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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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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说这个了。”宜尔哈笑了下,“听说咱们的公主府已经在建了,好像是全都建到了一块地方,到时咱们互相串门可方便了。”

扎喇芬也连忙笑道:“那我去找姐姐玩,你可不能嫌我烦?”

宜尔哈又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嫌谁也不会嫌你啊?”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

宜尔哈看快到中午了,直接留扎喇芬一起用膳。

扎喇芬道:“把那帐子拿过来吧,我跟你一起做。”宜尔哈就再让人把帐子抱过来。姐妹两个一起做针线,屋里静得都听不到说话声。

虽然长大后,皇阿玛特意让额尔赫跟她们住到一起,可宜尔哈知道,她和扎喇芬的性子都已经定下来了。有时她也很羡慕额尔赫,她那么有活力。像白天没事的时候,她喜欢去跑马,跟狗儿们玩,再有投壶射箭都行。

哪怕在屋里她也是宁愿读书写字,很少会拿做针线当消遣。

宜尔哈想到这里就轻轻叹了口气,人跟人真的不同。小时候她和妹妹跟着皇后一起住,那个大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是静静的。连聚在一块聊天嗑瓜子的嬷嬷们都很少见。

这方才是规矩,是身为正室夫人应该有的品格吗?连底下人都比别处的要规矩几分。

扎喇芬突然开了口,她倒是被额尔赫影响得多了些,当然跟额尔赫比她还算是安静不爱说话,但跟宜尔哈放在一起,她就是个爱说爱笑的小姑娘了。

“姐姐,刚才我去娘娘那里,好像娘娘是有客人来了才让我走的。”扎喇芬对这个还是比较敏感的,恪嫔自己是不会赶她的。当时她仿佛看到门外有什么人走过,过了会儿恪嫔就说不耽误她了,让她赶紧回去用午膳。

恪嫔从来不敢留她用膳。以前她没封公主时就不敢,现在封了公主,她就更不敢了。

宜尔哈像是一点都不关心似的:“娘娘那边的事,你还是少管的好。”

扎喇芬赶紧闭了口,她刚才也就是一时想起来顺嘴说的。

长春宫和永寿宫的纠葛,宜尔哈看得比扎喇芬清楚。扎喇芬的心里就记着几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娘娘,再往外额尔赫,李额娘,皇阿玛,再来就没别人了。自从不归皇后管之后,她这小没良心的转眼就把皇后忘得干干净净。

她有时提两句,这小家伙还挺有道理:“反正她又管不着我了,我还想她干什么?”

让宜尔哈爱也不是,骂也不是。

小孩子想得简单就算了,宜尔哈却不能不多想几分。恪嫔住在长春宫里是皇阿玛安排的,她想来想去都是觉得皇阿玛这是为她和扎喇芬着想,她们两个进宫后也不跟皇后住,把恪嫔放过去,就跟她们还住在皇后宫里一样,照样能得着皇后的济。

扯虎皮做大旗,早晚有一天要嫁出去的公主在这宫里就是无根的浮萍。她和扎喇芬也没有亲兄弟,挂在长春宫好歹能沾上皇后几分光。

至于皇阿玛为什么不让她们继续跟着李额娘,她也能理解。李额娘自己就跟炭盆一样热了,再添上她们两个公主,那就如再浇了一勺热油。皇后那里最后只有一个大阿哥,宫里的人更要看人下菜,盯着长春宫和永寿宫了。

恪嫔是什么样的人,宜尔哈最清楚。她最大的坏处就是没性子,耳根软,别人说点什么她都信。

她听人说过恪嫔十分照应庶妃们,这一听就是假的。

肯定是有什么人又哄着她了。到头来嫁衣穿到别人身上了,她两手空空还是好的,最怕的是黑锅又叫她背着了。

宜尔哈倒不担心恪嫔,她犯了再大的错,看在她们两个公主的面上,最多受些训斥,连位份都不会降。但扎喇芬太天真,万一她撞进去再嚷嚷出来什么就坏了。

她打定主意栓住扎喇芬,近日都不放她去看恪嫔了,就道:“我这里还有些活儿,不如你来帮帮我?”

