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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有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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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在一个偏僻的山洞里找到两只小狼崽,估计它们的爹妈已经被人吃了,两只瘦小得跟猫咪似的狼崽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躲在角落里呜呜直叫,我当时眼泪就掉下来了。它们还能跟我装可怜,我又能装可怜给谁看呢?后来我还是没有吃它们,到底是太小了,巴掌大,一公一母,我也不是心存善念什么的,主要是想让它们□一下再生几只……

又游荡了两个月,我已经饿到灭绝人性了,带着两只小瘦狼每夜月下长啸,我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义父留给我的秘籍,下定决心出去干一票。

我要先活着,然后才能做个好人,做个有利于国家和百姓的人!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错误决定之一,因为我第一次打劫的对象,就是我后来的师傅,沈庄,沈东篱。

当年师傅十七岁,一个人上京赶考,何其不幸在荒郊野岭被我打劫,我手里紧紧攥着豁口的刀,掌心出汗,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白皙俊秀的脸,心想我从没见过这么好吃的人,嗷呜——不小心又学狼嚎了……

后来据师傅回忆,瘦瘦小小的我在三九寒天里穿着一件单薄而且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衣服,目光凶狠地盯着他,身后跟着两只同样饿得两眼发绿的小狼,但我比它们更像狼……(我本来就是!)

把吃的交出来!——当时我是这么说的。

他听了我这话,眼中的惊愕渐渐柔和,带着一丝怜意向我走来,那眼里自始至终没有过恐惧——毕竟当时他以为我只是个饿惨了的小孩,根本没想到我会武功。不过他仍是我见过最硬气的书生,明明是仿佛一折就断的柳絮身子……

他走到我面前,反而是我被吓到了,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惊恐地看着他,结结巴巴说:“你、你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的!”——第一次打劫,有些手生,见笑了……

反正他浑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只是从包裹里取出个还带着点温度的馒头,放在我的掌心。又白又软又香的馒头,又脏又黑又瘦的小手,我怔了一秒,眼睛立刻发直了,抓起馒头大口就咬。他蹲在我身前,温暖的掌心落在我头上,轻轻抚摸,柔声说:“吃慢点,小心噎着。”

我当时眼泪就落下来了……

游荡了两年,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对我好,便是和义父在一起,走南闯北,也是受人白眼轻视。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义父要我做个好人,明明没有人对我们好过。我想,大概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对我好,不求回报,一辈子遇到一个,也就值了。后来跟着师傅,官至一品,吃多了山珍海味,回想起来,总不如当日他给我的那个馒头。

我死乞白赖跟定了他,他带着我进城,帮我洗去污泥,换上干净的衣服,杂草一样的头发第一次被人小心翼翼地梳起,扎成两团。再后来,他教我读书习字,教我弹琴下棋,虽然我没一样学得好,没给他长脸过,甚至那些自称“愿为东篱门下走狗”的狗东西们提起我,也会不留情面地说是我是沈相家不成材的小徒弟(你们就是嫉妒吧!),但他从未对我说过一句重话。我蹬鼻子上脸,越发嚣张起来,事后想想,当时自己到底年纪小,只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罢了。他不以为意,一直都是微笑地在一旁看着,如春风般和煦。

向他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被我踢出去的人又撞破了门板。师傅早到了成婚年纪,却总是推着说无意娶妻,别人说师傅有毛病,我担心是墨惟那个狗东西仗着自己是师傅的师兄就带着他一起断袖,一时激愤惊恐,这才做出了禽兽不如之事。

其实我一直明白,对师傅的感情,从未变过。从第一眼看到他起,我就想吃了他,从想到吃,就是十年。

墨惟那个狗东西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他对师傅说:“东篱,你只怕是养了只白眼狼。”

他养大了我,最后却被我反咬一口,而且咬了就跑,一跑就是几年。仔细想来,都是当时我们太年轻,没经历过,我胆小纯洁(真有脸说……),他脸薄闷骚,他不说,我哪里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我一向是不自恋的……

唉,做也做了,我从未后悔过吃了他或者被他吃,只是后悔准备不充足,给彼此留下不太美好的回忆……但师傅终归是师傅,他从未嫌弃过我,你们说,这样好的师傅,我能不爱他一辈子吗?不单这辈子,下辈子我还爱他!

