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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华年(还珠同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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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和皇后现在明摆着是在靠着太后这棵大树,太后回来之前,这两人在宫中已经快到山穷水尽,无人问津的地步,太后回来后很是给他们撑了把腰,皇后就算再不明白事理也该知道太后这个靠山是一定要抓牢的。估计也好生嘱咐过儿子了,所以永璂现在才会这么殷勤地去慈宁宫。
这要是放在别人身上,乾隆大概理都不会理,有人愿意巴结讨好太后那是好事,要是这些人能把太后哄高兴了,谁不定他还要赏赐一下。
可是忽然发现永璂也在做着攀权附贵的事情,却是大大地不快起来。心想你是皇后嫡子,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阿哥,至于也要去做这种势利行径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外貌长得比以前出色能有什么用,内里还是这么上不得席面,果然也是皇后教出来的,真是什么样的额娘养什么样的儿子。
永璂没想到自己多了一句嘴也能惹到乾隆,当然不能说自己这是下定决心要牢牢抱住太后的大腿,所以才有空就去祖母面前晃,只好把晴格格搬了出来,“太后去了五台山这么久,儿臣一直很是想念,现在太后回宫了,儿臣就想着应该多去她老人家跟前尽尽孝心。而且太后身边的那个晴格格知书达礼,聪慧斯文,前两次去还给讲了不少五台山的见闻典故,儿臣也很喜欢,所以最近就去慈宁宫多了些。皇阿玛要是觉得儿臣这样会打扰了太后她老人家,那儿臣今后一定注意。”
殊不知在乾隆心里,去看晴格格比去巴结太后还令人不能容忍,这么小的年纪就会追着美貌姑娘跑了,也不看看晴格格比他大多少,“永璂,你以后老实在阿哥所呆着,晴儿虽说也是格格,但并不是你的亲姐姐,你年纪也不小了,避嫌都不知道吗。”实在不耐烦多说了,“行了,行了,你别在这烦朕了,赶紧退下去吧。”
'20'思动
永璂灰头土脸地从养心殿里退了出来,看来自己虽说没什么丹青书法上的天赋,这个惹乾隆烦心的天赋倒是挺高的,说什么都是错。
乾隆虽然没有说要禁他的足,但是话都讲到了那个份上,他最近还是别出来招摇的好,老老实实呆在阿哥所吧,现在得赶紧回去派人给额娘送个信,告诉她最近自己都不能出来,让她别多担心。
永璂这会儿就很能体会到小燕子对着太后时的郁闷心情,暗道小燕子姐姐,看来我的水平和你也差不多,今天才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下次就算你说的话再好笑十倍我也一定不笑话你了。
在阿哥所中待了个把月,连去太后那里请安的次数都被大大缩减下来,搞得难得去了一趟时太后还拉着他抱怨,永璂怎么最近来得都少了,是不是上书房的功课太重啊。
永璂有苦难言,自然不敢说是皇阿玛不许他来得太勤,只好说自己最近的确是功课繁重,加上自己的字一直写得不好,皇阿玛前些天才说过他一次,因此痛下决心,要把下苦功把它练好了,这一忙就一时疏忽,没能多来给皇祖母请安,还请皇祖母赎罪。
