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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前头万木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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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抽了几下抽不回手,清秀的柳眉微微一颦道:“你开心就好。”这留园不知是要留住谁,反正定是不能留住她的。
    纪修有些微微不悦的凝了眉头,下颚微微一点就着握着她手腕的姿势将她压在了身后梅花树上,一树的落花摇摇晃晃落了两人发梢衣摆。
    祝君好赶忙一手护住了微微隆起的肚子,另一手被boss握的紧挣扎不开,纪修一手楼了她的腰,浓黑的眼眸如同蘸了上好的浓墨一般,下颚一抬道:“我待你如此,你可有话与我讲?”
    她撇了撇唇,这是要违心的告白么,虚假的情话说出来也是会自责的,微微推了推他的肩,轻笑道:“别闹,你想听什么?”
    纪修眼神微眯,收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低眸浅凝了她,漆黑的墨眸如同沁了这雪色一样,唇角轻抬道:“你既不愿说,那本座来与你说。”微顿之后淡抿了沾了细雪的薄唇,一双眼赫然的深邃又坚定,一把平稳沉厚的嗓音道:“从今日起,四海之内,敢伤你之人,我定诛灭其族。”
    他的声色轻缓的似乎将寒风都流连了,周围是满园梅开的宁静,外面的风雪琳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可唯独她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的生涩,一句话中不见一个爱字,依旧是他我行我素,心狠手辣的风气,她不想要这样的爱情。
    #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一盏红灯孤零零挂在回廊之上,屋内铜金的灯架之上烛火跳跃,一位锦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椅上,他坐姿挺拔如同待战的老虎,面目刚毅,双目如豹,一看便是从过军的人。
    封云野坐在他身侧,微微垂目低首,斑驳的烛光的流金在他面颊之上轻柔跳跃,他轻拧了眉道:“父亲大人,此事不可耽搁,还请父亲大人三思。”
    中年男子正是孟礼,他微微摇了摇手道:“七郎,你先与我说说缘由,为父暂不想与东厂撕破脸。”
    封云野轻含了下颚,缓缓道:“其一,父亲大人每年打赏蒙人一百万两的事那位祝姑娘知晓,掌握如此秘密的人待在东厂,云野不放心。其二如今阉党横行,司影已死,纪修比起他更为狠毒,若想再湊齐一百万两怕是很难,恰恰笛家坐拥黄金无数,那位姑娘可为父亲大人解燃眉之急。”微微顿了声之后苦涩的笑了一声道:“其三,祝姑娘是云野心系之人,又怎可看她在水深火热之中。
    孟礼凝眉思索许久,摇头道了句:“女子可真为红颜祸水,你若救出了她,便带来让为父瞧瞧,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你这般牵肠挂肚。”
    封云野低笑了一声,眉目疏展起身拱了手道:“谢过父亲大人,那云野便向各位豪侠送信了。”微微一顿后敛了眉道:“若是父亲大人见到了他便会知道云野为何如此了,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孟礼笑了几声摇了摇头,自古女人坏大事,希望这个所谓的祝姑娘能省些事。
    封云野此次召集了各路肯卖命的武林高手,又召集了家中武夫,一行数百之人,在这暗夜迢迢之中聚往青山寺庙之下。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争斗,每个人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如同封云野这般的人物也是一样,那本《无相神功》他只练了几日,又怎么可能和练了数十年的纪修过招。可如今箭在弦上,三月之后便是向蒙古人“打赏”一百万的时候,若是拿不出钱来,蒙人可不会给他们留颜色。
