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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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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又有变化?”

客栈中,邱言刚刚踏上楼梯,就心有所感。

“从会试之后,我这血肉身的气运就不断变化,时有冲销之象,时而又跌落低谷,那福禄寿三火竟也摇曳,当真奇妙异常,果是榜定人生,若不亲身经历,如何能有这等体会?”

感受着气运和肩头三火的变化,邱言宛如旁观者一样,啧啧称奇,在这剧烈的变化中,一种人生无常的意境,慢慢侵染心头,有明悟浮上心头。

“会试之后,张榜之前,就像是一场浓缩的人生,考场上靠着自身拼搏,走出贡院后,那命运如何,就要受到诸多环境影响,再难把握,只有盖棺定论的那刻,才能知道是辉煌,还是默默无闻。”

在这种感悟中,邱言继续前行,突然伸手虚抓,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但五指并拢之后,掌中却空无一物。

跟在后面的胡起和戴国面面相觑,却未出声打扰,只是那只被戴国拖着的土狗,却是浑身一颤,接着一个翻身,将肚腹的绒毛暴露出来。

收回手,邱言闭眼沉思了一会,再次睁开时,居然径直前往金乌二老的房间,见二人还是盘坐床上,坐着奇怪的动作,皱了皱眉,便不再多理。

“今明两日,我要在房间中养神,早晚饭菜,就直接送到房里吧。”

随后,给胡起交代了一句,邱言回了自己的房间,闭门谢客,他从包中取出几本空白书册,研墨提笔,随后笔走龙蛇,那魂中的疲惫竟然凝聚起来,随笔墨流淌出去,刻印在纸上。

纸张上立刻多了几道诡异墨迹,宛如裂缝,隐隐侵染纸张,但却并不强烈。

“这次会试染纸,让我捕捉到了一点圣贤纸的脉络,似能进一步看透人道迷雾,明白圣贤之道的根本,但没有天时地利相合,看来是力有不逮。”

心中转过念头,邱言手上不停,竟将体内隐患用这等方法剔除,但神色却越发疲惫,但思绪却随着一笔一划,迅速聚集!

突然,他停下笔墨,眼皮子一跳。

“嗯?居然挑在这种时候找来,我现在可没有时间与人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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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金甲连山阻飞豹

话从嘴出,邱言将笔搁下,转身来到床边,一个纵身落到床上,盘膝而坐。

下一刻,神魂与虚丹在内交相,蕴养心神。

事实上,在离开贡院之后,邱言已能用香火心念补充心力消耗,但榜未放出,气运不定,尚要谨慎行事,不到最后时刻,他并不打算动用神道。

这一盘坐,蕴养心神,整个人气息变幻,神魂生生剥离了部分气血精华,补充魂中,邱言的面色倏地苍白,血肉震颤,幅度越发剧烈,好像一个不小心,筋骨就会破裂一般。

这是因为神魂已近三境巅峰,而虚丹才是三境二阶,虽然大境界相同,但性命并不平衡,平日里自然没什么,如今邱言状态不佳,其中的隐患和弊端便就显露出来。

不过,邱言盘坐于床,闭目不语,似乎并不在意。

实际上,他的心神已经集中到了神灵身上,对血肉身的掌控也就有所降低。

………………

“这次从会试中得到的感悟,酝酿在心,时间一长就会消散,必须抓住有限的时间,为了集中精力,连心魔身和神灵身,暂时都要放一放,而九灵山的这位不速之客,并无与之交战的时间,只能拖延!”

灶山之上,邱言的神灵身盘坐在石椅之上,周围郁郁葱葱,有虫鸣鸟叫,山上山下,绿意盎然。

春季,万物复苏,在人流密集的城市中尚不觉得。但在这边疆之地,丛林深处,却是格外明显,无论是冬眠的野兽,还是沉睡的大妖,在这个时节都开始恢复活力。

不过,如此一来,却也生出不少的琐事……

此刻,在神灵身的前方,五丈开外。正有头老牛低首垂泪。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

“神尊!您一定要给俺做主啊,俺老牛一个不察,小睡了一小会,那敖小姐就突然跑来。说是要吃牛尾巴蘸酱。不由分说。定住了俺的身子,就见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尾巴就没了!那个血哟,当真是喷涌如泉!”