他好学上进,太后很是高兴,好生夸了他几句,连晴格格也在一旁道,“十二阿哥这可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这么懂事,再长大些可就正经是个风度翩翩,满腹经纶的阿哥了。”
太后见最近晴儿总是夸永璂,就趁着心情好笑话她,“可惜他就是小了你几岁,不然你们两个在一起倒挺合适的,我老人家看着舒心,也省得一天到晚头疼给你选什么样的额驸合适。说实话,现在八旗里的那些年轻人我看着都还配不上我的晴儿呢。”
晴格格被当众这样打趣,窘得脸上通红,嗔道,“太后就是爱拿我开心,晴儿陪着太后过得正舒服着呢,太后怎么就想着要打发我走了。再这么说,晴儿可要伤心死的。”
这句马屁拍得很到位,太后正是舍不得她呢,这会儿听她自己说不愿意离开就老怀大弥,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心好了,有我给你做主呢,喜欢谁尽管告诉我老太太,我帮你跟皇帝要去。”
永璂听着也是尴尬,他本来挺喜欢晴格格的,不过他年纪太小,不是很懂,喜欢喜欢就算了,结果上次被乾隆严声厉色地要他避嫌,这会儿就很不想去碰这个话题,这要是被谁传到皇阿玛耳朵里,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且对晴格格的拍马水平十分钦佩,暗道难怪太后这么心疼她,可真会说话,我要是有晴儿姐姐这个本事就好了,绝对先拿到皇阿玛那里去用用,省得他看见自己就挑错儿。
又想,永瑆看事情果然很到位,听太后这口气,如果晴格格真看上了紫薇姐姐的那个福侍卫,太后肯定会帮她把人弄到手的。一想到这事搞不好又要牵涉到那些和自己八字不和的人,就更不想沾了,陪着太后再说几句话后就借口还要回去做师傅留的功课,告退出去。
常言道静极思动,永璂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太后回宫后,他觉得安全了很多,难免放松下来,在阿哥所闷了许久后,就开始动脑筋想要出去转转。
以前总听说五哥,小燕子姐姐,紫薇姐姐她们出宫去玩,他虽然不敢再去招惹这些人,但是还是很羡慕的。总想自己也能出去见识见识。
抓住永瑆一商量,两人一拍即合,都是十几岁的小阿哥,精力旺盛,又天天闷在高墙重围中,对外面的世界非常向往也是常情。
皇子们的日程安排很严,一年中也没几天能休息,除了几个大节日外就是自己的生日那天可以不进上书房。
永璂的生辰已经过去几个月,不过好在他不用练骑射,后半天的时间一般都是自由的。永瑆比他大几个月,生日也是早就过了,想来想去,干脆偷溜吧。
于是第二日中午永瑆就装难受,直嚷嚷中午吃了东西后就犯恶心,大概是早起着凉了。教武功的师傅们自哈图那件事后都小心翼翼,明白了这皇子就算不受宠那也是皇子,皇帝的儿子,轻慢不得的道理,因此永瑆稍一提及,就没人敢管他了,随他自行回去阿哥所休息。
永璂和永瑆都是在宫中不受重视的阿哥,也没人盯着他们,很容易就溜了出去,兄弟两个漫步京城街头,身后就带了两个换了便装的小太监,那个惬意高兴就别提了,看见什么都新鲜有趣,有什么热闹都要钻进去凑凑。
旁人看他们衣着华贵,气度不凡,还带着小随从,以为这两个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小公子跑出来玩,京城是天子脚下,王公贵胄无数,哪一个都得罪不得,因此一般人对他们也都恭敬着,轻易不会来招惹。
两个人一路开心,直到看了会宾楼前为了庆祝新店开张的舞狮子热闹后才知道,从宫中溜出来的可不止他们两个。
永瑆看着从彩狮下面钻出来的五阿哥,小燕子一干人,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喃喃地道,“五哥这算是彩衣娱亲?”
