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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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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苏秦也想看看对方想卖的东西是什么。

所以看到对方要带自己和白启离开闹市的时候,苏秦皱了一下眉头,这一路来西凉城的路祈洛歌说过——不管是西凉城还是整个炎国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是就算一个人实力再强大,也不能完全压制住盘踞在当地的势力。

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总是盘根交错。

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看对方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善辈,要是……

尽管这样想着,但是停顿了一下的苏秦还是迈出了脚步。

这是非常危险的一步,这是苏秦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起都未后悔的一步。

“这是一支用金子打磨而成的好龙凤纹金簪,足有四两。”来到一个阴暗的小巷里之后,罗坡乏拿出了从郑府偷来的金簪,随意取了一个名字,想借此唬住苏秦,毕竟是金子打造而成,要是配一个不错的名字,只会锦添花。

“就这个?”看着罗坡乏手里的金簪,苏秦皱了一下眉头,而站在不远处的白启虽然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无奈,刚才他已经把身的银两全部换做了怀里的手镯和玉坠,这个龙凤纹金簪看着不错,只是他已经没有购买之力。

“小兄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到苏秦的话,罗坡乏脸露出了一丝不解,苏秦说的话太过于云淡风轻,令他有些拿捏不准苏秦的脾性——刚才白启买手镯和玉坠的时候,罗坡乏敲的清楚,白启拿银子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而且都是女人的饰品,眼前这个少年和买玉坠的少年应该是主仆关系,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道眼前这对主仆性格正好相反?

“我不需要这个。”目光从金簪离开之后,苏秦再未瞄一眼,正准备离开的他听到罗坡乏的问话回了一句,说完似乎想起了之前在青云城听说的某个桥段,就双手抱拳道,“多有耽搁,还请海涵。”

酸腐。

见苏秦这个样子,白启脑里冒出了这个词之后摇了摇头,然后抬步准备跟着苏秦的脚步离开小巷的时候,只听身后再次传来了一句喊话,“小兄弟既然不喜欢女人的饰品,那么这个呢?”

在罗坡乏的手里,是一个用象牙磨成的小物件,象牙倒是常见,但是像此刻罗坡乏手里的这个被磨成月牙形,中间镶嵌一颗尾指指甲盖大的夜明珠的东西不常见。

看着罗坡乏手里的东西,石田一愣,从进入郑府到现在自己一直与罗坡乏在一起,罗坡乏从那里弄来的这个宝贝?

忽然想到了什么,石田的眉头一皱,再看向罗坡乏的眼里就多了几分怒意——既然这件东西不是在郑府得的,那么就是在刚才那个死胖子身,此刻石田细想了一遍见到那个胖子之后的事情就发现了一点猫腻。

在罗坡乏给了钱多多一刀,接着往钱多多嘴里塞了一块破布之后,罗坡乏的手还抵住了那个胖子的脖子片刻?

当时石田看着罗坡乏心说这是何意,原来是罗坡乏发现了钱多多脖子挂着这样一样东西,故作掩饰,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摘下想占为己有。

知道被人欺骗是一件令人很沮丧与愤怒的事,不管是真心朋还是狐朋狗。

罗坡乏当然明白这点,所以看着脸色露出怒气的石田,罗坡乏微微的摇了摇头,接着嘴唇微动说出了一句话,你七我三。

因为此刻的注意力放在了石田身,罗坡乏并未注意跟前的苏秦与白启。

看着罗坡乏手里的玉象揽月玉坠,苏秦先是一愣,紧跟着看了看身边的白启,白启和苏秦对视的时候点了点头,似乎在肯定什么。

这东西苏秦和白启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本来就是苏秦的东西,只是后来被钱多多看,苏秦没说什么就送给了他。

这个玉坠钱多多一直戴在脖子,此刻却出现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钱多多现在什么情况?