    时间不会等他们,箭已上弦,不得不发,只求这些武人能缠住纪修,他趁乱带了祝君好出来。
    年关已近,在这山上的园子已待了三日,每日烹雪煮茶,赏梅吟风,祝君好过的倒也自在。
    不过看着这模样boss似乎打算要在这儿过除夕,这几日零零碎碎总有人往山上搬着东西,鞭炮或彩灯,样样式式喜庆的东西络绎不绝。
    她此时正坐在高亭的栏上,满山的白雪红梅映入眼底,手中的暖炉温烫,可谓是美不胜收,一袭的裙衫被风携的飘飞,却不感一丝的寒意。
    小三十蹲在火炉旁边,一身的毛都在瑟瑟发抖,一双三角绿豆眼游来荡去像个小瘪三,祝君好旋身从盘中抓了一把油瓜子在它面前挥了挥,小三十兴奋的嗷嗷叫。
    正倚在铺着狐裘的摇椅上看书的boss轻抬了头,有些厌烦的扫了一眼吵杂的小三十,合了手中的书道:“将它扔出去。”
    她吐了吐舌头,顺了顺小三十可怜的毛发,磕了几粒瓜子放在白皙的掌中,小三十叫了几声后轻啄吃尽。纪修一凝眉,唇角微微抬道:“本座……也要吃。”
    祝君好拍了拍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皱清秀的鼻子道:“这瓜子是买来喂鸟的,不是给人吃的。”
    boss微微不悦的眯眼看了她一瞬,之后便一拂华袖打开书盖在了面上,祝君好只瞧见他微微弯起的唇,弧度很是优美,两片薄薄淡色的唇一掀道:“唧唧……唧唧唧。”
    “···”
    她默默的低头嗑起瓜子,然后小心翼翼的喂给某只让人不明觉厉的“鸟”,boss吃的坦然,小三十却愤恨的叽叽喳喳绕着两人飞圈。
    阁楼之上温馨的气氛被一声惨叫打破,破门而入的番子跪地道:“督主,不好了,有蒙面人硬闯山庄。”
    祝君好一愣,纪修微微抬起了眼,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眉道:“可真是找死。”他说罢起身对她微微一撇唇之后便从阁楼之上一跃而下。
    这轻功可真是碉堡,她摊了摊手,将手中剩下的瓜子喂给了小三十之后也慢吞吞下了阁楼。
    boss的实力全书估计她最了解了,封云野没有练成之前,那是此书武力值爆表的人,随随便便就吊打武林高手,这样的人用不着她操心。
    雪地之上数名黑衣蒙面人正围着纪修缠斗,祝君好微微后退一步躲在了柱子后面围观,满园之中梅花尽数吹落,血雾迷离,这景象凄美亦是绝艳。
    她看不见团团围住的中心之内如何,却有些恍然的担心,但又在一瞬之后觉得她这担心煞是可笑,祸害遗千年,怎么会这么容易死。
    正当此时一只温润的手忽的捉了她的衣袖,一把温平的嗓音有些急促道:“君好,快跟我走。”祝君好转了身见一个白衣之人,面上带了流金的面具,这把声音和这双褐色的眼睛再熟悉不过。
    封云野瞥了一眼缠斗的人,一手拉了她的手腕疾步向前冲着,祝君好连忙一手护住了腹部,险些让他拉的踉跄。
    封男神的胆子可真是大,此时就敢从老虎屁股上拔毛。不过既能如此豁出去救她,打的注意也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绕过一道回廊之后,方才惨叫哀叫之声渐渐消失,封云野握着她的手腕也是越发的紧,祝君好甩了几下都甩不开,只得任由他拉着。
    眼前的空地豁然开朗,一道玄色的身影赫然出现,寒风吹的他衣诀飘飘,连他身上的血腥味亦是散了不少,他的眼底如同黑曜,微微一扬唇角笑意讽刺道:“想跑?胆子真够大,敢劫我的人。”
    封云野握着她的手后退几步,转身看了她,褐色的凤眸如水面一般清澈,倒影着她清冽的眼神,他抿了抿唇轻道:“君好,等着我带你走。”他说罢松了手,抽了腰间的长剑向前走去。
    长剑划过雪地,只留一行淡淡的痕迹,祝君好忽的有些心跳加速的紧张,却不知是为了谁。
    两人对视之间,封云野抬手拿下了面具,眉目之间正气凌然,纪修轻扫他一眼后扬了扬下颚吐出两个字来。
    “废物。”
