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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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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楚流烟依稀可以看见不远处似乎有好几个石室。甬道甚长,不知道通往何方。
楚流烟不由赞叹了一句:“这机关建造的真是巧夺天工,若是外人闯入了进来,真是无从发见。”
马秀英在楚流烟身后低低的说了一声道:“这官邸原本是前任太守的官邸,我随着吴国公迁居了进来之后,这里间的机关也是我无心中发现的,这条密道可能逃难或者避祸用的,居然通道了城外的一座山边上,就连吴国公也不清楚府中还有如此一处秘所。楚姑娘,碧仪妹子就在前头,这些天来老有李凝络手下婢女来我这边窥探,想来是那个妖精也打听出了一些风声来,若是让她得知我将碧仪妹子偷偷的藏在了这底下,想必定要来谋害碧仪妹子,府中恐怕又要多事了。”
楚流烟一听,心念一动,猛地想起来刚到屋外之时,马秀英出来迎接,和自己嘘寒问暖之际,目光却是不经意的越过了自己的肩膀,方才自己还觉得有些奇怪。眼下看来,定然是马秀英生怕自己将徐碧仪藏于此地的秘密让朱元璋的新宠李凝络手下的婢女丫鬟们给撞破了,故而小心戒备,防范的甚为严密。
如此想来,楚流烟心中涣然冰释,对于马秀英今日的那些奇怪的举动也都甚为了然了,心中隐隐约约的觉的马秀英姑娘当真了不起,但年自己将她和母亲带回来之时,还是一副未经世事的模样,如今初涉人世,徒逢剧变,居然能够如此有条不紊的善加区处,处处维护徐碧仪,周全细致,而又能够不让人探知。
就这份机巧应变而又不落痕迹的本事,楚流烟自觉自愧不如,心中也是颇为感佩。
故而楚流烟就快步随着马秀英一同到了石室门口,石室安着巨大的石门,楚流烟推了一把,却是毫无反应。贴近石门一听,阒无人声,却闻得了刺鼻的味道。
楚流烟不觉有异,便捏着鼻子看了看身边的马秀英,马秀英也是一怔,脱口说道:“前些日子碧仪妹子还在昏迷之中,昨日已然醒了过来,不过听闻自己腹中的胎儿闷绝而死之后,神情举止变得呆呆木木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莫非是碧仪妹子伤心欲绝,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一听之下,楚流烟的心猛地一沉,心头笼罩上了一层阴影来,此次受了徐达的重托,替着徐达来吴国公的府邸之中来看徐碧仪,若是徐碧仪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想徐达交代此事。故而楚流烟慌忙退后一步,伸掌去推那石门,马秀英也上前帮衬着,两人合力之下,石门吱呀了一声,随即便被推开了。
楚流烟和马秀英扑入到了石室里头,借着石室里头的长明灯的光线,却发现对面的床榻之上,根本就没有徐碧仪的身影。
马秀英和楚流烟见此情形,俱是大惊失色。马秀英跨前了几步,走到床榻之前,伸手一摸,只觉自己命翠儿送来的裀褥之上尚有余温,便惊叫了一声:“楚姑娘,被褥温热,碧仪妹子定然是没有走多远,我等快去追还来的及。”
“好的,我马上去找碧……。”楚流烟回复的话语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的喉咙被紧紧的掐住了,随即一个字也所不出来。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叫声:“李凝络,你这个毒妇,快还我的孩儿命来,快还我的孩儿命来。”
马秀英从楚流烟方才的话语之中已然觉察到了一丝不妙的情形,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徐碧仪蓬头垢面的正站在楚流烟身后,用力的掐住了楚流烟的脖子,一见之下,震惊万分,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慌忙跑到了徐碧仪和楚流烟跟前,伸手想要将徐碧仪的手腕给掰开了。