“怎么样小兄弟,这东西在炎国不常见,因为象牙只有部落部族才有,而这些年部落部族和炎国一直不怎么交往,我保证这件好东西绝对大陆唯一的。”

“我很喜欢。”听到罗坡乏的话,想起刚才他和另外一人说的你七我三,苏秦脸忽然露出不舍的样子,然后看着罗坡乏说道,“你出个价,我买……”

苏秦的话还未说完,白启已经动了,蓄势待发的他扑向了石田。

而苏秦则快速的抓住罗坡乏的手腕一拧,玉坠落在苏秦左手的时候,罗坡乏的右手已经传来了一声脆响。

终日打鹰的人,终于被鹰抓瞎了眼。

——注1出处实为《庄子·大宗师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江湖的第二道腥风

    在部落部族的时候,苏秦和白启虽然经常碰面,但是因为苏秦是部落里的三王子的缘故,白启并未刻意结交,见面也只是点下头或者微笑一下,就这样各有各的圈子互不往来——这是白启在部落里的处世之道,不高攀富贵不奢望荣华,一心求的是一世平安,但是在部族里像白启这样对权势不太热衷的人不多,溪蛮族五万族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想和苏家攀关系,为的就是那些所谓解决温饱的猎物。

小时候的白启并未想那么多,六岁阿爹被猎豹吞噬以后,靠左邻右舍的救济长到十岁的白启开始下套子斗狼群宰野果,生活虽然依旧苦,但是至少能解决温饱,哪怕吃不好。

这是十五岁以前白启的生活,这种生活直到白启独身杀死一只野熊之后开始慢慢的变了。

溪蛮族的族人崇拜勇士,而勇士的定义就是自身实力的强大,这也是一代代溪蛮族的后人明知天禁凶险还要飞蛾扑火的原因,毕竟能活着从天禁出来,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认可和实力的象征。

就在白启屠熊不久,苏沐还私下找过白启,想让白启成为他的护卫,就像牧野与苏秦的关系一样,而白启并未说拒绝也没有同意,这样的结果在聪明的苏沐看来白启是在拒绝,所以对白启的态度也就一落千丈,任由这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少年在部落里慢慢被人熟知,随后在入冬的时候找了个机会,趁着全族人狩猎的时候,让白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接着召开族人会议,令白启在部族那些普通族人的面前颜面尽失。

也就是从那以后,白启的圈子变的小了起来,很多族人都嗅出了白启和苏沐之间的某种薇不可妙的关系,而白启则从那次事件中明白了很多,就像丢脸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其中原因白启到现在都未与任何人提起,直到他长到十七岁,白启不是没想过进入天禁争得溪蛮族族长的位置,但是从天禁里真的出来又如何?部族的勇士都会听从自己的号令么?这些年苏沐为了族长的位置可以说煞费苦心,当然不会轻易罢手,这是巫师知道白启要进天禁时与白启的一次对话,虽然巫师有私心但是白启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从苏秦进入天禁,白启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苏沐,苏沐明显对苏秦的态度变了,还有后来闹的沸沸扬扬的苏秦身份事件,在白启看来,哪怕苏沐和苏秦不是亲兄弟,至少有十八年的兄弟情分,苏沐没必要对苏秦赶尽杀绝,而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苏秦千不该万不该从天禁里走出来,成为溪蛮族当之无愧的第二个勇士。

这次事件之后,白启看苏沐的眼光就多了一些莫名的神色。

而那个时候白启和苏秦的关系已经好了许多——自从苏秦把白启从狼嘴里救出来之后,每次打猎结束苏秦都会拿着自己山打的猎物走进白启家住的简陋小屋,也不和怎么搭理自己的白启说话,只是温和的问着白启那个了年纪的老娘的身体是否依旧硬朗,亦或者聊些往事和有什么需要就找自己等等的话语。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每次苏秦离开,白启的母亲都会语重心长的对低着头看着苏秦送过来的那些野味的白启说三王子宅心仁厚,白启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未说什么。

然后就是苏秦离开部落,白启那个时候想帮苏秦一把,可是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苏沐在部族根基已成,与之相对根本是蚂蚁撼树的结局,随后芒国联合部落部族发动了对青云城的战争,那个时候的白启以为苏秦已经死了。

可是苏秦没死,而且就在光启城。

从木恨玉得到这个消息的白启在处理了自己老娘的后事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兄弟来到光启城投奔苏秦而来,一直到现在,白启和苏秦一起在天台山与青灵大师对战,在广场与麒麟军对战。

苏秦救了白启两次命,在加在部落部族的时候,白启清楚的记得苏秦救了自己三次。

而这段时间里,白启对苏秦的性格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这样是他愿意跟着苏秦冒险不后悔的原因,当时看着罗坡乏手里的象牙玉坠,白启虽然只和苏秦对视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白启从苏秦的眼里看到了很多东西,担心,焦虑,还有一丝杀意。

