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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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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邱言点了点头。
刘展鹏笑了起来:“邱兄乃是剑南才子,在这里听大儒解他人之文,定有所得,可惜啊,如若邱兄能入士林,当有更大收获。”
邱言则道:“我这次是带着自己的文章过来,让人点评的。”
“自己的文章?”刘展鹏微微色变,“邱兄怕是有所不知,这参加品评的文章,须是开启过心路,其他的文章纵然写得再好……”他显然对士林所知有限,见邱言在此,以为是没能入得士林。
“这个我已知晓,我这篇文章,就曾开启过心路。”邱言说了两句,突然想起一事,顺势就问,“对了,刘兄对东都应该有所了解,不知东都的几家书院,哪家与孙圣之道有关?”
这话一问,那刘展鹏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怔怔的看着邱言,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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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争名
两人边上,不时有儒生经过,看到刘展鹏的表情,都是暗自摇头,觉得此人养气功夫不到家。
“邱兄,你的文章开启了心路?”
过了一会,刘展鹏缓过神来,便忍不住开口,却不是回答问询,而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说完,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致歉,接着又补充道:“还请邱兄不要怪罪,实是刘某太过惊讶,按理说,开启心路需圣贤纸、圣贤泥塑……”
他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停下,目光一转,落到了邱言手上,从那手中书盒里,感受到了一股别样气息,刚才尚未注意,此时心思变化,登时就有所察觉。
“刘兄无须多想,这圣贤纸和泥塑,非一处所有,邱某能入士林也是机缘巧合。”邱言摆摆手,回了一句。
“是刘某孟浪了,”刘展鹏点了点头,知道对方有些话不愿意说,他自不会追问,只是他心里疑惑却没有减少,“只是,邱兄既然开了心路,何不入士林?”
却是刘展鹏陷入了思维误区,以为只能在杏坛论道时,阳间人魂才能入得士林,如今士林开启的时间并不长,但凡能打开心路的人,都魂入其中,而邱言既已打开心路,却出现在这里,在他看来,就是没有入林。
倒不是刘展鹏愚笨,而是因掌握的信息不够全面,即便再如何聪慧,也得不到正确的推测。
邱言笑着摇摇头:“这士林,我已去了,内里详情不方便说出。”
“原来如此。”见邱言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刘展鹏倒也识趣,尽管还是将信将疑,甚至猜测邱言是不是得了他人文章,可毕竟不好多说。
平息了思绪,这时候。刘展鹏才想起邱言方才所问:“邱兄对孙圣之道有心?”
邱言点点头:“不错,听闻东都中有传承孙圣之学的书院,只是邱某前些天被事情缠身,难以拜访。”
邱言自然不是听说的,而是感悟出来的,那日他自士林回返,在心路一路七分,分别对应七座圣贤堂,其中包括了皇城所属和春秋书院的圣贤堂。
这些圣贤堂虽说都供奉有圣贤泥塑,但因书院本身的主张不同、传承的圣学派亦有区别。是以会散发不同气息,这也是邱言能一举找到春秋书院道路的原因所在。
除此之外,他还感受到了理宗书院的浑然天理之意,分辨出了一条道路。
其他几条,各自所蕴含的主张,都在邱言心里留下了一点痕迹,不过他并不知道余下几条道路,在阳间所对应的书院,分别叫做什么名字。
但是。这几道所蕴含的主张,却逃不出邱言的感知,在那其中,就有一道蕴含孙圣之道。虽说略有出入,但大体上并无不同。
邱言这些日子以来耕读不缀,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将新得的八道孙圣精神和两道农家精神参悟通透。
一段时间下来。两道农家精神已经吸纳入魂,而那八道孙圣精神,也算是半步融合。在与韩逸韩老相国的一番印证后,更是借法家思想,触类旁通,只要再沉思一阵,就能彻底容纳八道精神,从此如臂使指,破灭一切隐患了。
不过,在这期间,若能再得一些指点,无疑能事半功倍,而邱言既来了这文轩品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是以才会询问,想到得知传承自孙圣的书院名号,加以讨教。
