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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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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怪叫一声,鱼叉落地,自己也紧紧地贴在墙壁上,早忘记再拿起背上的标枪。

我看到四个女孩都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而在另一个角落,正站着一个怪物,大概一米七上下,它具有人的形状,一头灰黄色的乱毛披在脑袋上,毫无规律地蓬松到后背,脸上布满了死白色的结痂,一双阴鸷的眸子闪烁着凶狠残酷的邪恶光晕,嘴唇半张着,露出锋利的獠牙,并不时地呵出极其浓郁的兽性气息。它全身仅仅有骨盆一层兽皮包裹,前胸裸露着——我才知道她是雌性,那是一对丰满的雌性,是她骨瘦如柴的躯体上唯一能看得到的脂肪,但没有任何诱人的感觉,而是愈发显得诡异。这是一个女野人?

她转过身,竟然开口说话了,是汉语:“好久没看到男人了……嘿嘿……”

我心里凉了半截:她竟然会说话,而且是我们的语言!莫非她不是野人,而是以前的落难者,在这荒岛上生存太久,身体产生了异化?那声音,异常地苍老,但非常铿锵有力,充满霸道和神气。

紧接着,她正视我的眼睛,看得我浑身发毛,我虽然很丑,但她……

“哈哈哈!”她像是黑猩猩一样笑起来,毫无顾忌,“我都忘了……怎么说话啦……啊……房子不错吧?鱼肉好吃吧?……”

是她干的?我惊讶莫名,颤抖着说:“是你……是你帮我们……?”不知怎么的,我忍不住向她阐述我们的名字身份,我们的遭遇,也不管她刚刚接触会说话的人不久,能不能完整听明白我的话,甚至我连那空中巨鱼的事情也告诉她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样和她交流,难道潜意识里我对她极其信任?

“这是……”她森然说,“这是我的岛……我和我丈夫的……”

我心里一咯噔:还有个男怪物?忙说:“你……你也不容易……你丈夫呢?”

她目光中突然精芒大盛,吓得我倒退几步,女孩子们只能看清我的脚步,也跟着狂呼乱叫起来,哭声一片。

“死了。”我突然涌上一股怜悯,但转瞬即逝,因为她接下来说:“死了一百多年了!”

她什么意思?

我见她的目光阴晴不定,也不敢开口。她打量了我半天,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嗯,我……我这几天观察过你们……”她看来真不是野人,仅仅交流了几句,说话便越来越流利,“你不错嘛……只可惜你长得丑,咱俩倒是一对,很相配,哈哈哈哈!”

我大惊失色,我是很丑,可丑人并不想同样找个丑陋的异性,况且看上去你很老了,而且说到模样,我虽丑却不至于像你这样,你简直是个怪物……!但我不敢说出来,她却冷笑着说:“你想什么我清楚得很……反正现在我也没男人了……女人必须要有个男人,不然日子就过不下去……为他守了一百多年的寡,也该……也该找个继承人了……”

我刚要辩驳,却听她说:“你给我好好看清楚!”她脚下一蹬,手里便多了一块碗大的石头,接着喀嚓一声,石头被捏成了碎块。我们都吓得瞠目结舌,然后她又走到一块大岩石前,竖起手掌狠狠一切,那岩石外层被砸去了一小片,整个都在震颤。

她回过头,得意地笑:“怎么样?我要想杀你们,太容易了……这只豹子……”她指着自己的“围裙”,“我两拳就把它打死了。现在岛上已经没有什么大动物了……哈哈!”她每句话最后都添加个“哈哈”,让人感到奇诡无比。而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能砸毁那么多大树,捕获那么多鱼了。

“你别不知好歹,”她阴森森地说,“我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以前别人求我我还不正眼看呢!完全是因为你的品格……你觉得我丑,你自己有多漂亮呢?……你能活到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把她们全部杀光……”

听到这句,女孩子们都声嘶力竭地哭起来,仿佛是为自己举行葬礼。

我吓得两腿激战,几乎要坐到地上。

“第二,就是你我结为夫妻,那么……她们还能活命,不过她们必须要伺候我和你一辈子!”

她们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想。可她们却都叫起来:“小向!答应啊!快答应啊!你想看着我们死吗?”

你们也想看着我生不如死吗?我的命运总是与你们连在一起,我每次都要通过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换取你们的利益,你们却从来也不心怀感激……这次的代价又是我的终身幸福!

