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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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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吕虎相比,其他虎豹骑就没有这等本事了。
噗!噗!噗!
箭入血肉,猛兽身上血花绽放,背上骑士则是铠甲凹陷,有箭簇擦着铠甲疾飞过去,尖锐处在铠甲上摩擦,带来一连串的火花。
火花落下,点燃草丛,火光渐大!
呼!呼!呼!
但密集的箭簇没有摧毁虎豹的心志,他们的冲锋并未停歇,队伍中不断有人趴到、翻滚、和坐下猛兽一同倒地,队伍边缘处的人越来越少,但主体还是如洪流般前行!
同时,亦张弓搭箭,射箭反击!
箭矢急,刺破兵卒弓兵的皮肉,让那邱军方阵损兵折将,倒下不少。
血花飞溅。
隆隆隆!
冲锋的虎豹越来越近,地面震动越发剧烈,邱军兵卒的身子随之摇摆,人群中的冉炼、付用等人更是紧张起来,若非有邱言的意识主持,怕是已经要有所变动了。
终于!
漫天火光中,虎豹骑冲到了弓弩兵跟前,邱言顺势变阵,弓兵后退,步卒上前,举起长枪长矛,向前挺近。
“哼!”吕虎狞笑一声,他的脸上有一道血痕,是刚刚千钧一发之际,躲过的一道箭簇所留下来的。
“胜负已分!”
鼻子里哼出了这么一个词,吕虎一拍身下猛兽,白色猛虎猛然嚎叫!
吼!
肉眼可见的气浪爆发开来,那步卒的长枪尽数震颤,步卒亦猛然后退。
轰轰轰!
虎豹骑冲击依旧,步卒与弓兵哪里挡得住,一下子就被撞开!
呼呼呼~
一瞬间,就有几十人被踩踏、砍杀,化作一颗颗砂砾跌落。
吕虎更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那雪白猛虎几下起落,就入了中军!
唰!
寒芒一闪,吕虎手中多了根长戟,往前一推,戟尖儿直指邱言喉咙!
“放心,本将不会给你说遗言的机会的!”
唰!
寒芒一闪,鲜血四散!
一声闷哼,吕虎从雪白猛虎背上滚落,那猛虎则是一个前扑,蒲扇大的爪子,一下子按住了吕虎的胸膛!
按压!
噗!
吕虎口喷鲜血,眼中满是震惊、疑惑,在他身下,鲜血流淌,蔓延四周,染红土壤。
“这是怎么回事?”
距离最近的几名虎豹骑停下冲锋,其中一人收回弯刀,刀刃还残留着淋漓鲜血。
众骑后方,还有阵阵混乱,竟是虎豹自相厮杀!
这时,邱言缓步走来,到了吕虎跟前,低头看了他一眼。
“你一定很想知道原因吧……”
说到后面,他突然抬起头,朝天空看去,目光仿佛跨越空间,直抵天际边缘。
天边,泛光之处。
“嗯?”郭及微微一愣,“他发现这里了?”
“看来是这样。”陈家老祖感叹着摇了摇头,“这邱言,还是这般让人意外啊,如何,郭兄,你可看出缘由了?”
“没有。”郭及摇了摇头,“我亦十分好奇,他用了什么方法,竟能策反念兵!”
第七百一十八章魂去无声,原本聚身
所谓念兵,就是意念成兵的意思。
在那故老相传中的撒豆成兵之法,就与此相似,但却是神通之术,扭曲现实,在兵家的行伍世界中,却只是依托于某物,投影意念,才能形成的观想之物。
邱言这边,就是那些砂砾所化的兵卒。
这些兵卒,看似砂砾,但核心还是人念,往往与领军将领有这的因果联系,比那现世中的心腹还要忠心,岂会轻易作反。
可眼下发生的事情,却让郭及颇为疑惑,乃至于惊讶。
本来这场军争,他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若非陈家老祖的关系,甚至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让他大为吃惊。
一开始,邱言念分近千,确实堪称惊艳,不过,考虑到通盘战略,还是能看出劣势的,至于具体之差,无非就是山林不利器械、虎豹更擅跋涉之类的,吕虎也早就有所权衡,才会觉得自身必胜,为天助其人。
之后的发展,仿佛是印证了这个猜测,不只是吕虎这一番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更有邱言种种举动,好像是一错再错,将本就不利的局面,又生生的推了一把,眼看就要倾覆,纵然靠着弓弩、投石,给吕军虎豹骑不少的损伤,但终究只是小势,难免还是不敌,甚至被冲破了中军,兵锋直指主帅!
