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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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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言语,又冷静下来。
幕僚见文安国情绪平稳了许多,又继续道:“大人,小民议论算不了大事,当务之急,还是朗将军和潘府的事情,朗将军的亲随已在外厅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要是再拿不出方案,对方怕是要闹将起来,这些兵将,从来都是恃武而骄,无法无天。”
文安国点头道:“朗将军的事情,立刻派人去查!听说整座驿站都塌了,两个守卫一死一伤,住在里面的武信军卒却没人受伤,可那刚回去的朗士为何就不见了踪影?”
“这正是下官要说的,”那位幕僚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这次事情,据说是一头几人高的狼妖作祟,潘府有不少人亲眼见到了,应该不会有错,那驿站建成几年,说塌就塌,恐怕也是妖魔出手,朗将军恐怕凶多吉少了……”
“妖魔敢在城中动手?”文安国额头出汗,“这事可不是咱们能处理的,还是快请城中几个道观的道长出面处置吧。”
幕僚闻言,脸露无奈:“大人,城中四大道观的道长,本来齐聚潘府,但一夜过去,虽然气息都在,可都长眠不醒了!”
“什么,四位道长都长眠不醒了?他们怎么跑到潘府去了?这潘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潘员外说死就死了,这要是京城里质问起来,让本官如何应对?”
文安国正在说着,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响,就见一名衙役急急而来,还没站稳,口中就道:“大人!大人!那潘家少爷闯进来了!”
“什么?”文安国眼睛一瞪,就听到门外一阵吵闹,跟着一阵少年之音传了进来——
“文伯伯,这事你一定要给我做主!不然,我立刻修书一封,送去京城!”
第四十二章潘府易主,暗流涌动
经历了一番混乱,文安国到底没有将闯入后府的潘三少爷赶出去,而是引着他到了厅堂,分主宾坐下。
端起温热的茶水,潘三少爷抿了一口,他的脸sè发白,有种惊魂初定的味道。
“潘公子,犯事的是什么东西,想必你很清楚,非人力能及,这让本官如何帮你?”
文安国一脸为难,他本没必要这般客气,但眼下潘员外意外身死,这潘三少爷年纪虽轻,却俨然成了潘府在远宁城唯一的嫡亲男丁,换句话说,他潘三少爷现在就是潘府的一家之主,这个身份,就算是一府知府,也要有所顾忌。
“文伯伯,”潘三少爷放下杯子,摇摇头,“你和家父一向交好,侄儿也就不绕圈子了,潘府遭了难,主心骨都没了,早乱成一团了,本不该多生事端,但昨夜浩劫,得罪了一方势力,要是处置不好,别说潘府,就算是整个远宁城都要遭殃!”
文安国听了,眉头一皱:“整个远宁府都要倒霉?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罪谁了?”
“上灵道!”说出这个名字,潘三少爷眼中露出些许惊慌,“昨夜,上灵道的传人在潘府身死!那四大道观的道长之所以住在我家,就是因为上灵传人!”
“你说什么!”文安国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上灵道的传人?莫非是前些rì子路过的唐公子?他不是要北上出蜀么,怎么会住在你们府上?”
