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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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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他惊道,无数次梦到她醒来的情形,这一次,终于是真的了。“御医!”元君耀转身大叫,激动无比。可等他再转头,对上的却是羽鸢失落的眼神,兴奋与喜悦都僵在了脸上,他知道,她期盼的不是他。
御医诊过脉之后,说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继续服用前几天开的药方就好了。整个过程之中,羽鸢一直不说话,不动作,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偶人一样,任由着旁人来摆布。
“退下吧。”元君耀说,末了,语气里尽是叹息。“你们也退下,除了送药,不用进来。”
“是。”
等所有人尽数退出,他长叹一声,在榻边坐下来。“你身体很虚弱,还是躺着别动吧。所有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他死了吗?”
他当然知道羽鸢指的是哪个他:“恩,当场就死了,不过还算好,他瞑目了。”
瞑目?羽鸢拼命回想当时的情景,犹记得那种触感:剑刺进身体的刹那,唯一的感觉就是痛,难以言说的剧烈痛楚将她割裂开来,仿佛五脏六腑也跟着移了位一般。明显的感觉到血从伤口流出,离开自己的身体,听起来像是流水的声音。这一刻羽鸢才明白,原来自己其实是害怕的,刚才鼓足的勇气早就烟消云散了,她只剩下浓稠的恐惧将她包围,像是陷入了沼泽地,无法呼吸,却又逃脱不得。
“我、不想死!”她大喊,到了嘴边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带出一串血沫,从嘴角溢出。
虽然心脏被刺穿的凌千辰比羽鸢伤得重,但此刻还能说出话来:“就这么恨我吗?也好,可以和你一起死呢。”
谁要和你一起死?她挣扎,可是身体却被剑牢牢的钉在了凌千辰身上,无力动弹。
很快,痛的感觉淡了,周围的人声鼎沸小了,就连近在咫尺的元君耀的声音也远了,这、是不是死的感觉?
眼皮很沉重,不自觉的就想要搭下来,羽鸢有种不好的预告,闭上了就再也睁不开了。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可是好困她撑不住,眼睛最终还是不争气的合上了……
见她走神了,元君耀轻咳一声,羽鸢又回到了现实。“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风起云涌皆因我,大难不死,我已经很庆幸了。”
“那么接下来……”
“我累了,想找个宁静的地方歇一歇。”
“别走。”这是他最坚定的依次,“留下来!”元君耀坚定的说。
“你我都知道,破镜难重圆,一味的强求,没有意思。”
“邶国需要一位贤德的皇后。”
“天下贤德的女子多的是,再找是个都不难,而且,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
“我不在意这些,你的过去,我都可以忽略!”
“为什么偏偏是我?”
“你,天下无双。”
她叹气,“尔虞我诈,后宫纷争我已经厌弃了。”
“后宫一人足矣。”
“放过我吧。”羽鸢皱着眉,好久没有流露出这样哀求的神色了。
“你已经有了两月的身孕。”元君耀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这最关键的一句话。
“什么!”羽鸢惊道,一动,就牵连到胸前的伤口,痛得她直抽气,眼角不由自主的沁出泪来。
“放松,千万别动,你本就体虚,身上还有伤。”
羽鸢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被占去了,孩子,她有了孩子!在心中默默一算,凌千辰没有碰过她,而两个月恰巧是在益州的那段日子,这么说,孩子是元君煊的无疑了!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喜色,她笑了,但这笑容很快就退去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元君耀:“你……”
这时,有宫人捧了托盘走进殿中,却不是如萱,羽鸢才想起这里不是凤至殿。看着那宫婢一步步走近,元君耀端起托盘里的碗,里面盛着的漆黑药汁还冒着热气,散发出她不喜的苦涩味道。
“趁热喝了吧。”
他说她有身孕,他让她喝药!羽鸢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你要干什么!我不喝!这是煊唯一的血脉!”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形,元君耀安抚道:“连日的心力交瘁加之那晚的重创,御医说随时都有小产的危险,你还是把安胎药喝了吧。”
