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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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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来,婆姨都讨不到。

看到母亲急着起身,杨池快步上前,先是搀扶。跟着将钱袋递了过去,口中道:“娘亲莫急,孩儿不饿,今日东家看我辛劳,把工钱给结了,您点点,好添补家用。”

“发工钱了?”妇人闻言一喜,把钱袋接了过来,“如今的东家,可比原来的强多了。”说着。她取出几枚铜板,放在枕边,余下的却递了回去,“剩下的都埋起来,再过些时日,也能买点地,让咱家开荒,咳咳……”

说着说着,妇人突然咳嗽起来。胸口急速起伏,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杨池猛然一惊,帮着母亲抚胸捶背,过了好一会才平息。接着妇人不顾杨池的劝阻,硬是起身,要去给他热饭。

看着母亲蹒跚的背影,杨池握紧了拳头。

“明天。一定要找到活计,不然……”

咚!

正在杨池在暗下决心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跟着传来妇人的惊叫。

“怎么回事?”杨池一惊,赶紧冲了出去,入目的却是妇人在扶着一名少年起身的画面。

“三弟?”

定睛一看,杨池认出了那少年的身份,正是自家兄弟杨清,只是看对方那破烂的衣衫,还有脸上的伤痕,却让他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哥……”

杨清抬头看了一眼,挣扎起身,跟着对身边妇人道:“娘,别担心,我这是和瓜娃他们在村头爬树,跌下来摔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熬多久,才能痊愈?”妇人一脸心疼,眼中有泪光转动,他们家太过贫穷,这剑南城的医馆、大夫,他们请不起,最多找些赤脚医生,买些膏药,但眼下却又去哪找?

“好了,娘,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杨清忍着疼,原地蹦了两下,虽然扯动了伤口,但因怕母亲担心,生生忍住。

妇人惴惴不安,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吩咐杨池照看,自己走到院角,蹲在地上,这家的灶台正是位于这里,妇人到了灶跟前,并未直接动手,先念叨两句祈词,然后才生火。

另一边,杨池本来是打算过去生火,让母亲休息的,但看着弟弟的模样,却改变了注意,他阴沉着脸,拉着杨清,走进了屋里,然后将门关上,往桌子旁的椅子一坐。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清正因为身上伤口呲牙咧嘴,听到这句,立刻就定下心思,喃喃低语。

人都道长兄如父,杨氏兄弟的父亲居役此城驻军,因体弱而病故,杨池就成了杨家的当家人。

要知道,这大瑞发配、流放,是有着一套严格制度的,首先就名言“同伙人远近散配”,具体来说,就是说犯案的同伙,不能被发配到同一个地方,不得同配一州,不得同时上路,五人以上不得同在一道,十人以上不得同在一府。

杨清的父亲,本是一名小吏,也算有些权势,却因上司的祸事而受牵连,被发配充军,同时获罪的同僚,没有一个同路,只有家眷随行,等杨父死后,杨家自然是没人帮衬,举步维艰。

而且,这一家还无法返回原籍,因为大瑞为了对编配人进行管理,制定有详备的卷宗、名薄,不只是姓名要被记下,年龄、罪名、以前的过犯都要一一记录,即使杨父死了,他的儿子也不能离开。

实际上,大瑞的刑律一直提倡孝道,对老人病故、家中无成年男丁的配犯,都会降等处置,所以杨家才能落户在剑南道的首府,结果反而因杨父之死,令整个杨家陷入困境。

按理来说,编配之人的衣食是要有官府供给的,杨父死后本该有抚恤,却被人截下,让孤儿寡母从此缺衣少粮。

后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杨家却因三子杨清得罪了小人,被人作祟,没能返籍,连老二都折了。当然,就算是回去了,他们家中田地,也早就被宗族分得一干二净了,但处境多少能有转机。

家中困境,让杨家的两个孩子,担起了家中重担,可相比于行事稳重的杨池,杨清却行事跳脱,不拘一格,为此惹出了几次事端,费了不少功夫才平息,其中的后遗症一直到现在都还有影响。

眼下,杨池看到杨清的模样,本能的感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哥……”

杨清小心翼翼的朝周围看了看,随后上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拿着袋子的双手微微颤抖。

他来到桌前,把袋子倒过来,两块银色的小饼子落了下来。

咚!咚!

一连两声,银饼子在桌上转了转,随后静静躺在桌上。

寂静!

