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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天书-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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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一位记者也按捺不住,高声问:“白兰度总执政,您要知道,这为您建造的雕像,是很辛苦才完成的,就算您不喜欢,看在是这些大师的一番心血,怎么也说也不该毁掉……”

铁翔笑笑:“对不起,我再次声明,实在是让这些大师们白忙活了,但我这不是道歉,只是觉得不好意思而已,因为我没有错。”他的玩笑话仅仅是早就冰冷的心里一小段插曲而已,旋即他的态度再度转为阴冷强硬:“你们听好了,从今天开始,谁再造这种东西,包括以美术、音乐或者其他形式对我歌颂赞扬,谁就得进监狱,谁要是戴类似的徽章或者其他东西在身上,谁也一样得进监狱。当然,你们要是骂我,随便,这是你们的权利,不会进监狱。”

“这也太……”

“我没有不允许进行雕刻活动或者其他艺术,但只有两种人值得你们这么做,一种是文史大哲,另一种是科学巨匠,他们才是人类文明、经济的推动者,是真正造福你们生活的真神。除此之外,你们要是为明星进行雕塑,我也不反对。可是!只要我活着,哪一个政治家或者军人敢于主动制造或者乐于接受这种东西,你们就等着受到重罚吧。说完!”

这话似乎实在不合人情,也太不知好歹,大家都纷纷表现出明显不满。这头像的首席雕刻师极其不服气地吼道:“大家这是表达爱戴之情,这你怎么可以干涉?这是造物主赋予我们的权利!你这不也是凌驾于法律之上?”

铁翔淡淡地摆摆手:“这是我的脸,我有肖像权,谁没经我允许使用,我就告他到入狱。我说的话,全在法律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僭越。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一个女记者似乎鼓足了勇气,说:“总执政,请你坦率回答,你对这种个人崇拜深恶痛绝,真的是你人格的伟大和宽容所致吗?还是你痛恨绿园首领谭觉所致呢?”

铁翔转过身,直接往回走了,同时摆摆手说:“自己猜吧,我也有权利绝不回答。散会。”

——————————————————————————与此同时,绿园这段漫长的大饥饿年月和无休止的批判大会,使得原本入狱的孟妻反倒因祸得福,除了每天被迫劳动改造和同样吃得很少很差之外,倒没有什么格外的折腾折磨,活得挺好。经过这十年,孟立寰长成了一个壮实高大的小伙子,比梁杳还高半个头,孟林带着儿子年年都去看望妻子。妻子一直傻愣愣地,要么无缘无故地笑,要么目光呆滞沉默不语,好在没有什么攻击性,属于温和的精神失常。孟林实在看不出她是为自保而装精神病,还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但总算让他和儿子欣慰的一点是,妻子看儿子时的温柔眼神,充满了母性的光辉,这一点恐怕是原始本能的流露,精神状态是没办法掩盖的。

他当然不清楚,人类大脑中上帝的禁区并不是真的高不可攀,按照概率每个受过刺激或者大变故的人这辈子都有这么一次机会,但是否能够顺利通过机会,那就很难说了。绝大部分都顺利地变成了精神病甚至植物人,而只有屈指可数的一小部分人才有机会解禁,这除了看天赋,也是看时运。而大部分的狂躁症患者在暴怒之时力量也会大得远超常人,十个八个壮汉不见得能压得住,甚至没了痛感,这也是解禁失败带来的副作用。从这个角度来看,孟妻也不能算是成功解禁,大脑在冲破禁区的同时没有跟得上精神风暴骤然而起的步伐,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当然,孟妻是受了巨大刺激才有精神问题,梁子宁就完全是一个正常的抑郁症患者,与解禁还沾不上边。梁杳的老婆由于怀孕,吃了全家三分之一的食物,总算不负众望,为梁子宁诞下了一个孙子,虽然是孙子,却并不“大胖”,这也是全民饥饿的时代大背景所致,这也丝毫不影响梁家的好心情。然而梁子宁纵然重度抑郁,却在家庭内部始终掌握着决策权,没跟大家商量,就直接管孙子叫“怀旧”。公道讲,梁怀旧这个名字也挺琅琅上口的,但“怀旧”二字可是极大的忌讳,起这样的名字,根本用不着别人找事上纲上线,就已经足够忤逆了,谁听到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几乎都会是“怀什么旧?思念前朝?怀念钢谷的黑暗统治?”所以这分明就是挑衅性的起名,因此梁杳和妻子一商量后,只能另起了个名字“敬谭”,可是无论怎么叫,他老爹总是一样不改,兀自叫着“怀旧”,加上老爹终日在家不出门,跟孙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两种称呼来回颠倒,孩子非给念叨傻了不可。但是梁杳总不能强行要父亲改称呼,好在父亲一直抱恙在家,对外宣称“精神问题无法工作”,不然要是出去乱叫,他们一家的末日也就到了。

