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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梦华录 BL强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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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我来到河边打算自挂东南枝,却隐隐听见熟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绣绣,请跟我私奔吧!”他冲到了我的面前,如同第一次相见时那般英姿煞爽。他俯下前躯,不带任何彷徨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我爬上他强健的背脊,靠在舒服的鬃毛里,百感交集地说:“还好没死,不然亏大发了。”
于是我们私奔了。一小时后,被抓回去……
元翊和李言瑾显然被我和初云的举动吓到了,元翊用他和我说话时特有的温柔嗓音问:“瑾绣,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和初云逃跑呢?”
我觉得元翊比较通情达理,如果说清楚了,他一定会理解的,现在已经不是在意什么羞射少女心的时候了!于是我吸着鼻子对他说:“我不喜欢小白,我喜欢的一直是初云,如果要和小白结婚,我也不想活了!”
元翊听了我的话,摸摸我的脑袋:“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一直没能觉察你的想法,害你伤心了,是我不好。”
李言瑾看到现场版人猪对话,瞬间石化,他问:“你能听懂她说话?她哼哼两声你就明白了?”
元翊笑道:“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毕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这时候小白走了过来,他对我说:“瑾绣,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明白的,可是我不知道原来你们感情已经这样深厚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说完他就潇洒地扭着屁屁走了,这个坚强的背影一次都没有回过头来,我想,他心里一定在哭泣吧。
“上帝啊,请务必让时间抚平他心中的创伤。”我虔诚地祈祷。
而另一方面,李言瑾跑去和初云交流默契,便有了如下对话:
“初云啊,你上哪儿去了?是不是和小绣跑去散心啦?嗯,最近常有这种事啊,年轻人结婚之前为了缓解结婚恐惧症什么的。”
“不是,我们私奔了。”
“原来如此啊,你们是去郊游了啊,那看到什么好玩儿的啦?”
“不,我们不是去郊游,我们私奔了……”
“恩恩,我懂!我懂!”
我:“……”
元翊:“……”
后来,那两人再也没提过要给我相亲的事儿,我和初云自然是在一起啦。其实我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语部猪君不让我剧透,只能就此打住啦。
我和初云之后的故事,将在正篇里轰轰烈烈地展开,尽请期待哦?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很想写兽兽恋来着……就是担心不够狗血啊orz
PS。 虽然俺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瑾绣就是信耶和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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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持国·笑姬 。。。
元翊告诉李言瑾,西郅国的芍烈公主,是个正花信年华,怀咏絮之才的绝一代佳人。李言瑾告诉元翊,要不了多久,等那公主一过生辰便是实打实的二十三了。
元翊道:“我二十四了,言瑾可是嫌我?”
李言瑾捧着他的脸道:“你便是四十二也还是美人,可我这准嫂子,听闻长得极其旺夫。旺夫不是不好,却有许多种,如她那般塌鼻梁厚下巴大面庞的,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言瑾,不要这样说,毕竟是个女子。何况谁都没见过她,外头的讹传也未见多可信罢。”
“我瞧着这姑娘还是丑些为好,否则配六哥……”李言瑾皱着鼻子别有意味地没说下去。
事实上,无论这芍烈公主长得究竟是九善吉祥还是命薄无相都不打紧,无论她过了生日是二十三还是三十二,对六皇子李言秉而言,这公主他娶定了。
李言秉千等万盼千呼万唤,就怕人家心下一个不爽,不来了。
盖新宫殿,他亲自监工,三个月后落成,他又忙着布置采办各中明细。李言秉那么好色的一个人不再踏入窑馆半步,且遣散家中娇妇美婢五十余人,返乡的返乡,改嫁的改嫁,留下几个有封号的也都降了职。瞬时宫中处处是椎心泣血的哭声,白天听得各宫女眷纷纷悲从中来,到了晚上那隐忍的夜哭扰得李言瑾都不寒而栗。
六皇子的一片赤诚传到西郅岳父岳母耳朵里是受用无比,这便敲下了芍烈公主入洛阳的日子。而另一头,东郅皇宫里鬼哭狼嚎,李言秉差点没给他爹打死。李言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人早给他赶出宫了,怎还是每日哭声不断。
李言秉不敢声张,只有跑来找李言瑾诉苦水。
李言瑾安慰了他两句,他其实也未听进去,忽想出个法子,今夜起严守各宫,定要查明是谁在哭,无论是人是鬼都要她们好看。打定主意便回去布置起来。
李言瑾把此事与元翊说了,元翊也不惊讶,他道:“哭的该是冷宫里的白头女罢。但凡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几年内大抵是忧戚至病,也就那么拖拖拉拉地死了,少有留活的都得了疯癫,恐怕是这些人听见外头的哭声,这下一齐地发出来了。”
李言瑾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若是让六哥抓住,下场定要比原先凄惨数倍。”
元翊姑疑地问:“言瑾,你可是有什么事?怎关心起这些来了?”
