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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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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梅她们今天看的剧并不是时剧,而是一出新编的老戏,而出处喜梅竟也知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赵氏孤儿。这部剧是最近刚热起来的,起初并非在勾栏院演出,而是一位据说很有学问的大人归隐之后,闲暇时自己编出来让家妓演奏的,但在待客之后朋友十分喜欢,便就这么你传我我传你的流行了起来。在上层大人们欣赏过后,有位乐师便将本子流传了出来,只是一小段,竟然不期然的在京中的瓦舍里火了起来,于是又以飞快的速度传唱到各个城市,一时间人人竞谈。

因为南阳县是小地方,这戏在京中一年多前已经演过了,从京中来的谢婉凝已经给喜梅讲过这出戏,所以喜梅大约也了解剧情。不过知道跟亲耳听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何况这剧本在多处流传之中被艺人们自行增减删加,跟本来的版本已经偏移了许多,这上面几个又表现的十分精彩,忠角和奸角活灵活现,喜梅甚至都差点忍不住跟着激动的观众们一起朝那黑脸扔花生皮儿了。

随着故事的进行,大家越来越投入,所以喜梅也不知道那碎裂声是怎么开始的,只是当台上那个演白脸忠臣的大叔悲愤的唱完猛然一掼地时,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响亮的木料崩裂声,然后就听到有人惊恐的喊道,“断了断了,栏杆断了啊!”

几乎是随着他的叫喊,一排栏杆轰然断裂,那里传来观众惊呼声,然后院中的观众们猛然惊醒,接着便是骚乱的奔跑,喜梅跟王强都站在那里傻掉了。身边到处都是乱跑的人群,随着越来越多的叫喊声哭声骂声往门口传去,被推搡着断裂的木头越来越多,被失误踩践到爬不起来的人的哭嚎声越越发尖利,一副末日的景象……

“喜梅,你抱住柱子不要动,等会儿舅舅来接你。”台下的人越发的乱了,每个人都想跑出去,场面一片混乱,连站稳都不能。王强他们坐在最前面,离着门口有好大一段距离,根本挤不出去,而后面又不断有人涌过来,王强当机立断的就把喜梅从肩膀上举起来,挣扎着逆方向顶了出去,放在一出青石砌着的高台上,然后只来得大声的吩咐了一句,就被奔涌的人群挤走了。

“舅舅,舅舅!”喜梅抱着柱子,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哭喊的大叫着,但却无济于事。这地方本来是用着砌柱子的,所余的空处不过刚好容一个小孩儿驻足,大人根本站不上来。

第19章 救命恩人

骚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焦虑中的时间总是变得非常的缓慢,一分一秒又一分一秒,底下一锅粥似地惨叫着,喜梅抱着柱子站在高处看着不断坍塌的围栏柱子和四处奔跑逃难的人,嘴巴无意识的张着,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突发的灾难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片无序的混乱被一股更大的浪潮给压住了,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兵戈拍打的巨大音响,以及士兵合力的巨厚“停住!停住!站在原地不许动,一个一个出来。”

门口出现了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光芒的甲胄,喜梅眼前一片湿漉漉,根本顾不得擦脸,只能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希望有人能赶快来结束这一切。

士兵的到来很快就维持住了持续,慑于官兵的威力,四散奔逃的人们站住了脚,尽管后面的栏杆房梁已经发出了悉悉索索的碎裂声、可面对前面刀斧和长矛的寒光,谁也不敢乱动。门口的人迅速的在指引下一个个快速的奔出,院子里的人在逐渐的减少,留下满地被踩的东倒西歪不知死活的人。

“骁骑营,从最外围开始拆栏杆。重甲营,进去搬伤者。神风营,清理附近的民居供伤者暂居,并尽可能的把全城的大夫带到这里来。”因为离得不远,外面人喊话又大声,所以喜梅在里面清清楚楚的可以听到外面的谈话,顿时松了口气。

