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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有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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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荀子帆颔首,糖心真是瞋目切齿,没料到一个人为了权势地位,可以做出背叛师门的事。同时拿眼珠子瞄了瞄屋内情况。

    荀子帆察觉她的企图,冷笑:“小师妹,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些人都是宗主派来支援我的手下,周围已经被包围,任你插翅也难飞。”

    糖心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下一刻,有人进来禀报:“殷边瓷来了。”

    ————

    “这么快?”荀子帆有些讶异,不过又似乎早料到殷边瓷会如约而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命人用麻绳捆住糖心的双手,强行将她带出去。

    离木屋约莫三丈远的距离,糖心看到殷边瓷一袭紫色长袍,被玉簪轻挽斜散的墨发随风不羁而飘,望去悠然自若,从容淡定,嘴角惯常伴有的似笑非笑,更透出一股妖娆魅惑的莫测感。

    其实糖心知道他虽然来了,但以他的脾性,是绝不会交出《百草秘籍》的。

    果然,殷边瓷淡淡开口:“放了她。”

    荀子帆问:“《百草秘籍》在哪里?”

    殷边瓷从衣襟内掏出一本黄皮书册,在他眼前亮了亮,但很快又塞回襟内:“你想要秘籍,有本事自己过来拿。”

    糖心听到荀子帆冷冷一笑,一把将她推至跟前:“你就不怕我杀了她么?”

    糖心还以为能从殷边瓷脸上多少看出一点紧张的情绪,偏偏殷边瓷垂下眼帘,启开唇齿:“她死了,我会叫你们所有人都生不如死。”

    好生猖狂的口气!

    荀子帆顿时被激怒:“殷边瓷,你虽天资过人,但别忘了,我比你早入师门,论辈分你在我之下,你以为凭你的能力真能对抗得了我?呵,想想师父真是偏爱,你明明才拜入师门四年,凭什么让你当阁主而不是我?”

    天光折射入殷边瓷漆黑的瞳眸中,深悒而幽邃亦如寒月孤夜,似有无边清冷:“心术不正,贪念太重,《百草秘籍》落入你手中,只怕后患无穷!”

    荀子帆咬牙切齿:“好,今日咱们就来一次正面交锋,我倒要瞧瞧你这个所谓的阁主有多少真本事!”

    糖心感觉自己就像个破包袱般,被荀子帆毫不怜惜地甩到一旁,差点没跌个仰面朝天。

    等她好不容易醒过神,殷边瓷与荀子帆已经缠斗在一起,若说荀子帆在天蝉阁习武多年,根基扎实,身法敏捷,在江湖上也非善善之辈,是以高手过招,往往叫人看不清招式。

    其实糖心跟殷边瓷交过几次手,一直晓得他身法了得,只怕与荀子帆不分上下,他刚才说要让他们生不如死,糖心也觉得殷边瓷有些夸大其口,但此时此刻,糖心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因为殷边瓷的武功简直到了入化境地,他几乎毫不费力气的,就将荀子帆打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口鲜血喷出。

    荀子帆手捂胸口,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殷边瓷:“你用的不是天蝉剑法?”

    想到他所使的招式前所未见,繁杂异常,却甚是精湛奇奥,荀子帆不由得幡然大悟:“原来你一直深藏不露!”

    殷边瓷嘴角微勾,没有回答。

    荀子帆意识到情况不妙,迅速用剑指定他,命令一众手下:“给我上,杀了他!”

    殷边瓷背后也带着数名手下,两方人手一交锋,登时厮杀声混乱成一片,糖心如今可顾不得想殷边瓷武功究竟有多厉害,眼下慌乱一团,小小的她反而不引人注意,糖心趁机跑到一具断气的尸体身边,费力地拾起地上兵器将麻绳切断,获得自由后,二话不说,脚底好似抹了油一般,拔腿就往林中跑去。

    不过她没跑多远,背后就袭来一阵疾风,荀子帆跃至她跟前,挡住去路。

    “二师兄!”糖心说完后,立马又怒气冲冲地改口,“荀子帆,你还不回头是岸!”

    “哼,有了你,我就不信他不心软!”荀子帆发出两招剑式,轻易便将她制服。

    殷边瓷紧接着也已赶来,荀子帆见状冷笑一声,擒着糖心,用长剑架在她脖颈上要挟:“你别过来,否则我一剑要了她的命!”