“唐公子因一些事情耽搁了行程,这才回来城中,因不想大张旗鼓,所以没有通知大人,”潘三少爷见文安国面sèyīn沉,立刻话锋一转,“这事儿,令公子也知晓,前两rì还曾陪同唐公子在城中、城郊游玩。”
“庆隆知道此事?还陪唐公子游玩了?唉。”文安国叹了口气。
潘三少爷见状继续道:“这事儿不怪庆隆,他说唐公子这样的高人,虽然本事不凡,但不宜和朝廷命官接触,家父也说最好不要让您知道此事,省的难办。”
历朝历代,当官科举都是儒家为主,而儒不语怪力乱神,讲究治国平天下,靠的是浩荡大势,而非道法术式,到了大瑞朝,佛道圈山占地,却不捐粮纳税,以儒为体的官场多有不满,渐渐的便排斥方外之人,和这样的人结交,民间或许传为轶闻,但士林官场则多为鄙夷。
偏偏上灵道势大,要是文安国知道唐仪住在城中,不去见面就有怠慢之嫌,可要是见礼,传了出去,又对仕途不利。
想清楚了里面缘由,文安国只是叹气,知道儿子和老友也是一片好意,但现在唐仪一死,这好意就可能引来后患。
他只能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这件事情毕竟是意外,动手的也不是凡俗之辈,想来上灵仙门应该不会迁怒我等。再说了,你潘家世代官宦,本官也是一方知府,是纲常正道,他们上灵道是厉害,但到底是术法外道,不敢与朝廷作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这事情发生在潘府,我们潘家是怎么都撇不了关系的。”潘三少爷摇了摇头,看了文安国一眼,“文伯伯,事情发生在宁远城,这……”
文安国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脸sè连变:“动手的是妖怪,非人力能敌,而且一般人哪里招惹的到妖魔?说不定就是唐仪自己惹到的妖怪,这才半途而返!”
“话是这个理,就怕上灵道不讲理,听说唐仪是上灵道一位老神仙的嫡亲孙子,牵连甚大,”潘三少爷见说的差不多了,终于抛出了此来的本意,“这事,必须要给个交代,依我看,不妨拿出一些赔偿,再做出些许姿态,至少要表明咱们的态度。”
“哦?”听到这话,文安国心中一动,看向潘三少爷的眼睛微微眯起,“贤侄的意思是?”
潘三少爷直言道:“潘府会拿出钱财赔付,但只是如此,上灵道未必会满意,所以不妨再找些人,扣上罪名,交给上灵道处置。”
文安国听了这话,反倒镇定起来,抿了口茶,问道:“什么罪名?这无缘无故的,就算是官府,也不能随意抓人。”
“不需文伯伯动手,只要您能睁只眼闭只眼,交给小侄来做就行了,事后免不了还要过来拜访一番。”说话间,潘三少爷的手在桌子上一抹,再抬起来的时候,桌上却是多了一张地契。
“嗯?这是什么话,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既然贤侄已经有了注意,本官自当全力配合。”文安国不动声sè,抬袖一扫,地契就不见了踪影。
………………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潘三少爷从知府衙门的后门走出,早就候在那里的随从立刻上前。
“少爷,如何了?”这随从看上去越有三四十岁,有着一双三角眼,脸上带着卑微笑容。
“你这法子果真有效,那文安国已经答应了,”潘三少爷点点头,“不过,这样做当真能让我彻底掌控家业?”
“少爷,老爷身故,二老爷、大少爷和二少爷远在京城,这家业本就该由您执掌,那几个庶子是什么地位,也配和您争?不过是看您年纪轻,才想浑水摸鱼罢了,不过,您现在有了知府老爷的默许,他们还怎么和您争?只需要一句话,府上的高手和护卫出手,不出两天,就能将他们的爪牙一一拔除。”
潘三少爷满意的点了点头:“恩,你的主意不错,但也别忘了,上灵道不是好惹的,顶罪的人要多选一些,把能想到的都抓了,才能体现咱们的诚意。”
“这个您放心,我郑岩办事,一向尽力!”那三角眼男子连忙点头,弯腰的时候,眼中露出喜意,知道自己算的得了这位潘家新主子的信任。
“刘越啊刘越,几rì前你还压在我头上,备受少爷信任,没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我郑岩却是抓住了机会,这次少爷是借知府衙门的势,而我,却是要借少爷的势!”
半个时辰之后,潘府大门洞开,几名jīng壮汉子骑着高头大马,扬鞭而去。
第四十三章灵目为诀,字咒总纲
啪嚓!