我李莹玉生生世世,都爱皮薄馅大的美人师傅!

“师傅,我爱你!”我激动地嗷呜了一声。

“睡吧……”

“哦……”

———————————————————————————————————————

上元节后第二天早上,欲求不满的我精神萎靡地呆在沈园仰望天空。

你说吧,如果能够做些活动什么的,让我在沈园里足不出户几个月都成,可什么都不能做,只是看看能饱吗?

师傅被我看得久了,脸上红得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结果现在连看看都不成了。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不对,不是我造的孽,是那个方小侯爷造的孽!

我对某下人招了招手,“你,去把莲儿给我叫来。”

这李府上下都是陶二的人,莲儿,我的小丫头,请允许我嗤笑一声,人家原来可是白虹山庄的管家之一,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女魔头,现在她主要负责我的日常起居,我对此没有半点愧疚,因为我觉得她对这个角色适应得挺快的。

不多时,莲儿便小跑着过来了——府中不允许使用武力——这是为了照顾半残疾人的我的心情。

“什么事啊老爷?”莲儿听上去有些不满,好像我打扰了她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那个方小侯爷怎么样了?”我问。

莲儿狐疑地打量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干咳一声。“此事事关重大,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莲儿显然不吃这套。“你就直说吧!”

我嘿嘿笑了声。“莲儿,我很讨厌那个人,你帮我把他赶出去吧!”

莲儿白了我一眼,直接走人,我急忙拉住她:“别别别,你别抛下我啊!”

“老爷不是我说你啊,别人家姑娘十五六岁就该嫁人了,十七八岁也有孩子了,就您这般年纪,怎么说也得是三四个孩子的妈了,你有点当人母亲的样子好不好?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有的!”

所以我说莲儿适应得很快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得是受了多大刺激才能变成这副唠叨的老妈子模样。

我愁眉苦脸地接受教训。我倒想生几个来着,可是没人配合啊。

普通朋友什么的,最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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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儿啊,我跟你说实在的。”我认真了,“那个方小侯爷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关键是,我想知道他和陶二都做了些什么。

潜意识里,我不相信陶二会背叛我,但是摆在眼前的事又让我有点怀疑,自从遇见墨惟这个断袖的,我就不大相信男人之间有纯洁的友谊了。这厮铁定有些事情瞒着我。方小侯爷一出现,他就把我扔厢房里,好像怕被方小侯爷发现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似的。方小侯爷来我家借宿,我这个老爷竟然要躲着人家?

方小侯爷有什么了不起?当年我大闹国子监,拳打皇亲国戚,脚踢当朝一品的时候,他还不知穿着什么颜色的开裆裤呢!

“今天陶二公子陪着方小侯爷去了一趟三连画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莲儿说。

听听,又去那种风月场所,能有什么正经事。

“听说太宗皇帝赐给方小侯爷的传家玉佩弄丢了,最后在画舫里找到,方小侯爷好像还在找什么人……”

听听,连传家玉佩都能弄丢,这是什么样的纨绔子弟啊啊啊啊——玉佩?

我暗地里抹了把汗,不出所料,应该是被顺了的那一块。

糟糕,梁子结大了。

“莲儿啊,那其他几位公子呢?”这种事我不能自己上阵,得找把剑使使,俗称借刀杀人。

“三公子一起出门了,四公子和五公子都在各自园子里。”

“那你把……把四公子给我叫来。”

乔四原先是暗门第一高手,这种阴人的事他做起来应该比较顺手。

说起暗门,和方小侯爷倒是有一文钱的关系。

暗门是世袭制的朝廷内部组织,训练出来一等一的杀手专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包括暗杀、打劫,当然也有护卫,保护那些金贵的皇子们。幸亏方小侯爷不属于直系皇亲,否则乔四出于职业本能,一定不会帮我这个忙。

不多时,乔四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这个孩子真是坏毛病,总是喜欢出现在我后面,虽然他不是想吓人,但我胆子小,很容易被吓到的。

我把他推倒在石桌边上,这个时间师傅在午睡,我做些小动作应该不会被发现。在乔四膝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我笑眯眯地看着他。“四儿,老爷对你好不好啊?”

