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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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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翡翠项链,看着木灵珠,想起木恨玉,想起那些被历史尘封的往事,苏秦只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轻轻的把两件东西放在贴身的锦囊里,起身的苏秦背着黄泉刀向木门外跑去,边跑边拿出了裂日弓。

不知道什么原因,此刻的苏秦忽然觉得,心里的郁积很久东西似乎有些松了。

“白启,挺住。”听着外面的兵器碰撞声,苏秦默默的低声说了一句。

第一百八十八章 眼前碧波,身后红尘。

    麒麟军的普通士兵个人战斗力并不强,这是相较于那些剑宗气宗或者佛宗高手而言,虽然他们每个人修为不高,但是麒麟军却令苍穹大陆其他联盟国家闻之色变的原因除了麒麟军的黑火药之外,还有麒麟军自身所带的的一些特性——作为联盟国家最强大的国家,炎国有实力和能力把这只军队打造成一支出色的军队,不管是武器还是每个士兵的装备,麒麟军都有炎国地方守城军队或者其他联盟国家难以望其项背的地方,比如炎国皇帝陆天行把麒麟军分为虎豹狮三军,这三军的每个军队又有自己擅长的作战方式,而且每支军队还会分成若干个不同兵种分队,为的就是面对不同地势、天时、敌人时作出不同的战略调整,所以在世人的眼中麒麟军一直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姿态令人瞩目着,殊不知,除了这些,麒麟军还有一个不为人们熟知的地方,那就是他们每个士兵都会在加入麒麟军后学习阵法,也就是所谓的战斗阵列——尽管武道高手能杀人于无形,但是,这就像在炎国大陆流传很广的一个道理,一个筷子可以轻轻的折断,十根百根筷子被捆绑在一起的话,想折断那会那么容易。

这就是麒麟军可怕的地方,团结,还有士兵之间的默契。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在为首的那个麒麟军大汗下令对白启进攻时,其他士兵已经快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呈锥子形向前迈了一步。

一加一等于几?

答案如果没有算错的情况是二。

这只是私塾里那些夫子教导学童郎时说的答案,而事实如果一个麒麟军的普通士兵与另一个普通士兵组合在一起,那么其战斗力不止是两个人的实力结合那么简单,至少要高于两人原本的实力一些。

这也是麒麟军把兵士分成百人队,又在百人队的分减到十人队的原因之一,另外一方面就是方便管理。

所以十个麒麟军组成的小队,其整体实力已经呈几何形式递增。

白启深知这个道理。

看着组成队形的麒麟军士兵,白启苦笑了一下,虽然暗道太过于狭窄,不能令麒麟军发挥出整体实力——白启不惧怕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但是他却知道在组成阵势的麒麟军面前,自己是那样的渺小。

如果能随心所欲的迂回作战也好,这样白启也不至于陷入被动,毕竟麒麟军士兵刺过来的长枪方向在白启看来是死的,而身体却由自己掌控可以说是灵活的,但是这也只是白启想想而已,因为白启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退。

不能后退的原因更是简单不过,那就是在白启的身后一丈处有一个早就被时光侵蚀的不成原形且破败的木门,木门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秦还在地下广场里。

看着迈出整齐步伐的麒麟军,看着长枪的寒光,此刻的白启本可以后退,或者转身离开,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仿佛身后有白启值得用生命呵护的东西,站在地的白启像是脚生了根,就算箭头被长枪刺中,就算胸口被长枪刺中,就算膝盖被长枪刺中,白启都未曾移动分毫。

十个人十把长枪,没有灵活空间只能左右移动的白启紧靠手里的一把长枪,无疑成了对方的活靶子。

长枪刺在盔甲,带着火花,长枪刺中苏秦裸露在盔甲外的肌肤,带起了血雾,白启却咬紧着牙关不曾喊叫一声。

因为疼痛,冷汗从白启的额头流下,原本被他涂以鲜血的脸被冷汗冲刷,露出一道道皮肤,没有血色,苍白。

看着白启的样子,麒麟军十人队为首的那人皱了一下眉头,他刚才下达的命令是生擒白启,可是看着已经受了几处枪伤却依旧不退的样子,觉察出眼前的这个人恐怕是为了保护什么。

目光在白启身后的木门稍作停留,壮汉随之下达了第二个命令,杀!

