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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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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兵匪被困在一处,满地是子弹和水泥碎块,有一个黑瘦的兵匪半跪着低下头,吹响地面的双手不住地滴血,浑身颤抖,另一个独眼龙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变成一条一条的布,但还没有死,在微弱地喘气。而刘言站在讲台的最中央,全身绷紧,除了双手满是淤青和血迹外,衣服只是有些脏,没有受伤。
大家都是大喜,上前嘘寒问暖,而鞠雪甚至抓住刘言的手,娇声说:“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了你呢!这么莽撞,不知道人家为你担心么?”
刘言是个宽容的人,并不计较她这话的做作,可他余怒未消布满血丝的双眼掠过鞠雪,鞠雪还是有些惊惧,连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卓芷筠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
刘言问:“你们这里谁负责呢?”
大家沉默了一阵,一个瘦弱的中年女老师怯生生地说:“校长……他们都变成……吸血妖怪了……都被太阳晒化了……”
“那这里级别最高的是……?”
五六个不像老师也不像学生,倒像企业人员的人面面相觑,其中岁数最大的一个举起手,弱弱地说:“我……算是吧?我是心翔海业的……一个部门科长……组织员工来考职称的……”
第二十七话 学校据点(11)
“那怎么称呼您?”
“就……就叫我小胡吧……”那人很不好意思,他总不能让恩人管自己叫科长。这话相对轻松些,大家尽管极度疲惫与恐惧,却也一起释放出来,大笑之后纷纷抱头痛哭。
“好吧,胡科长,请你把被歹徒抢去的食品和水给大家分一下,再安顿一下大家。另外分出一点食物,给这些歹徒,让他们离开吧。”
大家都怔住了,没料到刘言会这么安排,但立即反驳,似乎又有些不合适。
“我……我以为你也会收留我们的……”逄志鹞面色惨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我们也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就要杀无辜的人和凌辱妇女?我很憎恶你们,不想和你们在一块儿呆着。”刘言指着大门外,“这所学校的人也不会欢迎你们。我不杀你们,请你们立刻离开!枪留下,我保留你们带走自己的冷兵器的权利,按你们的能力,只要没遇到行动快捷的变异怪物或者大规模的吸血傀儡,生存下去应该没问题。”
“恩人同志……”胡科长好像恢复了一点生气,“你为什么要饶了他们……?别放他们走好吗?我们知道你心眼好,但你问问大家,谁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杀人犯干尽坏事之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你知道他们杀起人来就跟杀鸡一样吗……?”他也许平时官腔打得习以为常了,说到这里才觉得这种口气不妥,于是顿住不说了,可他这段话引起了周边此起彼伏的失声哭泣声,尤其是那群女老师和女学生,普遍被他的话感染了,想到适才这些兵匪草菅人命,都禁不住陷入悲恸之中。
刘言的心一阵收紧,悲天悯人瞬息间令他也产生了下杀手的冲动,他转而怒视着逄志鹞兄弟许久,逄志鹞和哥哥双手都被打折,本来对刘言充满怨毒,可陡然间看到这个眼神,感觉地狱随时都会吞噬自己,惨然无语,都有些心虚地重新垂下头。
“你就算救了我们,”胡科长身旁的一个年龄相仿的家伙似乎开始理直气壮地义愤填膺了,“你也没权力随便放杀人犯走吧?还是应该交给法律办是吧?”
刘言走到逄志鹞眼前,凝视许久,说:“我没权力放你走,但我也没权力硬要将你留下,折磨你。我不盼望你在乱世里能做个好人,但我对一个同类的惩罚,最多能做到这种程度:你和你哥哥的体力恢复得会比常人快,但你们的双手将永远和普通人一样。我也不要求你们保证什么,因为很难监督你们是否做得到。离开吧,我答应过的。”
胡科长一伙儿见刘言硬要坚持,不敢多说,要是刘言不理会,自己非要留下这帮杀人犯,自己可管不住他们。
只有五六个兵匪腿脚还好用,哭丧着脸将逄氏兄弟和其他同伙扶起,慢慢地走下楼。
这时刘言才发现铁翔神情复杂的惊奇表情,铁翔则终于对胡科长开了口:“是……是你们?”
