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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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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儿的小厮卫康、卫夺,还有诚儿的小厮肖方肖元,都是卫肖两府从家生子里仔细挑出来的,已经读过两年书,性格稳重又懂规矩。此时,四人听了木艾的话,虽然高兴,但是还能保持恭谨。
反观大禹和幸儿身边的四个小厮、婢女,都是满脸的激动,甚至有两个孩子偷偷抹了眼泪。
对于穷人家的孩子来说,读书是件遥不可及的愿望,她们没有想到卖身为奴之后,反倒可以读到书了。于是,都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珍惜机会,当然更要用心伺候小主子。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卯时中,天色尚未亮起来,木艾就挨个把孩子们叫了起来。
然后汇合了已经站在院子里的欧阳和十个小厮、婢女,一起出门晨跑。
直到十几个大大小小的身影跑远,木艾还是忍不住一直扭头张望
她在现代时看到过一个送孩子进幼儿园的母亲,孩子哭闹着被老师抱走,那女子就躲在栅栏外面偷看,眼泪哗哗的淌。她当时还在想,有什么可哭的,又不是永远见不到,晚上不就可以接回家了。
现在她却真正体会到了那位母亲的心情,担忧不舍,心疼焦躁。一时想起,辛巴和幸儿刚才还半睁着眼睛呢,能不能半路绊倒了?一时又想起,气候还这么凉,孩子们能不能染上风寒啊?
春风和夏至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眼里也都有些不舍,但是,也不能让夫人一直在门口站着啊,于是半劝半扶着夫人回了屋子。
春分捧了一碗热茶递到木艾手里,轻声说道,“夫人,天色还早,您再睡一会儿吧,这几日几乎都在伏案书写,太耗心血了。”
木艾挥挥手,侧过头去,把灵力运到耳朵上,想要试着听听孩子们的声音,但是,似乎孩子们跑的太远,出了听力范围。
她心里有些懊恼,既然孩子们开始学习了,她这个做妈**也不能偷懒,以后更要勤加锻炼心神,心神操控能力强盛一分,以后就多一分安心。
如果有一日她的心神真的达到覆盖整个百花国那样的神通,孩子们跑到哪里她都能听到,感应到。当下,懒懒的开口,“好,我再歇一会儿,你下去忙吧,过半个时辰来叫我。记得告诉可心,早饭丰盛些,最好做两样辛巴和诚儿爱吃的,他们年纪小,刚开始习武,怕是有些闹脾气,还是要哄着些的。”
“是,夫人。”春分答应着退了下去,木艾却没有上床,铺了张毯子在地上,放松全身坐下,心神沉浸在空间里,慢慢感受着里面的浓稠得似乎要液化的灵气,开始思考起新的练习方法。
以前剥稻子的方式,已经不适合她现在的程度。这么多时日以来,她通过刻苦练习飞针,对心神控物的能力精进许多。虽然反应速度还达不到心念一动,针必刺入。但是比起以前,直线甩出石子还需要特别集中注意力,要强上太多了。
上次在车马店里可以那么顺利的击溃黑衣人,其中也有很多运气成分。一是占了全方位偷袭的便宜,第二就是她先下手为强,又用灵气罩诡异的封死了那些人的退路,使他们陷入恐慌,乱了阵脚。
若是那些人没有慌乱,统统拿起刀,冲她杀过来。她慌乱间,心神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就算勉强能够发射飞针,准头儿就肯定不必说了。所以,思虑之下,她给自己定下的任务就是,一心三用。
所谓一心三用,就是把心神分成三份,一份放在日常生活中,一份照旧在空间里剥稻粒,一份则控制水瓢舀了泉水放进空间外的木桶里。正常读书习字、吃饭说话,都不能耽误。稻粒必须粒粒剥净,水瓢里的水也不允许洒出来半滴。