第四十八章 天怒(12)

孟立寰虽说已经成了壮实的大小伙子,该是谈论婚事的年龄了,但大饥饿没有明显的好转,人人自危,光往肚子里填东西都不够,谁还敢往家里多招人呢?一般的女子在这个时代反而愿意嫁出去,女方家也都愿意,少了个吃饭的,还能让女儿吃饱,两全其美。但孟家的情况又有不同,家里有一个关在监狱里的“政见不同者”,这可是人人忌讳的,哪家女儿也不敢说为了口吃的就将自己陷入危险的环境中,哪怕再饿。

孟林也想到过要儿子去当兵,这个年头,大概也只有军队相对饿不着,虽说也没什么好吃的,总也是足量供应。可还是因为妻子的原因,加上现在不是战争时代,也并不缺兵员,军队招募处也明确拒绝,想要进部队哪怕养猪也得相当的关系才行。孟立寰对此很无奈,加上也并不是特别向往军队生活,就一直念下去,好在他念书成绩很优秀,一直是自己赚取奖学金,最终还是挤进了首都一所正规大学。这大学在学院如云的首都太阳城内自然不算什么,可拿到地方上去也是一流大学了,里面除了本地人外,只要是外地人,无一不是达到一定级别的文武官员子女,这个年代不允许随便做生意,于是这种出身便是最富裕的家庭阶层。想孟立寰这样的草根,在学校内少之又少,由于挤不进任何圈子,加上性情孤僻,干脆也就离群索居,正好他也喜静,也就一门心思学习。尽管他为人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但几个月内还是以优异的成绩和广博的知识面而声名鹊起,虽说富贵官宦子弟们还是瞧不大上他穷兮兮的生活做派和严谨寡言的性格,但家境同样殷富的姑娘们则对他刮目相看,时刻关注,这自然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嫉恨。于是过了不长时间,就有关系很硬的男生们通过各类关系找到了孟立寰的资料,向所有人公布。当大部分青睐孟立寰的姑娘和对孟立寰表示尊重的男生们得知此人家境贫寒也倒罢了,关键是竟然有个“政见不同者”的母亲,而且是变异了的解禁者,目前关在大牢里,已经十年之久了,便都打消了要与之亲近的念头。当然,这也有例外,还是有少许姑娘依旧痴心不改,含情脉脉地远望着一直沉默着的孟立寰。孟立寰不傻,对此又岂有不知?可他不愿意给他人带来麻烦,也就熟视无睹。过去他沉默,是基于基本礼貌范围内,别人如果向他打招呼或者请教他问题,他也自然是有问必答,但现在,他基本上只跟自己交流了。

每天早上他起得最早,今早也是一样,绕着操场跑了两圈活动筋骨后,便刷牙洗脸,将干饼子掰下一块来就着水吃掉,就当吃了早饭。之后便来教室打扫卫生,这个时候,太阳还是不打算出来,并且阴天了。可一直干了半个小时,却没发现一个同学前来上课,总不能都病了吧?他有些担忧,这个年代人们最大的恐惧感,除了来自饥饿和批判大会,还有一个更深层不愿被发掘出来的惨痛记忆,那就是黑暗崛起的历史。那个时候孟立寰还太小,可最起码他也很清楚,在吸血鬼控制某个城市的时候,往往阴雨绵绵雷鸣电闪,看不到半点儿阳光,也看不到平时常见的人们,等到忽然看到了,那很有可能,都已经变成了吸血傀儡……

他并不觉得自己杞人忧天,这个时代每个人的危机感都很强,哪怕新出生的孩子,浓郁的危机感也是与生俱来。孟立寰拿起一根已经断落在墙角的木杠子,悄悄藏在门后,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由模糊渐渐转向清晰,并且亦步亦趋地朝这边走来。

孟立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木杠也缓缓举起来,谁料等门推开后,竟然是教生物化学的黑人老师!