作为主帅的邱言,暴露在敌人的长戟之下,眼看就要饮恨。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峰回路转,最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发生了——
身为吕虎念兵的一名虎豹骑手,突然就拔出弯刀,抬手就是一下,劈砍在吕虎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将之重创!
这一刀斩下去,打破的不是战场局势,逆转的也不只是战局,而是直接颠覆了诸多概念,给吕虎思绪上的冲击,还在身上伤口之上。
随后,坐下雪白猛虎的所为,更让他感到震惊不已,这只猛兽乃他年轻时的坐骑,后来毙命。却被他截取冥府之念,投注此间,这才能时刻显化。
可以说,这只雪白之虎,是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张口又喷出一口鲜血,吕虎的表情略显狰狞、扭曲,但眼中不免还是有一抹落寞,似乎是意识到大势已去——
他依稀能够听到,身后虎豹骑中正发出厮杀之声。只是余光一看,邱军人马都未有动作,这虎豹骑又是在与何人厮杀?
再看那抽刀劈砍自己的一骑,已然与身边几骑拨转马头。回头加入了虎豹骑的混战!
自己观想出来的兵将,居然会反水,这种事换成是谁,都会感到难以置信。听到邱言的话,尽管心头愤恨,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邱言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之前观想器械,却落入山林谷底,形势不利,你必然以为自己必胜了。”
吕虎冷哼一声:“不错,若非手下被人策反,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军阵之事,从来就是庙算多者胜,少算者败,只凭战阵来决出胜负,总归要有局限,你看我以器械投石,大概以为是我想将你逼入平原,却可曾料到,我是为了其他目的?刻意要误导你的思维?”
“其他目的?什么目的?难道是争取时间策反兵马?这正是本将不明白的地方,念兵没有将领之命,怎可能反叛?你从始至终都没有与战兵接触过,又是如何策反的?”
“你以为他们反叛了?错了?这不过只是表象,焉知他们不是奉了你命令,才会自相厮杀?”
“奉命厮杀?笑话!”吕虎冷笑一声,“我自己有没有下达命令,会不知道?不过,你终究是战阵经验太少,如今有些得意忘形了……”
话说到这里,其人忽的筋肉膨胀,从地上弹起,背脊上仿佛生了弹簧,连那雪白猛虎的爪子都难以压得住,就这么突然暴起,朝邱言抓了过去!
“我再教你一招,得胜之后,不要有那么多废话!你今日败亡,正是由于得意忘形,不知赶尽杀绝!”
轰!
话到一半,吕虎脑中突然炸裂,剧痛袭来,与邱言对话时积攒的一点力量尽数被疼痛吞噬,猛烈弹动和膨胀的筋骨皮膜一僵,人则是顿在半空。
跟着,邱言不慌不忙的运劲按压,明劲、暗劲、震劲汇聚一起,随着拳头印在吕虎的胸膛上,一下就将那胸膛给打的凹陷下去,对方整个人则被庞然大力重新砸在地上!
轰隆!
一声巨响,吕虎雄壮的身躯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打在其人身上的劲力,竟半点都没有泄露,所以地面不见半点波动,邱言这一拳的劲力尽数散落在吕虎全身各处。
噼啪噼啪!
他的身上各种脆响连绵不绝,身子竟是干瘪几分——这是里面的骨骼破碎所致。
噗!
这一落地,吕虎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睛瞪得很大,表情却是变幻不定,那脑子里面的念头也乱成一团,刺痛阵阵。
待得稍微平息一点,他才猛然有一个念头窜了上来。
“我的身上被他动手脚了?不对,不是身子,是意识里面!是了,自从强行自假身中抽离之后,意识就有损伤,时而刺痛,在无肠洲时还不算频繁,可这次来了此处之后,则是越发密集,几乎……”
想着想着,他悚然一惊,终于有所意识了。
“几乎我每次以意念与麾下的虎豹骑相连,刺痛总会袭来,莫非他是靠着这种方法……”想到这里,吕虎心头的愤恨、不甘有所消减,取而代之的,乃是心悸、畏惧。
他不惧兵家之人,哪怕兵败也不会甘心,可一个能不知不觉在意识中动手脚的对手,却让人防不胜防,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那无肠洲因本身特性,修士之流和东华、周饶还有不同,两极分化严重,一般拼斗,都可借助麾下军势之能,真正的顶尖高手,几乎不现人世,吕虎自从念入沙场后,虽然也接触了不少修士手段,但终究有限,何时见过这等诡秘之能?自是生出了忌惮。
“你……”
他张开嘴想要说话,但喉头亦被劲力所压,口中的话语,竟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你已有所发现了。”注意到吕虎眼中的神色,邱言低语一声。
实际上,他之前所说的都是实话,那些虎豹骑并没有背叛,只是接到了不同命令而已,这其中的根源,就在吕虎的意识损伤。
损伤固然是有他强行抽离意识所致,却也早被邱言种下了一丝心魔碎片,在无肠部洲的时候,由于间隔太远,邱言尚且不能如何,但吕虎这次意识回返沙场,在这点将台与邱言交战,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当然可以慢慢激发,一单一点模仿吕虎的意识,发布潜在的命令。
不过,这个命令,却不是立刻发难,而是要有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正是刀兵指着邱言之时!
