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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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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势力吗?
难怪有这么凌厉狂傲的丫鬟在二丫头身边,难怪能截取齐府的重要信件,能潜进秦家伤了秦宇风,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自己的账册……还有,他总算明白夏家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二丫头来。
冷弘文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不能再激怒这个二丫头了,一定要把她的心扳回冷府才是……
“舅舅,您赶快让她交出菜谱啊,舅舅,您看她把我娘气成什么样了?”俞慕雪大声嚷嚷着。
“闭嘴!你胡嚷嚷什么?”冷弘文怒吼,“然儿答应薛家的事怎么能反悔?薛家是你们惹得起的吗?都给我闭嘴,不许再逼然儿要什么菜谱了,否则都给我滚出冷府。”
众人,包括老夫人都愣住了。
冷弘文没有理睬他们,转身对安然和蔼地说道:“然儿你不用理会他们,明天一早就要进京了,赶紧先回去休息。明早父亲送你。”又交代舒安:“你们二人小心侍候然儿回去,帮你们小姐把斗篷系好,别受寒了。”
安然被冷弘文的“和蔼”姿态和左一个“然儿”右一个“然儿”狠狠雷到,只觉满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乖巧地应是,行礼告退。
待安然主仆三人出了厅房走远,那些人都还没回魂。冷弘文对着众人说到:“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不要再去招惹二丫头,否则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娘,您以后也对二丫头好些,跟她多亲近亲近,她可是您的正经嫡孙女呢。”说完就转身走了,不再理会这一众人什么反应。。
林姨娘正握着冷安兰的手抓得死紧死紧的,痛得冷安兰呼出声来。什么叫正经嫡孙女?然道她的四个儿女不是嫡孙嫡孙女吗?
俞慕雪咕哝道:“大舅舅这是中邪了吗?他不是一向最不喜欢那个冷木头?”
“闭嘴”老夫人对俞慕雪喝道,“你大舅舅也是你能非议的吗?”又转向林姨娘:“天也晚了,你们都回去吧,你安排人收拾一下琴儿常住的院子,她们娘仨待会儿过去。”
“是,娘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林姨娘带着儿女、姨娘们退了出去。
“娘,这是怎么回事,那个二丫头她……不是,……你们为什么突然接她回府?还有她明天进京吗?去哪儿?”
“大将军王府派人来接她去京城过年。”老夫人深感疲惫地靠在贵妃榻上,大丫鬟红豆赶紧上前帮她揉肩,青豆则端来一碗银耳雪梨羹服侍老夫人喝下。
“大将军王府?夏家?他们不是一向不管二丫头的吗?十几年了也就夏芷云快死那会儿让人来过两次。”冷幼琴惊讶地问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大将军王府真有可能站在二丫头的身后。琴儿,听你大哥的话,不要去招惹她了。大将军王府要是对付你大哥的话……我们惹不起。你二哥一家还在京城郊县呢。”
“这,可是我们怎么办?如今香满楼的生意越来越差,我们家老爷都快愁死了。”冷幼琴皱眉道:“都怪林雨兰,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吃多少粮食,偏偏她那样苛待二丫头。搞得现在跟仇人似的。要是这次二丫头去跟她外祖父母告上一状,夏家有心为她出气怎么办?”
