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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墓之禁地迷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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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如果是普通的玉蝉,反而没什么了,我还收藏了几块,不过,你的这块葬玉,有点特别。”
“什么特别?”我脱口问道,他笑了下,反问我:“你最近是否精神不振,诸事不顺,经常做一些怪梦,或许,还曾经发生过许多怪事?”
“是……你怎么知道这些?”我有些惊讶了,这果然是个高人啊。
他微微一笑:“祖传的本事,不算什么,但你这东西,现在丢也丢不了,卖也卖不出,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早晚要出事。因为,这东西的阴气太重。”
我叹了口气:“没错,的确是阴气太重,我们家都快长出蘑菇来了……”
这回我总算是遇到个高人,于是便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都对他讲了出来,最后问他:“大师您看,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听的也是眉头紧皱,想了半天才说:“如果这么严重的话,怕是不好办了,我估计,你也只能去找一个人求助了。”
我忙问那人是谁,他似乎思忖了一下,才对我说:“那人就是庙角村,龙空禅寺的真鉴大师……”
我只觉脑中嗡的一下,顿时目瞪口呆,庙角村,龙空禅寺,那不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大庙吗?!
真鉴大师,这十有**,就是我的师傅啊,大家一直叫他真大师,这显然就是真鉴大师的简称。
他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就闭上了嘴,最后说了句:“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往下说,对我也有妨害,你若信,就速速去找,若不信,就当我没说。”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原来我那个不着调的师傅,居然还是名声在外。
看来,是该回去一趟了。
第四章 因果
杀人劫财!
我心里猛然升起这个念头,正准备和他拼了,就听那人忽然短促的叫了一声,身子一阵抽搐,扑通一下就趴在了我的身上,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有温热的粘稠物体,流淌在我裸露的胸口,我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受伤了,身上忽然就生出力气,一把将他推开,连滚带爬的挣扎起来,捂着脑袋一看,登时就惊呆了。
就见这人的后心,赫然插着一把匕首,已经直没入柄。
空气中一股血腥气息弥漫开来,这人大张着嘴巴,眼珠突出,死死的盯着我,眼神骇然可怖,显然死的很是不甘,他的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玉坠的红绳。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突突的狂跳起来,这人、怎么就死了?
低头看,我的身上和手上已经沾染了许多血迹,我暗道坏了,这要是等警察来了,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抬头四望,周围空寂无人,也不知道这致命一刀究竟是哪里飞来的。
难道,暗中有人帮我?
心头冒起一股寒意,我一把扯过那沾血的玉坠,撒腿就往家里跑。
从小在庙里混,要说我见过的蹊跷事也不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这么失去了生命,而且还是死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几欲抓狂。
跌跌撞撞的回到家,我推门而入,就见屋子里的沙发上,居然坐着个人,见我回来,淡淡说了句:“你回来了。”
我一见这人,顿时愣住了。
这居然是我正想去找的那个家伙,华夏古董行的潘海根。
我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诧的回头看看房门,这才想起来,刚才那房门好像并没有锁。
他却很是淡定,对我点点头说:“别在意,先去换身衣服,我们再说话。”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斑斑血迹,可我此时哪里还有心思换衣服,走到他面前,直截了当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微微笑了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袭击你的那个人,他是谁。”
“你、是你救了我?”我吃了一惊。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他没有回答,却指了指我手中的玉坠反问道。
我只能摇头,说老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块玉,最近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他继续问。
我这次只能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谁知他却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看了看时间,起身道:“那人就是冲着这块玉来的,不过有些事在这里说不方便,你现在就把这块玉带上,跟我走一趟吧。”
“跟你走一趟?干什么?”
我隐约预感到了有些不妙,他也没多说什么,耸了耸肩说:“忘了告诉你,刚才袭击你的那个人,是我干掉的,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们还会再来的,说不定,一会就快到了。”
我目瞪口呆,不说话了。
他又继续道:“如果你跟我走,我帮你解决这些麻烦,而且保你大富大贵,否则,你不但越来越倒霉,还有,刚才那些人,随时还会再来找你。相信我,你是对付不了他们的,而我找你的目的,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走。”我抬头说道。
他面容微动,道:“怎么,难道你不怕么?”
“呵呵,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怕?再说,你绕了半天的圈子,不就是想要这块玉么,大家索性爽快点,就按你之前说的,十万块,钱货两清,从此跟我没关系,如何?”