    封云野抬起剑,轻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废物,你就算杀了我,日后也有人杀了你这魔头为我复仇。”
    他声线清澈,恰然悦耳。
    纪修淡眯了眸,唇角一抿带了几分戾气,如同一往的寡淡凉薄道:“这么多废话,你放心,你死了本座会替你爹这个老匹夫收尸。”
    封云野一怔,提剑冲了上去,祝君好险些因为boss这句话笑了出来,boss的嘴巴真是一如既往的拉仇恨。
    封云野的剑毋庸置疑是使得极好的,他如流云,剑势灵巧,银白的光芒如同一条食人的银蛇一样扎眼,纪修亦毫不落步,一闪身便躲过了这锋芒,他一抬手双指之间便夹了一根冷钉,封云野一抿唇之后剑势更急。
    剑走寒光,纪修一闪身躲过末了一把握了封云野握剑的手臂,一点冷光之后那枚冷钉打进了封云野的手肘大穴之上,他一怔手腕一送长剑便“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封云野没了剑,只得与纪修赤手空拳打了起来,祝君好正看的专心致志之时绿海宝急匆匆的跳了出来,一张绿脸严肃道:“你还在看?主角快被他杀了,你还看?你这个女三号当了烂透了。”
    她一怔后吐了吐舌头道:“他会死?”绿海宝点了点头道:“他要是死了,大家全完蛋,你不要磨蹭了,快点想想办法救他。”
    祝君好看了眼负伤重重还在被吊打的封云野,脑子里乱混混的,她甩了几下头之后转身钻进了屋内翻箱倒柜找起东西来。
    那支沉甸甸的火枪乖乖的躺在锦盒之中,她一咬牙双手握起便往屋外冲去,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了。
    雪地之中两人依旧在缠斗,满园的梅花混着血落了一地,封云野一个踉跄之后到地,他的白衣之上已是血迹遍布,纪修一扬下颚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淡然道:“废物,本座还没玩够。”封云野被他踩得咳了几口血深吸几口气闭上了眼。
    祝君好深吸了几口气抬起了手中沉重的火枪,微微眯了眼双手颤抖不止的瞄准了雪地里唯一的一道身影,打后心么?他会死的。她咬了咬牙后移到了手臂,死死闭上眼之后双指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在空荡的山谷之中,强大的后挫力震的她双手发麻,险些要丢掉,耳畔更是嗡嗡嗡的鸣叫,她微微睁开眼,只见雪地之中那道生硬僵硬,他并未转过头来,或许是不敢转过头来。
    祝君好头疼欲裂,她扔了枪踉跄的跑了几步半扶半拉的搀起地上的封云野,微微一抬眼只敢偷偷的瞥一眼僵立在眼前的纪修。
    他执着冷钉的手肘之上血花乍开,可见模糊的皮肉,一滴一滴的鲜红顺着袖摆直滴到干净的雪地上。
    他却并未看伤口,而是微低了眸看着她,她从未见过那样美的眼睛,也从未见过那样的绝望。
    如同大梦初醒,不见繁华,又如明月潭水,不见光影。
    寒风朔朔透骨一般的寒冷,他低眉之间山河暗淡,这一纸苍生又算得什么。
    祝君好微微咬了牙,扶着奄奄一息的封云野急促走了出去,心头苦涩难以言说。
    佛说“世人求爱;刀口舐蜜;初尝滋味;已近割舌;所得甚小;所失甚大。”
    或许大抵就是如此。

  ☆、第40章 又被告白

第四十章:又被告白
    祝君好扶着重伤在身的封云野一步一步到了山坡之下,贾不全正带领一帮番子和蒙面之人打的不可开交,她微微咬了银牙之后绕道了另一侧小路,封云野或许真的是主角光环命大,这般重的伤呼吸都渐渐平稳下来。
    孟礼倒也在乎这个儿子,山下有一对面容朴实的农家夫妇接应他们进了村,又请了个郎中提封云野处理了伤口开了些药。
    封男神这一躺便是三日,这三日如祝君好所料,纪修并未派人寻找他们,或许他永远都不会再理她了。
    三日前做出的决定亦是无奈之举,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封男神因为她而被打死,开枪之时她有愧,但不悔。
    封云野面色如纸苍白,微微扶着竹床坐起了身,祝君好慌忙端了熬好的药递到他身旁,这不知何方郎中开的药倒也管用,封云野已是能坐起来了,若是能通知贾不全就好了,也叫他替纪修看看伤。
