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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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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看着我,淡然的神情看上去极为平静,“借物在前面。”
我顺着他目光示意的方向看去,那只雪白的沙狐正停在前方看着我们,右前肢微微抓动。
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示意后面的人都跟紧,率先往前走去。
这怪圈涉及的面积十分的广,只是从一个圆弧走到另一个圆弧,就要花上好几分钟的时间,我望了一眼沙漠尽头看不到边际的怪圈,暗想这些走完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但转念又想到闷油瓶说过入口只在其中一块上,说不定不需要走太久就能找到,何况还有那只沙狐在前面带路。
说到沙狐,我又不免纳闷起来。看它走走停停的趋势,像是在给我们指路,可它为什么要将我们引到海市蜃楼去呢?
一行人跟着那沙狐走了个把小时,突然感觉天一下阴了下来,四周开始起风,卷着沙土一层层往天上掀去。
“我草,沙漠风暴!”胖子看着天际边那黑沉沉的气压叫了起来,“这么空旷的沙漠上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这下真他妈的死定了。”
我抬头看去,目光可触及的天边黑的好像夜幕,飓风卷动着漫天风沙肆意搅动,以极快的速度往我们这边过来。
黑眼镜一把拎过背包在里面快速掏出防风镜和口罩分给我们,“快带上。”
“带这玩意儿有个屁用,”胖子吐了一口嘴里的沙子,背对着风朝黑眼镜吼着,“再他妈厚的口罩也挡不住沙漠风暴,咱们一群人站在这里等着被扔进风暴绞肉机得了。”
飓风逐渐靠近,连带着我们周围的沙土都跟着风飞扬起来,笼罩了半壁天空,将我们所有人都包围在这风沙之中。
我和闷油瓶迅速接过防风镜和口罩戴上。我扭头看去,那沙狐已经在不远处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看我们,接着身子一跃而起往风暴圈中奔了进去。
闷油瓶看了一眼那沙狐,握紧我的手道,“我们走。”
胖子一看闷油瓶这架势是要跟着那沙狐往风暴圈里跑,顿时不乐意了,“我靠小哥你是要跟着那沙狐去找死吗?进了风暴里面还有活路不成?”
风暴已经靠近,离我们不过数百米远,我们所站的四周飞扬着漫天的沙土,飙风吹在耳边根本听不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我只感觉到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紧紧捏了一下,开口问了一句我什么。但无奈风实在太大,我只依稀听清楚其中两句“……吴邪,你信我……”
我对上他黑如墨的眸子,感觉到里面闪烁的坚定光点,我反手握了握他的手,点头,用力吼了一嗓子,“我信你!”
闷油瓶朝黑眼镜点了点头,做了个我看不懂的手势,拽着我迎着风暴疾奔而去。
我只来得及看见黑眼镜和小春也同时迈步一头钻进风暴圈里,耳边似乎听见胖子骂娘的声音,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着进来了。
不过依着胖子的性格,既然我们都往风暴圈里钻,估计他也不会一个人留在外面的。
身子一靠近风暴圈,整个人就被飓风吹得脚下腾空而起往半空飞了去,闷油瓶紧紧拽住我的手,我的身体被两股力量往旁边拉扯,好像要被硬生生撕开一样剧痛着。
透过防风镜,在漆黑的风暴里我看见闷油瓶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浮在半空不着重心,一只手死死拽住我不放,另一手也想伸过来拉住我,却被飙风吹得往相反的方向带去,根本抓不过来。
我看不到黑眼镜、小春和胖子的情况,风势太过强烈,我和闷油瓶被撕扯着浮在半空中随风不断转动。我整个身子来回颠倒,胃里翻滚的想吐,大脑也好像被转得有些晕头转向。
沙子往我衣襟、袖口灌进去,我脸上皮肤裸露的地方都被沙土糊满,意识也被扭曲得有些晕眩起来。
就在这时,闷油瓶抓着我的手突然松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努力从黑夜中看了过去,感觉到他的手指正用尽全力死死扯着我,我刚想难道是风势太大闷油瓶也扛不住了?就感觉手上的拉力猛地一松,我被风卷着往更深更黑的地方飞去……
