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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照我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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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个,在北苑时是听说过。云霁笑笑离开,然后又摸进去把何府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没有收获。她想到一个地方,只是从前待她很和气的高老伯等人都冷面相对。这里屋子密集,排布毫无规则。反而不如深宅大院的何府好找人。

她只得无功而返,心头却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进宫去禀告皇帝,他倒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算了,不过这个冬带着这么重的伤可不好过。等年后北苑那边开课再说。”

“是,臣告退。”

“等等,你就这样走了?”

云霁转过身,“皇上,臣给您拜年,祝皇上……”

“闭嘴,拿去。”李谪随后拿起手边的金狮子纸镇塞给她。

云霁喜滋滋的手下,“谢主隆恩,这老值钱了,以后穷得不行的时候拿去当。”

“坐下,陪朕用午膳。”

“是。”

段康亲自带人抬了小桌子进来,摆上菜又退出去。

李谪看云霁一副等着他发话的样子,“吃吧。”

云霁立时拿起眼前的银筷,略一对齐,就开动。

“斯文点,先生平日没给你吃饱么?”

吃相倒还能看,就是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早上喝粥,又大打一场,然后又不歇气到处跑,我饿极了。”云霁吃完半碗,这才慢下来。

“早上那人,你怎么看?”

云霁拿手背抹抹,李谪把手绢递过去,“不要用手,像什么样子。”云霁觉察出李谪跟何立德一个很大的不同。如果有农人用沾了灰的手端碗水给何立德,他一定看都不看一眼一口喝了,李谪肯定也是看都不看一眼,搁到一边去,绝不会喝。

“他如果跑不了,肯定不会让我们活捉,那颗霹雳弹,也可以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会被炸得面目全非,根本让人认不出来是谁。”

李谪点头,不能为我所用,越是厉害,就非得除掉不可。

“皇上,要全城大搜索么?”

“大年下的,搞得人心惶惶做什么。”李谪眼一眯,“你倒是挺关心他的!你是不是知道他藏在哪里?”目光灼然的盯视云霁。

“除非皇上下令搜捕,不然就算知道在哪一片藏着,也是找不到的。”把何立德常带她去那片小巷子说了。他现在有伤在身,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了京。但是那个地方,暗地里的确不好找。

“算了,还不等搜捕到人,何惧必定大义灭亲,推他做替罪羊。说不得大年下还演一出手刃亲儿的好戏给朕看。这可伤不了何家的根本。”

手刃亲儿,云霁一惊。

“这可会传为一时美谈,朕还不得不褒奖抚慰呢。”

云霁的好食欲顿时全消,这样的爹,还不如没有呢。难怪何立德说宁愿自己只是个酒娘的儿子。

“怎么,心疼的吃不下?”

“不是心疼,幸好我没摊上这种爹。”

“那小子怎么就不学学你,离家出走算了,愚孝!”

段康在外头偷眼看着,皇帝慢慢举箸,这不成了分享小丫头的残羹了。嗯,虽然有些她没动过。不过段康是谁,他才不管,反而用心把云霁动筷子比较多的菜色记了下来。反正这两人和谐春风吹大地就最好了,他日子好过。

忽然见余美人宫里的太监一溜小跑到了乾元殿外,他迎了出去,威严的问:“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大公公,我家娘娘要生了。”

段康一愣,这不还有一个来月才到产期么?这可来的真不是时候。

“禀过贤妃娘娘了没有?传稳婆太医没有?”

“稳婆和太医传了,贤妃娘娘也去了。”

段康拂尘一抖,“来找皇上做什么,那种血光之地皇上能去得?贤妃和昭仪生孩子,皇上几时去过。有贤妃娘娘坐镇就是了。”

“我家娘娘一直叫着皇上,所以贤妃才让奴才过来禀告一声的。”

“我会回禀皇上的,皇上这会儿忙着呢,你先回去。不得再来惊扰。”

“是。”

得到回禀的如珠挑眉,这印都封了,在忙什么?不过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让人好生伺候着。

昨日是请了蒋侯之女进宫赏花,难道今日又来了不成?不过昨天是自己出面请的,皇帝总不好自己出面请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

如珠侧首看看徐夫人,“娘?”