“你……你别杀她们,杀我不行吗?”我不知道何来的勇气。

“我不会杀你的,嘿嘿。”她把手放到面条的头上抚摸着,面条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只能微弱地“啊啊”直叫,眼泪飞快地淌下来流到嘴里。我知道那手只要轻轻一用力,面条的头骨就会产生裂纹,只能连连摆手:“别……别!我同意!”

她威胁了一顿我的女同事,让她们老老实实等着别有歪心思,不然就掐断她们的脖子,随即命令我跟着她走。我明白是要到她的住处了。

等到了那里我才莫名吃惊,那不是什么野人洞穴,也不是同样木材制造的大房子。那是一片树叶下掩盖的地下堡垒,远远地望去,青绿色和灰褐色交织在一起,与周围的景观融为一体,而凑近一瞧,这分明是金属制成的,而且存在了很久远的年代,上面有斑驳的冷兵器划印和火烧过的痕迹,充满着悲凉的沧桑感。

她纵身一跃便跳到顶端,然后伸手拉我上去。上面有个井盖一样的圆形门,她拉开后照旧跳下去,下面足有三四米深,她还是很轻松地跳下去,然后拿来一张梯子给我,笑着说:“哈,这里从来没来过普通人,好在有梯子。”我顺着梯子下去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寻思:“我是普通人,那你是什么?”

第四话 苦难岛(8)

里面并不像房车那样豪华,也没有乱糟糟。我能看到油灯摆在一张檀木桌上,正面是一面圆形铜镜,一个大木柜,一张简单的床。墙壁上还挂着一张很大的水墨古画,画的是一个捻须的中年文人,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整体给人的感觉,像是古代人的居所。

我壮着胆子指着文人,问:“这是谁?”

她走过去,把画卷收起来,我居然很荒诞地问:“是你丈夫?”问完后我也觉得不妥,那可是古代人!

她冷冷地说:“是祖师爷。今晚新婚,不能挂像。等明天……你是我的人了,你就得向这画像磕头。”我心里一寒:这个疯子非要我执行她的古怪规矩,我也根本反抗不了。

等画像一挪开,原本挂画的位置出现了一面熟铜色的金属墙。墙上有个圆形浮雕,边上排刻着五行文字,并在文字下面各刻了一个精致的图案。那五行字只有一行是汉字,是“全统”两个宋体字,下面刻着在云端中的龙凤,但那似乎是什么标志,而不仅仅是图案。另外的字体我完全不认识,下面的图案分别是月亮、狮子、骷髅和十字架,中央则是一个锁孔。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

她粗暴地把我拉开,厉声说:“别看你不该看的!”

我吓得重新蹲在角落,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你就这点胆量,也算男人!”接着她一挥手:“上床等着!我去做晚饭。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要最少四个菜……你喝酒吗?”

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嚎了一嗓子,发泄心中的苦闷,然后绝望地说:“我来做。”

她吃了一惊:“什么?你做?”

“我……我是个厨师。”

她好像很高兴我的屈服,并未察觉我的绝望成分:“好啊,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当初我丈夫,他也做一手好菜……”她的眼神竟然又让我产生了怜悯,该死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想?谁来怜悯我?!

当晚我们举行了婚礼。这对我而言,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悲惨噩梦。一个丑陋的女孩不会因为外貌而停止对未来夫婿的美好想象,我也曾无数次在梦中憧憬自己的新娘是多么地温柔美丽,尽管我知道这不可能,但我宁愿毫无希望地等下去,也不愿意在残酷的现实里彻底终结。

我感到是被一个异性的怪物强行进行了成人仪式。她还在不停地怪笑着,令我越发地恐惧和恶心。最终一切结束后,我在床沿边上呕吐不已,这时候她才像个女人,给我端来个容器,默默地看着我狂吐。

她似乎心满意足,的确,她这种模样,谁会和她做这种事?这是一个就连异性同类也会憎恶的女弗兰肯斯坦面孔。想到岛屿上这么多飞机和船舶的残骸,我不由一阵厌恶,反正我已经遭受了巨大的羞辱,绝望之余胆量稍微大了些,直接问道:“那些飞机残骸……幸存者是不是都被你……”

她勃然大怒,面孔更显狰狞无比,手高高地举起来,我吓得呆若木鸡,但又感到一股即将解脱的快感。但她到底没有打下来,而是凝滞了少许,随后竟表示宽容一般地笑了笑,我感到她的声音比以前年轻了些:“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女yin贼?我只挑选了你做丈夫,别人都没这个资格。”

我不想和她辩论关于她为什么这样自视甚高却不考虑自己的实际条件,而是转而追问:“那么……那些幸存者并不是被你折磨致死了?”