醒来的时候,四周漆黑一片,听不见任何声响。我摸了摸身下,是平地,心里一边暗暗琢磨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一边伸手去摸背包。
一只略显冰凉的手触上我的手腕,我心一惊反射性扫腿过去,被对方稳稳挡开。我正想着居然身手这么好,难道是会中国功夫的粽子?就见可视范围突然一亮,映入眼帘的是闷油瓶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胖子正蹲在一旁举着矿灯看着我直笑,“醒了天真,跳起来就打小哥要不得啊!对自己老公居然也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我顾不上胖子的胡说八道忙往四周看去,黑眼镜和小春都在。而这空间看着不大,直径不过才五六米左右,矿灯一照整个空间顿时变得十分明亮。
闷油瓶看着我喊了一声,“吴邪。”
我点头,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我没事。”又去问黑眼镜他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在风暴圈里昏了过去,那到底我是怎么进入这里的,还恰好跟黑眼镜他们在一起。
黑眼镜耸了耸肩,脸上挂着笑,墨色的镜片在灯光的折射下透出一圈光点,“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回头看见苏妲己的棺木我帮你问问。”
我惊了一下,“这么说,这里是地下宫?是苏妲己的海市蜃楼?”
黑眼镜扫了一圈头顶,似笑非笑,“如果估计的没错,八九不离十了。”
我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好像不是高兴,但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那情绪有些复杂。
我本以为这海市蜃楼一定很难找到,至少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昏迷一觉醒来就到了地下宫里面。
尽管来这里之前也遇到了那么多的危险,九死一生,但真到这里后我居然没有半点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让我整颗心依然提在半空。
海市蜃楼,这是个以幻象来命名的沙漠地下宫……
幻象?!
我惊讶地扭头看向一旁的闷油瓶,眼神一下子戒备起来。
这家伙不会是我出现的幻觉吧?
我往后退了一下,手慢慢摸到了大腿的匕首上。
闷油瓶看着我,眼睛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吴邪?”
我笑了笑,心里快速思忖着如果真是幻觉要怎么去破解它,嘴上却道,“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闷油瓶回答,伸手握住我挡在胸前的手腕上,“吴邪,你有心事。”
“恩。”我随口应了一声,“小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伤?”闷油瓶愣了一下,“什么伤?”
我皱起眉头看向他,“之前山崩时你抢着去撬车,结果把手划了。刚才这么大的风,快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闷油瓶也皱了下眉头,随即将手递了过来,“好像没事了。”
我笑了起来,接过他的手一把紧紧握住,按在匕首上的手指猛地抽了出去将刀锋架在他的颈上,“山崩那一段还没到海市蜃楼的范围,你的扮相一点也不像小哥。”
耳边传来闷油瓶的笑声,很低很轻,但我却知道,他已经认输了。
周围“黑眼镜”和“胖子”等人也开始笑着,我抵着“闷油瓶”颈间的匕首紧了一下,低声喝道,“笑什么!”
眼前的人脸突然扭曲了一下,五官开始拉成变形,整个身子也缩成细长的形状,被我紧紧抓住的手指上长出尖锐的指甲。
我惊地松手往后退开一步,看见最初那熟悉的四个人在我眼前变成有着人脸的狐狸,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那四只狐狸蹲在不远处看着我,细长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幽绿的光,我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尤其是那几只狐狸都张着一张细长而扭曲的人脸,有点像是我之前看见过的青面狐尸,但又好像有哪些不太一样。
我握紧了匕首往后退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四只狐狸身上,心想着如果它们扑过来,小爷就跟他们拼了!