“唉,谁知道夏家会突然冒出来?算了,你们先想其他办法吧。二丫头那边,先缓缓关系再说。”老夫人乏了,靠着身后的大迎枕闭上了眼睛。
冷幼琴只好带两个女儿跟着青豆去客院。
慈心院总算安静下来了,可林姨娘的雨馨院里却是热闹得很。
“娘,怎么会这样,那贱丫头坏了我的亲事,爹还对她越来越好,还把静好院都还给她?自从那次我们故意激怒她,让她的杯子砸到我们以后,爹不是最讨厌她吗?这么多年了,把她丢在庄子上都没理她。这次是怎么了?”冷安梅一反人前温婉可人的形象,扬起的眉尾加上狰狞的目光生生破坏了她原本艳丽的面容。
“谁让人家的外公和舅舅都是什么大将军王、大将军的,我们的外公和舅舅只会向我们娘要钱。以前还开豆腐坊,现在连豆腐坊都不做了。”冷安松撇了撇嘴,他真是很看不起自己的外公和那两个舅舅,还有那个守寡在家,总是向父亲抛媚眼的小姨。
“松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外公和舅舅,他们多疼你啊!你不想着帮衬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还嫌弃他们?”林姨娘很不高兴地瞪了大儿子一眼。
“我也讨厌他们,讨厌他们全家,那几个表姐成天都想着给大哥做媳妇,真是不要脸。”冷安竹也挺自己大哥,拿着一块绿豆饼边吃边嘟嚷着,饼屑喷得到处都是。
“你,好好吃你的饼,不要乱说话。”林姨娘拿帕子拍掉冷安竹衣服上的饼屑,她对这个小儿子是瞪一眼都舍不得的。
“本来就是嘛,大哥二哥又没说错。娘,我也要去京城,冷安然的娘也是我们的嫡母,她的外公和舅舅不也是我们的外公和舅舅?祖母总说我讨喜,他们一定会喜欢我的。娘,你去跟祖母和爹爹说,让我也跟去京城。”
“你,”林姨娘气得举起右手,最终还是没舍得打下去。她的女儿怎么可以口口声声称那夏芷云为嫡母?还要去讨好那些“外公和舅舅”,林姨娘真是气得心口疼……
冷安梅瞪着安兰:“你说的什么话,你想气死娘亲吗?要是没有那个女人,娘怎么会做了那么多年姨娘?你还想认贼为母?”
“什么叫认贼为母?干嘛把兰儿说得这么难听?大姐你敢在外面说夏芷云不是你嫡母吗?”冷安竹跟冷安兰是双胞胎,向来同声同气,“你不是还喊了人家那么多年母亲?我就觉得兰儿比大姐姐你聪明。你要是有那样的外公和舅舅,齐家敢不要你吗?”
“你……你……你们都给我出去,人家的外公舅舅再厉害都跟你们没有关系!老娘也没有少你们吃的少你们穿的,你们就这样巴不得去舔人家的屁股吗?滚,都给我滚回你们的院子去!你们只有那样碍你们眼的外公和舅舅,这是你们的命!要怨只能怨你们投错了胎!”
冷安竹和冷安兰被他们娘的一通怒吼吓呆了,冷安竹的一口饼子含在嘴里半天不知道反应。冷安松叹了口气:“娘,弟弟妹妹还小,不懂事,您不要跟他们生气,我带他们回院子睡觉。”说完就让丫鬟们进来拥着那两个还在发愣的可怜孩子出去了。
“娘,您也休息吧,弟弟妹妹也不是有心的,我也回梅院了。”冷安梅也被林姨娘刚才的歇斯底里吓到了。
林姨娘秃自坐了一夜,谁也不敢进去当炮灰,只听到隔一会儿一片噼里啪啦的声音。第二天清晨,锦秀轻手轻脚走了进去,只见林姨娘就那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满地都是碎瓷器片儿。
第五十七章 启程
安然一早去向老夫人辞别的时候,冷幼琴母女也在那跟老夫人道别。
冷幼琴正向冷老夫人诉着俞慕泉的难处:“唉,那个丽绣坊也不知从哪请了个高明的绣娘,竟能绣出那不可思议的双面绣,可把田老爷愁坏了,脾气特别大。现在田家人都小心着不敢招他眼。连那天天在花楼、赌坊泡着的四少爷都老老实实呆家里了。要不是我们家老爷非要泉儿陪我走这一趟,我还真是不想让她跟着。田家三个嫡子媳妇中,那大少奶奶是官家小姐,娘家硬气,五少爷听说定的也是负责甄选皇商的官员家的侄女儿,只有我们家泉儿底子薄些。亏得三少爷受宠,又爱重泉儿,这才没有太落脸。所以啊,这关节口上,可不能惹田老爷挑刺儿。我们还是早点赶回去的好。”
安然也不打扰,站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树叶随风落下,如同彩蝶飞舞。她来到大昱的时候是盛夏,现在已经入冬了,时间过得真快。
“二丫头,你是来道别的吧?这就走吧,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冷老夫人看向她。
安然走上前,福了一礼:“是,拜别老夫人,拜别姑姑。”说完就转身出去了。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孙女,以前她是不上心,现在是无从上心。看着那一副表面恭敬实则疏离的态度和一声一声“老夫人”的称呼,她就知道她和这个孙女实难做到儿子想要的“亲近”。
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做错了吗?……不,她没有错。都是那夏芷云母女不好,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她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养大三个儿女,供出两个进士儿子,尤其长子冷弘文还是当时最年轻的探花。
冷弘文费尽心思娶了夏芷云进门,可冷老夫人的心里很不舒服,她只是小门小户出身,四十多岁了都没有离开过那个小县城。儿子却给她弄进了这么一个京城里高贵出身的名门大家闺秀做媳妇,还带着大笔嫁妆,这不是打她这个老夫人的脸吗?
