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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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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浴池,不等宫人们动手,羽鸢自己动手开始解衣带。

从益州赶来,半个月里都没有沐浴更衣的机会,到现在早就是蓬头诟面了。这衣衫沾染了汗水与鲜血,几乎是黏在身上,羽鸢皱眉,好不容易才褪下来。

宫婢们将热水注入池中,更多的雾气在四周氤氲。其中一人正要将手中捧的香料一并倒入,羽鸢叫住了她:“你放的是什么?”

“回、回娘娘的话,是您最爱的水沉香。”那宫婢”扑通”一声跪在了坚硬的地上,“娘娘恕罪啊,奴婢、奴婢……”

“起来吧,去换浓一点的香来。”

“是。”那宫婢一溜烟就跑了。

都是平时服侍她的宫人,现在见了她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羽鸢叹气,玉足轻触水面,让人惬意的温度。走进浴池,心里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不久,去取香料的宫婢回来了,见羽鸢已经在水里闭目养神了,便蹑手蹑脚的来到边上。

“我,很可怕么?”闭着眼的羽鸢幽幽道。

“啊!”吓得瓶子脱了手,掉进池子里,激起阵阵涟漪,小宫婢已经是面如土色了,手足无措。

“我问你话呢。”羽鸢睁开眼,满是疲惫。

她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不……娘娘、娘娘待我很好。”

“那你见了我,为什么怯怯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因为,其实……”她支支吾吾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是因为我勾结凌千辰,所以和他一样残暴不仁,卑鄙无耻,随时会杀了你们?”

“啊!不是的!娘娘饶命啊!”

“既然不是,又何必这么慌张?算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琴儿。”她将头压得更低了,不知道羽鸢想要做什么,心里不断念着“菩萨保佑”。

“以后你就叫千琴了,如萱回来之前,就在我身边服侍吧。”

“是、是!”那个宫婢慌张的逃走了,若是从前,碰到这样的“好事”,那简直要放炮仗庆祝了,可现在,却是个苦差事。

羽鸢摇头,这一次,大概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吧,连最亲近的宫人们都这样,外人又会怎么看?将整个脸都埋在水里,享受这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水面跟着浮起一连串气泡……

……

第二天。

宫中的变故,整个上衍城里只有死去的人才会不知道。达官贵人们想要逃走,却早早的被软禁了,出府都不行,更别说是出城。

清早,一队队的士兵来到朝臣们家中,“护送”他们上朝。只不过走进勤政殿,龙椅上高坐的,却是凌千辰。

紧接着,元君耀的退位诏书被宣读了,最后一句说得十分明了,让位于凌千辰!

“众卿家是没有听清么?见了朕,为何不跪?”

“君为臣纲,凌千辰你身为臣子、弑君篡位,是有违天命、天理不容!”礼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直指凌千辰,义正言辞。

“天命?哈哈哈哈!我不信命!”凌千辰眼神犀利语气森然。

立刻有亲卫将尚书拖了下去。“凌千辰你不得好死!一介武夫也想把持朝政,天下迟早会乱!”

“众卿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看到这一幕,元君耀又会作何感想?所幸他在勤政殿的地牢里,什么也看不到。

登上宫里最高的望琼楼,可以俯瞰整个上衍城。纵横交错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流,凌千辰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原来,君临天下,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让人满足!

……

264、艰难立场

这是羽鸢回宫的第二天,一夜无眠,听到朝臣们上朝时的鼓声,也跟着披衣下chuang。朝堂上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凌千辰会不会大开杀戒?