李言瑾见元翊已瞧出端倪,干脆讲明。
原来前日夜里,大约是寅时更点附近,两个宫女拥着只披了外衣的莫淳珊敲开李言瑾房门。正好那天李言瑾也没睡实,顺子开门他便醒了,当时莫淳珊给吓得脸色惨白,叫她也无甚反应,只抱着被子缩在床尾。
李言瑾问那两个宫女怎么回事,她们也是给吓得不轻,打着抖说良娣娘娘是半夜撞鬼了。两人坚持这平旦时分鬼怪最为猖狂,她们亲眼见一个女鬼站在娘娘床头龇牙咧嘴地说话,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当时冷光隐隐阴风习习的景况如何之骇人,唯恐李言瑾不信。
李言瑾自然不信。
留了几个人下来照看,李言瑾便带着顺子往莫淳珊那儿走,若是不把根源找到,恐怕莫淳珊是要失心的。
之后确如元翊所说,是个冷宫的妃子,蓬头乱发地往那儿一立倒真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李言瑾查了查,这妃子已经六十好几,他爹年少时宠爱过一阵子,没犯什么过错,只是她年纪大了皇上几岁,色衰而爱弛,现在已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但怪就怪在,好歹是个妃子,进宫前的事却毫无记录。
原先,她凡事都是由个一直跟着伺候的老宫女支度的,半年前那宫女一死,掌事的太监便将死人拖走,却也没安新人过去大约是指望她这么死了拉倒。
谁知她也不是全疯,有时脑子又挺清楚,之后的事儿都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她说这半年都是靠一个浣衣局里的小宫女可怜她,时常来弄些吃食打理起居,后来给掌事的知道,就再没见过那小宫女。疯的时候还好,清醒了就难过,倒也不是要挨饿,只是这重阳花糕每年总得吃上一些,便想趁着半夜出来偷点心,又怕偷近处的给人怀疑,于是走了这么远,误打误撞进了莫淳珊的屋子。
李言瑾听完,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让顺子把人送回去,谁知两位娘娘偏不肯依,均是哭得昏天黑地。
莫淳珊道:“殿下,她走投无路下机缘巧合到了我那儿,我若不帮她,还有谁帮她?”
陆施琴道:“殿下,送她回去不就是送她去死么,对待长辈你如何能这般狠心?”
李言瑾问:“筝妃娘娘,您发起疯来会哭么?”
筝妃答曰:“我疯起来只会笑,从来不哭。”
陆施琴和莫淳珊似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双双盯着李言瑾就等他表态,李言瑾听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只有说:“看在珊儿开口同我说话的份上,就当做是宫女留下她罢。只是这谎说不圆,我自己都不信这儿会有这么大岁数的一个宫女,所以仍不能给旁人知道,懂么?”