扎喇芬连忙答应:“好,那我明天一早过来。”

宜尔哈跟着就让人拿来绣花册子和布料样子,跟扎喇芬一样样说起来。她非要把这丫头给栓上半年不可。

至于长春宫打什么主意,她们统统不掺和。

长春宫,宋氏看了眼摆在她屋里的两抬今年的贡缎。一抬十匹,这二十匹东西也就在她屋里摆摆,明天就要赏下去了。

说是今年大格格和三格格封公主,是喜事,所以皇后特意赏给她的。

可一面赏她,一面又叫人暗示她某几匹是专给咸福宫的几个庶妃留的。

既然要给,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宋氏看这二十匹好料子,咸福宫的人一个给二匹,除了那个搬到英华殿的,剩下的人再加上她和武氏,刚好够分,还能饶下两匹。这剩下的就当是皇后给她的跑腿钱吧。

宋氏苦中作乐的想,让人把那布一匹匹展开给她看。皇后指名要给人的那几匹确实是其中最出色的,柳绿、桃红,穿在年轻的小姑娘身上,在这深秋的宫里大概就像j□j一般吸引人吧?

“把这两匹给年庶妃送去。”她指着道,另有一匹银红的,宋氏想了想,也给添到了年庶妃的这份里。

银红与珍珠红相仿佛,就当是她送给永寿宫的人情吧。

——谢谢她多年来对宜尔哈和扎喇芬的照顾。

永寿宫里最近也跟布料干上了。无他,这不要连着过好几个节了吗?四爷还觉得李薇受委屈了,大手一挥就给她送来了一车布料。

李薇打眼一瞧,心里直抽抽。

也不知道四爷这是真跟皇后别扭上了还是爱她爱得要死了,送来的布料里大半都是红的。妃红、品红、海棠红、樱桃红、石榴红、胭脂红、檀红、杏红、橙红……

不听针线嬷嬷们的介绍,她都不知道古代人单一个红色就能有这么多讲究。其实摆在那里看着确实是各种红都有,色号绝对有差别,看着也确实好看,听说红色在人的视线里停留的时间久,所以才有红色显眼一说。

就是吧……这像不像是再次跟长春宫打擂台呢?

李薇自己绝不是个好战的人,她不是一见别人来找茬就鸡血上升的,相反她最喜欢的就是安安生生的,你讨厌我没关系,别理我不就行了?讨厌我还非要来理我,犯j啊?

偏偏这宫里一个四爷,一个皇后,都是百折不挠,越战越勇的人。她都觉得这两个说不定是太像了才总是处不到一块。

最重要的是,你们打架别总捎上我成吗?

嬷嬷们介绍得挺起劲,就是贵妃娘娘好像听得一点都不起劲,渐渐的也没人敢说话了。

李薇把手上的料子放下,道:“这么着吧,这些红色太重了不太衬我,今年的衣服只在镶边上用红的,底色不许用红。”

针线嬷嬷有些为难,指着其中几匹被万岁点过名的说:“娘娘,不是奴婢们不侍候,只是这几样万岁有话……”

李薇一问才知道,四爷赏料子时是他先看过一遍的,有几匹还特意指了要裁成什么样子的衣服。

她丧气的摆摆手:“算了,你们看着办吧。”

嬷嬷们再把这几抬料子给抬出去,私底下商量时都道,万岁说要裁成什么样那是不能打折扣的,不过贵主儿不喜欢也不能不管。索性料子多,干脆照万岁说的裁一批,再照贵主儿说的做第二批。

几个嬷嬷都打定了主意,这样虽然费了两遍事,添了功夫,但侍候主子,只有嫌自己做得不够多,哪有嫌活儿多不乐意干的?不乐意干滚蛋。多的是人争着抢着想干这份活儿呢。

后宫针线房也是挺大的一套人,总得来说分好几房。专做男人衣服的,分成侍候皇上的和侍候阿哥的。专做女人衣服的,又有侍候皇后的,侍候贵妃的,侍候两位嫔娘娘的,余下的就是侍候庶妃们的了。