永璂大力点头,“应该算是,小燕子姐姐虽然还没正式做五福晋,但也能算是亲了。”
永瑆反应过来,使劲拉他,“咱赶紧回去吧,这些人出来搞不好就会惹事,到时候可别把咱们俩牵连进去了,那可不划算。今天可真不走运,怎么碰到他们也出宫了呢。”
永璂深以为然,与永瑆加快速度,急急忙忙就赶了回去。
一回宫就见小蓝子正急得跳脚,冲过来就道,“我的祖宗,您可回来了,这下麻烦大了。下午皇上派人来传您去,我没办法,只好说十二阿哥午后出去散散步,不让奴才们跟着,还没回来,这皇上都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您赶快去吧。”
永璂大呼倒霉,自己这都老老实实几个月了,也没人找,怎么就今天出去玩了一会儿,皇阿玛就把自己想起来了呢。顾不上多说,赶紧去养心殿,到了地方却说陛下在乾清宫议事。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乾清宫求见。
在外面候了许久,才见高无庸出来,高无庸倒是很客气,不因他不受乾隆喜爱就摆架子,只是公事公办地说道,陛下这会儿没空见他了,让他先回去吧。看着永璂愁眉苦脸地要走,忍不住加了一句,“十二阿哥,陛下下午传了半天您都没到,陛下可是有点不高兴了。”
永璂苦着脸道,“多谢高公公提醒,我出去没带人,在御花园找了个清静处看书来着。”
高无庸摇头,“十二阿哥是皇子,怎么能不带从人,自己光顾着躲清静,这可不是耽误事吗。那陛下要是再问起,老奴就这么回话了,不过陛下只怕听了也不会高兴的。”
'21'后果
永璂十几年来只偷跑出去玩了那么一次,就被乾隆抓个正着,这心里的郁闷就不要提了,暗道自己以前光想着是和五哥,小燕子姐姐他们犯冲了,其实自己根子里是和皇阿玛八字不合也说不定,哪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多少年才溜出去玩了这么一次,竟然都能偏偏在今天被想起来。
不过这想法太过惊悚,要是真的,那后果将会极其之严重,他也没敢多想。
最头疼的是这事儿还没完,乾隆今天是没空了,但总会有空闲下来的时候,还不知要怎么罚自己呢。
乾隆这边也的确是很不高兴,他经过这段时日,终于把那天对永璂泛起的那些不快情绪忘得差不多了,又想起了那次抱儿子的乐趣,于是想把人叫来再‘指导’一下书法。
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最后那个去传旨的太监竟然来回报说是十二阿哥在宫中散步没带随从,这会儿找不到人在哪里。
这种借口乾隆根本不信,随便想想也知道这个永璂躲开人肯定是去玩去了,恐怕还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不会连随从都不带。心中眭怒,自己才教训过他,这儿子怎么如此滚刀肉一般,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一回身就故态复萌。
于是第二日一早大张旗鼓地带人去了上书房,这几天纪晓岚不在,被乾隆派出去公干,另一位上书房师傅蔡新在主事,此人出身福建,也是满腹经纶,这时就带着另两位当值的汉人师傅与众皇子,伴读恭迎了陛下。
乾隆这次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永璂出来。”
永璂一脸倒霉相地出列请安,“儿臣在。”暗道可见昨天皇阿玛是很不高兴的,今天这一大早就来敲打自己了。
乾隆看他一眼,先问蔡新,“十二阿哥最近学得如何?”
蔡新不知道这怎么回事,不过也看出陛下这肯定是听说十二阿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今天一来上书房就把他拎了出来。
不敢乱说话,中规中矩地道,“十二阿哥最近课业完成的还好,和另几位阿哥的进度差不多。”
乾隆哼了一声道,“永璂,要是朕没记错的话,你最近是不用学骑射的,每日都要比你那些哥哥们多出半天时间来,怎么?这半天你全都用来睡觉了?竟然和人家都是一个进度!”