刘言一怔:“你认识?”
“是……是我单位的……除了李董事长和马总经理,胡科长最大了……”铁翔硬着头皮介绍说,“这是高科长,这是王助理,这是小白、小马、小仇……”他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过去在心翔海业没成立以前,自己没有霍心焰这层特殊关系时,除了马总经理因为儿子马发对自己不错外,胡科长和高科长都是刻薄的领导,颐指气使说话难听而且欺上媚下,对员工尽情压榨侮辱,自己的师傅孙平海性情耿直,却因为得罪了他们,被找了个理由赶出场外。钢谷对农林牧渔和生物技术行业的工人死活毫不关心,这些领导在体制内人和电子金属能源行业的老板面前抬不起头,就极其怨毒地折腾自己人。霍心焰关照过自己之后,他俩当天便换了脸色,又谄媚地对自己示好,当真是人品低下。
胡科长他们看到铁翔,也是惊异又狼狈,觉得自己被当成奴隶一样绑起来肆意杀戮侮辱,被铁翔看在眼里,的确非常丢脸。半晌,胡科长才问:“大肥,你和这位刘英雄的关系是……?”
铁翔呵呵笑了声:“他是我的结拜大哥。”
胡科长忙不迭地说:“大肥……你真是个福星,有霍先生和刘英雄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做朋友,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铁翔鄙夷他的人格,只是淡淡地笑着,没说什么。刘言只轻轻望了他一眼,含蓄地表达了“霍先生是谁”的疑问,但见铁翔目光闪烁,也没多问,他相信铁翔的人品,人以群分,这位霍先生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正在卓芷筠想打破沉寂请大家一起帮忙找找任鹏飞时,门外忽然走进来几个混身溅满血迹——一看就是别人血迹的青年,满脸都是亢奋激进的神情,为首的一个高大英俊,耳朵上还戴着耳机,他没有仔细观察大堂内的动静,而是卑微地一边关门一边连声讨好道:“谢谢逄大哥、逄二哥,刚才那个女孩真是太有味儿了,还是个雏儿呢,听着音乐做更有味道!最后一刀宰了,痛快痛快!大哥二哥,还是跟着你们好呀,吃香的喝辣的!”显然他们几个刚才在另外一个地方yin乐并杀害了最少一个无辜女孩,尤其是为首的家伙一直在听着音乐,对发生的一切变故一无所知。
“鹏……鹏飞……?”
蓦然,他彻底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几乎无地自容的卓芷筠。
刘言团队的人齐刷刷地望向卓芷筠,卓芷筠的脑子突然陷入一片真空。
————————————————————————————逄志鹞逄志龙和五六个手下互相搀扶着,走出一里地远,一个手下硬着头皮说:“二哥,咱弄辆车吧。在学校他们不让咱们把车开走,现在出来这么久了,他也管不着咱们了。现在街上的车都是没主儿的,弄几辆也没关系,反正也没人找咱们要钱,再说咱们兄弟都受了伤……”
逄志鹞一路沉默,其实满脑子在思索怎么控制住这帮手下,自己和哥哥对他们过于严苛,这些人都是火里来血里去,被冷酷的现实打造得异常残暴,要是总约束太严,现在两人都失去了战斗力,恐怕也难以控制队伍,甚至会遭到反水。再说要是太过老实,显得自己被刘言他们吓破了胆,就会渐渐失去威信。他寻思了几秒,点了点头。
但路上零零散散遇到的都是不值钱的微型破车和小面包,对于驾驶惯了四驱越野的军人来说,实在没什么趣味,正琢磨着怎么才能遇到一辆好车,远远的,一辆加长路虎和一辆红杉由远及近,显出了强劲的爆发力。
“二哥……来好车了……”手下提醒道,逄志鹞已经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了难以压制的亢奋,可那刘言和自己一样,远远眺望应该依旧能看清自己在干什么。但这个时候尤其又不能对手下太刻薄,于是折中地说:“兄弟,咱们现在手里都是冷兵器,要是他们这辆车人都是带枪的壮汉,也吃不定他们啊。要不这样,要是他们车上人少,可以匀一匀,倒是可以请他们带咱们一段儿……”