真好,有管事的官员来了,而且看上去本事还不错。

随着外面的喊话落音,人喊马嘶的声音顿时响起,不过却井然多了。外面传来哔哔啵啵的声音,还有一起喊号子的声音,向来他们是在拆外围的建筑,而一对穿着重甲带着铁面的士兵也鱼贯而入,动手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的人搬了起来。

“有小孩儿,这里有个小孩儿!”清理伤患的士兵中有人发现了喜梅的存在,当下大叫着朝外面禀报,然后自己则是小心的跨过一地的伤患,将带在上面的喜梅抱了下来。

“小孩儿,你家里人呢?”把喜梅抱下来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似乎对这种软软小小的生物也没辙,托在怀里不知道怎么处理,略微想了想,一个转身就护着喜梅跑了出去。

“大人,在里面救出了个小孩儿,不过好像吓傻了,都不怎么会说话。”

“哦,给我看看……”

“……”

外面的太阳很大,亮的有些刺眼,当喜梅重新看到这个太阳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感,似乎什么都离她远去了,声音,呐喊,她的周围渐渐变得寂静,只有那让人晕头转向的亮光还存在……

“孩子,别怕,没事了,不会有东西掉下来砸到你。”就在喜梅看着那个光亮,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漂浮在其中时,一只伸出来的大手忽然盖住了她的眼睛,整个世界变得黑暗了,然后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安慰着,“别怕,别怕,别怕……”

“舅舅!我舅舅在哪里?你们快去救他啊!”喜梅在心里大声的喊道,但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拼命的眨了眨眼,那男人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松开了捂着她眼睛的手,轻轻的拍着的背,“别抖,有话慢慢说,不要害怕。”

我在发抖?随着那一下下的安抚,喜梅觉得好像所有的感观又重新回复了,她能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号子声,能感觉到手轻拍自己背的力度,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掐的隐隐作痛的手掌心,和咯咯咯咯咯想个不同的牙齿。

“别害怕。”那个看样子是这帮人头头的男人坐在离事发地点不远的一处茶棚里,一边指挥着那边拆房子救人,一边把喜梅抱在怀里,轻柔而坚定的掰开她掐的紧紧的手掌心,摇着她的手指帮她放松“小孩儿,别怕,来告诉叔叔,你的名字是什么?”

“喜,喜梅……”这男人很温柔,没有丝毫的攻击性,但却似乎带着种魔力,总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按照他的意愿做事了。喜梅开始一直在不由自主的发抖,但是被他抱在怀里安抚了半响,终于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不甚流利但是却还算清楚的讲出了自己的姓名。

“喜梅,真是好名字,听着就喜气。来,告诉叔叔,你是怎么在这里的?”那男人轻轻的笑了笑,声音落在耳朵里,只觉得好听的紧,真奇怪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能动听到这个地步。

“舅舅带我来看戏的,栏杆塌了,好多人乱跑,舅舅把我放在踩不到的高处,然后,舅舅就不见了。”只是稍微的提起来,喜梅就忍不住又发起抖来,只是这一次那人先一步的把抱到了怀里,轻轻的握着她的手心,“喜梅乖,不怕,叔叔会帮你找到舅舅的。”

那声音带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跟他的怀抱一样温暖,听起来格外的令人信任。喜梅艰难的转着脖子想要看看那个人的脸,却发现什么也看不清,黏糊糊的水光中只有张模模糊糊的笑脸。

“瞧你这孩子,哭得跟只小花猫似地,连眼睛都肿了。”喜梅对着那张模糊的脸发着呆,却看到那脸渐渐的靠近了,然后一块柔软的手帕落到了她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却很有力的隔着那块帕子轻抹着她的脸,等帕子从脸上拿走时,喜梅终于看清了救命恩人的脸。

那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喜梅发现一时竟然无法用英俊潇洒器宇轩昂容貌不凡或者眼若灿星目似秋波修眉入鬓之类的词汇来形容他,当她对上那温柔的笑意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人怎么长的那么好看。