“对不起,是我太紧张了。”羽鸢侧目,显得有些尴尬。
“这是四弟唯一的血脉,我不想他流落在外,所以,留下来吧,至少等到孩子……”
“好。”羽鸢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她明白,这里不仅是吃人于无形的深宫,同时也是拥有天下最好的医士药材的地方,该怎么选择,她心里一清二楚。
看似不经意别过头的元君耀露出一丝苦笑,心中酸楚。
……
再后来,她渐渐的习惯与他在勤政殿里批阅奏折,共谈天下大事。渐渐的习惯他执意要抢走她手里的笔盒折子,以孩子为由催促她早点歇息。渐渐的习惯政事不怎么繁忙的时候与他秉烛夜谈……一年的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所有的骂名与反对他充耳不闻,他说后宫只一人,便真的只有一人。他说定然视为己出便真的一心爱护着这个孩子。
如此种种,时光翩然流转,虽然会留下疤痕,但伤痕在慢慢的愈合。
一年这样过去了,又是两年,出暖花开的时候,置身于大路上最富饶的国度——邶国,你将会听到飘扬的颂歌,明君与贤后。
走进御花园,羽鸢老远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了,不由得会心一笑,心里温温的暖意涌上来。元君耀的随行宫人看见羽鸢,正想要行礼通传,她摆摆手阻止了,慢慢踱步过去,走到元君耀身后。
“抱歉,今早又睡过头了。”
“你要是早起,我到觉得奇怪了,呵呵。”看着身畔的女子,一如昨日初见,樱花树下灿烂的笑颜清澈的眼眸,再眨眼,恍如隔世。
他知道即使是穷尽一生他也无法抹去元君煊在她心里刻下的痕迹,他亦知道她和他再度携手,更多的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某些背负着的责任,即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
四弟,你的遗憾,就让我为你弥补吧,虽然做的不好,呵。
无论是真实的,还是只存在于记忆里的匆匆一瞥,有的人,就让我们一起用余生去缅怀吧……
盛世繁华里的一出戏、一场梦,终成过往,到头来谁负了谁,谁又倾了谁?
到末了,只留下心底的恬淡流年。
醉到深处方知晓,哪怕只此薄命要把红颜找。
【全文完】
百转千回(元夏番外)
帝王爱,最无情,也最无奈。
为你,我甘愿舍弃一切,山河拱手,换你无邪。
年华匆匆里,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如果说最后一次,我挽住了你,虽早已物是人非,亦无悔。
……
站在章台御史府上最高的楼阁上,这里差不多可以看见上衍最繁华的区域。居高临下的元君耀俯瞰着周围的街道,往日的车水马龙、热闹纷繁早已不再。这是他登基的第二天,权利的更迭带来的是惨绝人寰的屠戮,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市井小民,纷纷都躲在家里,生怕沾染了这大凶的血光。
即使是最热闹的街市,也只有零零星星几家店铺敞开着大门,屈指可数。
“杀无赦。”元君耀没有转头,只是冷冷的挤出三个字。
“是。”
很快,耳边回荡的却是惨叫声、哭喊声,四下里弥漫着刺鼻的血味,他面不改色。
“小小章台御史靠着趋炎附势上位,也敢修筑如此高的楼阁,哼!”
“陛下的意思是?”
“烧了。”
“是。”
元君耀转身,准备下楼,无意间视线里忽然闪过一抹红色,他再回过头去,那红色已经消失不见了。兴许是幻觉吧,他自言自语,转身进了阁内。
其实那抹明艳的正红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并不仅仅是幻觉。离章台御史府不远的街上,红衣的女子正走着,身后跟着急急的丫鬟。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快跟不上了!”
“爹爹和娘说了,现在外面很乱,叫我不要出门。”
“那小姐你溜出来?我们赶紧回去啊!”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如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羽鸢这么一说,心里更加紧张了。
“所以才要走快点嘛,免得回去晚了被爹爹发现了,又得训我一顿!”
这时,路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姑娘,我见你你骨骼清奇,定是不凡之命,不如让我为你算一卦吧。”
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坐在地上的潦倒男子。要是不开口的话,谁人都会以为他是个乞丐。
“我不信命。还有啊大叔,现在天下都打乱了,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吧。”
“天下再乱与我何干?还是要出来讨生活啊。”那人说着,稍稍坐正了些。
羽鸢撸下腕间的镯子递过去,“这个给你。”
“谢谢。姑娘真的不算么?”