可是徐碧仪状若疯狂,手上的劲头比平素不知道到了多少倍,马秀英用尽了气力,也是无法掰开徐碧仪越箍越紧的双手,眼看楚流烟快要被疯狂的徐碧仪掐的闭过气去了。
马秀英急中生智,忽然对着徐碧仪猛然喝道。“碧仪妹子,她不是李凝络,是当日救了你的性命的楚流烟姑娘。你不可害了她的性命。”
一听的马秀英的大喝之声,状若癫狂的徐碧仪灵台之间忽然生出一丝清明来,脸色疯狂激愤的神色也收敛了不少,继而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只是兀自自言自语的说道:“她不是李凝络,不是李凝络,她是楚流烟,楚流烟,楚流烟是个大好人,李凝络是个坏女人。”
徐碧仪口中颠倒的说着这番话,手上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被徐碧仪从背后掐住脖子,差点被箍的背过气去楚流烟只觉得脖子上的千钧之力霍然一轻,猛地往前一冲,从徐碧仪的手上挣脱了出来,咳嗽了几声,连忙在一旁调匀了气息。
调匀了气息之后,楚流烟回过头来,跨到了马秀英和徐碧仪的身边,只见到马秀英已然在轻轻的拍打着徐碧仪的背部,而刚才差点置自己于死的徐碧仪倒是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已然一头扑到了马秀英的怀中,只是兀自在口中翻覆说道:“她不是李凝络,不是李凝络,她是楚流烟,楚流烟,楚流烟是个大好人,李凝络是个坏女人。李凝络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李凝络。李凝络杀了我,我杀了李凝络。”
从徐碧仪颠三倒四的话语里头,楚流烟已然听出了有些端倪来。徐碧仪痛失爱子之后,自是悲愤莫言,心头记起来自己是受了李凝络的陷害方才落得如此下场,故而对于李凝络怀恨在心,非欲杀之而后快。
今日自己和马秀英前来探视,徐碧仪心神恍惚之间,将自己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大敌李凝络,故而方才对自己下手。
想到方才的差点于此毙命的情形,楚流烟不觉暗自后怕,若是今日没有马秀英在场,恐怕自己已然是有死无生了,自是楚流烟对马秀英心生好感,颇为感佩。
不过眼下碧仪的情形若斯,也无暇向马秀英道谢。故而楚流烟开口问道了:“碧仪妹子这到底是怎么了,莫非得了什么失心疯之类的病症。”
马秀英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说道:“据大夫所说,碧仪妹子服药之后,调理一段时日,自当痊愈。不过大夫也交代过,碧仪妹子眼下神情恍惚,受此剧创,腹中胎儿已然不保,叮咛我和翠儿暂时莫将此事告知碧仪妹子,免得刺激与她,使得病情反复。只是昨日碧仪妹子醒转过来之后,我命翠儿来此送饭之时,翠儿被碧仪妹子缠住,非要让她告知腹中胎儿眼下如何了,翠儿编了一套言辞说是胎儿已然平安无恙,正在我处喂养。可是碧仪妹子冰雪聪明,却从翠儿的慌张的神情上窥知了一些端倪。更是着意追问不休,一席话下来,翠儿话语中的疏漏之处愈多,碧仪妹子心中愈加不信翠儿所说的母子平安的话语,非要翠儿去将婴儿抱来一见。”
楚流烟听到此处,不觉失声说道:“碧仪妹子如此执拗,这可如何是好。”
马秀英沉声说道:“翠儿虽然性子乖巧,言语便给,终究是涉世未深,未经如此大事,再说又兼天性仁厚,情见碧仪妹子母存子丧,其状至为可怜,不忍相欺过甚。在碧仪妹子的一再哀恳之下,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将大夫告诫与她的话语抛至一边,便将实情告知了碧仪妹子,谁知碧仪妹子听毕之后,随即昏厥了过去。翠儿慌了手脚,慌忙过来找我,我随着翠儿一同服侍在旁,待到碧仪妹子醒转之后,便是茶饭不思,水米不进,无论我和翠儿如何劝说,皆是不肯进食。终日静坐,也不肯开口言语。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翠儿每日按时送一次膳食过来,也不敢多送,多了怕李凝络的那帮子手下婢女丫鬟从厨子那边打探出什么端倪了,反而不美。”