邱言其实早就知晓了吕虎位置,之所以还派斥候,就是为了诱导吕虎,让他尽可能多的与虎豹骑联系,让心魔碎片下达的命令,覆盖更多骑手。
这一点,邱言早就透过意念,告知邱易,后者才会在建议派出斥候后愣了一下,然后领悟深意。
至于那抛石机、弓弩刺杀,一方面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让吕虎在最得意的时候,放松心中警惕,从而得手,而另一方面……
“你说的不错,对敌不得有半点犹疑,也不该说许多废话,可据我所知,军争想要获胜,除了斩杀敌方主将外,还要尽可能将敌军灭杀,”邱言盯着吕虎,眼中闪过一点寒芒,“你莫非以为,我不知你在借着言语的时候,积蓄反击之力?”
“不好!”心中一动,吕虎暗叫不妙,知道自己留下策应的那支兵马不保了。
果然,念头刚落,远方就有一人走来,正是副将邱易。
邱易来到邱言跟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启禀大将军,末将幸不辱命,已将那百多名虎豹骑尽数诛灭!”
“唔……”
听到这一句,难以言语的吕虎挣扎了一下,想要开口,但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离出去,再也难以起身。
周围,自相残杀的虎豹骑早就凋零的近乎不存,余下几人,更被邱军围剿,一一剪除。
另一边,邱言点点头,一转身,看向吕虎:“无肠洲大陀大将军,邱某这便送你一程,至于之后是魂归地府,还是去地方,就不是邱某能左右的了。”
话说完,一拳打在吕虎头上,那脑袋直接炸裂,脑浆和鲜血滚落一地,一道意识飘渺而去,离了这片军争之地。
其兴也狂霸,其去却无声。
随后,近百道原本精神呼啸而出,缠绕在邱言身上。
邱言也不多言,抬手一抓,一半原本精神便汇聚过去,七十道凝聚在手,分为两种,赫然是《虎钤经》和《备论》。
还有另外两种,共八十多道缠绕在侧,并不归顺。
嗖!
正在这时,天上突有一道白光直落下来,直指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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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九章推门可入深处,还身还需两书
“嗯?”
光芒一闪,落在邱言身上,挡也挡不住,况且邱言本就没有抵挡的心思,那冥冥之中的感应,令他明白了这道光芒中所含的东西,对自己并无害处。
果然,光芒一入身上,潜入心中,就化作一连串的信息,在邱言的心里急速变动,让那意识越发清明。
渐渐地,他注意到自己与行伍世界间的一点隔阂正在消散,感知中对外界的捕捉越发清晰,一道道蕴含有惊人之能的秩序在周围跳动着、穿梭着,仿佛高山江河在侧,呼啸而又真实,随时都可以与之触摸!
“这是……”邱言心中一动,感知笼罩过去,“竟然都是兵家秩序!清晰的穿梭于此处,似乎我只伸出手去,就能触摸得到,然后感悟解析,就有所得,不过……”
面对如此情形,纵是邱言也难免微微动心,但他并未被这错身而去的秩序波澜,把脑子都给冲昏,知道感悟中的景象,其实只是秩序显化,但想要捕捉秩序变动、参悟奥妙,单凭伸手是不够的。
“秩序虽然清晰呈现,但能看出来的,与我之间还有阻隔,每道秩序都宛如幽深大海,藏有不可测的威能,表现出来的只是海面上的一点,想要了解,还需深入海中,不断潜之,如此一来,先不说能否成功,但却会将那意识给牵扯里面,说不定会失去对时间的感悟,一潜千年,肉身腐朽……”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镇守灵说过的话,若有所思。
“莫非行伍世界的深处,更为接近兵家秩序的本源?如此说来,那些兵家传人,这般热衷于念入深处。也就能说得通了,在沙场之地,以砂砾为兵,和人交战,能累积沙场经验,锻炼指挥之能,这等境遇固然珍贵,又怎么及得上兵家秩序珍贵?”
