人发现我等察觉,改变了主意,又当如何?他们大可不继续运行此计。”

“有此等计谋,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可以一劳永逸,兵家尚险。”王甫却是摇了摇头。

“即便没能决战,只要附属兵马一灭,无论柔罗人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要派出本部兵马了,不然任凭王师在草原上奔驰,其他部族怎么看他们?”徐进这时也发表了看法,他曾在西边戍边拓荒,对威望在四边部族中的作用,很是清楚。

王靖连连点头:“这次事情,本就是双刃剑,柔罗无论怎么做,只要没伤到朝廷大军的根本,就会威望大跌,到时候不需要我们动手,柔罗麾下的诸多部族,先就会有异动!”

李坤露出一点笑容,“只是这次商谈,倒是让局势明朗许多。”

他看了看那沙盘,又瞧了瞧邱言,继续道:“全靠了邱卿的话,和这件器物,早就听说邱卿有公输之能,今日才知不虚。不过,战事繁复多变,如今也是临时起意,要等验证了消息,又或者论证了可行性,才能真正定计……

说到这里,李坤又朝邱言看去,笑道:“不是朕不信任邱卿,只是此事非同小可,毕竟朕与爱卿聊的,是大体战略,若不计划周详,其中细微之处,难免有变,不过,一旦证实,定会问询爱卿的意见的。”

“此事臣自是明白,陛下不必担心。”邱言点了点头。

“嗯,到时候邱卿你定算首功,”李坤说着,又笑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不过如此。”

“首功臣是决计当不得的,若动动嘴皮子就能得功,难免让前线厮杀的将领心寒,陛下亦不必问询臣对战局的意见,臣在草原上或许有些许建树,但入关后,已是局外人,战局瞬息万变,不是臣能够置喙的,说不定一个转念,倒要给前线添乱。”邱言这话说了,听得耿赤暗暗点头,那话中隐含一点劝诫之意,也让李坤听了出来。

这位人皇至尊微微一笑:“爱卿谦虚了,至于你那个折子……”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邱言送来的奏折,“朕会找个时间好好看看,以邱卿的学识,此折必是言之有物!”

邱言点头称是,知道到了告退时了,他这次入宫,可谓一波三折,总算将打算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至此,草原之战,与我的直接联系就此结束,指点了封狼山所在,又给出了胜后的安置之册,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找出封狼山地崩的缘由,交给枢密院……”

带着这样的念头,邱言从御书房退出,取了节杖,走在回去的路上,推测着这次面圣,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从皇帝的态度上,能看出来,他有种要在离世前,将所有事情都抵定、安排好的味道,想要创造一个盛世,至少也是个太平世道,然后交托给下一代,三十年的安稳,已然无法满足他了,只是……”

回忆着李坤的一些动作、言语,邱言从中嗅到了一点急切的味道,知道和上次所受的命不久矣有关。

命不久矣,又急切开战,在国内局势上,也没有终止变法的打算,从哪个方面看,都有种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将事情尽数完成,安排妥当的味道。

“就算一切安排妥当,也还有威胁存在……”想着想着,邱言记起了那次一朝会,给他读诏的定王。

“另外,皇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认定自己命不久矣?”

带着这样的念头,邱言在引领下,来到皇宫之外,回头看了一眼皇宫,能在那连绵宫舍中,混合着宏大气息,有着澎湃龙气,有着王朝气运,有着万民寄托,更有一点刀兵寒光,除此之外,更有股阴森秽气。

这股秽气,邱言第一次来到皇宫的时候,就隐隐有所感应。

“百多年的宫舍,亿万人的顶层,不知有多少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上演,汇聚些许秽气,并不难以理解,不过,如今国都在此,有王朝气运镇压,若是那一日国运迁徙,国都不再,这些秽气爆发出来,也不知会有多少影响。”

带着这样的念头,邱言走到皇宫外面,迎面就看到几顶轿子停在前面,知道是宰执们的家仆等在这里。

其中一顶颇为华丽,侍候一旁的人也是满脸傲色,但额间却有一点淡淡的黑气。

“这人身上与我有点因果牵扯,不过不是好事,应是那张链府上的管事了,我和张链撕破脸皮,他就算有着其他打算,可利益使然,整个利益集团推动之下,还要有点麻烦,只是从这管事脸上的晦气来看,张府暂时没工夫与我纠缠才是……”

邱言正转着念头,前方路上,突然有一阵飘忽的阴冷气息靠近过来,跟着……

嘎吱!