没想到刘展鹏却是摇头道:“传承自孙圣的书院自是没有的,毕竟历朝多有大儒批驳,不过听闻崇礼书院曾得孙圣手书,只是书院中人却不张扬,不知真假。”
“崇礼书院么?”邱言咀嚼着这个名字,对刘展鹏话中所言并不感到意外,实际上,孙圣所传之学博大精深,对历代儒学都有不小影响,但因诸多原因,并不为统治者、儒者所喜,连前朝大贤韩子,虽推崇其学,却也说“大醇小疵”,大体纯正,却还有着瑕疵。
甚至有人以其弟子最后皆为法家,而说其师所学不正。
“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中,肯定要有遮蔽的,不过这崇礼书院的名字,倒是暗合孙圣之说,不过孙圣的礼不是局限于形势,礼乐则修、分义则明,代指的是一种社会秩序,只是不知道,这座书院所得手稿,是哪一篇。”
邱言正自思量,那刘展鹏又向旁边招呼两声,很快有两人走来,被他引着与邱言见礼。
“原来是邱兄,那日阁下与贺书长论战,我等也曾在旁边,邱兄风采犹记在心。”
这两人一个叫做徐缪、一个唤作曹进,都是理宗书院的弟子,曾见过邱言与贺书长的论战,一见邱言,立刻做出恭敬模样,礼数周到。
他们可是知道邱言本事的,也确实心有敬佩,口中的恭维发自内心,不过在听到刘展鹏说了邱言来此的目的后,两人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原来,这文轩品评虽说评的是开启心路的文章,但有诸多大儒聚集一起,是个难得机会,万人瞩目。东都本就文风荟萃之地,又因为杏坛论道的关系,令诸多儒生聚集于此,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错过文轩品评之事?
这文轩品评,在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次达者品学的盛会,可实际上却成了不少人眼中的舞台,是他们扬名的契机。
“邱兄,你既然是拿文章让人品评,最好还是低调行事,来此的人,很多都是奔着论战过来的,一心想找人当个垫脚石,邱兄文开心路,可谓鹤立鸡群,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得旁人群起而攻。”那徐缪倒也干脆,直接就把事情点名了。
这话不难理解,虽说这次盛会,不乏儒生过来请教,想要促进所学,但说实话,真要请教,平日里哪家书院不能拜访?
所以,来此的儒生,真正的目的除了建立人脉、攀交情之外,就是指望借着盛会名头,把自己的名号叫出来,要知道这样的事情,那是有可能上史书的,如果能够露面,让自己名字和盛会捆绑一起,那就是青史留名!
对读书人来说,诱惑太大了。
想要扬名,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踩着他人的名号登位,眼下城中诸多才子、文开心路的人物,都已入士林,这个时候,邱言突然出现,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徐兄说的是,这点邱某自当几下。”邱言点头应下,他也不想招惹麻烦事。
一行人说着说着,来到了文轩楼门前,门前摆着桌椅,坐着一人,提笔记录往来人名。
邱言等人报了姓名之后,便入了此楼。
楼上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儒生,彼此交谈,呈现出一片平和景象。
这座文轩楼虽然占地不大,但内里的布置却独具匠心,桌椅摆放的地方很是考究,并不占据多少地方,却又暗合易理。
此刻,正有几名仪表不凡的男子坐在椅上,谈天论地。
乍一看,整个楼内古色古香,带给邱言一种书香之地的感觉。
只是不等他仔细打量,就有一名青年走了过来,给邱言行了礼。
邱言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韩府子弟,曾在府内见过,不过并未叫交谈。
不过,青年显然对邱言很是熟悉,见面就道:“祖父知邱公子来了,特遣我过来,将公子的文章取了,带过去给诸位先生品评。”
“有劳了。”邱言自然不会不许,话落就将手上的细长书盒交给对方,那人便告辞退去。
“邱兄和韩相国府上还有交情?”等人一走,那曹进便靠近过来,忍不住问道。
“曾经去过两次,说过话。”邱言点点头,也不隐瞒。
这话又引得几人一阵惊叹,跟着开始言及韩逸成就,阐述敬仰之情。
哒哒哒……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又来了批人,为首的是个瘦高男子,嘴角带着一抹和煦微笑,一进门,也不理会旁人,径直就向里间而去。
“嗯?”邱言余光一扫,注意到这行人,心头一动,魂内的几道孙圣精神微微一颤,有所反应。