车轮滚动,将一根枯枝碾断,车轮微微波动,让马车颠簸了一下。
马车上,平躺着的潘蓉娘顺着颠簸跳动了一下,立刻就惊到旁边的刘氏,她赶忙扶住了女儿身躯。
“三妹,不用一惊一乍的。”对面的刘怀见状,出声安慰,刘氏点头,却还是放心不下。
刘怀叹了口气,目光在车厢内巡视了一圈,入目的是一家人疲惫的面容。
家中有变,长途跋涉,最是容易让人身心疲惫,在这其中,以两个人为甚,其一是守了大半夜的刘越,他正歪头靠在车壁上补觉,另一个则是邱言,他却是一脸倦sè的窝在车厢角落,捧着一卷书小声的诵读。
听着轻微的诵读声,就算刘怀再怎么不看好邱言的科举之路,也不免被他的好学感染,但注意到邱言表现出的疲倦,又不免心疼起来,不由得出声道:“言儿,好学是好的,可也要注意身子,昨天晚上你也守夜了,jīng力难免不振,不妨趁着这会儿小睡一会儿。”
邱言听了,放下书,笑道:“舅父多虑了,不妨事的,读书能明神养气,心神沉浸进去,反倒能提神。”
刘怀听了,只是道:“那也要注意身子。”见邱言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也就不再多说了,但却时时查看,准备等对方神思倦怠时,再令其休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邱言的jīng神头居然真的渐渐恢复,到了最后脸上神采奕奕,眸子里似乎还有光芒闪烁。
“咦?莫非看书读书真能提神?”摇了摇头,刘怀心中称奇。
另一边,邱言正好读完了最后一页,放下手中书,长吐了一口气。
“魂的损伤当真非同小可,失眠健忘都是轻的,好在将心神沉浸到圣贤文章里,再加上神力相辅,昨夜又吸纳了大量魂力,多管齐下,应该能平息魂损,不留后患。”
邱言读书,并非单纯好学,虽然他需要通过温习书本,接纳前身的全部知识、学问,但眼下诵读却是为了平息魂损、巩固暴涨的魂力。
昨天夜里,邱言在潘府以生魂与人交战,最后时刻,施展魂咒,破碎生魂,留下损伤,随后又冲入了狼妖血肉,即便用他人之魂防御,更以神力阻隔,但血肉生气到底冲击了生魂,当时尚不觉得,但魂咒损伤和生气冲击,还是让生魂有了不小损伤。
生魂乃一人之记忆、情绪、心神的结合体,生魂一伤,不只是jīng力不济,就连记忆和智慧都会有所损伤,失眠、多梦、狂躁、健忘等症状会逐渐显露出来,疏忽不得。
所以邱言现在才表现的那般疲惫、倦怠,似几rì未睡一样,但随着诵读文章,生魂渐渐沉浸圣贤语句,缓缓壮大,慢慢恢复,本就是一种壮魂之法,配合神力梳理、jīng粹魂力,总算是将魂损的影响降低了许多,再过不久,就能恢复。
“可惜,身边只带了两本圣贤书。”
邱言发现的这种壮魂之法,需要专心致志的读书、写字,单凭回忆虽然有效,却不明显,所以最好还是手不释卷的诵读,刘家不是什么书香人家,自然不会有什么藏书。
除了这两本书之外,邱言身旁还放着一打叠在一起的纸张和一个用粗布包裹起来的画轴。
看了眼纸张和卷轴,邱言念头一动,扭头向潘蓉娘看去。
“画轴要用神力隔绝因果联系,神力泛光难免惹人注意,要用布包起来,等我的jīng神恢复,神清气壮,再尝试打开,试着释放被困在里面的魂儿。不过也不能拖了,蓉娘离魂rì久,家里又比不上富贵人家,营养跟不上,再昏迷下去,就要落下病根了。”
心里有了决定,邱言对接下来几rì的安排渐渐有了眉目。
随后,他一回头,目光重新锁定在那叠纸张上。
“至于这《灵目诀》和《咒纲》,我只是略微浏览,虽然都已记在心中,可还是写出来更加直观,这也是习惯使然了。可惜这两部功法不是圣贤道理,心神便是沉浸里面,也难以壮魂,但眼下距离青昌县还有段距离,不妨拿来打发时间。”