两日来,这筝妃只犯过一次病,李言瑾便没多在意,谁知李言秉放出话来要挨户查房。这本与他没什么关系,但若让人发现他在自己宫里藏了个他爹的老相好,那是是非非可就多了。
李言瑾此时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元翊。
“又不是什么当宠的娘娘,就是发现了最多给人嚼两天舌根子,这筝妃的事儿也就不必你烦心了,岂不正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言瑾支吾道:“她不疯的时候很是淑德,珊儿和琴儿跟亲娘似地供着,若是我去同爹说,肯定最后也是配个宫女就把她随便扔哪儿了,到时更加难办。若是我让她就这么给捉了去,也不大好……”
元翊鄙夷地斜瞟他一眼:“是不舍得两位娘娘伤心罢。”
李言瑾赶紧摇头,满眼诚恳地道:“落之,你要什么都跟我说好了,我定竭力而为。”
“私带皇妃出宫,这可是砍头的罪名,倘若是旁人,我是决计不会搅合进这等闲事的。不过既然言瑾说了那也是没办法。我让你现在把衣裳脱了。”元翊大义凛然道。
李言瑾面带微笑地眨眨眼,表示他没听明白。
元翊干脆拦腰将他抱到床上,边用牙解开李言瑾的衣带边无限委屈地说:“言瑾,你这恶人,我若被皇上问罪,你可能担待?”
李言瑾想开口反驳,哪里是什么砍头的罪名,就是让他爹知道,最多被扣些俸禄而已……可他已给人浑身上下乱摸地说不出话来了。
元翊见到筝妃时,才知她与自己所想不同。
这筝妃虽头发花白,但此时梳洗干净,穿上宫锦织的菊补子罗衫,端端地往那儿一坐,便出落了个眉清目慈的贵妇人模样。
看到元翊,莫淳珊愧疚地偷偷问李言瑾:“怎这么久?元大人果然很难说动罢……殿下,你腰痛么?怎走起路来这么奇怪?”
李言瑾跟呛到了似的干咳两声:“没事,没事。倒是你们怎想到要把她藏在元府的?”
莫淳珊愣了愣,道:“是筝妃娘娘说可不可以到相熟的大臣家躲一躲,我和琴姐姐才想到的。”
李言瑾也愣住了。
元翊在屋里同筝妃两人说了些话便出来,却见李言瑾和莫淳珊贴在一块儿,还是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李言瑾看到元翊,笑嘻嘻地问:“你给她说什么了?”
元翊瞥莫淳珊一眼,拉过李言瑾凑到他耳边道:“我问她是否正巧没给守夜的碰上,正巧摸进了你寝宫,正巧以为厨房在良娣娘娘屋里。”
李言瑾皱眉问:“她怎么答的?”
“她说不记得了……言瑾,你想好怎么偷她出去没?”
李言瑾突然暴躁地抓了抓头皮,又泄气地答:“想不出来啊。这把年纪的太惹眼了。也不知道顺子这大半天跑到哪里去了,都不来给我出出主意。”
元翊摆出个副就知如此的神情,道:“今日我运了两箱书进来,箱子很大,装个人绰绰有余,好在守卫通常不会查我。”
李言瑾一听,两眼放光地差点没扑上去亲他。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元翊正要走,李言瑾无意想起个事儿,便问道:“今儿早朝下得怪晚的,你怎么到了中午才来?”
元翊理了理衣裳也没看他,淡淡地道:“还好,只是碰巧遇上些事,就耽搁了。”
李言秉说到做到,不光肃清了自家后院,连他爹的一干冷妃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他爹对这门亲事本就很是不爽,毕竟仗还没打,和什么亲?如今却巴不得他明日便把堂给拜了。
元翊虽早就说过最多只让筝妃在他府上住三天,但大半个月过去还迟迟不见他送人回来,李言瑾便问怎么了,元翊说家里没人陪瑾绣,李言瑾也就没多在意。
又隔了许多日子,经一拨拨的使者开道,总算把那芍烈公主给等来了。
天灰沉沉的,仪马仗队举着彩牌花亭整然立在最气派的城门外,一直站到了内城门。旗音猎猎。
此时,和细的风里带来了远方的黄沙,不多会儿,大地开始震颤悲鸣,惊天画角,湮没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马蹄声中,尽头的队伍在滚滚尘土的包裹下,黑影幢幢,如地界的兵士般倾将而来。
元翊满面肃容地望着远处,李言瑾看看他,心里偷偷琢磨着,若两国刀剑相交,东郅到底是三成胜算还是四成?
