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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天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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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净听你吹牛了!”其他几个说。

几个人还没说完,霍行远蹭一下急步朝中军大帐走去。

大帐内,洛薰已经拓完了地图,但因为霍行远在外面无法离开,后来又听几个兵士提到了自己,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霍行远大步朝着营门来了,他的影子被篝火映在营帐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洛薰在大营内一步步地退后,眼看着没有办法了,只好握住了冷玉。

霍行远挑帘进来的同时,只看到幽光一闪,洛薰已经藏身进了空间,泄气地坐在空间的药田里。

好好的灵药空间简直快成了她的避祸天堂了,洛薰苦笑,一面侧耳倾听大营内的声音。

霍行远在营帐内转了一圈,找了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甚至察看了案几的下面,连地毯都抬起来看过,自然是毫无发现。

想起刚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抹幽光,他走到了幽光出现地方,又仔细搜索了一遍那附近的地面,还拿刀在空中砍了几下。这招洛薰假扮宁红夜的那晚,武月就用过,仍旧是什么也没发现。

即便如此,霍行远还是不肯离开,洛薰在空间中听得好着急,只听到他轻轻地脚步声,却不知道他还在找什么。

霍行远走到了大帐帅座的案几前,一双鹰目一寸一寸地搜索过案几。

案几上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文房四宝,就是霍破城所用的书简,有兵书,史书,药书,医书,还有行军图。

霍破城的目光落在了那本行军图上,虽然不太确定,但他记得晚上离开时行军图好像不是在现在的位置,而且,行军图卷的过于松了,不像是霍破城惯常的卷法。

霍行远在案几前站了片刻,再无别的发现,想了想,终于转身出了营帐。

“你们几个,今晚给我看好中军大营,谁都不许进出,听到没有!”

“是!”几个人不知霍行远为何发怒,赶紧惶恐的应道。

霍行远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大步走了,搞得几个人面面相觑。

帐内,洛薰已经出了空间,也听到了霍行远的命令,悄悄走到帐门口,将帘子掀起了一个极小的缝隙朝外瞟了瞟。

这几个守夜的还真听话,此时居然全都掉头面对了中军营的方向,别说是洛薰要出去,就是有个苍蝇飞出去,他们也能看见。

尽管洛薰极为小心,掀起帘子角的时候还是动了一下,被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出了蹊跷。就见那人突然站了起来,警惕地握住了刀柄,“我怎么好像看见帘子动了。”

“你确定?”

“是风吹得吧?”

“哎,你看,又动了!”这次所有人都看到了,哗一下都站了起来。

“怎么办?”

“我过去看看,你们在这守着。”其中一个胆大的就要过去。

“不行,要去一起去,要是抓到了人,功劳也得是大家的!”有人提出异议,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

于是几个守夜的小心奕奕地朝着帐门逼近过来。

帐内,洛薰就躲在帘子后面,已经摸出了吹迷香的碧绿竹管。

刚才第二次晃动帘子其实也是洛薰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把这些人引过来,然后用迷香迷昏。

这其实只能算是下下策,因为明早这些人醒过来,虽然不会记得自己中过迷香,但总会被人发现倒在营门口,就算查不出迷香的痕迹,也会想到他们是遭了偷袭,继而就会想到有人进过大帐。

而这些事如果传到霍行远的耳中,他恐怕第一个就会想到自己。

可即便如此,洛薰也只能冒一次险了,实在是眼下情况紧急,她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别的法子。

那些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近前,洛薰已经将竹管伸出了帐外,约摸着距离差不多了,用力一吹。

只见一线白雾自管中飞出,突然在几个人面起化作了一片烟幕的屏障,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内,几个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扑通扑通倒在地上。

第54章 事发(一更)

危险解除,洛薰闪身出了中军帐,快步回到自己帐内。

若烟仍在安睡,洛薰于是将拓下的行军图叠好,又拿着飞镖出了营帐转到湖边的树林中,按韩无涯信上说的,将行军图用飞镖钉在了一棵作了记号的树上,然后匆匆返回了大营。

一夜险象环生,洛薰直到天蒙蒙亮才好不容易睡着了,但睡了没多久,就被帐外的吆喝声惊醒了。

若烟也被惊醒了,两人听了听,大声说话的是霍行远。

“副将这是怎么了?”若烟急忙披衣起来,出门一探究竟。

洛薰已经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就躺着没动,而且脑袋昏沉沉的,浑身无力,不但没起,反而用被子蒙住了头,接着睡。

过了一会,营外终于安静下来,若烟回来了,见洛薰还在睡觉,就过来拉她,“你怎么还睡啊,该去伺候将军洗漱了!”