她仿佛不爱回答这类问题,而是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人生存下来。你们是特别情况。所以……我才认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男人。”

“没人幸存?”我惊得站了起来。

“没有。你看到岛屿外面的那层薄膜状的雾气了吗?”

我早就注意到那雾气了,那简直就像科幻电影里面的保护罩……我怔怔地问:“那……那是什么?你是不是说,所有飞机船只到那里都会被撞下来?那……那条飞鱼又是什么?”

她不置可否,揶揄地问:“怎么?你把你的妻子和那只怪物并列了?只因为我长得丑?”

“那它不是你养的了?”

“那种动物,有很多的……行了,别像个县官一样审问我。”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严肃地对我说,“听着,你只要知道你做丈夫的职责就行了。你已经把你们的身份和事故都告诉我了。向奇航……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的妻子叫池映菡。我以前的丈夫的名字么……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祖师爷姓宁,名讳上娶下风。作为我的丈夫,你要做的事情也不是很繁复,最起码的一条是,你要在这里和我呆到老,到你死亡为止。”

我怎么能容许自己的自由被这样残酷地剥夺?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杀了我好了!”

池映菡仍旧包容地笑笑:“你仔细想想,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群居的。你天生就是生活在世外的,你这些年快乐吗?……好了,说多了你也咀嚼不透。虽然你很勤快,可以后也不需要你干活,让那四个奴婢干就行了。不过,你做饭这么美味,昨晚……嘿嘿,我还没来得及夸奖你。以后你只负责做饭,当然这不包括那四个贱婢,她们吃点剩饭也能活命。”

我想日后也许能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在没办法和她就平等地对待我的四位女同事这件事讨价还价。我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但又涌上了强烈的怀疑:“她说自己跟那怪物没关系……可是她怎么就这么巧,找到五个幸存者,选一个丈夫,又找了四个女人当奴仆?……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又瞄了瞄墙头,她已经把所谓祖师爷的画像挂了起来,遮住了那诡秘的金属图案墙壁。这个墙壁,以及这整个地下房间,年代都很久远,要像她说的“一百多年”甚至更久也是可信的,可……可这东西古代中国人怎么造得出来?那些特殊的文字里面有一种接近欧洲字母文字,莫非是聚合了很多国家的工匠一起制造的?要动用这样的工程班底,只怕只有皇室才能做到,她……?

我甚至想把一切都推倒,全部重头再来,这是在飞机上,我正做噩梦呢……

可四个女孩的哀求和嘤嘤恸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只见池映菡用一根绳索牵引着她们,她们的手脚都磨出了血泡。我变得难以抑制地暴怒,跳起来吼道:“你干什么?住手!谁给你的权力让你随便把人变成奴隶?你不就是力气大点儿吗?”

四个女孩不知道我已经成了她的丈夫,见我好端端地,还这么无礼,都吓呆了。

池映菡白了我一眼:“长本事了?坐下!”我的底气全没了,一下子瘫坐床上。其实我也能察觉,她对我让步不少,让我对她恐惧的根源是她恐怖的相貌。

“你……”我用讨好的语气说,“你能放开她们吗?她们从没吃过这种苦……”

池映菡居然没拒绝我,把绳子一抖,她们就都解开束缚了。她对我说:“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过奴婢就该有个奴婢的样子,从现在开始,打水,种地,洗菜,养兔子、松鸡和鹿,我给你们身上都系上一根铃铛,随叫随到。要是不听话,嘿嘿,你们应该清楚,松开你们又怎么样?就算你们这样的一百多个人加起来,我也能杀个精光不剩。就算我不动手,你们想要造船离开这个岛也不可能,外面的雾气……能让你们葬身海底。好好听话,还可以活命!现在去上山采野菜,打猎!中午之前我要看到牲口栏里面最少有两只用于喂养和取奶的动物,否则你们中间就得有一个被挖眼。去吧!”