永璂知道这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发作自己,只得老实跪下请罪,“是儿臣的错,儿臣读书不够努力,请皇阿玛责罚。”
乾隆冷冷看他一眼,转头问蔡新,“蔡卿,上书房中有人偷懒,不能按时完成课业的,你们一般都是怎么管教啊。”
蔡新一头的冷汗,心想您想怎么管教儿子就怎么管教,谁还敢有异议不成,这问到自己的头上来可委实不好回答,十二阿哥最近很得老纪的喜欢,他出门前还专门拜托自己帮着照看点呢,就冲着老纪的面子自己也不能乱说话,可是这怎么忽然就得罪陛下了呢。
想了想答道,“根据情节轻重而定,最多罚十戒尺。”
蔡新这么答是经过思量的,看陛下一早气势汹汹地来了,如果不罚重点陛下肯定不能满意,可是在他看来十二阿哥确实没犯什么错,那就干脆直接罚戒尺吧,反正打的是伴读,这样一来皇上能消气,十二阿哥也没什么大事,最多是受点惊吓。
不想乾隆闻言冷笑一声,“既是这样,永璂站出来吧,希望这回你能记住教训。”
众人闻言大惊,他这竟然是叫十二阿哥自己挨呢,不知道永璂干什么了,竟然能把陛下气成这样,见乾隆阴沉着脸,谁也不敢求情。
蔡新骑虎难下,只得示意一个一当值的汉人师傅取过尺子,那人惊疑不定,取过尺子不敢动手,抬头看看乾隆,只见皇帝陛下很不耐烦地瞪着他,无奈之下,一咬牙道声,“请阿哥赎罪。”拉过永璂的手一尺子就挥了下去。
永璂哪里受过这个,一双手细皮嫩肉的,连重物都不曾搬过,只觉得手上剧痛,顿时呀的一声尖叫出来。
乾隆被他那声尖叫喊得一机灵,头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口中已经在喝到,“住手!快住手!”
那师傅本就战战兢兢地不敢打,这时听陛下一喝连忙把尺子扔到一旁跪倒在地。
乾隆自己也有点惊疑不定,只盯着永璂,只见永璂抬头看了过来,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惊恐,心头大震,暗道我这是在干什么,这个可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竟能忍心让人当众打他!
乾隆以前罚了永璂,那都是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自有人去监督完成,他是从来不曾亲眼看看的,就算事后听说伤得重了,那也是听说而已,所以根本不认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时现场看见,才发现那冲击效果极强,顿时就下不去手了。
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见那师傅吓得在一旁磕头就皱眉道,“你起来吧,哪个让你打这么狠了!”
那人又磕一个头才敢谢恩起身,心里委屈,这可还没敢用劲呢,陛下心疼儿子就别让打嘛,罚他抄抄书也行啊,这可吓掉自己半条命。
乾隆再看看永璂,这回是真心疼了,无奈之下招手让他过来,“这次就算了,跟朕回去上药吧。”
又吩咐蔡新好生督导皇子们的功课,这才领着永璂走了。
走了几步心里还惦记着,回身牵了儿子那只没被打的手一起走,温声问道,“很疼吗?那只手伸出来给朕看看。”
永璂听他这个口气,知道这关是过了,这次虽然开始被吓得够呛,还被打了一下,不过他的感觉却要好很多。
皇阿玛想在的样子倒是和额娘有些像了,以前自己淘气,额娘每回骂完自己都是这么一副心痛表情再来安慰自己的。
于是大了胆子把那只挨了一下子的手伸过去,委屈道,“是很痛的。”
'22'无意间的白眼
乾隆发现永璂这儿子还真有意思,要是别的人被自己这样当众呵斥,早就蔫了,他还挺抗打击的,一看到自己的脸色转好,立刻也跟着精神起来了。
怎么说呢,好像永璂自己心中自有一个天地,一套标准,旁人怎么对待他对他的影响并不大,或者说起码是对他的心境影响并不大。