“不必,后会无期!”说着羽鸢拉了如萱的手,几乎是拖着她走远了。走过转角,消失在瓦墙之后。
“小生在此谢过了,不过,我们还会再见的!”他从地上站起,揣着镯子走远了。如果说那时她算了那一卦,会不会就此避过呢?说也不知……
夜雨染成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有的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1】
……
“鸢儿!”看到她用脖子去抵凌千辰手中匕首的时候,元君耀就有了极不好的预感,如临大敌。果不其然,宝剑出鞘,锋芒犀利,就那么迅速而毫无余地的插进了她的身体。重重阻隔,等到了近处,她已经重重倒下了。
周围漆黑一片,脚底踩的全是冰凉粘腻的东西,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直往前走。渐渐的,亮了一些,他才发现原来周围不是漆黑而是暗红,鲜血干涸之后的诡异色彩,而脚下,正是没有干的血,都来自一个艳妆华服的女子,“鸢儿!”他大吼,撕心裂肺。
“陛下、陛下!”朦胧之中睁开眼,女人的脸变得清晰,一身宫婢装束,原来只是梦,他长吁一口气,自己竟然在榻边睡着了,伸手覆痄腮脸上,胡乱揉了一把,驱散残存的睡意。
“陛下您整夜未歇,要不去休息一下吧,皇后醒了奴婢就来叫您。”
“不用,你退下。”
“是。”
羽鸢的脸从没有这么惨白过,他好怕她消失,又一次的离开。终于,第四天华灯初上的时候,他的鸢儿醒来了。
这伤带来的负担对她来说的确是太过沉重,差不多半个月之后,才勉强能下chuang,还得有人在旁边扶着。
“你怎么下来了?快回去休息!你们怎么照顾的?”元君耀担心的问道。下朝之后他就过来了,正巧看见羽鸢在如萱的搀扶下在殿中来回走着。
“别怪她们,是我坚持要下来的。”说着说着,羽鸢一个踉跄。
“小心!”
幸好如萱拉着如萱,才没有跌跤。“我没事,倒是最近朝中有什么大事?这几天你看折子都是愁眉不展。”从她醒来的那天,元君耀几乎就把凤至殿当做了半个勤政殿,处理政务和歇息都在偏殿里。
“没事。”元君耀摆手,目光却移开了。
“没事就是有事,是弹劾我的?”这段时间元君耀亲自坐镇凤至殿,把所有的流言蜚语都挡在外面,不让羽鸢听到一句说她不是的。不过她怎么会想不到?天下大乱皆是因她,现在凌千辰墙倒众人推,她这个“皇后”哪会被放过?
“恩。”
“不只弹劾这么简单,是要你废后?”
“瞒不过你。这些迂腐的老臣,也不知好歹,那晚夜宴你……”
羽鸢摆手,打断了元君耀:“罢了,他们骂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投敌卖国,也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六部搞得民不聊生。”
“有的折子真不知道怎么回才好,一起看吧。去将东西都搬过来。”知道很难劝羽鸢回去歇息,他也不再坚持,但又附带了一句:“你身体还没恢复,还有孩子,只能看一会儿,知道吗?”
“恩。”说完羽鸢自己也愣了一下,干咳了两声,别过头去。
真的很难想像站在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让她再梦里都担惊受怕的人,阴鸷的双眼总是让她背脊森寒,如履薄冰。不知道暗地里诅咒了他所少次,甚至yu置他于死地,现在,都成过往了。
……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关窗?当心身子。”男子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话音未落。松软温暖的狐裘已经盖在了她肩上。
“谢谢。难得下雪,想多看一会儿。”羽鸢按住肩上的皮毛,转头淡淡回了一句,目光低垂,直接落在了元君耀腰际。
半年的相处,许多棱角已经磨平了,但羽鸢还是不愿意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甚至不想看他的脸,因为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那个极其相似的面容。心里一抽一抽的痛,同时还会有挥之不去的愧疚,对着面前的元君耀。她不想让他做一个替身,去投映镜中虚无的光影。
“那就出去走走吧,对孩子也有好处。”对她也好,对孩子也好,元君耀的关爱总是无微不至,丝毫不介意别的。
“算了吧,在这里看,也是一样的。”
“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谢谢。”
“不会,多穿点,当心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纷飞的雪花为天地染上了白茫茫的一片,两人并肩走着。旋舞的雪片像是翩然飘落,在肩上、头上,久久的不融化。
“诶你说皇后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有多大了?”