那个夏芷云还算识相,一进门就将大半嫁妆并入府中做为冷家家产,这才让老夫人的心里略为舒服了一点。这时,进京探望她的哥哥提醒了她,这样大背景又有钱的媳妇若压不住,她这个老夫人就被架空了,那些嫁妆她也动不了。
哥哥给她出了主意,一是不能让夏芷云很快生出孩子,才可以以此为由压住这个大家千金,再给冷弘文娶进一个自己满意的能拿得住的媳妇做平妻,两头大。二是把夏芷云的那大半嫁妆转移,变成真正属于老夫人和冷弘文名下的财产。
于是,老夫人在给夏芷云送的补身汤中加了点东西,让她不易受孕。哥哥是怂恿她下绝育药,但她还是不敢,一是那夏家是可以请到宫中太医瞧病的,二是夏芷云以后若有孩子毕竟是嫡子,让她晚几年生就可以了。
终于,在夏芷云进门三年无子后,老夫人把侄女林雨兰抬进来做了贵妾,雨兰也争气,一进门就有了身孕,老夫人这才断了夏芷云的药。
到了福城一年后,夏芷兰才生下一个女儿,却也亏了身子,后面再无所出。
冷弘文因为夏家对他的冷漠,对夏芷兰越来越不满意。两人因为夏芷兰不愿意去求助夏府的事经常争执,冷弘文基本上都宿在了林姨娘和赵姨娘院子里。老夫人对此乐见其成,那夏芷云表面虽然柔顺,内里却是孤傲清高,从来不能让她这个老夫人有做婆婆的成就感,哪里比得上她那乖巧孝顺的侄女雨兰。就连夏芷云生的孙女安然也跟她不亲,一点不如自小在她身边养大的安梅和安松可人疼。
夏芷云病死,冷弘文翻遍了整个晴云阁都没找到她的那另一半嫁妆,正在气头上,冷安然又砸伤了林姨娘和冷安梅,气得冷弘文差点就想打死这个从来不讨他喜欢的孽女。冷老夫人索性建议将冷安然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而且可以好好搜一下静好院。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冷安然竟然又搭上了夏府,还得到什么菜谱。想到这个冷老夫人就生气。明知道自己的亲姑姑家开着两家酒楼,尽然把菜谱卖给别的酒楼跟自己姑姑作对!这个死丫头跟她娘夏芷云一样,都不把自己真正当作冷家人,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
前院里,冷弘文已经等在那,看到安然走过来,从冷贵手里接过一件白色貂毛大氅,亲自给安然披上,将丝带打了个蝴蝶结:“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到了京城给父亲来个信。”
安然在那瞬间真的有点雷晕乎了。真情?转变太快,很假。假意?那眼里似乎还真有一丝暖意。
“是,父亲,您也保重”安然屈膝行礼,然后由舒安扶着上了马车。
其实是真情还是假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安然看来,能互相利用也是一种缘分。只要不触及底线,她不是一个喜欢挑战社会主流道德观念的人。不是迫不得已,安然也不想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毕竟,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世界,这里讲的是皇权,是家族,是三从四德、三纲五常,没有人知道“人权”、“平等”、或“自由”是什么东西。