第四话 苦难岛(9)

她一挥手,女孩们全部瘫倒在地,过度的惊惧和身体上的疲惫使得她们难以支撑。池映菡也没有用鞭子打骂她们,只是“善意”地提醒道:“想休息多久都没问题,记住了中午之前和一只眼睛的因果关系,嘿嘿……”

我这才明白池映菡的真意,要捕猎对她而言是小儿科,她能三拳两脚活活打死豹子,那么抓只松鸡小鹿根本不费劲。她只是想把这四个女孩所有的空闲挤出来,无暇偷偷建造木筏。也就是说,并不见得那雾气能始终威胁船只和飞机,或许有什么特殊情况,能暂时消失,让我们通过也未可知?我要做的,只有忍耐。

池映菡从脖子上取下一条不起眼的链子,中央是一块不像钻石,倒像卵石的石头,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光泽,在她如同野兽的外表下,很难注意得到这个人类的标志。她庄重地给我戴上,我也不敢反抗。池映菡说:”这是作为我丈夫的凭证,如果弄丢了,你就不再是我丈夫了,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无情。“这话说得很可怕,我忙不迭地低头。

她站起身,向内室走去,那里我还没有见过。我装作关切地问:“妻子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吧?”

池映菡回头说:“我得去练功……你不要来打扰我。”

我突然觉得她真有可能是个小说里描写的那种武林高手,开山裂石摧枯拉朽,也许我能趁着她练功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下手,她会走火入魔,筋脉尽断……?我在想什么呢?由于生活太过孤独,性格又孤僻,只能看小说解闷,小说看多了就会胡思乱想……就算真的是这样,她只是凶恶而已,并没有害过我,并且还两次帮助我们解决食宿问题,无论怎样也罪不致死啊!

她似乎能看出来我的心思,眉目中掠过一丝失望,随即变得坚强起来,仍旧阴冷地说:“别动坏心思。我练功的时候认不清人,你贸然进来会死的……!”她大概觉得这话有点绝,又说:“你出去监视她们干活吧,别忘了,我们是夫妻,她们才是外人!我……我才是真正向着你的人,你记住。另外……别忘了给祖师爷磕头。”

她转身走了,在壁橱的摁动了什么,墙壁忽然旋开一道门,像是自动电子门一样。我清楚地看到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那背影很伤感,她忽然回过头,很下作地怪笑:“你是童子身吧?呵呵,对我练功很有好处……”

我感到一阵不满:你满嘴古话,可行事偏偏没有半点中国女人该有的传统羞涩,大概是一个人在岛屿上住了太久了吧……

她真的爱上我了?再丑的女人也应该喜欢帅男吧?莫非她真的是看中了我的品格?我有一种可怕的想法,因为男人的尊严不敢说出:我喜欢辣椒她们,在她们面前表现,是否真的爱她们,而不是仅仅看中了她们的美貌和遥不可及的地位高度?池映菡丑陋、霸道,令人恐惧,可厌恶之情却渐渐在减弱……她对我真的算不错,大概我活到现在,她是除了我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人,也许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妻子?不……她太可怕了,她的相貌几乎不能用丑陋来形容,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怪形象。她是常年生活在这神秘岛上的女魔头,视人命如草芥!我得离开!我要回归正常的人类社会……只要她不阻止我,不来害我……我就不会和她拼命……我拚得过她吗?真可笑!

我找了点布料,带上昨晚偷偷炒的两盘肉,去找那四个女孩,打算给她们开顿小灶,并且为她们包扎伤口。果不其然,她们虽然从不干活,但威胁到生命的时候,她们竟然发挥出极大的潜力,我看到她们一个个娇喘连连,浑身汗水,抓来了三四只松鸡。

我无法面对她们,她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叛徒。我不敢和韭菜等人说话,只能走向豆腐,轻声说:“你们没事吧?我给你们带了些吃的……”

“滚!!”豆腐猛然抬起头,本来就大的眼睛变得充满血丝,我第一次见到一向温和的她这样激怒无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面条本性胆小,连连拉着她低声斥责:“别……别那么大声,他老婆要出来啦……”

“那又怎么样,你让你那个鬼老婆来杀我啊!杀了我吧!”豆腐展现出她从未有过的钢铁意志,尖锐而狂野地吼叫道,“向奇航,你马上滚,我不想看见你……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善终!”

我没想到她这样刻毒,就算我能理解她的处境,也十分震诧。人,到底怎样的面孔才是真实的?