楚流烟想了想,觉得马秀英如此处置,却也是妥当,不过抬眼一瞧,只见床头的桌子上,膳食虽然是未动分毫,不过地窖之中甚为缊热,已然坏却了,心念一动,方才明白在石门之外闻到的刺鼻的馊臭的气味,正是源于此物。
楚流烟心中哀矜,觉的将徐碧仪仍旧安置在暗无天日的底下石室之中极为可怜。故而对着马秀英轻声说道:“吴国公方才已然答应,不休了碧仪妹子,我等是不是要将碧仪妹子依旧送回她原先所住的院子去住。地窖里头又不通风,暗无天日,恐怕对碧仪妹子的病情不利。”
听的楚流烟这么说,马秀英自是一怔,低头微微思忖了片刻,便对着楚流烟开口说道:“楚姑娘所虑之事,不无道理,只是眼下却还行不得。”
楚流烟一愣,连忙追问道:“莫非还有何滞碍之处,还请明示。”
马秀英叹了一口气说道:“非是秀英不愿信人,只是眼下碧仪妹子的身子依旧不够爽利,神情更是恍惚不定,正如楚流烟方才所见,有时还会猝然发作,暴起伤人。若是就这样将碧仪妹子送回原来的院子居住,一来我不放心碧仪妹子的病情,二来还是当心府中那些居心叵测的蛇蝎歹毒之人,依旧不肯放过碧仪妹子,还会想出什么阴谋诡计来暗害碧仪。”
马秀英的话一出口,楚流烟不觉悚然动容,心中暗自失悔自己怎么这般煳涂,幸好马秀英考虑的周全,若是依着自己的意思,将徐碧仪弄出地窖石室,安置到原先的宅院里头,固然对徐碧仪的病情有些许的助益。只是府中眼下的情形波诡云谲,就算是加意防范,也可能会中了躲在暗处的居心不良的暗算。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让对方找到徐碧仪,让徐碧在此处安心静养一段时日,等到情势明朗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如此方能保的徐碧仪无虞。
心念及此,楚流烟郑重的转过脸来,对着马秀英说道:“姐姐说的有理,流烟受教了。若是照着流烟方才的法子行事,恐怕会出大乱子,幸而姐姐及时提点了一下,眼下还是将碧仪妹子安置在这里好了。”
马秀英听的楚流烟如此言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说道:“楚姑娘不必过谦,我也不过是设身处地的替碧仪妹子着想而已,楚姑娘方才所有也是为了碧仪好,只是眼下的情势,不容我等稍有差池,否则必定抱憾终生。”
此话微含告诫之意,楚流烟自然是听出来了,不过也不以为意。在楚流烟心目之中,最为担心的还是徐碧仪的安危,毕竟徐达对自己有恩,而徐碧仪又是徐达的亲妹子,徐达此次拜托自己此次前来吴国公的府邸之中探视徐碧仪,无非也是想要得知徐碧仪眼下的境况如何。
故而,楚流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徐碧仪出了丝毫的差池,眼下徐碧仪已然痛失了腹中未出世的胎儿,若是连母亲也保不住的话,楚流烟都没有脸面回去见徐达了。保全碧仪,也正是自己报恩的一个机会,楚流烟觉得碧仪若是死在了府中,非但徐达会伤心欲绝,恐怕自己也是难辞其咎。
正因如此,对于马秀英的此番安排,楚流烟自是毫无异议。便张口说道:“姐姐所虑甚是,李凝络此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若是让她见到碧仪妹子如今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样子的招来谋害碧仪妹子。”
毫无预兆之下,在马秀英怀中的徐碧仪听的李凝络这三个字,便抬起头来,迷离的眼神中忽然射出仇恨的精芒来,冷冷的脱口说道:“李凝络,你谋害了我的孩儿,我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若是你有了孩儿,我一样不会放过。李凝络,我要将你活剥了,寝你的皮,吃了你的肉。”
楚流烟看着徐碧仪这般疯癫的情形,心知不好,对着马秀英出声示警说道:“赶快让开,碧仪妹子又发作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就欲要拉开马秀英和徐碧仪。
