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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师徒之有情刻骨(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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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囚禁。”
  “如果夫人想要统一六界,只要让众生看她一眼便可以了。”
  “那夫人叫什么名字?”
  “夫人啊……咳咳……”神澈微笑着:“夫人没有名字。”
  “看通天镜吧,快要知道妖十三的来历了。”
        
第六十七章 往事如烟
  妖十三穿梭于各色晶骨间,一袭墨衣在晶骨中分外显眼。
  神澈送他来的那一瞬间已替他疗伤,此刻穿梭在晶骨中间,他心中满是疑惑。
  他虽未来过这里,但看这满地晶骨心中也有了个眉目。
  除了众神墓地,这六界中哪还有这么大的排场,但他要寻自己的身世,来这众神墓地干什么?难道想让他回个炉,去三生石那看看?
  心中虽疑惑,脚下却未停,上一刻还在原地,眨眼间已出现在百里开外,身形飘然犹如鬼魅。
  既来之,则安之,这世上有什么是他妖十三少会怕的呢?
  身形暴射开来,转瞬间便出现在远方,四处晶骨颜色比来路上的越发剔透晶莹,光芒越发耀眼,数量却越发少。
  快要到头了……妖十三暗想,脚下越发迅疾,远处出现一点光晕,如星火般渺小,越来越近……
  待看清前方的东西,妖十三吃了一惊。
  刚还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此刻竟有一棵古树,散发着柔和的淡绿色光芒,萤火星星点点上下浮沉在树干旁。
  那是怎样古老的一棵树啊,已然在风霜中弯了腰。
  妖十三一步一步走近,在他的脚踏入附近的瞬间,地面上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出点点草叶,越来越茂盛,还开出一朵朵花。
  妖十三惊觉不对却也没有退缩,反而站在其前静静地看着还会有什么发生。长年的跋扈让他有了一个极其狂妄的性子,但他也有狂妄的资本。
  当年他的名号可是六界最狂之‘人’呢。
  眼前的事物突然有些恍惚,一切仿佛归于混沌,再展开,又是另一副情景。
  如若坠入梦境。
  不知是多久,久到没有时限……
  那时这棵树还没有这么粗壮,没有一丝叶。
  树枝上坠下一具似蛇类的白骨,骨色斑驳,风吹入那双空洞洞的眼内呜呜作响,那具骨架也在随风飘荡……
  它不知道自己挂在这里多久了,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抑或几百年……它忘记了自己叫什么,却唯独记得那一日……。851ddf5058cf22df63d3344a《》 @ C
        
第六十八章 药落谁家
  “救谁,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神澈轻轻的呢喃声响彻大殿,晶丝般的白发散落在王座旁,熠熠生辉。
  缓缓梳理着莲夙泼墨般的发,神澈的眸子里一片迷离,什么身影也没有。
  “咳……”手停在发丝之间,动作顿住,神澈刚想去怀中掏出雪缎巾,下一刻一张墨色流金帕已覆住他的唇。
  似莲花似桃花的香味弥漫开来,比刚才更加浓重了。
  安然任来人替他将嘴角的血迹拭去,触目惊心的红融入墨般的黑帕中,只让那黑更加漆黑。他的嘴角始终噙着淡然的微笑。
  邪妄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刚还空无一人的王座后此刻已矗立着一袭黑衣,上以银线绣麒麟纹样。
  “啧啧,我最讨厌流血了。”
  来人自然是妖十三,神澈任他从他怀中抱回女子,看他专注的神情,好似怀中是这世上唯一的珍宝。
  “谁都会流血的。”怀中一空,神澈将自己的身体陷入王座之中,漠然开口。
  “那我偏要死时不流一滴血。”
  “是么?”神澈缓缓睁开眼,混沌的眸中此刻竟犹如风暴翻涌,良久,他将食指束在唇前:“嘘……当心一语中的哦。”
  妖十三却没有闲心和他在这事上计较,一心只顾着怀中昏迷的莲夙,狠狠地瞪着在巨大的王座中分外纤细的少年:“你想闹天宫啊!我可没让你这么照看她!”
