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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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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因为你是石女,对他抱愧,帮他做这些勾当。啧啧,你们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两心爱慕却不能结合。那娶个小妾,或者上青楼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那男的说:“她不允许我和哪个女的有长期的关系。我不愿意和千人骑万人跨的青楼女子做这档事,但又实在想。所以,就这样了,也比较刺激。”

叶惊鸿一脚踹过去,“你这样祸害人家没出阁的姑娘,我……小方,来,把这两人捉去衙门领赏。”

云霁挠头,“还可以这样啊?”

“那当然,赏金猎人就是干这个的。这两家伙穿州过府,几个州府的赏银一共一千两,你得多跑几趟了。”

“好,我这就去。”云霁看到叶惊鸿背着手,知道他其实受伤了,不过那两人都被点了穴道,她一人倒还可以应付。找了根绳子,把那对鸳鸯绑做一串,也是雇车到衙门领赏。(奇*书*网。整*理*提*供)

云霁懒得跑几个地方,直接问能不能把一千两都支给她。知县开始不肯把一千两全给她,只肯出自己这里的一百五十两赏钱。后来有人附过来耳语了几句,便让人下去支钱。然后还客客气气的请他坐下喝茶。

“实不知方公子到了下官的管辖范围,还给本县除了一害。实不相瞒,这几个州府的赏银加起来已经一千五百两了,公子上路带银票方便些。四大银庄的银票,在哪都有分店可以兑换。”

“哦,有劳大人想得周到。”这也是云霁江湖经验不足,小小一个县衙哪里能时时有一千两备着,还能把其他州府的一并垫支。不过后来提到四大钱庄,她反应过来了,这钱不是知县给的。不过,无所谓,她不想给杜生生添麻烦。就当托他给家里报平安了。反正这银子来得名正言顺的,她就收下了。

知县苦留不得,亲自送出来。他还想让衙役敲锣打鼓的把云霁送回去,让百姓们都来瞻仰下为民除害的英雄,云霁直接给他否决了。

她不知道叶惊鸿伤势到底如何,拿到银子便赶回去。结果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纸书信:家中有急事,先走一步!

这下子,云霁便只好独自上路,她到了一个地方就打听有没有悬赏捉拿犯人的,倒不拘多少,一路捉将过去。只是她花钱也快,是真正来得快去得也快。受何立徳影响,她现在回留意到隐在小巷里那些穷人,有时候便在各家的窗台上放上二两、五两的银子给人应急度日。当然不能解决什么根本问题,但是,有这几两银子就可以给病人看病,添置几件冬衣或是送孩子上学堂以求将来改善际遇,

只是一个人在外头,真真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是,她现在不能回去,也不想回去。她得等到自己看着皇帝心头已经不会再起什么涟漪了才能回去。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回想,从以前在漠北,然后一路同行,到后来在京城。李谪在她生命里占得比重太多了。不是一时一事就好抹去的。

但是,这个人她不能再爱了,她不能爱的这么卑微,这么没有自我。

“我是我自己的。”她抱着小丁剑在床上翻个身,沉沉睡去。

让叶惊鸿丢下云霁匆匆回去的不是小事,他本是南越了主宗烨,自小心慕中原武林的绝学。几次三番进入炎夏,都是为了寻找武学典籍,同时结交江湖中人。

南越了中如今是他王兄宗政代掌了事。宗政是长子,本当为王,但他主动让与宗烨。因为当时兄弟俩都年少,而朝臣都看好个性温文的宗政。宗政好文厌武,知道自己一旦坐上王座,很容易被权臣拿捏住,于是退而为辅政王。兄弟俩同心协力,解决朝中事务。到如今,南越了政清明,王权并无旁落。

宗烨急急赶回去,就是因为宗政突生怪病,卧床难起。

这个事情,是杜生生给隐在南越宫中的斥候下的指示,给宗政下了不致命的毒,让宗烨去发愁去吧。只不过,埋了多年的棋子得撤回来了。

他把事情经过讲给皇帝听。

李谪‘嗯’了一声,“这个南越之君,他能时常丢下了事跑到炎夏来?”