其实这是废话,加长路虎和红杉起码各有八到十个座位,要是人不多,也不需要两辆车,目标大,还不好相互照应。可既然首领这么说了,也不好反驳,尽管都在隐隐觉得,一股不信任的不安气息在他们这支队伍里渐渐扬起沙尘。
过了几秒,手下兴奋地放下望远镜,压低声音说:“二哥,这俩车确实满座了……但只有一个男的,其他是一水的女的,看那服装还挺统一的,可能是哪个厂子的女工……咱们上去,不伤人,不强奸女人,只抢车,然后告诉他们后面一里地有学校,到那里去饿不死,这也不算干坏事啊!”他们的望远镜带透视功能,除了感应简单的热源,还能穿透较黑的车膜聚合成像。
第二十七话 学校据点(12)
逄志鹞毕竟有见识,皱了下眉头:“等等,可能没那么简单。就一个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这群女人也不能等闲视之。很可能有枪。咱们要是立即上去,说不定就打起来了。这样,我和志龙上去装受伤——再说我们本来也就是受伤了,不算骗人,等他们的人下来,咱们再四面围上去,提前先告诉他们咱们只要车,不劫财不劫色,并且告诉他们后面有学校,可以安顿。看他们应该是从西边高速直接下来的,极有可能是滨都或者普川那边来的,那边说不定也打得挺厉害,不能呆。咱们把车弄到手后,马上转到南边,去丹港和云口!”
半分钟后,车已经逼近,逄志鹞扶着哥哥一拐一拐地走到马路中央,向在前面行驶的路虎招手。
对讲机传来了红杉车上邢若玫的声音:“什么情况?”
温启泰望了一眼冼雨,狐疑地回答:“他们的衣服很脏,但看上去有点像滨都监狱外面军区驻军的军装。我觉得如果不是偷来的,那他们有可能是逃兵……”
冼雨由于自身能力强过常人,只保持对同一级别或者超过自己的敌人有警惕性,看着这两个伤兵,并无异样之处(后天解禁者超越常人的独特气息分布不均,往往集中在手臂或者其他发力的部位,刘言将他们的手臂折断,失去了解禁者互相能感应到对方的气息),有些可怜地说:“也有可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毕竟是在为咱们老百姓打仗,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不过……”
她望着温启泰略微不解的目光,沉着地说:“他们不止这两人,我感觉。你还是小心些。”
温启泰点点头,说:“那我下去。你看着不对,就快招呼邢若玫和明倩开枪。”
说着他拿着枪走了下去,一步步地,越发沉重,虽然没有阳光,不会刺眼,但幽暗的天宇仍旧影响自己的视线,但他还是努力打量着对方。逄志鹞虽然双手无力,可毕竟有眼力,一边尽量将自己的目光调得柔和,一边努力观察,等温启泰走到跟前,逄志鹞已经确信他只是个普通人,充其量,是个强壮的男警察。
“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我……我和我哥哥,这是亲哥哥,都受了重伤,两条胳膊……你看,都抬不起来……我们又累又饿……我还有几个兄弟,站都站不起来了,全躺在那里……”
逄志鹞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可爱一些,温启泰却松了口气,想:“冼雨果然五感也比常人强得多,能看出他们不止一人。不过这小子既然说出来,也算坦荡,应该不会使坏。”尤其是那句“亲哥哥”令他触动很大,不禁说:“我这次来这边,除了带女儿走,也是为了找我表弟,他很担心我……”
逄志鹞见对方深有感触,便趁热打铁地说:“是啊……还是兄弟亲……我哥哥为了保护我,你瞧,活生生被挖掉了一只眼睛……”
温启泰面色骇然:“你们在战场上面对的对手,不是吸血傀儡这样的无意识尸体?”