    “啊……”糖心没料到他真的下狠手,雪白的玉颈上被剑划出一条清晰的血痕来,让她控制不住地啊啊大叫。

    殷边瓷脸上已无先前的淡定,袖中双手攥得骨骼咯咯作响,眼神中更涌动着愤怒与阴狂的激绪:“你不要伤她。”

    荀子帆见他果然不敢轻举妄动,得意地开口催促:“你快把《百草秘籍》交出来!”

    殷边瓷不再多言,掏出《百草秘籍》,径自丢在彼此中间。

    荀子帆挟持着糖心,小心翼翼地挪步前进,就快接近秘籍时,蓦听上空传来一声鹤鸣,但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雪鹤当空飞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直朝他们袭来。

    荀子帆被雪鹤带来的疾风刮得睁不开眼睛,不由自主松开了糖心,而糖心重心不稳,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混账!”荀子帆见殷边瓷寻机拾回了《百草秘籍》,费力用剑势暂且挥开雪鹤的纠缠,愤怒交加中,他打开悬于腰际的葫芦,朝糖心脸上撒出一蓬毒雾。

    糖心还没反应过来,就瞧殷边瓷已经冲到自己面前,她瞧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殷边瓷身形剧烈摇晃下,用剑抵挡住荀子帆的第二次剑招,随即二人又开始激烈交手。

    糖心想自己成亲以来便受到殷边瓷的禁锢,只怕这一生都没有了盼头,如果趁这个机会永永远远地逃离他,那她真的就可以重获自由了。

    糖心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丢下打斗的二人便一阵狂跑,等她跑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树干弯腰歇息的时候,背后传来殷边瓷的声音。

    “糖糖……”仿佛怕她丢了一样,他紧紧拉住她的柔荑。

    糖心心想不会吧,她都跑这么远了,竟然还能被对方追上?

    糖心一回身,却是吓了一跳,殷边瓷头上的发簪已经掉落,不受约束的墨发凌凌乱乱地松散下来,模样多多少少有些狼狈,而那对原本漂亮到极致的桃花长目,此际却紧紧阖合,流着两道侬血。

    “你的眼睛怎么了?”糖心大惊失色。

    殷边瓷似乎怕吓到她一样,嗓音低柔,仿佛在叙述着一件无关要紧的事:“中了毒,怕是看不见了。”

    糖心难以置信地挥了挥手,果然看到他毫无反应,又瞧他背后不曾有人追来,诧异道:“那荀子帆呢?”

    殷边瓷冷冷逸出几个字:“此人死不足惜。”

    看样子荀子帆是已经命运到头了,糖心问:“你既然看都看不见了,又是怎么追上我的?”

    殷边瓷道:“我能听见你的脚步声。”

    想来高手就是高手,哪怕眼睛瞎了,耳朵照样灵光。

    糖心内心一番挣扎,尽管知道他瞎了眼睛,但是她真的不想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佯作惊惶地“啊”了声:“后面有人追来了。”迅速挣开殷边瓷的手,调走就跑。
第29章 '大逃亡'
    可惜糖心这招“声东击西”并没能让殷边瓷上当,跑了四五步,又重新被殷边瓷捉住皓腕,扳过身形。

    “你要去哪儿?”殷边瓷盲着眼,朝她的脸庞伸了伸手,以前他总喜欢捏她的鼻子或者拂她的小头发,但现在想要准确触碰到她的脸,显然都是一件十分费力的事了。

    糖心不愿让他摸到自己,下意识撇开头,让他的手落了空。

    殷边瓷看不到她的表情,便用哄小孩子睡觉一样的语气跟她讲:“糖糖,跟我回去。”

    糖心一听他说“回去”,登时像只竖起刺的刺猬,小手在他掌心里使劲挣扎:“你能不能放过我?”

    殷边瓷不曾松动,俊秀如描的长眉深深颦起,似乎在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

    糖心知道他就算眼瞎了,凭他的武功,自己也打不过,事到如今,只好开门见山地讲:“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继续在天蝉阁当你的阁主、治你的眼睛,我什么也不要了,你放我离开行不行?”

    “放你离开?”殷边瓷像是没听明白,四个字从齿缝中迸出,说得极其缓慢,“为什么?”

    糖心好似小火山突然间爆发,扯着嗓子大叫:“因为我受够了,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再去过那种一辈子痛苦煎熬的日子了!”