所以,如果能够维持一种表面的平和,互不干扰,只要不损及自己的利益,安然不介意与冷弘文偶尔表演一下“父慈女孝”。他不犯我,我不犯他。
安然上车后好好打量了一下外祖母的这辆专用马车,车厢比郑娘子那辆马车还大了三分之一。正对着门的长椅,也就是她现在坐的地方,宽得就像一个榻。上面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粉色软褥,右边上放着一床粉色锦被和一个枕头,靠着车壁还摆放着两个靠垫。
车厢的左右两边各有一扇窗,挂着粉色的窗帘。窗下是正常宽度的长椅,也各放了两个靠垫。长椅下面不是空的,而是放置物品的带门木柜。车厢正中是一张两层的高脚桌,第一层上放着安然专用的瓷杯和一个装满点心水果的圆盘。第二层放着一些零碎小物和两本书。桌下还有一个小火炉,里面摆了银霜碳,火炉上架着一个小小的烧水壶,一炉两用,既可取暖,又可烧水。
这还真可称是豪华车厢啊,安然万分感叹,嗯,很适合长途远行。
不一会儿,舒安、舒敏、秋思、和小端也上了这辆马车,坐在两边的长椅上。车队出发了。秋思说总共有5辆马车,她们一辆,燕嬷嬷和刘嬷嬷一辆,这会儿冬念也在燕嬷嬷那辆车上,燕嬷嬷带来的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一辆,行李一辆,护卫们一辆,12个护卫轮班休息,6个人一班,当值的人骑马。
车队行驶到官道路口的时候停了一会儿,安然知道是柱子叔的马车来接冬念了,拿出一封信递给秋思:“让丽兰把这信带给福生哥哥。”秋思应声而去。
很快,秋思回来了,车队继续前行。
安然把窗帘掀开一条缝,让自己能透过窗菱格看到外面的风景。其实安然的心里真有点欢欣雀跃,前世的她就最喜欢旅行,这里去京城从南到北大半个月,还真算是一次长途旅行了。
第五十八章 瑾儿
马车行驶了九天,很快就要到浙州的杭城了。这一路行来看到的地形地貌和民俗风情,让安然觉得这大昱的版图分布还真像前世的大中华,地名都像。照着舒敏的描述,这杭城不就是前世的杭州么?安然不得不感慨时空的神秘和奥妙。
这里的杭城也是大昱丝织业的中心,听说薛家在杭城就有一个几百人的大织造坊。
“待会儿进了城一定要去逛逛,买点小玩意。”安然笑咪咪地说道。
“小姐,你那榻下一大半空地都装了你买的那些玩意儿了,人家出门,车上的东西是越走越少,我们是越走越满。”小端嘟嚷着。她家小姐可真是精力充沛且购买欲旺盛,一路赶来那么辛苦,停下来住店时只要天还不是太晚,她都要去逛店铺,一大早出发前还要逛集市。连茶叶、瓷器这些平县都能买到的东西也弄了不少,而且经常买一些没人要的奇奇怪怪的玩意,有一次还从两个番人手里买了一大堆好几种怪怪味道的东西,说是什么调料。
“呵呵,你家小姐我买的可都是物美价廉的好东西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安然拿手上的书轻敲了一下小端的脑袋。
几人正说笑着,马车停下来了,燕嬷嬷走过来说道:“表小姐,护卫说到杭城还有一个半时辰,我们在这里弄点东西吃了再走,你也下来走走?”
