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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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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骂咧咧地甩开了黑眼镜的手。
我知道胖子最得意的就是他那一身神膘,现在被黑眼镜这么拐着弯的刺激了一下,没跳脚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样?哑巴。”黑眼镜朝洞口颔首示意。
张起灵就着那洞看了片刻,点头,“就这儿下。”
黑眼镜也不反对,道,“不过估计还要再挖大点。咱们几个下去倒是无所谓,就怕苦了胖爷,缩着肚子也难保不会被卡住。”
“我靠!”胖子挑衅地拍了拍他的将军肚,“别瞧不起你胖爷,要不是胖爷这身神膘,在斗里早不知折了多少次了。”
黑眼镜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也不再跟胖子胡侃,招呼小春和那个刀疤脸去扩大洞口,自己则找了块地方蹲着抽烟去了。
中年男也拿了铲子在旁搭把手。胖子见不大的洞口已经围了三个人,也乐得在一旁甩手闲着。闷油瓶更是从不会动手挖洞的主,双手环胸站在一旁,倒是意外地没有看天,只盯着那洞口看。
我想着这会儿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干脆也凑到黑眼镜不远的地方坐下,打算囤积一点体力,好为一会儿下斗做准备。
黑眼镜马上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将手中的烟递给我,“抽一口?”
我瞪了他一眼,“要给就来一根,一口算什么?”
“我这根刚点上,”黑眼镜拿着烟的手还伸在我面前,“既然小三爷过来了,理当先孝敬小三爷了。”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烟,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得了你,别把你抽了不要的都塞我嘴里来。我这儿可不是回收站。”
黑眼镜目光在我的嘴上扫过,挂着一脸的笑开口,“不要烟,那我的吻要不要?”
被他这么无端的调戏一下,是个爷们都来火,我更是皱着眉头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迫使我动弹不得。
“开个玩笑,小三爷气可真大。”他摇着头啧啧道,说不出有几分真几分假。
“我早警告你了,别拿小爷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甩了几下他的手,靠他娘的,力气还真大,动了真格都没能甩开,捏这么紧,我都能感觉骨骼被他捏得有些隐隐作痛。
“要是刚才换了是哑巴张,你还怒不怒了?”黑眼镜吐着烟雾,黑色镜片后的目光意味不明。
“去你娘的。”我急了,奋力甩了几下黑眼镜的手,“小哥会像你这么胡言乱语就怪了。给小爷松手,不然小爷不客气了。”
黑眼镜没有搭腔,但钳制着我手腕的劲道却缓缓收紧。
就在我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闷油瓶的喊声从那边传来,“吴邪,过来。”
简简单单四个字,飘入耳中宛如救世之音,我忙朝黑眼镜挑眉道,“还不松手?”
黑眼镜笑了笑,终于放开了手指。
我一下子抽出了手,揉着被捏出一圈瘀红的地方往闷油瓶那边走去。
“小哥,怎么了?”
闷油瓶朝洞口颔首,“差不多了。你在这儿等着。”说着,眼光在我手腕的瘀红处瞟过。
“恩。”我点头,在闷油瓶身旁站定。
(五)
约莫又挖了一盏茶的时间,那洞才变得可容下胖子进出自如。
众人收拾好各自的装备,在原地休息了十分钟后,便起身准备下斗。
黑眼镜拿手电照了一眼漆黑的洞里,开口,“我趟雷,哑巴垫后。”
闷油瓶却从装备里掏出登山绳,一头系在一旁的大树上,一头扔进了洞里,将手电别在了腰间,抓住绳子道,“我先下。吴邪跟着我。”
黑眼镜笑得一脸的了然,也不再多争什么,拿着手电到后面去了。
闷油瓶抓住绳子拽了两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回头看了一眼,以口型对我说了一句“跟紧我”,我点头,就见他身形一闪,人已经跳了下去。
我紧跟着上前抓住绳子往下,低头去看时,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我的娘,底下漆黑一片,那也就算了,手电照到之处,居然形成一股不大的光晕,两米之外的景象完全看不清楚。也不知道这洞到底有多深。
胖子还在我身后等着。我也顾不上多想什么,反正有闷油瓶在前面打头阵,也算是安心了几分,抓紧绳子跟着跳了下去。
绳子随着我的动作一阵阵地晃动着。我双脚蹬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双手抓着绳子往下一步步蹬去。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四周太过安静的气氛令我感到有些心悸,忙朝下方喊了一声“小哥”。听见底下传来闷油瓶“恩”的回应,我又感觉踏实了不少。
“怎么了天真,感觉不到你家小哥心里发虚了?”头顶传来胖子的调侃,“放心,小哥心里眼里装满了都是你呢!绝对不会抛下你一个人跑路的。”
我一听胖子也在我上头,一颗心顿时如吞了定心丸一样平静下来。但转念一想,他丫的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把我跟小哥扯到一起,娘的被熏坏脑子了?