不是帅,不是美,不是清俊儒雅也不是邪魅妖治,他的鼻子眼睛眉毛胡子都长的普普通通,分开看也不觉得特别的迷人,但每一样却又恰到好处,结合在一起却形成了一种非常舒服的好看。

他整个人的长相气质跟他的声音一样,都好的没有侵略性,从容淡定令人愉悦,见着喜梅瞧着他呆了,也不恼,只是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帮她把散了的发髻束好,“小妹妹,你还记得你家住在哪里,父母叫什么名字吗?我差人去请他们来接你。”

“我家住在临河街米市巷,巷口的顾氏快餐就是我娘开的,你们去就能找到人。”喜梅呆呆的回答了他的问题,话说完却才意识到自己的实测,当下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叔叔,你能不能不要派人通知我娘,我等找到舅舅了,我和他一并回去就是。”

“哦,为什么?”那男人听到喜梅的要求,很温和的笑了,“你怕你娘知道你偷溜出来玩会打骂你?”

“不是。”喜梅摇了摇头,跟他的眼睛对视了片刻之后,才低下头说道,“我怕我娘受惊。”

“哦,还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喜梅见到他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有微微的皱起了眉头,“那你爹呢?不能通知你娘,通知你爹总该可以了吧,这事儿你们家里的大人总该知道一下,要不然……”文人小说下载

“我没有爹。”或许是此刻的情绪太过脆弱的原因,喜梅急急的出口打断了他的话,但眼泪却止不住又无声的滑落。

“原来如此。”那男人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喜梅的肩膀,“对不住,是我问的唐突了。你别难过,我让人去帮你找舅舅,然后送你们回家。”

“嗯,谢谢您。”喜梅感动的应了一声,看来这人不但长的好看,心肠也挺好,真是难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就把喜梅抱在怀里,两人坐在查探上看士兵们拿着钩子拆房子。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能力的确不错,带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稳住外围群众,没有让慌乱的人群造成更严重的踩踏事件。而后无论是主动拆除摇摇欲坠的房子和救助受伤患者时的种种命令都非常及时有效且具有针对性,所以现在的受伤规模并没有扩大,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灾难现场总是乱七八糟,并且常常有各种突发情况出现,人们的情绪普遍也很焦虑,可是因为他一直不动如山的坐在这里,这份沉着的态度似乎也通过一道道指令传给了所有人,不管在场的士兵还是群众,都渐渐的安静下来了。

“一、二、三,倒!”随着所有伤患包括死者被抢救出来之后,外围拿着钩子钩住房子的骑兵们大声的叫起了口号,然后随着一声令下,几十匹马朝着各方向奔驰,本来就摇摇欲坠的房子被分解的支离破碎,轰然一声倒成了瓦砾。

“啊!”看着房子倒下,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可这个时候总是有人回破坏气氛,例如现在,喜梅就看到一个圆滚滚长的跟肉丸子似地人带着乌纱帽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指着喜梅的鼻尖大声咆哮道,“你你你,你是谁,竟然调城外的士兵进城,你想造反吗?!”

第20章 做我女儿好不好?

“你是谁,你想造反吗?!”那四喜丸子似地胖子咆哮着滚过来,没有惊到正主,倒是把喜梅猛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却是被那个好看的大叔搂的紧了些。

“莫怕。”他笑着拍了拍喜梅,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着四喜丸子,“士兵不是我调的,我只是路人。”

他的话刚落音,却是一个戴着甲胄的汉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隔着老远就喊着,“老顾,这他娘的房子是拆完了,我们接下来去拆哪里,县令府邸还是县衙?”