正在邱言思忖之际,那在心中散播信息的光辉,骤然凝起。向上一冲,印在邱言的额间,跟着好像一扇门一样打开。
在外,邱言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枚文字,赫然是“兵”的篆体,霍霍生辉,光辉流转,传入眼中。让邱言的视野渐生变化,伫立于半空中的一道无形之门浮现出来。
冥冥交感,令邱言知道,自己一旦推开这扇门。步入其中,就能离开位于行伍世界外层的沙场,前往更深一层的地方,得到远比在此多得多的收获。
在他的心底。一股源自本能的、对秩序之力的渴求泛起,催促着他去推开此门,观看崭新世界。
但邱言的念头却没有半点动摇。他抬手在额头上一抹,“兵”字篆体上的光辉就暗淡下去,视野中的变化也随之消散,一切又都恢复如前,不过字符却没有消失,显然随时可以再度激发。
“门后的行伍世界,纵然引人,但我此来不是为了探究行伍,而是为练兵连胆做铺垫,先让冉炼等人体验一番,既然在沙场能达到同样目的,何必去更为难测的行伍深处?再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入更深一层,理该多做准备,虽不用像吕虎那般横行霸道,但该做的事不能避开,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沙场之能?”
这样想着,邱言目光一转,视线落到了手中的七十多道原本精神上,跟着余光又扫过了徘徊周围的八十多道原本精神。
手中和身边的原本精神,同是来自于吕虎,他被邱言击破,意识溃散,强占在身的原本精神四散而出,被邱言以念拘住,结果却泾渭分明,一部分落入邱言掌中,俨然一副想要依附的模样,而另外一部分,则是孤悬于外,若非因是无主、又被拘住,怕是立刻就要远离。
这里面的缘由,说来也简单,落入手中的两种,正是邱言已然融合过的《虎钤经》和《备论》这两种精神,本自同源,自然能够相互牵扯。
而余下的两种,却未曾被邱言降服、折服,又怎会被直接操控?还要做过一场。
“这两种原本精神,共合八十道,每个都有四十道,内里蕴含的精神迥异,一方博大、厚重,另一方则是变幻莫测,都是身具特色,算上之前的《虎钤经》与《备论》,可谓各领,每个都堪称不凡,便是我要将之全部霸占,亦要耗费不少功夫,还未必能够成功,那吕虎竟能做到,此人或许确实不凡,若非那日出其不意,说不定还要有番苦战。”
这样想着,他却未因此生出退缩之意,也无需退缩,血肉身的作用,正是体验人道变迁,纵然有所波折、失败,那也一样是种经历、体验,又怎会轻易放过?
当下收敛念头,邱言就一步踏出,身子融入徘徊的原本精神之中,霎时间光影变化,四周的景象都有了不同,而后其中的一部分原本精神蜂拥而来。
顿时,一段段历史画卷浮现心中,却是王朝末年,朝廷**、朝政荒废,在上天子无道,在下官吏残暴,又有豪强肆虐,那边关更是胡乱不断。
整个天下,风雨飘摇、大厦将倾!
那莫名之处,飞来一个声音——
“奈何!奈何!奈何!”
话语声中,充满了焦急之意,有种急切想要平息混乱、挽狂澜于既倒的意境,只是其中却夹杂着古老、尘封的气息,显然是过去所残留的念头、记忆,那画面中将要倾颓的王朝,或许早就落入历史的角落之中,不见踪影了,反倒这原本精神,还能流传。
不过,虽是残存的意念,但邱言明白,想兵不血刃的收下这道原本精神,就须有所应对,不然就要经历波折、耗费时间,才能如愿了。
他立时就调动心中《武经总要》的内容,提炼出相应信息,又将最近领悟的兵家之道融入其中,回应那“奈何”之声,以兵家事为主,辅之以政言、经济。
这一回,先言将帅素质、治兵修养,再言保境安民、整修武备,最后则言说充实边疆、巩固边防,前承后启,似那考场书文般,话语落下,周围凭空显露文思光辉,照耀四周!
待得话语说完,盘旋于侧的一半原本精神骤然沸腾,急速旋转,化作一句话来——
以讥当时得失,不欲章显其名。
随后,语句首尾相接,凝聚成一本虚幻书册,上面书着三个大字——
《潜夫论》!
