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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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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绵软双手。
“锦瑟姐姐,只剩下两颗鸡蛋了,我昨日寻了守角门的刘婆子,她说府里现在严了许多,她再带不进东西了,让姐姐你等些日子。”小丫头嘟嘟囔囔的告了刘婆子一状,往日里锦瑟姐姐没少给她好处,不过是要几颗鸡蛋,老婆子都推阻,可见不是个好东西。
“府里。。。。。。,你以后谨慎些,除了领东西,不要到处乱跑,小心冲撞了什么人,到时候我人微力薄的,怕是救不下你。。。。。。”。锦瑟一声叹息。1d50o。
“锦瑟姐姐,你这么好,将军会看出来的。。。。。。”小丫头嗫嚅。
锦瑟眼角溢出冷笑,她在府里待了一年多了,除了在宴席上献了一次唱,再没有见过穆将军,终日缩在这处阴暗的厢房里度日,一切都死气沉沉的。现在好了,府里来了新人,人心也乱了,乱了好啊,越乱越好,水浑了好摸鱼,局面乱了她才好出头。
正文 第93章 事发(七)
与经常应酬的管事不同,将军府里的士兵就像谢怀远所猜测的那样,大多出身贫寒,虽然跟着穆宣昭出生入死,拼出了头,吃喝不愁,但是,他们还年轻,穆宣昭又不喜奢华,不与人比拼豪富,他们尚未见识到世族子弟的做派。
所以,谢怀远这身金光灿灿便正与他们认知中的富贵相同,又见他大冬天的还拿着镶金粉挂玉玦的折扇,都不客气地打量了他好久。直到远离了府门,拐到了青石板路上,平泰涨红的脸色才消了一些,刚才他真感觉窘迫,几十双眼睛盯在身上,几乎要在他身上剜个窟窿,这阵仗真是受不住。
“少主,这折扇小的给你收着吧,小的觉得少主您暂时用不上它。”为了应和他,一阵冷风吹来,冷嗖嗖地打了个寒颤。谢怀远瞪了他一眼,又拿折扇敲了他一记,唰的一声利落潇洒地打开了扇面,惬意地扇了两下,幽香阵阵,“香味悠长,果是好香。”
平泰头一麻,脖子一缩,却见少主随手将折扇扔了过来,他眼睛一凝,双手一捧,趋步上前,好容易在折扇差点掉到地上时将它接了下来。谢怀远跟着管事进了院门,平泰等人跟着另一拨人去了偏厢等候,按照规定,他们是没有资格见穆将军的,平泰捧着折扇进了穿堂,扇上的香味幽幽飘来,他不由打了个喷嚏。
“夫人,请喝茶,是将军送来的上等白毫呢。”林燕染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白子,努力在黑子的包围中寻找出路,棋盘上黑子已得大势,白子只余边角之地喘息。以铮铮刚刚入门的眼力,觉得白子已无反手之力,只剩苟延残喘了,这盘棋局让她很是诧异,因为白子黑子都是林夫人自己在下,自己搏杀。按说自个下棋的人,要么白子黑子势均力敌,要么痛痛快快地赢了便是,像林夫人这样,黑子已经手握胜券了,她又偏要白子突围而出,这不是没事找事,自个受累嘛。
思忖了片刻,白子竟然孤军深入了,落子无悔,她的这一手大大出乎铮铮意料,但她定睛一看,大是惊讶,白子切断了黑子的气势,为一旁的白子赢得了气眼,眼见的竟活了过来。
林燕染稍稍颔首,站了起来,为了这局她坐了大半个时辰了,端起如意圆桌上的润瓷浮纹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顿时齿颊生香,真是好茶。
“辛苦你了,来来去去的走了好几趟。”林燕染踱步到窗边,赞了铮铮一句,也不计较她自作主张剩了她的姓氏,巴巴的只称她为夫人。
“能够侍候夫人,是奴婢的福分,哪敢当得辛苦二字。”铮铮蹲身福了福,而后话音一扬,伶俐婉转:“夫人,刚刚奴婢去浮香远取山泉水烹茶,路上听说了件稀奇事,听说今天有个来拜访将军大人的人,披了一身的金玉,整个人都泛着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走动的珠宝架子呢。更稀奇的是,他这样装扮非但没人看清,前院的那些人,还个个赞他是富贵气象,说他比节度使崔大人都阔气,这可真是。。。。。。,夫人您听一听,这可不好笑吗?”说着嘻嘻笑了起来,好在她模样漂亮,声音清脆,不显刻薄,只见娇憨。