  不说这个还好,此刻他提起来,神澈眉头一挑:“你还好意思说?她中夜枭的毒你竟然不知道?!”
  看着他茫然的神情,神澈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一脸控诉:“我的天啊,你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他!”
  “老子有带避雷针!”妖十三手足无措的望着怀中女子:“这不是重点,她中了夜枭的毒,怎么办?”
  神澈连连抚心口,很是鄙视的看他一眼:“平日看你智商也挺高的,怎么一和她联系起来就傻了呢!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也劈不出你这脑子啊,我让你去找夜枭的心脏你以为是拿来玩的?”
  “如此……阿澈,还是你想的周到。”妖十三赞许的望了神澈一眼,这才放下心来,从虚空中掏出一张千年雪狐皮铺在地上,用手在上面压了压,眉头又皱在一起,似觉得不够柔软,再掏出一张紫貂皮铺在上面这才满意的将莲夙安置在上面,仔细替她梳理了发,这才在她身旁席地而坐,细细打量她的眉眼。
  一旁的神澈有些看不过去了,抚着额角跳起的青筋开口。
  “你在做什么?”
  “嘘……在等。”
  “等什么?”
  “等她断气。”
  额角青筋暴起,神澈默念数遍阿弥陀佛后开口:“等她断气干什么?”
  闻言,妖十三总算抬起头,回眸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满的都是鄙视:“不死怎么用反魂丹啊!”
  “我要替天行道咳咳…咳…”一口气没上来,神澈差点成了这世上第一个咳死的人物……
  谁规定夜枭的心脏只能用来炼返魂丹?
  “你先把她带回去吧……快走吧……快走……”此刻他一脸的悲痛,如果再让他呆下去要么是莲夙死,要么是他死!
  不同的是莲夙是拖死的,而他是活活气死的。
  “解药我已经给她了,她说她的愿望是去看他师父,你快去吧。”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神澈只好搬出这世上妖十三唯一一块软肋。
  而她的心愿他一定会选择无理由完成。
  果然,妖十三虽眼神一黯,却还是将她抱起消失在原地。
  眼见着两人消失在原地,神澈注视着,注视着,好像那里能凭空生出朵花般专注,终于脱力般跌坐在王座上。
  “咳……人老了,果然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啊……”神澈的语气平缓,眼神柔和然后缓缓阖起……
  如果不是他嘴角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会让人以为这只是一名少年在午睡。
  大殿一下子便冷清下来,玉石壁泛起冷冷的光泽,映出少年俊秀的面孔。
  神澈低垂着眸子,放任着鲜血挂在嘴角,懒得去擦,反正,擦了也会再流……
  “阿澈!我砍完了!”人未到声先至,一名金衣汉字惊喜的奔入殿内,身后拖着一柄血红色长剑,此剑极其精致,甚至精致的有些女性化,流转着火焰,见到它的第一瞬间都会因它而惊艳,而此刻这柄精致的长剑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前方的屠鸠却毫不在意,一点没有怜香惜剑的想法……
  张望一圈见神澈嘴角挂着的鲜血面色一凝,慌忙上前去想扶他,似想到什么,动作一停将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
  “恩,有进步……”没再拿剑往他脖子上比划。
  面带不忍的看了眼躺在他身后的长剑,又继续嘱咐:“别总拿焚寂砍柴,好歹也是第一名剑。”
  闻言屠鸠老大的不乐意:“还不都怪你,把陨天给他们了,弄得现在好好的切菜刀都拿来顶替砍柴……”
  “没关系,就当让它体验生活了。”继而若有所思的轻声呢喃:“反正它的剑灵也不在……”
  夜色如墨,妖十三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紧的似乎想将她融入身体,而此刻他的心中可谓是无味俱杂。
  为什么,为什么你想的是他不是我!