“别管,你就在这呆着,进到职责就是了。”

“是。”

折腾了大半日,余美人生下了三皇子。如珠的指甲掐在掌心,面上却无异,一叠声的让人去给皇上报喜去。

段康眼看着,这回不能再拦着了,便入内要告诉李谪。

李谪正与云霁在下棋,拍着桌案说:“拿出来,当朕看不出来,哪学来的低劣手段。朕方才喝茶时,白子有四十八个,现在怎么成四十七了?少给朕装傻充愣的。”

云霁一脸的懵懂,看到段康在外探头探脑的,忙说:“皇上,段总管有事。”这一手是在赌场看会的。

李谪不悦道:“什么事?”

“皇上,余美人刚诞育了皇三子。”

云霁一愣,“恭喜皇上又得麟儿,臣告退。”说完起身就出去了。

“哎!”李谪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伸手虚抓了一下,云霁已经挤开段康出去了。

53

何家的二少爷,收到一个警告,让他最近谨慎出入,不要落下什么把柄给别人。这个警告来自他爹何太师。没过门的儿媳应贤妃之邀进宫赏花的事这老狐狸自然是高度警惕。

如果没出纰漏,李谪你总不敢明目张胆夺我儿之妻。皇帝、太师之子、蒋侯之女,这样的丑闻,遮都遮不住。可若是自家老二这边出了问题他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何立言唯唯诺诺的应了。

何惧心烦,怎么这两个嫡出的反而不如外头抱回来的。从小到大,老三的光彩是掩都掩不住。越大越是把老大老二比得魂都没有。

罢了,龙生九子还子子不同呢,李谪跟李灏那完全是两幅德行。如果老大老二真的不争气,他也只有放弃了。早知道把蒋侯之女定给老三,他也不用操这么多的心。

“三少爷那边有消息么?”

管家忙趋前说:“说是伤得有些重,暂时不回府。”

“也好。皇帝既然不予追究,就让他在外面养伤吧。”可恨老大老二不成材,幸好没到非要弃卒保车的那一步。不然,把这个最出色的儿子舍掉,也就毁去了何家一半的未来。他辛苦创下的基业,就算交到老大老二手里,他们也保不住。更不要说发扬光大了。

何立言嘴里答应着,心头却着实有些叫苦不迭。他在醉春风包了花魁,好容易成了入幕之宾,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这怎么忍得住。罢了,等蒋家那小娘们进门再说,听说也是一枝花啊。

没几日,何立言觉得浑身痒痒,不住的要挠,就让小厮请了大夫。结果大夫问诊后吞吞吐吐的告诉他,可能是花柳病。

何立言当即大怒,直接让人把大夫打了出去。他何二公子是什么人,又不曾和人共用过女人,怎么就能得了寻花问柳之病。

何惧一直让下人看着老二院子的动静,管家得到消息,不敢放大夫出何府大门,直接把人扣了下来。因为事关二少爷阴私,只好等太师回府再做处置。

何惧听说,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叫了大夫来问话,大夫也学乖了,就说自己学艺不精,兴许是弄错了。

何惧冷笑,弄错了,一个弄错了,两个三个还能弄错?于是又找了两名大夫进府,结果也说是。

三个大夫都被扣下了,何惧怒气冲冲的把老二抓来问。

老二叫起了撞天屈,说自己重来都只找清倌人,怎么可能?

何惧冷笑,那些个症状,头身发湿,流汗如雨,四肢酸疼,五脏防响……这不是花柳病是什么。问了他最近的行踪,和哪些人往来。

听何立言说小半年前跟容嘉打赌赢了花魁,他一脚踹在何立言身上,“混账东西!我打死你!来人,拿家法来。”小半年前,他正防着李谪清算呢,哪顾得上管儿子跟什么人交往,谁知道宫里那小子那时候就在算计他的二儿媳了。什么清倌,这摆明是让人设计了。

“爹,饶了儿子,儿子……”

何惧怒道:“不争气啊,来人,这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告诉那三个大夫,治好了二少爷我重重有赏,治不好就活埋了他们仨。”

“是。”

何惧最后也没行家法,现在治病要紧。开春就要迎娶了,怎么都要赶紧治好。实在不行,到时就让老三代兄迎娶、拜堂,等以后再圆房。人先要进了何家再说。

正安排间,外头来报,蒋家的小侯爷来了。

何惧眉一拧,步步紧逼啊。于是让人把二儿子带下去,嘱咐他上床装病,就说是得了怪疾。

蒋讷进门就要见未来妹夫,还带着太医院请来的太医,说是听了些不好的传闻,特来辟谣。

“犬子是卧病再床,难为贤侄这么快就得了消息。不过不必太医了,已经看过大夫,正在用药。”

“还是看看得好,外头的传闻可不好听。家父的意思,如果真得了那见不得人的病,还是不要拖累舍妹的好。”

“怎么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家还想悔婚不成?”