侍候皇后那房的人跟侍候贵妃那房的人比就差那么一点点。

也没别的原因,皇后不爱穿戴,除了每年应季的衣服外,也只有偶尔需要赏人时才使得着她们侍候。

贵妃这边就不同了。贵妃自己爱折腾不说,皇上那边也时不时的送过来几担衣料,指着这匹怎么给贵妃裁了,做成什么样子,这里要怎么绣,这里用个什么宝石珍珠的镶上,等等。

因为这个,贵妃这边偶尔人手不足了,就抽别的房里的过来支应。

侍候皇后的针线房的人不敢抽调,自然就往下面寻人了。这事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抽调最多的就是侍候新进宫的庶妃们的针钱房的人了。

要说针线房的人愿意侍候庶妃还是贵妃,这就不用说了,不是明摆着吗?

侍候年氏的宫女挑香这都第四回到针线房来催了,今天让她拉住个针线房的姐姐不撒手:“姐姐也替我们姑娘想想,这料子送来都快一个月了,单衣又不是夹衣,回头您送过去了,天冷了,我们姑娘没法穿了,那不是白费功夫吗?”

她今天来时还是特意带了银子的,死活塞到这个针线房的宫女手里,摸出她一手的针茧,又掏出一罐杏仁绵羊油来塞给宫女:“姐姐替我催一催,只要能给我个准信,让我回去能交差就行啊。”

那罐杏仁油倒是投了宫女的心,她们天天拿针起线,手上是绝对要保护好的,不然手坏了怕她们手刮坏了布,说不定就会让赶出针线房。

她收下这罐油倒不好不帮忙,就让挑香先等等,她去看看年庶妃的衣服做到哪里了,还差多少,要是剩得不多,大不了她拼一拼做好了送过去,也算结个善缘。

结果她按着单子把年庶妃送来的衣料翻出来一看可傻眼了:怎么连裁都还没裁呢?

她去问管着这房的针线嬷嬷:“嬷嬷瞧,这料子送来都快一个月了,还这个样子,咱们怎么交差啊?”

针线嬷嬷一扫就知道是好料子,唬了一跳!以为是漏了哪个主子的!连忙捧过来,一面骂道:“全都傻吃傻喝不知道干活!!怎么这么晚了才提……”话没说完就看到布上的签子:咸福宫,同道堂,年氏。

她冷哼一声把衣料扔回那宫女怀里。

宫女不妨嬷嬷这脸变得这么快,抱住料子都愣了。

针线嬷嬷叹道:“我都忙成这样了,你还来给我添乱!”说罢转身就要走,宫女忙再千求万告的拦住,说挑香都来了好几回了,年庶妃大小是个主子,只看这料子也不是轻易能得的,别最后还是他们针钱房吃挂落。

针线嬷嬷在宫里打熬久了,才不会被她这几句话吓住,何况一听就知道她这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了,笑道:“这会儿抽不出人来你也不是不知道,既然这么着,那这料子就归你去裁吧,裁好就给人家送去。别说嬷嬷不照顾你,那边的事这些天都不叫你了,你就安心做这件吧。”

宫女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自己的差事!那边是侍候贵妃的,哪头重哪头轻她还能不知道?肠子都悔青了也没办法,只好憋气去做这件年庶妃的衣服。

不过她也不是白吃亏的,出来跟挑香道:“我瞧你也实在是着急,这么着吧,少不了我拼一拼给你把衣服做好,只是这时候可没准,我那边还另有活计……”

挑香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是千恩万谢,之后更是再送上重礼才求得宫女把衣服做好。

等她抱着好不容易做好的衣服回到咸福宫,却是颁金节已经过完了。

“姑娘瞧,这衣裳做得是真好看!”挑香把衣服搭在手臂上给年氏瞧,一面使劲的夸,“姑娘要不要穿上试试?再戴上那根钗。”

明年就又要选秀,年氏的心就跟油煎火烤一样。当年进来时的踌躇满志、气定神闲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皇上简直像是把她们给忘了一般。

不管去哪里,皇上都只带着贵妃。去塞外,去园子,不管去哪都只记得贵妃,好像这西六宫的人都是摆设一样。

她本来想皇上早晚会召见她,天长日久的,她就能让皇上知道她的好处。

可现在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还有什么用?