“噗。”喜梅本来正紧张着,听着那汉子欢乐的语调,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片剑拔弩张之中,却有这么个憨货出来搅局,真是有趣。

“你你你,你们竟然还想要拆本官的府邸,你们你们,你们……”那个四喜丸子似地县令听着这话,显然觉得受到了藐视,气的直跳脚却说不出话来,帽子后面的小翅剧烈抖动着,让喜梅想起自己曾经买过的糊涂官玩偶,也是这般只要按下弹簧便摇得帽翅直飞了。

只是可惜鼻子上少了块白斑。喜梅看着他那如同怀孕七个月般丰满的腰身,不无遗憾的想着。

“是他想拆,不是我,而且也仅仅只限于想,并不一定会付诸实践。大人您拿这种尚未构成事实的行动作为罪行来指责在下,实在是糊涂。”身后男人的声音仍然是四平八稳的,听起来没有丝毫不耐,只是喜梅怎么都觉得他对这个县令说话的态度很向应付弱智。

“你,你敢骂本官糊涂,你,你……”县令刚缓过一口气来,却是被他又差点挤兑的背过气去,当下恼羞成怒,白面馒头似地脸刷的一下被上了层色,红的简直都能从他耳鼻间看到奔出的白气了。只不过这次他终究是学的聪明了些,懂得无论是比冷静还是比嘴皮子自己都赢不过这人,顿时决定直接召小弟围之。“来人啊,给本官把这个强词夺理藐视上官的狂徒给我叉下去!”

他身后跟着一队拿着水火棍的青衣皂吏,倒也有使唤的,只是,在面对人家有如此众多全副武装的兵马的前提下,他难道以为自己的小弟能打赢?

四喜丸子县令没什么智商,但是他小弟还是有脑子的,紧跟在他身后的青衣应该是个老油条,看着前前后后目露凶光的一群士兵,当下用连喜梅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在县令耳边说道,“大人,这位公子显然是来帮忙的,或许有什么误会,大家心平气和的说道说道,免得伤了和气不好啊……”

“啪!”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那个蹦跶了这么久都不见得累的县令非常响亮的咆哮道,“误会个屁,这是老子的城,没有进城令牌谁也不能私自带士兵进城,他们犯得是死罪死罪!”

“那大人你贪污公款,挪用民建资金,是不是也得依律拨皮点灯啊?”那个县官讲的声大,却还有人比他更能吼,还没待他话落音,便有一个跟洪钟一样的声音响起,震得喜梅耳朵发麻。这却是那个穿甲胄的男人发出来的,他走进摘了带有面甲的头盔,喜梅一看,不由得觉得这位本来就够恐怖的仁兄还是把脸遮着比较慈祥些。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在加上那副汹涌澎湃犹如春草般茂密的胡子,真是猛张飞现世啊。

刚才还蹦跶的县令像是猛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只是惊恐的看着摘掉了面具的男人,像是见到了阎王似地咯咯发起抖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小阎王……”

得,还真称阎王了。喜梅见到这个,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然后感觉到身后的那人发出了一声浅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娘们儿似地!”那大汉显然很不愿意被人这么称呼,喜梅只见得他冲着这边骂骂咧咧的吼了一句,然后又睁大了眼睛去瞪那县令,“你叫我什么?”

“小,小侯爷,不,不,是阎大人,阎将军!!!”那县令此时也顾不得乌纱帽已经掉到一边去了,只拼命的磕着脑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阎将军,求大人恕罪!”

“潘大人倒是个机灵人。”那个阎将军没开口,倒是喜梅身后的人又说话了,清清亮亮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笑意。

“顾大人,顾大人,小人知错了,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贱命啊!”那本来就惊惶的县令听到这温和的声音,竟然全身的肥肉都抖了几抖,然后跟死了爹没了娘似地嚎啕着匍匐过来爬到他面前,拼命的求饶着。