所以白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苏秦会做什么,白启相信,不止是钱多多,如果换做自己,苏秦也会如此。

这就是苏秦的过人之处,当权势压倒正义的时候,当邪恶欺负善良的时候,当身边的朋有危险的时候,苏秦不仅是挺身而出而且是一挺到底。

做朋永远比作主仆珍贵,这是为什么白启一直喜欢叫苏秦公子的原因,看似主仆,但是白启知道在苏秦的心里,自己是苏秦的朋,是苏秦的兄弟,而不是什么仆人。

心服口服才能心甘情愿,至于称谓,只是一种尊敬罢了。

既然知道苏秦担心钱多多的安危,白启下手当然不留余地,突然发势的他来到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石田面前,一拳打在了石田的下巴,随后身子一转,后背贴着石田的身子,右手反勾住受了一拳身子刚开始后仰的石田脖子,只见白启一弯腰,石田结结实实的从白启的后背越过面朝地的摔下。

这一下把石田摔的七荤八素,等到他呻吟着抬起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白启手里的匕首,匕首距离石田的眼睛只有半寸的距离,令石田不敢轻举妄动——除了身体的疼痛,石田也擦觉到自己的下巴已经掉了。

就在白启拿下石田的时候,苏秦和罗坡乏也分出了胜负。

现在的苏秦虽然还没有得入大道之门,但是自身实力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在大山里懵懂的少年,不然也不会一拧之下就废了罗坡乏的手腕,这只是开始,就在吃痛下的罗坡乏准备抬脚踢苏秦下身的时候,一把匕首从苏秦的左手飞出。

青刃的速度很快,快到罗坡乏看着自己的腿将要接触到苏秦的裆部,脸刚露出一丝阴狠的微笑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膝盖扎了一把匕首。

匕首刺透膝盖,这时罗坡乏才看到有鲜血溢出。

甚至没有惊叫一声,罗坡乏已经摔倒了在地昏迷了过去。

“不要怪我出手狠辣,因为你拿了不是你应该拿的东西。”看着倒下的罗坡乏,苏秦没有一点怜悯的说道,说完扭头看着石田,抬步走了过去,“你们从哪里拿的象牙玉坠。”

听到苏秦问话,白启这个时候移开对着石田眼睛的匕首,双手捏住石田的下巴,把因为自己一拳脱位的石田下巴骨接之后,白启用匕首拍了拍石田的脸道,“不要装傻,问你话呢。”

“在……在一个胖子身……”看着因为疼痛而昏迷过去的罗坡乏,石田的眼里满是惊骇,他甚至没有看到眼前这个嘴角带着伤疤的少年是如何的出刀如何的收刀。

石田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刀,下巴接的他有些结巴的回答到,没说一个字,感觉嘴里冒出的都是痛意。

“那个胖子呢?”不待苏秦问话,白启已经问了出来。

“不知道,这是我们偷的。”石田的话还未说完,刚才那只神出鬼没的匕首突然出现,只感觉眼前亮光一闪,石田的一只左耳掉在了地。

白启这个时候则一拳击在了石田的右脑,令来不及惨叫的石田昏了过去。

“他在撒谎。”看着昏迷中的石田,苏秦转身向罗坡乏身边走去,“如果钱多多被人偷了脖子的玉坠都不知道,他就不是钱多多而是钱傻子了。”

听到苏秦的话,白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看着重重在罗坡乏膝盖处踢了一脚的苏秦,白启苦笑了一下跑了过去,从罗坡乏身撕下一块碎布,然后塞到了罗坡乏的嘴里。

“你要是不想死就可以继续叫。”看着因为疼痛而行发出绝望呜呜声的罗坡乏,苏秦弯下腰盯着罗坡乏认真的说道。

“呜呜,呜呜……”罗坡乏猛烈的摇头,看着苏秦的目光里满是惧意。

因为身体的痛楚已经超过了罗坡乏的忍受之力,就在罗坡乏摇着头的时候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那个胖子现在在哪?”伸手从罗坡乏的嘴里拔出碎布,苏秦再次问了出来。

“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看着耳朵掉在地的石田,罗坡乏还以为眼前的这两人已经把石田杀死,所以开口求饶起来,说完开始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哀嚎起来。