“舍妹冰清玉洁,令郎却品行有亏,这亲还怎么结?”蒋讷虽然名讷,却一点也不讷于言。到最后步步挤兑,硬是将何家的聘礼退回,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本来蒋家的权势略低于何家,但如今龙椅上换了人,蒋家若是能出个皇后,那就是当年的何家,何惜将面子撕破。从今儿起,蒋家便旗帜鲜明站到端帝这边了。

不管何家应是不应,这亲事是结不成了。他们没有去大肆宣扬何家二公子染上了花柳病,这就是给清宁殿的何太后面子了。

云霁那日拂袖而去,就屡召不至了。李谪正在心烦,拂花宫的宫人来报,贤妃请皇帝。

“不去!”

段康咳嗽两声,提醒皇帝,这可不是贤妃请他,是那位。一面对那宫人说:“同贤妃娘娘说,皇上稍后就到。”

宫人走了,段康又来劝:“皇上,不能功亏一篑啊。”

“朕还是皇帝么?”

“皇上,您那么多年不都忍过来了。等到您真能令行禁止那日,就能做真正想做的事。要真正想要的人呢了。小……方姑娘那里,她不是说了什么都明白么。”

云霁当然是明白李谪的手段,从小就很清楚。可是,要她接受,这也太为难人了。

方文清摸摸她的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么?”

“我没有选过,我只是想依着自己的心意而为。”

“任性,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走走走,跟爹看堂会去。”

“哪家?”

“云家。”

云霁站住,“我不想去。你去不就够了?”

“走吧,云相可是特意费尽心思从外地请回了彩晖班。”

“彩晖班?杜先生他不怕何太师捉他了么?”杜生生这些年滑得跟泥鳅似的,所到之处总有人掩护,让何府找不着彩晖班的把柄。而且,何惧也不能确定他是为何逃出生天的,但其它的人都死了,就剩下一个杜生生,他怎么都要捉他回来问的。

“何家已经不是第一当朝家族了,云家、方家、还有蒋家、容家这些可都有分庭抗礼之势了。他要做什么可得三思。再说了,杜生生是天下斥候首领,不是那么容易就落入谁手里的。他的把柄也不好拿。何府拿住了他,他还是有办法脱身的。皇上现在也需要他到京城来。”

“哦,那我们走吧。”

云霁其实很是在意私生女这个身份。她愿意不要名分同李谪在一起是一回事,但她可不会生个没名没分的孩子。

到了云府,通报之后云峰亲自带着嫡长子云霆迎出来,将他们请到戏台前。正月间,众大臣家里办堂会也是寻常的,互相往来。

今儿冲着数年不进京的彩晖班的名头,来的人可不少。云霁看到无衣了。正要招呼,就听旁边罗怀秋喃喃道:“他奶奶的,妖怪啊,怎么一点没老哇。”

云霁看看台上的杜生生,可不是。好几年了都,他的扮相还是那么美,甚至眼底眉梢都看不到细纹。想起小时候跟着登台的趣事,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方文清自是和云峰一处说着话,负责招待他们的是云霆。他一边让着茶,一边问:“听说方公子和杜老板有半师之谊?”

“嗯,我跟着杜先生上过台。”云霁边剥着瓜仁,一边回答。

“他怎么看都不往下头看一眼啊?”罗怀秋问云霁。

“那是梨园的规矩,他光顾着看下边了,还怎么说学逗唱,这都不懂。”

“不是看你有半桶水么,所以问你啊。不懂就问才是该有的态度,难道不懂装懂。我就看不出来,这么咿咿呀呀的有什么意思?”

台上杜生生正甩着水袖,身为班主,他已经很少亲自上台了。但今天是云府堂会,不得不给这个面子。跟着看好戏的众人听到罗怀秋的话侧目,看到是他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这个今科武状元可是皇帝的师弟,又是跟着方相来的。

一场戏终了,换了旁人上台。云霁去同方文清说要去后台一趟。

方文清沉吟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云霁便高高兴兴往后台去,罗怀秋也跟着。问无衣,他说他不去。

进去杜生生正卸妆呢,看到云霁,“哟哟哟,这谁呀?方小爷啊!你可不小了,再跟我走这么近,可有人说闲话了。”

云霁挖挖耳朵,“我没听到。”然后就冲过来,帮杜生生卸妆。

罗怀秋抱着手看,忍不住凑拢过来看杜生生逐渐露出的真容,被杜生生不客气的一个嘴巴甩歪了脸。

“你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

“你这么贼眉鼠眼的凑过来,不就是要我赏你一嘴巴么?”杜生生斜睨他一眼。

“我看看你是不是真跟妖怪一样不会老嘛。”

“你才妖怪呢,你全家都妖怪。”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杜生生转头,不理这个二百五。云霁凑近了说:“杜先生,好想你呐。”

“你还真敢说,也不怕传出去,人家说你。”

“说他们的,总不敢当我面说。谁背后不被人说啊。”

罗怀秋问:“他调戏你,你怎么不打他?”

