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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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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打扮,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喜梅淡淡的一点头,唤了声“思远哥哥”,可没想到顾思远看到她,却是身子一颤,整个人不顾形象的撩起衣摆,三步并作两步远的跑到了台阶之上,欢喜的有些颤抖的说,“妹,妹妹,你回来了……”
“嗯。”喜梅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她心里头有心焦的事情,顾不得上在这面子上做功夫,当然只是敷衍的点点头,然后劈头盖脸的就问道,“我爹呢?我有事找他!”
“大伯还在朝中,今日有事,恐怕要回来的晚些。”顾思远不以为意的说着,并没有因为喜梅的态度有半分的不愉快,只是一双眼睛来来回回的在她身上逡巡着,欢喜之前溢于言表。
“没有在家?”喜梅听到这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急着找人,可是,怎么处处都这么不顺利呢?
“来来来,有什么事家里去说。”顾思远见着喜梅这样子,当下一托她的手臂,就想把她往家里头推。他倒是不在乎喜梅心里头想什么,只是看到家里满天下疯找的人忽然出现在门口,就觉得怎么都不能把她放过了。
“好。”喜梅懵懵懂懂,倒是也没有推辞,跟着与顾思远进了门。站在跟前的门房小厮听到两人的对话,吓得魂都快掉了,他再笨也猜得出顾喜梅的身份了,见着这两人似乎是忘了自己的存在,心中正闪过一丝庆幸,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却没想到那人忽然转了头,说了一句让他绝望的话。
“思远哥哥,这人我不喜欢,换了吧。”顾喜梅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小厮,忽然这样说道。
“嗯,为什么?”顾思远回了头看了那人一眼,他对这人向来不在意,虽然见过多次,但是连名字也不知道。这会儿的那个疑问,不过是听了喜梅的说话之后,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轻薄我,这个够不够?”喜梅垂了眉,淡淡的说道。
“原来如此。”顾思远嫌恶的皱起了眉,立刻就明白了顾喜梅话中的意思。
顾喜梅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别人轻慢了她,多数都是一笑了之,这小厮劳她挂念,那就不仅仅是轻慢她这一个罪名而已了。
对着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在顾家的大门前,这小厮都敢轻薄他,那换了其他人,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这家伙又会顶着顾家的名声做出怎样的事情?
这种害群之马,的确该清清了。
“我会给管家说的,你放心。”顾思远看了一眼那面如死灰的小厮,点头答应了,然后护着喜梅往内院走去,“虽然大伯不在家,但是大伯母是在的,你还是先去拜见一下她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可是想死你了……”
有些人,你永远不要指望他能改邪归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思远入仕这几年,也渐渐洗去了当初的书生气,有些人,给一次机会就足够了。
喜梅随着顾思远往里头走,越往内宅,认识她的人便越多,纷纷有人打招呼行礼。喜梅见着他们看到自己,只有惊讶之色,但是却没有别的诸如好奇之类的东西,顿时有些迷惑,趁人不备的时候小声问道顾思远,“为何,他们都不奇怪看到我?”
“因为大伯封锁了你离家出走的消息,只说你去老家养病了。”顾思远看看四周,同样小说的说道,话语里充满了痛心疾首,“喜梅,这次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吧,有什么难道不能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吗,怎么非得采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不可?”
第60章 做人要讲良心
原来他并不曾告诉别人自己离家出走的事,不知道这是出于家丑不可外扬呢,还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顾喜梅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顾思远的那句话给吸引过去了,以至于没有听到他后面的唠叨。
“嗯,好。”喜梅无意识的答应了两句,然后看着前面出现的院门,不知不觉顾思远竟然把她带到了意娘住的地方外面,这下她不想进去也得进去了。
“你……”顾喜梅看着顾思远的笑容,知道他是故意的,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毕竟是你的母亲。”顾思远看着她指责的眼神,微微一笑,却是往前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我知道了。”喜梅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着顾思远守在门边,一副不见她进去不死心的样子,于是她也就只能一步步的挨了过去。
顾思远一直看着她进了门,想着她们母女俩应该有什么体己话要聊,这才瞧瞧走开。
园子里头,意娘自然是在的。她正抱着阿圆坐在圆凳上说话,依依呀呀的笑着,母子俩好不温馨,见着喜梅来,眼中虽然有震惊,却并不多少惊喜,只是板着脸让奶妈把阿圆抱走,然后又喝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们,这在端正的坐在那里,满脸寒霜的看着顾喜梅,冷冷的训斥道,“你做的好事,简直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喜梅站在那里,愣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苦笑。
她离开这么多天,走了那么远的路,难道母亲就从来都没有担心一下她路上遇到了什么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到底遭了那些罪,过的好不好吗?