    封云野皱紧眉接了药,苍白的唇角微微一垂道:“祝姑娘,可有梨花糖?放几颗进去吧。”她撇撇唇,从桌上的纸包中捏了几颗糙糖扔了进去,封云野微舒了一口气仰首皱眉喝了下去。
    待喝罢,他搁了碗扶着胸口轻咳了几声道:“劳烦你了,我如今这般模样想保护你都难。”
    他说此话时干净的面庞苍白,眼眸低迷,看似还是无法接受被吊打的事实。
    祝君好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轻声安慰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这不都救了我出来了么。”
    不管他是藏了什么阴谋,但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的事情是真的。
    封云野抬眸凝了她,褐色的眼眸如月如水,微微握了她搭在肩上的手腕沉声道:“君好,我曾与你说过喜欢你的性子,可你却不在意。今日我再同你说一次。我封云野倾慕你,想与你共度余生。”
    这几天之内可是两个告白了,祝君好微微挣扎一下抽回了手,轻挑了挑眉道:“你这般话同多少个姑娘说过了?我可不信。”
    相信种马男的话,还不如相信纪修会吃素。
    封云野静若秋阑的眼眸轻轻一淡,瞧了她一瞬后低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同你说过,你却不相信。”顿了声深凝了她似是无奈道:“封某这辈子是栽倒你手中了,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她摊了摊手,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她从来没有打算在这个时代谈恋爱,也没有时间谈这些儿女情长。
    她这般清淡无畏的态度让封云野更为无奈,他微微摇了摇头之后抬手深深的将他搂入怀中,下颚浅搁在她的肩上,褐色的眼眸轻含道:“君好,你是我遇见最特别的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聪明狡诈,甚至有些坏,可封某偏偏就是喜欢你,想永永远远陪着你。”
    他搂得紧,挣扎不脱,祝君好只得微微撑了他的胸膛拉开一点点距离,深吸了几口气后道:“封公子,我怀孕了,你还要?”
    这可谓是杀必死了吧,虽然boss没被这招杀死。
    封云野一愣之后松了手,垂眸盯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一瞬后不可置信的看了她,褐色的眼眸圆鼓鼓的像是被吓呆了。
    她缓慢的摸了摸腹部,唇角微微一翘,笑意渐生,最好都不要再纠缠她了。
    封云野低首紧抿了唇,薄唇颤颤,眉头紧皱,片刻之后他抬了首,深吸了几口气似是豁出去一般道:“君好,我要,不论你什么样都是你。”
    虽然不知真假,但真真切切的让她感动到了,一个种马男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太不容易,她恍然有种被宠爱的感觉,和纪修给她的像宠物一样的不同,这更像是男女之间情浓的反应。
    她微微颔首笑了一声,封云野轻握了她的手腕诚恳道:“君好,你破了身子,我不能娶你做妻,但我保证纳你之后三年不会娶妻。”
    如同一记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一瞬欢喜,一瞬悲哀,她到底在这些人眼里算什么?纪修把她当个洋娃娃,封云野又说出这样的话,可真是可笑的很。
    祝君好推掉了手腕上的手,起身柳眉微微一竖道:“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我不会嫁给你,莫说做妾,你让我做正房我都不会愿意。”
    封云野一怔,祝君好轻笑一声后道:“我破了身子又如何?我爱与谁就与谁,我大好的青春年华为何要拴在一个男人身上?你们身上是长金子了么?没有你们我会死?”