她算是明白了,当年太宗时为什么满宫上下都恨极了关睢宫宸妃。那是因为皇上得了她之后,眼里就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不除了她,后宫里其他的女人就没活路了。

年氏没那个胆子去想除了贵妃,她现在满心里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见到皇上,让皇上认识她。他先认识了她,才会有可能喜欢她。

她换上这身衣服,戴上那根掏了数倍的银子才换来的头钗。进宫时她只带了银子,贵重的首饰一类没敢带多少。本来想着进宫后总有机会见到家人,到时家人带进来给她就行了。结果没想到她进宫两年都未曾面君承宠,更别提想的受封时可以宣家人进来见面这样的美梦了。

于是只能花上比这钗高几倍的银子,换来这副新头面。

果然一入宫门深似海。

家人给她傍身的银子,才进宫两年就花得差不多了。如果她再不能得宠,难道要在这宫里过吃糠咽菜的日子吗?

——她进宫来不是为了过这种日子的!

年氏望着镜中的她,心道世人都道女人要认命,她偏不认命。她既然进了宫,就一定要闯出个名堂来。

她比贵妃年轻。就是现在贵妃还得宠,十年后呢?她不可能十年后还不老,而那时她才二十几岁,还能侍候万岁。她就是一时半刻比不过贵妃,但她比她能熬。

她早晚能比贵妃更得皇上的心的。

养心殿里,四爷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让苏培盛去接贵妃过来。

苏培盛陪笑道:“万岁,贵主儿已经在后面等着您了。”

四爷这才想起之前他已经让人去过一回了,桌子上的折子再有两本就批完了,他像是更添了一分力气,一气都批完后放下笔,顾不上洗去手上的墨渍就起身回了后殿。

李薇正在东五间里吃煮玉米。抱着棒子直接啃实在不够雅观,可她又实在想吃,就让人把玉米粒都掰下来后再煮,拿小白碗一盛,用银勺子舀着吃,端的是优雅。

四爷进来就看到她吃得香,凑过来让她喂了一口,道:“今天怎么没放鸡蛋酱?”

鸡蛋酱,沙拉酱是也。因为是用鸡蛋和油做的,所以得了个这么朴素的称呼。她一开始还想起个更古风的名字,比如玉酱,黄玉酱,白玉酱……

四爷让她别折腾了,说鸡蛋酱这名字挺好的。

“不是你起的吗?”他道。

“是我起的吗?”她怎么不记得了?不过这个命名习惯是有点眼熟啊,说不定还真是她顺口起的。

李薇端着小碗跟着他进了里屋,他洗手,换衣服,她就在旁边一口口的喂他,道:“新下来的玉米特别香甜,放鸡蛋酱就盖住这股味了,是吧?”

四爷让她塞得一嘴玉米粒,吃东西不说话又是他从小的教育,于是只能不住点头。

李薇大受鼓舞,剩下那半碗全都喂他了。

刚批完折子肚子有些饿的四爷让这半碗玉米粒一喂,饿劲就没那么厉害了,坐下不忙着让人上晚膳,跟她说起了万寿节要怎么过的事。

☆、第390章 思君

圣寿怎么过;四爷有自己的想法。他是这么跟李薇说的。他说今年没去北巡也没去南巡;他就在圆明园里避了暑;所以京里的大人们都寂寞了;谁叫万岁爷不带他们玩来着?所以他就想把这圣寿过得热闹点儿;补偿补偿大家。

这个意思是她听了一晚上他的话后自己总结的;大概齐就这个意思吧。

当然四爷说的比这高深得多,也深刻得多。他长吁短叹的,她就记着几句。

“当了万岁也身不由已。”

“朕不爱出门;不爱热闹倒成了罪过了。”

“他们什么冰敬炭敬都没少收;还没人给朕送冰敬炭敬呢,到了儿朕还要陪他们乐呵。”