乔四本来还算柔和的表情在听到我这句话后立刻变了,斟酌了片刻,老实孩子答道:“不算太好。”

我点点头。“那就是挺好了。”

乔四:“……”

“老爷有件事希望你能帮帮忙,你不会拒绝吧?”我依旧微笑,双手挂在他脖子上。

我们家四儿啊,身材真是没话说,这胸肌腹肌,那可是从小练的,可是身上那些伤痕啊,想起来老爷我都心疼。你说虎毒不食子吧,他爹怎么就狠心那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我们家四儿啊,在那样阴暗的环境下长大还能有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心,没有仇恨社会,真是天可怜见。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听到他说:“不帮。”

我嘴角僵了一下。“四儿……”

乔四认真地回视我,“唐三说,你只有要借刀杀人时才会想到我。”

我的心脏抽了一下,疼得死去活来。

怕是被我的神情吓到,乔四急忙握住我的肩膀,紧张道:“你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四儿啊,唐三那厮嘴里吐不出好话,你别听他的。他是嫉妒咱俩关系好,我一有事就想到找你帮忙,这不是信任你的办事能力嘛!”

这话似乎也没怎么哄着他,乔四随意地嗯了一声。

唉,你说他这不是故意让我伤心愧疚嘛。

当年暗门最强少主乔羽,也不过是个缺少母爱还缺点心眼的孩子,否则哪里这么容易被我给策反了,想到他为了脱离暗门受的那些苦,我这心脏又开始哎哟哎哟疼起来了。

唉,不想了。

“四儿,你给老爷我泡杯茶吧。”算了,这事我得另外想办法。五个公子里,乔四的话最少,但话少的人,心里想的事往往更多。他把什么都藏心里,只让我去猜,我这人有时也缺心眼,因为他沉默便忽略了他,等回头时想起了,又自己心疼得紧。

看到他用那双精通十八般武艺的手笨拙地为我沏茶的时候,我的心又平静下来了。

初次见乔羽的时候,他要抓我,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竟然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和战斗力,而且意志之强更让我绝对害怕。刮骨疗毒,我只在传说中听过,他却让我血淋淋见识了一番。从蜀中到帝都一路,我逃他追,到最后他不追了,我又犯贱跑回去找他。这辈子我只要犯贱那么一次就够了,如果那一次我没有回去,只怕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乔四把茶杯递到我手里,我嘟囔了一声:“烫诶。”这败家孩子就逆转了真气帮我冷却茶杯……

我抽了抽嘴角。“四儿,茶这样冷却,就不好喝了……”

他怔了一下,脸上似乎有些尴尬的表情,我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旁人说他冷峻、冷酷、冷漠,其实他只是有些面瘫(什么话……),如果你从小被人训练得没有喜怒哀乐,笑一次,抽十鞭——不是抽十鞭,而是抽断十条鞭子,哭一次,腿打折——折后再接。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你要是还能像我一样表情丰富,那……绝对不可能。

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我这等没心没肺,没脸没皮的人敢靠近他——岂止是敢,简直是乐之至也!当时我就知道,这一身黑色劲装下肯定包裹着让人喷血的身躯。

只是没想到伤痕会那么多。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四儿,你有听过方小侯爷这个人吗?跟我说说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乔四好像僵了一下。

“纨绔子弟。”乔四给出精准评价。

“只是个纨绔子弟?”我摸着下巴沉思,“他和陶二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

噗……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乔四面无表情抹去脸上茶水。

这四个字最近很流行吗?

“方小侯爷为什么来洛城啊?”我接着问。

“看花魁大选。”

“啧,果然纨绔。”我撇了撇嘴,“那他什么时候走?”

“不知道。”

“四儿,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我眨着眼睛问。

乔四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想办法让他快点离开好不好?”我接着眨眼睛。

乔四怔了一下。“杀了他?”

我忘记了,乔四最常做的,让一个人“离开”的办法就是让他升天。

这个可得慎重了……

我勾了勾手指,乔四附耳下来,我低声说:“我总觉得陶二有事情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他瞒着我什么?”我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事实告诉我:陶二果然有事情瞒着我,而且这件事乔四也知道。

乔四是府上最老实的人,他的反应根本骗不过聪明的老爷我,但是要他说实话和要他说谎一样难,陶二一定吩咐过,不让他说。唐三乔四燕五都被陶二以暴制暴镇压住了,一个个叫他二哥,浑没有把我这个老爷放在眼里。师傅不喜欢人家叫他大哥,说江湖味太浓,他们这才叫他的字——“东篱”。

对了,这件事,东篱知道吗?