    女人不是男人附属品,没有必要如此作践自己,她从来只属于她自己,不属于任何人。
    封云野发愣之时她已是一提裙摆出了门去,这一天的好心情被搅了个乱,门外可看青山之上,白雪如银,一行行赤红的飞鱼服如同火焰般向下移动。
    她微呵呵手,这是要回京都了么?不知修修的伤如何了。

  ☆、第41章 同归于尽

第四十一章:同归于尽
    谢长安入庭内之时弹了衣袍上的落雪,微扶正了发冠,走在他身前的贾不全回头抽了抽鼻子道:“你可小心些,自从回来后督主这几日可都憋着一股子火,你莫要冲撞了。”
    谢长安点了点头,看了眼屋内灯火通明映照,小心翼翼的缓步走了进去,空荡荡厅堂之中只有纪修一人坐在大开的窗前,桌上一坛酒飘香可闻。
    他弹了弹衣袖跪了下去道:“属下见过督主。”回答他的是不言不语的一扬下颚,谢长安起了身打量了纪修淡定的神色,犹豫不决道:“督主,属下今日来是有话与督主说,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纪修轻扫了他一眼,饮了一口酒后淡道:“想说便说,何时这么婆婆妈妈了。”
    谢长安干笑了一声,拱手缓声沉道:“督主可是在记挂那位祝姑娘?”顿了后看了纪修脸色依旧淡然才道:“属下正是要说的她,据属下所知此女恶毒狠辣,诡计多端,只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这心底却是如同蛇蝎。”
    纪修微微一眯眼,嗤笑了一声道:“确实如此。”见他说是谢长安松了一口气后继续道:“属下这几日听闻贾兄道祝姑娘杀了公公,还将《无相神功》给了封公子,这次又伤了督主,这三件事未免太巧合,属下怀疑这祝姑娘本就是封云野的人,接近督主也只是为了《无相神功》。”
    纪修微微转了手中白玉的酒盏,微垂了眼眸淡道:“贾不全是嫌多长了条舌头么。”顿了声抬手沉声道:“你可有依据?”
    谢长安低低笑一声道:“属下并不依据,但魔教之事属下觉得祝姑娘逃不开干系,她怕早都是和封云野一条船上的人了,这种水性杨花又心如蛇蝎的女子又怎值得督主牵挂?”
    纪修轻挑了唇,微一抬手似乎是一瞬之间那白玉盏便飞了出去,本是端立的谢长安霎时捂紧腹部吃痛跪了下去,白玉盏击中他之后便弹落在他眼前的地上。
    完完整整皓白如月的酒盏上只有深深碎裂的纹理,一瞬之后化为了碎玉片散落一地。谢长安更是痛的王脏六腑似乎都搅在了一起,一张俊秀的脸疼的苍白无血。
    纪修拂袖轻瞥他一眼,微点了点下颚轻描淡写道:“无论她恶毒狠绝还是诡计多端,除了本座之外不由旁人分说。”自顾自斟酒一杯后轻饮一口慢条斯理:“本座就是喜欢她这样,这般的人与本座岂不是天作之合。”
    谢长安捂紧腹部抽搐了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来,撑着地毯爬了起身,犹豫一瞬后还是深吸几口气断断续道:“属下并无污……蔑祝姑娘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与封云野牵扯不清,是万分配不上督主的。”
    纪修哼笑了一声,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盏,墨黑的眼眸微微一眯缓声道:“看来你是活的不耐烦,方才本想杀了你的,若不是答应她要积德你早已死了。”顿了声寒寒扫一眼谢长安后淡道:“滚吧,莫要在议论她,她还由不得你们来说三道四。”
    谢长安咬紧牙关,捂紧腹部跌跌撞撞走了下去,他真是小瞧这个祝君好蛊惑人心的能力,纪修竟被她迷成了这样,看来他只能靠自己了。
    #
    风雪初停,离除夕只剩三日,封云野的伤势已经大好,已是能自己下地走路,祝君好总是松了一口气。
    封云野此时正病怏怏的趴在桌上,眼前一碟碟农家自制的糖糕,她撑着下颚坐在对面,一双圆溜溜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封男神。
    封男神哦不应该封种马似乎是过惯了好日子,挑食的很,这几日的饭菜直让这对农家的夫妇头疼,野味做的不够鲜,家禽的调料又跟不上,点心做的太甜腻,封男神就像个小公主一样难伺候。