韭菜一言不发,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自己的老大地位易主,从高级白领变成了奴隶,这对她打击很大,看上去目光都有些痴痴呆呆了。我看了很不忍心,又不想多说,怕遭受更多的谴责,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也是个普通人……你们在给我多年不公正待遇的时候又可曾为我想过了,现在却要我背负超人的职责……

辣椒经过这一天一夜,憔悴了不少,但她就是沉默寡言,仍然硬挺着不说话,但我清楚,她已经永远无法原谅我了。她绝不能允许自己这样一个玉洁冰清、万人追捧的美女高材生,在一个她鄙视之极的垃圾面前成为奴隶。如果说豆腐是一时激愤,刀子嘴豆腐心,韭菜是故作强硬的女强人,面条是色厉内荏的交际花,那辣椒才是名副其实的强者,她在心里肯定是要把我撕成碎片的……想到这里我也有些解脱感,是啊,你永远不可能喜欢我,我也渐渐明白了,我并不是真的爱你,我们是两条异面直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日子竟然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地,已经有两个多星期了。我清楚,日子之所以先前很慢而在我“结婚”之后变得异常迅速,是因为我潜意识里竟把这里当作家了。我过上了小时候很羡慕的安定生活,池映菡从不对我施暴,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要是她没有这么丑的话,那对我的一颦一笑也许真会荡人心魄。说不定要是我的父母也在这里,我会在这儿住一辈子。

我从不去窥探她的练功行为,而且也每天早晚和她一起对什么宁娶风的画像磕头,就当画像是变形金刚和葫芦娃好了。她对我的保守也比较满意,但这不代表她完全允许我做任何事,比如她绝不允许我帮助女孩子们干活,也不能给她们做饭。有时候我想趁她心情好的时候旁敲侧击一下那金属墙的秘密,但她总也不说,对我一笑就代表了无可商量的庄严,再问下去就不知好歹了。

与此同时,那四名女孩也越来越勤快,尽管是被逼迫的,但她们已经较为适应了野外生存。我偶尔也去看她们几次,顺道带着自己偷偷做的菜,起初,池映菡睁一眼闭一眼,但后来随着那些女孩的工作技巧越来越臻熟,她们的性格也越来越冷漠,最终看到我给她们带来的美食和日用品,全都丢掉毁掉,并报之仇恨的目光,我已经清楚,我和她们背道而驰并且各自越走越远,再也弥补不了了。

第四话 苦难岛(10)

一个月过去了,这一天很奇怪,池映菡没有去练功。她每天早上吩咐一天的事宜然后去闭门修炼她那古怪的武功也不知是气功,到了晚上才回来和我同床,更多时候我是在黑暗中与她相处,有时候我会想,她是不是不敢见太阳?怪物都这样吧?也许那天空中环绕岛屿的雾气,就是她做法“屏蔽”了太阳……不,她虽然厉害,却也没有能征服自然的本事。可现如今在我心目中,她不能算是怪物了,我已经默认了这种糟糕的关系,一想到我屈服于她,耻辱感就占据心头,直到今天,估计已经点了,她还没走。

我承认我从没好好地打量她,甚至尽可能不去看她,可今天她的行为让人奇怪,我忍不住问:“你……”话还没说出口,就僵住了。

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呀?”这时我才发觉,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如正常年轻女性那样婉转动听了,是什么时候才变成这样的?我骤然想起,从第一晚,那个不堪回首的新婚之夜里她如同野兽般的低沉咆哮,到最近的晚上,她的呻吟声确实已经逐渐向妩媚转化。

我鼓足了勇气,甚至透支了日后的勇气,猛然去看她的脸……没有结痂了!虽然比常人要更苍白些,但已经是一张称得上俊秀的脸,只有那双眼睛,保留着极度的警惕和原始的兽性,哪怕她完全变了样子,这双眼睛也足以区分她与常人。她的肌肤尽管仍有些许粗糙,却比以前大为改观,头发大部分变成黑色,发出油亮的光泽。的确,这样看来,她除了瘦一些,论样貌不如外面的四个女孩,可也算得上不俗了。

池映菡对我敢于直视她也有些吃惊。

我情不自禁地问:“你原本就是这个模样吗?”