就在杀字出口的时候,木门被苏秦拉开。

“白启,鼠退。”身子还在木门内的苏秦虽然不知道外面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随着他让白启鼠退的时候,苏秦手里早已蓄势待发的裂日弓已经射出了箭矢。

就在白启听到苏秦说鼠退的时候,白启的身子猛的一蹲,然后后仰着向后翻滚了两下,手里的长枪被他掷出,等白启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七支箭矢带着凌冽的箭气射向了麒麟军。

七星连环。

白启看着一把弓同时射出七支箭的苏秦,脸露出的不是惊讶,而是微笑,他曾经听牧野说过苏秦的箭法,现在亲眼看到,心里除了佩服之外更多的是欣慰,这是只有属于兄弟之间的某种微妙情愫,就像刚才苏秦喊的那一句鼠退,除了部落部族的人外,恐怕眼前的这些麒麟军都不明白苏秦话语里的鼠退是什么意思——在阿第斯的大山里,有种白鼠,每年到了冬天大雪落山的时候,这些身体比猫还大的白鼠就会来到山顶,把身子卷成一团后一齐从山顶滚下,然后再跑山去,再滚下山,用滚动的方式取暖,直到身体暖和为止,所以白启在苏秦说鼠退的时候,就知道苏秦让自己干什么。

看着突然出现的箭矢,麒麟军略显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除了两只箭矢射空之外,其他的五支箭矢都射在了麒麟军士兵的盔甲,箭矢在麒麟军士兵的盔甲留下一个白点,然后跌落。

就在他们脸露出轻松的神情准备继续迈动脚步前进的时候,苏秦手里的裂日弓再次张开,弓如满月,手抓箭尾的苏秦稍作瞄准,再次松开了手!

这次的箭矢速度更快,更准,箭头的目标无一例外的射向那些麒麟军将士的面门。

苏秦知道麒麟军盔甲的奥秘,他射箭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人。

看着那些明显被射向面孔的箭矢分神的麒麟军士兵,苏秦把手里的裂日弓扔给了已经退到自己身侧的白启,然后一边把箭囊丢下,然后一边向麒麟军士兵扑了过去。

黄泉刀出现在苏秦的手,用的却是游龙枪法,一招横少千军,虽然被七戒大师封住了刀中怨气的黄泉刀依旧势不可挡的看向了苏秦眼前的十把长枪。

一刀,十把长枪枪头齐断。

没有了枪头的长枪与木棍没有什么区别。

一击得手之后,青刃出现在苏秦的左手里。

左手青刃右手黄泉刀,此刻的苏秦再没了枪头的威胁之后,像一只下山的猛虎扑入了羊群。

黄泉刀砍在麒麟军的盔甲虽然不能要命,但是却能砍出伤口,青刃虽小,却能像飞刀一样令麒麟军士兵防不胜防。

而白启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

苏秦扔下裂日弓和箭囊的目的很明显,让白启远程攻击。

白启不是没有拉过裂日弓,但是却不能拉成满弓,但是就算拉成半圆的裂日弓也能令那些麒麟军士兵有些手忙脚乱——半蹲在地的白启的胳膊已经受伤,咬着牙的他箭拉弓,动作虽然一气呵成却没有杀伤力。

但是那些麒麟军士兵不知道。

不过眨眼间,麒麟军的队形就被苏秦打乱,看着断裂的枪头,看着明明不惧刀箭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在来人的刀下变得不堪一击的盔甲,再看着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死了的同伴。

还有箭矢从脸庞冷冷的射过。

麒麟军士兵慌了。

苏秦向前了三步,麒麟军士兵后退了三步,就是这三步的距离,又有两个麒麟军士兵死在神出鬼没的青刃刀下。而苏秦却依旧在前进,一一人之力在狭窄的暗道中力压众人,似乎只有把眼前的这些人杀光,才能阻止苏秦前进的步伐。

等到麒麟军手里的长枪变的越来越短的时候,等到他们的盔甲变的伤痕累累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扭头率先跑出了第一步,紧跟着就有第二个人转身就跑,然后是第三个,似乎只有跑才能让他们逃离眼前的噩梦。

看着向远处跑去的麒麟军士兵,苏秦终于停住了脚步,然后来到两个依旧呻吟着的麒麟军士兵前一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之后,苏秦前拉起了白启。

把黄泉刀放在后背,把青刃收回,从白启的手里把裂日弓拿在手里后的苏秦向着远处的暗道射了三支箭矢,目的是为了让那些跑掉的麒麟军士兵不要回头。

“东西到手了?”看着苏秦把弓搭在肩,白启脸色苍白的问了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看着白启身的伤口,苏秦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轻轻嗯了一声的他算是回答了白启的刚才的问题,接着就开始脱身的盔甲。