—》文—她的表情,已经说出了答案。
—》人—她不关心。
—》书—她不关心她到哪里去了,遇到什么,有没有受苦,她不关心她为什么离家,而又为什么回来。她不焦急,不忧虑,不担心,她唯一在乎的只是:你把我的脸丢尽了。
—》屋—纵然心里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对于母亲这种字眼,她到底还是抱着些希冀。只是很可惜,显然她的希冀都是不切实际的。
“无所谓。”喜梅淡淡的开口说道,“丢脸不丢脸这种事情,不过一句话的事。我既然可以因为养病而忽然离京,那得了急病死了不在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你……”意娘本来以为喜梅做了错事,怎么在她面前也要怯懦三分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一时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她越这样,喜梅的态度却越无所谓至极,她看着意娘,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不用生气,我也不是故意回来气你的。我在这里等我爹,待他到了,我问清楚一些话,便会离开。”
“我这个女儿,你用也用够了,就当我死了吧。”喜梅想了想,不顾意娘难看的脸色,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等你爹,你想做什么?”意娘被喜梅噎在那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凶巴巴的问道。“问一些事情。”喜梅安然的坐在那里,手指交握的放在膝头,心里头想着等会见到顾凤璋要问些什么,要怎么问,所以回答的很是漫不经心,甚至还有些轻慢。
“你可是要问阎青和的事?”意娘并不笨,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很快的就厘清了思路,猜出了喜梅想要问的问题。
“是。”喜梅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她在京中交熟的就那几个,沈宁又是她的师傅,阎家出事,于情于理她都会搀和,所以猜出来并不奇怪。
“不,你不能!”意娘见着她承认,脸色却是大变,当下握住了喜梅的手臂,掐的她的手臂生疼,“你不能去找你爹去谈这件事,阎家那事现在是马蜂窝,谁捅谁倒霉,你不能去!”
“娘……”喜梅抬起了头,静静的望着意娘,眼底是一片沉浸,“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但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们进京时,阎家帮了我们多少忙?你难道忘了,我们在偶园里住的那大半年,她们一家子是怎么样像是对待亲人一样对待我们的?若没有沈宁,我们能那么快熟悉京城的风物?若没有沈宁,你能那么快踏入上流贵妇们的圈子?她是你的良师,也是你的朋友,她给过你最需要的帮助,在所有人看不起你的时候肯定了你的优点,这样一个人,她遭遇大难的时候,你能见死不救?”
顾喜梅的态度很温和,话语很平静,但是其中夹杂着一说说不清道不明的威压,镇的意娘忽然觉得自己渺小了起来,几乎承受不住。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意娘硬着皮头跟喜梅争辩道,“当初她帮我,我自然感激她,只是现在我不是不救她,是我救不了她而已!谁叫她犯了那么大的错,连你爹都没办法!”
“是真的吗?”喜梅直视着她,冷淡的问了这一句,然后在意娘羞愧的几乎顶不住她的目光时,才转过了头,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处。
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大家都知道真相的。
“你……”意娘看着喜梅这样子,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腾然从心里头生起,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她还是她生的呢,怎么敢用这种方式对她说话!可是,当她想要对着顾喜梅发脾气时,对上她那双沉毅的不像是少女的眼睛,意娘却从心里头感觉到一阵害怕。
这样的顾喜梅,这让她陌生,却又让她熟悉。
她曾经有一段时间,也见到过这般的女儿。但是很短暂的时间,她的目光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温顺乖巧,让她以为是一场梦。可是现在重新面对着女儿的眼睛,她觉得似乎有一副成人的躯体正在那双眼睛的背后看着她,拷问着她的灵魂。
你,真的尽力吗?