这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配合甩动着只剩半截尾巴,那话中的敖小姐所作所为,似乎有罄竹难书之罪。

邱言听了这番话,只是摇了摇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如何处置,已有计较,不过,你损失了部分血肉,先要有所补偿。”

话落,神灵身伸手一抓,那老牛凌空悬浮,后者也不慌张,微微转身,将断了半截尾巴的露出。

而后,就见神光闪烁,有火焰和泥土聚集过来,在神光的带动下凝结一起,最后变成尾巴形状,落在老牛断裂的尾巴上,嵌入血肉,与血脉相连,迅速蜕变,很快就有了血肉之态。

“哞~”

老牛叫了一声,重新落在地上,甩动尾巴,那尾巴已然恢复如初,不止如此,其牛浑身的气势亦有些许提升!

“果然,老猪、老狗他们说的是真的!真是因祸得福!”

那老牛暗自欣喜,眉飞色舞,这时邱言的神念传了过来——

“去吧……”

听了这声吩咐,老牛识趣的点点头,恭敬后退,转身迈着欢快的脚步,一摆一扭的离去。

看着那妖背影,邱言却是缓缓摇头,低语感叹:“敖玲的事情要抽时间处理一下了,但当务之急,还是山下那人,至少要拖到消化了会试内容方可。”

话落,他再次伸手虚抓,与之相应,整座灶山震动起来,山顶泥土翻动,一百零八道金光破土而出,在半空飞舞!

这是得自冯真率领的一百零八名金甲力士,被封住之后,被邱言反复参悟,不光得了一套捏泥成血肉的法门,更是看破了一些特点,把握住了核心特性。

“这些金甲力士,除去外部力量构成之外,内部有着一套反应机制,是靠神通术法维持的,类似前世的信息系统,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在心中构建起了一套结构,正好是个测试的机会。”

话落,他的神躯震动起来,火焰升腾,有法域波动扩散出去,其中蕴含了神道奥秘,乃是邱言几种法职的集大成之光。

很快,法域波动在神念的牵引下,重组排列,在空中演化出众多图形,变幻莫测,但很快又稳定下来,相互罗列、拼凑,呈现九宫之形。

看着天上变化,邱言默念法诀,跟着抬手一挥,打出去一道神光,融入九宫。

紧跟着,一百零八道光华汇聚过去,九道一组,穿过九宫图形,沾染神道气息,内里的构成被重新编写,九九相合,汇成一体。

一百零八道光芒,最终化为十二道光华,悬于空中。

“经过精炼之后,只能维持十二道么?嗯?十二……”

心中一动,邱言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与此同时,遍布各处的神道涟漪,混合香火心念和神力,朝十二道光华涌去,充斥其中,使其凝实,下一刻,十二道金光闪耀的身影渐渐成型,雄浑气势扩散开来。

山上山下,野兽、妖物急急转头,看向天空,露出敬畏之色。

在山的另一边,正撒丫子飞奔的敖玲停下脚步,回头张望,在她的肩头,缩小的应龙振翅飞起,仰头看天,正好看到十二道光芒从天上落下的画面,散落到九灵山各处。

庞大的山脉震动起来。

………………

轰!

山脚,传来一声爆响,接着山林摇晃。

竟是飞豹道长一脚踩在地上,等他抬起脚来,脚下一个深坑已经成型。

“气势攀升到了如此程度,已经不好掌控。”看着深坑,飞豹摇了摇头。稍稍收敛了身上气势,而后举着铜炉,继续前行。

此时的飞豹道长,模样虽然未变,但衣袍却是鼓鼓囊囊的,好像充满了热气,不断有热息散发出来,只要走过一处,沿途花草便会有枯萎的迹象,这是水分蒸发所致。

那铜炉里传出瓮声瓮气的声音:“后半程。你都在压制气势提升。这是何故?面对那尊神灵,当全力以赴,怎能刻意压制?”

飞豹道长摇了摇头:“与人交战,不是谁人的力量大。就越是厉害。关键还是掌控力。否则就好像是孩童舞重锤,很可能未伤人先伤己,我这一路走来。以秘法激发气势,以丹药凝固气血筋骨,提升力量,已到了掌控极限,这后半程路途看似压制,其实是在不断适应……”

“既有了破釜沉舟的念头,何必再管许多?”铜炉似乎并不理解。

飞豹哈哈一笑,不再多说,只是迈出的步伐增快少许,但几息之后,却突然停住。

呼!