但奇怪的是它们只是蹲在那里看着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动作和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在我心想它们难道是要监视我的时候,四只狐狸突然转身往黑暗中奔去。
我根本来不及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追,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更不确定前面是否还有其它的什么危险或者是幻觉在等我,我几乎连掏手电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凭着它们窜动的轻微声响辨认方向,往前追赶去。
它们跑得并不算太快,似乎是有意识的放慢了速度,却又不让我跟得太近,总是适当的保持着一段距离,让我跟在后面不断地追赶但怎么也无法同步。
一直这么跟着不知道跑了有多久,我的体力开始有点跟不上,脚步落慢了许多,气喘得也有些急促。
黑暗里那四只狐狸回头看了我一眼,细长的眼睛里那闪烁着的幽暗绿光突然一下消失,我瞪大眼睛看去,漆黑的一片里再也感觉不到那四只狐狸存在的气息。
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四周寂静异常,除了我剧烈喘气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我一手警惕的抓着匕首,一手反过后背去掏包里的手电。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抓在了我的手腕上。
(二十八)
我身上惊起一层的白毛汗,反手将匕首扎了过去,岂料双手都被牢牢钳住,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揽上我的腰身,将我紧紧抱住。
“吴邪,是我。”
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微凉的气息呼在我的耳窝。
我猛地挣扎起来,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束缚。但身后那人的手劲大到我无法预测,我的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钳制住完全动弹不得,腰上也被死死揽着。
“吴邪!”
他又喊了一声,加重了语气。
我所有的力气在瞬间瓦解,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闷油瓶忙跟着蹲下来将我抱住,语气带了一丝隐约的担忧,“怎么了,吴邪?”
还是那种询问的口吻,跟我之前听到的几乎没有区别,但我心里却十分肯定,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是真正的闷油瓶。
我喘了下气,伸手在黑暗里抓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你是真的。”
闷油瓶一下听懂了我的话,在黑暗里静默了一下后突然伸手将我抱在怀里,一手环在我的腰上一手按着我的后脑将我扣在他怀中。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下子给整懵了。
好像被致幻的那个是我才对,怎么他反倒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鼻间充斥着闷油瓶那股清新而微凉的气息,我原本紧绷到极点的心也逐渐平复。
“我是真的,”闷油瓶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味道,“你也是真的,”
我猜想闷油瓶刚才是不是也碰到了跟我类似的幻觉,但等我去问他时,他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抱着我久久未动,直到我的身体因为长时间的僵直开始发麻,他才松开我一手罩上我的眼睛将矿灯打开。
有了闷油瓶的手指遮挡,光线并没有强烈的刺入我的眼底。
等了稍许我适应了这光亮,他移开手看着我,黑亮的眼睛里满是专注。
被他用这种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视着,我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忙装作打量四周环境将眼神岔开。
他收回了目光在我身旁坐下,手心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我扭头看着他,问,“这里是海市蜃楼里面吗?”
他点了点头,简短的几句话解答了我接下来所有想问的问题,“沙狐故意带我们进入风暴里,是因为有风暴时不会出现海市蜃楼的幻象,同时真正的海市蜃楼入口才会打开。”
听他说完我才顿时惊悟。
怪不得道上来过的那些人都无功而返,就算换了是我,恐怕怎么也不会想着为了找海市蜃楼的入口而自己往风暴里面钻。
我很奇怪那些人脸狐狸为什么会引我来闷油瓶这里,而且这个问题就连闷油瓶也回答不出来,只是朝我摇了摇头,眼神深处有着一丝凝重。
一到下斗他就变成那个我熟悉却又好像不太熟知的闷油瓶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我眼底都有着无法解释的神秘感,他的身手及无所不知,在这个隐匿危险的斗里一下拉远了我跟他的距离。
每次我以为我跟他已经离得很近的时候,突发的状况总会将我努力缩短的距离一下子拉得更远。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有着无法掩饰的沮丧和挫败感,难道我真的达不到和闷油瓶并肩前进的水准?