怪不得上次纪晓岚对自己说起十二阿哥胸有丘壑,荣辱不惊,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修养,在诸位皇子中实属难得。
乾隆当时听了这评价也没当回事,十二阿哥才十来岁,如何当得起这般夸奖,只怕是纪晓岚的酸儒气发作,不知十二说过的哪句话对了他的脾胃,才会有这么一番明显过誉的言辞。
不过现在看来纪卿的话倒也是有几分道理的。
带着永璂回了养心殿,命高无庸传太医取消肿止痛的药膏来给永璂涂,太医来看了看,很是疑惑了一下,这十二阿哥的左手掌平白红肿了宽宽的一条却不知是如何搞出来的。不过也不怎么严重,就给涂了些消肿的药膏,禀道,“启禀皇上,十二阿哥手上这伤不要紧,每天早晚涂两次药膏,过两天就没事了,不用包起来,小心些最近别抓握东西就好。”
乾隆看了会儿太医给永璂涂药,忽然说道,“朕看着你的手也还好嘛,没有多么严重,永璂你刚才至于叫得那么大声吗?可是吓了朕一跳。”
永璂从进了养心殿就开始提醒自己要小心点,和皇阿玛说话一定要仔细,可别又哪句说得不对,惹到了他。
可是这时乾隆的态度实在和蔼,都很有点他皇额娘的风范了,他就不由自主放松下来,注意力又全放在了手上,全神贯注看着太医的动作,听乾隆这句话很有些取笑他的意思,很自然地就回头瞥了他一眼,随口道,“那时是很疼啊,又是忽然下来的,我没有防备,所以就叫出来了。”
其实还想说其实我很能忍的,上次被打板子那么可怕,我都没有叫。不过觉得这话有些抱怨的嫌疑,于是就咽了回去。
乾隆看他这个样子差点笑出声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永璂刚才那是很有怨气地白了他一眼,美目流转,还挺好看的。可从来没有人敢拿白眼看他,就算最受宠的嫔妃也没有这个胆子,真是新鲜有趣之极。
伸手拍了下永璂的头,“你还好意思抱怨,昨天下午野到哪里去了?朕一直叮嘱你们要勤奋读书,不可偷懒,荒废了光阴,你还敢这样。朕偶尔找你一次,就能碰到你跑得不见人影,可见平时有多松散。”
永璂很想大叫冤枉,自己一直都老实认真着呢,就那么一次溜出去玩而已。可惜对着乾隆他还是不敢太放肆。
站起身来低头认错,“儿臣知错了,皇阿玛教训的是。”
“那你说说,昨天干什么去了,连身边的小太监都不带?”
永璂看这架势,估计是蒙混不过去了,只好老实交代,只盼乾隆别问得太细,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把永瑆也给暴露出来,可就太对不起十一哥了。
乾隆本以为他就是钻在宫中的哪个犄角旮旯里瞎胡闹,不想竟是溜出宫去了,皱了眉头道,“你这也太大胆了,竟然就带了个小太监就去大街上转悠,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上下看了看永璂,忽然很觉不安,这儿子这么好看,被人拐走都可能啊。
永璂这时候只能装可怜,“儿臣以前总听他们说起小燕子姐姐和紫薇姐姐还有五哥他们在宫外的趣事,我,我从来都没出去看过,所以羡慕得很,就……,累皇阿玛操心了,是儿臣的不好。”
借着刚才那个‘白眼’的余韵,他这可怜装得很成功,乾隆听他可怜巴巴地说从来都没有出去看过,顿时没了火气,想想这儿子小小年纪,只能天天闷在宫中读书,也挺可怜的,自己因为皇后的关系,以前都不怎么理会他,看来他的那几个哥哥也是不怎么理他的。
怜惜之心一起就没有火气教训人了,不过还是好生嘱咐永璂以后不可擅自行事,这样出宫去玩很是危险,想了想又许愿道,“你乖乖的,不要惹事生非,下次朕出游的时候带你一起去好了。”
永璂这次养心殿一游终于全身而退,还得了个下次可以随驾出巡的大好处,晕晕乎乎地回了阿哥所,心里委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不光是这次,他每回到养心殿出来时都会有些摸不着头脑,皇阿玛可实在是喜怒不定的典型,他觉得没事的时候那边说不定就生气了,他觉得自己犯了错要被训斥的时候反而没什么事,说不定还会被安慰几句。