可是没有想到,徐碧仪话一说完,即刻就低下头去,在搂着自己的马秀英的臂膀之上,狠狠的交了一口。
马秀英见机极快,刚一听到楚流烟出声示警,已然惊觉了过来,反手一推,想要将徐碧仪推开一步,可是已然迟了一步。
只听的“嗤拉”的一声,马秀英的手臂还是被徐碧仪咬住了,略一挣扎,便露出殷红的血来。
马秀英吃疼不过,反手猛地一推,身子也随着猛地往后一挣,这才脱离了徐碧仪的之下撕咬。徐碧仪被她一推,身子也就随后倒去,幸而楚流烟已然到了边上,身手敏捷的将摇摇欲坠的徐碧仪扶住了。
这时候徐碧仪似乎有有些清醒了过来,只是抬着言,看了看扶着自己的楚流烟,便开口说道:“我认得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楚流烟,是是不是我的救命恩人楚流烟。”随后又嘟哝了几句我可怜的孩儿,你是被李凝络所害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更有些话含含煳煳的,连就在她身边的楚流烟也无从得知到底徐碧仪在说了一些什么话。
楚流烟听的她口齿不清,语无伦次的话语,心头大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退避到一旁的马秀英见到这等情形,也顾不得自己刚才被徐碧仪咬伤了手臂,赶到了楚流烟的身边,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姑娘,快先扶着碧仪妹子到穿上躺着去。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李凝络来,碧仪妹子对于此人恨之入骨,一听到这个名字迷迷煳煳的就发起疯魔来,想要和人拼命。”
楚流烟一听,顿时明白了马秀英的心意,如今的徐碧仪的情形很坏,不过照着眼下的情势,还是听从马秀英的劝告,先将碧仪妹子扶到床榻上去休憩。
楚流烟拿定了主意,便捉过徐碧仪的手,对着她柔声说道:“碧仪妹子,我先扶着你上,床去安睡一会,你看如何。”
徐碧仪愣愣的回答道:“好呀,碧仪就听楚流烟恩人的话,到床上去躺着去。”
马秀英一见到楚流烟将徐碧仪扶到了床上,也跟着走到了床边,随即伸手去探了探徐碧仪的额头,只觉得发烫的厉害。
马秀英一惊之下,回过脸来,对着楚流烟说道:“不好,碧仪妹子可能是犯病了。”
运筹帷幄 第六十章 醋海生波
眼见马秀英摸了摸徐碧仪的额头之后,脸现惊惶之色,楚流烟的身子也往徐碧仪的身前靠了靠,伸手去探了探徐碧仪的额部,甫一接触,已觉触手之处滚烫一片。
楚流烟心中一惊,慌忙扯开刚刚给徐碧仪盖好的锦被,探触了一下徐碧仪胸口部位,也觉得隐隐发烫。
徐碧仪却闭着眼睛,口中不断的胡言乱语的说道:“杀了我,杀了我,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马秀英大惊失色,抓过了徐碧仪的手想要安抚一番,话未出口,只觉徐碧仪的玉手冰凉异常,心中一惊慌忙对着楚流烟说道:“楚姑娘,碧仪妹子脸上滚烫,发髻之间隐见汗迹,手上却是大为异样,触手冰凉,实在是奇怪。言语之间又是如此乖谬,大背常理,莫非真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
楚流烟闻言,便从马秀英的手中抓过了徐碧仪的手一摸,细细把了把脉。直觉脉象浮紧不定,似为外邪困遏所致。随手便翻开徐碧仪的嘴角一看,只见徐碧仪舌红苔黄,面色红赤,不由微微的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推断的不差。
看出了徐碧仪的病症之后,楚流烟心下颇为安定了一些,转头对着忧形于色的马秀英说道:“碧仪妹子体若燔炭,手足冰凉,应当是刚遭丧子之痛,衷心悲郁,邪热内郁于里,不得宣泄,此乃风热之症,如是对症下药,用柴胡,升麻等药制成方剂疏邪清热,发热散邪,令碧仪妹子体内积蕴的邪热外达,便可霍然痊愈。马夫人不必过于忧心。”
马秀英听的楚流烟说的头头是道,条分缕析的非但说出了病症,连如何治愈的药方都说了出来,心中也转而为安。不过略略有些好奇的问道:“楚姑娘,没有想到你对医理一道精通如厮,为何从前并没见你说过此事。”