“谁知道呢?陛下重新掌政也就五个月的光景,皇后这肚子至少有七个月大,还不知道是谁的种呢。”
“说不定是那个人的。”
“诶,我可没说啊,你也别胡说。”
“你看那边是不是陛下和皇后?”其中一个宫婢指着远处的人影道。
“好像是,快别说了。”
“恩。”
两人经过羽鸢和元君耀的时候,都退到一边行礼,将头压得低低的。目光却盯着羽鸢的肚子不放。
“看够了么?”羽鸢冷冷问道。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
“退下吧。”羽鸢摇头,叹了口气。
元君耀双手按上她的肩膀,正对着羽鸢,见左右无人,正色道:“他已经失去了亲生父亲的爱,若是现在母亲……”
“不是的,我不是嫌弃他!”
“那就不要在意别人的指指点点。宫里的流言从不会停歇,但我亦不会离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恩。”羽鸢垂睫,任由元君耀拂去她衣上的雪花。
十年前的花树下,只一眼,他便沉溺其中再也无法摆脱。只是错过了,这一错便是十年。
一年前的宫外,仅一瞥,他不以为然,只道是水月镜花。却不知,这一错,又是十年。
半年前的城墙前,又一望,他亲手将她推离,推进另一个男人的怀中,这一刻才品尝到究竟何谓痛彻心扉。
好在最后的最后,他终于没有再错过。百转千回,终于站在了你身旁。
或许永远也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她究竟是怎样一种心境,但失去得太多,他已经学会了知足。只要你在我身边,真的,就足够了。
十里红妆,风华逦迤,拈一抹绝代芳菲,自是天人之姿。
笙歌繁华,茶烟轻扬,携一身宠辱不惊,本就云淡风轻。
【1】记不得是哪里看到的句子了,汗……
【2】有亲反映说结局太仓促了,恩,就在番外里从元君耀的角度描摹一下羽鸢醒来到最后留下的过程吧,几个片段而已,可能还是有点仓促,话说写太多太完全就是占字……
倾尽天下(凌千辰番)
写在前面:
问自己,究竟是带着怎样的感情写下这一篇的呢?其实我也说不清,也许是松一口气,并伴着一些遗憾的吧。我知道,很多亲不喜欢凌千辰,甚至是很讨厌他的,其实,我最喜欢的男性角色就是他。
有人说他风流浪荡,的确不假。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堪的过去,风流只是因为心还没有找到足以让他流连的地方,这样的人,一但动了真情,便是至死方休的。
也有人说他为人臣子不忠,为民君主不贤,但纵使如此又何如?为了至爱他可以铤而走险、他甘愿背负一身骂名。凌千辰比元君煊多了勇气,比元君煊少了顾虑,所以他给羽鸢的是最彻底的、毫无保留的爱。
只是这份爱来误了时机,又伤她太多,便成了乱世浮华里的一个错误,缠上几分迷离,让人叹惋。
总之,由于我技术拙劣、表达有限,因而对人物的驾驭和情节的设计上都存在各种蹩脚,以至于大家没有感受到我所想的,有些遗憾呢,笑。
………
宴席上觥筹交错、轻歌曼舞,今天是羽鸢的生辰,只是没想到,这也会是自己的死期。
下午,凌千辰正在沐浴的时候,一个瘦削的女子从梁上跃下,出现在他面前。刚从池中走出的他只披了一件寝衣,水滴从发梢流下,流淌在结实的胸肌上,常年在外的磨练让他的皮肤略显黝黑,女子立刻垂下了头。
她的出现不仅惊了周围的宫人,就连凌千辰自己也有些异讶,她挥退众人,道:“什么事?”这是他放在凤至殿保护的人,虽然知道她大概不需要什么保护。没有大事的话,是断然不会这般冒昧出现的。
“主人,属下见您派去给皇后送东西的宫人进了寝殿就没出来,于是皇后一离开就进去查探了。”
“然后呢?”