“还早呢,再让我躺会。”虽然被若烟拉了起来,但她一松手,洛薰又软绵绵地倒了小去。

“可是副将都要去见将军了,你要是不赶紧的,当心将军罚你!对了,刚才副将还问起你呢?”

洛薰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问我什么?”

“就问你起了没,我说醒了,马上就起。”

“还问了什么?”

“嗯,还问我们昨晚睡得可好,可有听到什么,我说我们都睡得死死的,啥也没听到。原来副将也很会关心人呢。”若烟感概。

洛薰暗中撇了撇嘴,啥关心人,明明就是套话而已!

洛薰睡眼惺忪地到了霍破城的寝帐,刚伺候完他更衣,霍行远就来了。见洛薰在,就凑在霍破城耳朵边说起了悄悄话。

洛薰佯装不在意,低头收拾东西。但还是觉得霍破城那双眼睛默默地落在了自己身上,没来由的,胳膊就有些发僵。

“你昨夜去过中军帐?”霍破城倒是一点也不掩饰,霍行远刚跟他咬完耳朵。他就问洛薰。

洛薰努力想了想,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回将军,洛薰是去过。”

“什么时候?”

“大概快子时了吧。将军那会已经歇息了,大帐外面就几个守夜的。”

“你去做什么?”

“洛薰去找个东西。”

“找什么?”霍行远问。

“找个耳坠子,昨个掉的,哪都没找到,后来都睡下了,又想起昨日去过的中军营还没找,就过去了。”洛薰已经说得尽量自然了。但还是觉得有些气短。霍行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估计是不相信,而霍破城的神情则看不出个所以然。

“可找到了?”霍破城问。

“没找到,那里面虽然掌着灯,但还是太黑了。所以洛薰想今个白天再去找找。”

“好啊,那就现在去吧。”霍破城说着跟霍行远出了寝帐。

“现在?”洛薰东西也顾不上收拾,赶紧跟了过去。

中军帐外站着几个人,正是昨夜被洛薰迷倒的那几个守夜的。在营外笔直地站了一排,挨罚呢。

“洛姑娘。”几个人见了洛薰,念及她的恩情不忘跟她问个好,洛薰也就笑着回了好。笑容比平日灿烂的多,而且带着十二分的歉意。

霍破城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等他们说完,才走进帐去。

一落座,霍行远就跟霍破城悄声指出了行军图的古怪,霍破城点了点头。

座下。洛薰正在找耳环,装摸做样地东瞧西看了一会,就溜达到了两排太师椅旁边,挨个低头看了看,然后从其中一把下面摸出了昨晚离开时扔下的那只耳环。

“哎呀。原来在这里啊!”洛薰故意说得很大声,确定两个人都听见了,也看见了,才把那只耳环从椅子下拿出来,然后举得高高地给座上的两个人看。“将军,我找到了呢。”

“找到就好。”霍破城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丝笑容,“那下去吧,不过以后中军帐这地方,我不在的时候,不许进来,知道吗!”

“是,是,洛薰记住了。”洛薰赶紧施了一礼,匆匆离开。

“将军,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这里所有的座位底下我昨晚都察看过,根本没有什么耳环!”霍行远急切地说。

“之前没有,之后也可以放啊,这有何奇怪。”霍破城收敛了笑容,“守夜的都已经被放倒在帐门口了,这大营还不是随便出入,就是找到个活人都不奇怪。”

“将军,那怎么办?这件事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行军图如果被拓了,我们这一路的麻烦可能会更多。”

“算了?”霍破城冷笑一声,“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难道将军已有了对策?”