这样想着,他将那叠纸拿起,一张一张的翻动起来。
这两部功法,都是从詹元的记忆中整理出来的,与xìng修魂道有关。
詹元的记忆里其实还有其他功法,但琐碎、残缺,难成体系,就算是拿出来也不能练,盖因涉及到灵魂,稍有不慎,就可能心智受损,影响终生。
《灵目诀》,功如其名,是修炼双眼的功法,通过特殊法门,使生魂能和双眼联系的更加紧密,令魂力更多的渗入和凝聚在眼中,让双眼越发清明,突破肉眼的极限,一旦练成,就能成传闻中的yīn阳眼,不必生魂出窍,也能察觉魂物、鬼物,更有其他妙用。
不过,想要练成灵眼,需要耗费不短的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不是旦夕可成,相比之下,反倒是《咒纲》更为容易运用。
《咒纲》,字咒之总纲。
邱言在潘府激战之夜,能分出生魂碎片,化为定字咒、摄字咒,就因为看过了这部功法,依法而行。
世间有灵气,遍布各处,生魂分出碎片,以特定方式、形态震荡,释放出玄妙波动,与灵气共鸣,凝聚灵力,就能激发出魂中之念,令念扩张,干涉现世!
但想要分出生魂碎片,并不简单。
生魂凝聚了人之记忆、情绪、xìng情、人格,遍布生魂各处,无论哪里破碎分裂,都等于会有记忆破损、xìng情崩裂,对人的影响太大了。
即便邱言的生魂只是一个分身之魂,但里面还是夹杂了他的意念,分裂之下,损伤还是不小,所以运用一下就是极限了,只能在关键时刻施展。
只有凝聚了人魂,记忆、xìng情、情绪从生魂各处剥离出来,凝chéngrén影,彻底解放魂力,让魂力不再蕴含人念,才能免除损伤。
“我刻意将生魂里的杂念、琐事集中起来,随魂分裂,但还是受了不小损伤,好在还有本尊神念定住自我,不会让xìng情也发生变化。不过,裂魂成咒、因果松动时的感悟,让我抓住了凝聚人魂的关键,虽然还没有相应功法,但潜心研究,未必不能自行摸索出来。”
看着手上的功法,邱言思索沉吟,而载着他们一家人的马车则缓缓行进,穿过原野,慢慢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地,四周行人渐多。
哒!哒!哒!
突然,一阵急促马蹄声的从后面传来。
道上顿时尘土飞起,路上行人各自sè变。
“奉潘三少爷之令,前来抓捕刘家一行!无关人等,速速退避!”
第四十四章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潘府?”
“兴师动众的,这是要做什么?”
“倒要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喊声,行人纷纷退避,但并没有走远,而是隔着老远的打量着。
潘府势大,诗书传家,历代官宦士绅,在远宁府地界名气不小。
飞扬的尘土中,奔出了七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雄壮健硕,正应了“人高马大”一词。
希律律!
这队人马急速奔跑,为首之人超过刘家所乘的大篷马车之后,一转马头,就地停下,将马车去路拦住。
哒哒哒!
其他六匹大马跟了上来,分列左右,将整辆马车团团围住。
赶车的车夫早在马上人喊话时就减慢了速度,现在见状,哪里还敢前行,连忙停下马车,从车上下来,抱拳道:“几位好汉,小人是远宁车行……”
为首骑手不待车夫说完,就摆手打断:“废话少说,车上坐的可是刘怀一家?”