他这一停,身上热息荡漾开来,脚下草丛立时萎缩,有种病恹恹的味道。

“许久未来,九灵山何时变了一副模样?”说了一句,他抬头向前看去,视野中,九灵山的山体连绵起伏,仿佛一条卧龙,只是在这条龙的脊背上,却多了几座宫殿,每座宫殿之间都相隔甚远。

眯眼看了一会,飞豹摇摇头,不再理会,转而上山,行进飞速,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座宫殿前。

不过,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没走几步,有光芒从天而降,落在前面,化为光壁,阻住了前路!

“嗯?”飞豹轻咦一声,心有所感,转头向宫殿看去,就听清脆的脚步声从中传出,一道修长身影从宫中走出,此人身穿铠甲,那铠甲金光闪闪,宛如黄金铸成,只是在造型上很是怪异,脖颈处有两根巨大的羊角,似乎蕴藏莫名之力。

“金甲力士?”

飞豹到底出身名门,堪称见多识广,只是看了那道身影一眼,感受到一点气息,就辨认出了根底,随后摇了摇头。

“这应是那尊神灵布置的警卫吧,只是,以我如今的战力,靠着这么一个力士,也想阻拦?正好给他打声招呼!”想着想着,飞豹居然再次迈开步子,朝着那道光墙冲了过去,其势迅疾,更有神通术法相随。

未曾想到,光墙轰然一震,竟然和整座高山结合在一起!

轰隆!

剧烈的撞击声重,飞豹翻滚着向后飞腾,整座九灵山也随之摇晃起来!

“这是什么法门?将一座光墙和整条山脉连在一起?没有破山之力,就难以冲破墙壁封锁!”飞豹心下暗惊,却没有停步,脚下一蹬,腾空跃起。

撞不破,还不能绕过去么?

只是他这一跃,天上光影变化,法域力量蔓延过来,将他生生挪移到了那座宫殿之前。

“这是什么意思?”飞豹拍了拍脑袋,念头飞速转动,看着殿前人影,以及其人背后幽深的宫殿,生出一个想法,“难道,只有透过座宫殿内部,才能前行?那尊神灵打得什么主意?”

“他这是要羞辱你!”铜炉冷冷的说了一句。

飞豹沉默片刻,接着哈哈一笑,朝宫殿走了过去。

走路之时,其人血肉急速波动,这是刚刚用力过猛,血肉有了破碎迹象,只见他脚下不停,收入怀中摸出一颗丹丸吞下,那血肉筋骨急速凝结!

“看来,那尊神灵想拖延时间,但这未必不是我的机会,正好借机提高掌控力!”

话落,宫殿之前绽放气血光泽,宛如巨大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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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会试之后,谁人能心定?

“嗯?好强烈的气血波动!当真出人意料,不过暂时算是拖住了,血肉身这边要抓紧了。”

客栈中,邱言的血肉身睁开双眼,眼中精芒一闪而逝。

“不过,眼下还有隐患,在考场时,那号军的暗手绝不是偶然,说明有人对我怀有敌意,而且能量不小,能干涉贡院考场,这样的人,以血肉身现在的身份,理应招惹不到,很有可能是殃及池鱼!”

念头一转,邱言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猜出可能是自己和某些人的关系造成的。

“一种可能,是由于大儒对我的看重,另外一种可能,则是我与马老相国的关系,但无论是哪一种,单凭血肉身的人脉都很难摆平,好在我也不是没有布局……”

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他的心里浮现出几道身影。

“我那篇策论,融合三道残缺精神,只要考官识货,就不可能轻易罢黜,等于有了一道护身符,就算贡院人道有心要压,也不可能让我名落孙山,而且只要未到放榜之时,姓名很有可能不会暴露,背后算计我的人,很可能因为这点变数功亏一篑,并且露出马脚,那时便能顺藤摸瓜,现在不妨静观其变!”

想着想着,邱言收敛思绪,重回桌前,拿笔沾墨,在心中模拟会试时侵染纸张的状态,而后则是循着一点脉络,试着参悟龙气与城池意念的奥秘。

实际上,没了炸裂的气运牵引。城池意志和龙气已经难以接触,所谓的脉络,其实是一种记忆,记录着邱言以气运接触城池意志、龙气时的景象和变化。

如今的他,是在回味当时感受。

这种感受弥足珍贵,超出邱言境界,若非他文染考卷,自身和考卷还有联系,考卷又与龙气、城池意志有稀薄联系,根本连回味都做不到。

即便如此。感触的消散也只是时间问题。是以邱言才会不惜拖住飞豹道长,只为留出时间参悟,抓住这一丝感悟。

“那张试卷,还有隐秘没有解开。我的文章融合了残缺精神。浸染纸张。按理说纸中应该留驻了一点与商业、交易有关的精神,但如今却全部内敛,不知是何缘故。但也因为如此,书写考卷时牵引过来龙气和城池意志还留有痕迹,让我有了参悟机会。”