    殷边瓷居然笑起来,但笑意中却更添几许沉痛与凄然:“你认为跟我在一起,是痛苦煎熬?”

    “对!”糖心耸着肩膀,坦白回答,“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却还要用卑鄙的办法得到我,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觉得恶心、痛苦!”

    “那你喜欢谁?”殷边瓷略带讽刺地一笑,“葛青逸?”

    被他揭穿,糖心咬了咬牙,也不愿意再掩饰:“我、我就是喜欢大师兄又怎么样,如果不是你搞破坏,说不定我跟大师兄已经在一起了。”

    殷边瓷表情无喜无怒,声音像是一盏毫无温度的白水:“就算没有我,你以为葛青逸就会娶你了?”

    糖心记得自己曾经私下问过葛青逸的心意,可惜那时葛青逸并无意于儿女私情,但即便如此,她也不在乎。

    “只要看见大师兄,我心里就觉得踏实、安心,就算大师兄没有娶我,可是跟在他一起,他可以教我习武练剑,我可以跟他山涧畅游,烹茶赏雪,喜欢一个人,哪怕看着他也会心满意足,你以为男女之间在一起,就只有强迫与索取吗!”总之,糖心就是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洁与幸福。

    殷边瓷似乎恍然大悟,微扬的唇际竟蕴藏着一丝无法言喻的凄楚:“原来你心里一直这样恨我。”

    “对,我就是恨你,要不是你欺骗我,你以为我会选择嫁给你吗,跟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快活过,都是你拆散了我跟大师兄,我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我真是恨死你了,恨死你了!”糖心恨不得现在就咬掉他一块肉,越说越激动,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

    殷边瓷依旧没有放开她,只是五指微微颤抖,眼睛里的脓血流得更快了,许久,他垂落长睫,嗓音里像含着干苦的黄连般暗哑:“我如何对你,你一点都感觉不到?”

    糖心哼了一声:“殷边瓷,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你真的对我好吗,如果真的对我好,会不在乎我的心意就娶我吗?你身上又藏了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而且你扪心自问,你的确是一心一意对我吗?”

    殷边瓷颦眉:“什么意思?”

    糖心理直气壮地道:“你跟凤雪砂之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当初在聚泉山庄你们私下幽会,在天蝉阁又孤男寡女独处,如果你们没关系,她肯把弥足珍贵的仙子果白白交给你吗?说你们之间没私、情,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殷边瓷低头默不作声。

    糖心暗哧,以为他是被自己抓住小辫子,无从辩解了。

    “我与凤雪砂不是你想的那样。”殷边瓷沉声开口,“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这算什么回答!

    糖心气急败坏地嚷嚷:“殷边瓷,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好不好!”

    殷边瓷只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糖心简直暴跳如雷:“我又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总要缠着我?你现在眼睛都瞎了,将来怎么保护我?你以为我会喜欢一个瞎子吗!”

    她看到殷边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内突突直打激灵,随即一挺胸脯:“你要是觉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现在就一刀杀了我好了!”

    其实糖心这么说,只是为了表达一下她坚决不喜欢他的决心,真要她死,她可做不到,而且糖心也是仗着殷边瓷对她的感情,打赌他不会动手的。

    殷边瓷嗓音清寒得似一团冰:“就算死,那个人也应该是葛青逸。”

    糖心愣了两愣,惊得瞳孔深深一凝:“你要杀大师兄?”

    殷边瓷冷笑:“他死了,你就会彻彻底底死心了,不是吗!”

    糖心心急火燎,在他面前伸胳膊跳脚的:“殷边瓷,你要是敢伤害大师兄,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殷边瓷一副不在乎的口气:“凭你的能力,你以为能阻止得了我?”

    糖心惊慌失措,想他毫无费力地就解决掉荀子帆,只怕葛青逸跟他过招,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人在冲动下,往往会失去理智,糖心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大概真的怕他去伤害大师兄,竟是拔掉头上的玉簪,往殷边瓷胸口处刺了下去。

    血,沿着细长的簪子,滴滴答答地滑落坠空。

    糖心醒回神后,吓得瞪大眼睛,连忙松开手,看着玉簪直直戳入殷边瓷的身体里,那簪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是当初他们成亲后,为了讨她欢心,他特意派人打造送给她的。

    殷边瓷面无表情地捂住胸口,仿佛根本不知道痛一样,又或许痛的地方,是比伤口还要深的地方。

    下一刻,他竟笑起来:“傻瓜,我刚刚只是骗你的。”

    ————

    那语气透出一种虚弱无力的轻柔,听在糖心耳中,却掩不住胆战心惊,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意思?”