但想到之前下斗时他也曾问过一句“你跟那个小哥是什么关系”时,霎时也觉得没啥了。这个胖子,就喜欢狗嘴吐不出象牙,估计闷油瓶也早就适应了。
“这个洞深不见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到最里面。”上面传来小春的声音。
“娘的这么深,之前那些人怎么挖的?”我一听,是刀疤脸抱怨的声音。
“说不定跟我们一样,一边往下掉一边挖。”黑眼镜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我嘴角抽了两下,觉得他的似乎有理,但又显得那么别扭而不合逻辑。
又走了一段,就听见闷油瓶在底下啧了一声,道,“到头了。”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着那他怎么还不跳下去?转念就意识到不对。估计闷油瓶说的不是洞到头了,而是绳子到头了。
这一下,刚松了气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底下的洞还不知道有多深,万一这么冒冒然地松手跳下去,摔个半身不遂岂不是得不偿失?但要打原道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正在乱想着,感觉闷油瓶的手电光往上照了一下,光线自我脸上扫过,“我先下去。”
“等等,”我忙唤住他,“万一下面很深怎么办?”
“放心。”闷油瓶抬头极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回答,手一松,整个人坠了下去。
我目视闷油瓶身子消失在黑暗之中,那抹手电光也极快速地隐入了黑暗之中,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口处。
还好,没有等太久,就听见下面传来闷油瓶的声音,“吴邪,下来。”
听声音感觉距离我这里不是很远,估计最多也就两层楼不到三层的高度。我腾出一只手将手电别在腰间,动了动腰,找了个可靠的点后松手往下跳去。
我本来想依着这个起跳点稳稳落地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万万没想到闷油瓶会在下面接我,结果人掉下去时被他一把揽住腰身,强大的冲力带着他身子往前一扑,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萦绕。
我身子一僵,竟忘了是要先道歉还是道谢。
闷油瓶倒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并不忘伸手将我也拽了起来。
正好赶上胖子下来,见我们这样,立刻严肃道,“天真同志,谈情说爱也不挑地方,这种思想要不得!”
“瞎扯蛋!”我呸了胖子一口,“再胡说八道小爷扯烂你那张嘴,把你当粽子来揍。”
“行行行,胖爷不说了。胖爷知道,你一心护着那小哥,你不说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见他越扯越没个正经,我也懒得再跟他啰嗦,拿着手电去照周围的环境。
空间看着不大,四周都是极厚的岩石砌成。往前走了两步,手电可照射的范围大了一些,能看清不远处有处不算太大的拱门,下面还凌乱的堆积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碎石,上面的土碎正不间断地往下少量掉着。
不是自然破坏,看来的确有人抢先一步来过这里。
闷油瓶上前,手电绕着那拱门转了一圈,回头朝黑眼镜等人道,“赶紧过。”
我一听就便知道他的意思。
看这碎石掉落的情形,这个拱门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万一垮了下来,我们一群人就要给困在这里了。
不过总算还好,尽管这门被缩小了许多,但至少还能容下一个胖子过去。
照例还是闷油瓶走前面,我跟在他后面,胖子在我身后,小春、刀疤脸和那个中年男依次往后排,黑眼镜垫后。
从拱门过去,后面是一道长长的通道。手电的光照在四壁上,散出一圈朦胧而诡异的绿光。
闷油瓶也感觉到这地方的怪异,头微微朝后瞟了一记,仿佛是在对着墙壁说话,“小心点。”
但我知道他是在叮嘱我——莫名的,就是有这种感知。
走了一段,我越发感觉这个通道有些眼熟。
细想了半天,终于惊醒——这不就是我在梦里梦到过的那个地方吗?