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堂堂老爷我被蒙在鼓里!

朕与先生解战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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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脏又疼了哎哟哎哟……

我跌在乔四怀里,他紧张地抱着我,“你怎么了?”

我气若游丝地眯着眼睛说:“四儿,老爷问你个事儿,你别骗我。”

乔四犹豫了一下,我接着哎哟哎哟……

乔四狠狠心,说:“老爷,我得向二哥请示能不能回答。”

我怒了,二哥二哥,当我死人啊!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照着他的脸一通蹂躏,他眼里一闪,惊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白皙的脸皮我蹂躏出两团粉红。

“四儿我问你,陶二瞒着我的这件事,是不是你们五个人都知道?这个问题可以回答吧?如果大家都知道,我就不逼问你了。”

乔四听我这么问,他终于背叛了二哥选择了回答。“是。”

我挫败地挠墙,没有墙,挠他胸肌。

乔四虽然最老实,但原则性也很强,逼供无效,套不出话来,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和乔四坐着聊了会家常,我便打发他去给我买点零嘴儿,末了想起一件事,我叫住他问:“四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于是我们冷酷的乔羽少主踉跄了一下,面红耳赤地逃了。

诶,是我生又不是你生,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这个问题很严峻,莲儿没说我还没想起来。我今年二十有一了,当年若是一早拿下了师傅,也不至于后来又扯出这么多人,那么现在我和师傅应该正双宿双栖,他当丞相,我是一品夫人,孩子也生了一二三个了。但是没有如果,我现在有五个亲亲侍郎,就一年一个地生吧,也得生五年。而且这种事情是计划不来的,因为也不知道谁的命中率比较高。

我要是生了唐三的,乔四肯定要不高兴了,反过来也是一样。师傅宽厚仁慈,但生性羞涩,次数少一点,要是没生一两个,他嘴上不说,心里必然难过的。他难过,我更难过。陶二那厮太强势,不用我为他考虑,但我要是没给他添个孩子,估计我下半辈子都不好过,我得为自己当心。燕五也不是个善茬,他很有可能直接让我不孕了。

还有,如果我接连生两个师傅的孩子,其他人怎么办?毕竟孩子是谁的血脉,得等生出来才知道……

你看看,这是件多么严峻的事情啊。

我托腮远目叹气,郁闷烦恼揪头发……

后来的后来,事实证明是我多虑了。

不过当时师傅正在房里叫我,我也没有时间多虑了。

“师傅……”我拉长了尾音扑进房里,师傅刚刚睡醒,正在梳理他那缎面一样柔滑的长发,我自然地抢过他手中的木梳。“师傅哇,你今天好像比平日早起了点点点。”

番邦搜来的玻璃镜子清晰映出师傅微笑的脸。“乔四来过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师傅真是神通广大耳目灵通,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徒儿对您的敬仰……”我这恭维话还没说完就被师傅一脸无奈地挥手打断,“玉儿,你是不是闷得慌?”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会不会,跟师傅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闷。”只要你让我亲亲摸摸抱抱……

师傅垂下眼睑,轻声问道:“你这可是真心话?”

我用力点头。“自然是真心的!”

师傅死心眼儿,这我也是在一起后才发现。他原来之所以迟迟不敢向我示爱,顾虑的不过是几点。第一是年龄差距,他大我十岁,第二是文化差异,他觉得我俩没有共同语言,第三是性格不同,他静我动,他文我武。我是这么跟师傅说的:你不是年纪大,是成熟,年未而立便官居一品,谁不说您年轻有为?再说,年长的人会疼人,师傅你疼我吧?(脸红,别过脸轻轻点头的师傅)文化差异也不算大事,很多事情,只要做不用说,你说对不对?(师傅脸上更红了)我们性格互补,阴阳协调,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会介意“你静我动”的。(师傅恼羞成怒了……)

我这一颗心,比珍珠还真呐!