“是的,他时常出入炎夏南方。”

李谪沉默,真的有这样好的兄弟情谊?而且是在王家。这么一对比,炎夏皇室也太丢脸了。他可不敢丢下了事乱跑。即便小丫头离家出走,他也只能安坐在乾元殿处理了事。他要一走,何太师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

他最大的儿子,才不到九岁呢,是无法看家的。兄弟嘛,那些叔伯兄弟可都在封地瞪大了眼窥伺帝位呢。

他这皇帝当得不如人家呀。

“那东西难解么?朕可不想和南越搞僵了。”

“不难,就在南越弄到的,只是要费些周折和时日,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嗯,那就好。哦,你来看看,刑部通缉多年的要犯,都叫她捉回来了。”李谪把文书一推,杜生生上前去看,好家伙,一个又一个惯犯落网,小丫头像是赚了一笔。

“还有这个,凡她路经之处,都有穷人白捡到银子。还有人晚上看到个模糊的身影,给画了像供起来。”

杜生生心里赞一句:好样的!不过看皇帝明显面色不好,没敢说出来,“那,属下告退了。”

“嗯。”

段康进来,领着杜生生从僻静的路段出宫。

李谪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小丫头好像活得很好啊。离了自己,她活得更好了。

其实云霁活得并不好,她现在就在为身上的伤久久不痊愈犯愁。已经在这里滞留了十天了。上一次直捣山贼巢穴中了暗算。

她这一路都避开斥候的追踪,往往他们追到时,她已经去了别处。所以,危急之时也只能靠自己。

而负责追踪的斥候,并不知道她受了伤,一路竟然追过头了。等到察觉不对,调转头来,一时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云霁身上有伤,住在客栈里,心头加倍想家里温暖的被窝。还有扣儿和展姨。这时候体会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了。

大夫上门来看诊,云霁怕他看出自己是女儿身,只让开了药,没让他看伤口,药效就慢了一些,一只手臂乌黑乌黑的,看着怪吓人的。她点了穴道护住心脉同时不让毒气乱窜,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正在犯愁的时候,有一个大夫主动上门来。

“先生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没有让小二去请大夫。”

“没有错,老夫是受人之托,来替云小姐看诊的。”

云,而且是小姐?

“你是……”

“老夫昔年受过云相大恩,小姐不必惊慌。”

“人嘴两张皮,随便移一移话就出口了。”

那大夫又拿出一封信来,云霁拆开,里头有两封信,分别是她两个爹写的。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好,林大夫请坐,有劳了。”

林大夫替她认真看视,用小刀划破手上的皮肤,放了只在伤处吸毒,待流出的血变成红色再开药方,末了说:“回头让伙计把药熬好送来。老夫的药铺地处中原,小姐从哪个方向来都不远,有事尽管上门来找老夫。当然,没事也请来坐坐。”

“好,有劳先生了。”

林大夫却只知是云相幼女,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扮作男装,却不知道她同时是方相养女的事。

云霁养好了伤,上林大夫药铺辞别,在出城的路上就收到了斥候转交的金牌令箭,皇帝招她回去。

“我不回去,你们自个儿回去吧。”云霁看都不看,打马就走。那些斥候无奈,只好远远缀着。可是跟着跟着,前面的单人独骑又给跟丢了。云霁在谷中半年,可不只是训练体能而已,对斥候的训练、运作,杜生生也从不瞒她。她功夫本就比这些人高,又知道他们的追踪技巧,要摆脱还是不难的。何况,她这一路捉贼,那些人都是经年跑路的,看也看会了很多手段。她身上还揣着很多稀奇古怪的迷烟、烟雾弹、暗器装置。全是一路收缴的,没事就拿出来捣鼓看是怎么弄的。

“头儿,怎么办?”