  为什么你的愿望是见他不是我……
  我哪里不如他……
  骨节攥的近乎发白,夙夙,你曾经说过喜欢我啊!
  为什么现在……
  是因为你的喜欢不够深,还是因为那只是年少轻狂的将依赖当作是爱?
  黑云缓缓从天边飘来,黑压压的一片,聚拢在妖十三的上空。
  收起心中的杂乱的念想,妖十三将莲夙的身躯往他怀里藏了藏,宽大的墨袍将她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孩童面孔,墨衣替她挡去呼啸的风声,她便那样安然入睡。
  她的神情很安然,安然到近乎安详,嘴角还有一条晶莹的涎水……
  抬手小心替她将嘴角的涎水抹去,看她不满的哼了一声。
  妖十三没有叫醒她,看她的样子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也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他自然明白神澈将莲夙打晕的苦心,这样既让她好好休息,还能避免直观的感受疼痛。
  就算是沉睡中,她的手紧紧握住一只精致的锦盒,妖十三一眼便认出那是装着夜枭心脏炼制成的丹药,本想替她收着,却不想掰了半天愣是没掰开一个手指,他也怕弄醒她,便只好做罢。
  缓缓俯下身,凉薄的唇印在她的眉心。
  夙夙,你知道么?我现在多么希望你不要醒来啊……
  这样,你就不会离开了。
  妖十三不知道,正睡得在梦中磨牙的莲夙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对未来的她而言可就不像一场梦么。
  但梦总会有醒的那天。
  再美的也不例外。
  黑云压抑,萧子墨捂住心口,坐在椅上已有一段时间。
  愣愣的看着左手的小指,其上一根红色的丝线显出形来,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也不知道自家小徒上哪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是丢下他这个师父不管了吧?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暗笑了下自己的奇怪想法,这一笑下胸口的痛越发剧烈,登时脸便白了。
  看来自己的时日无多啊……
  只是,为什么会舍不得呢?
  吱呀一声,门突然开了。
  门外妖十三一袭墨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似乎比那乌云还压抑。
  “夙夙她……”
  
        
第六十九章 一枚丹药
  莲夙静静盯着眼前的天花板,脸上一片茫然。
  如果吃掉了这枚丹药,十三会不会生气?
  这神澈到底是什么身份?
  师父还好不好……
  数个问题堆积在她的脑海中,一点头绪也没有,烦躁的抚乱自己的长发,打开手中一直紧捏的盒子。
  白到耀眼的雪缎上躺着一枚丹药,衬的药身越发漆黑浑圆,其上标志着极高品质的丹纹流转出水波花纹,雕花锦盒打开的瞬间,丹香从开启的缝隙中溢了出来,却没有散满整个屋子,只是在莲夙的身旁坏绕,嗅着丹香,莲夙不仅觉得自己的身体疼痛减轻了,就连因多个问题不得解的烦躁也平静下来。
  拈起丹药置于眼前,莲夙和这枚丹药大眼瞪小眼起来。
  只嗅到丹香就能有如此的疗伤作用,如果吃下去,一定能痊愈吧?
  上下把玩着手中的丹药,如果等她康复了,第一件事肯定是去找妖十三负荆请罪,毕竟她拿了人家辛苦得来的心脏做的药,这不是什么圣母情节,只是觉得愧疚。
  你想啊,如果你计划许久甚至不惜出卖色相得来的东西一个不慎就给别人做了嫁妆,你能受得了?
  如果他能原谅她,那她肯定不远万里去看看琅琊救回来的那个一直纠结自己是仙是魔的妖族姑娘,毕竟,这么执着于一件事的人不多了……
  然后呢……就是陪着自家师父了吧?
  说起师父,她的心中更加复杂,脑海中又回旋起夜枭嘶哑难听的声音。
  自己对师父的感情似乎真的有些超出了对父亲的亲情范围了……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而此刻她自认命不久矣倒也有心冷静下来想想此事。
  低叹了一声,真的喜欢又怎样?