你,真的问心无愧?
意娘忽然就不敢跟她对视了,急急的将头撇向了一边,看着枝头上灿烂的春花,想要借着这个来驱赶走心头的那份颤意。
第61章 替罪
意娘不说话,喜梅落得了轻松,当下也不开口,只是静坐在那里,母女俩之间一时静的只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我回来了。”喜梅坐在那里正发呆着,忽然凭空里听到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就起身往那过望去,果然看到顾凤璋笑意吟吟的站在门口,虽然姿态上是波澜不惊的,但是眼角眉梢却是透着笑意,显然极其欢喜。
“爹。”喜梅愣了愣,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这种见面方式,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欠了欠身,旋既又觉得这礼太轻了,遂摆正了身子一福,却是郑重的做了个大礼。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凤璋面前她总是轻慢不起来。
这个爹爹不管外表多么冷酷,但是内里,他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对她好。
顾喜梅看得出来,顾凤璋果然比意娘更牵挂着她。
无需要言语,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回来了。”顾凤璋看着喜梅在园中,心中又惊又喜,急急的往前迈了一步,却又觉得自己的举措有些太失礼,忙稳了稳身子,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只是,他这步伐却比平时快了许多。
喜梅站在原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心中五味陈杂。她本来是抱着对顾凤璋一肚子怨气而来的,可是眼下看着他真情流露下的关怀,那些质问的话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去。
顾凤璋走到了桌前,意娘早已起身为他拉开了位置,他摆摆手,捡了靠近喜梅的一侧坐下,笑着问道,“几时进门的?可曾用过饭。”
没有责难也没有质疑,她口气平常的就像是往日顾喜梅在京中游历回来之后,父女闲聊的那样。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喜梅差点就说出了没吃两个字。不过当话溜到舌尖时,她想到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好险,差点就顺着他的话头走了。如果答应没吃,然后接下来就是吃饭,以及杂七杂八一堆事,到最后只怕跟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远。想到那里,喜梅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很肯定的说,“吃了。”
“哦。”顾凤璋听到这个,点了点头,只是笑。他显然已经看出她在说谎,却并不拆穿。
喜梅站在那里,感觉在他面前自己就像是个小孩子,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本来就比自己高明许多。
“外面好玩吗?”
“爹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开口,看着对面的人,都有些吃惊,但是很快,顾凤璋恢复了平静,对着吃惊的喜梅点了点头,“如果说事情的话,那我们到书房去吧。”
他显然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但是却没有动怒,也没有拒绝,只是大方的答应了她这有些突兀的要求。
“哎呀,刚回来的,有什么事要到书房里说,还是缓缓吧。你看看你们都累成了这个样子,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顿饭,有事情改天商量也是一样的。”意娘看着顾凤璋打算起身,有些慌了神,忙笑着张口打岔道。
她对于闫家人怎么样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希望自己现在的生活不要被打扰。若是女儿的问题激怒了丈夫,她非常害怕自己会被迁怒。
“我倒是不介意,可只怕喜梅若是不弄清楚,是没有心思吃饭的。”顾凤璋听到意娘的挽留,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顾喜梅,然后摇了摇头,“算了,走吧。”
前一句话是对意娘说的,后一句话这是在喊喜梅。
“嗯,好。”喜梅点了点头,假装没有看到意娘在后面的使的眼神,抱着包袱跟着顾凤璋一起到了书房。
“出去逛了一圈,有什么收获?”到了书房,顾凤璋坐下之后,双手合十的在那里望着喜梅,笑着询问道,口气仿佛一点都不介意她离家出走的事情。
“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才愈知道自己的浅薄无知和单调。”顾喜梅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抬起了下巴,“你想问我的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我想问你的有很多,例如你为什么要出走,怎么出走的……”顾凤璋细数着,后来却是一摊手,“不过见到你在我面前,忽然又觉得没有了追问的必要。”
“为什么?”喜梅承认自己是有些失落的,难打自己之前的精心准备,在他眼里都是不值得一哂的小把戏,他连一点好奇都没有?连问都不屑于问?