“这去江南塞上,倒不是为朕去的,是为他们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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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像是被谁给欺负了,李薇心疼的搂着他哄了一晚上,等早上把他哄好了,她坐床上暂时不想起来了。

大概年轻时就扛得住折腾,两条腿掰一晚上那么架着,早上还跟没事人似的。现在不成了,架半晚上早上这腰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倒纳闷,他趴她身上那么使劲的时候,这腿怎么不会抽筋呢?那腿一直绷着,绷个一两刻钟的,不抽筋太奇怪了。

她这么摸着四爷的腿问他,四爷摸摸她的脑袋,跟摸百福似的:“这是又闲着了?正好圣寿节要让南府排几出戏,这事就交给你了。不然你老这么坐着看朕忙活,才天天闲得操心些乱七八糟的。”

四爷到底是决定今年的圣寿不大办,但要办得特别点儿。跟以前似的请所有人进宫吃饭看戏,他的礼物是不少收,但说以底还是他倒赔钱过这生日。

所以四爷不大开心。不过想想看当皇上后身不由已,为了百姓黎民(?),这个生日也是不能省的。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明年去南边瞧瞧。说来登基也有五年了,该去南边转转了。不然那群学子们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呢。

蒋陈锡那件事后,他对山东学子算是记上了。可为了安抚他们,去年的新科不得不点了几个山东籍的,名次还都刻意给得高了些。给完他回来就郁闷了,白天抱着百福呼噜毛,晚上抱着她呼噜,还给弘时他们都加了三成的功课才算气顺了。

李薇只觉得今年这圣寿过完估计他又要郁闷了。他自己都说这圣寿不知是庆祝他生辰快乐,还是过给别人看的。

转眼圣寿就到了,十月三十是个好日子。

前几日哗啦啦一场秋雨硬是把初秋改成了深冬,出门前李薇让人去阿哥所和额尔赫那里都提醒遍,还特地拐到养心殿去多拿两‘箱’他的斗篷和长靴,这才起程去西山。

是的,西山。

四爷给圣寿出的点子就是‘不忘满人勇武之风’,他把所有人都给拉到西山去打猎了。

为这个大家必须要提前出发,所以颁金节过完没几天京里接到消息的就陆陆续续的出发去西山了。皇上去皇上的,他没要求大家都要跟他一道去。当然如怡亲王这般的重臣不在此列,二般的就自己报销差旅费了。

有那盼着能跟万岁爷走个对脸儿沾沾光的,更是全家老小能带的都带上。

四爷本来就是想办个大点的,这也响应了他带着大家伙一起玩的号召。

——反正李薇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后宫女眷里,只有李薇一个跟着过来了。

没办法,满人勇武之风没说要带着老婆上战场。太后原来也在同行之列,不过前日那场秋雨一下,太后着凉了。她不去那东六宫就都不用去了。

皇后自请留下服侍太后。

这次她的动作格外快,随便也给李薇派了个活儿,让她‘好好侍候万岁爷’。

李薇不知不觉又被人盖了一脸,安慰自己皇后这是在占嘴上便宜,实在便宜让她占了,嘴上便宜就让给人家吧,也显得她宽厚。

不过之后她的心情不甚好,四爷天天都有信送来,缠绵悱恻之意跃然纸上。她刚被皇后恶心过,写不出好诗来——这也不是她的专业,于是取巧,她用涂了胭脂和口脂的香唇在信纸上印了个唇印。

这招杀伤力够大。

四爷再送来的信里就火热多了,称她为‘乖乖’。甚至还有天变冷了,朕以前跟你一块睡从来不觉得冷,现在一个人躺着就觉得冷了,唉,不知是天气变了的缘故,还是见不着你的缘故。想你一个人睡也该觉得冷,盼你速来与朕暖|床,这样咱俩在一块就都不冷了。