一只手笼上我的眼睛,将我的视线遮住。我这才惊醒回神,刚才自己一直在盯着闷油瓶的侧脸发呆。
“吴邪,你在想什么?”
他在我的耳旁问着。
我摇了摇头,刚想告诉他我什么都没想,他却仿佛知道我的掩饰一样再度开口,“吴邪,别乱想,你……很重要。”
最后三个字,他犹豫了一下后很坚定的说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千言万语都比不上那三个字。我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刚才还在因为自己触不到闷油瓶而闷闷不乐,现在却好像被人驱散了心底的阴云一般,格外轻松。
“没事了。”我一把抓下闷油瓶的手,看着他,“小爷没那么矫情脆弱。”
他没说话,眼睛直定定的又看了我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开。
未免气氛太过僵硬和尴尬,我扭头环顾着四周打量这空间,问道,“黑眼镜和胖子他们呢?”
闷油瓶道,“等等他们。一刻钟后没来就走。”
我诧异地看着他,指着这看似完全封闭的空间问,“你知道他们会来?还是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既然能将你引来,也不会落下他们。”闷油瓶点头,“我们从他们进来的地方出去。”
果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黑眼镜、胖子和小春三个人就分别前后从角落的黑影里滚了出来。
闷油瓶将矿灯照过去,胖子没能受住那突如其来的光一下子喊了起来,“我草,小哥你是想瞎了我这对招子吗?胖爷我可不想变成第二个黑瞎子。”
黑眼镜丝毫不生气胖子拿他来打趣,笑嘻嘻的道,“胖爷这话可说岔了,比起睁眼的我这眼睛更加好使。胖爷要不信可以试试。”
胖子刚想回他,扭头看见我,立刻惊喜地喊了起来,“我就说有小哥在,天真准保四肢健全不会出半点事。”
我也懒得去管他话里的调侃,问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小春回答是被人脸的狐狸引着往这里过来,走到附近的时候摔了一跤,就进来了。
黑眼镜提着矿灯打量了一圈四周后晃悠着回答,啧啧摇头,“看来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我诧异了一下。
“我看那些狐狸好像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把我们聚到一起了。”
胖子一下子叫了起来,“说你天真你还真是天真。狐狸都长人脸了你还当他们是小猫不成?”
闷油瓶走到角落的那团黑色阴影前蹲下,伸出奇长的两根手指一点点摸了上去。我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也想跟着去摸一摸那黑影里到底有什么,怎么矿灯将整个空间照亮却照不到这团影子里,闷油瓶却头也不回地道,“吴邪,站在那里别动。”
我心想这闷油瓶子后脑上还长了眼睛不成。心里虽然这么想,人却老实地没有继续往前。
但被闷油瓶这么一说,胖子和黑眼镜的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黑眼镜几步走到闷油瓶身边蹲下,伸出食指戳进那黑影中,看着自己半头指头被吞噬进去,笑嘻嘻的道,“有意思。”
我有点无语,不知道是该佩服黑眼镜的胆大还是头疼他的粗神经。
闷油瓶没有搭理他,手指往上慢慢探了半晌后突然说,“这里有机关。”然后似乎用了很大力气去扣了一下,就听见四周空寂的空气里传来“咔”的一响,脚下猛地摇晃了一下,我只来得及听见耳边传来闷油瓶很急的喊了一声“吴邪”,整个身体往下坠了去。
我胡乱挥动着双手想要抓住点什么阻止这疯狂的下坠趋势,就感觉手腕被死死扣住往上提了一下,身体被揽入一个人的怀里,护着我一起往下掉去。
甬道长而狭窄,我们两个人往下滑去时不断的左右跌撞,但我被那人死死扣在他的身体上方,也没有被擦撞出太多的伤口。反倒是他下坠时身体不断传来的撞击声让我感到心惊,想着黑漆漆的看不清下降的地方到底通到哪里,他不会就这么给撞死在半路上吧?