    殷边瓷怆然一笑:“我从来没想过要杀葛青逸。”

    糖心这才明白过来:“那你只是在试探我?”

    因为刺的位置在胸口,簪子又扎得比较深,可能是失血过多的缘故,殷边瓷开始有些站不稳,身形摇摇晃晃的,他朝她伸出一只手,像在做着最后一丝留恋:“糖糖……让我摸一摸你,行吗?”

    糖心却怕他甩什么花招,毕竟自己可是斗不过他的,不由自主退后两步,结果她就听到“扑通”一声,殷边瓷再也支持不住,栽倒在地上了。

    “喂——”糖心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冲上前晃晃他的肩膀,可惜昏迷中的殷边瓷没有半点反应,糖心留意到他嘴角缓缓渗出黑脓的血渍,看来他不止眼睛中了毒,身体也中了毒,只是被他一直遏制着没有快速扩散,不过被她再刺了一簪之后,伤势显然愈发严重了。

    不、不会真的死了吧……殷边瓷一动不动,面容苍白无色,这还是第一次,糖心看到他这般惨淡的样子。

    糖心掩不住心虚与恐慌,吓得拔腿就跑,她好似一头受惊的小鹿,在林子里漫步目的地穿梭,哪怕累得喘不上气来也不敢停步。

    小师妹!

    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大师兄的呼唤,不过一定是她的错觉吧,大师兄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呢,糖心捂住耳朵,风一样地飞奔。

    “小师妹!”葛青逸终于从后追上她,微微喘着粗气,之前她跟疯了似的一路狂奔,怎么喊都喊不停。

    “大师兄……”糖心眨了眨眼睛,又用手揉了揉眼睛,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大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青逸焦急地解释:“我听夏师妹说荀子帆背叛师门,挟持你要阁主交出《百草秘籍》,阁主去了那么久未归,夏师妹不放心,已经派人下山寻找,我也着实不放心,就一路探寻至此。”

    糖心听完,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葛青逸慌张:“小师妹,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只身一人?阁主呢?荀子帆呢?”

    “我、我……”糖心有些不知所措,发颤的嗓音里带着哭腔,“我把殷边瓷给杀了。”

    “什么?”葛青逸嘴巴张到半截,对她的话几乎是茫然了,“你杀了阁主?”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死了……”糖心讲话语无伦次的,葛青逸听了一遍没听明白,耐心地道,“小师妹你别急,不管发生了什么,师兄都会听完的,你慢慢讲。”

    在葛青逸的安抚下,糖心做了次深呼吸,先是把荀子帆如何弄昏自己,殷边瓷如何除掉荀子帆的经过讲述了一遍,然后才讲到她与殷边瓷的事:“我、我就是想离开他,可是他不放我走,情急之下……我、我就用簪子刺了他。”糖心想了想,还是把“我是因为你才刺伤殷边瓷”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葛青逸震愕:“小师妹,他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下得了手?”

    糖心抹抹眼角的泪珠子:“我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当初要不是他骗我,说嫁给他才会给你解蛇毒,我是不会开口同意嫁给他的。”

    葛青逸更是震惊无比,没有想到她竟是为了自己,才同意与殷边瓷成亲的。

    糖心吸溜着鼻子解释:“大师兄,自从跟他成亲后,我每天都过得不快活,尤、尤其是……他总是强迫我。”糖心说不出口,只好撸开衣袖,让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青青淤淤。

    葛青逸见状马上别开脸,随即一叹气:“你说他现在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不管怎么样,你先带我去看一看他的情况。”

    糖心点了点头,当时她也是慌了神,才会不管不顾地跑掉。她带着葛青逸,朝大致的方向折回,当快临近殷边瓷所在的位置时,突然听到半空传来一声清脆的鹤鸣,糖心昂起头,看到花仙子似乎背着一个人,远远地飞走了。

    再次回到原处,殷边瓷果然不见踪影,葛青逸分析了一下:“看来他已经被救回天蝉阁了。”

    糖心问:“大师兄,那现在……”

    葛青逸劝道:“咱们也回去吧,有什么话,不如等阁主醒了……”

    “不、我不回去!”糖心闻言,态度坚决地打断,想她那么对殷边瓷,万一对方真的被救活过来,肯饶过她才怪。

    糖心心里想得很明白了,留在天蝉阁,只怕这辈子都活得没有盼头,狠狠一咬牙:“我好不容易才离开他的掌控,我再也不要去了,大师兄,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带我回去!”