霍破城笑而不语。

今日是大军在湖边休息的最后一天,兵士们的体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要开拔上路。

所有人本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但下午的时候,霍破城却将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所为何事,只看到中心位置围出了一个几十丈的面积,有人搬来了几把交椅,还有官兵牵来了几匹马。

霍破城出现了,全身披挂,一身银色的盔甲在眼光下晃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霍破城在中间的位置入座,然后霍行远、几位中郎将、偏将军和校尉、督尉也分别入了座。霍破城身后站着洛薰和若烟。

这阵势有些奇怪,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碍于军纪,没有人交头接耳。

洛薰也很奇怪,不明白这种阵势霍破城为什么把她和若烟也叫了来。

若烟大概是最轻松的一个,光顾着站在霍破城身后接受大军注目礼的兴奋了,压根没注意到洛薰的不安。

“把他带上来!”鸦雀无声中,霍破城发了话。

“是!”四个精兵一声呼喝,很快下去押了个披头散发身穿军衣的男子过来。

被押的男子一路挣扎着,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嚷嚷着,“霍破城!你个混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连老子都敢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来人不停嘴的骂,霍破城还没发作,霍行远已经坐不住了,大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啪啪就是两嘴巴,“再口出不逊,我就把你的牙一颗一颗拔出来!”

“你!霍行远!”那男子快气疯了,一甩头,满头的乱发被风吹开了,露出一张狼狈不堪、留着络腮胡的脏兮兮的脸。

洛薰吃了一惊,被绑的竟然是陆校尉。

霍行远下手不轻,陆校尉虽然仍不服气,却不想再白白挨打,嘴巴终于老实了些,一双恶狠狠地眼睛盯住了霍破城。“霍破城,我做了什么事?你凭什么抓我!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可抓人总要有个理由吧,今天你要是不给我满意的理由,我就一本参到你霍家满门抄斩!”

陆校尉说着说着又开始嚣张,霍行远起身又要上去教训他,被霍破城拦住了,“行远,陆校尉说的没错,抓人的确需要理由。”又对陆校尉说,“那陆校尉就听听这个理由能不能让你满意。”

“洗耳恭听!”陆校尉哼了一声。

霍破城离了座,气沉丹田,提高了声音,以令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到,“陆经,随大秦威冥将军征讨西南,任校尉之职,麾下精兵过万,然,汝不但不能稳定军心,鼓舞士气,反而妖言惑众,临阵逃脱,更里通敌国,为将我军限于荆棘林,不惜将寻找龙涎草的消息泄露出去,致使三路人马遭到追杀,实罪不可恕!”

霍破城说万,大军一片哗然。

陆经愣了一愣,立刻叫嚣道,“没有!我没有,这都是你编造的!我没有!”

霍破城并不跟他争执,只是又让人带上了三个人,两个是陆经的亲信,一个是个身负重伤的黑衣人,三个人都指认了陆经就是内奸。

人证面前,陆经终于低下头去。

“陆经,这个理由你可满意吗?”霍破城走到他面前问。

陆经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霍破城又说,“我念在你多多少少有些战功,又是国师提携上来的人,这次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

“将军!万万不可!”不只是霍行远,除了几个平日跟陆经经常混在一起的,所有的将领都异口同声说道。

霍破城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继续说,“本来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马,可你不该一错再错,竟然又拓了我的行军图去!”

“我没有!这个我真得没做过!你们……你们要相信我啊!”陆经看向众人求救,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的目光接触。“将军!将军!你要相信我!”眼看大事不好,他扑通一声跪在霍破城的面前,“我真的没有拓过行军图啊!将军!”

“陆经,敢做就要敢当,事以至此,你又何须狡辩。”霍破城淡淡地说,转身回到了座位上。“来人啊!”

“在!”呼拉上来了十几个精兵。

“陆经里通外国,窃取军情,按军法当处以分尸之行,立刻执行!”

第55章 恶魔(二更)

“陆经里通外国,窃取军情,按军法当处以分尸之行,立刻执行!”

“是!”

“冤枉啊,冤枉啊。”陆经大喊着,涕泪横流,虽然一再的挣扎,还是在四肢和脖子上被套上了绳索,然后那些绳索又被拴到了分处与五个方向的五匹马的马鞍上。

陆经痛哭流涕,顿足捶地,但是他已经承认了劫杀搜寻龙涎草队伍的罪行,再喊冤没有拓行军图,确是很难再有人相信他了,虽然,洛薰知道,他真的没有做过这件事。

洛薰站在霍破城的身后,突然觉得有些无法呼吸,脸色发白,阳光晃得她头晕目眩,身子一晃。

“姐姐,你没事吧?”若烟扶住了他。

“没事,我没事……可是,他们真得要把他五马分尸?”

“是啊,这个内贼,死了活该!”若烟义愤填膺,“要是他得逞了,那死的可就是将军的几万大军了!”