他一整天都没有来,羽鸢便在凤至殿里虚度了一日,不知做什么好,最后只得盘腿坐着,运气凝神。

凌千辰一早下了严令,就连宫人都不可以迈出凤至殿的大门,违者就地正法。她就像身处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所有的消息都被阻断了。

……

第三天早晨。

千琴走进来,“娘娘,该起了。”说完却发现羽鸢早就起来了,站在窗前。远远看去,很是单薄

“恩,我要沐浴。”六月,天气燥热起来,再加上一夜心绪不宁,后背、脖颈都是粘腻的汗水。

“是。”

从浴池出来,身上随意披着素白的寝衣,里面绯红的小衣隐约可见。穿过寝殿,来到妆镜前,“去挑一件素色的衣服来。”

“我更喜欢你浓妆艳抹。”男子的声音从暗处响起,凌千辰嬉皮笑脸的从落地的大镜后走出,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刮过。

羽鸢下意识的捏紧衣领,退后一步:“国难当头,哀家没有心思打扮。”哀家是太后的自称,羽鸢这般,意思很明确。

“啧啧,何必妄自菲薄?”

“愣着干什么?让你去拿衣服。”羽鸢瞪了傻傻的站在一旁的千琴。

“是,奴婢这就去。”

“你来干什么?”羽鸢又后退了几步,随着她的动作,凹凸有致的曲线反而被勾勒出来了,欲盖弥彰。

“当然是看你。”

“别碰我!”她厉斥。

“好。”说完,正向着羽鸢走来的凌千辰摊手,果然向后退了一步。“昨天礼部尚书当朝反对我。昨夜,礼部侍郎、鸿胪寺卿、章台御史、司天监密谋散布谣言煽动百姓,妄图推翻我,你说,怎么处置他们好呢?”他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着。

“你把他们怎么了!”

“不必紧张,我还没杀他们呢,这不来找你商量了吗,呵呵。”

“你还真把我当你的同伙了啊?”羽鸢讥讽道。

“那到不是,只是元君耀投降之前对我说,政事要多来问你。”

羽鸢一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厮杀这么快就结束,原来,是他“舍身成仁”,将天下也一并托付给她这个“不忠不义”、“勾结臣子”的皇后啊!“知道了,我会去劝他们的。”

“你……”为什么这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坦然,全然不似他所料想的那样?心中不忿,凌千辰捏紧拳头,迟早,我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便走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羽鸢舒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想被抽光了一样,扶着妆台一角,扶额轻叹,自己这是什么立场?

第二天,一致反对凌千辰称帝的几位重臣又出现在了早朝的殿上,俯首称臣。没有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就连凌千辰也不知道羽鸢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

……

“太妃,请留步。”

“呸,你才是太妃!”兰瑛瞪眼。“末将可担当不起,还请娘娘慎言。”

“反了,你一个小小兵卒,也敢教训我?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宫变之后,后宫所有的妃嫔都被像羽鸢一样被软禁在了寝殿里,就连迪云雅也不例外,只有兰瑛是特殊的。

那日在战场上被羽鸢重击,又惊吓过度,直到昨天傍晚才悠悠转醒。今天总算是恢复了精气神,第一件事就是要见凌千辰,但是派去传话的宫人都没带回她想要的消息,便亲自上阵,只是没想到被挡在了外面。

“让她进来。”凌千辰扔下手中的奏折,心中烦乱。元君耀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他心中萦绕,挥之不去,政事,的确让他焦头烂额。

“是。”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兰瑛袅袅娜娜的走进来了,“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陛下这两天想必是政务繁忙吧。”

“恩。”凌千辰随口应了一声,并不是很想跟她说话。在他眼里,这样的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夏侯羽鸢才是永恒。

“再忙也不能忘记你曾经答应臣妾的事啊。”说着她冲凌千辰抛了一个媚眼,若是胡灵湘在这里,呵呵,立马就不太平了。

“不会,你回去吧,朕还有事要做,诏书已经拟好了。”

“谢陛下。”说完兰瑛微微福身,退了出去。

走出勤政殿,这灼烈的阳光在她眼里也像是三月暖阳一般让人感到舒服。

“娘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流萤殿。”

“是。”

她并不急于去凤至殿,要等到戴上凤冠那天,再趾高气昂的出现在羽鸢面前,彻底的将她击垮。至于现在,还是去看看她的“老朋友”淑太妃吧。兰瑛笑了,春风得意。

“妹妹,好久不见呢。”

看着一脸得意的兰瑛,胡灵湘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哪个冷宫里蓬头垢面的疯子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所有人,都应该被软禁的啊?