“为什么不退。”脱完身的盔甲后,苏秦简单快速的帮苏秦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问了一句,“你要是边战边退也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我没事。”看着在自己面前弯下腰的苏秦,白启低头看了看自己腿的伤口,最后无奈的趴在了苏秦并不宽阔的后背——瘸着两条腿走路,只能让苏秦走的更慢,与其这样,倒不如让苏秦背着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暗自调息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感觉到一股暖流从气海处流出之后,苏秦加快了脚步从原路退了回去。

感觉到距离距洞口越来越近,白启原本绷紧的神经有些松懈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随着身体的伤痛变得有些萎靡起来。

“我怕退了一步就忍不住退第二步。”思绪已经陷入混乱的白启趴在苏秦的后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说完就慢慢的闭了眼。

呆在原地,还是后退,不过生的希望与死的惧怕在做较量罢了。

“你睡一会,等醒来一切都好了。”听着白启喃喃的声音,苏秦怎会不理解白启话语里蕴含的意思,扭头看了一眼垂下头昏迷了过去的白启,苏秦边跑边轻声说着。

说这话的时候,苏秦的眼睛有些湿润,有句话他没说。

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的更好。

就在苏秦和白启离开地下暗道的时候,孙大娘和祈洛歌也来到了麒麟军豹军统帅陆椁良的府邸。

陆府距离离火城皇宫的位置并不远,门口的两个石豹张牙舞爪的仰望着苍穹。

看着大门紧闭的陆府,孙大娘拿出了一份地图,然后找到了其中一个用笔圈住的位置,“陆府占地很大,而且奢华。这个位置就是现在陆椁良呆着的地方,咱们一会直接从正面进,然后沿着房屋直接穿过去。”

祈洛歌看着孙大娘手里的草图,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杀了陆椁良之后,陆府内的人除了那些佣人,咱们还要再一个一个的杀出来。”说到这里的孙大娘微微一笑,“丫头,怕么?”

祈洛歌摇头,然后轻声问了一句,“乳娘,你说苏秦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了暗道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已经出来了。”孙大娘说着拍了拍祈洛歌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走。”说完这话,祈洛歌把头的斗笠扔在了脚下,然后把自己的长发挽起,手握短刃的她这个时候仰起头看了看夜空。

有雨滴落在她的脸,略带冰凉。

“出了地道的他如果发现我不在,不知道会不会伤心……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这句话是祈洛歌想问孙大娘的,可是最终祈洛歌只是轻咬了一下嘴唇,默默的跟着孙大娘的步子,跃进了陆府。

就在这个雨夜,不止苏秦祈洛歌他们为了心中的那些风景未睡,就是远隔重山之外的某个不可知之地里同样有一个人未睡。

日月海海边,一个少女光着脚丫独坐在泉水边,泉水随着风轻轻的拍打着女孩的脚丫,被风吹乱长发的女孩双手放在膝盖,垂着头看着脚下的细沙。

在女孩的眼前,是一望无边的碧波,只是这些碧波,正在缓慢的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流逝着,女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年前的时候,她现在所坐的地方应该还是醇甜的泉水,只是现在泉水退去,都成了沙漠。

女孩这样想着,想着想着就难受的抓了一把一旁的泥沙扔向了水里。

细沙在水面惊起了一道道水纹,然后荡漾开来,就像此刻女孩心底的某些愁绪。

“绿洲无源,大地皆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女孩的背后响起,女孩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本来憋着一股怒气的她眼睛瞬间有些通红起来。

“小幽,不要怪你的娘亲,在你眼里她就算有万般不是,但是你要知道,她这么做却是为了整个楼沙。”老人说着就在女孩的身旁坐了下来,然后伸手轻轻的在泉水里划了一下,浑浊的眼里满是无奈。

“我不怪她,我只恨我自己。”单屏幽轻轻的握了一下粉拳说道。

“恨自己什么?”老人在女孩的身边坐下,亲昵的揉了揉单屏幽的小脑袋。

“我恨我不能让日月海泉水永远不枯。”单屏幽仰起头看着巫师满是内疚的说。

“傻丫头,是泉水总有枯竭的那一天,这股泉水已经流淌了千年,养活了我楼沙近百万百姓,我们应该感谢苍。”

“巫师,可是我……真的好怕。”听到老人的话,单屏幽缩进了身子,轻轻的伏在了老人的肩头。

“不要怕孩子,你是楼沙将来的王,这些都是你应该面对的事情。”说到这里老人苦笑了一下,“眼前的这片碧波被咱们称为日月海,现在日泉已经见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最多一年,月泉也会枯竭,那时候日月海才是真正的无情海,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为了族人们的未来。”

“无情海……”轻轻的默念着老人的话,单屏幽想到了什么,脸的神情满是哀伤,“难道真的要离开这里么?”