当然,这太难做到,但是,一旦她可以练得三分心神都自如行动,那么,她的心神控物能力就一定可以做到,闪念之间,物随意动…
学习的日子都是忙碌而充实的,转眼又是七八日过去了。这日午后,温伯正坐在门房里,一手刻刀,一手乌木,及其认真的在雕琢一只簪子。
年前,夏至那丫头偶尔说起夫人喜欢梅花,他就一直惦记着想亲手给夫人雕上一只五蕊梅花簪,可惜,这已经是他这一月里的第三只作品了,比照前两只不知道细致了多少倍,但是他还是觉得不满意。
他们那仁善宽厚的夫人,犹如天女下凡一样高贵纯洁,想来也只有这可以傲立风雪中的花中强者,才可以配得上…
“梆,梆。”老爷子正琢磨着要不要在花蕊让再来一刀,让蕊尖儿,和蕊柱之间连接在细腻一些,最好制造出纤细灵动的观感,可惜这想法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而且还是从大门那边传来的。
老爷子眉毛就是一皱,一丝疑虑从眼里闪过。由于自家夫人身份不便,也不是热闹的人,所以平日里,村中人很少有上门打扰的。就是有事必须要来,也多习惯敲小门。渐渐的,大门就只在车马出入的时候才开放了。
此时这敲门人一定不是村中熟人,心里想着,老爷子脚下也不慢,片刻就出了屋走到大门边,先是对着门侧,朱漆圆柱后的一个年轻护卫点点头。然后才高声问道,“请问是哪位叫门啊?”
门外之人似乎敲得有些不耐,听他问了,就大声说道,“开门,我是来拜访你家夫人的。”
老爷子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又如此不懂礼数的大声喊着要见夫人,心里就有些不喜。
这人是哪里来的?难道不知我家夫人是寡居,晴天白日的高声喊话,就怕外人听不到啊。再说,你是谁啊,你想见我们夫人就得见你啊。花王城刺史的儿子还在自家府上读书呢,对夫人那个亲近就不说了,就是对自己一个糟老头子,还极客气的唤上一声温伯呢。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买断契约(求粉红!)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买断契约(求粉红!)
当下,老爷子心里的傲气爆满,清清嗓子,慢声问道,“敝府主人身份不便见客,客人果真有事,请先报上名号,待老汉进去通报。”
门外之人静了片刻,才沉声说道,“你只要报于你们主人知道,就说前几日,在花王城和她谈过买卖的人来拜访,她必定会见我。”
老爷子冷笑一声,终于知道门外是什么人了,恨不得立时就冲出去,拿棒子狠狠打死这人才好。
最开始,知道幕后有人对自家动了贪心之时,木艾没有告诉府中众人,她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可是,这次从城里出来,她改变了想法,因为府里的孩子们多了,以后只靠那十个护卫和欧阳,难保会有一些疏忽,照料不到的时候。如果府里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都警醒起来,努力保护他们的平稳喜乐得好生活,同仇敌忾之下,起码防备警惕方面会加强许多。
所以,她默许了春分几人向大伙儿说明真相。果然不出她所料,听说有人要抢自家的种子,还阴谋诡计想把少爷小姐一网打进。全府上下都行动起来,白日里正常做活儿,只不过眼睛都瞪得雪亮,就算有个蚂蚁进府,也要看看它长什么摸样,郭婶几乎隔日就出门做客闲话,村里谁家来个亲戚朋友,连人家的祖宗三代都要问出来,就怕是奸细。阿大几人只要闲着就等在二门口,几位少爷小姐一出二门他们就跟在几步外,生怕再有个闪失。
晚上的时候,除了孔喜几人轮流值守之外,府里所有成年男子,也都分成三班,拿上木棍在一进院子里待命,一旦里面夫人和小主子有一点儿呼叫,就立刻冲进去,誓死保护。