天上传出一声诡异声响,接着一个巨大的、漆黑的洞口,凭空出现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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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横空国都哪家神?

“这个声音、这番景象,普通人是听不到、看不到的。”

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邱言抬头一看,视线落在漆黑的洞口上,能从里面捕捉到一股股阴森气息,连绵不绝的散落下来,隐约与那皇宫一处相连,邱言鼻子微动,在其中嗅到了一点血腥味。

但下一刻,四周的龙气、城池意志就汇聚过来,如潮水一般,朝那漆黑洞口涌去,转眼的功夫,就将之封堵起来。

至此,那黑洞也就消失不见了。

从黑洞出现,散发出气息、发出声响,一直到龙气和城池意志将之掩埋、封住,前后只有弹指的功夫,若非邱言离得近、恰好碰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恐怕难以意识到异象——

并不是说邱言难以感知得到龙气和城池意志的变化,但如果单从龙气和城池意志的波动来看,很像只是镇压了一名动用神通的修士,这样的事情并不罕见,每天都会发生一两起,那龙气余波荡漾开来,城中的修士、神灵也会有所察觉,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但如今,这般诡异的黑洞,直接出现在邱言的面前,他自能察觉到里面的不同寻常。

“若说是一般神通,是不可能在皇宫周围显露出来的,一有苗头,就会被镇压,刚才的景象虽然惊人,但显露在半空,位置并不高,立于城中其他位置,看不到这般异象,只会当成是哪个不开眼的修士,在运转神通,然后被镇压下去,除非能经常进出皇宫,方能知晓异象,只是前几日朝会之时并未见到,不知是未曾发生。还是黑洞能变换位置。”

这些日子以来,邱言也参加了几次朝会,上朝下朝的时候,都是从这条路上走的,却没有碰上同样的事情。

“不过,上下朝途径的时间本就短暂,如果有人在背后施展法门,定不会挑选人多的时候,况且那满朝文武中,身有修为的人不多……”

转着念头。邱言并未停下脚步,迈步前行,离了皇宫地界,但心里还在思索着之前的黑洞。

他真正在意的,不是黑洞本身,而是从中散落出来的气息,他从气息里面,捕捉到了一股阳气,是由皇宫中被摄取出来的。那股气息中夹杂着一点血腥味道,又有一点宏大、恢宏的气息!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血腥阳气,很可能源自皇帝。而阴森黑洞的气息,则有些近似于冥土,只是稍有出入,如果为真。那皇帝命不久矣的缘故,大概能够明白了,只是还有一点不够清楚……”

想着想着。邱言的感知扩散出去,接着停下了脚步。

“皇宫大禁,龙气森严,不要说冥土,就算普通的神通气息都难以靠近,那黑洞也是位于皇宫之外,却可遥遥吸纳,必然有引子牵引,只是还不清楚介质为何,另外,虽是短短一瞬,就被龙气和城池意志封堵住,但依旧撷取些许阳气,日积月累,终有一日会将目标阳气吸纳干净,那时就只有消亡一途了。”

想到这,他心中闪过了李坤的言行举止,以及那句“命不久矣”的话语,微微叹了口气。

“如今看来,吸摄已持续很久,就算现在阻止,流失的阳寿怕也不多了,但皇帝待我不薄,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碰上了,人情终归要还的,不过,单凭一个黑洞,还不能清楚的找准目标,还要有所布局才是……”

一念至此,邱言抬起左手,掐了一个印诀!

下一刻,五道秩序呼啸而出,又有一点神道气息搀和在内,与秩序半融不融,散落四周,也不与城池意志、龙气争夺主导,反而如丝线般延伸,成个近乎于无的网络,扩张出去!

轰!

紧跟着,城池震动,满城的修士、神灵、大儒、宗师,在这一刻都有所感应!

在那修士、神灵的感知中,感受到的是张奇异网络,铺天盖地的呼啸开来,可那城池意志竟不加以阻止,反与之相合,龙气还有一点镇压,但很明显,那网子中有股与龙气相合的念头,所以龙气竟不镇压殆尽!