逄志鹞并非演技多么高明,只是触景生情,想到了血肉横飞的残酷战场,神色迷离,喃喃地说:“当然……无论数量还是杀伤力……和吸血傀儡的区别,就像是军人和平民的区别一样……我们能活下来,不容易了……我们和队伍走散了……估计我们的大部队,也不一定能完整地保留下来……”
温启泰见他真情流溢,不似作伪,便转而对冼雨喊:“他们有伤员!找几个人下来,拿点食品和药品……”
逄志鹞连忙靠近他,不断鞠躬:“好人呀,好人呀!”
等路虎车上的李纤纤、贺心美、都沛沛和聂冰琦都下来,并且走到温启泰身边时,骤然间四下冲出五六个汉子,一人一把刀抵住女人们的脖子,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令众人都吃惊不小,温启泰在那一瞬明白自己大意轻敌,有可能害了同伴,便不假思索地出手,尽管他练过散打,杨兆林和田志立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逄志鹞双手虽废掉,可体能犹在,猛地一脚踹出,温启泰的枪管顿时被踢裂,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大家把他们赶下车!”逄志鹞指着不远处的红杉喊道:“我知道你们也听得见,马上把枪都扔出来!全部下车!车子我们借用了,不伤人命,你们要想活命,就去西边一里地的水产学院,那里有吃有喝……”
忽然,他发现还是那个不太安分的手下开始明摆着拆自己的台——在撕扯李纤纤的衣服,里面的白色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在剧烈地颤动。那手下一边嘻嘻哈哈地搂住李纤纤并解开自己的裤裆,一边放声大笑说:“二哥,不杀归不杀,咱们不能憋坏了,我就喜欢这类丰满的……”
逄志鹞想要呵斥他,但现在实在不是时候,只能默不作声,心里也动了杀机:“等日后咱们安全了,我必须除掉你这一粒老鼠屎。”
可他本以为局面已经被掌控,但路虎的副驾驶车门打开,他还没看到人影,那个意欲李纤纤的手下却与李纤纤分离开,同时脖颈被扭到了另一面。而其他手持大刀片的家伙也一样,所有持刀的手都被拧脱。
逄志鹞蓦然意识到大事不好,他本来应该猜得到这样装满女人的好车一路开到这里还能不出事,必然有什么强硬的角色在支撑,他的大哥昏迷不醒,自己这双手断了,压根不是对手,刚想要大喊谈判,手里的逄志龙也被扯开,旋即迎面重重一拳,砸在自己的喉结上。
即便同一级别,一旦一方得了手,极有可能就是无悬念的压倒性胜利。尤其冼雨通过这对兄弟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依旧可以踢飞温启泰,足以判断出他们和自己是一类的突变人种,于是也尽了全力,甚至超支了体力,拳头打得如同冰雹一般密集,尽管逄志鹞还反抗,可他被刘言打得已经剩了小半条残命,这连续一分钟的殴击,终于要了他的命。冼雨怕逄志龙诈昏,反过来又一阵暴风骤雨打碎了他的喉结。她毕竟是一人杀两个同类,本就超过负荷,加上没有经验,这会儿也只能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息。李纤纤跑到冼雨跟前,嚎啕大哭,现在的冼雨,成了女囚们的英雄,是这一行人实际上的精神领袖。
邢若玫下了车,一声不响地掏出枪,砰砰砰砰将在地上挣命的家伙们全部解决掉。温启泰挣扎着爬起来,见邢若玫过于毒辣,也有些不忍,呆愣愣地望着她。邢若玫望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非常时期,他们这种人还会祸害别的路人,杀了干净,为民除害。”
明倩打圆场说:“多亏了冼雨,咱们不至于全军覆没。”
冼雨不居功,但也不会脸皮薄到不好意思接受谢意,只是说:“刚才那人说西边一里地有安顿的地方,要不我们去那里?”