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像个老江湖,他目光烁烁的看着我,忽然嘴角牵动了下,仿佛在笑,语调却又是那么的怪异。
他说:“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想买这块玉了。”
我讶然道:“为什么,前几些天不是你主动上门来……”
他呵呵笑道:“那是因为,前些天我是对这块玉感兴趣,不过现在,我对你更感兴趣。”
我再次惊讶,对我感兴趣?什么意思,这家伙不会是个老玻璃吧……
他仍然不理我的反应,继续道:“这块玉给你带来的麻烦,想必你也已经尝到了,这证明了当初我不是骗你的,而现在,你如果不跟我走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因为,它已经跟定了你,无论你怎样做,都是甩不掉的。”
什么?!
谁跟定我了,这块玉么?
我心里砰砰直跳,拒绝道:“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这东西你不想买也没关系,它要是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潘海根没有说话,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忽然笑了。
“如果你跟我走,我还是会付给你一笔钱,而且请你相信,我找你不是想让你做什么不法的事情,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同时,也是帮你自己。”
我皱了皱眉,仍然摇头道:“还是算了,因为我不想为了钱而丢了命。我只是个普通人,不好意思,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说着,我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他倒也没在意,起身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还会来找我的。”
我苦笑了下,未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着他走了出去。
潘海根走后,我皱着眉打量着手中的玉坠,就在这时,那玉坠上面沾染的血迹,忽然,渐渐的消失了。
仿佛,被玉坠吸噬了一样。
片刻后,那玉坠又恢复了原样,但里面犹如血丝一样的线条,似乎重了几分。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
这天晚上,我没敢在家里住,跑去小旅店蹲了一宿,眼睁睁的盯着那邪性的玉坠,一夜未眠。
我实在是睡不着,也不敢睡着,我怕,一闭上眼睛,那白衣女子,就会出现。
跟潘海根走的事,更是不靠谱,动动手就杀人的主儿,会是好人么?我可不想让自己的麻烦越来越大,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把那玉坠处理掉,从此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那就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一早,我拿上那玉坠,匆匆赶往桃花巷,去找那个卖给我玉坠的老头。
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我的因果,也是这块玉的因果。
其实我也很想把这块玉丢掉,但是那样做是没用的,从小到大,各类诡异事件见过的多了,我知道,这种东西通常都是具有极强的依附性,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那么无论丢到哪里,当天晚上都一定会自己回来。
这是一条死律。
这天刚好赶上周末,桃花巷的人比较多,我怀揣着玉坠,心里紧张得很,感觉自己跟做贼似的,不住的东张西望,在人群的缝隙里,悄悄搜寻着。
这里人虽然多,却很是安静,符合所有古玩旧物市场的特征,街道两旁,都是些老房子,有的已经荒弃了,有的还开着店铺,街面上零零散散的摆着一些小摊,都是卖些旧物古玩,古籍字画,陶瓷玉器什么的,一路走去,向我兜揽生意的倒是有几个,但那天的老头,却始终都没见到。
我不由纳闷,按理说,这种老摊子,摊位都是固定的,可今天在这里的却是一个卖古刀的人。
这人身材枯瘦,相貌却挺彪悍,阴沉着脸站在那,看上去不像卖刀的,倒像个杀手。
我上前问他,前些天这里有个卖玉器的老头,到哪里去了?
这人告诉我说,那个老头只是租他的摊位而已,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已经走了?