“不是真的离开。而是必须离开。”老人说着伸手指向远方,“咱们从这个方向一直走,出了这片沙漠,就会看到一座大山,翻过那座山,就会是无尽的绿洲,那时,我们的族人才会过无忧的生活。”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有高山,有平原,有马儿,有鸟儿的世界。”听到单屏幽的问话,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最后神色明显有些波动的回答,“还有很多你都没有见过的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那些东西我都从看过……”单屏幽说着眉头一皱,“可是我就是喜欢这里的泥沙,喜欢这里的依米花。”

“依米花快开了。”听到单屏幽的回答,老人呵呵一笑,“等到过些日子依米花开的时候,你就带一些,听你娘亲的话路。”

轻声嗯了一声之后,单屏幽伏在老人的肩头轻轻的问,“是不是我去了,就能带领整个族人离开这里了?”

“到时候我会与你一起。”老人轻轻的拍打着单屏幽的后背,“不用怕,因为你是楼沙王朝未来的主人,没有人敢对你如何。”

“巫师,我听娘亲说你去过联盟国家对么?”这个时候单屏幽睁开了眼,看着巫师,睫毛很长。

“我从那里来,然后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巫师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单屏幽的脸露出一丝父爱般的慈祥笑容,“那年青天烽烟起,走投无路之下的我来到了这里,是你娘亲收留了我,我和你一样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宁静的夜,喜欢这里没有那么多争斗。”

“这里是净土,像个世外桃源。”听到巫师的话,单屏幽一笑,挽住了老人的胳膊,“巫师,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不好?”

“说来话长,你还是早点休息,等到东去的时候,我会慢慢讲给你听。”说到这里巫师望向了东方,嘴唇蠕动,有句话没有说出口。

好久不见,你们,还好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被命运眷顾的人儿

    到了晚的锦绣总是喧闹的令人难以入睡,哪怕早已过了子时,依旧有一些欢声笑语传来,多是女人的娇笑与男人的淫笑,不止锦绣,整个六九胡同都是如此,灯火把这里的渲染成了一副人间天的模样,没有忧愁,没有悲伤,只有美酒与佳人,只有欢歌与艳舞。

看着下面那些吹拉弹唱的青倌,看着那些在男人的怀里欲拒还休的红馆,奚日问兰轻轻的皱着眉头,她想不明白这些明明原本陌生的男女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方彼此逗笑。

想到了什么,轻叹了一声的奚日问兰望向了苏秦的房屋,木门紧闭——刚才辗转反侧的奚日问兰去敲过苏秦的房门,屋内没有人回应,奚日问兰还以为苏秦一路奔波劳累的睡死过去就没再打扰,而等她去敲祈洛歌的房门的时候,同样是没有人回应,觉得不对的奚日问兰轻轻推了一下祈洛歌的房门,房门应声而开,屋内的漆黑一片,透着楼道外的烛光奚日问兰发现祈洛歌的被褥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头,皱了一下眉头,奚日问兰轻轻的拉了房门,然后站在外面的楼道栏杆看着下面的世界。

锦绣内歌舞升平,外面的世界却在下着小雨。

奚日问兰喜欢小雨,喜欢大雪,却偏偏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淋雨去堆雪人,以前在灵秀山的时候,都是她拉着呼伦青寒和她水滴哗哗作响看雪花飞舞,现在只身一人的她当然没有什么兴致看外面的淋漓细雨。

夜色虽美,只是太黑,黑到有些人总是看不清来时的路。

“喜欢这里么?”一句声音从奚日问兰的背后响起,奚日问兰扭头,见是暖暖,就微笑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下面那些女子,奚日问兰接着对着暖暖摇头道,“不是太喜欢,我喜欢相对宁静的地方,特别是夜里。”

“她们都是在逢场作戏而已。”看着奚日问兰,生性聪慧的暖暖似乎知道奚日问兰话里暗指的什么,就笑着解释了一句。

“我知道。”奚日问兰呵呵一笑,“祈洛歌也对我说过这些话,只是总觉得怪怪的。”