邢若玫疑窦重重:“你看到了,他们都是坏人,说话能当真?会不会那里就是他们的老巢呢?诱骗咱们过去?”
温启泰沉吟少许,说:“我看着不像。他们要是真的以那里为大本营,不至于伤痕累累,还出来抢车。他们既然是坏人,一里地外的学校一定容不得他们。说不定学校里人数多,补给也多,是个好去处。”
忽然,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冼雨,因为她才是大家的真正寄托。
冼雨看了看大家:“你们决定。我无论如何,也要全力保护大家。”
第二十七话 学校据点(13)
于是所有人重新上了车,车子慢慢行驶着,邢若玫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要是那个学校是个陷阱,咱们就完了,光指望冼雨一个也没用。老温,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也都是交心的伙伴,我想把枪发给大家。”
温启泰笑笑说:“我虽然也当过警察,但毕竟现在是个冒牌的。现在只有你和明倩是正版,不用来询问我的意见。”
邢若玫也笑了:“冼雨不也是囚犯吗?咱们也都得指望她。现在只有活人和怪物的区别,我们都是活人,这就够了。”
温启泰和她末日调侃,尽管故作轻松,也掩饰不了忡忡忧心,等到了学校大铁门外,只见里面停着几辆军用吉普,还有一辆民用suv,但也明显是改装过的,为什么那些兵匪不用这些车呢?他们是被楼里的人赶出来的?把坏人赶出来,也不一定就是好人,说不定还是分赃不均,大家都警惕起来。
冼雨忽然惊异地说:“等等!这里发生过打斗!”说着一指主楼楼下:“那里有一具尸体,是从楼上扔下来的!”
大家都朝那里望,却看不清楚,那里黑漆漆地,一片模糊。
“这么说,先不要进……?”
邢若玫还没说完,楼上出现了几束军用集束手电的强光,向这边照射过来,还传来大喇叭的声响:“来的是什么人?请亮明身份!”
温启泰嗓门大:“你又是什么人?听着不像教职工,也不像学生!”
“我操!”
温启泰一惊:“你干什么?我们没有恶意,你们不欢迎我们的话,我们会离开。但请允许我们补给一些水,还要为车辆充电……”
“我操!”对方还是这句,但嗓门更大了。
温启泰这次听出来了,也喊道:“我操!”
冼雨等人都摸不着头脑:“你俩干什么?说脏话有什么用?”
温启泰拿起对讲机:“两位警官,各位女同志,咱们要进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危险。”
大家都有些始料未及,但冼雨知道温启泰沉稳,言出必践,这么自信满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邢若玫和明倩也抱着这样的想法,便跟着路虎慢慢地驶进去。
温启泰远远地看到铁翔熟悉的身形,眼角有些湿润,沙哑地喊道:“大肥——!”
铁翔冲到他跟前,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滚,哭咧咧地喊:“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完了呢……我听说滨都是华北主要战场的边缘,打得稀里哗啦,可能一监也会受到殃及……”
温启泰激动地使劲捏了捏他的脸,过了一会儿,问:“蕾蕾呢?”
铁翔有些尴尬:“这个……她……她一开始就没跟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回到市内,我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么……”温启泰神色黯然。
“别难过了,咱们再找找……铁定是能找到的。这就跟股市一样,大家以为会无限制地跌下去,都不碰了,谁想到经济回暖,又一路涨起来了……”铁翔怕他难过,想转移话题,突然他有些兴奋地拍拍表哥,“哥,我跟你说,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就像滚雪球一样,会越滚越大的……”
温启泰也想到了之前的困惑,问:“对了,你们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铁翔本来更奇怪于表哥竟然能带着一堆女人突围到这里,不过他急于先介绍自己的情况,就拉着他急匆匆地跑进门:“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保证你会大吃一惊……”并转头对冼雨等人喊:“各位大姐你们都进来吧,到了这里就跟到家一样!”