闷油瓶还浑身是血插满长箭的倒在这里。
想到这儿,我的呼吸一下紧了起来,心跳也变得有些急促,不由得提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闷油瓶的衣角,整个过程完全不受我控制,等回神时,才发现手心已经紧紧握着闷油瓶的衣角。
闷油瓶回头看了一眼,那深邃的目光望入我的眸子深处,等看清我脸上的不安与紧张后,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
我猜想是不是自己的动作让他不愉快了,正喃喃的道歉要松手,就感觉闷油瓶的手伸了过来一把牵住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去。
略微的凉意从他的手心传过来,一瞬间,我燥闷不安的心竟有了一些平静。
“这个地方真他娘的诡异。”胖子走了一段感觉有点无聊了,便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插科打诨了,“我说瞎子,这到底是个什么墓?人都下来了,你也应该让胖爷清楚不是。”
我一惊。
原来除了我以外,还有胖子也不知道吗?
这么一想,我瞬间心里平衡了。
人果然就是喜欢在他人身上寻找自身安慰感的动物。
“武王的衣冠冢。”黑眼镜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我靠!衣冠冢。还是周武王的。”胖子惊了一下,“居然让瞎子你给找到了。要是能在这里摸一把明器出去,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玩意儿啊!”
“胖子你傻了?”我出声打断胖子的臆想,“衣冠冢埋的是死者生前的衣物,哪来的明器。”
“这你就不懂了。”胖子也不灰心,对他来说,只要是个墓,就必定有它可取之处,“哪怕是衣冠冢呢,也总有两件陪嫁的。总不能让一件衣服孤孤单单呆在这墓里是不是?何况胖爷我还从没有下过衣冠冢,正好一起见识见识。”
“这可不一定。”说话的是小春,“得看那衣冠冢的主人身份地位,就像当年唐朝的高力士,他的衣冠冢就没少挖出好东西。”
小春一席话落,说得胖子宛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对对,还是小春小同志这话务实又在理,哪像天真你,有了小哥就忘了胖爷的好处了。”
我一听,得,我这预防针没打到位,倒把小哥又给拉扯上了。
感觉闷油瓶握着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我以为是胖子的话惹他不快,忙开口澄清,“小哥,你别听胖子胡说,他这个人就是一张嘴贱……”
“别说话。”
闷油瓶打断我的话,手电的光在通道的四壁上扫去。
“怎么?”说话的是刀疤脸,一听有状况,手中的枪立刻上膛警戒。
闷油瓶手电在四壁上转了一个圈后,往前照去。顺着光线照射的地方,我看见前面俨然已经是尽头的地方,两米高的墙壁处浮雕着飞檐。飞檐下的两边各自又有两处通道,分别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示意闷油瓶松手,往前走了几步。
闷油瓶依旧紧紧跟在我身后,却没有阻拦我的行动。
我朝他笑了笑,走至飞檐下,透过手电的光线才发现石壁上雕刻着一座不大的石碑,因为是依照石壁的纹路来雕刻,所以在光线不强烈的远距离下,根本看不太真切。
胖子等人也跟了过来,见飞檐下还有这等玄机,忙问我刻的是什么。
我快速地看了一遍,摇头,“都是周武王生平的一些事迹,没有特别之处。”
我刚要起身,目光在碑文的最下面扫过,一顿,忙又定睛看去,“等等。这里好像记载了一点别的什么。”
……旷日久战,商纣征伐东夷,降服一众,虏上万,大胜,东夷朝贡,献妲己。
献妲己?