“凉拌,继续找线索追人呗。这方公子可真厉害,金牌令箭都敢不当回事。不过,人家抗令没事,咱可没这么好福气。”

“头儿,那她捉贼受伤的事?”

“杜老板只说让追踪,没说事无巨细都要上报。”这种事上报不是找抽么,既然老大没明说,那就钻空子不报。

云霁避开了斥候,冷然一笑,金牌令箭,她现在也是一不想当他的官,二不怕死,你能奈我何啊?

有点想叶惊鸿了呀,上回分手已经有三个月了,他家的事还没处理完么?还是两个人上路,有个帮手好些。要找一个武功同样高强,又跟自己一样无所事事的同伴不容易。

李谪得到云霁拒绝回来的消息,这才感觉事情闹大了,不是他之前想的呕呕气就完了。小丫头这回分明是要跟他一刀两断了。

他霍地站起来,只恨自己不能像那宗烨一样,甩手就走。

“皇上,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

“嗯,叫他们进来。”

李凛和李冽一起进来,“儿臣参见父皇!”

李谪看他们一眼:“起来吧。”然后叫过来问了近来习文修武的情况,不是很满意。皇三子,这会儿才周岁,还早着呢。

李冽也就罢了,小一岁多,又没人给启蒙。如珠也好,徐夫人也好,都做不了这个。可是李凛,那是从小跟在小丫头身后跑来跑去的。

“冽儿回去,凛儿留下。”

“是。”

李冽心头恨恨不平的出去了。

李凛却是心头一凛,他是隐藏实力成习惯了。可这是在父皇跟前,他怎么藏得住。果然,二弟刚出去,父皇就一巴掌拍在桌上,“哦?这么小就懂得韬晦了,谁教你的?”

李凛跪下,“回父皇的话,是小纪教儿臣的。可她没教儿臣欺瞒父皇,是儿臣一时……”

嗯,对,她一向很袒护李凛。而且,这韬晦之术,自己小时倒也是熟练运用的。

64

“不过,朕是不会让你继续韬晦下去的。”李谪想起这个儿子那时跑来对他说,赐食给新进举子的事。从这件事看,这小子也不简单啊。

“儿臣遵从父皇的教诲。”

“嗯,日后你就到这乾元殿的偏殿来读书,你们哥俩分开学,反正进度也不一样。”

那二弟岂不是更讨厌自己?不过,这是不能拒绝的,“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嗯,去吧。”

李凛出去,段康笑着说:“奴才这里恭喜大殿下了。”

李凛伸手虚扶了一下,段康就势直起腰。李凛用口型问:找到了么?

段康也以口型回答:不肯回来。

李凛点头,难怪父皇的脸色不好看。

小霁啊小霁,你怎么就比我大了六岁呢。要是差不大多该多好!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培养自己的力量保护你。转念一想,云霁要是跟他差不多大,那他小时候日子就更难过了。这个事没办法的。

算了,小霁自有打算,不回来也好,省得被父皇欺负。他还是先烦恼他自己的事吧。他都被树成靶子了。

皇长子进乾元殿读书,这事在后宫可谓掀起了轩然□。如珠,一则以喜一则以忧,这是她的儿子。可是,她不只一个儿子,这样两个儿子不就更搞不拢了么?