正在想着,脚下猛地顿了一下,两人身体停了下来在一块平地上躺下。
看来是已经到底了。
那人躺在我身下半晌没有说话,我忙起身掏出手电打开放在一旁,朝他低头看去。居然是黑眼镜!
他身上的衣服被挂出大大小小许多划痕,脸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有着一些擦红,但好在没有破皮出血。不过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么大强度的下滑速度,他的那副墨色眼镜居然还牢牢架在鼻梁上没有松动。
我喊了他一声,听见他微微哼了一声后扭过头看向我,似乎皱了一下眉头,“小三爷,你压到我的胃了。”
我一下子回神,脸上一热,忙不迭地爬起来看着他问,“你没事吧?”
他伸手一脸痛苦地揉了揉前胸,另一只手朝我递了过来,“没有被你压死应该就是没事了。小三爷拉我一把。”
我一听他都满身是伤了居然还有心情说笑,皱着眉头将他拽了起来。岂料他刚坐起上半身就捂着胸口哼了一下,我吓了一跳心想不会真的被我压得内出血了吧?忙凑上前去看,他却一下子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朝我摆手,“没事。”
见他一惊一乍的我也有点无语,问他怎么也跟着下来了。他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神情看上去有点像是无奈又有点像是申诉,“我被你拽下的你不知道吗?”
我顿时愣住了。
难道我刚才下坠前自己胡乱抓的那一下,居然抓到了黑眼镜的身上?
黑眼镜也不再看我,拿起手电对着头顶漆黑的洞口打量了半晌后,用手电的末端在墙壁上敲了几下。随即,洞里深处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敲击声,像是在回应黑眼镜。
黑眼镜回头看了我一眼,朝那洞口吼了一嗓子,“哑巴,下来。”
我听见洞里立刻传来了风声,片刻后,闷油瓶滑了下来稳稳落地,眼睛立刻扫视着四周,在找到我的那一刻几步走了过来,“吴邪?”
“我没事。”我忙回答。
黑眼镜“扑哧”一笑,随即苦着脸揉着胸口道,“哎哟小三爷,你刚才压得我内脏都要吐出来了。你没事,我可有事。”
我看着他道,“你能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指责我压得你内出血,可见问题不大。”
黑眼镜啧啧道,“都说小三爷有情有义,我看不过如此啊。用完就甩,哑巴你要小心了。”
闷油瓶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矿灯打开。
我瞪了黑眼镜一记,心想这货跟胖子越来越像了,都是一样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身后胖子和小春也跟着滑了下来,落地时第一句就是“我草,这地宫也太好找了点”。我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墓室,四根参天大柱高高耸立撑住室内,四周并无其它摆设,只在正中央的阶梯上端正放着一古檀雕花棺木。
我一下子疑惑了。
难道……这就是苏妲己的陵墓?
(二十九)
胖子几步就往那棺木跑去。我的注意力被四壁上刻着的壁画给吸引,走过去看。
上面画着一些衣着极为远古的人物,看着倒像是商纣时期的。再看内容,不像是随手作的画,更像是在用画传达什么意思。
第一幅画上是一群人正沿着一条急促而广阔的河流举族迁移。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小孩,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些东西,后面跟着的是拖着极重物件的马匹和骡子。
光凭这么一幅画,我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便跟着那画的走势往前看去。
第二幅画刻得有点乱,有点像是战场,两群衣着截然不同的人正高举武器往对方身上厮杀去,血流成河,满地横尸。
这第二幅画雕刻得极为简单,不过寥寥数笔却将一场战争刻画得栩栩如生,就好像我现在正站在那片被血染红的土地上,看着千军万马踏着尸体而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忙挪开步子去看下一幅画。
第三幅画是一垂暮男人端坐高台,底下满满跪了一地的人。而通往高台的阶梯上,一身形袅娜的女子缓缓往上走着。
我当下有点想通了。
从这前三副画来看,莫不是就是当年苏妲己入宫时的情况?