“好咧,”安然扶着舒安的手跳了下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是一片小山林,可以好好补补氧。
“表小姐的花样就是多,这空气还有新鲜不新鲜的啊?”燕嬷嬷笑着拉了刘嬷嬷一起去安排生火弄吃食,秋思和小端也跑去帮忙。
安然带着舒安和舒敏在附近的小道上慢走,还一路挥挥手臂踢踢腿的。
突然,从前面传来微弱的哭声。
“舒安,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然凝神,专注地竖起耳朵。
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阿姐……阿姐……”
舒安和舒敏都是练武之人,听力自然比安然好。只见舒安脚尖轻点,跃到一棵树上。很快又飞了下来:“小姐,前面有个小山神庙,哭声应该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走,去看看。”安然说着就往前快步走去。
舒安和舒敏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她们跟在安然身边也有3个多月了,知道她不喜欢管闲事、凑热闹,有时候街上围着好多人看什么比武招亲、人蛇互斗、或者什么卖身葬母、跪求自卖之类,小姐总是拉着她们快步离开,还说“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好奇心害死猫”。
她们就没想明白为什么是“好奇心害死猫”?要也是害死人啊,她们又没带猫。再说,猫不懂得好奇吧?
她们不知道的是,安然前世今生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经常是凭着直觉行事,尤其是对于偶然突发事件。
小山神庙不远,也就是100米左右,因为庙很小,又都是树挡着,所以她们刚才没看见。
到了庙门口,舒安向舒敏使了个眼色,先迈了进去,舒敏一拉将安然护在身后。很快就听见舒安叫了一声“没事,进来吧。”
安然和舒敏走进去,只见供奉案台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穿着藏青色男装、披散着长发的姑娘,看起来大概十七八岁,脸色青黑,嘴唇发紫。身边坐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此刻正满脸泪痕地看着安然三人。
“她中了剧毒,而且拖得太久,没治了”舒敏给那姑娘粗略检查了一下,站起来对说道。
“快,我那盒子里有黎轩哥哥的百花丹,你跟我去拿来。”安然说着就要往外跑。
“没用的,”舒敏叫住了安然:“公子的百花丹是可以解大多数毒,可这姑娘中的是几种毒药混合的毒,其中好像还有阿依族的特制毒药。而且时间太久了。如果刚中毒时及时服下百花丹,还能抑制一段时间,另外配解药。现在……舒敏摇了摇头,在安然耳边小声说道“她好像自己服用了什么抑制的药物,但是这样拖着是非常痛苦的”。
“不……不,你们救救我阿姐……求求你们……救救我阿姐”小男孩扑上来抱着安然的腿哭求。
“瑾儿,不要为难人家,阿姐的毒确实是没得救了。”那位姑娘对小男孩说道。又看向安然:“小姐,您是好人,但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行了,我也懂毒。”说着就要强撑着坐起来。
舒敏半抱半扶地帮她坐起来靠着后面那案台。
姑娘接着对安然说:“只求小姐行行好,能够收留瑾儿,他才刚刚五岁,一定是天神保佑瑾儿,才让你们到这儿的,小姐,求求您,收留瑾儿,他很乖的。”
安然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瑾儿:“你们还有亲人么?要不我们帮你把弟弟送回去。他还这么小,有亲人照顾比较好。”
姑娘拉起瑾儿的手:“瑾儿,阿姐口渴,你去外面的树下采一把酸酸草给阿姐嚼,好不好?”