“死了,被人拧断了脖子,藏在chuang榻上。不出意外的话,是皇后下的手,而且是杀人灭口,那就意味着皇后有不可告人的密谋,所以请主人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片刻之后,偌大的殿中就只剩凌千辰一个人了。不可告人的密谋么?心中泛起苦涩滋味,但愿只是自己多心了,凌千辰捏紧了拳头。唤了宫人,继续为自己更衣。
看着瑶台上的美貌舞姬,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无心于此,不仅是无心于羽鸢之外的女人,更因为刚才的来报,这种感觉折磨着凌千辰,让他心烦意乱。羽鸢就坐在他身侧,不时浅笑举杯,他知道那明明就是虚伪的笑意,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掉她手里的杯子,钳住白皙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质问,但终于还是克制了。
直到迪云雅的出现,大闹夜宴,让两人的面子都有些挂不住,憋着的火气终于无法压抑了。
“大概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吧,你看,我不是玩得风生水起么?”羽鸢挑眉,在他即将发作之前说了出来,如果这时她转身,便能看见喜色在他脸上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却是真实存在的。
一场小小的风波之后,宴会继续,但这尴尬的气氛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回复的。忽然,手背被温热之物覆上了,是女子的柔荑。心中一怔,凌千辰转头,对上的是含笑的眼眸,半眯着,慵懒而魅惑。
大概,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无意间低头,却瞥见自己的杯中,赫然出现了一团黑色,很小很小,在纯金的杯中很突兀,就像是美玉上的瑕疵,太扎眼。心刹那间就凉了!
听了属下的回报,出于谨慎的考虑,他将一粒银珠放在杯中,不过是米粒大小,但见了毒,却也能变得如墨般漆黑,浓得化不开。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般,他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斜眼看向身边人,她已经专注于助兴的节目了,并没有察觉道自己的异样。
冷笑,“人生如梦,但求一醉,这一杯,敬我此生最爱的人。”凌千辰将金盏递到了羽鸢面前。他倒要看看,这个局,她要怎么脱身!为你我倾尽所有,你却虚情假意敷衍着,步步为营算计着,连一点期许也不愿意施舍,到头来还要堂而皇之的夺我性命,夏侯羽鸢,你狠!
他只知道羽鸢心狠,却不知道究竟有多狠。千算万算也想不到她竟然连命都能不要!看到她狠厉决绝的往刀口上撞,凌千辰终于还是害怕了,可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到了下一刻,身体已经被剑锋穿透。
冰凉的感觉附着在还能跳动的心脏上,那些模糊的东西又一次清晰起来:多年前的旧事,在最后的时刻,从记忆的深处被翻找出来,凌千辰苦笑,原来,真的是天命难违啊!
记得那是个下雪的日子,每到了这样阴冷潮湿的天气里,他就会犯病,高烧不退,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只能躺在chuang上,与苦涩的药汁相伴。
也许是生病的缘故,凌千辰很早便懂事了,他知道自己的病大概是一辈子也医不好的,尽管吃了无数的药,但每到冬天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形容枯槁。父亲和母亲重金寻了很多名医,多年下来也没什么起色。母亲暗自流泪的时候,小小的他也知道将踮起脚用小手抹掉母亲的泪花。
可是那天却不一样,家里来了个和尚,后来听说是大雪天出来化缘,在家门口晕了过去。凌将军好心,查人救了他。那人醒来之后,向着凌千辰住的那个小院,只说了一句话,“公子的病,我能治。”
没有人告诉他大少爷恶疾缠身,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告诉他家大少爷住在哪里,可见这绝非一般人。果不其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凌千辰的身体果真有了起色,到了十二月,雪还未销,已经能出门了,身体也渐渐强壮起来。
一日这和尚找到了凌将军,道:“大少爷的病已经完全治好了。”
“有劳大师了。敢问大师从何处来?本将决定捐资修缮寺院。”
“贫僧四海云游,安无定所,不来将军破财了。只是有一事相求。”
“大师请讲。”
“让大少爷剃度出家,随我云游。”
“大师,这我难以答应了,千辰是长子,现在身子好起来了,迟早要继承家业的!”
“恕贫僧直言,大少爷命格无双,是有帝王命……”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将军打断了:“这话大师切莫说,千辰凡人一个,没有任何痴心妄想!”现在是摄政王执政,朝中晦暗,各种暗流交错涌动,能自保已经很不错了,要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传出去,明日将军府便会被荡平的吧!
“将军请听我把话说完:大少爷的帝王命并非正统天家之命,而是凶命,日后必然带来劫难,天下大乱,唯有血溅当场才能重回正轨啊!”