两人都愕然怔住了,孟立寰连忙把木杠子藏到身后,随手扔掉,说:“老师,我在打扫卫生……”

黑人老师狐疑地问:“怎么……怎么就你一个人?都去哪儿了?2班也是这样,整个教学楼全都是这样……”

孟立寰原本还以为只是自己的班级如此,想不到竟然没有人来上课!难道经过两天周末,大家就都罢课了?他更是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孟立寰刚想表示自己完全不清楚,却在出口前猛然想到了星期五下午,还没放学的时候,自己在大教室内听遗传变异学大讲课时,就发现几个学生在窃窃私语。本来这很正常,可是一传十十传百,能够容纳数千人的大讲堂内如同苍蝇成群一般,悄悄议论着什么的学生越来越多,而且都不同于以往偷偷摸摸、自知理亏的眼神,而是充满了严肃、神圣与骄傲,很快,有人连招呼也不打就出了门,之后别的教室也开始传来了相同的议论声……讲师虽然很是不满,但这毕竟是大学,面对成年了的学生,不适合严厉斥责,再说这些学生的背景也都很硬,得罪不起。况且在这个学术不兴的年代,多数老师也心灰意冷,没有很强烈的责任心要教好每一个学生。

然而,这议论却绕过了孟立寰,显然没有把他当自己人,而有些仰慕他的女孩子想要告诉他,却又被更多男生制止。孟立寰对此连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说他对此丝毫也不感兴趣,便继续认真听课,做着笔记并沉浸在对课题的深深思考中。

他当然不清楚,这蝴蝶轻轻扇动的翅膀,却是整个新家园全球大风暴的开端,在这场风暴前,四大政策甚至特大饥荒带来的危害,也望尘莫及。

一批批学生自发到学校操场上开会,并庄严地选出自己的代表,每个学校仅有二十到五十人的名额,无一不是从出身、忠诚、才智、胆识等各个角度精挑细选的骨干。由于这个时代,学生们经常自发到操场组织激情热血的演讲,强烈宣誓效忠谭信首以及痛斥钢谷邪恶政权,因此校方自来也并不在意,习以为常,可他们却没有发现,这次的大会远远不如平时那样松散,而是结构紧密。

很快,被选中的代表们一出门,就有特殊的植物传送车和马匹前来接应,这也依旧不会引起校方注意,他们都清楚得很,学校内有不少军方和政界的二世祖,这些孩子对自己的出身特别骄傲也特别敏感,用这种方式来炫耀身份的不同,也是情理中的事。

他们却完全不清楚,整个首都甚至周边卫星城市的所有大学,甚至高中和初中,都有相同的植物传送车和马匹前来接应,每个学校虽然只有几十人,但数百个学校加起来,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千。

很快,这些骄傲并且心怀神圣使命感的孩子们惊喜地发现自己车辆行驶的方向居然是太阳城的中心部位,那棵极其巨大、内中一个树洞就足以装下一个城区的神秘生命之树,里面住着的,不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圣人谭信首他老人家吗?是的,他们从没想过自己能亲眼见到谭信首,他们也从不敢想象有这种机会,甚至他们的父辈也只偶尔有幸见过一面,平时对着谭信首的画像,都会感动得泪流满面。他们能够如此接近生命之树,就已经很知足了,回到学校,也会有宣传的资本。

谁料到了树下,每个学校几十人代表中,也只能选择一位,这样一来,能够进入的学生只剩下了数百人。大家恋恋不舍,只能再次推举更好的代表,进入其中。这条路并不黑暗,但有植物树叶自动伸过来将代表们的眼睛、耳朵等器官遮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高度机密嘛!大家都为能亲身参与这高度机密感到无比振奋。

等他们睁开眼睛,打算四下看看自己所在之处是什么样的,却突然惊呆了,惊恐了!感动了!热泪四溅!

他们居然发现,人类历史上最最伟大的人物谭信首居然就坐在自己眼前,与自己同处一室!起初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无一不瞠目结舌,却都哑了嗓子,连简单的声音都发不出,没错,他们太激动了!这是一种何等崇高的刺激与体验啊!

当他们看到谭信首竟然笑容可掬地招呼大家:“各位同学,快请坐,大家辛苦了!”大家才都明白这不是做梦,随着第一声哭喊,哭声如同波lang推向四周,数百名学生激动万分,哭得泣不成声,有的甚至站不稳,坐到了地上,其中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巨大喜悦的女孩子们,都昏了过去。

谭信首忙斥责身边的军人:“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孩子们是未来祖国的希望,快去扶起来!给大家倒水!”然后招呼道:“大家今天中午就跟我一起吃饭吧,不要拘谨,不要客气!祖国现在虽说是我们的,但也是你们的,并且最终是你们的!你们要有坚强的信念和坚强的体魄,我才能放心把祖国交到你们的手里啊!”