杜生生横他一眼,“我舍不得打。”又看向云霁,“你要的东西,我找到了,只是有些地方还要想想。回头再说吧。”

云霁喜出望外,点点头。“我爹叫我不要待久了,我先出去了。”

“嗯。”杜生生没留她,云霁便出来了。罗怀秋倒很有兴致的在里头东翻翻,西看看的。

方文清看她喜滋滋出来,微微一笑。杜生生还真是本事啊,连失传多年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云霁心痒难耐,又不好马上就走。只好沉住气接着看戏。

察觉到云霆在看自己,她转过头去,“二公子,你看我作甚?”

云霆坐过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看你有几分像季姨。”

云,季,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你见过?”

“她在云府呆过,爹书房里还有画像呢。”

“画?”

云霆看她意动,当下说:“跟我去看看?”

云霁犹豫。

“怕什么,又不会卖了你。”

云霁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心底的渴望,“那就有劳二公子了。”

“不客气,季姨待我很好。我每次要挨打都是她在一旁缓颊的。”

54

云霁起身跟着云霆去看画像。旁人看了只当两家公子交好,而云霁知道是亲妹,也没有那么多避嫌,直接领了她过去。

方文清问云峰,“你要给她看什么?”

云峰摇头,“是霆儿自作主张。”

“他知道?”

“嗯,下一任云家的当家人,自然应该知道有这么个妹妹。”我死了,下一代还可以继续关照到她。

“选秀之事你怎么看?”

“这个,怕是已经有人选了。我只想知道,小霁的位置在哪里?”

“只说不会亏待,但皇后,此时定然不行。”

云峰垂首抿了口茶,今次选秀,他还有一女在内。这是官家嫡女的宿命,可是小霁干嘛也要往那吞噬人的后宫去呢。

云霁看了画像,画像中佳人一双剪水秋瞳,如诉如泣。她伸手去摸摸画上她的衣带,这是自己从来没做过的打扮。

“换身衣裳几乎一模一样,今日不便在这里久留,你想知道什么,往后尽管来找我问好了。”

“嗯,多谢。”

从云府回来,方文清同云霁说以后如果要时常去找杜生生,最好私底下去。一来,正如杜生生所说,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心里要有数。二来,来往过密对杜生生办事也不好。

“我知道了。”

何二公子被悔婚的事,很快在京城大户人家传开了。倒也没引起太大震动,毕竟,何府不是当初炙手可热势绝伦的时候了,有很好的高枝,人家当然要去攀。一朝天子一朝臣,各大家族都在摩拳擦掌想要在新一轮的后宫争夺中分一杯羹。当初何惧为了让何皇后独霸后宫,达到何家的太子继位的目的,把别家女儿的路全堵死了。现在终于又重开选秀,自然是家家都把适龄的女儿精心打扮。二十三那晚的宫宴就是个小小的选美场了。

就算皇后的位置有主了,那四妃还空着三个了。更别提其下的二十七命妇,八十一御妻了,还有那么多的空缺。

这就是新朝新气象!

云霁捧着茶杯,往深了想,蒋侯夫人年中那场命还真是时候。

“小纪”罗怀秋从外头进来,“宫里传旨,师兄让你跟我进宫去。”

云霁没动。

“唉,我说,赌气差不多就行了。别搞得自己真跟娘们似的了。”

云霁横他一眼,“你说什么?”

罗怀秋在旁边坐下来,“我又不是瞎子,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一点看不出来。你赌气跑到西山去,他后脚就追来了。不过,”他压低声音,“我还是要劝你一句,啥师徒的我也不说了。你俩谁也不在乎这个。但是,你毕竟是男娃娃,也有本事立足。跟着他,后世会怎么说你,你也真的能斗得过能生儿子的后妃么?”

“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正格的,最好趁着方相还说得起话,一年半以后你就请求调外任,把这层关系了了。我就不信你真想当他的玩物!”