蒋敏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她怎么就没动静呢。下首的余婕妤也在感叹自己的儿子太小了。殊不知蒋皇后现在正看她不顺眼,这个女人听说是一次中的就得了皇子。还有那新进的九人里也有两个有了消息。

而且,近来众人都觉皇帝变得很易怒,宫人也罢,嫔妃也罢,往往动辄得咎。

段康那里打探消息的自然也多了起来,这日蒋皇后也找他来问,他只好说:“皇上是为了了事烦扰,奴才不敢轻言。”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祖训。

“本宫也是担心皇上,公公捡能说的说说,看本宫可有能出力的地方?”蒋敏倒是情真意切的关心端帝。

“这个……”段康沉吟了一下,“这宫里娘娘多了,有些皇亲了戚的在外就不大守规矩,没的坏了皇上和娘娘们的名声,这是其一;还有就是北苑武学的子弟们在军中暗里很受排挤。”

“这一件,就交给本宫,各宫过来请安时,本宫会督促她们严加教育家人。”

段康点头称是,知道第二件蒋皇后也揽下了。

李谪烦恼的自然是云霁头回不服管束,这背后隐含的深意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方文清被叫进来陪他下棋,知道他心思不在棋盘上,但也只做不知。

“先生就不担心?”

“雏鹰总是要离巢的嘛,老人终究要辞世,臣再不放心,也不能阻止她自己出去闯荡。”

“一个女儿家,出去闯荡什么?”

“臣一直把她当儿子培养的,这皇上知道呀。”

李谪气结,方先生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却跟他打太极。

方文清这才笑笑,皇帝这两年威势日重,这会儿才显出还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

“皇上,帝王心术,却也是以儒家为表,以法家为里。皇上的谋略手段早已超出老臣,但为君,还需要一个仁字。皇上先别发火,这话,臣不说,就没人敢说了。说不得臣也把脑袋摘下来说一说了。”

“仁?以儒为表,以法为里?”李谪停下手里头的棋子,认真思索。

方文清暗道,臣也言尽于此了,您往后的日子还长,是得好好琢磨。

最后,李谪也没说什么,不过方文清知道他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就好,他可不能交出个暴君来。

“先生就不想叫她回来?”

“有皇上的人暗中照看着,臣很放心。”

“先生,你——”算了,这世上也真的只得一个方先生还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臣告退。”

方文清走后,李谪摊开折子批阅,批完几本,月已初升。扶手走到庭院中,望着月亮发怔。

段康在一旁看了,摸着近日多出来的那个下巴,这个莫不是在举头望明月,低头思云霁?

“段康,五个月了,还不回来。你说她是不是打算不回来了?”

段康飞快的回来,“不会的,一定会回来的。”方相在这里嘛,要哪天方相辞官了,就难说了。

李谪扫他一眼,“你怎么长那么肥?朕是日渐消廋,你却脑满肠满的。”

段康知道这是无妄之灾,皇帝现在看谁都不顺眼,这步,轮到他了。于是把蒋皇后叫他去问话的事说了,并把自己的回答也说了。

李谪点头,“嗯,说的好,就是要用蒋家在军中影响力,让这些人深入进去。朕日后还要不断的安插人进去。起先先生也说科考的官员他亲自筛选过,云相也肯配合,正缓缓渗入六部。再来一届文考武考,这人事就换得差不多了。”

段康松口气,皇帝总算是正常了。他私下也问杜生生,小丫头捉不回来么?

杜生生当时美目一横,你太看不起我了。如果这点事都办不成,我还混个屁。可是你想想,得靠抓才回来,这多伤皇帝的面子。咱才不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呢。我还忙着呢。不过,死丫头真想得出来,捉够了江洋大盗,又跑去当临时镖师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日云霁晚起,走到客栈楼下吃饭,听到旁边的人在卖剑,便竖起耳朵听热闹。

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满脸的大胡子,直接走到靠窗的一个中年男子桌前,把剑往桌上一拍,“汪总镖头,你看我这把剑值多少?”

那把剑,锈迹斑斑,云霁却听汪总镖头报出了三百两的价格,她问店小二:“那剑街头铁匠那里多的是,五两银子随便拿,怎么给这么多钱?”

店小二这两日在她这里得了不少小费,当即笑着说:“方公子有所不知,这买的不是剑本身,而是剑客。汪总镖头是长风镖局的,他们局主接了一趟镖往西边去。西边沙漠多悍匪,所以要多找些帮手。您不是也带着剑么?要不要去试试?”