  轻轻拈起丹药,似下定天大的决心般,将丹药送到唇旁……
  似还有什么不忍或眷恋,丹药还是停在了她的唇前。
  其实救自己也没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何况这丹药是神澈给她的。
  可……
  定了定心,终于将丹药送入口中……
  夜枭的毒扩散的极快。
  萧子墨再见到她时,已是毒在她体内扩散到五脏后。
  妖十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那么低垂这眸子不去看他,告诉他:“夙夙快不行了。”
  那一刻,萧子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连外衣也没有披,匆匆跑向莲夙的屋前。
  推开门,眼前的情景让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前几日还陪着他看春花秋实,安慰他会康复的孩子此刻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平缓,几乎就像个死人……
  她的嘴角还挂着已干的黑血,泼墨般的长发就那么凌乱在身边。
  萧子墨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抹她嘴角的血,和他的一般,分明是夜枭的毒,她什么时候中毒的!
  萧子墨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莲夙听闻声音,知道是师父来了努力的睁大眼,想看清他……
  那双眼里满是血丝,萧子墨一瞬间难以接受,看她的样子明明与他一般早就中毒,偏还强颜欢笑陪他那么久……
  “师父……咳咳……”莲夙虚弱的呼唤着,见到师父憔悴的脸庞,平时空灵的同音此刻已然沙哑:“师父,莲儿要死了,莲儿想你……”
  纤弱的手抚上萧子墨的脸颊,冰凉彻骨,萧子墨发现,她瘦了……一把抓住那只手,萧子墨的心仿佛揪在了一起,将那只手贴在脸颊上,只想将她温暖:“莲儿,不要怕,有师父呢……师父会想办法救你……”
  莲夙笑得越发虚弱,脸苍白如纸,比妖十三的脸还要白。
  自顾自的呢喃着:“师父……我真的好爱你……”
  心中狠动,闻言刚还满脸心疼的萧子墨登时愣在原地,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好像在看陌生人,那眼神让莲夙的心狠狠抽了起来。有风呼啸着吹开窗,忽如奇来的风将桌上唯一一盏灯吹灭,四周漆黑一片。
  漆黑中一片冰冷的柔软覆上萧子墨的唇。
  在那一瞬间,窗外登时一道惊雷劈开夜色,照亮了莲夙垂眸的侧脸,还有萧子墨震惊到惶恐的神情。
  萧子墨一惊刚想推开,软舌却已撬开他的牙关,一颗温润的丹药被推入他的口中……
  莲夙脱力般向后倒去,没有一丝阻拦的砸在床上,哄的一声竟比那雷声还要响……
  看着萧子墨登时惨白的脸,安心的听到丹药顺着他的喉咙滑下的声音,莲夙笑得越发自嘲,自顾自的说着,不知是说给萧子墨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不知是想说服萧子墨,还是想说服自己……
  “我爱你,就像爱父母一样……”
  “原来我爱你……”
  莲夙知道,如果她将丹药送到他的手中,他未必会吃。
  只得出此下策。
  虽不怎么美观,却还是挺管用的。
  隐隐觉得一道视线在黑暗中过于火热,下意识循着视线的方向望去,登时愣住。
  一袭墨衣逆光而立,一袭惊雷无声落下,照亮了妖十三的背影,却没有照亮他的脸,莲夙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那紧紧握住门框的手,骨节分明,根根发白。
  “轰……”其后才是后知后觉的雷声。
  为什么,雷声总要在雷影消散后才有回应?