细细思索了半天,想要总结些经验出来,以备下次借鉴之用,可惜想了许久后发现,皇阿玛的行为实在没有规律可循,仿佛是全凭心情而定的。摇头大叹,天威难测啊!自己以后还是得躲远点。
一进阿哥所,永瑆就冲了上来,把他上上下下地拍打了一遍,一边拍还一边问,“十二,你没事吧,皇阿玛后来有没有再把你怎么样?我要担心死了。”
永璂赶紧把他推开,“我就是没事也要被你拍打出事情来了,你十二弟我可是很够义气的,任皇阿玛刨根问底,都没有把你供出来,说罢,你要怎么谢我啊。”
永瑆看他还有心情勒索自己,应该没受什么委屈,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看不出啊,你这个傻乎乎的样子还挺能讨皇阿玛的欢心,才被打了一下,阿玛就舍不得了。”
永璂听得直撇嘴,“还讨欢心呢,能少让皇阿玛烦心我就谢天谢地,你看不出皇阿玛今天不辞劳苦地一大早赶来就是专门来敲打我的啊。幸亏我嗓门大,叫得够凄惨,不然就只有手肿如馒头,疼昏过去的下场了。”
“呸呸呸,少胡说,被打戒尺的人多着呢,也没见谁就这么没用,还痛晕过去呢!不过,我说你这运道是不怎么好,平时都挺老实,就这么一次淘气还被抓个现行。”永瑆说起来也觉他运气不佳。
永璂叹气,“我也为这事烦着呢,算了,我还要去看看我额娘,估计她也听说今天的事情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她我没事,不然她可又该担心了。”
'23'想要搞破坏的某人
这段日子,宫中比较地热闹兼喜气洋洋。
先是令妃因温婉动人,又一直小心伺候,很得乾隆的欢心,终于熬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被晋为令贵妃。晋封之后不久就又顺利生下了十五阿哥,更是一举博得了太后的欢心。
令妃自己的儿女虽小,但是身后有圣眷正隆的五阿哥支持,加上如今在宫中风头正健的还珠格格,明珠格格也对她推崇备至,因此一时之间在后宫中风光无限,无人能出其右。
那拉皇后虽然顶着个皇后的头衔,但是陛下对她已经再无兴趣,轻易不登坤宁宫的门,她在宫中的地位每况愈下,隐然之间是比不上令贵妃了。
永璂在这一片热闹喜气中看着自己的额娘日益憔悴,真是痛心又难过。他额娘不光是外貌上的憔悴,更是精神上的黯然灰心,整个人由内向外透着一片灰蒙蒙的死寂。
他看得分明,那拉皇后就是个至情至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直性子。皇后的身份虽说已经是是母仪天下,女人中最尊贵的地位了,但她还想要皇帝的关爱和尊重。现在被这样公然地置之不理,被一个嫔妃压在了头上,那内心里的煎熬只怕是无法言喻的。要不是还有顾忌,怕拖累到自己,她一早就要闹起来了。
永琪认为自己额娘的这个性子说好听了是性情中人,说不好听了就是不识时务。
不说别的,就拿那个她额娘恨之入骨的令贵妃来说。永璂冷眼旁观很久,就很笃定地认为令妃能熬到今天的地位实在也是付出了无数努力,吃了许多委屈的。
乾隆为人很有些喜怒不定,好大喜功,又还很精明,一般的小手段都骗不过他,要想讨好这样的一个人是非常不容易的。反正永璂研究了许久都还是不得要领,他也不求能讨好乾隆,只要能别惹乾隆生气他就满意了,可惜这么低的要求也很难达到。
所以对令贵妃,永璂其实是满佩服的,认为她那也是术业有专攻的另外一种表现。
反观那拉皇后,除了抱怨皇帝陛下这不该那不该外,就是冷硬地以各种宫中的规矩为名挑刺找碴,气急了还会不管轻重地顶撞一通,这个就很要不得了。
将心比心,永璂觉得身为男子,他自己要是找女人,那肯定也是要令妃那样的,额娘这样只会招人反感。别说乾隆是一国之君,全天下都随他予取予求,根本没必要委屈自己去受这个气,就算是个平常富贵人家的男子只怕也受不了。