“这……”喜梅惊了一条,再回头去看那男人,却见他眉间仍然是一片风光霁月,好整以暇的摸了摸喜梅的脑袋,“喜梅,莫怕,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脑满肠肥不知节制总之有天会被撑死的笨猪而已。”那个看起来很凶恶的阎将军性子却是跳脱的很,难得抢到了一句话,说完便洋洋得意的抚掌大笑,“老顾,我到底比你有名,瞧瞧这肥猪却是先认出了我,才能晓得你是谁。”

“是,天底下有谁能比得上你镇远侯小侯爷小阎王长的有特色呢,那眉眼,过年将你放在家里都不用请钟馗辟邪了。”顾大人慢慢悠悠的说着,讽刺的很是刻薄,但却没有半分火药味儿,显然两人的关系十分亲近。果然,那被称作阎将军的汉子听了没有半分恼怒,反而笑的特别开怀,“老顾,瞧你这话说的酸的啊,我就知道你羡慕我这威武的外表很久了,只不过哥哥我的潇洒是世间无人能及的,你就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不用太自卑啊。”

这人还真是,乐观到了一定境界啊。喜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自恋的人,当下就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可这样却是被他发觉了,当下就兴致勃勃的伸手想来戳喜梅的脸蛋,“你从哪家偷来的娃儿,长的倒是挺水灵的,不如送给我吧。这还是我第一次遇到看见我没被我的帅吓哭的孩子,就凭这点勉强够做我闺女了。”

“滚!”不愧是多年的老友,顾大人对他的禀性倒是很熟悉,早一步的打掉了他的手,将喜梅的头护到另外一边,“瞧瞧你那人贩子德性,别见了模样稍微整齐点的孩子就想往家里带,这是刚才从院子里救出来的,人家有父母。”

“跟家里人一起来看戏的?不定父母已经塌死了呢。”那黑脸的阎大人听了这话,颇不以为意的撇撇嘴,然后锲而不舍的伸手想去逗喜梅,还试图出言诱惑,“小妹妹,喜不喜欢看戏啊?叔叔家里养着好大一个戏班子呢,你跟我走,叔叔保准天天有人给你唱戏,爱看什么让他们唱什么,爱看多少遍让他们唱多少遍。”

喜梅看他这人说话颇为跋扈,张口就咒她父母死掉,一副不把别人的生死放在心中的样子,顿时对他恶了几分。这种小侯爷什么的,多半都是些飞扬跋扈之辈,虽然看着他现在恶惩县令,可究其里子恐怕也不比这奸滑之辈好多少,所以根本不想跟他打交道,只抱住身边人的手臂朝他怀里钻去。那顾大人也不避她,反而抱着喜梅站起身来离着他远了几分,“诱拐小孩儿,阎将军你还真出息了啊?能不能麻烦你把你那所剩不多的脑子放在正事上,例如处理下你面前的那个麻烦。”

“这有什么好处理的。”喜梅听着阎将军嘀咕了一声,然后下一句就提高了嗓门,“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贪官带下去,在菜市场拨皮点天灯。”

如此残忍的处理方式,喜梅听着就打了个寒颤,而与此同时那个县令也杀猪似地的叫了起来,“阎大人,你不能这有砍了我,本官是朝廷命官,按律问斩的话应该先报刑部批准,皇上御笔朱批之后才能进行,你这样是……”

“哦,这个时候想着跟本将军讲律法了,那你贪污银子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律法,那你草菅人命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律法,那你看着这一地狼藉满城哭嚎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法律!”县令的话还没有叫完,就被阎将军一脚在脖子上,整个脸都跌在了泥土里,只剩下一串呜呼的呻吟。

这人,变脸的好快!喜梅看着忽然就变得正气凛然的黑脸大个,惊讶的忘记了转头,却不料正低头怒斥贪官的他仿佛感应到似地猛然抬起了头,四目相对之下,他忽然就转成了比怒更难看的笑脸,风骚的冲着喜梅眨¨wén rén shū wū¨了眨眼,“小妹妹,没见过叔叔这么帅的男人吧?要不要考虑考虑做我闺女,真的很划得来的。”