温伯年纪大,特别喜欢小孩子。辛巴那胖小子又不是一般的可爱乖巧,每次得了他的木雕小玩具,都会甜甜的道谢,甚至在温伯脸上亲一下,哄得老头差点把心掏出来。听说,这次辛巴差点没了命,温伯恨得咬牙切齿,指天骂地的发誓,要那些人不得好死。
如今猛然听说,那买种子的人又上门来了,那还得了。但是,老头儿也知道这事他不能冲动。于是,发泄怒气般地狠狠甩出两个字,“等着”
然后一路小跑进了二进院子,沿途又告诉欧阳和孔喜这个消息,似乎生怕那人闯进来威胁小主子一样,连连喊着要他们快去守前门。
孔喜望了欧阳一眼,果真分了三个人过去,剩下的几人也都提高了警惕。
等木艾知道门外来人时,全府上下已经全部进入备战状态了,惹得她哭笑不得。
就是那些人有心来犯,也会选在晚上,哪有大白日里就光明正大跑人家府上行凶的。
但是,她也没有打击众人的热情,夸赞了几句,就吩咐郭淮几句,然后派了他出去应对。
郭淮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如果办好了,自家府里起码可以安心过上五个月。于是,一边琢磨说辞一边从温伯打开的小门走了出去。
来人照旧身穿灰衣兜帽,站在朱漆大门前分外惹眼。郭淮眉毛微皱,压下心里的恨意,笑眯眯的走过去,说道,“这位兄台,在下郭淮,蒙夫人信任,在这府里做管家一职。我们夫人不便见客,所以特派我出来,问问兄台来意?”
那灰衣人上上下下打量郭淮几眼,心里生起一丝气恼,上次在城里,就是派一个奴仆出来,把他打发了。这次虽说是管家,但也照样不是主子啊,这木仙府也自视太高了,于是轻蔑问道,“我这次来可是有大买卖商谈,就你,能做的了主吗?或者请我进去,或者请你们夫人出来?”
“客人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夫人寡居深宅,平日里贞静自守,轻易不见外客。刚才兄台高声叫门,已经过于张扬,如若真放你进去,有那好事之人传出些闲言,岂不坏了我们夫人名声。再者说,贵府主人如果亲自前来商谈,我们夫人也许会隔着屏风一见。可是,如今兄台只身前来,郭某与兄台皆为奴仆之身,皆为各自主子所信重,一起商谈几句也会方便许多不是?”这话说的好听,条理明白,可是句句都点出一件事,你就是个奴才,我们主子可不会屈尊降贵见你,你就安心和同样是奴才的我谈几句得了。
灰衣人再次被噎得翻起了白眼,心里恨着,这木仙府上奴仆上辈子都是戏班子出身不成,说话一个赛一个的利落。
想想自家主子昨晚接到了花都密信之后的暴怒,如果自己这件事办不好,他一定会被剁成肉泥。
灰衣人狠狠打了个哆嗦,连忙收拾起心里的不平感慨。勉强笑道,“郭兄说的是,这里不便,若不嫌弃,去兄弟马车里坐会儿。”
郭淮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当先上了路边的那辆没有任何标志的青布马车,直到两刻中后才跳下马车,穿门过户,进去通报。
大厅里聚集了府里所有的女子,桌上椅子软榻上铺满了布料,门口边上甚至还放了一筐沙土。
原来,孩子们这些时日,每日天色将明之时就要起身出去跑步、扎马步,直到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丰收雨顺彩云追月几个农家孩子,因为原来是做惯粗活的,体力要好上许多,训练起来尚能坚持。肖方肖圆卫康夺却是两府里有些身份的管事之子,从小也是衣食不缺,自然是没做过什么活计,所以,他们四人有心喊苦,但是又不敢说出口。
涛儿身体本来就弱,几日下来脸色似乎更白,每次进府门时都是被人扶进来的。大禹也累得无精打采,辛巴、诚儿和幸儿年纪小,受不住这样的苦累,第一日回来就跑到妈妈身边大哭,闹着不肯再习武,本以为妈妈会像以前一样心疼他们,立刻免了他们训练。
可是这次,他们失望了,木艾异常严厉,指责他们不守信诺,怕苦怕累,就忘记了自己说出去的承诺。男子汉大丈夫,如何可以失信于人,况且,练武是为了将来不必受人欺辱,今日半途而废,它日真有危急之时,要靠谁相救?是苦累可怕,还是死可怕?