大家的哭声反倒更厉害了,好在有位大学女生代表第一个反应过来,站起来高声道:“大家都静一静!咱们能亲眼见到谭信首他老人家本人,咱们是三生有幸,这辈子值了!谭信首日理万机,忙得很,今天能突然召集咱们来,一是信得过咱们,二来肯定是有事!你们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这不是耽误谭信首他老人家的宝贵时间吗!”这话起到了效果,大家的哭泣声明显减弱。

谭信首微微一笑,轻声说:“呵呵,对啊,大家这么哭,外面的军人还以为我快要病死了呢……”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谭信首的确面色苍白,嘴唇干燥,露出病容,并且声音也不像视频中那样高亢了,而是有些微弱,都纷纷警惕起来,心疼得不行。

“不过,说起来,我的确这些日子生了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今年……”

“谭爷爷您说什么呢?您这话太伤我们的心!您是亿岁亿岁亿亿岁!这才几年!?您这么说,我们都要心疼死了!”大家都纷纷符合,这些年轻人不同于真正的官员,他们对谭信首的崇敬与爱戴是完全发自内心,没有半点儿做作。

谭信首咳嗽几声,大家立即安静下来了,怕打扰本来声音就没办法提高的谭信首说话。

“这次……我找大家来,的确是有事,想请大家帮忙,如果大家真的心疼我的话……”

第四十八章 天怒(13)

学生们震惊了!!他们不可想象,最最伟大、最最慈祥的谭爷爷,明明是无所不能,却怎么会如此病态倦容,甚至说出这样绝望的话来!一股股神圣之极的庄严历史使命感顿时浓厚无比地涌上了数百名学生精英们的心头,他们不单单对谭爷爷如此悲伤感到数万倍的难过,也对那些使得谭爷爷如此悲伤的混蛋们恨不能剥其皮啖其肉!

当即就有一名戏剧大学的学生会主席猛然站起来,朗声道:“谭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没有您付出的一切,包括您孩子谭天将军的宝贵生命,我们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吗?能不被邪恶的钢谷和吸血鬼肆意蹂躏吗?您为我们付出了所有,从来也不图任何回报,现在居然说‘如果真心疼我的话’,这种话我们怎么接受得了?我们不心疼您,心疼谁?爹亲娘亲,也没有您亲啊!您不说我们也清楚得很,肯定是某些身居高位但变了质的混蛋不满意您为民着想的执政理念,想要维持特权!想要改变绿色江山的颜色!您不答应,他们就气您!我们怎么能允许??您说出是谁来,我们砸烂他们的脑袋!将其踏成肉泥,几百亿年不得翻身!”

他这话说出了所有学生们的心声,大伙的怒火都被激起,同仇敌忾,纷纷怒吼着附和,声音一lang高过一lang。

谭信首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同学们,你们是心灵最纯净、最接近自然的真正‘自然民’,没有受到任何世俗的污染,我……我特别喜欢你们,也相信你们愿意为我不吝付出,就像我对你们一样。可是,同学们,这可没那么容易,我今天也只是找你们来诉诉苦,没有要你们为我出头的意思,只是要你们警惕那些邪恶的变质者,防止他们再度把你们弄进无边无尽的黑暗残酷统治之中,要是这样的话,我死了也不瞑目!”

“谭爷爷,”又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站起来,“您只是相信我们的忠心,却不相信我们的实力!要知道,只要高举您思想的伟大旗帜,什么敌人不望风披靡?正义始终站在我们这边!所以请您充满信心!再说您要我们警惕那些变质的高层,我记得您说过,最好的防守是主动进攻,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不可以坐以待毙!您要是再不主动出击,等那些家伙欺负上门,那可就完啦!”

谭信首却没有产生欣慰的神情,而是仍然很悲伤地摇摇头,说:“同学们,感谢你们对我的这份心,我死了也值了。可是,你们还是太乐观,不知道现在敌我态势有多么地严峻。须知敌人太强大了,太强大了……”

这个时候,有个胖乎乎的学生代表突然有些不太相信地问:“谭信首,您身负绝世神功,能够挡住钢谷向我们发动的第一拨大规模导弹袭击,这种神功,世所罕有,再说您也是咱们绿园无可争议至高无上的第一人,又怎么会……?又怎么会有什么强大的敌人能威胁到您呢?”