这人没救了!喜梅懊恼的一转头,整张脸埋进那个可靠的怀抱里,给了这个自恋男一个后脑勺做为答案。

“小娘们儿们果然都是只看脸的,一脸都不懂得欣赏本将军的粗犷之美。”见着喜梅对老顾如此亲近而对自己不屑一顾,阎将军忍不住发出女人都是肤浅动物的感慨,而抱着喜梅的顾大人则是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

第21章 男人的友情

阎将军姓阎,名子瞻,字青和,顾大人姓顾,名秋榕,字凤璋,俱是京师子弟。阎青和是平淮侯的嫡子,顾凤璋则是伯阳侯家的嫡子,两人身份相近,年纪相仿,但脾性却天差地别,一个粗枝大叶,一个心细如发,一个爆烈易怒,一个温吞和顺,原本所有人都以为俩必定是互看不顺眼的,可谁知道却竟然结为了好友,成日里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比亲兄弟还亲,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县令认出阎青和之后,立马知道他身边的人是顾风璋的原因。

阎青和虽然长的凶神恶煞,做事也非常粗暴,可要人命的往往都不是这种人。先前识人不清的都在顾凤璋这里吃了大亏,于是下面便往往称阎青和为小阎王,称顾凤璋为笑阎王,得罪了小阎王还有一条命可活,但若被笑阎王记在心里,只怕你连三更天都熬不过。

顾凤璋的仕途本来算是一番风顺,弱冠之年以状元身份登上朝堂,凭着家族势力成为最年轻的大理寺少卿,而后又调任九部侍郎,三十余岁成为吏部尚书,几乎相当于宰相了,在朝中那可是一言九鼎,无限风光。按道理来说他却是不会出现在这小地方的,但听说年前不知道什么事他和皇帝杠上了,一日之类遭受三次贬谪,生生的从正三品的尚书贬为了六品的员外郎。当时朝中猜测纷纷,都说顾大人圣眷不在,只怕这下顾家是要跌大跟头了,以后他总该低调些做人才是,可谁想到这顾凤璋偏偏跟人不一样,不但没有低调,反而是接了圣之后便称病不去上朝,摆明跟皇帝杠上了。

据说为这事儿,皇帝在御书房起的扔了他称病的折子,可顾凤璋不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更光明正大的逗狗遛马,听戏喝茶,隔三差五的参加文会写诗论书,似乎生怕皇帝不明白他在“装病”。就这么闹了半年,就在皇帝忍不住想要真正拿他开刀时,他却又早一步的出京“养病”了,据说这还是皇太后派人通风报信的。没办法,谁叫他文采斐然,粉丝众多,连宫中的皇太后都是他的死忠,有这么一堆大大小小的保护伞罩着,就算皇帝想要真正把他办了也难。

皇帝本以为顾凤璋除了京城,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也算松了口气,可谁知道他竟然勾结了一大帮子狐朋狗友,一路祸害郡县的过去,吃拿卡要也就不说,没事儿伸张个民怨审个案子什么的。凭着他的智商,就算是年年考评优上的官员也会被挑出刺来,各地哭诉的折子雪片般的朝御案上飞,皇帝实在坐不住了,最终无奈的给了他个察风御史的头衔,“准”其考核百官,算是变相的服软。这次顾凤璋总算识趣,接受了皇帝的好意之后也没太闹腾,一路上静悄悄的过去,不再骚扰沿途官员,而京中也只待他玩够了回去。因此这二人来到南阳县,却是一件巧合。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顾凤璋跟着阎青和出京大半年,玩够逛够,也准备返家,南阳城便是他们的最后一站。本来只打算悄悄的来,悄悄带走,可因为顾凤璋听着当地有种小吃,非常好奇,硬要过来尝尝,于是便到了瓦舍外围。他正跟小贩讨价还价,却刚好看到了这里的意外,于是当机立断,一边让阎青和去找帮手,一边在这里喝令当地的百姓配合疏散营救。因为他器宇不凡,旁边的人不知怎么也信了他,规规矩矩的照他指挥的来做,所以当阎青和带着兵来时,这里竟然也没出什么大漏子。