  你看,这世间不只人在上演错过啊。
  “十三……”莲夙轻声呼唤,他的沉默,让她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不知道刚才那幕他有没有看到……
  妖十三连连摇头,连连后退,虽看不清他的表情,那双眼却晶亮晶亮,眼里满是伤心欲绝的颜色。
  莲夙的心,仿佛揪起来一样。
  妖十三连连后退,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不同于往日的细雨婆娑,雨滴就那么突兀的坠落下来,密密麻麻仿佛是天河漏了,弱水倾覆下来。
  墨绿色长发被水打湿,颜色越发深沉,就那么贴在妖十三苍白的脸颊旁,一瞬间,莲夙觉得妖十三似乎憔悴了不少。
  雷声轰鸣,夜雨交错,妖十三深深地望了莲夙一眼,转往雨幕中奔去。
  “十三!”莲夙大吼一声,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幸亏萧子墨眼疾手快扶住她倾斜的身子,才免了她和大地亲密接触。
  顾不得向师父道谢,莲夙就那么赤脚向门口奔去,腕间一紧已被萧子墨拉住。
  莲夙眼睁睁看着妖十三奔出的身影消失于无踪,终于身子紧靠着门框一点点滑下,跌坐在门框中。
  雨滴与她的鼻尖只有一毫米的距离,终究和她的鼻尖没有相交,仿佛一条平行线般。
  “你……给为师吃的是?”在那一瞬间,萧子墨也曾怀疑过那是毒,但胸腔内凉凉的,心脏的痛楚在丹药滑入喉咙的瞬间消失于无踪,那一刻他已大概猜到是什么,只是看莲夙失魂落魄的模样,寻一个借口引起话题。
  “是夜枭毒的解药……”莲夙的头贴在门框上,似是不想让师父担心,回眸冲他一笑,却不知笑得是那样苦涩。
  “那你怎么办?”萧子墨皱起眉,眉宇成峰。
  “无事……总会有办法。”莲夙缓缓摇头,就算没有办法也没有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在意妖十三……
  她不知她在意的是从有意识起就陪伴在身边的小黑,还是那眸中温柔的妖十三。
  抑或两者都是?
  她早该想到,那么温柔却又伤心欲绝的眼,只有他们有。
  他让她心疼。
  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他,却有一只叶子叠成的千纸鹤,在雨幕中渐渐飞近。
  莲夙伸出手,那只千纸鹤也顺从的飞入她的掌心,莲夙打开这只千纸鹤,传音落入她的耳中瞬间,失魂落魄的脸僵在那里,继而转为凝重……
  “莲儿,何事?”萧子墨轻抚她的头,沉默片刻终还是疼惜的将她拉入怀中。
  莲夙的身子一僵,肩膀终于颤动起来,却依旧没有眼泪。
  “琅琊若晴被捉了。”
        
第七十章 风暴前夕
  莲夙很清楚,自此一别,多半是一世不见。
  第二天清晨,萧子墨腾云带着莲夙飞回沧流山,刚降落在地上不一会,琉笙已循着气息找来。
  “师父!”人未到声先至,继而一袭红衣闯入了莲夙的视线,是琉笙。
  “师父?”疑惑的语气,琉笙奔到莲夙身前,看清眼前的人,有些疑惑。
  要不是气息和她身后的萧子墨,琉笙都以为自己找错人了,她明显比前几日瘦了些,尤其是那唇色,苍白的少了很多血色,就那么静静站在萧子墨的身旁,风鼓动她的衣襟,似乎随时都会飘走般虚弱,完全没有往日的活力。
  “笙儿,出什么事了?”莲夙柔声询问,萧子墨站在她的身旁,一手扶住她的肩膀。
  琉笙的目光却一下一下瞟着萧子墨,冲莲夙皱了下眉。
  莲夙了然,弯起嘴角微笑:“没事,你说吧,不用在意我师父。”
  “那日我醒来,若晴已经恢复正常了,我们在百里墟外等你很久也不见你出来,便猜测百里墟内有其他的通道,如果你出来了肯定会回沧流山,没想到刚飞到半路已被沧流掌门等人拦住,竟是来捉琅琊和若晴的。”
  “是什么罪名?”莲夙询问。
  “私通妖族。”琉笙答道,脸上是满满的气愤:“通个头啊!最终还是那个掌门大弟子谭青笑出面,保住了琅琊正在后山面壁思过,倒可怜了若晴那个女子,明明挺好个姑娘,却被关入水牢,现在正在商议如何处置他们。”
  萧子墨听了半天皱眉,问出了关键:“若是寻常小妖不至于如此吧?”