整个房间陷入了寂静,没过多久,粗重的呼吸声越发明显,却是杨池在剧烈喘息。

过了好一会,他勉强平息了胸中气,沉声问道:“这是哪来的?”

杨清低头道:“哥,你别问了,有了这两块银饼子,咱家就买得起地了!要是按着你的法子,什么时候能存够钱?”

呼啦!

这边,杨清的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就骤然传来混乱声响,听那声音,似乎是杨家的围栏,被人给推倒、断裂时所发出的。

随后,杨母的惨叫传来,杨氏兄弟齐齐变色,争先恐后的朝外面赶去,一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几个人高马大的身影!

而杨母,此时却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

“娘亲!”杨池、杨清惊呼着跑了过去,一个扶起母亲,一个则对来人怒目而视。

“哪个是杨清?”

一个声音传来,跟着,穿着直裾袍青年男子迈步走出。

他的声音刚落,就有个干瘦老头点头哈腰的跟上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将杨清指认出来。

“李伯,你怎么……!”杨池见了那老头,立刻怒从心起!

这个老头,他并不陌生,住在村头,算是这个村子的长者。

李伯听了此话,脸上的谦卑荡然无存:“你还好意思说老头子?也不问问你那弟弟,整日里偷鸡摸狗,今日还到老头子地头,拿了几块芋头。”

“你又偷东西了?”杨池听到这里,心里有了大概,再看自己的弟弟,露出了怒其不争的表情。

“我……”杨清的眼神躲躲闪闪,“我今天本想去找你,结果看到了你与东家的争执……”

“你知道了!”杨池心中一震,知道自己被辞退的事情,被杨清看到了,“那也不能……”

啪啪啪!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拍手声打断了,那位青年拍着手,笑呵呵的道:“好一幕苦情戏,好一个兄友弟恭,不过,你们的事,本公子根本就不在意。”

“这位是剑南驻军的刘押官,是来追讨银钱的。”那李伯在旁小心说着,一副讨好模样。

“这么年轻就是军中押官,定然背景不俗。”杨池先是一惊,跟着想起了屋里的两块银饼子,暗叫不妙,可不等他分辨,已有两名壮汉上来,将杨清拿住!

跟着,又有人推门进屋,在一阵翻腾声中,拿出了两块银饼。

“这两块银饼,根本不算什么,”刘押官摇了摇头,“可本公子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的,那两个人替我办事,却被你偷了钱去,不能轻易就揭过,必须要有所交代。”

话落,他一挥手,身后有走出两人,要去拿杨母,这妇人早就吓得呆住了,见状就要挣扎,却被一大汉一巴掌打在脸上,登时吐出两颗牙齿,嘴中流血!

“住手!”

杨家兄弟顿时目眦欲裂,各自升起一股强烈至极的念头,想要将面前几人撕碎!

震!

屋子里,那座灶公像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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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念成火

兄弟二人一动,抓着他们的壮汉警告出声,伸手拿住二人背脊,将杨池、杨清生生按住,难以动弹。

“放了我儿……”杨母脸上疼痛,却挂心儿子,但哪里还能动弹,按住她的那名大汉作势又打。

“住手。”那刘押官皱起眉头,“这老妇弱不禁风,被你打上几下,说不定就死了,到时又是桩麻烦事。”

说完这句,他的目光在杨家兄弟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扫过,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愤怒,但本公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是懂的,刘福,把那两块银饼子留在这家吧。”

“嗯?”这命令一出,杨池、杨清瞬间愣住,愤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你们家中很是贫困,”那刘押官自顾自的说着,“我等大族,一顿饭所花费的银两,对你们来说却可改善半年生计,既然如此,两块银饼子就算是给了你们,也算不了什么。”

“这个人……”

对于押官的态度转变,杨池、杨清都是一头雾水,暗自猜测,是不是碰上了有过人修养的名门之后。

只是,随后刘押官露出一抹狞笑,压低声音:“不过,出手偷窃,作奸犯科,是违背王法的事情,必须受到惩戒,我便将你杨清的一只手砍下来,作为交代,也好给你加深印象!”

话落,他看了旁边大汉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动手!”

这些大汉对刘押官的表现,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之色,显是清楚自家主子的秉性,听到吩咐,其中一人在腰间一抹,抽出一把短剑。

寒芒一闪,照射在杨家兄弟脸上。让二人心中掠过一缕寒气!