“是啊,内贼,死了活该……”洛薰怔怔地说。

不知道霍破城是不是听到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一凝“洛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回将军,洛薰……没见过……这个。”

“是吗,那今日你可有眼福了,可得好好看着。过来,你和若烟都到前面来。”

“不……不……”洛薰就想往后躲,但若烟却已经很开心的跑到了前面,还来拉她。

一面是霍破城的命令,一面是若烟的强拉,本来这个时候就有些手脚发软的洛薰,很容易就被拖到了前面,离陆经被五匹马拉开的身体不过十几米远。

身后,霍破城高声说道,“听着,以后那个再敢里通外国。窃取军情,扰乱军心,陆经的今日就是你的明天!行刑!”

“是!”

一声令下,五个人朝五个方向拼命地打马。马儿扬蹄嘶吼,哪管身后还拽着什么,只顾着撒蹄狂奔,只听陆经的惨叫一声凄厉过一声,最后一声只喊了一半。

伴着一声闷闷地撕裂声,五匹马儿突然没了束缚,畅快地超五个方向跑去,跑出了好远,才又摇摇晃晃地绕了回来。

而场地中,刚才还呼天抢地的陆经已经成了五块尸块。鲜血淋漓得散落在地上。

陆经就这样在众人面前被分了尸。洛薰被逼着站在最前面,此时哆哆嗦嗦地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掌心立刻多出了一条红印,再看旁边的人,脸上、身上也不同程度的落下了红色的斑点。不用问,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突然间,她觉得好恶心,那种恶心,甚至躲过了惧怕。

她脸色苍白地转过头,呆滞的目光突然落入了一双充满了探究意味的墨黑深眸里。那眸子那样深,那样沉。仿佛一座无底的深潭。再仔细看,虽然潭水平静无波,却隐隐有暗流涌动,她不能确定,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面。其实隐藏着一个嗜血的恶魔。

她仓皇地逃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视线落在了他的唇边。他的唇动了动,弯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魅惑而动人,但她却不由打了个寒颤。意识到,那其实是恶魔的微笑。

洛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帐中的了,只记得一进门就倒在了榻上,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勉强爬起来,跟若烟一起去伺候霍破城用膳。

今晚霍破城的营帐中只有他,霍行远和武月。

三人心情都不错,一直说说笑笑,若烟也机灵地跑前跑后,惟有洛薰心不在焉,不但把酒洒了,还打碎了一个碟子。

“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武月斜瞟了她一眼。

“回武姑娘,洛薰姐姐今天看五马分尸,有些受惊了。”若烟赶紧替她说。

“是吗?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从前在候府的时候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呢?”

洛薰虚弱地笑了笑,没说话,武月的嘲弄她不是没听出来,不过她已经一点不放在心上了,她有更大的事情烦恼。

“如果身体不适,就先回去吧。”霍破城放下酒杯,对洛薰说。

霍破城如此关心体恤,引得武月一阵嫉妒,霍行远也看了霍破城一眼,可惜探寻的目光没得到任何回应。

而这边,霍破城的关心也没得到回应,无论他怎么盯着洛薰,洛薰就是不看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谢将军,洛薰没事。”就又当他不存在似的了。

这倒是有些意思,霍破城复又端起杯子,好像是喝酒,一双明若朗星的眸子却自杯沿上追随着那个纤弱的湖蓝色的身影,袍袖挡住的唇角弯出了一抹浅笑。

次日,洛薰以头痛为由央求若烟替她去伺候霍破城更衣,若烟答应了,但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将军不要我伺候,非要你去。”若烟把东西又扔给她。

什么啊!洛薰只好气恼地爬起来。

她现在是真不想见他,因为一见到他那张俊美的脸就想起了那天的五马分尸,而且他笑得越明朗,她就觉得那笑容下隐藏了些什么。

这个男人太高深莫测了,也太反复无常,她现在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害怕,更别说要单独面对他!

可她又不能不去,谁叫她只是个侍女呢,还是他的贴身侍女。

于是强打着精神,洛薰进了霍破城的寝帐,尽量避免跟他的正面接触,不多言,也不多看。

“若烟说你不舒服?”霍破城问。

“嗯。”

“昨晚就不舒服,今天还没好?”