“因为你回来的话,那些都不重要了。”顾凤璋望着她,目光里满是赞赏,“在你走了之后,我派人去找你,查到了你做的许多事,才知道我的女儿是这么的聪明。准备充足,干净利落,所作的一切并不是无懈可击,但是却让查的人所查到每一条线索都是你给予他们的、每一条都有一定的指向性,但是最后,却只能让他们无功而返。”
“你不生气?”喜梅看着他的脸色,半是好奇,半是忐忑的问道。
喜梅先前对自己回家遭到暴风骤雨般的责问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意娘那里也着实看到了冷脸,可是顾凤璋平和的态度,让她有点无从招架。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顾凤璋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赞赏,“你这么聪明,我开心来不及,又哪里会生气。能做出这一切来,真不愧是我的女儿。实际上我放弃了追查,也是在了解到你的能力之后的。”
“这样的你,即使走出我的羽翼,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人欺负。”顾凤璋自豪的说,“所以你越是让我追查的辛苦,我便越是高兴。也只有我的女儿,才会在这般年纪做出这种事情。”
“只有我的女儿,才会在这般年纪做出这种事情。!”顾凤璋最后这一句带着点自豪的话,让顾喜梅有些哭笑不得,敢情自己这老爹还是顺不得的,非要逆着跟他对着干,他才会以你为荣?
当然,这孩子气的念头也是在顾喜梅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看着顾凤璋慈爱的脸,知道他是不会再生自己的气了,可还是觉得自己回家这趟,有些太过容易了。意娘一见面就说喜梅让她丢脸,可实际上,真正丢脸的人,应该是顾凤璋这个父亲才对。可是,他竟然真的能豁达如斯?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生气?”顾凤璋仿佛看穿了喜梅的心思,颔首问道。
“嗯。是。”喜梅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在她看来,只有一种人对她离家出走这种惊人之举不在意,那种人就是丝毫不关心她的人。可是顾凤璋显然不是这种人。他表现的很在意他,很为她的归来而感到高兴,那么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让他焦急的那段日子?
“我当然生气。”顾凤璋听着喜梅这么问,点了点头,不过而后却又笑了,“你若再早一个月回来,我定然不会这么和颜悦色对你,可惜你那个时候没回来。”
“为什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拖得越久,罪过越大么,怎么到他这儿反倒减刑了。
“因为我已经担心到不知道怎么去生气了。”顾凤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慈爱的看着喜梅,“当最初发现你失踪,我是担心,然后查出来你是有预谋的逃脱,我是生气。遍寻不找时,我是暴怒,想着若是找到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可是当一个月两个月,你始终没有出现,仿佛消失在茫茫人海的时候,我的生气和愤怒终于全部变成了忧心,我已经生不起气来了,所想的一切只有一点,只要你回来就好。”
顾凤璋很少说这么煽情的话,现在就算是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只是听着喜梅却是一揪。
这里,还有人关心她。
“女儿,欢迎回家。”顾凤璋看着她,轻轻的说出了这句话。
喜梅坐在他对面,一时只觉得被什么劈中了一样,满腔的质问和对于他不作为的愤怒,都没办法爆发出来。
面对这样一个爹爹,她要怎么去质问,怎么去怀疑?
“你想问我什么?”顾凤璋永远是最懂得揣摩人心思的,喜梅难以启齿的时候,他倒是大大方方的张口问了,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难道他是真的不心虚?喜梅观察着顾凤璋的表情,忽而有种错觉,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什么。
“我想问你……”喜梅犹豫了很久,还是张口了,“我想问你,阎叔叔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你是说,青和的问罪?”顾凤璋愣了下,然后反问道,脸色的笑容不知不觉的收去了。
“是。”喜梅抬起了头,毫不避讳的直视着他,“我就是在乡下看到关于阎叔叔的布告,所以才一路刚回来的。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阎家会遭罪?”
“你是为了青和而来的?”顾凤璋撑着头在那里看着喜梅,过了一会儿,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欣慰,“果然是有情有义的孩子,不枉青和把你当女儿一样疼。他若是知道你好不容易逃离顾家,却为了他的事情甘心重入牢笼,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现在在哪里?”顾喜梅敏锐的察觉到顾凤璋话里头的惆怅,紧追不舍的问道。
“天牢。”顾凤璋淡淡的说道,然后眨了眨眼,“你如果想要去看他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天牢?”顾喜梅听到这个词,忍不住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顾凤璋,“这是假的对不对?”