几句话,把原本也有心喊苦的大禹涛儿,说得都垂下了头,辛巴和诚儿、幸儿也被妈**眼里吓住了,委委屈屈不敢哭。木艾终究是没有太过心硬,备下了泉水,每日里给他们泡澡,免去了他们受那身体酸痛之苦。于是几个孩子慢慢也开始适应了,这几日再也没有哭闹,训练回来,疲累之色也轻了许多。
今日,木艾上午带着孩子们学了几个拼音字母和数字,因为字形弯曲古怪,孩子们都觉新奇有趣,学习得十分认真,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喊累。
木艾一直觉得,从小培养的感情是最牢固的,因为有着许多共同的回忆,互相了解信任,做起事来绝对配合默契。虽然肖方肖圆五湖四海等等十个孩子身份都是奴仆,但是他们将来必然都是要跟随诚儿大禹他们一辈子的心腹手下,或者管家,或者是大掌柜,都是被主人倚重的角色,忠诚自然是必须保证的。
如果现在只付出一点小的恩惠就可以替孩子们潜移默化收拢他们的忠心,那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自从他们十个孩子和五个小主子开始一起读书习武之后,每日里早午饭就都是在一起吃,除了分开两桌儿,其余菜色主食点心全都是一样的。
所以,午饭时,为了奖励孩子们认真努力,木艾特意下厨做了一道鱼香肉丝,一道拔丝地瓜奖励他们,所有孩子都喜笑颜开,吃得饱饱,睡了半个时辰午觉,下午又跟着欧阳师傅出门练武去了。
木艾闲来无事,召集了所有大小丫头,一起研究着用什么布料缝制沙袋,准备着过几日,孩子们加重训练时好用。众人刚琢磨出一点眉目,选定了用一种石青色的厚棉布做袋子。
郭淮就进来把那人来意说了,居然和木艾这些日子的猜测毫无二致,那人似乎对于她的血腥报复起了些微的畏惧之心,下不了决心硬拼到底,于是,退而求其次,又上门来要求买断今年的种子,并且会先付五百两银的订金。同样的,她也要写下白纸黑字文书,说明秋时所得全部种子必须半粒不剩的卖给他们,不允许外流。
木艾心里冷笑,还真是送上门来的便宜啊,她今年要种四样新作物,只花生和芝麻两样的种子,就够狠狠宰上一万两银了。
当下,提笔写了张契约,“今有商家(空白)欲购百花历XX年秋,木仙府所得全部新菜蔬种子,收定金五百两银,具体价格秋时再议。
立约人:木仙氏
百花历XX年春”
写完,吹干墨迹,让郭淮拿出送与那灰衣人,然后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计,表情认真而专注,似乎天大的事都没有给孩子们做沙袋重要。屋子里的大小丫头,互相对视几样,深深埋下心里对夫人的敬畏钦佩,也继续忙碌起来。
(最喜欢的朋友大作,郑重推荐别生气哦,正文过三千了。
作者凤七七:《重生纯真年代》
简介:重生纯真萌恋。前世随遇而安,最后惨淡收场,重生回到十一岁,再次遇见生命中那个恋恋不忘的人,她要怎样把这似水流年,打造成自己的流金岁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旨到(一)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圣旨到(一)
灰衣人没想到这次会如此顺利成事,心里忐忑,看了两三遍,才终于确定契约没有漏洞,于是,开箱请郭淮验了银子成色和数目,然后就想告辞离去,却被拦下,郭淮冷冷笑了一声,才说道,“我们夫人要你帮忙捎句话给你们主子,就说,‘光明正大谈买卖,大家都和气生财,但是,如果谁想耍些什么阴私手段,就要当心最后没有命收银子了。”说完,领着阿大阿二抬回了银子,留下一脸惊慌的灰衣人连忙坐车跑远了。
木艾看见郭淮抬回的银子,愣了好一会儿,其实,那张契约或者说单方面的买卖凭证,她只是随手写的,简直漏洞百出。刚才她一边缝沙袋还一边在琢磨,如果灰衣人提出修改,要怎么留下些语言陷阱才好。却没想到,这人居然就如此爽快的付了银子跑了。