由于铁翔在电视上大大地露过脸,众人都觉得有点面熟,邢若玫警惕地问:“他是要干什么?”
明倩回答:“我看这温启泰的表弟也不像是这里能说了算的,多半是个站岗放哨的。可能是带咱们去见他们的头脑。”
邢若玫瞄了瞄冼雨,无不担心地说:“但愿他们的首领是好人……不然,咱们就要求选冼雨当大家的头儿……”
冼雨刚要推辞,邢若玫又干笑了声:“我说着玩呢。他们能把那群逃兵打跑,还没收了他们的武器和车,可见实力有多强,咱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了。”
冼雨一凛:“刚才那两兄弟和我一样……可却被人折断了胳膊,那说明……这里面也有和我一样的人……”
温启泰前脚进门,她们后脚跟进,但不约而同地都呆住了。
温启泰看到了正忙着给整理工具的刘言,刘言忽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把头转过来,温和地笑笑:“怎么,您也认识我?”
温启泰怔怔地:“果然是你……除了你我也想不出别的可能……不管怎么说,我得谢谢你救了我的表弟……”
铁翔一把拉过温启泰:“哥,刘大哥他……失忆了。目前就能记起来,咱们是他兄弟。”温启泰刚想诧异地问“为啥咱成他兄弟了”,见铁翔神色有异,顿时领会,也没再多说。
铁翔指着温启泰对刘言介绍:“我表哥。刘哥你可能不记得了。以前你让我们盯住一个叫赵炼钢的逃犯,因为他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俩抓住赵炼钢,一顿胖揍逼他交出来,谁想到一个叫安洪波的家伙突然出现,这人也会特异功能,差点杀了我们俩,要不是你及时赶到干死安洪波,我们哥俩儿你也见不到了。”他不知道刘言的记忆损伤到什么程度,只能半真半假地混杂着实际情况说,以免刘言听出破绽。
正巧杨兆林也走过来,瞧见温启泰,朗声说:“你也出来了?”但看到他穿警服,知道这其中有不少波折,很有可能也不是放出来的。不过眼下情况特殊,如果拆穿铁翔兄弟俩,造成刘言的不信任,那对团队整体没什么好处,好不容易有了一股凝聚力,绝对不能再人为地削弱它。
刘言见他们互相都认识,更添信任,欣喜地说:“大家既然以前都是老朋友,那就更好了,咱们一定要携手共度患难。”
温启泰见他无论性格还是语气都变得大不如前,有些诧异,但没多说什么。
杨兆林刚要招呼大家安顿新来的朋友,却陡然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自己的左侧,正要去瞧,却发现一个温软的身躯已经扑到自己跟前,杨兆林这才看清她的脸。
邢若玫在警校和杨兆林同班四年,却没说过几句话,尽管她无论样貌还是成绩都不错,可总觉得在这位万众瞩目的明星师兄眼前,就是个无人问津的丑小鸭,但经历过异常血腥的生死搏杀,侥幸死里求生之余,却意外地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心花怒放,也顾不得别的,直到死死地抱着杨兆林,感受到他身上灼热雄浑的男子气息,才扑面红霞,把头深深地埋在杨兆林怀里。
杨兆林当然记得这位一向在远处含情默默望着自己的小师妹,本来他一心只扑在尹心水这一棵树上,但那早已成为过去,尽管即便现在他也并没有对小师妹产生深沉的爱情,可在这异常混乱的时代,能有这么一份真诚的情感恩赐给自己,他也弥足珍惜,于是一句废话也没多说,只轻轻拍打着邢若玫的后背,抚摸她的头发。
冼雨看得有些发愣,心里一阵酸楚,似乎大家都找到了亲人或者归宿,而自己则仍然是孤单一人。她远远地瞧了一眼温启泰,这个比自己大十五岁的普通男人,在之前短短半天的相处时间内,令她隐隐产生了割舍不掉的情绪,她通过温启泰的只言片语,也能了解到温启泰除了女儿和表弟,也没有什么感情的依靠。