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我突然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未知的漩涡。
掂了掂手里的玉坠,我暗想,既然送不回去,那就干脆找个地方扔了吧。
不过这么诡异的东西,要想丢掉也是有说道的,绝对不能随随便便丢掉。
我把玉坠握在手里,装作不在意的往前走去,一边往人多的地方凑,一边找着合适的机会,把玉坠丢掉。
这里是古玩市场,如果落在地上一块玉坠,相信很快就会被人捡到,这样一来,就可以算是古物易主,这玉坠应该就从此不会再找我,否则若是丢在无人之处,明天一早,这东西十有**就会出现在我的床头。
我往前又走了一段路,在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我手一松,玉坠便从指间落下,身后传来啪嗒的一声,我微微一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搞定了。
这是人来人往最密集的地方,我敢保证,不出两分钟,这玉坠就会被人捡走。
我身上一阵轻松,脚步加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这条老巷子。
第三章 十块钱的古玉
我当时摸了摸那块玉,拒绝了他,我说,这是我喜欢的物件,多少钱都不卖。
其实我是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还有个原因,我在等他主动加价。
但我心里砰砰乱跳的看了他半天,那人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轻笑了下,就告诉我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戴着它,会对你不利。
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你想通了,或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来找我。”然后就转身走了。
我低头看了看那张名片,设计的很是精致,左上角是一个八卦,背面是一条金龙,中间写着:华夏古董行,潘海根。下面还有一个很普通的手机号码,只是,没有地址。
我有些奇怪,却也没在意,心想,这次我应该是淘到宝了,他既然肯出十万块,就说明了这块玉的价值,只要他心里惦记,就一定还会来找我的。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生意人的小精明我还是看得透的,他刚才转身就走,分明是欲擒故纵,最后又说出对我不利的那句话来吓唬我,就是等我自己送上门,哼哼,我才没那么傻,天底下又不是就你一家识货。
我沾沾自喜的把这块玉用红线挂在了胸前,然后就开始幻想着卖个大价钱,买个大房子,把乡下的父母接来,再拿一笔钱给师傅修大庙,再做个小生意,再不给人打工看人脸色了……
谁知接连过了几天,却没有人再来找我,我有点纳闷,就故意戴着玉坠去古玩街转悠,可是半个月很快过去了,仍然没有人搭茬,只是偶尔有些人用怪异的眼神看我,当我的目光瞥过去的时候,却又立马转过了头。
后来有一次,一个老头叫住了我,说后生,你这东西不要戴了,不好。我问他究竟怎么个不好,他又不肯说,只是不住摇头。
我从小就是个不信邪的人,被师傅忽悠了那么多年,怎么会轻易上当,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我只当他们是故意的,这些玩古董的,什么花花肠子都有。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我的生活开始出现了问题。
先是工作出现了危机,接连几次谈判都崩了,原来的几个客户也跑了,我为了拉业绩,整天奔波,简直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结果依然是两手空空。
工作不顺,我愈发焦躁了起来,每天回到家,看着邻居家的猫狗都开始心烦,那些猫猫狗狗似乎也能感受到人的心情变化,楼下那只老猫见到我就跑,隔壁那条黄狗见到我就拼命的叫,我无语得很,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现在连畜生都看我不顺眼了?
这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迷迷糊糊中,我似乎来到了一个朦胧的地方,远远的,一个白衣宫装女子静卧在一座玉台上,面容上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幕很美,我心中不禁好奇,便很想去看看她的容颜,但我们的距离虽只在咫尺之间,我走了半天,却像是原地踏步一般,无法向前看清她的样子。
在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一道无法跨过的阻碍,我焦急的往前跑,但漫天起了轻雾,我跑动的越快,距离越远,终于那白衣女子隐没在轻雾中,消失不见了。
我正着急,忽然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白衣女子,长发遮住容颜,正垂手低头的站在我的身后……
然后,我便猛然从梦中醒来,心头狂跳不止,抬头看,一缕月光投射在床前,我正独自躺在自己的小屋里,哪有什么白衣女子?
但当我躺下想要继续睡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浮现出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静静的站在面前。
我失眠了。
从那之后,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这样的一个梦,那白衣女子,时而静静的平卧在玉台上,轻纱遮面。时而站在我的面前,垂着头,白衣遮地,长发披肩,那身姿如绝世的美人,让人意动神摇,浮想联翩,但我却始终无法看见她的脸。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但为了避免长期失眠,我只好在睡前默念几遍小时候就背熟的佛经,然后才可以入睡。可即便这样,那个奇怪的梦境,也常常会在我精神松懈的时候,悄然来临。
那梦中的白衣女子,就像与我有个不见不散的约会,她跟定了我。
我变得精神萎靡起来,每天脑子里都昏昏沉沉,胡思乱想,丢三落四,常常一个人怔怔的发呆,后来居然出现了幻听,总觉得有人在我耳边轻轻低语。
在这种状态下,我走路摔跤,说话颠倒,反应也比以前慢了许多,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说我是不是失恋了,我只能苦笑,老子压根就没恋过,哪来的失恋?
终于,老板也无法忍耐了,他说,再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果还是拉不到客户,或者还是这种状态,就去领工资走人。
我心里渐渐疑惑了起来,难道真的像那个人说的,这是个不祥之物?
这种不安的心理,渐渐滋生了出来,我整天都在不安和焦虑中度过,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周围的同事都开始疏远我,见到我就像见了鬼,唯恐避之不及。
我越发困惑,抓住平时和我关系最好的杨吉,问他们这都是什么意思,就算我被开除了,大家好歹朋友一场,不至于拿我当扫帚星吧?