“这个时候你还讨价还价?”看着罗坡乏白启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苏秦。

“再废他一条腿。”苏秦看着白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轻声说了一句好的白启这个时候看着罗坡乏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道,“我先废你两腿之间的玩意,到时候你再爱说不说。”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听到白启的话,罗坡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裆部,然后看着拿着碎布准备往自己嘴里赛来的白启立刻开口道。

对男人来说,命根子,有时候比生命还重要。

“那个胖子被我们打晕扔到了郑府,两位小爷,这事与我无关,都是石田的注意,人也是他仍的。”此刻的罗坡乏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了起来。

“打昏?”听到罗坡乏的话,苏秦皱了一下眉头,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在罗坡乏胸前一摸,摸到了沉甸甸的钱袋。

“如果钱多多有什么事的话,你们两个都活不了,我发誓。”

看着苏秦拿走钱袋,这是罗坡乏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声音。

第一百六十七章 江湖的第三道血雨

    当石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刚才自己并不是在做梦——除了身体造成的巨大痛楚外,此刻站在石田眼前的两人虽然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可是石田看着苏秦手里的钱袋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微转头的石田瞧的仔细,罗坡乏像条赖皮狗一样昏迷在地,生死如何石田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罗坡乏这辈子恐怕是站不起来了,就凭刚才这个嘴角带疤的少年射向罗坡乏的一刀,罗坡乏就算不死也会只剩下半条命…

黯然的垂下了头,石田此刻心里除了一丝悔意之外,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两个人的愤恨。

在石田看来,苏秦和白启就像两个侩子手,不但把石田对未来几个月的美好生活击碎,甚至还把石田对活着的希望肆意的践踏着。

垂下头的石田看着地的残耳,鼻子里闻着血腥气,心里没理由的一紧,他怕……他怕接下来两人要是知道真相不只是割下他的耳朵,而是砍下他的头颅或者挖出他的心脏。

身子微微发抖的石田脑中快速的想起了某些过往,第一次觉得……如果这是一场幻觉多好,哪怕自己现在在那个破败的家里发愁改如何还赌资,哪怕自己现在看着身边的女人不顺眼发着牢骚……至少自己骂她甚至打她的时候,女人不会还嘴,不会与自己动手。

听着向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声音虽轻,却像重锤一样击在石田的心,他微微的抬头,看着走到跟前的苏秦,知道这场噩梦不但正在延续,似乎还会不死不休。

因为这苏秦脸带着一股浓烈的杀意。

“你的伙伴说是你把钱多多扔到了郑府。”蹲下身子的苏秦看着石田,脸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眼神里却满是愤怒。

钱多多,脑中重复着苏秦的话,石田这个时候才知道刚才那个胖子的名字叫钱多多,不过石田并没有在这个名字多想什么,他此刻想的是如何从眼前这两个人的手里逃脱。

“对,是我把他带到了郑府,我现在可以带你们去找他。”石田说着摇晃着起身,一手捂着不敢触碰的耳朵,一边看着两人说道。

“去郑府,你带路。”说完这话的苏秦抬起了左手,只见青刃带着一道白光飞进了丈的石墙,青刃之余一个匕首手柄在外面。“不要想着跑,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说完苏秦手腕一抖,青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仿若他刚才根本没有出手一样。

“我不跑,我不跑。”石田怎能不明白苏秦此刻示威的意思,看着苏秦出手,石田知道自己就算跑的速度再快也不会快过那把飞刀,石田此刻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眼前这两人既然是外乡人不知道郑府的所在,那么,石田相信自己有机会在路线做手脚,到时候如果到了羞花楼,他相信自己能活着从两人手下逃走的几率至少在六成以。

只是石田忘了,罗坡乏让他把钱多多埋了,可是因为担心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仁慈,他并未把钱多多埋在黄土里,受了重伤的钱多多现在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郑府。

钱多多要去的地方是客栈。

羞花楼的位置就在客栈的西方二百丈左右。

如果钱多多要想去郑府,最快的路径是必须经过羞花楼。

而钱多多现在并不知道苏秦和白启两人此刻距离羞花楼的距离并不远。

在郑府内坐了片刻,把自己身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钱多多就沿着郑府的大道一路蹒跚着走了出来,等到他来到十八年未有人触摸的大门后时,他默默的转身看了一眼郑府,然后用力的拉开了大门。