“玩物?”

“不然是什么?别跟我说真心,师兄他真心爱的,排第一的绝对是这炎夏江山。我就只跟你说这一次,往后我再不会提了。”

云霁望着罗怀秋,他虽然没看出她是女子,但这番话却是真心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先进宫,其它的再从长计议。”

罗怀秋往椅子上踏实一坐,“我不去,你替我告假。他想见的可不是我。不过是叫你了几回你都不去,这才把我捎带上。我大正月的,我欠人骂啊。快去吧,公公等着呢。”

云霁只好一个人进宫。

远远的段康看到她了,就搓着手迎上来,今天本不是他当值,但是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这小丫头,总算是来了。

云霁脱下后披风,段康把手伸过来要帮她接,云霁把手缩回来,“不敢。”转手递过旁边候着的小太监。段康其实也就是拿在手里过一下,递给那个小太监。云霁可不敢这么托大。

“又不是外人,你小时候跑热了还不是随手就脱了叫我帮拿着。越大越拿我当外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啊。”云霁笑笑。我让你给我接衣服,我又不是你主子。回头叫那些眼线传出去得了。

段康挥退小太监,“小时候我把你当方相小公子哄着,现在,你在皇上心头不一样了。我当然心里拿你当……”

云霁抬手止住他没出口的话,“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别给我灌迷汤。公公要真不拿我当外人,就别再说了。你要说的我都明白。”

还是这句话,都明白。可段康觉得有点不踏实。正如皇帝所说,小丫头在某方面可不是个九死不悔的人。她要是打退堂鼓可就麻烦了。

李谪在东轩室看书,一早上也没看进几页去。听到云霁的脚步声,他反而歪到大迎枕上看起来了。

云霁进来,看他在看书,旁边只大宫女采郁一人伺候着。

“臣……”

“得了,你那套假模假式的敷衍,收起来吧。”

采郁在他的眼色下知趣出去。

云霁站起来,看着采郁背影。不是说这乾元殿的宫女都挺求上进的么,这位大姑姑顶漂亮的,怎么不求这个上进呢。时常看到都是这么端庄的模样。人也不大,但是挺老成的。这人还是一同从漠北来的呢,要上进她大把机会呀。怎么就叫余美人抢了先,还连三皇子都生出来了。

李谪本来想说两句软化,结果看云霁正眼都没瞧自己,先是望着采郁,然后又低着头。

“你捡金子呢?”

“皇上,臣胆子再肥,也不敢打乾元殿地上金砖的主意的。”云霁一本正经的说。

“噗!你敢!这里的东西朕都不敢乱动。”李谪笑了,一跃而起,“来,带你去个地方。”一把牵起云霁,感觉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他把手扣紧。拖着她往密道入口去。

云霁看他穿的虽然是常服,但衣角有龙纹,知道不是要出宫。那就是往栖梧宫去了。去做什么?怀旧还是遥想应帝御心皇后当年。她实在不想作陪。

李谪想做什么,云霁能猜出来。可是御心皇后当初进宫,那可是完全被逼无奈。她一点不认为后世帝后传奇的美化能减弱当初那份威逼。

李谪一路牵着她,到了当初躲藏之处。

“小霁,朕对先生说的,断不会亏待你。可是此时,我也有我的无奈。这栖梧宫便是我许给你的。你想再玩几年没问题,我让你在外面好好玩。朕并不乐意千秋万代之后,与不相干的女人一起躺在地宫里。”

栖梧宫是御心皇后做莲妃时的居所,这一百多年都没有妃子再住进来过。现在李谪把它许给自己,算是很看重了。还许了地宫中唯有彼此,这也是他能表达的极限了。可是,怎么心头还是那么不踏实。容愈的话和罗怀秋的话交替在她脑海中出现。

脸上微凉,是李谪的手在轻轻的抚摸。

“皇上,你容我想想。”

李谪挑眉,“你现在刚满十四,我等你到十八岁。”

云霁闭眼,再有四年,那时你大概已经除掉何家,独揽大权了。方云纪,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云霁,却可以以色事人。

呼出一口气,“应帝那样雄才大略的帝王,为什么得了御心皇后就不再选秀了呢?”

“心之所系,魂之所牵吧。”

“那么,陛下,你四年后能停了选秀?”