    封云野微微抬了眼皮看了眼前的一叠叠糖糕又深深的叹一口气闭上眼道:“君好,明日我们就会京城吧,我的伤已经好了,这的点心封某实在不喜欢。”
    祝君好鄙夷的瞥他一眼,起身淡道:“你既然已经无碍。那若想回便回去罢,我已有身孕,不便随你了。”
    她还有任务在身,才不会和封男神搅在一起浪费时间。
    封云野一怔,低头揉了揉鼻子又爬回了桌上自言自语道:“封某是真心喜欢你,你一个人孤苦漂泊的让封某怎么放心。”
    她撇了撇唇角,理了理绫棉的裙衫,缓步出门道:“你还是好生歇着吧,我帮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对与男神接二连三的告白已经麻木了,可他一天不能理解什么叫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他们就一天不可能在一起。
    方出了竹屋,却瞧不见那对农家夫妇,祝君好轻唤了几声不见人应声,倒是原本守在院外的几个护卫听声寻了进来。
    这几个护卫都是孟礼派遣来保护封云野的,个个身形矫健,步履沉稳,硬功不亚于武林的一流高手,当中的头领一个红脸的大汉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祝君好敛了敛裙摆,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给那武夫打个艳色之后轻步走向静悄悄的厨房中,厨房的门半掩,她犹豫一瞬后侧身推开门。
    开门只觉血腥味扑鼻,那一对尚未年轻的夫妇不知何时已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慌忙后退了一步,几个武夫乍惊之后围了上去。
    方才竟然想到会不会是纪修做的,可转念一想他的风格是把这些人杀光,不留一个活口才是。
    红脸的武夫蹲下声端详了一下后道:“死了不到一刻钟,这人应是趁我们轮班的空隙跑进来的。”
    祝君好捂着嘴巴蹲下身干呕了几声,这对夫妇很是和蔼,帮孟礼救封云野想来也是为了赚点小钱好过年,却没想到因此丢了性命。
    红脸大汉忽的一皱眉,站起来身侧耳轻步靠向窗边,一瞬之后一道火红的长鞭破窗而入,那大汉险些要躲闪不急,脆弱的竹窗被打了个透心凉,一个面容俊秀手挽长鞭的男子跃了进来。
    他衣摆上的海棠花并蒂而开,容颜如玉,鞭法却是极为凌厉,红脸大汉与他过三四招便有些落了下风。
    她看见这人就头疼,阴魂不散的谢长安,她还未找他事,就先被找上门来了,一敛裙匆忙跑进了竹屋,封云野此时听见外面的响动正往外走,祝君好急促促的与他撞了个满怀。
    封云野一把抱了她,褐色的眼眸一低温道:“这是怎么了?莫要急。”祝君好一把推了肩上揩油的手后道:“快走,谢长安来找你了。”
    不知谢长安是要找男神还是要找她,若是找男神她好不容易从纪修手里抢回的一条命,还没盛开不能就这么挂掉,若是找她,就更要跑路了。
    封云野一愣,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深情道:“要走我便于你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她本来就没打算留下来善后呀,本来就是想和封男神一起跑路的,一怔的时候封云野已是握了她的手冲向了院外,院中的武夫正与谢长安打的不可开交,一边刀枪棍棒,一边的长鞭如蛇,一时谁也未占得上风。
    封云野本是可以与谢长安过上几招的,可不耐他此时重伤初愈,只能仓皇逃跑了。他一手抱着祝君好上了马,一勒马疆冲了出去,院内的谢长安听见一声马嘶之后面色一冷,鞭风更急,霎时之间几人倒地,他跃过几人尸体骑上了马急匆匆追了出去。
    祝君好双手护紧了肚子,这山路颠簸,冰棱未消,马蹄打滑不止,她可要护紧肚子中的小东西才是,封云野见状微微勒了她的腰帮她护住,马鞭却挥的更急。
    她垂首微咬了牙,面颊让扑面的寒风吹的通红,呼吸都有些跟不上了,这谢长安这个挨千刀怎就和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跑了片刻,已是奔到了山巅之上,马蹄一转,前面已是无路,只余一座陡峭的悬崖,悬崖之上冰雪未消,封云野一勒马在悬崖边上疆了足,马儿长嘶一声抬高了前蹄,吓得祝君好双手握紧了封云野搭在腰间的手臂。