门头有重重的灰尘落了钱多多一身,这些灰尘不但遮住了钱多多的面孔,而且还把钱多多身的血迹遮住,钱多多没有顾及身的灰尘,就迈着步伐向着不远处的官道走去。

每次抬步,钱多多都感觉到自己的腿伤处有鲜血流了出来。

每次抬步,都有灰尘从钱多多的身抖落。

此时的钱多多就像十二年前那个老乞丐死后钱多多离开郑府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虽然能走路,但是因为饥饿甚至因为害怕,离开这里小跑的同时还会不停的回首张望,似乎郑府内会出现什么令他惧怕的事,而此刻钱多多的步伐虽然很快,但是却步步痛心,唯一不同的是,他没再回头观望。

到了灯火阑珊的官道,突然出现的钱多多瞬间吸引了在他周围的人群目光,人们看着一身灰尘的钱多多,不明白这个走路姿势极其怪异的胖子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等到有人看到钱多多脚下的血迹时,都惊呼了起来。

没有人报案。

不是人群冷漠,而是他们都把钱多多当成了一个乞丐。

这个乞丐腿的伤不知道是那个大户人家的恶狗咬的,这是人们的想法。

至于钱多多右手捂住的胸口,人们虽然看到有血迹从他的五指渗出,但是他们并未多想——素不相识不说,没人愿意因为这个看样子快要死的陌生人而去惊扰官府。

一路跌跌撞撞。

一路血迹斑斑。

因为疼痛,钱多多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可是这些汗珠很快的与钱多多脸的灰尘融合在一起,泥汗滚进钱多多的眼里,钱多多甚至没有力气伸手摸一把,他只是一手捂着腿伤,一手捂住胸口的伤,不停的告诉自己走下去,走下去。

这是一条钱多多走了无数次的路,但是以往那些跋涉从未向现在这么漫长,漫长到钱多多觉得自己要是停下了,说不定永远都走不远。

钱多多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而他知道距离自己住的客栈,至少还有三百丈。

钱多多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钱多多站立着休息了几个呼吸之后,当他准备再次迈动脚步的时候,钱多多只觉的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他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什么,随后就听到了一声谩骂。

倒在地的钱多多看着从笼子里滚出的肉包子,闻着包子散发的香味,趴在地的他下意识抓起一个就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钱多多不在乎包子的灰尘,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他只想让自己恢复点体力,这样他才好起来继续赶路。

只是随着谩骂声想起,一只脚揣在已经站起了的钱多多后背。

就是这一脚,不但把钱多多的嘴里的食物全部踢出,而且还把钱多多踢倒在地。

有人前拉住了准备再踢几脚的摊主,摊主看着倒在地的钱多多咒骂了几句,然后就开始弯腰拾地的包子。

路人越围越多,他们的目光落在沾满灰尘的包子,落在就是倒在地还往自己嘴里塞着包子的钱多多身。

钱多多嘴里咬着包子,不停的咀嚼着,双手撑着坚硬的青石想要站起来。

或者是因为身体太重,亦或者是因为双手没了力气,钱多多挣扎了几次,都是起身到一半又重重的摔了下去。

在钱多多胸前的青石地,有着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

路人都想不明白这个乞丐这么不要命的站起来是想去哪里,他们都不明白,流了这么多血,为什么这个胖子还要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塞着东西。

只有吃饱,才能感觉到自己依旧活着。

十几年前的感觉再次回到了钱多多的身。

站不起来的钱多多转过身子躺在冰冷的青石,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夜空。

夜空没有星星,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直到他看到一张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以为这是幻觉。

所以努力眨了眨眼的钱多多再次看向眼前的面孔。

直到那道嘴角的旧伤疤越来越清晰。

“老钱。”听到熟悉的喊声,钱多多忽然把嘴里的包子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就哭了。

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有种见面,令人难过的忍不住想哭。

半盏茶的时间以前,在苏秦和白启所在的小巷里。

“你前面带路。”苏秦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罗坡乏,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到他说什么,白启低声说了一句这个家伙半个时辰内应该醒不了,到时候找到老钱再回来收拾他不迟。

见白启这么说,苏秦也就没再说什么,罗坡乏口里说的郑府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因为前些日子有莫大奎在前面带路使诈的例子在前,苏秦对眼前的石田并不放心,所以他低声对白启说了一句什么,白启点了点头,迈着大步走在了石田的前面,去问郑府的位置,看是否和石田带的路线一致。