“大师不必再说,本将心意已决。您救了小犬,不甚感激,一点心意,还请大师不要推辞。”说着将准备好的银票奉上。
“钱乃身外之物,谢将军美意。只是,您终究会后悔的。”就这样,奇人离去了,再也找不到。
所谓的帝王凶命,所谓的血溅当场,原来就是这样啊。那和尚怎么不说,他终将死在女人受伤呢?
如若当年自己跟着他遁入空门,又会是怎样?莫非可以避开这一劫吗?不!若是没有这一劫,就不能遇见此生的挚爱了啊!年华里的这一场误,是美丽的错,可惜代价太大,终究是得不偿失呢。
“哈哈哈哈哈哈!”凌千辰觉得自己应该是纵声狂笑的,这样才有气势,可是,已经没有这样的力气了……
死,也不坏啊,自己做的恶太多,总是要偿的。和你死在一起,呵呵,算是上天怜悯我这个罪人了吧?闭上眼,手无力的垂下,握着的匕首也跟着滑落。砸在地上,“当”的一声脆响,只是,已经听不到了呢……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
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时缠过红线千匝,
一念之差错为人嫁,
那道伤疤,谁的旧伤疤?
还能不动声色饮茶,
踏碎这一场、盛世烟花。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只想再见,你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
高楼奄奄一息、倾塌。
谁说一生命犯桃花,
谁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无瑕,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说爱折花,不爱青梅竹马。
到头来算的那一卦,
终是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后谁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鸣战马,
怀抱中那、寂静的喧哗。
风过天地肃杀,
容华谢后,君临天下,
登上九重宝塔,
看一夜、流星飒沓。
回到那一刹那,
岁月无声也让人害怕,
枯藤长出枝桠,
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
梦中楼上月下,
站着眉目依旧的你啊,
拂去衣上雪花,
并肩看、天地浩大【1】
记得那个时候,文写了一半,妖娆在群里跟大家推荐《倾尽天下》,我一听,就忘记了要关掉播放器,单曲循环了一整个晚上。
歌曲所描摹的,是为了至爱倾覆天下的周帝白炎,河图将曲子演绎得很好,打动我的不是曲,亦不是醉人的声线,而是这词。
凌千辰就像曲中的人一样,容华谢后君临天下,踏碎盛世烟花只为伊人一笑,只可惜到最后她也未真心对他展颜。
生命就是由无数的无奈构成,正因为这样,才会显得某些中西弥足珍贵。至少凌千辰比白炎幸福,死在爱人身边,没留下太多的遗憾,算是瞑目了。愿你一路,好走。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绊。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2】
【1】《倾尽天下》,作曲、演唱:河图,作词:finale。很好听的歌,亲们可以去听听看哦~
【2】引自朋友的日志,原出处不明。
给读者的话:
到这里,仓促的结局算是弥补了一下,不足之处,请各位大人们多多包含了~另外,求收藏、求砖、求票~~么么
一梦一生
到头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缠绵悱恻中,谁倾了谁,谁又负了谁?
一生一梦,浮华永寂。
【元君煊】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云阶月地依然在,旧逐空香百遍行。
如果流年逆行、再度回转到初见的那个清晨,如果那时我的琴弦喑哑、你亦没有穿过落英缤纷,如果你没有回首、明眸如繁星,如果……可是,没有如果,一切皆是种因尝果。
琴弦颤动的一刹那,记忆中依稀残存着的广陵散的旋律渐渐的清晰起来,原来世间真有这般才情斐然的奇女子。还以为,这只在才子佳人的传说中才有,不过是世人美好期许下臆造的幻影。
风度翩翩的元君煊这样失态,在记忆里是第一次。他记得那时自己甚至忘记了该如何开口,自诩恣意不羁,在她面前却不由自主的失魂落魄了,脸说的谎都是这样的蹩脚。还好,那时羽鸢并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你仅仅就此离去,倒也就算了,可她偏要回眸一笑,刹那间,元君煊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浮起,虽是大逆不道,却恰如其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心中告诫了自己千万遍,那时不能碰触的禁忌,却依旧无法抗拒,南柯一梦,大概就是这时开始的。
……
“打扰了。”簌簌的脚步声之后,是女子珠玉般好听的声音,随着夹带花香的风飘进耳里。
“无碍。”他睁开眼来淡淡扫过,继续垂目抚琴。
女子在他不远处坐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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