  “可不,偏那若晴是妖族之主啊。”琉笙满脸愤慨:“要我说你们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她根本就不像对沧流有勘探的人!”
  萧子墨没有说话,松开莲夙的肩,转身向沧流大殿行去:“我们不能用整个沧流的人命来赌她可不可能。”
  “但她是无辜的!”琉笙大吼。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能错过一人。”萧子墨垂着眸,身上杀气如实质般环绕,一瞬间琉笙的心底涌上一股恐惧,就那么愣在那里看萧子墨头也不回的向大殿内走去。
  莲夙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害怕,也没有心惊,只觉得无力。
  “师父!这就是仙么!”琉笙转过头脸上写满了的愤慨和失望。
  莲夙沉默,一把拉过琉笙,掂起脚安抚的摸摸他的头顶:“乖,师父一会去看看。”
  嘴角的笑容却有些苦,这才是她师父真正的样子,他就是这样,永远以沧流,天下苍生为重。
  她刚才之所以留下他,不过是想听听他的想法,毕竟他的想法就基本左右了沧流大殿中几人商议的最终结果。
  “笙儿,我想去看看若晴。”莲夙的声音轻轻的,让琉笙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自己师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要开口询问,眼神触到莲夙那双空灵若谷的眼,却仿佛所有的话都被黑洞吞噬了般,什么都问不出了。
  就这么被莲夙拉去水牢,水牢负责关押重犯,一般是不容人探望的,还多亏了莲夙长流上仙弟子的名号,这才得到通融。
  水牢大门缓缓阖上,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琉笙将莲夙护在身后,说起来这水牢也多年没有开启过了却不是因为沧流山的慈悲,而是根本就不会抓活的,就算是活的也会补上那么一刀。
  都给你留全尸了,还要求那么多干嘛。
  两人根据看守弟子所说找到关押若晴的水牢时着实吃了一惊。
  不是因为她的狼狈,恰恰相反,而是她的坦然,长长的黑发摊在水中,粘成一缕一缕,轻轻靠在青石板上,如果不是她脚上的铁索,莲夙几乎以为她是来度假的。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睁开眼,眼里的目光不同于那日,是冷静而又温暖的目光,看清来人,沉吟片刻:“我记得你,你是琅琊的师叔。”
  莲夙点头:“你还好么?”
  “尚在人世。”若晴半开玩笑,不是一般的乐观。
  莲夙有些哭笑不得,一时间陷入冷场。
  总得说点什么,莲夙安慰道:“没事,总会出去的。”
  “是啊,总会出去的。”若晴似乎分外的乐观,连连点头赞同:“是横着还是竖着可就不一定了,就算是竖着出去,总有一天也会横着的。”
  “你倒是看的很开啊。”琉笙皱眉,他很不喜欢这种过于不把自己的命当命的行为:“你是看的开,但琅琊怎么办?那小子现在还在后山和墙交流感情呢。”
  似乎看到若晴的身躯一僵,继而低下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过一会,闷闷的声音传来:“是啊,他怎么办……是我害了他啊。”
  她这么一认错倒让琉笙不知怎么办好了。
  狱内再次陷入冷场。
  “帮我给他带句话吧。”最先打破宁静的却是若晴:“帮我告诉他四个字,好好活着。”
  “你可以自己去告诉他的。”莲夙开口,眉头又再次皱起,看的琉笙一阵心疼,今天师父皱眉特别多。
  “自己去?”若晴笑得分外自嘲:“进了这水牢我就没想过出去,什么私通妖族,不过是个杀我的理由,就算这条不成立,我也不会活着出去,与其等将来传出昔日妖界之主走路让石头绊倒摔死了,还不如死在这,至少体面点。”
  “毕竟,杀了我,仙界就又少了个强劲对手。”
  “只是……可怜了琅琊……”
  提到琅琊,若晴平静到近乎面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当年……就是我的错。”
  “你的罪过什么人么?”莲夙开口,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有。”若晴摇头:“我也很纳闷,是什么人,告的这次密。”
  如果没有人告密,又会有谁知道她和琅琊在一起?