    葛青逸表情错愕,不料她如此坚决。

    糖心垂下眼帘:“大师兄,如果你想走,就走吧,你真的、真的不用管我的……”

    “我如何能不管你。”葛青逸一阵沉默后,最终下定决心,开口道,“我陪你一起。”

    糖心睁大眼睛,这个结果,可是她万万不曾想到的。

    “你是师父唯一的女儿,倘若遭遇什么不测,我又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师父交待,所以我无法丢下你一个人,我会尽师兄之责,好好照顾你的。”他声音顿了顿,又道,“至于阁主那边,等你何时想明白,我会陪着你一起重返天蝉阁,向阁主请罪。”

    “大师兄……”他没有抛下她,糖心心头既是感激,又是愧疚,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得他也无法再回到天蝉阁,也知道他不肯丢下自己,并非因为儿女之情,而是为了尽师兄应有的职责,不过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他们赶了数十日的路程,打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某日在林中,意外撞见一只巨大的黑熊再攻击几位村民,幸亏葛青逸出手及时,挽救了几人的性命,那几位村民来自离山不远的桂江村,为了表达感激,将糖心他们请入桂江村进行了一番热情款待,得知葛青逸与糖心目前漂泊无居,便希望他们能够住在这里。

    糖心了解到桂江村的村民十分朴实亲切,总共住着三四百口人,以前都是靠着种菜种瓜果,到五六里路远的徕镇上买卖生活,可如今朝廷动荡,东楚帝奢淫无度,弄得民不聊生,徕镇上集聚着四处流浪而来的百姓,抢的抢,打的打,很是危险,为此桂江村的村民也不再前往镇上做生意,平日里丈夫外出狩猎,妻子则在家中炊米做饭,过着远离是非、简单而安逸的生活。

    糖心与葛青逸住在村庄南头的一座单门院的土房里,以前有村民外出远行,之后再没有回来,地方也就空置了。

    “这么脏?”糖心看到屋里还结着蜘蛛网,忍不住挥了挥手。

    葛青逸认为如今有地方住就不错了:“没关系,我来打扫。”

    对于打小娇生惯养的糖心来说,离开天蝉阁,她再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了,连洗澡也要自己烧水动手,才过了一天,糖心就有些受不住了,亏了她当时还在殷边瓷面前说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现在想想,糖心也觉得自己真够信口开河的,不过好在有葛青逸在身边,生火做饭砍柴种地统统包在他身上,糖心只要守在屋里等着吃饭就好。

    其实糖心也明白,躲在桂江村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毕竟投靠在武林朋友家中,谁不知道她的身份啊,只怕殷边瓷稍稍一打听,就能找到她,糖心现在感觉自己就像只逃亡的小猫一样。

    这日葛青逸猎了兔子回来,糖心吃了几口,便捂住胸口一阵干呕,吓得葛青逸连忙拍抚她的后背:“怎么回事,吃的不舒服了?”

    糖心张着嘴巴呕了半天,可惜什么也没吐出来,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青白青白的,模样委实可怜:“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没食欲,胃里就跟有东西绞着一样,一阵一阵想吐。”

    葛青逸也知道她近来状态不好,本以为她是换了新环境住不习惯,此际闻言,不禁道:“你先躺下来,我给你把把脉。”
第30章 '小豆芽'
    糖心依言躺在炕上,伸出右手,叫葛青逸为她把脉。

    片刻功夫后,葛青逸依旧一言不发。

    “大师兄,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目睹他由担忧的表情渐渐凝为严肃,叫糖心心里不得不起疑,莫非自己是染上了什么奇难怪病?

    葛青逸终于缩回手,大概是了解她的性情,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是喜是忧,如实交待:“小师妹,我替你仔细诊断了一下……是喜脉。”

    糖心傻兮兮地盯着他,似乎没听明白,直至下一刻,头顶上好似有轰隆隆的雷声划过长空,害得她两耳嗡嗡响了好半晌,才不太确定地问:“喜、喜脉?”