这样想着,他的心神慢慢沉淀下去,不只是血肉身的思绪念头,连同神灵身的神念,心魔身的五蕴,都在变幻重组,构成种种形态,模拟再现会试时的情景,从而深入探究、参悟。

这一沉浸,便让邱言忘记了时间流逝。

窗外,日头西落东升,两日时间转眼就过。

喧嚣的会试落下了帷幕,但城中的气氛却越发凝重,原先在各个酒楼、茶肆中吟诗作对的考生们,不复活力,多是展露沉重神态,一有时间,就会聚集起来,谈论会试题目。

对他们来说,放榜前的这段时间,无疑是最为难熬的。

午时刚过,罗家云和周贯等人就来到邱言所住客栈。

那日会试之后,几人就未见面,他们这次过来,是要与邱言谈论会试心得,互相问询。

似他们这般的书生,眼下随处可见,这家客栈的大堂里也散布几伙,几句交谈,有的兴奋,有的懊悔,有的迷茫。

看到几人,胡起走了上去,将邱言吩咐的事说了。

“读书安神?”罗家云错愕。

胡起点头道:“送早餐和晚餐的时候,公子还在伏案读书,不见半点分心。”

“到底是一道解元,这么用功。”曹汉奇摇头感叹,随后话锋一转,“只是,难道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这个只能告罪,”胡起摇头,以他的命道修为,昨天就注意到邱言的状态并不好,气息起伏,本就惊奇,只是这些不能对几人明言,只能道,“我家公子昨日回来时,脸色就很是不好,气色不佳,有神思不宁之态,这两日读书,其实是在修养。”

“神思不宁?”

听到这个词,几人心领神会,这个说法,其实是指用心太过,伤了心神,确实不便打扰。

“会试之时,邱兄行笔神速,很快便交卷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想来是有内情的,只是这样一来,短短时间生生完成考卷,必然是要伤神的。”罗家云点点头。

他们与邱言都是剑南道的考生,身处一房考场,邱言交卷时也能看到。

“真是可惜,”曹汉奇露出遗憾之色,“邱兄才高,本想找他问一问会试之事,这次的杂文和策论出乎意料,那杂文还好,‘谷贱伤农、谷贵伤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里面的道理也不深奥,只要结合身边之事就好,可那策论……”

周贯适时接过话头:“策论看似陈腔滥调,但暗藏玄机,出题的人,想让我们写的,乃是一个‘利’字!”

“不错!正是这个。”与曹汉奇同来的徐晚任点点头,面露难色,“圣贤书上,哪有轻易言利的?”话落,他唉声叹气。

“这话不对,”边上,那海明则是眉头紧锁,“我等读书的时候,当然不能轻易言利,但日后若是当官,岂有不沾赋税之道的?这赋税,就是国之大利,总归是要接触的,只是从前没有经验,考试的时候只能引经据典,终究比不得那些习了新法的来的分明。”

说着说着,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神色各异,想来策论答的都不理想。

一直沉默不语的于逊,同样与曹汉奇关系不错,这时候也开口道:“这次会试,王相公主考,他本人主持变法,科举时询问农利并不奇怪,我等没有准备,其他人一样仓促。”

他这话一说,其他几人稍稍安定。

未曾想,曹汉奇却是冷笑一声,压低声音:“这可未必。”

“嗯?此话怎讲?”罗家云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他知曹汉奇善与人结交,消息灵通。

果然,曹汉奇朝周围大量几眼,那声音又低了几分:“本想等邱兄下来一同商谈的,既然他不方便,那只能咱们合计了。”

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将其他人的好奇心都调动起来,侧耳倾听。

“据说,这次会试有人舞弊,提前就得了考题!”

“还有这事?”其他人自是惊奇,也都压低了声音。

“这事还只是传闻,未经证实,不过听说已经有线索了,正有人调查,一有消息,我很快就能知道。”曹汉奇摇了摇头,注意有人走来,赶紧岔开话题。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戴国的声音传进来——

“两位姑娘,我家公子确实有事,不便见客!”

他的声音一落,有一女子的声音跟着响起:“你一个仆人,敢替自家之主做决定?我等在贡院外,都和邱言约好了,怎么来了却要吃闭门羹?”