书册既名,立时就潜入邱言心底,散落成一句句话语,连绵不断,夹杂着一股忧国之念,变作一副画卷,呈现心底,随心念流转。
待得心念沉淀,邱言忽而摇头叹息:“不知有多少兵家之书,成书之时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流芳百世,而只是想要尽一点绵薄之力,可惜……”
带着这种感慨,邱言心念一转,靠近了余下的原本精神。
随着《潜夫论》精神的离去,徘徊着的原本精神已然去了一半,只余下的四十多道,此刻随着邱言心念转动,四周景象再变,王朝倾覆的景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辉煌宫殿,殿中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细微处的摆设更是独具匠心,当真是贵气至极。
在这大殿之中,正有两人相对而坐,一人身穿明黄,衣绣金龙,散发出贵不可言之气息,另一人则是一身戎装,有种兵家锋利之感,偏生面容柔和、英俊,颇为儒雅,这较为矛盾的两种气质,却和谐的在这一人身上凝聚、统一。
哪怕只是虚幻之影,邱言依旧能感到两人在气势、气息上的不同凡响,他们坐在那里,相对而言,似乎是在交流、对谈,可那说出来的话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能够传过来,只见嘴动,而无声音,偏偏二人口中之言,仿佛凝成实质,在空中聚散不定,散发出变幻莫测之感,时而诡秘、时而堂正。
“龙袍?铠甲?”
邱言看着两人装扮,缓缓靠近,就要释放出一点感知,进一步探究,然后看准行事,适当应对,将那原本精神收拢过来。
之前三道原本各有不同,邱言将之收拢的方法也有差异,但大致总结出了一套法门,眼下也准备如法炮制。
但在他靠近过去后,交谈中的两人,竟是停下话语,而后齐齐转头,将视线投了过来!
这一幕,令邱言心中一跳!
但有《备论》的前车之鉴,他倒也不算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这原本精神演化出来的景象,根基在于意念,自然和一般的幻影不同。
不过,随着那身穿戎装之人开口说话,却让邱言悚然一惊。
“原来是我东华苗裔来了,当真一大喜事,这原本精神,自是要交给你的。”
“东华苗裔?”邱言心中一动,随后风云变幻,最后的四十道原本精神呼啸而至,融入意识深处,直接显化出一本书册,上书两字——
《问对》!
跟着书册一转,化作四字——
奇正相变!
四字再散,演化变迁,有波澜画卷从中衍生出来,滚滚如水,最终化作一条历史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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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有缘何必阻挡,牵因天外飞来
长河流转,显出的不是史家所重的朝堂事,而是兵家兵马奔腾之景,时而正兵压敌,时而奇兵奇袭,将领一令,万千相随,有如一人,当真将调兵交战之法,演绎到了巅峰之境!
邱言只是沉浸其中,就隐约体验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之感,气势如虹,难以抵挡!
另一方面,画中山川河流变迁,但那山河中的很大一部分,邱言心里都有印象,认出是北疆与南疆一隅。
“这本书册,乃是我东华之人书就?”
认出了山河,结合刚才话语,邱言如何还猜不出其中奥秘,脑中的种种信息串联起来,一下子就分明许多。
跟着,他心念一凝,在那长河景象里面,看到了几面大旗,上面赫然写着“大齐”两字!
大齐王朝!
这是大瑞之前的王朝,为前朝之名,起于齐鲁之地,故以此为名,大齐崩,大瑞起。
心中默念王朝名字,意识联动之下,神灵身中的离卦猛然一震,随后牵引因果,投影出一道身影,赫然是当初在遗蜕之地所见的董太师。
那位太师,当初在遗蜕之地占据了好大一片部族,声势无双,隐隐参透了一点法域奥秘,将好好一个部族化作人间鬼蜮,最终更从那图腾柱内的火苗处窥得机会,差点功成,但最终却被邱言所得,其人在离卦卦象的催动下,只得退避,离开了遗蜕之地,返回现世。
如今,邱言为官之后,虽然之前半年都安居于翰林院中,可还是有些消息渠道,大致知道了那位太师的踪迹。
“现在因果震动。显露此人身形,想来是日后与我还有纠葛,这且放下……”
念头一转,董太师的身影慢慢模糊,化作一朵白莲,最终隐没。
与此同时,《问对》所化的历史长河亦演化完毕,最终融入邱言心底。
但在这期间,邱言却从长河里面,总结出来了一套经验。其核心就是一句——
掌握主动!