忽然,亲队伍最前方飘来一抹火红,芍烈公主如披挂上阵的女将军般神采熠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言瑾这才知道,原来西郅的长公主不仅是个林下风气的才女,更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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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广目·悦女 。。。
李言瑾小声问道:“她怎这么漂亮?”
元翊微微侧头:“的确是个巾帼桃李,但外头所传也非虚,你再仔细看看她。”
李言瑾眯着眼,总算看清了这芍烈公主。只见她身着改成袴褶的小袖嫁衣,上镶金丝珠玉,一马当先地夺目奔来,身侧一左一右两个倾髻女官,也都是利落短打的干练模样。女子骑马,尤其是有这般身段品气的女子,实在很难挑出不好看的。
再仔细瞧,才见她的确如传言所说,面相柔和,脸盘稍大,好在也均匀圆润。但若仅是如此,最多只能算个中等相貌。她美就美在那双剪水明瞳里,尤其是慧黠地弯起眼睛笑时,少女般机灵可爱的样子看出神了许多人。
但这公主就是让李言瑾浑身说不上的难受。
李言秉原就听说因西郅皇帝如何都难得皇子,是以将长公主做男儿养大,如今她行事豪爽不拘小节再难更改。心里早有了计较,可谁料这公主竟骑着马把随行的将军给甩得老后,自己冲了上来。
“谁是六皇子?”到了众人面前她也不下马,笑盈盈地问。
李言秉没回答,满腹孤疑地问尚书大人:“莫不是搞错了罢,这哪里是公主?倒像绿林女盗一般。”
梁诺擦擦汗道:“六殿下,这可错不了。”
李言瑾道:“六哥,你媳妇叫你呢,还不快与她一同上山入寨?”便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李言秉怨恨地瞪他一眼,对那公主道:“姑娘可是芍烈公主?”
那公主反被李言秉那副尊容吓着,强作镇定道:“本宫自然是陈芍烈,来同你成亲的。”
……此般景况,可谓天下奇观空前绝后,不光新郎官长了见识,一干老臣也没了言语,这话还如何接得下去?李言秉顿了顿,一时间心下转过千种回答,终抱了一拳,稀里糊涂地道:“公主劳累了。”
那公主微微一笑,好歹改了辞令:“此次芍烈离乡远嫁,承父皇怜惜,置办了些许妆奁车马,指派了几个佣兵杂碎装点,还望诸位大人勿要见怪,只让他们侯在城外就可。徐大人也说此般便妥。”
这时候,那几个佣兵杂碎已经金鼓齐鸣地兵临城下。李言瑾眯眼估摸着,大约不下五千骑。一路护送的徐志昕也到了,见众人脸色不好,赶紧滚下马辩解道:“臣的意思是,还是请示了皇上再做定夺。”
李言秉瞥他一眼,冷笑道:“凡事都劳父皇定夺,要你都察院何用?”
都察院御史看看领侍卫内大臣,领侍卫内大臣瞧瞧参知政事,参知政事又扯扯李言瑾,李言瑾鼻子朝天哼一声。
梁诺正想说辞糊弄过去,元翊已对那西郅将军道:“敢问将军,可有见哪朝公主携兵甲和亲的?贵国或以我东郅兵力不足保公主周全,或蓄意为之。女子有百般静柔惠颖,此举怕是要扣了公主的种种好处。”
将军道:“实不相瞒,这是给六皇子的见礼,皇上说了,西郅驸马手头,怎能没个一兵半甲?”