云霁想想也好,去问下价,跟着去走走也可以长见识。于是吃罢早饭,便拿着剑过去,“汪总镖头,你看看我这把剑。”她把小丁剑放桌上。

同汪总镖头一道吃饭的人看他一眼,见他两眼清亮有神,笑道:“西边可不太平。”边说边解开小丁剑上的布。

“小丁剑——,总镖头!”

一直没太把这个俊秀少年看入眼的汪总镖头这才动容,“方公子,这一去可艰险,不是玩笑的。”

“我这一路走的哪路不艰险。”

汪总镖头颔首,的确,捉江洋大盗,破山贼巢穴无一不险。而且,这位相府公子一路扶危济困、劫富济贫,也算是我辈中人。再者说,如果有个什么,求助当地官府有这么个人在也方便些。至少省了打点的钱,那些官差还得加倍出力。

“好,五百两。”

先前卖剑之人也在座,闻言看了云霁一眼。

于是,到了日子云霁便跟着镖队出发了。站在镖局门口,云霁混在一群牛高马大的男人中显得特别的娇小。同龄女子中她也算是高的了,可跟汪总镖头特意寻来的人比一比就没影了。

汪总镖头捧着一只小匣子,“小方,你过来!”

云霁趋马过去,“总镖头,什么事?”

“你揣着这个东西坐到马车的上去,记住,没到地头不能打开。”

云霁纳闷的接过,但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没多问,“是。”能坐马车算是特殊待遇了,由此引来那群外聘镖师不满。因为云霁的银子本就得的最多。那些人都是成名一方的人物,对这个小孩儿很看不上眼。长风镖局本身的人私下都受了叮嘱,留住相府公子,可比十个好手强。

“长风威武——”云霁并没有坐到马车里去,她就坐在马车夫旁边,听着趟子手喊,觉得新鲜,忍不住问车夫:“喊威武就威武了?”

“哈哈,小哥一看就是头回出门的。这个叫喊镖。”

“又不是卖菜,还要吆喝。生怕人不知道咱们接了重镖么?”云霁继续不耻下问。

“小贩吆喝是为了招揽客人,咱们吆喝,就是为了让道上的朋友行个方便。你听,山上有回应了。”

果真,山上也传来“长风威武——”的喊声。

“这呀,就是说他们给咱们面子,让我们安然通过。”

“哦,怪不得我爹说处处留心都是学问呢。我可以喊么?”

马车夫说:“这个可不能乱喊,有规矩的。”

“哦。”听趟子手没喊了,云霁便打消了念头,两手伸向天空,天高云淡,天宽海阔!

当然也有不给面子的,镖队行进的第三天,便在峡谷中遭遇了埋伏。

云霁受命护着那个小匣子,便跟着车子往前冲,一路持剑开路。到了安全的地方,马车夫感激看他一眼,“方公子,刚才真是多亏了你,不然,那一箭我已经见阎王了。”

“没啥,咱们是同伴嘛。”她往场内看,这一次来的人倒不是太强,除开最开始的滚石、箭雨,其余倒不足畏惧。

不过,她是以自己为标准去衡量的,一仗下来,倒也有些死伤。

汪总镖头点齐了人马货物,过来问询云霁,“方公子”

“总镖头放心,东西安好。”

汪总镖头暗笑,我才不管东西呢,我就关心你是不是安好。说白了,云霁捧着的就是个空匣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个镖师说:“看不出那个公子哥还挺厉害。他那辆马车丝毫未损哪。”

“厉害什么呀,一开始就躲一边去了。”说话的正是那日比云霁早一步卖剑的唐孝钦。他是南方十三省出了名的剑客,居然比那小孩儿少两百两银子。

另一个镖师不愿惹事,“是,今天多亏了唐大侠。”