要知道,就算秋天时那人真拿了这张契约来,只要她不愿意给种子,他也是休想拿到一粒的。西瓜算菜蔬吗,不算啊,那是水果类的;芝麻、花生算菜蔬吗,不算啊,那是米粮类的;辣椒算菜蔬吗,不算啊,她是要晒干了做调料的。还有这五百两定金她是拿了,但是价格却是秋时再议的,到时她要价一粒西瓜籽一两银,那人买不起可不是她没遵守契约…
也许,那人是觉得她不敢冒着与他死拼的危险骗他;也许,那人是想先稳住她,然后再去联合其它能抗衡肖卫两府的势力合作…
木艾心疑之下,详细问了郭淮百花国关于合约的规定,才明白是她太多心了,这个时空还没有关于合约方面的律法,商家但凡签下契约都会完成,否则会被所有人视为背弃者,不敢再与之合作买卖。
她随手写下的那张合约,虽然郭淮看了也觉简陋,不过里面有今年秋所有蔬菜种子字样,按他的理解就是把秋天所收获的所有种子都卖于那人,也并不需要多加赘述,而且有木艾亲笔签名,有日期,就算齐全合约了。
木艾听完真是不知道说这个时空的百姓太过淳朴好,还是无知好了。等她详细给郭淮讲了一遍她自己能看出的漏洞,或者秋时她不想遵守合约时,可以找出的说辞,听得郭淮目瞪口呆。他多年来的认知告诉他,夫人这样绝对是故意背弃合约,但是,脑子里确实又找不出什么反驳夫人的话,只能暗道,夫人真是天生的奸商。
于是还不知道自己被贯上奸商名头的木艾,因为轻松得了五百两银,又感怀于今日全府上下人等的忠诚,宣布晚饭加上四个荤菜,本月月银翻倍,换得所有人都喜上眉梢。大伙欢喜过后一商量,虽然他们都相信夫人的睿智,不可能被那坏人瞒骗,但是如果那些人太过狡猾,想借这些银子松懈众人的防备,然后再施展什么阴私手段,那众人解散巡夜队伍,岂不就是中了人家圈套儿。于是,众人决定还是要再巡上一个月,只不过把值守换成四班,每晚两班轮换,这样大伙儿隔上一日都能睡上一个好觉…
暂且不提木艾这里专心教导孩子,料理家事,无暇多理会外面之事。
单说两日后午时,花王城府衙门外,跑来一溜儿五匹快马,当先那人身材瘦削,面色青白,颚下无须,身上穿了件青石锦缎长袍,衣领袖口都绣了花纹,胸前更是绣了一只似鸟似兽的繁复图案,脚蹬白底黑布靴,整个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但是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怪异。
他身后四人都是短衣打扮,坐在马上身板挺得很直,腰侧悬着一口金鞘宽背开山刀,这宽背开山刀是百花国军中的普通配置,只不过刀鞘均为乌木所致,而这四人所配却是金鞘,可见他们的地位特殊。但是这四人却是跟在那人身后,一副护卫之姿,那人的身份恐怕更有看头…
本来春初午时阳光就已经有了暖意,在家里躲避了几月严寒的众人就喜欢出来走走,活动下僵硬懒散的身子骨,此时,见到这么一行人怪异之人,怎么会不上前凑凑热闹 。
于是,其中一个护卫下马上前通禀之时,就有不下百十人围在府衙外面。那守门衙役也是个极有眼色的老油条,一见剩下那几人都未下马,心里就猜测他们必定不是普通人。果然,那护卫表情严肃,一脸冷硬,上前也不多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高声说道,“圣旨到,花王府尹准备香案,速速接旨。”
衙役一听这话,心里惊得喊了一声,我的娘啊,原来是国主陛下派来传圣旨的,当下连忙应着,抬腿就往府衙里面跑。片刻之后,陈乾带着属下一干官员,边走边匆忙整理官帽官服,后面几人不知道底细,但是,陈乾心里却是微微猜到一些。前几日花都那边的密信和舅兄转来的叱责之意,已经表明太多东西。
十丈远的路程也容不得他多想,就来到了府衙门外,众人恭敬的一揖到底,陈乾出声说道,“恭迎天使驾临。”