把自己脸的血迹擦掉,捂着耳朵的石田走在苏秦的前面出了小巷,看着前面若隐若现的羞花楼,石田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事情并未像他像的那么顺利,打探到郑府在什么位置的白启回来在苏秦的耳边说了几句,苏秦看着前面的石田叮嘱道,“直接从羞花楼前面百丈的小街穿过去去郑府,快点。”说完这话,苏秦脑子里还想了一下钱多多没事去早就被人灭门的郑府干什么。

听到苏秦的话,石田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并未多想,他知道苏秦说的那道小街,就算进了那条小街又如何,石田相信自己能把两人再次带到羞花楼旁。

可是等到三人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就被不远处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去路,石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苏秦和白启,“是穿过人群走小街还是沿着官道去郑府?”

“穿过人群。”苏秦看着围成一个圆的人群,然后对着白启说了一句什么,就在前面推开人群走了起来。

直到他在人群中看到仰面躺在地手里抓着的包子已经揉捏的不成样子的钱多多。

“老钱,我们在。”看着钱多多的样子,苏秦有些心酸的说,然后开始检查钱多多的身体,就在这时,苏秦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人群中。

人群中的石田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转身想跑。

可是白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看着钱多多的惨样,白启手里的匕首射进了石田的后心。

“有人杀人了!”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围观的人群都做鸟兽散去。

很快大街只剩下四个人在路中央,两个人站着,两个人躺着。

大街起了风,有沙迷了人眼。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的楼,我的天下。上

    血在石田的后背蔓延着,不仅浸透了石田的粗布麻衣,还顺着他的衣缝滴在青石铺就的官道,一滴两滴,一片两片,看着挣扎着向前奋力慢爬的石田,路人的目光都从钱多多的身移开盯在石田的后背,最后停留在石田的脸,有很多人已经认出了石田,但是却没人前扶他一把,认出石田的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前面羞花楼的一个护卫——不是没有人想借此和羞花楼攀关系,但是看着站在石田身后三四步远的白启,很多人都打消了这个念头,杀人者此刻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在摸不清白启的底细之前,没有人会铤而走险前拉住石田。

在西凉城,包括西凉府都好久没人敢和羞花楼作对了,现在竟然有人明目张胆的杀了石田,让他们这些路人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猜测杀死石田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虽未有人前,但是却有人快速的向羞花楼跑去,之所以跑向羞花楼而不是跑向官府所在的西凉府,无非是因为羞花楼在西凉城城民中的地位远远高于西凉府,这是一,另外一点就是石田是羞花楼的人,羞花楼的主人是谁?那是现在炎国皇陆天行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陆玉箫啊。

看着因为疼痛而身体不断颤栗的石田,白启眉头一皱前——白启并不是向对石田再补一刀,而是想快点结束石田的性命。

被白启射中后心的石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惊恐的回头看了一眼,见白启向自己走来,忙转过头望向前方——在他前方二百丈的位置就是羞花楼,那里有人可以给他庇护,可是这短短的二百丈距离,在此刻石田的眼里是那样的遥远,仿若天和地狱的距离。

随着白启来到石田的身后拔出扎进石田后背的匕首,本来嘴角就在滴血的石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趁着回光返照的时刻,石田快速的向前爬了两步,直到羞花楼的招牌在他的眼里越来越模糊之后,石田至此闭了眼,永远不会在睁开看这个被世人歌颂为帝国盛世的繁华都城。

随着风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看着死去的石田,白启的目光转向已经在苏秦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的钱多多。

钱多多身的血迹并不比石田少,握着钱多多手腕的苏秦感受到钱多多的脉搏正在减弱,看了一眼石田的尸体,苏秦只是对着白启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就算白启不出手,苏秦也会出手,而死在谁的手里在苏秦看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石田该死。

“老钱,我继续替你报仇去。”看着钱多多身的伤口,白启脸露出一股杀意,他没问钱多多为何如此,而是想直接去小巷接着把罗坡乏杀死,关于这点,白启并不是一个嗜杀如命的人,无非是白启清楚的知道钱多多的性格——钱多多身材肥胖,胆子有时候看去也很小,但是却不是一个惹事的人,有时候就算被别人踹一脚钱多多依旧会笑脸相迎,这是白启亲眼看到的事情,看着钱多多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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