我纳闷了。
这是殷商之事,为什么会记载在周武王的生平事迹里?两者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一点。
不过,照碑文上的记载来看,妲己进商的时间,应该是在纣王已过六十之后。
“看不出,这个纣王还是个老色鬼啊!”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六十好几了,还把这么个十几二十岁的美人儿收到后宫,也怪不得别人要说苏妲己祸国殃民,后面周武王起兵伐纣了。莫不是这个周武王的心上人被抢了,气不过要讨伐情敌不成?”
胖子胡言乱语的瞎侃,我也懒得跟他对语。
不过,周武王将这一段记载在碑文上,确实不合常理。
我将碑文来来回回又看了一遍,总觉哪里不对劲,但整篇碑文也只有这一句提到了苏妲己,其它地方都是记载的武王生平相关。
摇了摇头,我起身,百思不得其解。
闷油瓶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多想。我心领会神地点头,见他们正在研究左右两条路走哪一条,便问,“小哥,走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闷油瓶身上,就连黑眼镜也是一脸的笑靠着墙歪歪地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视线在左边集中了少许,转向右边,片刻,道,“左边。”
“怎么说?”小春问道,“你还能感应不成?”
黑眼镜上前拍了拍小春的肩膀,指着闷油瓶道,“听他的,准没错。”
后面刀疤脸也持枪上前,欲要打头阵,“有路就行,管它哪条。”
我目光往后跳在刀疤脸身旁的中年男身上,心里直犯疑惑。这个人不会才真是个哑巴吧?一路来都没有见他说过话。他也不嫌闷。
有了闷油瓶的指示,大家都往左边的通道走去。
刀疤脸显然按耐不住,抢着要走最前面。黑眼镜也不拦着,闷油瓶自然更加无所谓,干脆退到我身旁,和我并肩往前。
(六)
这条通道比开始来的那条更加甬长。一群人走了许久,几乎忘了时间,却仍然还在这通道里前行。
“我艹,”胖子忍不住的骂着,“一个衣冠冢,费什么破事搞这么长的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埋了什么了不得的珍奇异宝。”
“我倒觉得不是。”我反驳胖子的话,“从这一路来的意象和刚才那个飞檐石碑不难看出,我们走反了方向。”
胖子一惊,忙去问闷油瓶,“真的吗小哥?”
闷油瓶点头,看着我的眼睛里有着一抹淡淡的光点。
“人才啊!”胖子感叹,“居然有人把洞打在了墓的反面,真他娘的有手气。”
黑眼镜闷声笑了起来,好半晌才道,“估计不是手气,是没办法的事。”
“意思就是,走前面不行?行不通,或者是有威胁?”小春举一反三问道。
黑眼镜点了点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看不出他此刻的心里所想。
他跟闷油瓶真像是两个极端,一个闷到了极致,一个却总是笑不离脸。这个人身上的谜一点也不必闷油瓶少,整天晃个墨镜,下了斗这么黑也不取下来,既不知道他的过去也不清楚他的真实姓名,却又是个旗人。旗人,奇人还差不多!
心思正在胡乱游离,黑眼镜那张扩大的脸一下子倒映进我的眼底。
“小三爷,想什么呢?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可是会误会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黑眼镜毛病了,我跟他也不过才合作了两次,怎么说话就这么轻薄起来?
“你不用误会,小爷我对你没有意思。”我索性把话挑明白了,“小爷又不是同性恋,就算是,也不会找你。”
岂料黑眼镜只是抖着肩笑得更加厉害,“小三爷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那话里噙着的笑意浓烈到一听既出。
我对他是彻底没了语言。
人要皮厚到了这种境界,佛都拿他没有办法。
但我意外地感觉到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我忙回神看向前方,“怎么了小哥,有情况吗?”