当然,书中话语,没有这般直白,而是用的“主客”之词来描述,以主击客,方能常胜,若是局势不利,居于客地,那也要变客为主。
主动权。掌之者胜,失之者败。
以此为核心,方能展开这奇正、虚实、攻防、营阵的变化。
“好个《问对》,竟以堂堂大势。而言机变,又以朝堂之理,延伸出临敌指挥之要,当真是一本奇书。这样的书出自东华部洲,甚至还是前朝之人书就,那这个人的身份绝对不底。其人名声,也不能默默无闻,只是为何我在那兵阁里面,竟然没有见过此书名字?”
邱言执掌兵阁时,其中聚集大量兵家典籍,论详实与丰富程度,不亚于王宫皇室所藏,虽然没有珍贵原本,却不乏真本、藏书,其中不少书册中更有大儒、宗师看书时总结的心得、注释,仔细研读,都能引起文思、心念。
正是有着这样的根基,邱言方可迅速奠定基础,一旦时运到来,才能抓住之后,立时成就典籍。
想着想着,他又忆起刚刚对言两人,在长河显形后,富丽堂皇的宫殿和殿中之人,便就融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说来也是,毕竟是一点意念残留,并非真身,最多给予牵引,又如何能够久留。
不过,现在回忆两人装扮,结合前朝事迹,倒是很快推测出其人身份。
“身披戎装、但气度儒雅之人,很可能是前朝军神卫国公,相传此人乃是有名的儒将,行事最是稳妥,带兵时往往能将劣势转为优势,暗合主客易位之说,况且,传闻中,卫公曾留下一卷兵法,却在战乱中散佚、失传了,所以兵阁中并未收录。”
对于这卫公的名声,邱言早有耳闻,也知道卫公兵法失传之事,说起来,他和这兵法还有一点联系,那日庞府别院的酒宴,庞倩茹拿出的兵家杂记,之所以能引得众人在意,就是由于里面记载了卫公兵法的只言片语。
也是这一点只言片语的根源,才能投影一片平原。
“兵家杂记演化出兵家世界,我在其中征伐,最终得胜,念入此地,在这里碰上卫公留下的原本精神,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当时那兵家世界里留声的人,自称姓林,又和卫公不同,毕竟卫公本名为李。”
他将种种关系理清,靠香火心念的分析,归纳出七种可能,但因手头信息有限,还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不过,若真是卫公,与其交谈问对的那名身穿龙袍之人,岂非就是名传至今,有贤君圣明之称的大齐太宗?”
想着想着,邱言的思绪、念头,渐渐从那道原本精神里面退了出来。
此刻,徘徊于侧的几十道原本精神已然不见,但邱言在领悟了其中深意之后,却没有将之强行拘留在意识里面,而是张口一吐,再次释放出来。
不只是新近得到的两种原本,连那《备论》的原本,也是一样释放,霎时间,原本精神密密麻麻的在周身环绕,宛如屏障。
不过,《虎钤经》的原本精神,还被邱言握在手中,只见他神色一动,似乎沉浸其内,可是转眼却是皱起眉头。
“初得这《虎钤经》的时候,我就有所感应,发现有所欠缺,眼下得了余下几本,才知道这道原本精神竟是不同,并非三十几本全部相同,而是大致相同,但细微处却有差异,全部重叠在一起,方能呈现出完整一书。”
这样想着,那《虎钤经》的三十多道原本精神被他一口吞入腹中,在意识中运转一圈,将早在意识中留下痕迹的原本补全,内容刻印在记忆里。
但紧跟着,邱言沉吟了一下,再次张口,却将所有的《虎钤经》精神喷吐出来,连那一道与自身意识相合的也不例外,也被剥离出来。
随后,这三十多道原本精神层层重叠,聚合成一本虚幻书册。
与邱言意识相合的原本精神一被剥离出来,他就无法再运用和观想书中之物,亦不能借助精神、意境,不过,刻印在心中的记忆、内容并未消失,还是存于心中,待得时间推移,慢慢参悟,悟通了深意,一样能衍生出同样精神、意境。
况且,对邱言而言,原本精神的功效,其实不算重要,真正宝贵的乃是书中内容,能用来充实和完善自己的典籍、见识和知识。
这一下将《虎钤经》全部剥离出来,他并未感到可惜,不过,却也不是无故这般作为,而是因为邱言在三十多道原本精神里,捕捉到了一点因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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