“哦,这人倒挺有趣,是什么人。”林燕染看着她眼里的隐隐急切,很是捧场地问道。“外院的人说是个行商之人,奴婢又打听了下,那人姓谢呢,保不齐是富甲天下的谢家商行的人呢。”铮铮语气夸张地说道。“你懂得很多啊,连外院的人都没你有见识,不错。”
林燕染真切地赞道,姓谢,谢怀远,不管铮铮是为了什么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引起她的兴趣,只冲着她带来的谢怀远的消息,她都要赞她一声,她的儿子可还在谢怀远手里呢。
“夫人。。。。。。,奴婢出身不好,被爹娘卖到了教坊,入了贱籍,听到的东西就多了些。。。。。。”铮铮说着说着眼圈竟然红了,欲哭不哭的看着她,小模样十足的可怜。
怀然到洒便。林燕染微不可见的转了头,抬手丢过一条手帕:“好了,擦擦脸吧。”面对这种说哭就哭,眼泪就像水龙头似的一拧就流的人,她真的很无力,也没有心力当护花人,看多了还会暴躁,必须要忍耐,她默默地数着数。
“谢夫人,奴婢罪过,拿这些伤心事惹夫人。”1d6QR。
“行了,不怪你,去取了大毛衣裳,出去走一走。”林燕染打断了她的话,扬声吩咐道。
站在三尺外的紫衣反应极快,一听林燕染要出门,再不阻拦,反而赶在铮铮前面取了大毛披风和狐皮手筒,服侍着她穿上。
从头到脚裹得严实,林燕染又让铮铮到她屋里取香囊,一时,铮铮拿了两个香囊,一个淡黄底绣绿萼,一个月白底绣蕙兰,等着她挑选。
林燕染取了绣绿萼的挂在裙边,另一个给了铮铮:“这个颜色你戴着好。”
铮铮待要推辞,林燕染轻轻一笑:“拿着吧 香囊虽是铮铮所做,但是里面的香料却是她配的。临出门时,林燕染停在了垂头候着的紫衣面前,无声地轻叹一声,对她说道:“紫裳两人留下,紫衣你跟着。”
紫衣欣喜地抬头,脚步轻快地跟在了她后面。出了院门,只见青石板路笔直笔直的,横平竖直,东西南北的分界全是九十度直角,十分硬朗,也与穆宣昭武将的身份映衬。这还是林燕染第一次出院门,前些日子她有兴致时,被紫衣等人拦了,等穆宣昭宣布她能够随时从小院里出来放风,她又没了心情,所以,现在看着这些景致,她觉得十足的陌生。17900941
铮铮却是将整个将军府的布局在心里过了无数遍的人了,再加上她一直观察着林燕染的脸色,她稍稍多看了那处一眼,铮铮就讲出了名字以及住客的名字,甚至有些地方她没多看,铮铮也向她点出了些名字,什么锦瑟、翠笛、吟萧之类的,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惜太聪明了一点。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铮铮将方向引到了前院,守卫见了她们一行人,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任她们走出了角门,显然是认出了林燕染,她如今名声极盛,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这么个人,没有人敢再拦她的路。
“夫人,前面是将军的书房,这。。。。。。”紫衣为难地劝道。林燕染停下了脚步,铮铮从她面上看不出什么,不由有些着急,她今天费了这么些功夫,就是为了将她引到书房里来啊。
整个将军府里都知道穆将军书房的重要性,若她连书房都能进去,那她在穆将军心中的地位就太高了,也太让人嫉妒了。如果她被拦在了书房外面,那她的名声就烂了,也让大家看清了她的地位,不过是穆将军一时高兴给了她虚妄的名声,实际上还不是和她们一样,那她们凭什么要回避她,甚至会让某些心大的人看到希望,连她这样的人都能得到穆将军的喜爱,她们比她更年轻,她们也能爬上高位,享受荣华。