“原本?”她仿佛不屑回答,“我……我说过,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我有画像的!”说着,她像个小孩子般较真地翻找着藏画的小储存室,然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画,刚一抖开,我就诧异地叫起来。这画虽然没有照片那样完全写实,却一眼能看出是池映菡本人。只不过衣着更为华丽,肌肤如雪,娇嫩的脸庞上化了淡淡的粉妆,尽态极妍,确实是艳绝尘寰的仙子形象。

我彻底傻了,足足一分钟一动不动地盯着画。池映菡似乎也很满足地欣赏我的神情,随后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还嫌我丑吗?”

我无话可说,竟然产生了淡淡的失落:她原来美过,可我一直如此。嘴上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谁画的?”

她没回答,我追问:“是他?原来的丈夫?”我知道一定是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有些发酸。

池映菡调皮地说:“呀呀,没想到你还会嫉妒……知道珍惜了吧?”我陡然发现,她确实非常惹人喜爱,她是如此的……美。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

“没有必要。你也不会信。”

“那……你今年到底多大了?你练的什么武功,怎么能返老还童?”我考虑到她的年龄,有些茫然。

“我今天正是要跟你谈论这件事,从今天开始,我把你作为丈夫应该知道的全告诉你。”池映菡的表情由于相貌的变化,严肃中透露出一股圣洁,“至于你愿不愿意留下来,我根本不担心。你一定会留下来的,你是个负责的男人。”

她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忽然顿住,说:“我和你差不多大。你别不相信。我能龟息很久。最长可以持续几十年,所以我的实际年龄并不大,只不过大多数时间用在了睡眠上。”

我虽然不再怕她,却仍不敢随便笑,只是狐疑地问:“那你……你是说你已经好几百岁了?你是清朝人?”

她淡淡地说:“你是我丈夫,你应该比谁都相信我。我不是已经证明给你看了吗?我能够折断大树,劈开岩石,你以为这是普通的花架子能做到的吗?”我心里一沉,的确,人从四米高跳下不受伤是可能的,可她竟然能从地面上跃上四米高,而且毫不费力,这是小说中经常描写的轻功吗?无论如何,现实生活中很难有谁做到这一点。或者新闻上常说的狼孩也能奔跑如飞徒手捕猎,可也没有她这样厉害。

“我的丈夫叫张人隼,字凌耀。我们是师兄妹,我们负责守护一样珍贵的……不能光说是珍贵,而是事关重大的宝物。按照祖师爷的嘱咐,我们必须用龟息的方法放弃青春,永远地守护着它。”

“就在这座岛上?”我很想相信,但她的话也太天方夜谭了,“你的祖师爷制造了这个岛?”

“你还是不相信我……这座岛存在的历史非常久远。”她哀伤地皱了皱眉,这个动作让我产生了难以言喻的爱怜,我试探着伸手过去抱她,她假意挣扎一下不动了,我感到她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女人了,只是不明白,她明明也是文明社会,至少是古代文明社会来的人,却愿意不修边幅,穿着兽皮,难道她受过什么打击?

她忽然又冷峻起来,认真地对我说:“他平时喜欢云游四海,去过不少朝廷的官船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偶尔发现这座岛实属巧合。他想在这里静修一段日子才离开,谁知道同样来到这里的船都被迷雾中的怪物毁坏,无人生还。他记得自己来的那天是没有迷雾的,一连观察了近半年都是这样,他这才明白,一年中有一天是可以顺利登陆或离开这座岛的,而他正好是那天才来的幸运儿,而他也发现了岛上的宝物。于是他第二年回到中土之后,把这件事隐秘地记下来,只有他历代的单传继承人才能够洞悉这个秘密。”

果然和我推想的一样,这不是个死岛,还是可以进出的!我……我现在说不上来到底想走还是想留下。我打算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因为人类社会的物质文明还是让我非常依恋的。当然,要是她执意在这里保护她的什么宝物,我也舍不得她,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我真的舍不得她!不过那四个女孩,还是应该让她们离开,反正她们再也不愿回来了,也不可能引导谁来叨扰我们。我应该就这个问题和池映菡好好商讨一下。

“等等,”我突然想到必须要问清楚,“那飞鱼怪物,隐藏在雾中,难道你早就知道?你的祖师爷也知道?”

“……是的。”她毫不避讳地说,“不管是祖师爷还是我,我们早就从古人口里得知了它的存在,无非是我们来到这座岛后,才亲眼见到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你也听过吧?”

我不由失声笑了:“就这?谁念书的时候不会背?你们就是拿这个当依据……”

“这只是外人的解释。”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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