然后用了一页纸说他在这边的帐篷里摆的是她喜欢的那架屏风,床榻、被褥、枕头,包括燃的香都是她习惯的那一款。

——就差你了。

不知道的还当他们分别了多长时间呢。其实就是他带着打猎的男人们快马先去,她是跟着后勤部队一起到的。前后绝差不了五天。

这样比较起来,她的回信就显得都是正事了,比他正经不知多少倍。

四爷走的时候天还没变,等于是他前脚走,后脚变天,太后抱病,皇后不去。自有快马驿道送紫禁城里的消息给他,那边他再赶紧写信来询问太后的病情,还说要拐回来侍疾。

太后深明大义,说我这不过是小病,要不是太医不许,我也怕给你添乱,我早就跟着过去了,你一说打猎我就想去康熙爷当年的英姿,你做为他的儿子不能给你阿玛丢脸,额娘看好你哦。

李薇就写太后还好,吃什么药吃什么饭一天喝了几杯水,是哪个太医治的,脉案是怎么写的,药方是怎么开的。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天一封信或几封信的在西山汇合了。

既然勇武,那就不能住行宫,要跟祖先似的大家都住帐篷。所以西山脚下好大一片帐篷群,举目望去跟洒到西山里的白馒头似的。

四爷的帐篷自然最是威武,可以叫帐篷搭的宫殿群。

她的帐篷挨着四爷的,就在他后头。行李什么的已经送进去了,她坐了几天的车,路上又赶了赶路,所以一进帐篷就想躺下歇歇,四爷这会儿不在,听说正带着人在西山里钻着呢,等他回来就要到晚上了。

那不是可以睡个半天?

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人铺好床看着又白又厚的棉被和铺在床褥子上的羊皮垫子,那乳黄色的细卷小羊毛,躺上去该多舒服啊。

李薇匆匆洗漱过脱了衣服就钻进被子里了,临睡前不忘跟人说让把给四爷带的厚衣服给他送过去。特意带的两箱斗篷就是备着让他赏人的,亲近如怡亲王就赏跟他一个箱子里的斗篷,不太亲近的也来了五六七八箱,绝对够赏的。

交待完她就打着哈欠躺倒了,暖暖和和一觉睡到天都晚了。

一睁眼,帐篷里点着暖黄的灯。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摆在帐篷里的两大束红叶。

玉烟一面侍候她起来,一面道:“您才躺下没一会儿,苏公公就来了,说是万岁听说您来了想接您过去赏枫叶。结果没想到您睡了,苏公公就没敢叫您。晚上万岁回来就给您带了这个,说是明天等您歇好了再带您去山上看。”

红叶甚是美艳,特别是一大束在一起时。四爷为人比较豪爽,他带回来的枫叶一束都有一棵小树树冠那么大,那么多。摆在帐篷里显眼无比,把旁边的什么檀木牡丹屏风都给比下去了。

李薇看枫叶看得走了神,等她反应过来就见玉烟给她换了一身海棠红的衣服,外面再加一件雪狐皮的大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还拿着雕成石榴样的暖手炉往她手里塞,笑道:“主子这样出去就不会冷了。”

冷不冷的……除了里面那件是单的以外,不觉得这是冬天的打扮吗?

不过出了帐篷她就被一阵山风吹得打了个抖。

听说山里比平地冷,此话诚不欺吾。

帐篷外停有暖轿,苏培盛就站在轿子前头,见她出来就迎上来道:“万岁叫奴才来接贵主儿过去,贵主儿慢着点,小心脚下。”

大概是上回她让他去传话他不肯,结果最近的苏公公都格外的谄媚。

算了,这就是个小人。见风转舵从不觉得丢脸,跟他计较就是瞎耽误功夫。

坐上暖轿往帐篷群中央最热闹的地方走,也就是百八十米远吧,其实这个距离她自己走着去也不差什么啊,坐轿子就走这么一点点路,还不够折腾呢。

此时天已经黑了,地上的篝火却正烧得热烈。

一个大概是专门用来开宴会的大帐篷里正是人声鼎沸,来往穿梭的是传菜倒酒的太监,帐篷里和外头都有一大群的歌舞在为宴会祝兴。

李薇是被苏培盛领着从帐篷后面进去的。

四爷身后摆了一面小屏风,她就坐在屏风后,案几凳子都准备好了,菜也都摆上了。她坐下后,苏培盛才去绕过屏风去前面跟四爷说。

少顷他回来就带来了四爷赏的一壶果酒,热的。

苏培盛给她倒了一杯:“万岁道请娘娘饮了暖暖身子。”