车夫不敢争辩,点头称是。
骑手点头:“是就好,刘怀一家,受潘府大恩,却恩将仇报,因被府上辞退,所以怀恨在心,昨夜联合妖人,害了潘府老爷的xìng命,我等过来,就是奉命捉拿他们的!你既然是车行的人,并不相干,速速让开。”
“这……”车夫听了这话,想到自己和刘家昨晚都是宿在客栈,远离远宁城池,刘家人如何去暗害潘家老爷,下意识的就要分辨,但话未出口,就被对方一个冷厉的目光瞪过来,心里一惊,登时不敢言语,让到一旁。
“什么?这人话中何意?”
“车里的人害了潘家老爷?”
“潘家老爷遇害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那马车上是什么人,有这种本事?”
……
周围的行客听到了马上人的话,个个面sè变化,低声议论,但很快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几人,又都转变了话锋,流露出疑惑之意。
“怎么回事?车上的竟是老弱妇孺?还有个孱弱书生,也就一人看上去有些力气。”
“这样的人,也能害了潘家老爷?”
“不能只看表象,须知行走江湖,老人孩子之流的多有手段,不是易于之辈。”
且不言看客的言语,那一队骑手威势何其大,先是叫喊清道,跟着又直接围住马车,马车上的刘怀几人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等听到对方言语,刘怀、刘氏等人登时sè变,惊慌下车。
“这……谢师傅,”刘怀一下车,看到了那队骑手,认出了为首之人,知道是府上招揽的武林高手,不敢怠慢,急急就道,“听你方才的意思,是老爷出事了?不过此事和我刘家无关,我等昨夜……”
端坐马上的谢师傅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打断道:“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回去之后,少爷自会分辨,我只是奉命过来,多说无益,你收拾一下,随我回去吧。”
这时,刘越上前一步,问道:“谢师傅,请问老爷是在何处遇害?”
谢师傅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潘府。”
“这就是了,我们一家昨晚夜宿客栈,距城十多里,府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牵扯的到我等?更何况,我刘家受潘府大恩,还未报答,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再说府里高手如云,我刘家……”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的妇孺和邱言,“实在没那个本事。”
这番话说出来,周围看客都暗暗点头,觉得在理。
谢师傅眯着眼深深看了刘越一眼,然后道:“这些自辩的话,还是回去说给少爷听了好了,我只是来带你们回去,只是看你们的样子,是不会甘心回去的,郑管事早有命令,既然拒捕,就休怪本人无情了,动手!和城中一样,打断腿再带回去!”
“得令!”
六匹马上的大汉应了一声,各自抬手一甩,手上马鞭就破空抽出,其中一人,朝着邱言抽了过去。
邱言急退两步,眼中寒光一闪。
“刘家提前离开,换了谁都不会怀疑刘家,又怎会派人来抓?刘家势弱,被强行擒拿,这事一旦传出去,对潘府声望打击很大,要动摇潘员外苦心经营的善名,传出为富不仁的名声。不过,潘家老爷死了,这些命令很可能是潘三少爷发出的……”
念头在心头闪过,邱言躲过了一鞭子,但旁边几声破空,却是其他几名骑手,抬手抽向邱言的舅母、姨母等人,刘氏等人一脸慌乱,早就不知所措,连躲闪都忘了!
“连老弱妇孺都下得去手,不愧是豪门打手,敬业的紧!也罢,正好试一试昨晚刚刚炼成的劲力!”
邱言冷哼一声,就要出手,虽然事后难免要解释一番,但现在当然顾不得那些。
便在这时。
嗖!
就见几道细影破空而来,打在几名大汉的手上。
“哎呦!”
一连几声痛呼,马上汉子的长鞭纷纷脱手,落在地上,慌乱的刘氏等人因此躲过了一劫。
“什么人?暗箭伤人!”谢师傅手腕一翻,鞭子凌空一抽,就听“叮”的一声,袭向他的那道细影被直接抽飞,却是一枚铜板!