这话说出了大家的观点,大家都觉得,是谭信首略微有些悲观,而不是大家太乐观了。

谭信首浩叹连连,眉宇间露出一股浓郁的凄苦:“同学们,你们还是不明白。就算曾经为大家的幸福生活打天下的某些高层变质了,变得贪图享受,甚至贪污腐败了,那总也是思想问题,是没有严于律己、加强学习的结果,终究他们也是功臣,不是敌人啊!我面对邪恶的钢谷或者吸血鬼,可以毫不犹豫地施展我的军事知识和武学,那都是因为敌我矛盾不可调和!但咱们自己人变坏了,我不忍心,不忍心下手啊!每次看到他们现在欲壑难填的疯狂模样,不但恨不起来,反倒想起了当初他们笑得很清纯、很灿烂的样子,那时候大家条件不好,可是亲如兄弟姐妹,但现在,他们竟然……!唉,不忍心,不忍心啊!”

这话深深感染了同学们,他们更加义愤填膺了。那个胖子怒道:“谭爷爷,这一点恕我不能赞同!您太善良了!可您的善良对于小人来说,只能是迂腐,只能被他们利用,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您把他们当兄弟姐妹,他们难道还顾念一丝旧情了?这要是古代帝王,早就把他们大卸八块,那也是合情合理,谁敢多说一句?而您悲天悯人,体恤万物,虚怀若谷,不但饶恕他们,甚至还把苦楚往肚子里咽,好在您信任我们,找我们来一诉衷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居然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另一位女学生代表厉声道:“不错!谭爷爷,您过于善良了!那些变质了的高层,他们自以为曾经有功,就如此居功自傲,一路堕落下去,彻底变成了坏人!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不是您曾经认识的他们了!您千万不可认为他们还有可能被改造,真他妈的……”她一怒之下爆了粗口,“真他妈了个逼的太猖狂了,变质了还不偷偷摸摸的,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向谭爷爷挑衅,这是一群不可饶恕的畜生!”

“您都说说,是哪些人?我们要找他们算账!”

众人纷纷称是。

谭信首似乎略有振奋,不敢相信地问:“大家……大家愿意帮我?”

众人听了更是激动万分地争相表决心:“您看您,我们就差把心掏出来给您了!”

“就是啊!您指一下,就是火坑我也要往里跳!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引我为荣的!”

谭信首终于释然地笑了,大家见他总算高兴了,也都欣喜若狂。

谭信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上去还是有点大病初愈、血气不足的感觉,学生们忙上去搀扶,身边的绿园士兵怕其中隐藏着间谍特务,连忙想要上前制止,却听谭信首怒斥道:“你们干什么?学生们对我的心,我还能不知道?你们防备谁,也不该防备学生们,他们是祖国未来的希望呀!”

这话说得大伙心里不但暖洋洋地,甚至使得大家热泪盈眶,都想:“多好的伟人啊!这样的人,几万年也难出一个,我们真是幸运,不但赶上了跟他一个时代,而且还深深地受到了他庇护下的恩惠,最重要的是今天居然还能和他见面,并且听他诉说心事,并为了他血战到底!这是我们的无上光荣!!”

“这帮人……”谭信首又似乎恢复了愁容,愁眉不展地说,“这些人可不仅仅是一个,两个,甚至不是一百个,两百个……大家既然相信我,我就说给大家听。我不想指名道姓,可是他们都身居最高位,环绕我的四周。当我诧异莫名地得知他们全部都变了质,除了不敢相信之外,几乎束手无策,因为他们真的已经彻底包围了我……说起权力,我已经被他们彻底架空,只有武力尚且可以一搏,我却下不了手……而最重要的是……我实在不能容忍,他们居然发展了无数下线,已经渗透进了各行各业,哪怕最底层的村长、校长等等……都成了他们的代言人!这股邪恶的风气,尽管现在还看不清,但已经蔓延开来了!”

学生们听到这里,怒不可遏,纷纷叫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觉得现在校长总是打骂学生,态度逐渐变得恶劣……”

“是呀是呀,都说我们村村长把村里因男人战死而孤独生活的寡妇睡了个遍,我起初还不信,以为是讹传呢,看来这些人腐化变质以后,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估计咱们饿了这么多年啊,也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把谭爷爷的伟大政策都给歪曲了!”

“对呀对呀,所以说,人不可能一眼看到老,坏人能不能变成好人,这不敢说,但好人很有可能就变成坏人了!遇到这种情况,就要毫不留情地打倒他们!”