  莲夙沉默着,拉住琉笙的手缓缓退出水牢。
  远远的听见其内传出淡淡的哭泣声,还有仿佛晴天的歌声……
  两者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心痛。
  两人头也未回,直直向前走去。
  “师妹!”一声呼喊从身后传来,莲夙回头,谭青笑一袭青衣,腰间一柄极其普通的铁剑,冲两人笑得儒雅,却在目光触及琉笙的那一刻脸上有些微红。
  “笑笑师兄。”莲夙答道,看着谭青笑越走越近,嘴角虽挂着笑,脸上却也添了分憔悴,怕是为琅琊的事伤了不少神。
  “师妹什么时候回来的?师兄都不知道。”
  “刚回来,师兄要去哪里?”莲夙问道,轻轻笑着。
  “去找掌门,你这是去哪了?”谭青笑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去看若晴了,师兄能帮个忙不。”莲夙收起笑容正经道
  谭青笑听到若晴这个名字时叹了口气,再看莲夙的神情,下意识后退一步,平时她露出这样正经的神情时多半是没想好事。
  “什,什么?”
  “替我照看下琉笙,我要去会会小琅琊。”
  “师父!你要和他私会么?我不干!”琉笙大大的不满,狠狠瞪了眼谭青笑,后者满心的无辜,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啊,只得苦笑。
  “笙儿不乖了。”莲夙脸板起,正经道。
  “可……”琉笙刚要开口,莲夙就咳嗽起来了,看的他很是心惊,心中再不大的不情愿,也只得狠狠地瞟了眼谭青笑,后者无奈的一摊手,妥协了。
  从怀中掏出一把刚到沧流顺手摘下来的树叶,拈出几片,一把扔在空中,树叶就那么纷纷扬扬坠了下来,好像初冬的雪,莲夙足尖轻点,踏在树叶上向前行去。
  她不会踏云,没有佩剑这点还是没变啊……
  正想着,转眼便到了后山,遥遥望见琅琊一身青衣,面对石壁而坐,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躺在掌心的红柄匕首。
  “想的怎样了?”莲夙看了半天,他也没理她的意思,干脆清清喉咙率先开口。
  “没什么好想的。”琅琊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匕首:“你是想问我觉不觉得后悔么?”
  莲夙一愣,反问道:“有什么好后悔的?”
  “丢了自己的掌门大弟子的地位也不能在一起……不该后悔一下么?”琅琊反问,声音中是仿佛看透一切的沧桑。
  这说法还真让莲夙听了个新奇,她真没这么想过,不是她神经大条,而是着实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盘腿席地坐下,莲夙望着琅琊笔直的背影:“小琅琊,你闲了吧?想这些有的没的。”
  琅琊一愣,随即苦笑:“是啊,你还小,不懂。”
  懒得和他争辩,莲夙打了个哈欠,要是真和他说自己不小,那才是真的幼稚呢。
  她的确觉得他想这些很无聊。
  “不是每个人,都有退路。”莲夙轻轻的呢喃着,脸上似笑,似哭。
  “对了,我去看若晴了。”
  “是么……”琅琊抚摸匕首的动作一顿:“她还好么?”
  “恩……挺看的开的。”这是真的,的确很看的开:“她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好好活着。”
  琅琊的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看清他的脸后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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