同一时间,刘展鹏也注意到几人,上前一步,在邱言耳边道:“这几人便是那崇礼书院的弟子了,为首的那个是这一代的领军人物,名叫高松,学问高深,在东都名声不小。”
“哦?原来是崇礼书院之人……”感受着魂中圣贤精神的变化,邱言点了点头,另一边,文轩楼内已经有人迎了上去,那高松身后一人呈上书盒,想来是崇礼书院中用以开启心路的文章。
“这人身上有丝圣贤气息,不过不是源自自身,很可能也是吸纳了圣贤精神在身,如果能和他有所交流,印证所学,当能促进八道精神的吸纳,三人行必有我师,不可放过这次机会。”
想着想着,邱言和刘展鹏等人说了一句,便迈开步子,走了过去,但还没到高松身边,就被一人挡住了,拦路的是高松边上一人,就听他斥道:“你是何人?怎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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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论礼
“哦?”邱言停下步子,眯起眼睛,看着拦路之人,“不知阁下所说是何礼数,还请教我。”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对面人的心中莫名的升起寒意,他吞咽了一口,强定心神,这才说道:“要与我师兄交谈,当先报上名号、师承。”
“嗯?”邱言微微一愣。
这时候,高松转过身来,看了邱言一眼,淡淡一笑,接着朝拦路那人摆摆手道:“这次是出来参与品评的,外人不知礼仪,正该让我等教化。”
“师兄说得是。”那人点点头,退后一步。
接着高松上前一步,看着邱言道:“这位兄台,看你的样子,是直奔高某而来,不知有何贵干?”他说话的时候,有种淡然之意,看似平易近人,偏生又有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邱言心中不喜,不由皱起眉头,但来都来了,终还是压下不快,说道:“在下听闻崇礼书院,于孙圣之道有独特见解,特来请教。”
“原来是来求教的,”高松点点头,“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出来,不过在这之前,我却要告诉你一些道理。”
“教我道理?”邱言眼中闪过一点精芒,就是这么一会的时间,他先是被人拦下,跟着听了这高松的这番话,从里面捕捉到其人的一点特性,知道面前这人有装腔作势的嫌疑。
“我崇礼书院向来崇礼,你既然要讨教孙圣所学,当知凡礼者,始乎棁,成乎文,终乎悦校。一举一动都可归之其中,听你的口气,应该是学过孙圣之法。但光知道孙圣的学问是不够的,当身体力行,你说是要向我请教,却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礼,不能体现心诚。”
“始乎棁,成乎文”,这一句出自孙圣的《礼论》,说的是礼仪形成的过程,一开始是从简陋、疏漏的地方表现出来,等有了明文形式。也就形成了,最终合乎心意,推广开去。
但在这里,是被高松用来攻讦邱言,说他行事不注重礼仪。
等话说完,高松又看了邱言一眼,笑道:“你可记住了?当引以为鉴。”
周围的几个儒生登时叫起好来,觉得高松不愧是崇礼书院的高徒,体现出了严于律己的态度。提倡一举一动,都要合乎礼仪。
邱言却是感到莫名其妙,他只是走过来,要与这高松探讨学问。二者先前都没有见过面,怎的这高松一开口,就是一副教育后辈的口吻,话中更是满含着对邱言的指责。
“这高松不知是怎么读的书。我不过一句请教,他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当真是莫名其妙。”
他却不知道。高松身为崇礼书院这一代的领军人物,又地处东都这样的文萃之地,平日里免不了要与其他书院接触、论战,尤其像这样的文会盛事,更是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一句话不小心,就有可能成为破绽,被其他书院的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过去,不知有多少杰出人物,好不容易建立了一点名声,却因为书院间的论战比斗、勾心斗角,最终身败名裂。
而这次的文轩品评,对东都几大书院来说,不仅是一次压下其他书院的机会,同样也是一次危机,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其他书院打压,名声扫地。
这高松等人,一路行来,还没进入文轩楼的时候,就碰上了其他书院的几人,发生了两次论战了,当真是唇枪舌剑,杀机潜于不经意处,稍不留心就要着道,这么两场下来,不管是他本人,还是边上几名儒生,早都绷紧了心弦。
结果进了文轩楼中,没走几步,就碰上邱言过来,前文也说了,真要请教的人,没几个会像邱言这样,特地在文坛盛会时讨教,这盛会是展现自身的时候,哪个敢掉以轻心?