崩飞了铜板,谢师傅瞳孔一缩,脸上露出jǐng惕之sè,扭头看向旁边,一名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大汉正站在那里,虎背熊腰,背后还背着一把厚背刀。
“兄台是哪条道上的?什么意思?”谢师傅冷声问道,刚才的铜板正是这大汉掷出的。
大汉咧嘴一笑,大步走来:“燕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些人都是老弱,何必相逼。”
“原来是江湖同道,”谢师傅朝大汉拱拱手,“这刘家一行,本是潘府长工,现在有了犯上嫌疑。谋害主家,照江湖规矩,一旦查实就是重刑,抓捕的时候动些激烈手段也不算什么。”
江湖上自有一套规矩,有极刑、重刑、轻刑之分,极刑凌迟、重刑沉水、次刑红混,各有不同,谢师傅见大汉身手不凡,又说着江湖切口,所以也就直言相告。
燕姓大汉听了微微皱眉。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破空声响起,跟着就听一连串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是接连的“噗通”声响,但见除了谢师傅之外,其他几名骑马壮汉都跌落在地,翻滚起来。
“怎么回事?”谢师傅眼睛一瞪,但还没回神,就看到一道鞭影朝自己抽了过来。
他艺高人胆大,并不躲闪,抬手甩鞭子,以功为守,手臂抖动间,明暗两劲同震,但听“啪”的一声,人马齐震,谢师傅被这一鞭子抽的凌空飞起!
“好大的力道!”
他凌空翻身,维持平衡,视线一转,朝着袭击来处看去,就见一名书生手握长鞭,正欺身而来!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邱言纵是一介书生,也不会束手就擒!”
话未落下,鞭子已经再次抽到谢师傅身前!
第四十五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鞭动声震,这书生竟也有暗劲修为!看走眼了!”
谢师傅人在半空,但并不慌张,眼神凝聚,捕捉到了鞭子轨迹,右手在腰间一抹,“锵”的一声,寒芒闪烁,长刀出窍,顺势往前一劈!
“纵然有力,但他这一鞭子毫无章法,只是凭着蛮力!能有何用?”
谢师傅还在想着,冷不防的眼前青芒一闪即逝,宛如错觉,随后就听“啪嚓”一声,长刀从中而断,谢师傅但觉胸前一痛,腹内翻滚,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轰然落地。
“怎么回事?错觉?”
念头尚未落下,又是一鞭子落下来,直接打在脸上,直抽动他皮开肉绽!
邱言现在的力气何其大,不提jīng血提升的气力,单单是明暗两劲共振之下,爆发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谢师傅直接就捂着脸惨叫起来。
“很痛?你是练武的人,鞭子打在身上尚且难以承受,我舅父舅母他们年龄不小,又有女流,身上半点功夫都没有,你居然让手下用鞭子去抽!就没想过他们的痛楚么?须知,己所不yù勿施于人!”邱言眼神冷漠,手臂一抖,崩崩作响,手上长鞭又抽了出去。
“这位公子,还请住手!”道路边上的燕姓汉子再次开口,但这次却是为了谢师傅,只见人影一闪,他人已经出现在谢师傅前面,抬手一抓,把抽动中的鞭子抓住手里。
崩崩崩!
那鞭子本来充满了劲道,但被他一抓,只是在手里跳动了两下,上下甩动、紧绷。
邱言见状也不多说,顺势松手,鞭子本就是他随手捡起,一转身,来到一名落地壮汉边上。
这壮汉落地之后,先是疼痛翻滚,现在稍微平静了些,见邱言走来,还要起身,但邱言速度很快,脚下一迈就到了跟前,然后再一抬脚,用力的踩在那人胸口。
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那壮汉惨叫一声,佝偻如虾,也让周围之人面sè惨变。
“既然都动手了,那就不需要顾忌了。”心念一转,邱言迈开步子,朝着令一个落地大汉走去。
“住手!”燕姓大汉甩掉手上长鞭,大步流星,两三步间,挡在邱言前面,他看着邱言,眼神凝重,“这位小兄弟,看你也是读书的人,怎么下手这般狠辣,圣贤不是提倡宽己待人么?”