我记得曾经看过资料上记载,苏妲本是东夷族,帝辛大举进军征伐东夷,东夷奋起反抗后大败,年年朝贡,献上苏妲己。看来这三幅画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再去看后面的画,好像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那壁上刻着苏妲己站在后宫凭栏望月,美丽的脸上是淡然的平静。再看帝辛对她的态度,虽也是恩宠有加,但看着却完全不像是会为了她去制造炮烙酷刑的样子。
越往后看去,我心中的疑虑更加多了起来。
其中有副壁画上刻着,某部族派遣使者前往朝歌朝觐,觊觎苏妲己的美色而展开热烈追求,惹怒帝辛将其剁成肉酱。
我心惊了一下,这不就是封神榜里演的,苏妲己和伯邑考相恋,情郎却被纣王斩杀后做成肉丸子赐给其父姬昌吃下的故事吗?但看这里又好像有些不一样。
照壁画来看,倒像是伯邑考主动追求的苏妲己,阶梯上苏妲己一脸的冷淡,视线越过伯邑考看向更远的远方。
我心想难道这壁画上刻画的才是真正的历史?就见后面的壁画上刻着帝辛后期沉迷酒色,四方诸侯大肆起义。但迫于殷商百年根基稳固,帝辛尽管年岁已高却仍骁勇善战,起义之士苦于借口,便放出谣言,只说是“殷纣王好酒淫乐,嬖于妇人,于妲己言听计从。苏氏妲己骄奢淫逸,心肠毒辣,为九尾妖狐转世,祸殃与天下。”
有了这一层的幌子,再要揭竿起义便有了极佳的理由。于是众部族纷纷以周部族马首是瞻,打响了伐纣的战役。
但壁画刻到这里,后面便没了。
我疑惑了一下,心想怎么这么虎头蛇尾的?难道是周部族赢了,杀了苏妲己,把她葬到这里,所以后面就没有继续刻完?
转念一想,这种解释疑点实在太多,但一时间我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只好摇了摇头将那些壁画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回头去找闷油瓶他们。
闷油瓶跟在我身后不远处神情认真的看着那些壁画,胖子和小春站在棺木前研究怎么去撬开它,黑眼镜正伸手摸着那柱子不知在琢磨什么。
我等闷油瓶走近后问他,“看出什么了?”
他脸庞都未动一下,眼睛依旧盯着那壁画,“跟你一样。”
我道,“这画没刻完,到周部族伐纣的地方就没了。难道真的跟封神榜里演的一样?”
这么一问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当了回笨蛋。
如果那苏妲己真的被砍了头,怎么可能还会有这个海市蜃楼的地下陵墓出现?这个矛盾点的冲突正好说明了,那画后隐藏没有刻上去的部分,是整个事件的真相和关键。
“不是。”闷油瓶很久后突然开口。我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忙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闷油瓶看向我,问道,“你还记得在衣冠冢看到的碑文吗?”
我一下想到了在武王的衣冠冢里,那块记载着武王平生事迹的碑文上,中间某段被硬生生插进去一句“……旷日久战,商纣征伐东夷,降服一众,虏上万,大胜,东夷朝贡,献妲己。”
这明明是商纣的事,却被刻在了武王的碑文上。当时没有多想,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头想来,确实有些奇怪。
“难道,这个苏妲己是被武王葬在这里?”我试探性问着。不然来海市蜃楼的地图怎么会被放在周武王的衣冠冢里?
“不知道。”闷油瓶摇头,回答得极为坦白,见我脸上流露出一些失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虽然这句话说的有点空,但好过他那句“不知道”,我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想着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必要纠结想不通的事,干脆招呼他往胖子那边走去,问他棺木开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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