而且,铮铮咬住了唇角,眼底阴沉沉一片,她的处境十分糟糕,之前她为了攀上崔明菱,将她的消息给了崔明菱,现在她却安安稳稳地待在了将军府,崔明菱显然是吃了大亏。
这些日子铮铮一直惶惶不安,崔三小姐崔明菱的脾性她再清楚不过,那从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姬妾,哪里受得了崔三小姐的报复,而且若是穆将军知道是她在后面嚼舌,她不由打了个冷颤,这太可怕。她想尽了办法,终于为自己寻到了条生路,如果她能成了穆将军府里真正的姨娘,她所面临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了。再面对崔三小姐和这个林夫人时,她也不必向现在这样卑微,她也能成为人上人。
她打算的很好,可是她平时极少能接触到穆将军,现在她不顾身份,硬是留在了林燕染处做了丫鬟,虽然能够经常见到人,可穆将军眼里却从来没有她这么个人,不论她沏的茶水多么香,装扮的多么柔弱,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铮铮在失败了之后,想出了其他的主意,穆将军不看她,她就要经常出现在穆将军身边,让他看到她的好处。所以,她才引着林燕染来到前院,甚至要到书房。
当然,铮铮没想着在书房里怎么着,这次她是要看林燕染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若是不能进书房,那就戳破了她的虎皮,若是能进书房,她也能借势,也就是狐假虎威,借着林燕染的势头,让府里的人不敢看清她。
铮铮的打算很好,只是林燕染真的会让她如愿吗?
正文 第94章 事发(八)
“既然是府里的规矩我也不能不遵守,紫衣提醒的对。”林燕染轻声说着,铮铮迅速抬了下头,面上却没有露出失望之类的表情,倒也沉得住气。
“不过,铮铮沏茶的手艺不错,穆将军送来的白毫也是珍品,我喝着很好,但是,我客居贵府,身无长物,连一针一线,一餐一饭都要靠贵府提供,纵是要感谢贵府,也送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借花献佛了。铮铮,你送些茶水进去,就说是奉了我的命令,若是书房守卫拦着,你也不要硬闯,就捧着托盘在门外等候便可,知道了吗?”林燕染语气温和地看着铮铮。
“奴婢遵命,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按照夫人的嘱咐办到的。”刻意平静下的语调里仍然露出一丝喜悦的颤抖,她真的没想到林夫人会给她创造这么好的条件。
目送着铮铮离开,林燕染继续向前走,在经过通往书房院落的一处岔道时,毫不犹豫的选了另外一条道路,步履悠悠,紫衣很是意外,看不出她要去的目的地。
“紫衣,府里客人带着的随从都安置在哪里?”林燕染偏头问道。
“府里有专门负责此事的管事,夫人,来拜访将军的都是男子,他们带来的也是男仆,这。。。。。。”紫衣诧异地望着她,她是真的吃惊,既没有想到她如此大胆地提出这个要求,也没有想到她在她面前如此直接,一点也不在乎让她知道,她这是有什么依仗?
“紫衣,穆宣昭只说让你服侍我,没说让你管教我吧,我要见什么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么,还是说你对将军府的护卫如此不自信,连个人都不敢让我见。”林燕染收了笑容,眉毛一扬,很有压迫力。
紫衣垂了头,不敢再反对了,前车之鉴不远,她不敢再与她对着干了,上次的教训告诉她,一旦她与林夫人发生冲突,受到责罚的一定是她,穆将军是一定会护着林夫人的。况且,她说的也对,在将军府里见几个下人,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天大地大,将军府里她最大,她想见那就见吧。
衣放浓底的。“是紫衣想左了,前方有个暖阁,夫人不如在那里歇歇脚,紫衣把人领过去,夫人觉得怎么样?”