瑾儿一听,擦了擦眼泪就站起来往外跑。安然忙让舒安跟了上去。
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个刻着“瑾”字的水滴形玉佩、一张生辰八字、和一块虎形铁牌。
姑娘看着安然:“瑾儿不是我的亲弟弟,我是阿依族人,他是大昱人。五年前,我爹和哥哥去山上打猎时在一个山洞里见到一对浑身是血的夫妻,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而那个女人在看到我爹他们后,看了一眼怀里躺着的小瑾儿,也死了。那时小瑾儿才出生不到十天,裹着女子的里衣和一块虎皮,这个玉佩和生辰纸都在瑾儿的身上,而这个铁牌是在他父亲身上找到的。我爹娘就把这些东西收在一起,想等瑾儿长大后交给他,也许他可以找回自己的家族和其他亲人。”
姑娘深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爹说,看那两个人的衣物应该是大昱人。小姐,求求您收留瑾儿,能让他吃饱长大就行。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小姐以后能将这些东西交给他。”
“你放心,我会好好养大瑾儿的,有机会也会帮他找到亲人。”安然握着姑娘的手,很艰难地劝道:“你如果确实很痛苦,就……就不要硬撑了。”
姑娘了然地笑了笑:“小姐,您是好人,天神会保佑您的。”说着又吃力地抬起手从身边的包袱里掏出一本用锦缎包着的本子:“我娘是阿依族最好的织锦女,这本子里是她一身的心血,请小姐收好,算是我们家人对您的报答。”
这时,门外传来了瑾儿跑进来的声音,“阿姐……阿姐……”
姑娘一把包起地上的东西塞给安然,祈求地看向她,安然安抚地笑笑,很快把东西收进怀里。
瑾儿奔进来坐在姑娘身边,举着手上的一把草:“阿姐,酸酸草”
姑娘摸了摸他的脸:“瑾儿真聪明,阿姐教一次你就记住了。瑾儿长大了,要坚强……要懂事……以后……听这位姐姐的话好不好……阿姐在天上会看着你的。”说完想把手上的酸酸草送到嘴边,手到一半却滑了下去,再也抬不起来了……
第五十九章 前世的暗恋
舒安找来两个护卫一起帮忙,就在附近把那阿依族姑娘安葬了。安然问哭得可怜兮兮的瑾儿他阿姐叫什么名字,瑾儿摇摇头,说阿爹阿娘叫阿姐茹儿。大家没办法,就在木牌上刻了茹儿之墓四个字。
吃了饭,继续前行,耽搁了这好大一会儿,进城就直接找客栈。
瑾儿还小,刘嬷嬷就说让她带着瑾儿跟燕嬷嬷住一间。
可这瑾儿自从她阿姐茹儿下葬后,就一步都不肯离开安然,那小鹿一般纯亮的眼睛看得安然心里软软的,实在不忍拒绝他,对刘嬷嬷说道:“就让他跟着我住吧,他很乖的,刚才在车上快两个时辰都没闹,自己玩我给他折的小青蛙。”
说到这里安然突然想到要弄点什么玩具之类给瑾儿,还有十二三天的路程呢,这么小的孩子,干坐着多难受。而且安然注意到瑾儿在马车上的时候,玩着玩着就发起呆来,眼里湿湿的,明显是想他阿姐了。却又不敢哭出来,是怕烦到安然几人呢,这才多丁点大呀?
可不论是跳棋、魔方,还是拼图、积木都不可能在一个晚上找木匠弄出来。对了,五子棋,安然突然想到可以买围棋来教瑾儿玩五子棋。舒安她们也可以学学,打发在车上的无聊时间。
于是,到客栈的房间里稍微收拾一下,安然就带着瑾儿和舒安她们四个出去逛街了。给瑾儿买了两身冬衣,一件大毛斗篷,一双棉鞋,还买了一顶毛绒绒的兔毛小帽子。本来还想给他买一些风车之类的小孩玩意,可是瑾儿不肯,说他是大人了,把安然几个直接笑喷,好说歹说,这个5岁的“大人”才点头买了一个小老虎的面具。
安然又选了一些别致的檀香扇和绸伞,一盒上好的龙井茶。最后,到书斋买了一套围棋和棋盘。
秋思负责马车上零食的补给,买了一些点心和蜜饯,还为瑾儿准备了两串冰糖葫芦。
几人满载而归,在客栈楼下一人吃了一碗热汤面,就回房间洗漱休息去了。
瑾儿今天刚刚换了环境和身边的人,刚刚没了阿姐,睡不着,想想眼睛又红了。安然拿出棋盘放在床上,把瑾儿圈在怀里开始教他玩五子棋。睡在旁边榻上的舒安也跑过来看。
三人玩了一会儿,小小年纪的瑾儿终于撑不住,靠在安然怀里睡着了,小手还紧紧抓着安然的衣襟。