洛薰摇摇头。

“不行就去医营看看。”

“是。”

“你不是也懂药理嘛,自己去医营抓几副药调理调理也好。”

“是。”

霍破城眉头拧了拧,“你今天只会说一个字吗?”

这个可怎么回答,于是洛薰选择了沉默,只是洛薰没看见,霍破城看她的眼神凝了凝。

穿好了外袍,洛薰拿来了今天要束的乌金色腰带,给霍破城系上。正在专心系腰带的时候,不妨霍破城的手悄悄抬了上来。突然却是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颌,坚决地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洛薰一惊,打了一半的结口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你在躲什么?”他望进她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

“没有。”她想挣开脱身。离这个男人这样近,让她觉得恐怖,但她就像一只猎人手上的小鸟,怎样都逃不掉。

“那难道是我的错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惊慌失措的?昨天?前天?陆经五马分尸的那天?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霍破城越逼越近,洛薰被她逼到了角落,咬咬牙,“敢问将军为何要在意洛薰害怕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

这算什么理由!洛薰暗气,又不敢发作,“好吧,那洛薰就告诉将军。洛薰只是个侍女。没上过沙场,更没见过死人,更何况是被活活分尸,但将军一定要洛薰看,洛薰也只好看。只是,洛薰虽然是个侍女,却还是总有害怕的权利吧?”

“有,当然有。”霍破城终于放开了她,自己把腰带的结口系好了,跟她拉开了距离,“你既如此勉强。那以后就跟若烟换了吧。我也不想看着一个整日没有笑容的人在身边。”

“洛薰谢将军。”

这样最好,洛薰转身就想走。

“不过……”霍破城拉长了声音,洛薰只好又转回身,就听霍破城说,“我也不喜欢胆小的人,你既如此胆小。就更要练上一练。”

“练?”

“不错,”霍破城笑了,“我已经想好了,一会大军出发,你就骑马跟着我吧。”

什么!

洛薰怔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霍破城微笑着走了出去。

这个恶魔!

洛薰之前只骑过一次马,还是出去旅游的时候尝试了一次。当时那匹马本来很温顺的,但是下坡的时候疯了似的狂奔,连牵马的都有点控制不了。虽然洛薰当时紧紧地抓住了马缰,好歹算是没摔下来,但还是吓得够呛,从那之后,就对马有了恐惧,再也不肯接近任何马匹的三尺之内。

可现在,她确得骑一匹战马!

她不会成为第一个骑马摔死的穿越者吧!

洛薰看着那匹比她还高的白马,还没走过去腿已经软了。不远处,霍破城悠然自得坐在他那匹白色的良驹上,不时跟身边的霍行远说着什么,另一边,是武月,两手抱在胸前,俨然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身边,若烟坐的马车刚刚见过,从窗口探出了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若烟之后,是骑兵的队伍,然后是步兵的队伍,每个经过的无不拿怪异的眼光瞧着她,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女子骑马似的。

队伍过去了二分之一,洛薰吃了不知道多少灰尘,却还是站在原地。

霍破城看烦了,一拉缰绳走了过来,“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我不敢。”

“这是坐骑,又不是猛兽。”

说的容易!洛薰咬唇。

僵持继续。

霍破城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唇角一弯,突然自马上一下身,出其不意地抓住了洛薰的胳膊往上一提。

洛薰只觉的身子一飘,整个人就被凌空拉了起来,然后一个飞身,就坐在了马上。

啊……一声惊叫窒息在她的嗓子里,她已经出离惊恐了!

“看,这不是很容易嘛。”一旁那个白衣的身影露出了一丝笑容,甩手把马缰绳扔到她手里,她接是接住了,却不知道要怎么用。

经过她身边的兵士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这个恶魔!洛薰在心里暗骂。

第56章 屠村(一)

ps:

马上还有一章哦

洛薰怎么也没想到,明知自己是第一次骑马,霍破城还是让她骑了整整一天。当晚安营扎寨的时候,洛薰从马上下来已经不会走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引来一片哄笑声。

还是若烟把她扶起来,又将她搀到了营帐。

洛薰一进帐门就跪在了地上,只觉得腿又酸又麻,使不上力气,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若烟也很为她鸣不平,但是鸣不平又怎样,她还是得拖着一副快散架的骨头爬起来给霍破城伺候晚饭,还得应对武月的嘲弄,还有霍行远不时投来的探寻的目光。