林燕染随着紫衣走了段距离,来到了暖阁,这个暖阁建在一处和宽阔的广场上,前后都空空的,视野极好。负责这里的仆妇早早的打起了厚帘子,将她们迎了进去。
林燕染坐在铺着厚厚褥子的紫檀软榻上,手边一杯热茶袅袅泛着茶香,在紫衣领人过来的空当,又有人机灵地上了点心,如意纹方桌上摆上了奶油松瓤卷酥、炸糕、莲藕蜜糖糕等等点心。1d73D。
一口热茶,一口卷酥,茶香融着甜香化在了口腔里,林燕染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暖热香甜的食物抚慰了她紧张不安的情绪,过快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平稳,她肩头一松,腰身一软,靠在了软榻的靠背上。谢家的人终于来了,哪怕理智上知道林安谨没有危险,但是,一日没有见到他,她就一日不能安心。
片刻,脚步声响起,紫衣引着人候在了帘子外,平泰熟悉的嗓音传了进来。
“进来。”林燕染扶着软榻站了起来。
“小的见过夫人。”平泰一头雾水地被拉了过来,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少主又不在,只小心翼翼地跟在将军府丫头的后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生怕惹了什么麻烦。
“快起来。”林燕染打了个眼色给紫衣。
紫衣一怔,很快反应了过来,搬了把圆墩方凳放到平泰身边,小声提点:“坐下吧,夫人问话,仔细回答就是了。”
平泰忙站起了身,但仍垂着头,欠了欠身,坐在了凳子的前沿,腰板直挺挺的很是僵硬。
“谢公子可好,当ri你们主仆救过我们母子性命,平泰莫要如此拘束。”林燕染缓缓地坐了下来,嗓音清透如流水。
平泰惊愕,霍然抬头,眼神由迷茫转为恍然,话音都有些磕磕巴巴的:“您是。。。。。。当日那位夫人,林小少爷的母亲,难怪。。。。。。”。他动作太大,方凳擦着青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眼前的景象太过震惊,当日虽然是他到将求救信交到将军府,但是,之后救人的事情他便不知道了。他猜测过那个求救的林夫人和穆将军关系匪浅,可是这种猜测在少主递上的帖子接连被拒,而林小少爷一直待在谢家却无人过问的时候动摇了。他便想着或许是他们想差了,穆将军又如何会看上一个有了孩子的女人。可,现在这场面,这林夫人的举止做派分明不输于当家夫人,平泰十分震惊,恨不得立马将这情况告知少主。
“是的,当日事情紧急,没能亲自向贵府道谢,实在是失礼了。 平泰不再那么惊愕,恢复了些平时的精明:“夫人太客气了,府里自老太爷那辈起都立有规矩,若是见到有难的人,能提供帮助就帮一把,这也是谢家行商的规矩。”
林燕染一笑并不接话,也许谢家先祖真的有这个规矩,也有这个善心,但是谢怀远谢少爷却绝不是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人,他当日帮他们母子,也是瞧着有利可图才会出手。当然,林燕染也不是要指责他,毕竟无缘无故的也能指着别人舍命相救,而且谢怀远的这种性情对她来说反而是个好事,以利益相交虽然听上去不那么好听,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种结盟反而足够稳固。
“小儿。。。。。。没有给你们惹麻烦吧。”
平泰紧张地看了好几眼紫衣,后者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更深地垂下了头,却纹丝不动,一点避出去的意思都没有。17901733
“小少爷很乖巧,身体很健康,再没有生过病。”
“如此便好。”林燕染面上缓缓露出笑,紫衣看得分明,这抹笑容与之前她见到的所有的笑都不一样,眉目舒展,眼底透着愉悦,这是真的发自心底的笑。
门外木铃声响起,影影绰绰的人影一闪,紫衣眼角一动,低声请示了一声,脚步轻盈却迅疾地走了过去,平泰趁此机会将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林夫人,小少爷一直不见您,他十分想念您,还曾想偷溜出府寻找您,他年龄还小,少主也不敢让他出门,只能将他留在府内,可依小少爷的脾气,他再见不到您,怕不会消停。”