“不要!”杨清看着利刃,立刻挣扎起来。

杨池和杨母同样扭动身子,想要拦住持剑的大汉!

“老实点!”抓住杨清的两人用力一掰,将他的左手拽出来,拉直、按住!

“我儿……”杨母直接吓得昏厥过去。

“放开我!”见到如此情景,杨清心中慌乱,眼中露出耻辱和仇恨之色,“我记住你们了!记住你们了!”

“记住我们又如何?”刘押官笑着摇头,“难道还要说声莫欺少年穷?笑话,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们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以为凭着一股狠劲、忍耐半生,就能劈波斩浪,最后与我等平起平坐,简直就是笑话!”

说着说着,他舔了舔嘴唇:“身为羊羔,就不要去猜牧羊人的心思。”

唰!

握剑大汉挥臂向下,刀刃眼看就要斩在杨清手腕上!

“住手!”杨池死命叫喊,连那李伯都露出不忍之色!

“我恨呐!若我有此人的身世。有此人的势力和财力,今日之结局绝非如此!”杨清闭上了眼睛,但预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反而听到一股奇怪的声响。好像是油中杂质,在锅中跳动的声音。

滋滋滋!

一连几声,接着是一连串惨叫,杨清背上一轻。按住自己的几只大手竟然拿开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几个大汉东倒西歪、在地上翻滚的模样。在他们身上,残留着丝丝缕缕的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

杨清定神再看,才发现自家兄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束缚,站在院子中央,直视着那位刘押官,后者则是一脸震惊莫名的表情。

啪!

杨池向前走出一步,刘押官急急后退,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语无伦次的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别过来!”

不只刘押官,连那李伯亦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局面是怎么逆转的?”杨清越看,越是迷惑。

杨池本人也是心中震惊,他双手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滚动的温热力量,心底泛起复杂之感。

刚才,在自家兄弟要被一剑斩落一手的关头,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冲击心灵,在那一刻,杨池下意识的许了个愿望,这个愿望诞生的瞬间,强大无匹的力量从里面爆发开来,充斥在他的心中、接着席卷四肢百骸。

在这股力量的支持下,杨池只是振臂,就把拿捏自己的大汉震飞,跟着顾不上其他,一步窜出,冲到了杨清跟前,伸手一拿,就把那把短剑握在手里,跟着掌中涌出滚滚热息,竟将精铁剑刃融化!

随后,在几名大汉的惊讶声中,杨池三拳两脚之间,将他们通通摆平,不止如此,被他的拳头击中之后,更有热息在中拳的人身上流窜,把衣衫都给烧着了。

那位刘押官的命令发出去,一转脸的功夫,情势逆转,看得他目瞪口呆。

而今,占据了优势的杨池,一步步靠近,心中的愿望、戾气被突然拥有的力量给引发出来,有种不顾一切宣泄出去的冲动,身上气势迅速攀升。

一步,两步,三步……

当他来到刘押官面前时,后者已被被杨池身上的气势,给逼迫的连呼吸都很困难了,先前的飞扬跋扈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慌乱,和眼中的无助。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么!”杨池见了对方表情,凶性越发激荡,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就在这时,那充斥在体内的滚滚热息、澎湃力量,早就随着先前的几拳,而宣泄出了大半,他这一挥拳,心神凝聚,余下的力量从拳头里冲出去,打在那刘押官身边的地上,泥土飞溅中,直接早就了一个坑洞。

只是随着力量一去,杨池的体内一片空虚之感,身子晃了晃,差点没有站稳。

“嗯?怎么回事?”

力量褪去之后,心头的暴虐和凶性尚在,但没了支撑、底细,理智重新占据上风,杨池停下动作,看着面前因为恐惧,而团成一团的刘押官,心中充满了疑惑。

“放了我,这次是刘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阁下!”