    悬崖之下雾气迷离,俯首观望只见隐约的青松,连一声鸟叫都闻不到,她拍了拍急促的胸口,乖乖的。封云野被她这般紧张的模样逗的发笑道:“君好的胆子原来这般小,封某以前可未发现。”
    恐高症不行么,她双手顺了顺胸口吐了一大口气后小心翼翼的跳下了马,缓步走了几步离开了悬崖边上。
    此时谢长安单马一匹冲了过来,他身后是数十名纵马的武夫,祝君好瞪圆了眼后偷偷的躲在了刚跃下马的封男神身后,谢长安勒了马疆翻身下了马,皮鞭一抽环顾一圈后冷笑看了一眼露出半个头的祝君好,转而又看了封云野轻笑道:“谢某久闻封公子的剑法,今日不知能不能有幸见识一下?”
    祝君好撇了撇嘴,封云野手臂上大穴被纪修的“龙渊”钉伤了,郎中道有大半年的机会是拿不了剑了,这谢长安可真会挑时间。
    封云野淡淡摇了摇头,掩紧了身后的她,一行武夫将谢长安独独围住打着转,谢长安不屑的撇了一眼病恹恹的封云野,鞭子一抽又与众武夫混战起来。
    他的一招一式致命狠毒,全然不顾自己的安慰,只求取人性命,这般狠毒的鞭法江湖少见了。
    她本是替武夫担心,可看了会后才晓得这些武夫亦是不简单的人,谢长安在他们团团转转的围剿之下沾不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有一些挂彩。
    片刻之后谢长安已是被逼到了山崖边上,如同一头困兽,他的鞭法有些迟缓下来,身上的伤口多了几道,他忽的笑了一声,退了几步一边狼狈躲闪一边喝道:“祝姑娘,督主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你过来我讲给你。”
    祝君好微微一怔,封云野握了握她的手腕摇了摇头,她微微咬了牙唇轻喝道:“纪修与我说什么了?你说便是。”
    不知boss与她说了什么,是要弄死她还是要她等死呢。
    谢长安鞭子一挥森笑一声道:“他只让我同你一个人讲,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她轻瞪了圆润的杏眸,推开封云野握着的手腕,一步一顿的走了过去,距离谢长安咫尺之遥时顿了步,武夫的围剿也随即停了下来,她轻侧首道:“你说便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
    不敢离得太近,谁知这厮会不会捉她当人质。
    谢长安捂着胸口咳了几丝血出来,俊秀的面庞苍白无力,他向前行了几步靠近了祝君好,一伙武夫也是紧张的执戈紧张,他低首嗤笑了一声后缓道:“他说……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要。”
    在祝君好还未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谢长安已是拼尽全力狠狠的拉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之下只看见脚下雾气迷离,谢长安的双手死死如同恶鬼一样拉着她,随后只闻封云野的一声惊叫还有耳畔呼呼的风声。
    她未想到谢长安会想和她同归于尽,她实在是低估了谢长安的变态劲。

  ☆、第42章 复仇女神

第四十二章:复仇女神
    祝君好只觉一瞬处于虚空之中,在睁眼时已是满眼的冰凉水色,刺骨的寒水包裹了全身,这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
    卧槽谁说掉下悬崖只要下面有水就不会痛的!出来和她单挑!如果跳过水都知道,高溅起的水花拍在身上和鞭子抽已没什么区别了,她虽然未看但也知道全身上下的皮肤估料都是青青紫紫的。
    她挣扎了几下游浮了起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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