林燕染眼眶一热,捏着手帕的手指都发白了,受了这么大的罪,醒来之后又见不到她,林安谨一个小小的孩童心里指定不要多么惶恐呢。
“多谢你了,还烦劳你带句话给你家少主,救命之恩,广平府谨记在心。”林燕染声音很轻,却十足坚定:“如今世道纷乱艰难,各方豪杰枭雄争斗不休,可苦了百姓,广平府虽然人微力小,也会尽力保下一方平安。且广平府位处通衢之地,南来北往十分便利,贵府既是商家,也可前去看一看。”
“夫人,将军请您去书房。”紫衣说完,侧身而站,摆出了请她起身的姿势。
林燕染点了点头,随着她离开了暖阁,平泰躬身目送她走了之后,忙跟着将军府里的管事回了原处,想着她交代的话,后背被汗水浸透,冰凉凉的。
将军府里神秘的书房,林燕染并不陌生,当初给穆宣昭送药的时候,她就到过书房。远远的就看到厚重朴实的大门前,夹在一片灰衣中的一抹艳色,十足的扎眼,再走近了,林燕染认出是铮铮,她与书房前的护卫们站在了一处。远看着不清楚,近看才发现她身旁空出了很大的空间,两边的人都离她远远的,她身高又比这些护卫们矮多了,身上穿得又单薄,在这寒风中站着,脸都冻白了,身子都打着颤。
“夫人,奴婢参见夫人。”一见着林燕染,铮铮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眼底闪过亮光,麻利地拜了下去。与她的恭敬不同,书房前的护卫都一脸好奇地看着林燕染,却也没有一个人给她见礼。
“紫衣,带铮铮回去歇着,脸都冻白了,请府里的大夫给她看看,别落下了病根。”在她腰间一扫,果然那个荷包不见了,林燕染转头吩咐紫衣,眼瞧着她嘴唇都冻得发青了,再接着冻下去,即使保住了小命,也会留下病根,以后的苦头少不了。
“是。”紫衣当然不会在这里和她唱反调,应了声之后,提起铮铮,轻松地退了下去。
有护卫见此张口欲言,立马有人捂住了他的嘴,随之书房的门开了,里面穆宣昭清朗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正文 第95章 事发(九)
在她闭眼的这片刻,手上一暖,继而一紧,耳边响起穆宣昭的声音:“手这么冰,紫衣她们怎么侍候的?”
林燕染睁开眼睛,恰好对着一盏烛台,刺目的光线让她有些不适,眼角一酸,竟流出了些泪水,好在只这么一瞬,她迅速眨了下眼睛,便掩下了这失态。
“冬天我的手一向如此,与紫衣无关。”林燕染听了出来他话里的恼意,诧异地看了过去。
“林夫人安好。”谢怀远坐在灯影暗处的方凳之上,林燕染进房间的时候,眼睛直视着前方,穆宣昭又迎了上去,挡在了他身前,所以,直道此时谢怀远起身施礼的时候,林燕染才看到了他。
“谢公子。”林燕染心头咯噔一声,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福了身,却在刚刚蹲了半身的时候,被穆宣昭强行提起了身,显然他认为林燕染在面对谢怀远的时候,只行半礼便足够了。
谢怀远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移了眼神,看来传言不虚,穆将军真的将这林夫人放在了心里,脚下动了动,侧了侧身子,避开了那半礼。
穆宣昭见他识趣,眼神柔和了一些,将林燕染安置到了熏笼处,他就势坐在了旁边的直背交椅上,一身青色暗纹锦袍,冷冽逼人。
“阿染,你一直担心孩子,吃不下睡不着,今日我特意让谢怀远进府,告诉你孩子的情况,你也能安心。”穆宣昭的话像是一道惊雷震在她的耳边,这些天里,只要她提起林安谨,穆宣昭就会露出嫌恶的表情,而且毫不掩饰,他今天怎么会这么好心地告诉她林安谨的情况。
“林夫人,小公子在府里一切都好。”谢怀远笑着说,清俊的面容带着让人信服的笑容。17902444
“阿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谢府会好好照顾他的,若是你还不放心,我派几个人过去护着他,如何?”穆宣昭手指轻柔地将她一缕扫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询问她的意见。
林燕染只觉心头一阵一阵发寒,在他幽深的眼瞳里看着自己小小的身影,一脸的苍白,她绞紧了手指,穆宣昭在逼她,在用林安谨逼她。他这是在告诉她,若是她再逆了他的意,不听从他的话,他也许不会伤她,但他会派人看守着林安谨,让她再见不了他。可是,凭什么?