芍烈公主掩口笑了。
李言瑾这才现,她每出一句话,每做一个动作,都要看元翊一眼。
李言瑾这餐饭吃得着实不好。
他后妈,几个兄长,本朝四五文官外带他野两三武将,围成了一圈,盯着满桌子珍馐名馔,听他爹训话。
使节抖抖袖子,抽出个国书念了再让公公捧下去,皇上说:“两国参商,百姓难安,此般甚好。”
众人捣蒜。
新娘子道:“我父皇给六殿下送来骑兵七千,便不备时支使,六殿下却百般礼让,芍烈要恳请皇上说句话呢。”媚眼含情望了元翊一眼。
皇上说:“给你你便收下,磨唧什么?大家吃饭罢。”
满座惊了,李言瑾倒不很以为意,说白了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他爹既然不稀罕,就更不关他啥生意,何况人家公主也就图个开心,背里暗流泉涌什么的有没有都顾不上。
于是李言瑾继续聚精会神地紧盯那公主。
食不知味地用完膳又观了些西郅歌舞,皇上皇后早回宫歇息了,无干人等却直闹到将要锁宫门才散了席。
李言瑾派人回宫招呼了一声,便悄悄跟在元翊身后出了宫,远远见元翊家丁来请他上轿,他将家丁打发走,便信步往元府去。
隔了一会儿,元翊道:“出来。”
此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李言瑾四下张望片刻,只有悻悻地从巷子中走出来。
“墙角窥人,真是愈发姑娘气了。”元翊叹道。
李言瑾尴尬笑道:“好,好巧啊。”
元翊没答。
李言瑾只有再说:“你早知道我跟你了?”
元翊朝他招招手,极温和地说:“来,到这里来。”
李言瑾很狗腿地过去了。
元翊捧着他的脸,觉得冷便搓了两下:“宫门锁了,秋凉又重,你预备露宿街头么?去我家可好?”
李言瑾点点头。
元翊说:“言瑾,若我们无时不刻都能这样走在街上便好了。”
李言瑾不知道元翊竟会说这种话,不做声地只管点头。当某些东西变得一触即发而无力回天时,他唯一可能的,便是任元翊十指紧扣地牵着他。之前他见元翊出宫时便想,光是看着他回家都是好的。不愿分开。
元翊又说:“你是因那公主不高兴了?不打紧的,我全当没看见过她。说起来她也是个相当难对付的。实际西郅皇帝并非全无男嗣,不过是长姐太厉害了罢。”
两人默默地进了元府,除了管家也未惊动旁人。
坐在屋里,李言瑾突然想起从前顺子说,西郅那不过六岁的嫡皇子,在宫中好端端地下落不明。这便犯了难:“连胞弟都下得去手,她心思也太毒了。这母蝎碰上那公虿,岂不是一窝糟?”
元翊却满脸无所谓:“这些事杂事你不用去想。倒是时候不多,酒色来迟而又琼浆在侧,你应仔细想想这该如何是好才对。”说完指着自己腹下,无辜地望了望李言瑾。
李言瑾好不容易正经一两次却让元翊噎回去,气道:“不给!你这……”他怔住,什么叫“时候不多……”?
之后李言瑾有近半个月没见着元翊的面,自己宫里忙得热火朝天,有些事儿便忘了。
因为,陆施琴的肚子大了。
李言瑾原也未在意,但见陆施琴连日来神色有异,便明白个大概,问她是否身上不适,她也不说。李言瑾当下就让太医来号脉,太医光瞧她那步幅身形,便大大躬□子贺喜了。
太医一走,李言瑾就大力踢开门,也不管陆施琴倒在地上泪如雨下,提脚出去了。莫淳珊原道她是害羞不肯告诉李言瑾,见这样子吓得脸色惨白,赶紧闭好门窗,万幸没给别人看到。
隔了两天,李言瑾料想说情的差不多该到了。
果然,莫淳珊先是将陆施琴狠骂了一通,便切入正题道:“殿下,太医来瞧过,如今还有谁不晓得?每天都一拨一拨地来探礼,你这样早晚要给人看出来的。”
李言瑾冷笑道:“你是想劝我替别人养儿子?”