“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女人么,谁不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只是有时候命运太过于弄人,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暖暖看着下面的那些歌女,有感而发道。

“这就是苏秦所说的命运。”奚日问兰虽然不明白暖暖话语里的深意,但是却听苏秦说过这些青楼女子的遭遇——对于出身名门从小不缺什么看惯了世间少半奢华的奚日问兰而言,命运两个字对她来说太过于模糊,这就像这么多年来她生活在灵秀山,在奚日问兰看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被人刻意为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过的至少很快乐。

“听祈洛歌说你是芒国的圣医。”说到这里暖暖一顿,然后扭头看向奚日问兰道,“你救过不少士兵,那些将士为什么冒着生命的危险入伍?除了保家卫国这个故意被世人夸大的荣誉之外,有多少人是为了军中可以解决温饱的三餐?有多少人……是为了那微薄却能养家的军饷?”

“男人难道不应该纵横沙场么?”听到暖暖的话,奚日问兰反问了一句。

“可是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建功立业,也不是每个父母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光耀门楣……”说到这里暖暖本想在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最终却变成了一句轻轻的叹息。

“咱们聊的话题是不是让你很无奈?”看着暖暖的样子,奚日问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说完回头望了一下房间,“祈洛歌怎么不在屋内?她去了那里?”

“出去办点事。”见奚日问兰问起祈洛歌,暖暖表情坦然的解释了一句。

“苏秦怎么样了?”轻声嗯了一声,奚日问兰接着问道,她的本意是问暖暖为什么苏秦回来后心情好像很低落,而暖暖听到后还以为奚日问兰已经知道苏秦的行踪,皱了一下眉头的她轻声的说了一句还没有回来。

“苏秦也出去了?和祈洛歌一起?他们一起做什么去了?这么大的雨,为什么不明天出去非要等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听到暖暖说苏秦也出去了,奚日问兰前抓住暖暖的胳膊,紧跟着问了一串问题,脸露出一丝焦急。

看着奚日问兰的反应,暖暖知道刚才自己误会了奚日问兰问话的意思,可是已经酿成事实的暖暖不知道改怎么给奚日问兰解释,默算了一下孙大娘和苏秦祈洛歌白启等人的出去时间,暖暖最后苦笑着对奚日问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听到暖暖的回答,奚日问兰尽管心里满是怀疑,但是最后还是没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这么晚你为什么还不睡?”沉默了片刻之后,奚日问兰看着暖暖问道。

“你不是也没睡么?”暖暖轻笑着回了一句,然后对着奚日问兰说了一句我要下楼你趟,你呢?

“我也去。”没有一点睡意的奚日问兰回答道。

暖暖点了点头,就率先向锦绣楼下走去,她想去外面看看,哪怕夜深已深看不到什么,但是总比在这里漫无目的的等待好许多。

等待,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比如在原地等一个人。

“看到了么,那个锦衣男子是当朝尚大人家的侯公子,还有那个已经喝多睡着的中年人,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商人,其他人也多是非富即贵。”下这楼的暖暖对着楼下指指点点,而奚日问兰听着暖暖的话,显得有些漠不关心,此刻的奚日问兰只想着出去透透气,这些男人有什么来头对她来说不重要,因为她不认识他们。

等到两人来到楼下,暖暖和再坐的公子哥一一打过招呼,当然少不了寒暄和敬酒,而奚日问兰则径直向外面走去。

可是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这位姑娘请留步。”一个俊朗的青年出现在奚日问兰的面前,青年风度翩翩,嘴角挂着一幅迷人的笑意,“今日有缘相见不知道小姐能否告知芳名?”说这话的时候,青年轻轻的推开身侧环抱的女子,女子见身边的女人不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就下打量了奚日问兰几眼,然后静默离开来到正陪几个富商颜笑的暖暖旁,悄悄的拉了拉暖暖的衣袖,眼神微转就传递了一个信息。

看着那人,奚日问兰眉头一皱,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见那人挡在自己面前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横移了一步准备从青年的身侧穿过去,只是很快被青年胳膊一伸拦住。

青年伸出胳膊挡住奚日问兰的去路之后,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紧跟着向前一扑,就要把奚日问兰拥进怀里。

唇轻启吐出这个字以后,奚日问兰并未后退,而是干脆利索的踢出了一脚,这一脚力道不大却恰到好处,如果青年不躲的话,奚日问兰的这一脚势必会踢在青年的下身。

青年没躲,看着奚日问兰踢过来的一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他猛的向前跨出半步,然后紧紧的夹住了双腿——奚日问兰的玉足被他夹在大腿处,下不得。

“小娘子一来就是这么一脚,难道不知道哥哥我胯下之物经不起诱惑么?”