“穆将军,谢府再好,也不如我这个亲娘,安谨还小,他离不开我。”林燕染扯着嘴角,尽量平和地说道。
“阿染,你这样不对,父母爱子女,要为他们考虑深远,而不是一味的溺爱。他留在谢府,有人照料,有师傅教导,长大了也能谋得一席之地,这才是对他好,你说是吗?”穆宣昭怕刺激她太过,又稍稍安抚:“况且,我也不是不让你见他,等你安定了下来,逢年过节的,自会让你们母子见面,毕竟血脉相连,斩也斩不断,我也不是那等冷血之人,而且我也不愿你恨我,阿染,这都是为你好。”
林燕染目光惨然地看着他,此时,她终于明白了穆宣昭的手段,先将她软禁起来,切断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络,再用府里的富贵耀花她的眼,若是她就此软了骨头,那就最好,若是她没有,穆宣昭准备的这后手也便派上了用场,控制她的儿子林安谨。
她对林安谨的感情,穆宣昭一清二楚,他拿住了她最大的弱点,便能逼迫她做出任何的事情,他将她逼到了一个进退不得的局面。进,她不敢拿林安谨来赌,退,她不甘就此任凭穆宣昭摆布,这一刻,林燕染对穆宣昭动了多少情,现在就有多恨他。
“穆宣昭,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不欠你,安谨更不欠你。”林燕染声音发哽,她最恨人逼她,可现在穆宣昭就是在逼她,用他的权势将她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1d7f6。
“阿染,我对你好,你看不到,我原想着和你慢慢磨,可世道败坏,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我不和你磨了。你不要委屈,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穆宣昭用帕子擦干她眼中的泪珠,看着她哭泣,他也不好受,可是,她太倔强了,他对她都那么容忍,甚至不惜弯了腰、让了步,她还要离开他,他怎么能答应。再说,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楚王世子的地位虽说不上岌岌可危,可也不是那么的稳固,而且,今年风雪大,鞑子那边更是遭了暴风雪,牛羊冻死无数,鞑子没了吃的,不会老老实实的等死,他们只会红着眼杀向边关,到时候,边关百姓面对的就是一群饥饿交加的禽兽,温顺的百姓如何是他们的对手,那种惨烈的画面他只要闭上眼睛都能想象的出来,他不能坐视不理。
“穆宣昭,我恨你,你会后悔的。”林燕染颓然垂头,她手里的筹码全数用上,也比不上穆宣昭的一意孤行,她终于意识到她在穆宣昭面前的所有算计,不过是托庇于他的防水,她笃定了他不会对她下狠手。现在他不愿意放纵她了,他掐住了她的命门,她便只能任他宰割 谢怀远坐立不安,可怜他一向自诩歼商,最敬佩的便是陶朱公,那才是真正聪明绝顶的人物,帝王将相、人心利益,算得一清二楚,他自小长在商行里,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都是为着那利来利走。
他想的不差,也的确能利用人心贪欲将之耍弄的团团转,可终日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他现在恨不能有那飞天遁地之能,赶紧离开了这地方。
像是猜出他心中所想,穆宣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谢怀远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腰间的红宝石腰带叮叮咚咚一阵响,这清脆的宝石撞击声,若是在其他的地方,那是相当的悦耳,还会引来无数人羡慕嫉妒的眼光,可在这个场合,在这静悄悄连呼吸声都嫌聒噪的地方,这阵声音不啻惊雷,眼瞧着林燕染看了过来,谢怀远都要悔死了,他这个自作聪明的笨蛋。