当先那人这才在几个护卫的帮扶下,抬腿下马,四下扫了一眼,开口说道,“陈府尹不必如此多礼,杂家是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公务在身,不便耽搁。陈府尹还是派人尽快准备香案接旨吧。”
这人声音阴柔尖利,听在众人耳里微微有些不适,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人敢表现出来,就是因为这人的身份,天子特使,身侧近伺,太监
别说是陈乾和一众官员,就是四周围观的人群也瞬间住了口,屏气凝息,眼带惧意和好奇的偷看那人几眼。
陈乾上前几步,笑道,“这位公公,香案供品准备还要等上一刻才能备好。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不如先进府衙一坐,喝杯热茶,歇息片刻,可好?”
那太监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在陈乾的一路引领下进了府衙大堂安坐。
陈乾亲手捧了杯热茶奉上,然后借着侧身遮挡的功夫,快速塞给那太监一物,然后躬身退下,坐于左手客座,其它官员也都随即落座。
那太监不动声色捏了捏袖里的那叠银票的厚度,很是满意,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陈乾见他如此,心下稍安,开口说道,“不知公公贵姓?下官已有三年未回花都述职,对于宫中诸位公公实在很是生疏。不知公公是在何处高就?”
“杂家未进宫伺奉陛下之前,俗家姓沈,陈大人叫杂家一声沈公公就好。陛下仁慈,年前放出几百位年老宫人,也就空出许多职司没人做,杂家因为做事还算尽心,入了段总管的眼缘,被他老人家提拔为外事处管事一职,此次也是首次出宫办差,还望陈大人配合,让杂家顺顺利利办好这差事啊。”
陈乾一听这话,心里一颤,那段公公可是从陛下还是皇子之时就跟在身边的贴身太监,如今更是整个皇宫里的太监总管,别说他们这样的地方官,就是朝廷里那些一品大员也不敢把他当奴才对待,见了他也要客气称一声,“段总管”。
没想到来传旨的太监居然是段公公一系之人,恐怕这其中有些他猜不透的首尾。尽管心里猜疑不定,陈乾脸上却笑得极为亲切真诚,“如此说来,沈公公首次办差就是来我花王城,这是花王城与公公缘分不浅。待得一会儿宣完圣旨,下官做东请公公到我们这里最大的酒楼尝尝特色菜,也为公公接风洗尘。万望公公赏下官一个薄面才好。”
沈公公刚要开口说话,没想到这时门外小吏上来禀告说,香案等物已经备好了。沈公公立刻起身说道,“既然准备好了,众位还是先接旨吧,办完了差事再闲谈也不迟。”边说边整理衣服向外走去,恨得陈乾狠狠瞪了那小吏眼,心里想着,一会儿就先把这等没有眼色之人撵出府衙。
香案摆在了府衙大门里侧,沈公公看了眼门外聚集在不远处的众人,没有说话,面北朝南站好,几个护卫分别站在两侧。看着陈乾几人恭敬跪在地上之后。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卷金黄缎子布袋包裹的圣旨来,高声喊道,“花王城众官接旨。”
“花王城府尹陈乾率属下众官接旨。”陈乾也高声回应。
此时门里门外鸦雀无声,只听沈公公高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王城近日凶案连发,人心浮动,可谓众官管治不利。遂,府尹陈乾即日起,品级降为四品,留任原职查看一年。其余属官皆罚俸半年,以示惩戒。凶案之事,限尔一月破获,卷宗上缴刑部。钦赐”
沈公公宣读完圣旨后,双手合并一处,托举至陈乾身前,沉声说道,“陈大人接旨谢恩吧。”