“嗯。”这话他倒是受之无愧,今天他出力最多。他也是除开云霁开价最高的。

经过今天,云霁对那个小匣子产生了巨大的好奇。起先她很有操守不打算偷看,可是今天总镖头好像并不像在意那些镖车一样在意这个匣子。

她看看封纸,小心的从底座沿着逢弄开,空的。又看了那个匣子半晌,凭她这么多年在方文清的藏宝阁以及宫中看来的经验,这东西不是很值钱。

嗯,明白了,总镖头就是让她遇到事就躲啊。

65

把匣子随手一抛,云霁和衣睡下。别人都是两人一间,只她独自一间。这倒不是汪总镖头把她认出来了,而是他觉得官宦子弟多有不愿与人同房的怪癖。

云霁自然乐得接受。

当然,她也知道有人不满,还不是一个两个。不过,她才不管呢。人要是在意的太多,就缚手缚脚了。

耳中听得有人弄破窗纸,翻窗进来,她屏住呼吸。难怪今晚觉得茶水不对原来是这样。

然后有人进来,取走了她随手丢在床尾的小匣子。总镖头给她时是背着人的。她当时也以为是什么要紧东西。既然有人要代为保管,那就拿去吧。

来人倒并无其他意图,拿了匣子就走。不然,云霁肯定不会让他安然离去的。那人走还是从窗户出去的,还把窗户掩上。

嗯,看来只是想让他发现丢了东西着一下急,丢一下脸。

云霁翻身继续睡,次日起来,一切如常,她乐呵呵的挟着私人打包的干粮、零食上了马车。边走边吃,到了休息的时候就跳下马车,去河里把水囊装满。期间有人看了她几次,看她什么异样都没有也没动声色。

“老叶,你累不累,要不我替你一会?”她问马车夫。

“不用,我的任务就是赶马车,你的任务就是保住这车上的货,咱们分工不同,各干各的就好。”

“嗯。”既然无所事事,两边风景都看过了,她便进去靠着镖箱打瞌睡。这里头是啥货她并不关心,但听说是黄金。

睡了一会儿,老叶的车突然刹住,不用他叫,云霁已经出来,“怎么回事?”人也跃下马车,贴地细听。这是前两日跟镖局的兄弟学的。

“总镖头,前方有二十几匹快马过来。”镖局的人报告。

“二十八匹。”云霁补充。

汪总镖头看他一眼,好小子,果然不是花架子,不愧是能把江南武林搅得人人面上无光的人。虽然那些人对外宣称是看在丞相面子上放他一马。

云霁看汪总镖头的面色,知道这回来的点子比较硬。

“众镖师将镖车感到一处,团团围住。”

“什么意思?”云霁抽空问老叶。

“人在镖在,镖失人亡。这走镖就是脑袋揣着裤腰带上,我们每次出门都要跟家人诀别。看总镖头这样子,想来来者不善,或者就是传闻中的二十八骑。那伙人手段高超,这里正是我们这趟镖最棘手的地段。”

云霁拔出剑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出门都要跟家人诀别,这不跟上战场一样了?她解下一匹马骑上,这样的马战小丁剑有点吃亏,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小丁剑适合面对面的搏杀。她把剑绑在身后,随手抽出之前准备的长枪。

这个东西,当年老莫给她强化训练过。

一场激战,老叶也手持长刀护着镖车。云霁不离镖车半步,一直守着,一柄长枪舞得密不透风。

“好枪法!”来人赞了一声。

“好说!来者通名,我手下不杀无名之人。”云霁傲然道。

“程坤。”

“方云纪。”

云霁这边挡住了最棘手的敌人,汪总镖头和其他人压力相对减小。唐孝钦那里也是个厉害人物,这会儿正一片刀光剑影。

云霁暗自着急,这一个她一时半会儿居然拿不下,二十八个看来镖局这回有点危急。不过好在,不是个个都如程坤般难对付。

程坤被云霁一枪伤了胳膊,看一下场中形势,看来长风镖局这回倒请到不少扎手的帮手。

“风紧——扯呼!方云纪,咱们后会有期!”