闷油瓶侧目看了看我,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
我疑惑。
这一路来闷油瓶的情绪都归于平淡,但刚才我跟黑眼镜对话时,明显感觉他的气息冷了一下。难道我的话刺伤他了?努力回想了一下,没有啊!压根就没有提及到他身上去啊!
闷油瓶总算回头正经看了我一眼,然后朝黑眼镜道,“休息一下。”说完,松了我的手自顾自地走到一边坐下。
连着走了好几个时辰,大家嘴里不说也早就累了,只是都争着一口气不肯提出罢了。
我也着实累了,将背包取下放在一旁,靠着墙坐了下来。
“天真你说这个通道怎么没个尽头?”胖子挪到我身旁坐了下来,往口里狠狠灌了一口水。
“不知道。”说实在的这个问题我真的回答不上来,我也不是专研这方面的专家,当年武王立这个衣冠冢时是依照什么来建,我一无所知。如果出发前黑眼镜能提前告诉我是要来武王的衣冠冢,或许我还能去查一点资料,可惜他保密功夫太到位了,现下我也是毫无头绪。
“连你天真都不知道,这下是不走不行了。”胖子摇了摇头,一脸扭曲地咬着压缩饼干。
看着他的动作,我这才想起自己好像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忙去掏包里的饼干。就在此时,我清楚地看见正对着我的墙壁上出现一个朦胧的人影,还在微微晃动着。
一种渗人的感觉从我的毛孔扩散开,我忍住了想要大叫一声的冲动,往后慢慢退到闷油瓶身边一把扯住他道,“小哥,有人影。”
闷油瓶迅速抬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漆黑的墙壁上空无一物。
我一愣,手指僵在半空许久没有动作。
怎么没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那个动作消失了?
一道光线刺上我的眼睛,我扭头看去,胖子正拿着手电到处乱照,心里顿时安了一分。是了,肯定是刚才谁的倒影透过胖子的手电映在墙上,被我误会了。
我急促跳动的心缓缓定了下来,朝闷油瓶尴尬地笑了笑,正准备挪回去,闷油瓶却按住我的手背,强制我坐了下来,“就在这里。”
我自动将闷油瓶的话理解成对我的一种保护,心里刚觉得有些高兴,转念又想,妈的真把小爷当娘们来照看了!
但也不敢违背闷油瓶的话,只得靠着他坐下,接过他递来的压缩饼干咬了一口。
以前下斗也没少吃这种东西,今天嚼起来却总感觉不是个滋味,心想着这压缩饼干不是应该压的紧紧的实实的吗?怎么吃上去还带着一点点润润的感觉。舌头在压缩饼干的顶头舔了一下,果然有些发潮,还有一股子腥味在我口腔里蔓延开。
“小哥,你给的我什么饼干啊?都过期了。”我抱怨了正要咬下第二口,就见闷油瓶气息一敛,伸手挡住了我欲吃的动作。
我纳闷地抬头,谁想这一眼差点吓飞了我的魂魄。
闷油瓶身后的头顶上,一张倒挂的脸正血肉模糊地瞪着我。整个脑袋被咬成了蜂巢一样的物体,两颗眼珠子掉了出来被一丝肉拉扯着在半空中晃悠,血顺着那狰狞的眼珠子滴了下来,正好滴落在我的压缩饼干上。
我草!
难道刚才小爷吃的那润润的感觉,居然是这个怪物的血?