她张开口又闭上,不晓得说什么好。李言瑾见她为难,转而道:“珊儿就是太笨了。你去问她那男人是谁,如何混入宫的,或者她是如何混出宫的,全给我老老实实招了!”
莫淳珊点点头退下,却没一会儿又进来,对李言瑾道:“我并没那么好心来帮她求情……我原就讨厌她,现在更甚了。”
到最后陆施琴都没将事实说出来,李言瑾憋屈得要死,还是看在二媳妇的面上扮作欢喜地闹了大半个月。外头疯传,这八皇子是彻底要和将军府对着干,莫淳珊掉胎没多久,陆施琴的肚子便挺起来了。
众人都是不解,再如何不喜那将军家的千金,也犯不着如此,该捧的还是得捧着。这李言瑾却全然不懂此种门道,只能说此人暗于大理不通见识。
六皇子来找他的时候,李言瑾刚收到元翊派人送来半人高的送子观音像,还有一副墨宝,用四六骈文先将李言瑾赞了一番,又把陆施琴夸了一通,最后再合起两人来歌功颂德一把。洋洋洒洒数十页,句句掏自肺腑,看得人寒毛卓竖。李言瑾让人把东西给元翊送回去,心想,无论元翊如何不见他,今晚都要讲个清楚。
李言秉风急火燎地道:“八弟,要钓大鱼了。”
李言瑾正要出门,见李言秉来顿觉没有好事,勉强应付道:“六哥,你钓了那么肥一条鱼做老婆,还嫌不够么?”
李言秉道:“这回我给你个立功的机会,你该谢我才是。”
“谢你。不用。”
李言秉也不管他答得如何斩钉截铁,悠悠地坐了,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抵说了一遍。
原来这些年民怨盈涂,便有人谋划起来,想做造反皇帝。朝廷自以为洞若观火,逆贼一冒头,禁军便大张旗鼓地抄了他们的老巢。可如此反复却如何揪不出症结,知其中大有名堂时,京中少说已有两成百姓牵扯其中,而首领头子始终深藏不露。这下朝廷急了,下狠力要将这窝人一网打尽,兵耗财尽,已是给拖得喘息连连。
李言瑾说:“六哥,你们全给人牵着鼻子走了。”
李言秉倒没反驳,顺着他的话道:“的确如此,这帮人并非小打小闹的土匪,已抓住的反贼中不乏鸿儒硕辅,那上面的人来头定是不小。才先芍儿接到探子报,今日戌时,来仪巷,密会。”
“你和你媳妇倒是亲热。”
“你是不去?”
“……去。”
来仪巷,送给元翊的那间李府,就在来仪巷。
23
23、灵瑞·世桥 。。。
各据一边的貔貅石雕,给整片火光照得狰狞可畏了。
李言瑾站在枯枝纠错的枣树旁,抬头看了眼不动如昨的“李府”匾额,问道:“有人出来过么?”
领侍答:“回八殿下的话,日暮起我等便守在此处,未见有人出来。殿下,何时攻入?”
李言瑾环顾四周,整条巷子都给李言秉的人埋了,李言秉自己不来,而是将这上百人给他调度,无非想瞧他在自家屋里捉人。事到如今,任顺子功夫如何,也决计抵不住这阵仗。
“不要妄动,全员分八队,一会儿先进去一队,其余留下。顺子,你去敲门。”
“七队留下?”那领侍问,不知道李言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嗯,留下,保护我。”李言瑾理直气壮道。
“……是。”
李言瑾满意地点点头,又侧过去叫道:“顺子?”