因此,这崇礼书院的众人,立刻就把邱言看成是心怀叵测之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阵敲打。
如此一来,却是让邱言心中不快,他虽不愿靠着文会传播虚名,却也没打算成了旁人的垫脚石。
“崇礼书院以礼为名,兼习孙圣之学,如今看来,却是本末倒置。”
邱言摇了摇头,直视高松:“孙圣曾言,人生而有欲,争欲而生乱,是以制礼义以分之,养人欲、予人求。礼本不是空泛形式,而是调解资源的手段,到了你们口中,却似成了真理,不能有片刻违背,这就好像是发明了锄头,不去耕地,反而供起来一样,若崇礼书院只有这等见识,就太让邱某失望了。”
人因为**,而生出纷争,欲壑难填,世间难靖,所以要有秩序去约束人心,节制**、供给需求,使得人道不至于失控、枯竭,这便是邱言心中的“礼”。
这是一种规范、一种手段,而非目的。
这也是他在研读孙圣著作、体悟圣贤精神后的结论,结果到了崇礼书院众人的口中,却成了一种形式,用来确认“心诚”。
说完这些,邱言朝高松拱了拱手,转身就走,竟不多言一句。
“这人……”
崇礼书院的门人弟子面色陡变,为首的高松却只是摇摇头,笑道:“他这是故作惊人之语,这样的人,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想凭着旁门左道成名,不足为奇。”
他转头问身边的人道:“这人是哪个书院的?可有人认识?”
闻者都是摇头。
高松便又道:“这就是了,看样子,此人并无资格拜入哪家书院,才不知礼仪,他所说的那些虽然有理,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自己的行为都掌控不了,又怎能领悟更深奥的道理?观其言行,是个狂徒,想抓住了文轩品评的机会,争上一争,我等如果和他计较,就中了他的计谋了。”
“原来如此,还是师兄看的透彻。”几个人仔细一想,都觉得高松说的在理,但心中毕竟还有那么一点不快,忍不住朝着邱言投过去不善目光。
就连那高松,在说完这些话后,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深深的看了邱言一眼。
无论如何,他必须维持住自己的气势、风度,不能在学术上落于人后,况且,他自问在年青一代中文不输人,就算邱言有一定来头,也自不惧。
“邱兄,如何?这崇礼书院的人,不好打交道吧?”看到邱言回来,徐缪迎了过去。
曹进也走过来,嘴里说着:“曹某自幼听力不错,隔着老远都能听到老师讲学,实不相瞒,那高松正说邱兄你故作惊人之举呢。”紧接着,他就把高松的话给说了一遍。
邱言哑然失笑:“这高松是要借题发挥,不说自己对人过苛,反倒说我没有自控,自来读书为学,先要正己,然后教人,高松自己尚做不到举止有礼,我向他讨教,他不以礼相待,却居高临下的斥责,现在又要求旁人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古则,这是个宽己严人的人。”
曹进若有所思,最后却道:“邱兄说的在理,发人深思,不过最好不要宣扬出去。”
“哦?”邱言先是一愣,跟着点了点头,明白过来。
实际上,儒家之“礼”,在至圣先师、亚圣的倡导下,多归于道德自律和道德情感范畴,体现的是一个人的修养,这也是方才高松指责邱言的言行,旁人认同的原因所在。
不过,孙圣之说,却超脱了这个范畴,转而演化为外在秩序和刚性法则,他的学生、弟子便以此为框,完善了法家,但这也是孙圣被人诟病的一点,随着亚圣升格,其人学说,越发受到贬抑。
邱言正在思索,门边却是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邱言!你果然来了……”
这声音清脆,邱言不用回头,就猜出了说话人是谁,果然,没过多久,一身男装的韩薇儿走了过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道蕴含不同意味的目光。
在这一刻,邱言忽然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却不是因为韩薇儿的人,而是由于她的那一声叫喊,让邱言的身份暴露出来。
“邱言?莫非是那个论败贺书长的游学书生?”
“听说此人引得小陈先生重视,要收为衣钵传人……”
“这般厉害,还会出现在这里?”