而在大儒、宗师的感悟中,却是体会到一个个疑问在急速扩散,散发出探究之念,有种穷天地至理、问阴阳玄奇的味道!

这般求问之念与网子同步相合,转眼覆盖小半个兴京内城,将皇宫围了一圈!

随后,邱言印诀轻巧一变,两根手指打了一个结扣,张口轻吐一句:“问难愈多,则精微愈显!知其目标,遍布周详,持之以恒,无使遗漏,这冥土黑洞之疑,终究要清晰浮现……”

言落,身躯猛然震动,虚幻人影升腾起来,赫然是灰袍火发的神灵身的投影!

在与四周网络结合后,这投影急速扩张、膨胀,转眼升到半空,在诸多修士的感知中,和那龙气、城池意志共舞!

这一幕,自是让诸多修士大为惊讶!

而诸多大儒、宗师却也察觉到了些许神道气息,但细细探查后,却没有发现多少异样之处,反觉得有道文思精粹飘荡上空!

且不说这些活人的感知,却说被城池意志和龙气镇压多年的兴京神祇们,在发现那天上的神灵投影之后,都是大为震惊!

“怎么回事?此神投影当空,那龙气和城池意志,竟然不理不问?”

“这尊神灵是什么来历?从前并未见过!”

“莫非又是流神?只是,流神从来势弱,可此神激发出来的这股法域波动,却已然遍布小半个内城!”

“能在大瑞国都中,将法域扩展到如此地步,绝非一般神灵能够做到的,由此也能见其实力一二!”

“只是不知此神有无心思重振神道。”

“重振神道?先想办法将城隍救出来再说吧……”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能持续几息。”

……

这些个神灵以神念隔空交流,因为神灵身的投影,生出各种念想,却还有不少顾虑,但在他们的议论中,那神灵投影并未因此消亡,倒像是生根了一样,就这么凌空悬浮在空中,与遍布皇城周围的人文网络相合,内里有诸多疑问流转,探查四周,不放过一点精细之处。

人文网络虽然也被龙气镇压,但其中求问的一点却与龙气相合,是以固然威能大损,又有武道秩序护持,终究不见破灭。

这一幕,又将那关注此处的诸多神灵给惊住了,一时间神心思动,不少神灵都起了要寻找此神根源、加以接触的念头,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却说布下了人文网络,结合一点求疑之念,笼罩皇宫周围之后,邱言松开印诀。

“如此一来,那黑洞再次出现之时,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有所牵扯,也算是将皇帝与我之间的因果,完结一些。”

如今的因果,和邱言承受此身时的三道已然不同,当时的邱言,困于山庙之中,若无那身躯便不会走出如今的一条道路,其中因果可想而知,那是躲也躲不了,深入修行根基的。

而眼下的因果,只是牵扯着血肉身,为一时之因果,加上邱言修为、境界越来越高,已然不具有那等约束力,甚至用些神通法门、李代桃僵之术,就能避过,所以再完因果,多数就是一种道德、性情上的修养。

“也不只是道德修养,这心性境界、魂道前行,注重的就是一个心意,能全因果,就是完善心境,对性修之路大有裨益,只是我这具血肉身,将来的用处不是求仙,对于这一点,还有待于商榷。”

心中感悟着、品味着,邱言还是立于原地,没有动弹,几息之后,就有一管事打扮的男子,气喘喘的从后方跑来,见了邱言,赶紧上前。

“邱学士,还请留步!”那人说着,来到邱言跟前,大口喘息。

邱言顺势转身,就在刚才,在他放出感知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些气机牵扯,知道是有人在朝着自己跑来。

当面打量,邱言立刻就认出来,此人是在皇宫外,等待宰执归来的一名管事,当然,并非张府管事,只是具体是哪家的,若不推敲一番,也是难以确定的。

不过,不需要邱言去推测,对方就表明了身份。

“邱学士,小的是闫相府上的管事,这次过来,是替我家老爷传个口信,想要邀请您往闫府一叙的。”

“哦?闫相国请我上府?不知所为何事,可方便告知?”邱言稍感意外,这个闫相国无疑就是闫东亭了,只是两人今日才第一次碰面,不知对方何故会突然邀请自己,从这管事的口中,邱言也是听出来了,在御书房与皇帝商谈的诸位宰执,已经结束了问对。

随即神灵身内离卦一动,一点感悟流转心头。

对面,那管事则道:“好叫学士得知,我家老爷让我过来的时候,说如果学士问起,就将这话传给您——”

“神通当有尽时,当断则断,却非遗弃。”

“嗯?”邱言闻言,心头一跳!