那刘押官倒也光棍,以为是杨池停手了,立刻便求饶起来,他来自那种不上不下的军中世家,行事最为灵活,对惹得起人,自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二世祖模样,对那惹不起的,却会放低姿态,绝不多说。

这种人,放在史书里,往往被评为识时务者的俊杰,是古往今来最会经营人脉的一类人。

听到求饶声,杨池心里的愤怒略有消散,想起对方身份。

押官,这个官职其实是承袭自前朝,却又有改动,但并不是押解犯人的官职,“押”这个字本就是执掌、统辖的意思,在前朝是军中不小的职位,而到了大瑞,职权有所缩减,多为统领百人之职,这个百人乃是驻军,因为各地存在的吃空饷的情形,这个百人往往要打个折扣。

不过,依旧有着不小的权力,刘押官年纪轻轻,就能统领百人,肯定不是凭着军功和资历,而是靠的背景。

这一点,杨池在听到对方身份的时候,就已经猜出来了。

先前被力量支配,雄性大发,而今理智回复,这里面蕴含的问题,自然是心中清楚,但他也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服软的下场更惨。

一念至此,他便忍着身上的虚弱之感,冷冷的看着那刘押官,说了几句威胁的话语,最后又让自家兄弟将两个银饼子还了回去,随后就将人撵出家门。

那刘押官等人离去的时候,态度已经截然不同,看向杨池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而那位李伯更是吓得战战兢兢的,要扶着墙和篱笆,才能行走,事后更是隔三差五就过来送礼赔罪,这是后话。

却说几人去了之后,杨清一脸惊疑不定的走过去,被杨池吩咐着,把杨母抱进了屋里,跟着走回来。

“哥,刚才你是……”杨清正要发问,却看到杨池身子一晃,仰头就倒,幸而被杨清扶住,才没有摔在地上。

“别声张,把我扶进去。”

听到兄长嘱咐,杨清不敢多问,两人蹒跚入屋,杨池却没有躺下,而是被扶着来到灶公向前,跪了下去。

“你也跪下!”

杨清闻声从命,跟着兄弟二人拜倒在地。

过了一会,杨池看着一头雾水的弟弟,开口道:“我下面要说的事情,你决不能对任何人透露……”

在兄弟二人交谈着,很快聚集出大量的愿念,寄托在灶公像上。

与此同时,在这剑南道内,类似的事情并不算少,这些人都是刚刚在无意间,突然心领神会,透过对灶公的许愿,得到了超凡之力,这一会儿凝聚出来的愿念,格外浓厚。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心中记挂灶公神名、或者虔诚祭拜的人,分布在剑南道的土地上,他们每一个人都散发着阵阵愿念,贯穿大地,在整个剑南隐隐构建出一张网络。

这张网络,横跨剑南道,并且朝着四方扩展。

………………

“你们怎么搞得!居然让那个野神有了这等气相和规模!”

冥土阴阳塔中,吕良感受着横在自己法域内的灶公香火,一脸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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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石为身

“我一不在,神司便连个小神都难以应付?”

道城隍的阴司大殿,位于剑南城地下深处,沟通阴阳,是诸神汇聚之地,但在冥土中,吕良的冥土法域里,还伫立着一座高塔。

阴阳塔。

吕良回来后,直接回到冥土法域,坐镇阴阳塔,感受剑南道变化。

过去几个月,他神躯不在阳间,隔着九天虚空,种种信息难以传递,但从离开之后,诸从神处理和收集的信息、卷宗,都存了下来,如今意念一转,就能调动出来。

只是这一查,却让吕良怒从中来。

他走的时候,就已发现灶公祭祀有扩张的趋势了,却没有太过在意,任何一个新神的祭祀,想要整张扩展开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经过漫长的演变,才能被人接受。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吕良还是有所警戒的,走时略有吩咐,但任他考虑再多,都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新神的祭祀,会扩张到这种程度!

细细探查,让他发现端倪。

“这个抿元小神不简单,他将法职和凡物的日常生活放到了一起,在衣食住行中给予便利,从而让愚蠢凡物快速接纳了所谓的灶公祭祀。”

伸出一根手指,敲击椅背,吕良陷入了沉思。

“这种方法虽然有效,深入世间各个方面,但只要将抿元本身灭杀,凡物得不到响应,自然会烟消云散,哦?”

想着想着,吕良眼皮子一跳,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是什么?这两只野兽,也在寄托愿念?好家伙,这抿元小神。连这些浑浑噩噩的野兽,都识图加以影响,野心不小,可以说是狼子野心!这样的神祇,决不能放任不管!”