邱言停下步子,也不着恼,摇摇头道:“宽己待人?那是对待朋友、亲友、与人为善者,对待敌人可不能容情,圣贤教的是为人处事的道理,不是让人学成待宰羔羊的,礼记上面说‘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有仇不报,生活在同片天空下都感难受,就是提倡让人报仇的!”
“这书生好大的煞气!”燕姓大汉看着邱言,眼神变幻,觉得眼前人有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但心中道义让他难以退去,还是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般伤人,彻底得罪了这些人背后的势力,会有后患,不如大事化小。”
“我只怕事情闹不大!”邱言冷笑一声,“你出手相助,又仗义执言,我敬你是条汉子,也不绕圈子,我舅父一家,与那潘府并无主奴契约,不偷不抢,清白人家,潘府的护院过来行凶,这是仗势欺人,私德有亏,又yù鞭打,这是要伤人,于德于法都不能容!他伤人再先,我现在只是防卫。”
大瑞王朝,儒家当道,讲究的是德主刑辅,但也注重杀一儆百,对于那些典型绝不姑息。
他的目光在落地的几名壮汉身上扫过,一字一句的道:“他们做的这事,告到官府,立刻就是徒二年的罪行,事后不来寻仇也就罢了,要是再寻仇,就是罪上加罪,潘府少爷当然不怕,可护院走狗下场如何就不好说了。”
说着,他绕过燕姓大汉。
“此事与你无关,还是速速离去,不然照着那位潘府少爷的xìng子,你也要被牵连。”
眼下事情并不复杂,邱言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缘由,应该是潘员外死后,潘府大权落在了潘三少爷的手上,又有其他因素搀和,这才将刘家牵扯进去,要抓回去当替罪羊。
“我和刘家虽然无权无势,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念头落下,又是又是一脚踩在一名落地大汉的身上,那大汉闷哼一声,昏死过去。
他这脚不是单纯泄愤,而是直接震散了对方的胸中一口气,把打熬筋骨蕴养出来的气力散去,等于是废了功夫。
“这些人是潘府招揽的武林人士,有着一身武力,虽都是筑基层次,但双拳难敌四手,能削弱一些,也能少些麻烦。”
这个世界的民间自古就有武林高手一说,但放到修行层面来说,都局限于命修一系,而且所谓的高手也不过是筑基境的修为。
眨眼的功夫,邱言便来到谢师傅跟前。
这位带队之人已从剧痛中恢复神智,眼含恐惧的看着邱言,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书生,居然有这等身手,下手又这么狠辣,直接就废了其他六人!
“你不要冲动行事!潘府……”他试着借势压人。
邱言听都不听,直接打断:“你们这些护院不过是走狗,宽待你们,背后的主人也不会念着我的好,一样都是得罪,又有什么好顾忌的?除非我愿意束手就擒,不然这潘府终究是要得罪。”
话音未落,谢师傅突然暴起,浑身劲涌,朝邱言扑去,但身子还未完全直起来,邱言的脚已经落到了胸口,啪嚓一声,这谢师傅重新倒下,嘴里鲜血汩汩流出。
燕姓大汉静静看着,并不言语,但心里去暗自嘀咕起来:“且看你如何处置,这潘府一听,就知道是远宁府境内的大户人家,得罪了这样的人家,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平息的,后患无穷。”他并未出手,谢师傅等人不是善类,和邱言之间也算是江湖恩仇,他出面调解不成,没有必要牵扯进去。
“滋啦”一声,却是邱言撕开了几名大汉的衣衫,卷成绳子,将七人捆了起来,接着一手一个提了起来,来回几趟,将几人都放上了马车。
周遭看客这时候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对邱言生出些许畏惧,远远的看着。
便在这时,邱言从车里拿出笔墨,当场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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