楚流烟的这番学识都是母亲留下的手札中学来的,若是据实相告,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故而楚流烟不得不托以他辞,微微一笑的说道:“早年在乡居的时候,有个医术高明的老郎中比邻而居,老郎中也收了几个徒弟,不过那些徒弟们不肯用心向学,后来都被老郎中打跑了,不过这些弟子虽然不肖。不过里头还是有些人贪图老郎中医术,有听闻老郎中有一本视若至宝的医书,就是华佗传下来的绝世医书《青囊子》,便伙同了几个青皮无赖上马明抢。老郎中被他们打成了重伤,依旧不肯说出医书藏于何处。”
听到此处,马秀英忽然插口说道:“吴国公当年也是有此发迹,这些人青皮无赖里头,有没有他的手下。”
楚流烟摇了摇头说道:“朱大哥虽然当年也是年少轻狂,浪荡无行,不过平生自负行侠仗义,欺负老人的事情自是不肯做的,对于手下的兄弟也是勒羁的甚为严厉,故而那次来的青皮无赖没有一个是朱大哥手下之人。”
听的楚流烟夸赞自己夫君,马秀英有些羞红着脸说道:“当年我父硬要将我下嫁给吴国公,当时我心中有些不愿意,后来吴国公倾心相求,我又见他英雄了得,最后方才转变心意的打定了主意,将自己的终身幸福托付于他。”
马秀英似乎是在追抚往事一般的轻声道来,脸上居然现出了难得一见的少女般的晕红来。楚流烟一听,心中不觉有些钦羡。心中想来若是自己当年答应了朱元璋,可能眼下成为吴国公的夫人的,极有可能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这位马夫人了。
此念放在心间一转,楚流烟不由大为责怪自己,如何可以这么想,心头虽是如是责怪,面色不觉也有些发赤。
只听得马秀英的语音霍然一变说道:“我只道是今生托付给了一个痴情与我的奇男子,想来此话定然是琴瑟相和,互持互助,相敬如宾,白头偕老了。故而不曾反对他纳几房妾侍,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被新近所纳的那个狐狸精李凝络迷的七荤八素的,旬月之间,未曾回来歇宿过。男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对于倾心之时,是何等的卑躬屈膝,任劳任怨。而今来了新人,他却喜新厌旧,将你置之一旁,不理不睬,弃若蔽履。”
听的马秀英如此说来,楚流烟不觉出口为朱元璋辩称道:“眼下战乱频仍,吴国公操心国事,冷落了夫人自然是有的,不过未必就是秋扇见捐,若是时局平靖了一些,吴国公有了闲暇,自然会和夫人多多团聚的。夫人也不必妄自鄙薄了自己。”
马秀英听的楚流烟这么说,不由“扑哧”一声笑着说道:“傻妹子,你不必替你的朱大哥说好话了,怎么说我也是和他做了多年的夫妻,他眼下对我如何,我心里头还是清清楚楚的,不过说起来这毕竟是我的家事,也不能在你面前多做抱怨。你还是说方才的那件事情最终到底如何收梢好了。”
楚流烟听的马秀英一语便揭穿了自己心里头的想法,不由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心中便平静了下来,想了想方才的话头,便继续说道:“那个被老郎中逐出门墙的不肖徒弟和同来的青皮无赖恼羞成怒之下,正欲对老郎中施以毒手。不料被刚刚从市集回来的我撞见了,自小学武之时,我便打抱不平惯了,一见这等情形便出手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便严令他们日后不可上门相扰,几个人听了我的训诫之后便相互扶持着离开了。老郎中极为感激我的救命之恩,不过毕竟是已然过了古稀之年的老人,受了这番毒打之后,虽然是医术高明,身子骨毕竟是差了许多,故而卧床半年之后,老郎中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老郎中自知自己时日无多,眼见衣钵传人又是毫无着落。便令人将我焕到了他的病榻前,郑重的将一本医书的交付与我保管,并让我。日后若是遇到天资心术俱佳的医道中人,就把这本华佗所遗的青囊子一书传给此人。吩咐我这件事情之后没几日,老郎中就过世了。”