    葛青逸自小跟在慕容阁主身边,一直学习丹道医术,为此替她把出喜脉,也是胸有成竹之事,不会误诊:“是,已经一月有余了。”

    糖心简直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她好不容易逃出殷边瓷的手掌心,偏偏这个时候,又怀上了他的孩子?

    糖心属于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的类型,如今却突然成了母亲,她猛地捂住肚子,简直要因为受惊过度而昏厥过去:“那、那我会不会死啊!”

    葛青逸被她问得一怔:“什么?”

    糖心急得流下眼泪:“听说生孩子很痛的,搞不好孩子没生出来,我就先死了,这可怎么办啊!”糖心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初就是因为生下她难产而亡,心中难免会有阴影。

    葛青逸细心地开导她:“女人生孩子,乃是命中注定一劫,逃不过,躲不掉的,小师妹只要从今往后好好调理好身子,自然能平安度过,你瞧,世上诸多女子,不都是顺顺利利地诞下儿女了吗。”

    其实归根结底,糖心就是怕痛,不想要小孩,她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还没过够呢,怎么突然间就升格变成母亲了?而且孩子的父亲还是殷边瓷这个讨厌鬼,她现在简直恨透了殷边瓷,后悔当时没有一簪子戳死他,如今倒好了,肚子里居然有了他的小豆芽。

    “大师兄,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啊。”糖心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她又不喜欢殷边瓷,为什么要给他生孩子啊。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他,逝去的就是一条生命,虎毒尚不食子,况且他又是你的亲骨肉,小师妹,还是把孩子生下来吧,他既然来了,证明就是与你有缘。”葛青逸显然不赞成她的想法,一脸严肃地道。

    糖心见他板着面容,一时也不敢继续往下说,犹犹豫豫地抿着嘴:“可是我、我……”

    葛青逸安慰:“你放心,我会竭尽自己所能,照顾你跟孩子的。”

    糖心沉默不语,怕自己一再拒绝,万一给葛青逸落得个虎毒食子的毒妇印象可就遭了,遂点了点头。

    但得知怀有殷边瓷的骨肉,对糖心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想到有朝一日,她要带着一个绊脚石过日子,心头就一阵闷闷不悦。可怜了小豆芽还未出世,就已经被亲娘安上“绊脚石”的称呼了。

    小豆芽在肚子里一天天成长,糖心害喜的症状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严重的时候,几乎是吃口东西也会吐出来,害得糖心死去活来的,整天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她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认为怀孩子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尽管现在小豆芽正值需要营养的时候,但她委实吃不下去东西,小豆芽要是自己流了,也怪不得她了。

    不过小豆芽的生命显然顽强地很,把糖心的肚子撑得越来越大,连葛青逸给她把脉,都说胎象稳固,一切安好。而葛青逸懂得医术的事,一下便在桂江村里传开了,每天都有村民登门请他看病,葛青逸干脆将隔壁多余的房间布置成一间小诊所,平常就给村里的居民把脉、开放、抓药、熬药,也不收取银钱,村民便自发地送来鸡鸭,或是自家酱的肉饼,不得不说,葛青逸在桂江村混得人缘极好。

    “我说,你家男人长得也忒俊了点,把村里的大姑娘小姑娘看得芳心乱颤的,你不知道张家的那个红姐儿,成天在家里装病,为地就是让你家男人去瞧咧。”茹秀是隔壁邻居李二虎的媳妇,讲话大大咧咧,动辄到糖心这里串门,糖心与她也就渐渐熟络了。

    大夏天的,糖心摇着把芭蕉扇,懒洋洋地靠在炕上,圆不溜秋的肚子已经大得让她低头看不见脚了。

    村子人都误以为她与葛青逸是对患难夫妻,曾经有好八卦的人问及,葛青逸也只是笑笑没有否认,毕竟糖心挺着个肚子,一个有了身孕却没有丈夫的女人,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不好。

    糖心知道葛青逸是处处为她着想,心里却郁闷至极,她曾经一直盼望能嫁与葛青逸为妻,过着温馨平静的生活,如今终于能有与葛青逸在一起的机会,偏偏中间却阻碍着一个绊脚石,糖心暗叹自己的情路也太坎坷了。

    见她若有所思地发呆,茹秀啧啧两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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