“什么意思?”顾凤璋挑了挑眉毛,口吻很平淡,“你说什么是假的?”
“阎叔叔在天牢里,这是假的是不是?其实你没有把他关起来,你们只是做戏而已。”喜梅握紧了拳头,有些神经质的说着,然后自己干笑了两声,“你这么聪明,怎么可能让阎叔叔进监狱呢。我想是不是你想要做什么,需要个幌子,让阎叔叔陪你演这么一出苦肉计。什么因罪入狱是假的,全家问斩是假的……”
“不,喜梅,那都是真的。”顾凤璋坐在那里,看着女儿,痛苦的神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
“真的?”干笑的喜梅愣在了原地,显示被按下了休止符的娃娃,思绪明显跟不上顾凤璋,只是重复着他的话。
“因罪入狱是真的,查抄家产,满门关押,秋后问斩,也是真的。”顾凤璋轻轻的说着,“幸好你回来的早,要不然过几个月,你是真的见不到你阎叔叔了……”
“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愣了很久的喜梅忽然爆发了,大叫着瞪着顾凤璋,“凭什么,什么罪名!他那种人,怎么可能犯下……”
“是真的,结党营私是真的,卖官鬻爵是真的,意图谋反也是真的。必死的十二桩罪,一条条一列列,都是经过了大理寺查证,报刑部审批,御笔朱勾,铁证如山到再也不可能翻案之后,才抓人下狱的。”顾凤璋静静的看着顾喜梅,“你所看到的好人,未必是真的好人。”
“那你呢!”喜梅才不信顾凤璋的这些话,“什么好人坏人,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用这种话就能糊弄过去。他有罪,你难道就没罪了?满朝文武,让大理寺挨个去搜一遍,看有谁屁股是干净的。他这样子,明显就是被人陷害的,我就不信,你若是拼了全力去保他,你会保不住!”
喜梅在宫里头待过,在御书房当过值,各个大臣之间的龌龊事也知道不少,水至清则无鱼,在那个圈子里蹦跶着,少不了都会湿脚。所以说犯错从来都不是被贬官被入狱的关进因素,有些人倒下,只是因为有人希望他倒下。
所以,这个时候顾凤璋的不作为是那么的明显!以他的权势和能力,她就不信他保不住阎青和。
顾凤璋坐在那里,吃惊的看着顾喜梅,显然没想到她会懂这些。
在他眼中,喜梅一直是个小孩子,虽然聪明些,但是也顶多是在诗词书画上,朝堂对她来说还是很远的存在。
所以,他压根儿没想到,他的女儿根本不吃那些好人坏人的一套。
顾凤璋看着喜梅,在重新估量着这个女儿。他总觉得他是完全懂得她的,可是总在一些时候,她能颠覆他的认知。
“你不知道,要保住他,需要牺牲多少。”顾凤璋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张口说道,他这话等于间接承认了喜梅的想法。
他不是保不住,他只是袖手旁观。
“那又怎么样?”喜梅生气的看着顾凤璋,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冷静的算计,“他是你的朋友啊,你是的兄弟啊,是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知己!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若是他死了,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遇到这么个朋友嘛?”
“我懂得。”顾凤璋闭了闭眼,浮现一抹痛苦的神色,“我知道他有多珍贵,他的存在对我来说有多不可缺少,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喜梅不依不饶的步步紧逼。
“你不需要知道。”顾凤璋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只是撤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一脸的疲惫和痛苦,“你只要知道,他非死不可就行了。”
“非死不可?”顾喜梅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根大棒打中,晕乎的连北斗找不到。
他说阎青和非死不可?