洛薰觉得霍行远好像盯上自己了,自那晚知道她进过中军帐后就开始了。有时候洛薰在做事,他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双鹰鹫一样的眸子在暗处望着她,好像伺机捕猎的猛兽。

跟他一比,武月那些小小的嘲弄简直就不算什么了。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过了几日,洛薰终于渐渐适应了,身体不再死撑在马背上,而是学会了随着马的步子起伏;两腿也比原来有力了,懂得靠夹马肚子让马儿明白她的意图;一马平川的时候也敢稍稍放开小跑一会了。

总的说来,洛薰对自己在骑马上面的长足进步还是很满意的,但她并不因此就感激霍破城,因为就算他的魔鬼训练得到了不错的结果,也不是因为他本意如此,而是因为他本就有颗魔鬼般冷酷又捉摸不透的心。

而他和宁红夜之间的纠葛,现在想来,也很可能是由于他的冷酷造成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洛薰再见霍破城的时候就少了从前的纠结,这样其实很好,当她真正下手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犹豫。

其实行军到了现在,洛薰有不少下手的时机。但是考虑到离雍京越来越遥远,就算她杀了霍破城,大军无首必乱,倒时候局势动荡。她能不能平安回到雍京都很难说,更别说还要带着把染血的匕首去找韩无涯。

所以洛薰才一再地拖延动手的时间,按她最好的打算,是等这场仗打完,班师回朝的时候再动手,到时候,就算霍破城死了,至少也少了改变历史的风险。

前日她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个中郎将,还有多久才能到此行要攻打的诸侯国,那人说如果顺利。至少还要再行军一个月。

一个月啊!洛薰简直欲哭无泪,再加上打仗和班师回朝的时间,洛薰突然感觉自己的回穿之路是如此漫长。

到了晚上,她打听行程的事情就传到了霍行远的耳朵里,在晚饭的时候还特意当着霍破城的面问她为何要打听此事。

她只好说是好奇。

索性。霍破城不像霍行远,没有追问。

自从她跟若烟换了职责,不再伺候霍破城洗漱更衣,洛薰觉得霍破城对自己的关注比原来少了,只除了逼迫她骑马的时候。

惩处了陆校尉之后,大军一路行进过来倒是再没有遇到状况,也不再有人提起泄密的事情。洛薰于是暗自思忖内奸的事情大概就这样过去了吧。

大军在山中穿行了几日,快出山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就见几个兵士推推搡搡着几个到了霍破城面前。

被押的一共有四人,衣着怪异,上身是黑灰色的宽衣,肥肥大大的。束一条缀满了各种彩色石头的宽腰带,下身是同色的侧开两片式下摆,走动时会露出里面黑色的利落裤子。最奇怪的,每个人的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帽子,像是用一块长布条绕着脑袋围了n圈围起来的。

这四人都有武器。两人持弓,两人持剑,只不过现在都被下了,拿在押解他们的兵士手中。

这四个人一路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显然已经被吓坏了,一看到高头大马上的霍破城就扑通跪倒,连连叫着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霍破城看了看他们,问道。

“回军爷,我们是山外罕胡村的猎户,一直都在这山上打猎,我们都是平民百姓,从没做过坏事,求军爷饶命啊!”

“我又没说要杀你们,和来饶命之说。”

“可是,可是那位抓我们的军爷,说要砍了我们的脑袋……”一个人指了指抓到他们的军官。

“将军,刚才这几个人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鬼鬼祟祟,被发现的时候还企图逃跑,怕是刺探军情的奸细,所以才被我们抓了回来。”霍行远凑到霍破城身边说。

“你们的村子离这里有多远?”霍破城又问。

“不远,不远,出了山口就是。”

“你们什么时候进山的?”

“回军爷。今天一早就进山了。”其中一个说,偷偷抬起头来看了霍破城一眼,被霍行远狠狠地瞪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

“那你们的猎物呢?”

“在这呢。”其中两个人从背囊里拎出一只兔子,是刚死没多久的,血还未干。“今天的运气不好,我俩转了一天也只找到兔子,他们就更差了,什么都没找到。现在这山里比前几年差远了,以前一天怎么也能逮只鹿、羊啥的,现在只有兔子了。”

“你们起来吧。”霍破城发了话,四个人连声道谢着站起来。

霍破城又让兵士把武器还给了他们,“既然你们熟悉这里,就带我们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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