这时她注意到了全场的焦点——刘言,便信步走过去,大方地伸手道:“你好,我叫冼雨。看得出来,我们是……”
刘言已经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尽管有些稚嫩,但也在惊人地快速成长,于是略微诧异地说:“我们是同类。我能看出来。我叫刘言。”
冼雨tiantian干涸的嘴唇:“你知道咱们这种人是怎么形成的吗?温哥说你一定能告诉我答案。”
温启泰见刘言有些窘迫,忙解围说:“事情出了点偏差。刘言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失忆了,暂时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暂时的,但是,”刘言对冼雨说,“咱们都会全力保护大家的,对不对?我觉得我们既然有这个能力,那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冼雨见他诚挚无比,深有触动,说:“完全赞同。”
第二十七话 学校据点(14)
铁翔很乐呵:“咱们现在队伍里有这么多能人,活下去的希望越来越大了!”虽然大家都没这么乐观,可真的比以前放松了许多。
刘言由于身份特殊,大家都觉得他在战时特别辛苦,平时能干的活都由自己包揽,不愿再让他沾手。刘言明白这是大家的一番好意,由于一时找不到活儿干,就和冼雨远远地站着,比划起来,众人偶尔望一眼,尽管觉得好奇,但却猜不出这两个拥有奇异能力的人在交流什么。
学校医务处的人还活着,并且有足够的药品和工具,为闫蓉蓉和左菁分别作了正规处理,两人都无大碍。沈如松在一旁不断伺候着,嘘寒问暖,并不断骂自己没用,闫蓉蓉经过这场大难,忽然变得温驯无比,这却并没有让沈如松感到轻松,因为他发现闫蓉蓉的目光总不离杨兆林左右。
卓芷筠利用给病号包扎以及做饭的时间,利用自己擅长的社交能力和先天条件,很快和大多数女人打成一片,仅仅一个小时,她们就都成了似乎认识十几年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女人在和平年代的危机感就比较重,物质欲望强烈,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为了自身的安全,更有相互倾诉和团结一致的需求。铁翔在旁边看着,无限感慨。左菁在闫蓉蓉难以理解的目光下,无论卓芷筠如何当众卖力表演对她百依百顺,都不去搭理她。相反,任鹏飞不断地哀求卓芷筠原谅,卓芷筠只愈发厌恶,一个字也不和他交流,心里在责骂自己怎么会瞎了眼,跟这么个东西上了床,实际上,她起了杀心,随着任鹏飞男人气概全无的央求越来越低三下四,她的杀心就变得更加坚定。
看似暂时稳定、团结、热闹,但平静如镜的水面下,涌动着休眠火山觉醒时喷薄的熔岩。
晚上五点来钟,女人们简单拾掇了一顿热饭,尽管没有大鱼大肉,但在阴沉多雨的天空下,这股伴着浓香升起的热气也足以填补大家心中暂时被未知的邪恶印下的伤疤。铁翔口才还算不错,和田志立说相声一般你一句我一句,把整个过程给大家说了个大概,邢若玫本来不善言辞,可见到了杨兆林,又赢得了他对爱情的暗示和默许,芳心大悦,变得活跃异常,也开始讲述自己这边的故事。大家的信息汇总到一起,虽然比较齐全,可又都明白外面正发生着难以想象的超大规模战争,其惨烈程度难以形容,钢谷和吸血怪物们谁赢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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