舒安赶忙收起围棋,安然把瑾儿放平,自己也挨着他躺下。
桌子上的蜡烛被舒安吹灭,安然抱着软软的瑾儿,心里感慨万千,前世的安然也曾经梦想有一个充满爱的温暖的小家,生一个香香软软的小朋友。可是缘分弄人,不是人不对,就是时间不对,总是没等到那“因缘际会”的时候。她也曾想过,也许是因为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Steven吧,今天她买围棋的时候那个身影又出现在她的脑中。
Steven曾是安然所在公司的老总,台湾人,比安然大了十二岁,整一轮。那时安然28岁,是Steven的助理。当时公司里的台湾协理、经理什么的基本上都在大陆这边养了二奶三奶,有的还蹬了在台湾辛苦持家的妻子直接在大陆这边安了个家。
反倒是Steven这个博学稳重、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老大”从来没有传出一点桃色新闻。要知道女装公司女人多,女人多的地方可是一丁点八卦都藏不住的。
安然在公司最好的朋友是人事部的副理Linda,她可是老大的头号粉丝,成天在安然耳边说着老大的“传奇故事”。
故事一:老大在台湾的妻子是他父亲故去战友的女儿,是他父亲以不做手术为要挟,强迫他同女友分手然后娶他妻子的。工厂厂长是老大的大学同学,亲眼见证了老大当时的痛苦。传出这个故事的正是厂长的二奶。
故事二:老大不爱他的妻子,但是很爱他的女儿,他的办公桌上、钱包里、电脑桌面背景都是他女儿的照片。每次回台湾都会给女儿买很多东西,偶尔也会给妻子买一件礼物。自从他的女儿到美国读高中,老大回台湾的次数就从两个月一次变成了一年两次。这些八卦记录来自在老大身边已工作六年的秘书。
故事三:老大有一个超级美女粉丝,就是公司在新加坡的最大客户,那个女人要貌有貌,要财有财,愣是为了老大年近四十还独处闺中。老大却坐怀不乱、不为所动,生生浪费美人一片炽热情怀。真是闻者感动,听者流泪……
Linda每每见安然不为她声情并茂的演讲所打动,就极其义愤填膺地控诉道:“安然同学,你不能因为你那个混蛋前男友为了一张美国绿卡抛下你投进一个老寡妇的怀抱就从此对所有男人都抱有偏见。你要知道,我们老大可是经过了公司上下,下至18岁,上至48岁一千多号女性的层层挑剔,千锤百炼考验出来的一个经典。一千多双眼睛、一千多双耳朵、一千多张嘴巴,容易吗?有芝麻大点破事都铁定给捅出来。可我们老大,偏偏就是连芝麻大点破事都没有的好男人。”
无论这些故事是真是假,安然不是太关心。这个社会形形色色的故事听多了,心都会麻木的。她是来工作,又不是来交朋友。做他的老大,只要工作能力强,英明睿智,能带领团队多创佳绩、多挣钱,能让她佩服就行。玩不玩小三什么的跟她无关,只要不玩她,不要把她这个高级助理当小蜜就行。找老公和找老大不同,老公必须能信,老大只要能干。老大要是不能干,跟着他打拼就什么前途和“钱”途都没有了。
安然就是抱着这种心态跟老大工作的,他们俩人倒是配合默契、珠联璧合,无论是公司开会对付那些大股东的老油条“皇亲国戚”,还是跟客户、供应商谈判时软硬相交、一进一退,或者是年底尾牙聚餐宴上的倾情表演……俩人的配合都能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真正堪称黄金搭档。安然的细致、周到、敏感、亲和恰到好处地成为各部门之间以及老大与其它中高级管理层之间的“润滑油”。
老大的博学和睿智也让安然仰慕,她从老大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老大办公室那一大架子书全都向她开放,每次回台湾还都会帮她带她需要的书;老大给她分析自己决策的理由和其中要害,引导她用战略性的眼光看待问题,作出判断……
是老大教会她打高尔夫,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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