“贺书长是他的手下败将,但已经入了士林,此人却还留在外面,未免有些奇怪……”
“这邱言有些名头,如能将之论败,立刻就能取代名声,名扬东都,不枉远来一场。”
……
声声议论起,楼里有了混乱之感,众书生蠢蠢欲动。
看着这个局面,邱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刚才讨教时,都刻意不让名字流传出去,不是怕事,而是省去麻烦,没想到韩薇儿看似无意的一声喊叫,却令事情起了变化。
“无意?”
心中一动,邱言的目光在韩薇儿脸上扫过,发现这位女扮男装的世家小姐,正一脸兴奋的表情,眉眼中充满了期待之意,身上流露出唯恐天下不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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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暗潮处,欲推波助澜
“外面何故喧哗?”
文轩楼二楼,最里间的房间里,几位老人、两名中年男子各自坐于太师椅上,或是气度不凡,或者精神矍铄,或是不怒自威。
韩逸赫然也在其中,与邱言有过一面之缘的理宗小陈先生,亦位于其中。
几人身边的案几上,各放着几卷字轴,表面光滑,泛着光泽,甚至单凭肉眼,就能看出其中韧性。
若以心去感,更能从几卷字轴上察觉到不同意境,隐约与某种秩序相连,但也有几篇,未与外在秩序有联系,反而另辟蹊径。
“许是有什么人来了,激起楼中诸生的心气了。”
听着屋外扬起的声响,屋里几人先是议论,跟着便有人笑了起来,说话的是个年龄与韩逸相仿的老者,名为周东义,曾是九渊书院的掌舵人,而今已然卸任,在书院里教书育人。
话音落下,周东义边上一中年男子点点头道:“当是如此,少年读书,本不能彻悟多少,有所求、有所欲才是常态,总要经历之后才可明辨是非,那时再去引导,事半功倍。”
这人名叫庞楚,是东都城中一书斋的东家,人称千书斋主,名声不显,但在学术圈子里,却是名声极大,所交之友多学识过人,堪称往来无白丁。
不过,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个声音响起——
“话虽如此,但却也说明,这楼中不少人修养不够,教化之礼,本该时时警醒,人生在世当如履薄冰,若不这样,又有何资格去引领他人?”
说话这人。明显不同意庞楚的说法,此人同样年龄不大,从外表看起来,约莫四十岁许,留着五柳长须,穿着深衣,他坐在椅子上,坐姿端正,有种不苟言笑的味道,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中。都仿佛凝固着一股意境。
这人名叫许世,乃崇礼书院的当代院主,自幼聪敏过人,三十岁时参加科举,得了同进士出身,本可入朝当官,却退而为学,归隐崇礼书院,三年前接任院主。
他这样的人。经历了种种,一举一动都有股气场,能感染他人,但眼下却只局限在身边。原因就是屋中的其他人,单论学识并不逊色与他,而论地位,更是远远高出。
不算担任过宰执的韩逸、以及弟子遍天下的小陈先生。其他几人站出来,论资排辈,这许世都只能执晚辈礼。所以也就在庞楚说话的时候,他能用心中之理去反驳,余下的人一开口,许世便不能造次。
随后开口的,是在场众人中,年龄最大的老人,这位老者的脸上满是褶子,身子枯瘦如柴,说话的时候,声音还微颤、低沉:“既然外面的人,都称这次文轩品评乃是文坛盛会,那热闹一点自是应该的,当记述下来,放入史书,流传后世。”
在他说话之时,话中流露出古老气息,配合话中含义,让旁人生出一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这位老人名为郑丘,乃是春秋书院的长者,这次应邀而来,主要目的倒不是品评文章,而是记述盛会,因为年龄关系,此人地位不低,话一说出,就等于是定调,旁人不好再议论了。
剩下几人,同样是这东都地界内、几家书院的人物。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杏坛论道闹得沸沸扬扬,传遍天下,除去几处边疆,士林文坛几乎人人皆知,这些书院中流砥柱,纵然不想蹚浑水,可为了书院传承,却不得不露面,从这一点来看,坐镇皇城中的两位老儒,反而更为超脱。
这时,那小陈先生道:“诸位,与其思索这些,不如将你我手中文章先阅读一遍,写下批语,排出名次,也好传阅楼中诸人,算是完结此事,省的时间长了,再节外生枝。”
话落,众人皆是点了点头,拿起身旁字轴,取开后看起来。
下一刻,一道道蕴含不同道路的意境蔓延开来,彼此交错。
在常人难见的层面,点点火焰逐渐显现,这是思维碰撞的火花。