说起阎青和带兵入城,那便是另外一遭了,这外面十多里处有所大军营,领兵的正好是当年跟阎青和一起在战场上混过的袍泽。当兵的汉子最是直爽讲情义,见着他要救百姓,当下就领着兵马从北门而进了来,算起来竟然比那头过来的县令还要快上几分。

根据阎青和所说,当初顾风璋位于尚书之时,便已经对于市坊间的活动场所上过折子,认为不应该限制百姓的娱乐活动,勾栏瓦舍的兴起有助于分散百姓过多的精力,让他们减少对朝廷的不满。同时又说圣人也言过,歌舞有教化只用,明君应该多多提倡之而不是取缔……总之,洋洋洒洒一堆圣人曰,搅得皇帝稀里糊涂,于是竟然也通过了一系列的法令,例如取消歌舞伶人的贱籍改为乐籍,卖艺合法化只要注册缴税后便可以享受人身财产不受侵犯等,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每年当地要拿出税收中的一部分用来改造瓦舍建筑,以防止发生坍塌事故危害百姓安康,为此他还让工部提供了一系列的图纸发放给各郡县,让他们因地制宜的建造。

有了这么一系列的措施,所以当南阳县还因为瓦舍建筑过旧不堪拥挤断裂而造成百姓伤亡事故,那责任当然就得县令负责了。说白了,朝廷每年并没有少这笔钱,但这笔钱也没有用到百姓身上,因而只有一个结果:钱被县令贪墨了。

喜梅对这些本来都是一无所知的,但奈何身边有一个喜欢自我标榜的大叔,于是不但连他,就连顾凤璋的大小事喜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阎青和讲了如此大段废话,无非就是不死心的想把顾喜梅拐去做女儿。

“你别怕他,他在京中也是这样死皮赖脸惯了,不用理会就好。”顾凤璋倒是很淡然,不管阎青和说自己什么都不在意,只是看着喜梅老躲着他的样子,才开口劝慰了两句,喜梅因此才得知这大叔的怪癖竟然是因为他与妻子成亲多年,但一无所出造成的。但是他女儿缘着实不好,有买过小女孩儿当女儿,结果不过半年便被人家父母找来,然后夫妻俩看着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软送还的经历,有捡过路边小孩儿抱回家养,结果还没满三个月便被人家父母带着巡城御史找来的经历,更有离谱的是他们曾经抱养了一个因无力抚养而把孩子送给人的人家的孩子,但谁想到孩子刚到他家里半年,那穷困潦倒的夫妻竟然发了大财,上门以数倍的金额把女儿要走……

听着这么“悲惨”的经历,喜梅总算对他放下了点戒心,逐渐无视他那句动不动就冒出来“做我女儿吧”的疑问,只把他当做有点怪癖的大叔对付得了,偶尔赏脸听听他几句唠叨。

喜梅原想着他们若是找到了舅舅,就把自己跟舅舅放回去得了,可谁知道当时人太多,治疗时为了尽可能快,又将他们一一送到了城中大大小小不同的医馆,因此等到要找人时才发现非常困难,只能一个个排查,因此找不到舅舅的喜梅就被当做失物一并领回了县衙。不过好在顾凤璋记得喜梅说过不要告诉她母亲的事实,所以想了个法子,借了谢婉凝的名头一用,只说这谢大小姐过生日,谢夫人看着喜梅投缘,邀她在家里住一晚,明天一并送到学校,请顾夫人不要担心。喜梅娘本身就希望喜梅可以跟她那些富贵的朋友们多亲近亲近,因此见到府丞夫人亲自上门说话,自然喜得跟什么似地,也不疑有它,喜滋滋的接待过后,直说如果夫人喜欢女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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