陈乾此时脸色煞白,虽然他有些预料,但是却也没有想到,处罚会如此之重。他一介寒儒,年二十方高中榜眼,从七品县官做起,爬到四品府尹,历时十几年,其中在官场里的艰辛争斗,简直几日夜也说不完。特别是近几年被夹在两大势力之间,身中巨毒,日夜难安。他更加发狠要爬得更高,终有一日,他也将站在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手间掌控众多生死。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圣旨到(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圣旨到(二)
可惜,今日所有的煎熬都功亏一篑了,一道圣旨下来,他就立刻从高处跌落。留职查看?听起来似乎还有希望,只要一年内做出重大政绩,就可官复原职。只是,百花历史上,有几人真正官复原职?好再前几日那桩买卖有了眉目,只要他看得紧一些,秋时拿到东西,也许上头之人还会念着他的这一点功劳,为他出力保住这官位。否则,一年之后,他必定会失去这个位置,失去位置也就代表了失去价值,那他别说官位,恐怕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短短片刻功夫,陈乾后背的官服就已经被汗水湿透,寒风吹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神智也清醒过来,知道此时不是多想的时候,连忙口称,“谢主隆恩”。然后双手接过圣旨,勉强挤了一丝笑出来,说道,“下官这就派人送沈公公去静室歇息片刻,晚上下官在城中最好的酒楼摆宴,为公公和几位护卫大人接风洗尘。”
沈公公不知为何,脸上微现古怪笑意,说道,“陈大人所说的接风洗尘之地,不会是叫先客楼吧。那就不必了。”
陈乾一愣,问道,“为何?”
沈公公一笑,“杂家与安国侯他老人家私交尚可,曾听他闲谈时说过几句。另外,此次杂家来此,除了陈大人这里,另外还有一道旨意要宣读。安国侯前些时日请旨封他的大公子为世子,所以,杂家马上就要去肖府了,就不打扰陈大人了,杂家先告辞了。”
说着,留下一脸青白交错的陈乾,转身出了门,一路奔城南而去。
直到几人的身影跑远,门外围观众人才轰然议论出声,有那没有听懂圣旨的,连忙四处询问,那些微有才学之人就连忙脸带得意的给众人解释,“陛下圣旨上的意思是说,我们花王城最近连发凶案,是官员们治理不离,所以,降了府尹大人的官职品级,让他留原职查看,剩下的官员都罚了半年的俸禄。而且要求他们一个月内抓住凶手结案。”
“哦,是这么回事,啊,咱们的国主陛下,居然因为咱们受了惊吓就下了圣旨来。陛下真是爱民如子,不愧为咱们百花史上的明君啊”一位老者听完那人解释,一脸激动的高声喊道,差点热泪盈眶。
旁边众人也连连点头,有那好奇的,微微压低了声音问道,“圣旨上说留职查看是什么意思,府尹大人还是府尹,那不就和没惩罚一样吗?”
刚才那解释之人,听了他的话耻笑一声,嘲讽到,“一年之内,府尹还是府尹,但是,一年后,就难说了。”
“哦。”众人会意的点点头,然后默契的转向大门里面的府尹大人,眼里微微带了丝同情和怜悯。
陈乾虽然高坐府尹之位三年,不曾为花王城百姓做过多少实事好,也没有卫广那么高的声望,但是也挑不出他什么过错,在老百姓心里算是个不好不坏的官。如今知道他倒霉了,除了他属下的官员,其他人倒没有什么欢喜之色,反倒略有同情。
可惜众人刚一看过去,就见他们的府尹大人一脸铁青,双目赤红的站在那里,狠狠瞪着他们,显然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在耳里。众人这才惊觉,这人不是立刻要走,他还是要继续当一年的府尹呢。如果让他记恨上,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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