“不要脸。”看着青年,奚日问兰依稀记得刚才暖暖在介绍楼下这些寻欢作乐的人时,特意说了一下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来离火城准备参加科考的一个城主公子?对于炎国的那些城池,奚日问兰不是很清楚,所以她懒得记那些,只是看着自己踢出的一脚被青年拦住,听着青年嘴里不堪的言语,奚日问兰搜索着脑海里所有的骂人词语,最后却只说了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已经是奚日问兰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脏话,话一出口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恼羞,脸色通红的奚日问兰伸手要打,却被青年抬手握住了粉拳。

“娘子对我还是温柔点好。”看着奚日问兰的面孔,青年说着就拉住奚日问兰的拳头向自己这边扯来。

暖暖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青年的举动早就惊动了周围的人,看到青年调戏奚日问兰,他的伙伴都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微笑,猥亵中带着一丝看笑话的样子,没有人向前。

青年的脸凑向了奚日问兰,奚日问兰并未喊叫,只是本能的后仰——这似乎更加挑起了青年心底的**,殊不知这只是奚日问兰的障眼法,看着那张丑恶至极的面孔,等到青年自以为将要得手准备闭眼一亲芳泽的时候,本来后仰的奚日问兰猛的向前伸了一下头。

众人只见两人一触即开,还没等那些青年的伙伴鼓掌叫好,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青年突然捂着脸在地打起滚来,有血从青年的手里不停的往外渗出。

而奚日问兰这个时候则平静的看着青年,然后往地吐了一口——唾液中带着血,夹着一块连着皮肉的肉块。

那是青年的鼻子。

青年的鼻子被奚日问兰生生的咬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结局,锦绣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那些与青年一起来的公子哥则略带慌张的向青年跑去,而锦绣内的女子只是静静的看着奚日问兰,没有慌张。

如果有心人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女子眼里望向奚日问兰的时候,眼里满是钦佩,而对那些走在青年旁边的几个世家公子眼里则露出了一丝鄙夷——从她们处乱不惊的举止可以看出她们每个都是训练有素。

暖暖低头轻饮了一口酒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然后握着酒杯抬头起身向奚日问兰走了过来。

奚日问兰来自灵秀山,是芒国的圣医,抛去这些显赫的背景不说,暖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奚日问兰能对付的了刚才的青年,所以她一直选择静观其变,只是没想到,奚日问兰竟然这么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了青年的无赖行径。

“我手里没刀。”看着走到自己的跟前的暖暖,奚日问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说完不等暖暖回话就伸手从暖暖的手里接过了酒杯,然后拿着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吐了出来。

看着奚日问兰皱着眉头用酒水漱口的样子,暖暖也不知道奚日问兰从那里学的如此彪悍,一个弱女子竟然对血腥味熟视无睹,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暖暖那里知道,作为芒国的圣医,奚日问兰没少下山为芒国那些穷苦百姓或者受伤的士兵看病,有些病并不是药到病除,就像那些毒瘤就像那些被毒蛇要过的伤口,这些有时候都需要奚日问兰用嘴把那些毒素吸出来——与那些化脓的毒素相比,血腥味在奚日问兰看来,在寻常不过,就像她以前给一个中毒的士兵看病,当时伤口早已破损,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浓血,奚日问兰一样不嫌弃用嘴救活了士兵的生命。

“我手里没刀。”回味着奚日问兰刚才说的话,暖暖望向了那个青年人,脸露出了一丝冷笑,没有丝毫的怜悯,奚日问兰话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她手里有刀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青年不止只是流血和少块肉这么简单,而是会没命。

“是我给你添了麻烦,让他们冲着我来就是了。”看着沉默不语的暖暖,奚日问兰还以为暖暖是在为难,自己在锦绣里伤了人,在奚日问兰的世界观里,暖暖一定很为难,毕竟他们是锦绣的客人,锦绣要照顾他们的安危。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到奚日问兰的话,暖暖有些可气又有些好笑的回了一句,可是没等暖和奚日问兰细说,就看到两个青年怒气冲冲的向这边走来。

“你们想干什么?”暖暖站在奚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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