“正是,正是!看看这帮人,得了个小芝麻官就耀武扬威,彻底脱离了生他们养他们的群众,可谭信首明明身居最高位,却一直和我们大众的心紧紧贴在一起……”

“同学们!同学们!”首都大学是整个首都学校的代表,该校的学生会主席胡洛自然是学生们心目中的第一代表,他起身握紧拳头,怒气勃发地吼道,“同学们,战斗的时刻到了!保卫谭信首和绿园政权的伟大的战斗时刻,真的到了!”

众人激昂万分,都互相点着头,一起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了谭爷爷,斗争到底,不惜断头洒血。

“咱们就先回学校,首先救出学校里的变质派,然后慢慢夺取学校的权力,等到学校都控制在咱们最纯净的‘自然民’手中,咱们再开始向自己所在的村委、区委发动进攻,让他们交出权力,他们老老实实交出来便罢,不交出来,便教他们灭亡!”胡洛义正词严,显得愈发高大伟岸,“然后,咱们再步步向太阳城执政中心靠近,将那些邪恶的变质首脑全部揪出来!我们要将斗争的胜利硕果,作为向谭爷爷表忠心的神圣献礼!”

大伙儿听到这句,轰然叫好,掌声久久不绝,泪水翻飞,豪情万丈。

谭信首看着大伙儿,面露欣慰之色,颤颤地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第四十八章 天怒(14)

也就仅仅是次日,整个纪坦娜星球新家园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之中。先是首都各大学校的学生会在同一时间突然宣布废掉校长以及其他学校管理者的权力,要他们完全无条件地交出权力并等候处置,由“绿色卫士”们全面接管学校。

大部分的校领导们自然不会答应,其实准确地说,他们错误地判断了形势,误认为这是一场有组织的闹剧,反而特别火大,要求学生立即回复上课,然后等待学校按照校规的严肃处理。谁知学生们一阵阵冷笑,立即上去扭住了校领导,将他们全部关进了储物室,接着在学校广播里进行庄严神圣的演讲,号召所有的学子为了保卫伟大的谭信首和来之不易的绿园江山,彻底打垮所有所能见得到的当权者!

于是从首都的疯狂开始,几乎波纹般疾速扩大到整个新家园星球学生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校领导们这才隐约明白如此规模的集体行动只有可能是有着某种深不可测的背景或者靠山,哪怕只是上峰的一个暗示信号,否则他们不敢也不会想到要这么做,须知这些学生虽说大部分都是不爱学习打架斗殴泡妞等诸多恶习占全的混子生,但也有最少百分之四十是各大学校的成绩尖子,智商、精神状态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现在在痛斥老师罪行的学子,昨日还满脸笑容充满尊敬地对待老师!

警察们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作为官员的敏感使得他们完全猜得出这又是一场上层授意过的大运动的开端,而且规模史无前例,破坏力也是超前的,甚至有可能彻底破坏旧的秩序,完全建立起一个新的世界。于是他们不敢用平时的可怕手段,而是只是象征性地将领头闹事动手伤人的几百人关了起来,这对于全国上下千万闹事的学子来说,数量微乎其微。但是学生们立即暴怒了,迅速做出了连军队都叹为观止的机动策略,当机立断,按部就班,各自负责而又相互帮助协调,发挥了巨大威力,他们同时开始进行舆论宣传和大规模聚集并冲击警察系统文武两手行动。警察们万万没想到学生敢于冲击国家暴力机关,诧异莫名。可是事实情况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而且展示出巨大的毁灭力量。警察们虽然武备齐全,可是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暴力对待学生?

接着事情更离谱,武警最高指挥官杨兆林、邢若玫夫妇俩认为这些学生中虽然不一定存在暴徒趁机煽动作乱,可也有可能是来自更深层的背景,但无论如何,警察部门是神圣的国家机关,任何政权都决不能容许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于是批示了可以使用催泪弹和麻醉枪,都是植物制作的,剂量比钢谷的纯粹化工产物更好控制。谁料还没等这道命令发出去,就被绿情局截住,安家四兄弟出示了卓芷筠的名字,宣称学生们的行为是绝对正义的,而且产生了积极、进步、有效的结果,因此决不允许以任何方式镇压,否则就是和“最高心灵净化活动委员会”过不去。杨兆林在政界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还有这么个组织,既然能命令到自己,想必这组织是高于自己的。后来当他们夫妇打听到这场大规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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