说话声中,一身戎装的庞倩茹风风火火的走进客栈,旁边跟着戴国,其人手中牵着土狗,只是那狗却是四肢僵硬,被拉得在地上翻滚,尘土飞溅。

紧随其后的,是一脸尴尬之色的宋倩,就见她快步走上前去,来到庞倩茹身边,低语道:“庞姐姐,既然邱公子今日不便,那就改日再来,咱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了公子休息。”

“这事你不要多说,我自有主张。”庞倩茹笑眯眯的看着宋倩,语气轻柔。

另一边,胡起来到戴国边上,询问起来:“你不是出去遛狗么?怎么领着这两位回来了?”

戴国一脸无奈的道:“在前面巷口碰上的,说是要来拜访公子,我跟她们说了公子在读书静心,暂时无法见客,可那位庞姑娘根本就不理会,硬是要来,拦都拦不住!”

“你也是邱言的仆从吧?我记得你。”这时,庞倩茹摆脱宋倩的劝阻,迎着胡起走来。

“庞小姐,我家公子……”胡起正要回话,却被庞倩茹摆手打断。

她笑了笑道:“先不要急着赶我们走,不然难免有厚此薄彼之嫌。”话落,她朝门外看去。

“嗯?”胡起和戴国闻言疑惑,但随后就见几人从外走来,为首之人赫然是一名身穿儒服的女子,不是姬筝又是何人?

在姬筝身后还跟着两人,竟是那宰执孙女徐苒与江南才子文枝桢。

一跨进门槛,徐苒就低声抱怨:“姬姐姐,何必亲自过来,给邱言送封请帖不就行了?”

不等姬筝回话,文枝桢就摇头笑道:“苒儿,这话不对,邱兄也是有名的才子,我们过来拜访,又有何妨?”

客栈小二见来了这么多人,赶紧迎了过来,只是,却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

随着文枝桢的现身,散在客栈各处的书生抢先一步围了上来,连带着店外也有不少人涌进。

“文公子!”

“原来是文公子!”

“文公子,这次会试,你怎么看?杂文、策论,可有见解?”

“文兄,这次策论太过突然……”

……

话语涌过来,若声音有形,怕要将文枝桢等人淹没。

不过,面对群情激烈,文枝桢只是淡淡一笑,风轻云淡。

“诸位问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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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文生论利,文士评人

“对这次科举,文某还是有些浅薄之见的。”

文枝桢说话的时候,朝周围环视一圈,见所有人都留神过来,心中大定,接着抬头朝楼上看去,却没有看到邱言下楼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舒展,口中则在说着:“若说这次的杂文、策论,说难也难,但说简单却也简单!”

“哦?”听到扰的自己坐立不安的题目,在文枝桢的口中似无难处,诸考生不由好奇起来,有心听听这位江南才子的看法。

面对众人瞩目,文枝桢从容而行,来到一处座椅上坐下。

那客栈掌柜倒也识趣,赶紧让小二端了杯茶送去,文枝桢接过茶杯,掀开盖子吹了吹,轻抿一口,当真是吊足了胃口,却还是未见邱言下来,不由暗自摇头,这才开口——

“我等世受皇恩,本就当知国利所在,今后为官,更要兢兢业业,这篇策论便是鞭策、提醒,在文某看来,实在是一场及时雨,如今王相变法,利国利民,为学者正该紧随其后,那策论自然也应紧扣此处……”

“嗯?他这一段话,似乎还有隐意?”曹汉奇眉毛微动。

“能有什么隐意?”倒是周贯冷笑一声,“无非是揣摩考官的心思,指出会试和变法的关系罢了,这点不用他来提醒,谁人不知?只是,知道归知道,有几人能在考场上把握得住?”

另一边,文枝桢话语未停,正在回答几名考生的询问——

“要行国之大利,首先便要知八方各道雨、雪、丰歉之况,执掌各地物价涨落之态……”

这话说出来,令在场诸人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只感文枝桢话中满是深意,不时与自己所做策论对比,有的振奋,有的低沉。

更有人就其人话中的某一句展开讨论,都觉得收获不小。

“不愧是江南才子,见识远超我等!”

“依我看,这文枝桢怕是有宰辅之才,他若能上朝堂,当是社稷之福!”

“这些话,我平时连想都没有想过。更不要说写到卷子上了,这文枝桢的脑子是怎么长得?”

“你是没想过,我倒是曾经想过,但从来没意识到它们能连在一起!”