谢怀远不由正襟危坐,嘴角的笑也变得牵强,他真的很冤枉啊,他真的不愿意听到刚才的话,本来他今天到将军府,只是想着和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谈一谈合作的事宜,如果说刚进府的时候,他还有着那么一丝和这位将军谈判以效吕不韦传奇的“奇货可居”的念头。那么,在这位穆大将军拿出他们谢家的家谱时,他在愤怒中这丝意气就像遇到朝阳的晨雾般化为了一阵青烟,而后,又看到穆大将军将他们谢家商行在各处的分行调查的清清楚楚时,他便恐惧多过于愤怒了。
好在谢怀远早不是娇养的公子哥了,立马认了输,软了态度,毕竟在这世道,他们谢家手里纵使握着金山银山,也比不过穆大将军麾下的十万精兵。而且,他今天来是为了寻找一位值得信任的守护者,可不是惹上一位煞星仇家,再看穆大将军的神情,显然也不是厌了谢家,他才算舒了口气,规规矩矩的站好,不敢在搞小动作。
之后,穆大将军虽然一直冷冰冰的,但也没再刺激他,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甚至允诺了只要他谢家守规矩,在北方他便给谢家保障,好容易谈完了交易,签了字盖了印鉴,谢怀远以为大事搞定,可以回去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哪里想到,真正的“苦难”才刚刚来临。
穆大将军他不敢得罪,可不代表他能肆无忌惮地得罪这位林夫人啊,单从这位林夫人轻轻松松地拿出千步香的秘方,他就不敢小看她,况且她还和广平府那边有着联系,他是个商人,在这种混战的世道,当然不愿意得罪死了任何一方。当日破庙中,那种危险的境地,这位林夫人都能撑了下去,更何况当日他怕遇到狼群,在她跌下去的时候,没有坚持救她,怕是已经得罪了她。幸好,他救了她的儿子,以林夫人爱子之心,只会感念他的恩情,不会和他计较那些事,可是,如果她的儿子在他手上出了问题,那可就说不清了,他可不愿意面对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疯狂报复。
“谢公子,小儿叨扰贵府了,当日之约,我一直谨记在心,不知谢公子尚记得否?”果然,谢怀远头大如斗,看着已经克制了情绪的林燕染,越发觉得不能得罪她,除了她本身的能力之外,她对穆大将军的影响他也不能小视,这世上英雄难过美人关,枕头风小小一吹,就能掀起大浪,她对付不了穆大将军,将怒火转移到他这儿可就坏大发了。
“林夫人息怒,谢家百年家业,谢家商行屹立不倒,靠的就是信誉,谢家人言出必行,人在约在。”谢怀远拢在袖里的手,死死地掐着一个精致的香囊,上面绣工精湛的兰草,被他蹂的皱巴巴的。
“阿染,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欠谢家的人情,我来补上。”穆宣昭就像没有听到她说恨他一样,神态反而更温和了一些,理所当然地要接手她和谢怀远的合约。
“谢公子,安谨是我在这世间最珍贵的珍宝,他在我在,他若不好了,我为他报仇。”林燕染用力挥开穆宣昭的手,凄然而又坚决地对谢怀远说着。
穆宣昭想要再拉着她,林燕染回身一巴掌捶在他手臂上,白希的掌心红肿了起来,穆宣昭本人却没有感觉,不痛不痒,他眼眸闪了闪,怕她再伤着了自己,便住了脚,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谢怀远。
“林夫人,怀远以谢家百年声誉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小少爷。”谢怀远一声叹息,为自己鞠了一捧同情泪。
“如此多谢了,这个香包里面的香料是我配的,安谨熟悉这种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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