杨吉讷讷的说,不是大家故意这样的,而是、而是你的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我愣了,很难闻的气味?这不可能吧,我住的地方虽然简陋,好歹我也经常洗澡,怎么会……
我提起鼻子在自己身上闻了闻,却什么异样都没有,我怒了,抓着杨吉吼:“你小子糊弄我,我身上哪有什么怪味?”
杨吉愁眉苦脸的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那股怪味就像、就像,死人身上的气味……”
我呆住了,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死人身上的气味?
杨吉对我说:“你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吧。”
不对劲的东西?我点了点头,心头掠过了一丝不安。
这天回到家,我什么都没做,立刻就在屋子里翻了起来,但是找了半天,似乎一切都是正常的,我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无非一些衣物零用,我检查了几次,都好端端的,没什么问题。
不过当我最后检查到床的时候,刚掀起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睡的床,是那种老式的木床,房东留下来的,此时这木床上面,已经长满了霉斑,就连床腿上面,也已经出现了斑斑的霉痕,正在向着地板蔓延。
挪开床,那墙壁的四周,如同被水浸泡一般,也是霉斑密布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屋子居然已经如此发霉严重,难怪最近总觉得周围凉森森的。
可是,这霉斑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我记得上个月前整理床铺,这床还是好好的。
一丝寒气悄悄爬上背后,我忽然想起了,那个神秘的玉坠,还有那个古董商人潘海根,所说的话。
难道是它?
我清晰的记得,这半个多月以来,我睡觉的时候,这玉坠就放在床头。
我又想起来,自从我得到那玉坠之后,貌似就一直麻烦不断,倒霉不止。
这东西恐怕不能留了。
……
第二天一早,我本想去找潘海根,把这玉卖给他,然后拿了钱马上换个地方住,可没想到老板一个电话,把我叫去参加一个什么业务会,结果后来又是吃吃喝喝,弄到很晚才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脚步匆匆,心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去找潘海根,好歹也要把这块玉处理了。
我一边想着心事,刚拐过街角胡同,忽然听到背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人猛的拽住我的手腕,一股大力猛的传来,我就被掀翻在地。
“抢劫?!”
这是我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可我们这一片地方,看着跟贫民窟似的,在这里走路的人,身上通常不会超过两百块钱,居然连这都不放过?
我正想挣扎,那人力气却大得很,我刚一拳打了过去,就被那人翻腕抓住,再次按倒,然后,一把扯开了我的衣服……
我靠,难道……是劫色?
我的胸前一凉,就已经走光了,那人动作迅速得很,一把扯断我胸前的玉坠,随手给了我太阳穴一拳,打的我眼冒金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了。
随后,我恍惚中见到寒光一闪,那人似乎拔出了一把刀,恶狠狠地奔着我胸前捅来!
第二章 大庙
我们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照旧每天在庙里玩闹,如果真的像师傅说的,这大庙镇压着老河沟里面的冤魂邪祟,那他这全无本事的酒肉和尚,岂不早就完蛋大吉了?
只是后来有一天,又发生了一件怪事,让我们对师傅才有了新的认识。
那天刚好是七月十四,庙里来了一个藏传佛教的和尚,还带着一个长长的喇叭,师傅让我们在庙里地上撒了很多白米,然后和那个和尚进了大殿,不让我们去看那和尚,也不许我们出门,天黑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大殿里面开始念经。
那时正是夏天,农村的夜晚很安静,我们三个小孩子出于好奇,就在师傅他们开始念经的时候,偷偷的爬上了房顶,听着大殿里的诵经,忽然大殿里传来了低沉的喇叭声,庙里便起了一股股的小旋风,白天我们洒在地上的那些白米,居然在旋风里一点点的消失了。
这件事之后,我们才发现师傅似乎也有点本事,就缠着师傅问,师傅没法,就告诉我们,那人是我们的师叔,而七月十四是中元鬼节,他们是在超度徘徊在这个世界上的亡灵。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大庙之下,真是镇压着许多冤魂邪祟么?我们问师傅,师傅却模棱两可的说,鬼由心生,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心里整天想着鬼,鬼就会来找你,如果你见到鬼也不怕,那无论什么样的冤鬼邪祟也拿你无可奈何。
我一直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又过了几年,庙里有一次修缮大门,工人们正在干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很吓人的事。
那是一个很面生的老太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上去就到处咬人,抓人,就跟疯了一样,还把自己抓的满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嚷嚷着说什么自己是条白蛇,来找他们算账之类的话,具体的已经记不清了,反正当时场面血淋淋的,十几个人都控制不住她。
当时师傅闻讯跑出去一看,二话没说,一巴掌就拍了过去,那老太太口吐鲜血,扑通跪倒在大庙门前,师傅伸手一指,喊了声:上去。那老太太就从庙门的台阶下面,直接就蹦到庙门里去了。
当时是我亲眼所见,那台阶差不多有15阶那么高,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没费劲就跳上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跳上去之后老太太还要闹,我那时有个小电棍,地摊买来拿着玩的,大概也就比打火机电压高一点点,也不知当时哪来的勇气,我上去一电棍就给老太太捅了,结果那老太太浑身一阵哆嗦,登时就老实了。
师傅就把那老太太带进了地藏殿,关了门,至于在里面干嘛,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们出来了,那老太太跪在地上给师傅磕了个头,转身就走了。
这件事当时闹的很邪乎,沸沸扬扬的,都说那老太太就是被压在大庙下面的一个蛇精,不过我倒是觉得那老太太多半是精神病,或者抽羊癫疯,她要真是蛇精,怎么会让一个玩具电棍就给捅老实了?