可惜他是儿子,没有儿子去教导额娘的道理。但也不能眼看着额娘就这样消沉下去,永璂无奈,只好有空就往坤宁宫跑,逮着那拉皇后就是一通说古论今,表面上说是自己最近记性不好,师傅给讲的课总会忘,所以额娘您就帮帮忙别嫌烦,儿子来看您的时候就冲着您唠叨唠叨师傅给讲的内容,这样一举两得,即看了额娘,又温习了功课。只盼日子久了之后能让那拉皇后把眼界放开阔些,别再总纠结着眼前这些根本没法改变的事情,自己为难了自己。
谁知过了没多久,他那天威难测的皇阿玛忽然又把他叫去了养心殿,开门见山,直接就问,永璂最近很有做老师的兴趣啊,隔三岔五地就跑去皇后跟前大讲一通经史子集,你额娘又不需要考状元,你老去打扰她干什么,要是有兴趣朕给你找两个饱学之士每隔几日进宫来讲学好了,你有什么心得想法和他们讨教也是很好的。
永璂听得背后直冒冷汗,因为皇后和容嬷嬷这一年来很有怨气,经常会冒出来几句抱怨陛下不公或是指责令妃和两个民间格格的言论。所以他们说话时一般都会把周围的人支使开,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说的都不是什么敏感事情,所以也没有特别仔细,有个太监宫女过来端茶送水的,他也是照说不误,不想这就被乾隆知道得这么清楚了,还这么毫不忌讳的当着自己说了出来。
心里飞快地琢磨着,皇阿玛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敲打自己顺带也让额娘知道,这宫中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不要暗自有什么不敬的心思?
垂首中规中矩地答道,“谢皇阿玛关心,儿臣惭愧,其实就是儿臣最近觉得记性不太好,所以到额娘那里也会唠叨一下师傅讲的功课,权当是在温习了,上书房的功课儿臣学着已经足够,要是再让人来宫中讲学,儿臣怕要应付不来。”
说实在的,这次倒是永璂多心了,乾隆现在对他很有好感,认为这儿子性子好,相貌佳,就是受了其母所累,一直没人把他当回事,可怜兮兮,还挺招人心疼的。
于是就经常会问一下十二阿哥的情况,他是皇上,想查查这宫中谁在干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起先没什么异常,十二阿哥就是去上书房读书,到坤宁宫请安,偶尔去慈宁宫看望太后这么几件事。
过了些日子无意间听说十二阿哥和皇后很是亲近,每次去请安嘴都不带停的,要从进门一直说到离开。
乾隆这就有点好奇了,十二竟然有这么能说?怎么每次到他这里都是问一句才答一句的呢。便再派人去查查他们都说些什么,却发现十二阿哥像个小教书先生似的,每回都给皇后讲一大段书,内容不限,经史子集,什么都有。
饶是乾隆一直都挺聪明的,无论后宫事和朝堂中事都能一目了然,这回也费劲想了半天,才隐约明白过来永璂这是在帮着他额娘开心解闷呢,顺带还能引导着她放宽心胸。
暗道这个儿子果然不同,做事出人意表,别有一番心思,皇后的性情一直都是有些暴躁短视的,脾气上来了做事就会不计后果,自己也因此很不喜欢她。
不想永璂能想出这么一个费时费力的法子来劝导她,别说,这种做法虽然费事,但如果能持之以恒,则确实是个标本兼治的好办法。
想明白了之后就很产生了些醋意,只是为了给皇后宽宽心,永璂至于费这么大气力吗,如此细心体贴,自己都没享受过,倒让那个不讨喜的皇后享受了去,于是下意识地就想破坏一下了。
'24'慈宁宫家宴
乾隆不想让永璂和皇后太过亲近了,但是因为理由实在不充足,所以最后也是交涉未果。他说了半天永璂都不能领悟其‘精髓’,总不能光明正大地直接下旨让永璂不许去坤宁宫吧。
皇后到底是永璂的亲额娘,且并不是没有身份的后宫女子,她完全有权利照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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