这个,不能。四年后他也还有很多很多地方需要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我不会难为你的。”云霁柔声说。因为,这栖梧宫,我根本就不想要。就算是坤泰殿,我也不想。我不奢望帝王家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我也不想被折断翅膀,困在深宫里。

“你能明白就好。”李谪揽住她的腰,轻柔的吻下来。

放开的时候,李谪有点气息不稳,看到旁边的床塌,开始后悔这个四年之约了。不过,现在要拖她进后宫,肯定是不肯的。不然,她肯定把后宫搞得血雨腥风的。奇+shu网收集整理那样,倒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再等几年吧,到时他扫清了障碍。到了适当的时候,再立她为后。

可是,以后每每这种时候都要隐忍太痛苦了。看云霁倒是进步很快,都学会用他的那些手段来挑逗自己了,也不怕会惹火烧身。是,她倒是不在意的,她早就说过。可是,李谪觉得那样还是轻贱了。不只轻贱了她,还有他自己。

再往深了说,如果有了孩子,那就会坏了他的安排。

云霁兴致甚好的在栖梧宫转来转去,嗯,布置的很费心思,好一座华丽丽的牢笼。好在还有后来的风隐龙藏作为补偿。不过,她偷看的手札上,御心皇后很隐晦的说了如有来世,并不想遇上应帝,只想托生海外小了。

“皇上,蒋小姐几时进宫呢?跟秀女一起怕是不妥吧。”选秀是开年的第一件大事,可蒋家悔婚的事就在眼前,虽然人人心知肚明,但做得太明了还是不好。

李谪蹙眉道:“这件事情同你没有关系,你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云霁奇道:“难道狭路相逢,我还能不磕头?”

“这个,朕来安排,不让你碰到她就是了。如果以后有宫宴什么的,你就称病不来好了。对了,李凛那里也不用再去了。”

“是。”云霁不无遗憾的答道。如果说除开皇帝还有什么人能吸引她往宫里跑,那就是李凛了。

云霁回到府里才想起,忘了替罗怀秋告假,不过李谪也没问起他。她回到屋里,往床上一躺。然后门响了,方文清进来。她赶紧坐起来。

“爹,有什么事您让人来叫孩儿不就是了。”

“正好走到这附近,听说你进宫回来了。怎么样,皇上说怎么安置你没有?”这眼看要选秀了,这会子找进宫去,应该是说这个。

“他说把栖梧宫许给我。”

方文清点头,“那,从世俗的眼光来看,的确不算是亏待了。”他和云峰都能接受,但到底如何,就只有看云霁自己的心了。

方文清站起来,“趁着我还在,还能给你遮风挡雨的,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有我在后头给你收拾烂摊子呢,实在不行,就把你亲爹拉下水就是了。”

“噗!”

“爹,您会把我惯坏的。”

“你不早这样了吗?”

“嘻嘻^_^。”云霁挽着他的手送他出去。

“对了,上账房支个红包,算是你这半年没在外边乱挂账的奖励,怎么也是过年嘛。还有罗公子也有一份。人家在咱屋檐下,不可怠慢了。”

“知道了,谢谢爹。”

云霁把红包给罗怀秋送去,“快,给我拜年!”

“我为啥给你拜年?”

“我给你发红包啊。”

“你?钱袋里一共才三两二钱。”

“是我爹给你的,谁让你翻我钱袋了?”

罗怀秋不客气的手下,“我给相爷拜年去了,你请便吧。”

55

正月十五过了,北苑又开学了。云霁十六早上,特意早早出门,居然真的在王大嫂的铺子里看到了何立德。她下马直接过去要了一碗豆浆喝。

“听说你打猎去了?这冬天打猎有意思么?”

“有啊。”声音底气不是很足。

“受伤了?”

“嗯,被熊瞎子拍了一下。”

熊瞎子,你还真敢说!云霁呛了一下,“好没有,北苑有太医,要不我陪你去找太医瞧瞧?”

“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算了,得闲讲点一路的见闻轶事来听。”反正皇帝说了放你一马,我何必步步紧逼。

“好啊。”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上马往北苑去。

还没开始上课,一时有日子没见的同学亲亲密密凑一处说话。到点了,魏无衣出去打钟。

罗怀秋拐拐身旁的云霁,“这小子厉害啊,这么短时间就行动自如了。”

“他能有今日,若不能忍人所不能忍,想必不行。”云霁犹豫了一下,如果一会儿罗怀秋借故去撞何立德一下,他肯定受不住。可是,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会趁人之危的人么?”

“不是,从来就不是。”

何立德也很惊奇,这一次居然如此轻松就过关。他并不愿意去的,但父亲以母亲相挟。他尽全力了,命也差点丢掉,可何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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