此刻我也是同样真诚地直视师傅的双眼,可能一不小心把心里那点龌龊想法都抖了出来,师傅一开始还好好的,慢慢地脸上竟然又淡粉淡粉了,眼里似乎还有小火花在闪。

师傅轻轻叹了口气,别过脸看向窗外幽幽道:“枉我沈东篱饱读圣贤书,教出来的徒弟竟是如此……”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我忍不住想帮他补足——流氓。

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为人处事靠着的便是“流氓”二字,精通的是脸厚心黑厚黑学,凭的是坚忍不拔草根精神,竟然纵横天下无往不利,说来也是命太好了,目前为止还没遇到比我更流氓的人。

“师傅,你也别难过,我流氓是天生的,不是你的错。”我安慰他。

“教不严,师之惰。”师傅淡淡道,“这都是为师过去忙于公务,疏忽了对你的管教。既然这段时间你不能出沈园,我们不如趁此机会,重修课业。”

我倒抽一口凉气,惊恐万状,连退三步,颤声道:“师、师傅,你可当真?”

师傅微微笑着一点头,“师傅可曾骗过你?”

我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和师傅挑灯夜读,红袖添香,那自然是十分美好的,但前提读物得由我挑选,要看大学、中庸、论语、孟子,那还不如看金X梅,玉X团……

师傅果然是师傅,他无视我内心的哀号,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书,堪堪两个大字划过我眼前——《大学》!

这书我倒会背几句,毕竟是国子监的必修课程。在国子监念书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官宦子弟,只有我一个人比较特殊,丞相大人的亲传弟子,这是师傅唯一一次以权谋私,让我走了后门,到满是鸿儒大士的国子监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吊车尾。

其实别看我平日里好像粗野不堪,好歹也能识文断字,诗词也背得几首,只不过出处不能让师傅知道。我师傅被誉为无双国士,文章一出,帝都纸贵。我身为他唯一的亲传弟子,自然也不能太糟,怎样都算略有薄名,曾经一首诗让国子监的老师自愧不如,吐血三升,告老还乡。我还记得那首诗这样写来着:

朕与先生解战袍,

芙蓉帐暖度春宵。

但使龙城飞将在,

从此君王不早朝。

其实句子都是别人的,我只是睡得迷糊顺手摘抄,还写错了几个字,哪里想得到它本意如此荒淫无道?当时我就被踹出国子监的大门,罪名是带坏太子爷。国子监上上下下放假三天以示庆祝,只有一个小兄弟对我的离去表示依依不舍。叫什么名字来着?记不清楚了,大概也只是个被我的风采倾倒的路人甲。(且容我自恋一回~)

我的人生从来不缺乏这样的路人甲……吧……

路人甲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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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以为李莹玉是个很活泼开朗的人,毕竟站在大理寺卿身旁的她笑得那么灿烂,以至于太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二傻子”。我们几个兄弟在宫中长大,见多了美人,李莹玉的长相自然不算出挑,太子说她笑得“白痴”,也未必没有道理。不过很快我们就发现,我们都错了,错得有些离谱。

大理寺卿后脚刚出了国子监,李莹玉的肩膀便垮了下来,嘴角微抿,找不到一丝笑过的痕迹。她望着大理寺卿的背影轻轻一叹,缓缓转过身,无视周太傅的脸色,从他面前走了过去,找到最角落的一个位子,坐下,往前一趴,下巴搁在桌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周太傅不像一般读书人那般温文尔雅,相反的,他很火爆,连父皇都被他打过,太子更是三天两头挨揍,但或许因为李莹玉是他得意门生的“爱徒”,所以他忍了忍,终究是没有发作,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书上。

说实话,他讲得很无趣,大家估计都这么想,但只有一个人大胆地表达出来了。不到半盏茶功夫,我身旁便传来了浅浅的呼噜声。转头望去,李莹玉两手自然下垂,左脸颊贴在桌面上,粉色的嘴唇微张,口水莹莹润湿了嘴角和桌面,似乎是睡得不好,她皱了皱眉,吧唧了下嘴巴。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她,但睡梦中的她毫无知觉,依旧好梦。周太傅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跳,手上捏着戒尺大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下,背对着我抓起了李莹玉的后领,猛地晃来晃去,暴跳如雷大声吼道:“李莹玉,你太目无尊长了!”

李莹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周太傅的老脸,她似乎怔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几声,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周太傅气得直抖,怒吼道:“把手伸出来!”