“随时候教!”云霁过去把方才危急之时被她踢到车下的老叶扶起来,老叶连声说:“惭愧!接连两次被方公子救了。”按说,他该视死如归,英勇不屈的。可想想家里的老娘,妻儿。镖局的抚恤金再高,抵不过活生生一个人啊。

“都说不必客气了。”

唐孝钦过来将小匣子还给云霁,“还给你!”

云霁接过来,随手交还给走过来的汪总镖头,汪总镖头看着他们俩笑笑,“果然没看错你二人。”

“那你给我个空匣子干嘛?”

“空的?”唐孝钦侧目。

“呵呵,不到不得已的时候,老夫还是不敢让相府公子轻易涉险哪。如果不需要公子出手就能解决问题是最好了。”

一旁的镖头过来报告清点后的死伤数,汪总镖头点点头:“按老规矩办。”

云霁看看那些倒地的趟子手,昨天还在精神十足的喊‘长风威武——’呢。江湖也不是那么好玩呢,刀口舔血。

此地不宜久留,留下几个人掩埋尸首,大家伙便又启程了。

二十八骑倒是走的时候把受伤和阵亡的伙伴都一骑带走了。这是一群很有纪律的强盗啊。首领的命令一出,令行禁止。而且退却的也很有计划性。

这样的敌人,很棘手。

云霁想起在军营中实习的同窗,她这是不是也算实习了?

“方公子,那些镖师是缺钱才来的,你呢?”老叶一边赶马,一边问。

“我一则手头也紧,一则想增长见识。”

这一路从这里开始,便没得那么方便的客栈住了,有时候就需要风餐露宿。云霁好在有从漠北到京城的经历,还能撑下来。就是不能随意擦洗身体有点不便。那些男的往往脱得精光赤条的就跳下水去了。她只能夜深人静了去洗洗手脚。好在,有官宦子弟多怪癖这个说法遮掩着。

唐孝钦开始看他不顺眼,现在倒是‘方兄弟、方兄弟’喊得亲热。他佩服有本事的人,只要不是绣花枕头,那他就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给,我自己带的好酒。三百两银子一多半托人带回家,剩下的就拿来换了这酒。”

云霁接过喝了一口,辛辣冲鼻,不过的确是好酒。不同于御酒的醇厚绵长,也不同于女儿红的香浓甘甜,是真正的烈酒。

看看唐孝钦依然是一副穷酸相,连件衣裳都没添置,却花大价钱买了这酒。

“我以前喝的酒都没这个烈。”

“他们说你是官家子弟,尊翁是几品官?你干嘛出来走镖?”

“我是在家呆着难受所以跑出来的。我爹,他是一品。”

“一品大员?方,莫不是主揽朝政的方丞相?”

“嗯。”

唐孝钦看着他,“兄弟,跟你打个商量。”

“说。”

“这趟镖走完,我想跟你去混个出身,做啥都行。就是年纪大了,得对家里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唐孝钦很真诚的说。

“我没打算回家,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修书一封你带到京城方府去。或者你还可以赶得及去考下一届的武科。”云霁坐直身子,爽快的说。这唐孝钦是可用之人,不妨替她爹招揽下来。

“好,那就拜托你了。不过考武科就算了,听说还要考策论这类。我就你混个出身就行。”

“行啊。”

一行人一直在防着二十八骑再来,结果却是再也没来。汪总镖头派人去打探的结果是,被官兵剿了。老汪摸着胡子笑,“我这五百两花得太值当了。”

只是到了临近关口的地方,云霁让人拦下了,不让他出去。

“方公子,不要为难下官,您还是请回吧。”守将客气的说。

云霁过去对汪总镖头说:“总镖头,对不住,我出不去。”

这倒真是少了一个好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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