这边,吕良在为自己剿灭邱言,寻找正大光明的借口,而对面,一众神灵则是噤若寒蝉,为首的通判神更是低着头。眼神都不敢落在吕良身上——

如今的吕良,已是三品神灵了,这种等阶的神灵,大部分都在天上任职,而在场诸神与吕良之间,要么有正从关系,乃是从神从属,要么是职权所属,被司掌法职。这般联系下,对三品神祇的威严,感受的更加清晰。

三品神祇,很少会担任地祇。若非吕良在凡间还有事情没有了结,也不会再返此处。

了解了离开后发生的事情,吕良先是大发雷霆,让诸神心中忐忑。跟着又吩咐几声,准备对灶公祭祀进行打击。

“那些生活在剑南道的凡物,也该展现出自己的用处了。他们除了给神灵提供一点香火,其他作用有限,现在居然吃里扒外,开始祭祀邪神……”说到最后,他却皱起眉来。

“冯真呢?怎么不见他?还有,吴返又没有奉令而来?”

他口中的冯真,乃是送子神的名号,而吴返,便是被心魔主体附身的火正。

这两尊神祇,都有五品神位,一个心思活络,一个善于征伐,送子神冯真一直表现的恭敬、忠心,是吕良掌控剑南道的左膀右臂之一,而那火正吴返,仗着在天庭火部有着人脉联系,听调不听宣。

吕良神位回转三品,威严大涨,回来后召集群神,这两个神位较高的神祇却没有出现,令他心中不快。

通判神赶紧就道:“回禀大人,前阵子鬼子母重现,火正领兵而去,最后不了了之,冯真也是从那日后,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何缘故。”

他这尊神祇,本职就是协助道城隍处理阴司事情,灶公祭祀的扩展,其实包含着他的一些小心思,眼下却不能拿出来,需要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鬼子母?”听到这个名字,吕良冷笑一声,“我明白冯真为何会失踪了,想来他应该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好了,你派人去告诉火正,让他过来听令,再过几日,天兵天将齐至,他执掌烈火,正该随军出征!至于冯真……”

吕良手上一动,多了一幅画卷。

“他毕竟还有虚拟符篆,是这浮世绘中的投影,跑到哪里,也瞒不了我。”

“属下明白了。”通判神领命之后,没有说一句废话,立刻就发出了命令。

而吕良,却放出几道神念,灌入手中画卷,那幅画倏地涨大,变成一座屏风,赫然与阴司大殿上的屏风相同。

随后,神念几次穿梭,收拢散落的民愿和一点法职气息,慢慢聚合起来,显露出一个符篆的形状……

………………

“神打之法,须有所节制,普通人骤得强大力量,很容易被这股力量反过来驾驭内心,从而性情大变。”

灶山之中,邱言的神灵身端坐一处,正总结着从各地传回来的信息。

“这次赋予神力的几人中,几乎没人是独独向我许愿的,而是求助满天神佛,所以在做出回应的时候,须得有所提示,如此一来,可以增加他们的虔诚之感,但过犹不及,做得太过,会引起凡俗朝廷的注意,日后要详细规划出一个章程。”

他这次尝试神打之术,所挑选出来的人,都是那些在一段时间内,有着强烈愿望,向自己和其他神灵许愿的信民,并非只局限杨池一人,而且因人而异,赋予的神力、法职略有差异,带来的结果也不不同,要总结、归类。

“从侧面来看,即便普通信民,只要怀有强烈愿念,掌握一定的窍门,都可运用神打。”

“神本由信民愿念而成,没有信民凡物,就没有神灵存在,这样看来,神灵是承了凡物之恩,神打之法未尝不是回馈和报恩,单纯局限于武力,失之偏颇……”

“不过,也要建立起稳固的结构才是,不然一味回应,很可能将积累下来的神力、香火心念,迅速消耗,得不偿失……”

邱言正在想着,忽的心头一震。

“哦?终于动手了,那送子神被我抓了这么久,一直不愿开口,却也被我强行得到了些许信息,但其神最大的作用,还在此刻!”

想着想着,邱言站起身来,一步踏出,神灵身落入灶山山口,周围狂风呼啸,从山体变为狂暴的民愿之念——

他已踏入了灶公的阴阳路中!

前行几百丈,景象再变,阴风阵阵,邱言到了冥土之地,回到了三层阁楼。

呼!呼!呼!

四周,玄奥之力化风,朝邱言汇聚过来,带来了整个冥土法域的变化。

地上,一道道裂痕浮现出来,好似血管,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与邱言的双脚连接在一起,一震一震,宛如脉搏。

血脉相连的感觉,在心头升起。

“踏入三品神位,还是首次回返冥土,冥土法域似乎有了一点变化,与神念联系的更加紧密了,宛如一体,恩?”