不过这件事之后,我们几个就缠着师傅教我们学本事,师傅当时想了半天,问我们学了本事要干嘛?
我们几个半大孩子,哪里有太多想法,眼珠一转就说,我们要降妖除魔。
师傅听了哈哈大笑,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都是糊弄小孩子的,我们说什么都不信,师傅后来想想,叹了口气,给我们讲了个关于他的故事。
师傅跟我们说,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上过战场,还是个连长,后来文革的时候,他犯了错误,和当地一个姑娘好上了,被部队开除了,他想不开,一气就回了老家,住在大庙旁边。
那时候农村很苦,饭都吃不上,庙里一个老和尚收了他,才逼着师傅走上了这条路,做了和尚。
五年之后,那个老和尚去世,留下两个徒弟,也就是我师傅和那个师叔,当时两人年轻气盛,一心想着降妖除魔,就一起出去,到处去找妖精鬼怪,结果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一切牛鬼蛇神都被扫清了,他们找了很久,一个都没有找到。
后来两人听一个农民说,在地里发现过一个很大的黄鼠狼,估计是成精了,两人一听很高兴,就拿着桃木剑,大铁锹什么的一起出发去降妖了。
但是这降妖,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玄乎,什么道法符咒漫天乱飞,当时俩人在地里下了好多老鼠夹子,还有抓兔子的,等了好几天,果然被他们抓到了。
那个黄鼠狼个头很大,跟一只狗差不多,被夹子打了还会呜呜的哭,我师傅不忍心了,就和师叔说,别弄了,回去吧,它长这么大不容易,再说也没害人。
但是师叔不听,抡起铁锹就把黄鼠狼拍死了,总算是过了一回斩妖除魔的瘾。
这件事之后,师叔就开始走霉运,他原本是俗家弟子,后来娶了老婆,难产死了,没几年儿子又死了,他一怒之下独自出去闯荡江湖,过了好些年才回来,落得一身病患,这才知道是当年的报应,于是彻底的皈依了佛门。
师傅最后告诉我们,不要信什么鬼神,也不要信什么法术,要信因果。他说,人在世上,只有行得正,坐得端,什么都不怕。
但我们这几个十多岁的孩子,哪里听得懂那些,就问他那个黄鼠狼到底算不算妖怪,师傅笑了下说,如果真是妖怪,会让人一铁锹就拍死了么?
我们想想也是,但是小孩子心性反复,消停了一段时间后,就又缠着师傅教我们,师傅就指着地面的一块地砖说,你们好好的念经打坐,什么时候能用意念让那块地砖发热,我就教你们。
当时我们都信了,于是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念经,静坐,没事就跑去盯着地砖“发功”,结果过了好几年,也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事件发生。
我去找师傅问,他却对我说,你的天眼都快要开了,还问个什么呢?
当时我摸遍了自己的脑袋,也没发现自己的天眼在哪,师傅呵呵笑着说,谁告诉你,天眼一定开在头上?没准是在胳肢窝里呢。
我吓坏了,以至于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没事就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胳肢窝,后来又过了几年,也没发现那个该死的天眼在哪,这才知道,我又让他给骗了。
实际上,除了念经,打坐,师傅从来都没教过我们任何东西,他那人很懒,平时除了琢磨着弄钱,就是躲在他的屋子里,摆弄他那些老古董。
其实无非就是些瓶瓶罐罐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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