“这么说楚姑娘的医术都是得自那本华佗的青囊子医书了,前些日子我听人说常遇春大将军被敌军所伤,性命隐隐不保,群医速手无策。幸而有楚姑娘出手相救,常遇春将军才得以脱逃大难,眼下听楚姑娘如此说来,这本书既然是华佗所遗,倒也是名实相符,不料楚姑娘竟然有此机缘,倒也令人生羡。”马秀英若是有意若是无意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还是有些不信。
楚流烟莞尔一笑说道:“人生在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也不知道是否是机缘巧合,后来闲暇无事之时,我翻看了几下那本《青囊子》,发觉里头虽然写的都是有关医术的道理,不过大道至理,大都是相通的,我从《青囊子》中也窥出了一些武学上的奥妙来,故而潜心研读了一番,因此也将书中所论及的医道医理学了个七七八八的,实在是无心所至,没有想到居然也能派上用场,不过能够替常遇春将军治好了他的重病,也是侥天之幸,即便是今日楚流烟想起来,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故而也不敢贪天之功。”
楚流烟的这番话倒也是极为得体,将马秀英心中的疑虑去了大半,就不再追问楚流烟的高明医术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了。
故而马秀英转而旁顾了徐碧仪一阵,忽然又开口说道:“碧仪妹子的情形如此,还是先行将她料理妥当好了,楚姑娘,碧仪妹子你也探视过了,就请和我一同先行回到我的屋子,开出一张方子来,我好让手下的丫鬟偷偷的去配药,赶紧先将碧仪妹子的身子给调理好。”
楚流烟一听,毫无异议,自然是点头称是。
两人将不知到是不是在梦魇之中,一直说着胡话的徐碧仪给轻轻的放到之后,又轻轻的给她盖好了锦被,随即便起身出了石室。
合力将石门带好之后,马秀英和楚流烟莲步轻挪的回转到了石阶之下,马秀英伸手拧了几拧那个石头凳子,通往马秀英的贴身婢女的休憩之所的暗道之门又缓缓的打开了。
两人刚刚举步走出了暗道,只听得外头一阵喧哗。似乎有人正在屋子外头争执。
马秀英侧耳一听,大惊失色的抬起头对着楚流烟说道:“不好,翠儿和人吵闹了起来,听对方的声音,似乎就是那个李凝络。”
楚流烟一听,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楚流烟这几日来越想越觉得徐碧仪受人陷害之事,应该是和李凝络很有关联,不过眼下却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每每想到此处,楚流烟便暗自告诫自己说道:“这次的对手深藏不露,让你一点把柄都抓不到,绝非是一个一般的对手,极有可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硬茬。”
不过楚流烟也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叫替徐碧仪洗雪冤屈,还徐碧仪一个公道。
如此,楚流烟对于李凝络的观感自然是不好了,如今听到了李凝络就在外头,心中就像是窝了一股子难以忍受的火气,只想出去恨恨的质问此人一番。
马秀英拉过楚流烟的手,好不停留的走出了这间贴身婢女的休憩室。
马秀英一跨入自己平素的居所,快步就走到一副卷轴之前,伸手拉起了卷轴。
楚流烟一见马秀英的举动,心中已然明白马秀英定然是将方才的暗道给合上了,果然顷刻之后,马秀英举步退到楚流烟的身边说道:“侥幸,暗道之人已然合好了,翠儿可能是好遇到了什么麻烦,楚姑娘就随我一同出去看看好了。”
楚流烟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子,随着马秀英一道出了屋子。
方才拉起帘子,走出门外,就看到不远处翠儿正在和几个人争辩着什么。
楚流烟眼神极好,已然发现了和翠儿对峙的几个人,正众星拱月般的将一个仪态万方,明艳动人的女子拥在核心。