“哦?困知勉行……”
九渊书院的周东义看着手上文章,心头一动。
这取来的文章,在分配上是有着一定原则的,在座诸人,大部分都与各家书院有关,门人弟子多少和开启心路的文章有着联系,为了避嫌,需交叉品评。
邱言虽未拜入书院,但这次却是得了韩逸与小陈先生的联袂推荐,于情于理,这品评之事都只能交予他人来做,不过,这个人并不只是局限于周东义一人,其他几人同样要过目。
没过多久,屋里的气氛就有了变化,沉静许多,能看到几人露出各种表情,有的微笑了然,有的皱眉深思,有的默默点头,有的则是摇头叹息。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被他们拿在手里的文章,每一篇都独具特色,不是空泛之言,否则的话,也打不开那士林心路。可以说,这些文章中,随便拿出去一篇,都足以在书院中作为范例。
阅览这等文章,绝非苦差。
同一时间,房外,正有两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贴在门上,运转劲力,捕捉屋里动静。
“看样子,屋子里的先生们,该是开始品评文章了……”
“不错,我们先去回报,这品评文章的时候,几位先生难以分身他顾,正是王爷行事的好时机。”
两人合计了一下,有了决定,转身就走,在二楼拐角停下,抬手敲门。
门里传出一个略显烦躁的声音——
“进来。”
二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间房不大,摆设简单,是文轩楼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屋中央摆着桌案,案上放着香炉,边上放着椅子,人一进来,便能闻到清香,沁人心扉,好像能驱散心头烦恼。
可是,在两人目光落到桌边那人脸上之时,心里却“咯噔”一声。
这人赫然就是晏王,脸上满是恼怒之意,他看到进来的两人,只是摆了摆手,随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恨说道:“韩薇儿又来坏我好事,都已布置妥当,只待本王安排的人手入楼,就能挑动的诸生与那邱言为敌,污了他的名声,没想到被这么一喊,满盘皆乱!”
刚刚进来的两人立刻噤若寒蝉,念头一转,意识到了发生了何事,
他们的这位主子,此来文轩楼,固然是想在盛事中留个名号,但更多的却还是趁机报复邱言,为此,他更是布置了许多,收买人手,等着好戏上演,结果却被韩薇儿的一句话,打乱了计划,局势失控。
“王爷,韩薇儿做出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似无意,其实都是有所针对的。”晏王边上,一个小老头低声说着,此人是晏王如今谋主,那公羊义被邱言抽了文思,已然废了,晏王养着他不过是给下面的人看的,而这幕僚班子早已换人。
晏王看了那小老头一眼,皱眉道:“傅本,有什么直接就说,不要给本王绕圈子。”
“是,”叫做傅本的小老头知道晏王心情不好,哪还敢多说,直接将心理想法和盘托出,“依小人看,本不必这么麻烦,那邱生修有神通,而杨公子又不惧他,何不请杨公子出手,将邱言拿下,再交予官府,革了他的功名,拿下大狱,如此一来,他便是修为不凡,亦要气运衰竭,下场凄惨。”
“你懂什么!如果能用神通摆平,本王怎么会费这么大力气?”晏王瞪了那傅本一眼,语气不善。
对方口中的杨公子,其实就是杨影,前几日金乌道人折在邱言手上,就是杨影通知晏王,让这位王爷知道了厉害。
只是,晏王到底难以死心,想请杨影出手,没想到杨影却是劝告他说,日后不要以神通威逼邱言,若一定要敌对,那就用人道之法处置。
何为人道之法?
其实就是人与人间的争斗,说白了,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勾心斗角、诬赖构陷,但这样的手段,怎比得上神通杀伐来的干脆?
不过,杨影来历非同一般,晏王不敢轻视,连忙追问,却得了这么一个回答——
“邱言亦与龙气相连,是大瑞根基中的一根,你以神通之法出手,成了自然万事大吉,但若败了,就等于绝了人道途径,便是被人抽魂摄魄,也是活该,倒不如以人道之法应对,起码可以保住性命。”
其实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不守规矩的出牌,人家也可以无视规矩,害人害己。
杨影话中的警告之意,晏王虽然听出来了,却难以接受,但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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