李莹玉下意识伸出了左手,顿了顿,又收回来,伸出右手,嘴角微扬,似乎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

周太傅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抓起戒尺,狠狠在她手心打了十几下,啪啪啪听得我们这些旁观者都肉疼。她却面不改色,嘴角笑意更深。

周太傅打累了,把她扔了出去,让她站在门口思过。

李莹玉耸耸肩,比来的时候更快地溜了出去,找到墙角就是一蹲——那姿势不甚雅观,但她做起来却十分自然,不知从哪里折来一根草,衔在嘴边一抖一抖,自得其乐地望天。

这是李莹玉来国子监的第一天,十分高调的低调,让太子留意上了她。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她是一个美人,那太子可能会照顾她,可惜她的脾性不对太子胃口,只怕会让太子想尽办法捉弄她。我虽然自身难保,却也仍忍不住为她担心。

后来我才知道,我担心错对象了,应该担心是太子党。

太子带着他的狗腿们堵住了李莹玉,龇牙咧嘴地笑,嘴上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把她推来推去,我很想帮她,却不知如何是好。李莹玉只是初时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里的怔然被笑意取代,是那种玩味、轻蔑的冷笑,真不知道她一个小孩怎么会有那么复杂的眼神,明明比周围的人年纪都小,眼里却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她看着他们的时候,仿佛她是在高高的云端,而他们不过是泥土里的臭虫。

太子自然被激怒了,顾不上风度,吆喝一声便动手动脚,我看得一惊,想要上前帮她,却蓦地怔住了。

李莹玉轻巧避过太子的拳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右手疾出,一拳正中太子腹部,太子痛呼一声,跌了出去。左右几人吓了一跳,但迅速扑了上去,只听见几声闷响,那几人便惨叫着向后飞去。

李莹玉站在原地,双手仍然笼在袖中,连衣角都没有过一丝凌乱,歪着脑袋扫视四周一圈,然后缓缓走到太子跟前,右脚踢了踢他的腰,懒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又冲动又暴力,周太傅是怎么教你的?”

太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敢打我!你他、妈活腻了吗!”

李莹玉哈哈冷笑,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等什么时候你们几个人能打过我再说吧!”说完这句,她晃着走了出去。

李莹玉走路的姿势实在很特别,她总是喜欢双手笼在袖中,身体微微后仰,左右脚慢悠悠一步换一步,衣袂轻扬,懒懒散散,十分惬意,很有种摇曳生姿的感觉。

不过她这种闲散在有些人眼里看来,很是刺眼。

我一度以为太子会用私权害她,但出乎意料的是,太子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加倍努力练武,隔三差五便去找李莹玉切磋。李莹玉的位子便在我左侧,我却是很久之后才鼓起勇气主动跟她说话。

“昨天,太子是不是又去找你切磋了?”我担心地问,“他最近练武很用功,你有没有受伤?”

她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切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切磋了?”

我怔了一下。

她收拾东西站起身来,缓缓向外走去,抛下一句话道:“分明是我单方面殴打他。”

我沉默了半晌,跟在她后面出门,但她虽然这样晃悠,速度却是极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李莹玉的到来,悄悄改变了国子监的氛围。原来尚文的氛围被尚武所替代,在太子的引领下,所有贵族子弟开始练武强身,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太子那么幸运,能让李莹玉“单方面殴打”,而奇怪的是,太子似乎乐在其中,三天不挨揍就浑身不自在。

但是挨揍的并非只有太子一人,还有我。

我的母亲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所以我在兄弟之中地位最低,一直以来都是他们的出气筒,他们在李莹玉,或者太子身上受了气,最后总要发泄在我身上。

那天和往常一样,我又被几个哥哥围在墙角拳打脚踢,眼角瞥到一抹天青,随即听到几个哥哥的惨叫声,落在身上的拳头霎那间消失了,但一只手抓住我的衣领往前一拉。

李莹玉狭长的凤眼在我面上一转,又转过头去看那几个哀叫的哥哥,冷冷道:“还不快滚!”

他们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了,连太子都怕的李莹玉,他们还能怎么样?

赶走了他们,李莹玉转回头来看着我,凤眼一眯,突然间爆出一声大吼:“你怎么这么怂包啊!他们打你你不会还手啊!”

我怔了半晌,才缓缓苦笑道:“你自然不懂,我不能还手的……”

我若还手,他们便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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