第八百三十章病恹之躯腾元婴!

大瑞宰执中,邱言曾去过马阳的家中,也曾在半年的翰林任职中,造访过王甫的府邸,如今,又来到了闫东亭的府上。

和前面两位比起来,闫府更为富丽堂皇,只是远看,虽有朴实之感,却也能感到气势逼人,待得入了门中,过开间、径园林,最终入得正堂,刚坐上椅子,就有丫鬟端着杯盏、果盘过来,放于一旁,然后侍候在侧。

“邱学士能来,真是让鄙府蓬荜生辉,只是家父刚从宫中回来,身子略乏,稍有不适,要让大夫调养一下,便要让学士稍等片刻,特来告罪。”

过了没有多久,就有闫东亭的三子闫俊清过来,与邱言见礼之后,交谈起来。

邱言摇头道:“哪里,闫老相国既是长辈、又是老臣,在下多等一会,又有什么打紧的。”他想起在御书房中见到对方时的样子,不觉得奇怪。

接着,闫俊清就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题主要是北边战事,但其人对于战局并不了解,说的都是坊间流言,由此可见,闫东亭虽是宰执,知悉军国大事,但并未泄露给身边人。

这点,李坤也很在意,在邱言从御书房告退离时,他就刻意嘱咐了一句,就是让邱言不要将商谈的内容泄露出去。

这其实也展现了皇帝对他的信任,类似的话,肯定早就和几名宰执交代过了。

另一方面,谈话内容不能泄露出去,可谈论的话题,如反击、追击之类的,却可以透露出去,一方面是混淆视听,另一方面,可以安定朝中人心。

所以。与闫俊涛交谈时,邱言就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些虚虚实实的信息,他注意到,这闫俊清虽做出随意的模样,但每听到一个消息,眼底就有细微精芒闪过,显是在刻意记忆。

对这些,邱言并未放在心上,他想的还是闫东亭让那管事,给自己捎来的那一句话。正是这句话,才让他决定过来拜访。

“神通当有尽时,当断则断……这话中意思,与我正在思考的事颇为接近,但我现在还有些思路没有理清,有些细节方面的事情,不能确保无疑,闫东亭能说出这些,证明其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老臣。也许是看出了什么,唔,从前就听说其人体弱多病,莫非……”

这边想着。那边说着,待得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有青衣小厮过来,先给两行了礼。再到那闫俊清耳边低声耳语。

在这之后,闫俊清又向邱言告罪,然后道:“让学士久等了。家父正在后院恭候大驾,请随我来。”话落,人已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有劳闫兄了。”邱言点点头,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大堂,步入后院,转了几个弯,便就来到了一处独院前面,院中幽静。

闫府本就占地颇大,内里布局也独具匠心,兼顾了美观和实用,但似这样的独院却不多见——毕竟内城,又靠近皇城,为天下瞩目,寸土寸金,就算有那个钱财,也未必会建造多么繁复的建筑,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独院门口,闫俊清停下脚步,拱手道:“后面只能学士您自己过去了。”这样的人家,长辈见客的时候,都有规矩,这点邱言已经不止在一家体会过了。

“以后有机会,还要再向邱学士你请教。”客套几句,闫俊清就此退去,邱言也不多言,拜别其人后迈步入院。

这院子里很是幽静,地上铺着形状不规则的石板,远方则是一座矮楼。

“上了年纪的家老,是否都喜欢在府邸之中,安排这么一个独院?”走进之后,邱言的心里转过了这么一个念头,想起了去陈府见陈家老祖的经历。

“不过,陈家老祖深有修为,来历莫测,甫一见面,就给人一种高深之感,而闫老相国此人,我已经见过,看上去年老体衰,不知里面是否还有什么玄机。”

他正在想着,忽的心头一震,浑身寒毛陡然炸起,筋骨皮膜瞬息紧绷!

轰!

下一刻,宏大的气势就降临在身上,来势汹汹,以邱言如今步入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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