顾喜梅知道这种话的重量,那几乎宣布了阎青和的无救,同时,它也有另外一个意思。
不仅仅是别人要阎青和死,连顾凤璋,也不会让他活着。
“你这么可以冷酷至此。”顾喜梅站在那里,声音不知不觉的低了下来,不再去看顾凤璋,“我听过太多次他夸奖你,在我怀疑你,讨厌你,鄙视你的时候,是他一直在我耳边对我说你的种种优点,告诉我我爹爹是个英雄,是在做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他告诉我……”
顾喜梅说道这里,忽然哑住了。
她忽然就明白,阎青和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是怎么来的,他的不能不死,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在替你背罪?”顾喜梅猛然的抬起了头,恍然大悟的看着顾凤璋。
顾凤璋脸上的惊愕,恰好说明了她猜→文¤人··书·¤·屋←测的准确性。
阎家是士族,关系盘根错节,就算是阎青和被人诬赖,那也没有这么快下狱定案的道理。若是他不想,总有许许多多人来为他说项,总有许多关系在起作用,在庞大的家族底蕴之下,就算阎青和有九分死,也会被磨成三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本来就是个笑话。位高权重的贵族们,总有各种脱困的法子。
可是这次太不寻常了,不过两三个月,阎青和的案子从爆发到审核到尘埃落地,迅速的不可思议,也安静的不可思议。阎青和就像是握着一把好牌的人,还没等到出牌,就已经弃牌认输了。
按照阎青和好斗的个性,他若是吃亏了,肯定不会这么忍气吞声的。就算在天牢,他也好,沈宁也好,总有各种法子让外面的人时时关注着他们,让他们的事情成为京中最热门的话题。
可是,这一次,什么也没有。
他这次简直就是束手就擒,不但不做反抗,还乖乖的那里洗干净了脖子等人砍。
这根本就不是阎青和的作风!
唯有一个人,可以影响他的一切,改变她的一切。
第62章 无计可施
因为顾凤璋,阎青和才会那“慷慨就义”的!
想通了这一点的喜梅,睁大了眼睛,顾凤璋不仅仅是不救,而是,让他替他去死!
他于心何忍!
“他是为你死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愿意顾凤璋回答是。她宁可他斥责她,说这一切都是她胡思乱想无中生有,说根本就没这回事。
可是顾凤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沉重的点了点头,“可以说是这样的。”
他是那么诚实,诚实到顾喜梅宁愿他是骗自己的。
他不但对自己的女人无情,对兄弟,难道也这样吗?
顾喜梅吃惊的看着阎青和,她总是认为“知己”两个字,在他心里应该是有点分量的。
“为什么?”喜梅不可思议的问道,她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若他不承认,那些追查就会一路指向我这里。”顾凤璋淡淡的说,就像跟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他不能让我有事,所以他替我背了一切,说那都是他做的。”
“你你竟然答应他这么做?”喜梅不意外阎青和这么做,她只是惊讶顾凤璋竟然会如坦然的接受阎青和的顶罪。
他的兄弟还在牢房里等着秋后问斩呢,他竟然还能稳坐条鱼台。
“为什么牺牲的人会是他?”喜梅觉得很难理解顾凤璋的做法,“难道他的存在,不对你更有益处?没有人比他对你更忠心不二了,什么你想做而不方便做的事情,只要一个眼神,他都会去……”
顾喜梅觉得自己也不是纯粹的好人,就像现在,她就忍不住想,如果需要一个人背罪的话,顾凤璋有那么多手下,哪一个不够,非要阎青和去不可?
顾凤璋是一个做什么都将利益盘算到最大化的人,那他就不应该犯下这样的错误。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比阎青和更适合当他副手的人?难道顾凤璋真认为,人跟棋子一样,弃掉了一个,还会出现另外一个同样好用的给他?
就算不论感情只论能力,他也不应该选择阎青和啊。
顾凤璋看着顾喜梅的激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张口,“你误会了,不是我不想救,是我救不了。”
“哼,借口!这天底下,难道还有你办不到的事!”连皇帝他都推翻了两个,用权势滔天来形容他都已经算是客气了,翻手为云覆手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若是有心,他怎么可能救不了阎青和。
“你……”顾凤璋看起来想要解释,但是见着喜梅这种口气,忍不住住了口,面上浮现出无奈之色,“你可知道给他判刑的,是谁?”
“谁?”顾喜梅问道,看着顾凤璋的脸色,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莫非,这人她认识。
果然,顾凤璋看着她,点了点头,“亲自过问案子的,是皇上。”
“你是说,是,是皇上。”喜梅听到那个猜想中的名字这样被他说出来,只是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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