……

声声议论,气氛变化剧烈。

另一边。看着在人群中侃侃而谈的文枝桢,徐苒一脸笑容。眼中异彩连连。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但边上,庞倩茹的一句话,却将她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文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庞倩茹说话的时候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准备享用美食的模样。

听到这句,徐苒立刻想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庞倩茹的图谋,忍不住怒目而视。

只是她的目光刚投注过去,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文枝桢被传为江南才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姬姐姐?”徐苒一惊。顿时循声看去,看到的却是姬筝吹弹可破的面容。

注意到徐苒的目光,姬筝微微一笑:“妹妹不要误会,我并无其他想法,只是觉得这位文公子当真聪明绝顶,善于揣摩人心。”

“哦?”庞倩茹顿时来了兴趣,眯起眼睛,凑近过来,“看你的样子,莫非又看出什么了?”

姬筝看了她一眼,也不隐瞒,点头道:“王公变法,意在充盈国库、重振军威、中兴大瑞,诸多新法并非无根而生,我曾听人说过,不少新法是在前人基础上完善而来,如均输一法,根源就是前朝刘晏,文公子的看法,正和刘公不谋而合。”

这话一说,周围几人很快明白过来,知道所谓的“曾听说过”应该是托词,很有可能是此女自己看出来的,至于那不谋而合,几人也都心照不宣。

“如此说来,文枝桢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若他的策论也是以此为根基,定然能入王相法眼,名次不低。”罗家云低声说道。

庞倩茹上下打量姬筝,最后笑道:“果然聪慧,心有七窍。”这话看似夸赞,其实是暗讽姬筝的心机太重。

只是徐苒却显得有些不太乐意。

与此同时,在酒馆角落,两名中年文士对酒而言,而后放下酒杯,各自夹了口菜,接着一人便道:“冯兄,你可知道这名女子的来历?她竟一眼就看出了文枝桢的根底。”

被称为冯兄的男子摇摇头道:“于兄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够得知?”

这两名文士,一个姓冯,另外一个则是姓于。

于姓文士失笑道:“这倒也是,不过既然见了,回去之后,便派人去探查一番,也就知道了,倒是这文枝桢,看来是有些才学的,能抓住会试主旨、关键,投王公所好,只是不知,他是否又是纸上谈兵之徒,另外,没有见到那邱言,也不好对比。”

冯姓文士点点头道:“此话不假,那文染考卷之人,最有可能的几人,都要一一探查,今日你我本是过来试探邱言的,结果人没见到,却遇上了文枝桢,倒也不虚此行。”

“对了,”于姓文士抿了一口酒,“你现在在相国府上,可还习惯?”

“做王公幕僚,施展抱负,岂有不适之理?”冯姓文士笑着吃了口菜,“只是新党渐渐站稳脚跟,内部也出现了要争权夺利的势头了。”

“哦?何以见得?”于姓文士露出一点意外之色,“我记得,你将市易之说呈上去之后,还说新党众志一心,这才过去多久?”

“正是因为此法,令新党渐渐把持住了朝中财政,牵扯到了利益,才生出变故,”冯姓文士叹息一声,“半个月前的上元节,我随相国参加了新党宴席,席间第一次见到那潘向。就知此人是个不甘寂寞之辈,果然在那之后,他便有心培植势力,引起了新党其他人的反抗和效仿。”说着,他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于姓文士摇摇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人总要活在现实中,世上能有谁人,可以不惧种种约束、规则,一心只求人道之路?又有谁能无所顾忌的革鼎人道?就算是王相亦要受到种种掣肘,亦有私心。”

说着。他抬手一指侃侃而谈的文枝桢,继续道:“就像此人,看似才学甚高,卷上所书为国为民,但不过只是揣摩考官心思。不过,他若能将所写施行。无论目的为何。总归是好的,怕只怕,他只把这点心思当成敲门砖。”

二人旁若无人的谈论朝政大势、宰执大员,甚至对不远处的文枝桢品头论足,如果被人听去,就算不起波澜。也要激起屋内书生的反应,但奇怪的是,周围书生不仅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没有看到两人一般。

就这样。这客栈大堂便成了众生汇聚之地。

文枝桢与众人交谈会试,持续到傍晚时分,见邱言没有半点现身的意思,不由摇了摇头,起身告辞。

那诸多考生、书生方才如梦初醒,殷勤与文枝桢告别,又有人想起邱言,免不了微微议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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