顺子好像有些心事,忽回过神来,上前扣了扣铜环。
开门的并非那伺候在这宅子里的老妇,而是元翊。
元翊见是李言瑾,脸上闪过片刻讶异:“八殿下……么,有失远迎,进来坐坐?”他形容间瘦了一些,倒还精神,见李言瑾不说话,旋又笑了,“殿下不在宫中陪着娘娘却这般费神截我,落之实不知哪处惹得殿下徽愠了。”
李言瑾怔怔地望着元翊,顺子踩了他一脚,他才道:“元大人,近日京中稍有骚乱,此举也是为了百姓安康,得罪了。”
“这是自然。请。”
李言瑾点点头,身后的禁军便整肃地响起脚步,鱼贯从元翊身旁穿过,黑压压的铠甲串成了墙,红烈烈的流火抽成了丝。沙戏影灯,恍惚的飞阁两端。
燥热的焰星在空中乱舞,李言瑾闪开了眼神,元翊却依旧探寻地望着他。
“八殿下,屋内仅有二人。”这时,两个侍卫押着两个人出来了。
李言瑾瞥了元翊一眼:“这是筝妃娘娘,快松开。”
“可是,殿下……”
“宅子是我送给元大人的,筝妃娘娘也是我托元大人照料的,你们何不将我一块绑了省事?”
那两个侍卫相望一眼,其中一个便将筝妃放开,道:“娘娘恕罪。”
顺子带着筝妃进了轿子。
“李老爷,许久不见了。”李言瑾对另一个被押出的人道。
“八殿下,李某全然不知所为何事,不过是受邀而来,殿下要扣李某,也得有个说法!”那人抬头恶狠狠瞪了李言瑾一眼。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不过是请你喝口茶罢了。”说完对侍卫挥挥手:“带下去,带下去!小心着点儿,好歹是个老爷,别弄坏了!”
李老爷的爹实际是个旁支亲王,和李言瑾的爹算是堂兄弟。但因他爹当年想当皇帝,结果落得个连爵位都没给儿子留下的收场,就撒手人寰了。李老爷年过不惑,始终难见发迹,便动了谋反的心思。
李言秉早觉察出此人不对,谁知那日李言瑾正巧相中了此处,便顺水推舟将宅子夺过。那之后京中暴动虽未减少,却不成气,如攻击官府夜袭粮库之类的都停息了。
李言瑾摇了摇头。
这人大抵现在还不晓得自己不过是个饵,以为自己和元翊绑一块儿便可保平安,八成心里还在念着五皇子给他的辞稿。倒也可怜。
有侍卫从宅中出来,对李言瑾道:“此内并无他人,花园与门房中也均无异样,属下几个正往厢房耳屋中寻。这与六殿下说的不合啊,您看……”
“今晚月厌鸟哭的,八成有凶神犯云,诸行不宜罢。怕不怕?不怕的就尽管给我接着搜。”
“是!”
“八殿下,巷外有一女子自称淑妃娘娘,可要让她进来?”又有人来报。
李言瑾着实吃了一惊,道:“快让她进来。”
“是!”
李言瑾才知,宫里的女人若是想出宫,无论如何都没有出不去的道理。
此时姳妃穿着一身青花印染的布衣,头上还规规矩矩地包了发巾,若不是这时辰出现在这里,李言瑾即便碰上,也不会将她认出来。
“可否借一步说话?”还未等李言瑾问她,她已急急地说道,眼光扫过站在门边的元翊。
李言瑾虽不明就里,但见她这般,也就与顺子一同将她带到墙边阴处。
“三表哥,你快别搜了!”姳妃焦急地望着李言瑾,眼看将要哭出来。
“胡说什么!”李言瑾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缘由,顺子便插嘴骂了她一句,“你快回去!这是你来的地方么!”
“顺子你闭口!姳儿,到底怎回事?什么叫不搜了?”李言瑾好声好气地问,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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