李薇拿起喝了,算是明白那暖轿是谁安排的了。

有屏风挡着那是别人看不见她,她也看不见人家。当然,也看不清帐篷里的歌舞。不过这么坐着倒是不无聊,四爷隔一会儿就让人过来给她送份东西。或是一碟一看就是从他的盘子里分出来的一半烤鹿肉,或是一碗汤羹。

等她让他这么一盘盘一碟碟的给喂饱了,苏培盛又过来道:“万岁让奴才侍候贵主儿先回去,这边还要再停一会儿呢。”

原来他就是让她过来吃饭的。

她穿得这么好看的衣服也没让他看一眼就要回去了。回到帐篷里脱下斗篷时,她还对玉烟说:“可惜了你把我打扮得这么好看。”

玉烟却好像更怕她失望,侍候她洗漱后就道她这一路来得太辛苦,早些上床歇着吧。

至于四爷那边的宴会可没这么早结束,不闹到后半夜是不可能的。

因为刚才睡的那一小觉,这一觉睡得就不那么踏实了。

渐渐的竟然真觉得这床太空,被子四处漏风,果然像是少了那么一个人的体温,自己都不习惯了。

等朦胧间感觉到有人掀起被子躺进来,她几乎是下一刻就滚到他怀里抱住他,一投到他的怀里才算是一下子就睡沉了,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上,四爷跟她抱怨:“朕想看看你,你就直接拉着朕不放手了,一回来衣服都没换呢,又怕吵醒了你,朕最后竟是坐在床上洗漱的。”脱衣服时别提多费劲了。

一见着人才知道她其实也想他。

从起床后问清他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她就赖在他怀里不下来了。别说昨晚上他是在床上洗漱的,今天早上起来后两人就没离开过这张榻。

“昨晚上那是做恶梦了?”他摸摸她的肩,让人把他的斗篷拿来裹着她,再搂上来问。

李薇摇摇头,特别感性的来了句:“没有爷我睡不着……”

四爷甚为感动,表现为伏下头来跟她长长的吻了一口,吻到差点又躺倒。要不是下午他还有可能再带人去打猎,那躺一躺也没事。

“朕也是。”他长长的吁道,“从来没把你放在那么远的地方过。”

☆、第391章 事到临头

西山枫叶是美;特别是在薄雾笼罩下;几乎美得让李薇想求一个550d拍下来。不过……冷得一逼……

她已经是全套的冬装装备了;里面是棉袄棉裤;加皮毛坎肩;加大斗篷;加手炉再加棉手筒子。

四爷说要带她来看枫叶就是要来看,景色是很美,不过看一会儿他摸摸她的脸;只觉得触手如冰;问她还看不看?她说还看。古代最不好的就是交通问题,她坐着车颠了几天才能过来看看景儿,不看够本怎么行?

无奈老天爷不配合,等雾气一散,它下雨了。

稀稀沥沥的秋雨洒下来是真美,打在旁边的树叶上好像把天空和这山都给洗过一遍一样。

不过李薇已经冻得打抖了。

四爷一看不由她了,喊人抬轿子来拉她上去坐好:“日后再带你来就是。”

她张口抖着说:“没事。”一开口一团白烟。

这都能呵气成霜了!还不到十一月,这个气温科学吗?!

四爷才不管科学不科学,把她按到轿里匆匆下山,上了车就领她回山脚的营地了。帐篷里倒是温暖如被窝,布置的跟宫殿里差别不大,李薇一进去就坐到榻上,四爷让人把金蟾吐烟的大香炉抬过来,让她脱了靴子把脚踩在上头取暖。

未免不太雅观。

虽然他见过她各种样子,不过那都是避着人的。当着一堆太监宫女的面儿,让她只穿白袜子踩香炉……耻度太高,臣妾做不到……

四爷最了解素素这毛病,挥手道:“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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