直见的翠儿已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一干人喝到:“我家主人可是吴国公的正配,没有马夫人的吩咐,你等如何可以擅自闯入马夫人的房间。有翠儿在此,我看谁敢。”
只听得李凝络娇笑了一声说道:“我说翠儿姑娘,怎么说我都是吴国公的妾侍,来给马姐姐请个安,唠个嗑什么的,想来马姐姐非但不会怪罪,还会说我等做小的肯体贴人,想必还是欢迎的很。”
说着李凝络便回头对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吩咐道:“不用管这个丫鬟了,你等跟着主子我一起进去好了。”
翠儿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没脸没皮的和自己耍无赖,怔怔的立在一旁,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过眼见对方的几个丫头拥着李凝络闯了过来,急中生智,便捞过一旁的绣凳子,朝着李凝络一伙人丢了过去,口中说道:“在马夫人的门口都该撒野,你等不要命了。”
翠儿力气虽小,不过方才情急之下捞起了一个修凳伤人,倒也有几分力道,只听的绣凳挟着风声,唿唿的朝着李凝络和几个丫鬟飞了过去。
李凝络身边的几个为虎作伥的丫鬟虽然平素狐假虎威的,仗着自己的主子在吴国公面前得宠,也就肆无忌惮的欺负府中的其他丫头。
所谓一人得道,仙及鸡犬,有李凝络在边上,这些丫鬟们从来没有想到翠儿居然敢动手,眼看绣凳快要丢到了自己脸上,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躲避不迭。
却只见李凝络轻轻的喝叱了一声,用手微微一拨,那个快要飞到诸人面前的绣凳被她看似轻巧的一拨,居然改变了方向,斜斜的摔到了一侧的地上。
翠儿原本还想丢着几个丫鬟,宣泄一下心中的怒气,没有想到居然成了这般局面,顿时有些回不过神来的呆呆站着。
李凝络身边的丫鬟一见凳子没有砸到自己,无不拍手称快。拥着李凝络便想要向着屋子走来。
方才李凝络使用巧妙的手法让凳子斜斜的摔了出去,瞒过了在场的许多人,只是没有瞒过楚流烟。
楚流烟一看就知道这种手法和武当门下的四两拨千斤的手法极为相近,算是上层的武学。没有练过武功的寻常人是无论如何也使用不出来的,只有精通武功之人方才有可能一举手之间便办到了此事。
急火流光之间,楚流烟已然看清楚了方才绣凳向着李凝络飞去之时,李凝络还是一派的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慌张的模样。如此看来,李凝络真的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楚流烟有想起马秀英给自己所传的纸团里头言及的事情,益发肯定了李凝络绝非是一个寻常的闺秀出身,极有可能和武林中的人物有所瓜葛。
吴国公和武林中人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李凝络要到吴国公府邸之中,而且还做了朱元璋的妾侍,其间是否有一些不可为外人道及的隐秘。
楚流烟的心中满是疑惑,还没有想分明,马秀英已然是朝着李凝络那一大班子迎接了上去。
“李妹子,什么风把你个吹来了,吴国公不是在你处么,为何不好好侍奉吴国公,反而来姐姐这边。姐姐这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丫鬟也不称心,连个凳子也没有,怎么今儿个有空来马姐姐处游玩。”马秀英言语之中颇为有些讽刺的说道。
李凝络也不。举步相迎,只是远远的说道:“呵呵,马姐姐,吴国公有令,府中的大小事务都听凭姐姐做主,妹妹这些日子日夜侍奉吴国公,都脱不可身子来给姐姐请个安,实在是有些失礼。今日得空,就来姐姐这边觐见姐姐,顺便配个不是。”
话语之间也是不甘示弱,隐隐约约还嘲讽马秀英连个男人都握不牢靠,被自己抢了去。
马秀英听的她语含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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