邱言正在想着,神躯内的神力空间骤然一动,神池衍生出来的大地,有了些许变化。

“哦?三品后,对冥土的感受截然不同了,很有研究价值,只是眼下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

这样想着,邱言转身入了阁楼,径直来到三层。

这一层中,有三道身影盘坐不动,却是三个人形雕像,看上去别无二致,面部不清。

停下步子,抬手一挥,邱言的衣袖里飞出一道碧绿光华,落在其中一座石像上。

石像“咔嚓”作响,退去冷硬之色,面目和轮廓扭曲变化,竟然“活了”过来,化为一名男子,赫然是送子神冯真。

“唔……”

冯真闷哼一声,眼神迷茫,仿佛大梦初醒,给人一种松懈、浑噩的感觉,但突然!

嗖!嗖!嗖!

无数条脐带从其身上飞出,密密麻麻,乍看之下,好像是盛开的花朵!

这冯真竟是做出一副松散迷茫的样子,突然暴起!

邱言毫不意外,伸出手、握起拳头,凌空虚砸!

轰!

好像有座看不见的山峰落下,砸在冯真身上,道道脐带炸裂,散落成丝丝缕缕的血花,接着蜕变成神力,最终消散在空中。

“可恶……”

冯真的神躯,被砸的紧贴在地,整个身子瘪了下去,像被无形重压压着,但奇怪的是,这般大的动静,这阁楼地板、还有其余两座石雕,竟是丝毫不受影响!

邱言饶有兴趣的看着冯真:“看样子,这副身躯还是有用的。”

“你在说什么?”冯真一脸疑惑,接着冷笑一声,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你不要妄想从我这里……”

说着说着,他突然面露喜色,身躯震动起来,神光四射!

“道城隍大人回来了!他正探究虚拟符篆内记录的信息,”冯真猛的抬头,一脸嘲讽,“真是可惜,你算计这么多,但在绝对的神品差距面前,还是……”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随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邱言身上绽放出的银色光辉,嘴巴张的老大。

“聒噪!你的消息有些滞后,另外……”

邱言摇摇头,抬起另一只手,就见银光一闪,一本书浮在左手中,封面赫然写着四个字——

《新世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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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抽灵夺光崩空壳

左手托着书册,邱言伸出右手虚抓,将冯真摄到跟前,直视对方双眼:“你最大的价值,非是知道什么,而是体内的那枚虚拟符篆,吕良固然能借这枚符篆,了解事件的起因经过,但同样也留下了一个漏洞,能让我加以利用!这世上之事,本就蕴含矛盾,你转世之后,当多多为学,积累知识。”

“你想做什么?转世?笑话!实话告诉你,就算你踏入三品,可我与道城隍大人,乃是从神从属,你休想能……”

冯真心中一惊,不等他回过神来,体内的虚拟符篆陡然溃散,化为一道道信息流,被一股冥冥之力拉扯着,顺着因果线而去,就要冲击出去!

这是上位符篆发出召唤,要将虚拟符篆内的一切回收!

这股信息流在神躯中穿梭,只是在碰到了最外层时,却陡然停滞!

噗!噗!噗!

就见冯真的身上一连串的血花绽放开来!

“怎么回事?我的神躯怎会有血肉存在?”感受到身上变化,冯真惊骇起来,感到有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邱言淡淡一句:“你才注意到么?这也难怪,骤一恢复自由,就想着如何逃离,哪还有心思去感受这具身体。”

说话的同时,邱言根本不给冯真一点反应和询问的时间,浑身一震,银色光芒四散辐射,整个阁楼的因果都被冻结起来,难以动弹,接着脚下一踏,右手五指一张,抓在冯真脸上!

虚化!

邱言的手掌瞬息间从泛光神躯,化为玄妙构成,表面一道一道都是文字、字符,字符流转。汇聚文章,作出一篇《循虚而出入》。

“怎……”冯真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邱言的手,虚入自己头颅,抓住了一点灵光!

捏住,透颅而过!

冯真的一点灵光竟是被生生抓了出来,随后邱言浑身一抖,将囚**架中的几道神魂分裂出一部分,凝结起来,化为一个残缺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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