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反胃涌上心头,我强定了心神将那股呕吐感压了下去,因为闷油瓶已经拽着我起身将我一把拦在了身后。
我还来不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见闷油瓶手起刀落,一把将那具倒挂的尸体头颅给切了下来。
那血肉已经开始凝固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止,我刚要开口询问,瞬间惊诧地看见那头颅居然自己动了起来,以极快地速度朝离它最近的小春身上爬去。
小春倒是一脸的淡定,伸脚一勾将那脑袋踢远,反手抓起背包往黑眼镜站的地方跑了几步。刀疤脸端起枪对准那脑袋“砰”的一枪,将闷油瓶的那句“别开枪”给掩埋在了枪声里。
我离闷油瓶最近,分明听他喊了那句话,正想着难道这脑袋还另有玄机,就见碎了一地的血水里爬出一只只指甲大小的尸蹩。
“我草,一个衣冠冢居然还有这些破玩意儿。”胖子骂了一句。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脑袋明明不大,可爬出的尸蹩却源源不断,很快便布满了两遍的石壁,将我和胖子他们分隔在了两边。
尸蹩密密集集地朝我们爬了过来,闷油瓶朝对面的胖子微微点头,拽住我往后方跑去。黑眼镜和小春紧紧跟在后面。
急速狂奔的过程里,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胖子、刀疤脸和那个中年男也朝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些尸蹩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扩散,跟着我们追赶。我能清楚听见它们摩挲着石壁发出的沙沙声响。
通道显得格外甬长,闷油瓶只顾拽着我闷头跑,我的装备掉在开始休息的地方被尸蹩覆盖,此刻少了负重物,跑起来也轻松了不少。可少了保命的装备,也不是个什么好现象。
约莫跑了有半个小时之久,直到身后已经逐渐听不到尸蹩追赶的声音,闷油瓶才放慢了脚步,取刀在手心缠着绷带的地方一划,血即刻渗出。他在我们几人身上分别抹了一点,握紧了手心往前走去。
“咦?”小春大概是听黑眼镜说了闷油瓶麒麟宝血的好处,忙问,“早先怎么不用?”
我将闷油瓶手中的旧绷带小心拆了,给他绑上新的,替他回答,“起先用的话,尸蹩都被赶到胖子那里去了。”顿了顿,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忙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闷油瓶的目光。那深邃而黑如墨的眸子里,蕴着一抹我看不太懂却又感觉温和的情绪。
“行了行了,”黑眼镜上前拍了拍闷油瓶的肩膀,“要酝酿感情等出去,现在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一手拽着我一手握住龙鳞就要继续往前,我一看他这既要攻还要护着我,多不方便,忙道,“小哥,我自己能行。”
闷油瓶扫了一记,随即点头,“小心点。”
我点头抽出闷油瓶给我的匕首,这可是我最后的装备了,要再丢了,我就只能拿手里的手电去砸尸蹩了。
闷油瓶走在前头,我跟小春在后面一左一右跟着,黑眼镜垫后。
这一趟还没走十分钟,就见闷油瓶停下脚步,我透过他的肩膀望去,原来是到头了。不过,又他妈的遇上了岔口。
看那构造,估计就是拐了弯也还是通道。
妈的!我在心里骂着,这简直是要折腾死人,来来去去都是通道。
这次的岔口分了三条,左边一条右边两条。其中那个的口子跟其它两个不太一样,成圆形状,上面堆砌的石块看上去极为整齐,没有任何的人为破坏。多半是没有人通过才能保持这么完整。
闷油瓶手电在三条路上扫了一阵,对准那个整齐的洞口道,“这个。”
“小哥,”我赶紧拉住他,指着洞上方道,“这个洞口堆砌还很完整,应该是没有人进去过。想必之前来的那些人也是走的其它两条,我们这会儿进去,岂不是着了道了?”
黑眼镜一手拍上我的肩头,朝闷油瓶颔首,“小三爷,听哑巴的没错。要是其它两条路有用,开始咱们就不会遇到尸蹩了。”
我有点不太理解他的话中深意,却又好像理解了一些。但总归我相信闷油瓶没错,也没再多言,跟着他一头钻了进去。
起初看着洞口挺大,没想到进去走了一段后,洞口变小了不少,要弯着腰才能走,头一抬就会碰到上面的石壁。
我猫着腰又跟着走了一段,石壁越发的矮了,到最后只能弯下‘身子爬着前行。
爬着爬着,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往两边看了去,那些镶在石壁里头的人影又朦朦胧胧显现,在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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