“呵,因为我识时务啊!元君耀给不了的,陛下都能给我,很快,我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了!”得意之情难以掩饰,兰瑛就这么纵声笑起来,一点矜持也没有。事到如今,又需要什么矜持呢?!

“委身于凌千辰?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下贱呢!”胡灵湘嘲讽。

“住口!”

“圣旨到!”宫人的通传让兰瑛扬起的手僵在空中,顿时兴奋无比,与这个比起来,掌掴胡灵湘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妃兰氏,仪德出众,足为典范,遂今封为太后,赐号“顺天”,钦赐。”

“什么!”兰瑛惊得合不拢嘴,脑中像是一面锣在敲一样,嗡鸣阵阵。

如果说刚才的旨意像是一把利刃刺进她的心,那么接下来的一道,便是一柄彻底刺穿她心的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夏侯家嫡女夏侯羽鸢,蕙质兰心,起才貌品德深得朕心,遂为后伴驾,与朕比肩而立,赐号“昭懿”。三日后大婚,钦赐。”

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如遭雷击,僵在当场,那便是身在凤至殿的羽鸢!

To:欣欣亲,不是你想的那样哈~

*一生三嫁,两度荣宠,她是背负骂名的妖后。

可谁又知道,她唯一珍视的,不过是中间那段最平凡的幸福,仅此而已。*

  妖后倾国

凌千辰刚一走进凤至殿,就看见羽鸢清冷的背影,站在寝殿中央。听见脚步身,她转身:“凌千辰,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当然是娶你啊,诏书应该早到了吧。”他笑着走近。

“你到底要无理取闹的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我是认真的。”一边说着,一边就收敛了笑意。

“够了,天下女子多的是,你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

“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缘分吧。”

“自始至终,我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我不爱你,你听清楚了没!”

“我知道。”

“你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羽鸢有些怒了,怎么会有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因为这样就可以拥有你了。”

“可是我恨你!”羽鸢扬手就是一巴掌。

但是被凌千辰死死的攥着了手,“我知道啊!”说完温柔的吻上她的手背。

羽鸢全身的汗毛都要倒竖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他的劲太大,挣脱不能:“不要让我对你仅剩的一点好感也消失殆尽!”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呢。”

“以死谢罪。”

“呵呵,我还没有这样的觉悟呢。”他摊手,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总之,三日后大婚,这是定下来的。”

“如果我拒绝呢?”

“你不会的,因为天下苍生在我手里,或许我会屠城。还因为他在我手里,或许我会送他和王妃一起赴黄泉呢。”凌千辰狡黠一笑,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你卑鄙。”

“事到如今,我的骂名还少么?”

“值得吗?”

“值得。”

“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你心里的寒冰会被我融化的,迟早。”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带着几分疯狂,让羽鸢背脊一阵发寒,自己竟然招惹了如此疯狂的人,随兴所至,不择手段!

“我要见他们。”

“两个人你选一个吧。”

“你!”

“在我反悔之前,你还有见其中一个人的机会。”

片刻的迟疑,羽鸢开口:“元君耀。”江山社稷、儿女私情,孰轻孰重?经历了那么多,羽鸢早已明白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她拿起的不止是那枚雕刻得精致无比的凤印,还有一半的天下。

可她并不知道,这一次的错过,却让她后悔莫及。

“哦?我还以为你要见的,是另一个呢。”

“少废话。”“哎呀哎呀,真是绝情呢,怎么说我也是即将成为你丈夫的人,我记得在惜霜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

“够了。”羽鸢打断他,接着反唇相讥道:“你就不嫌脏吗?”

“是你的话,就不。”

千万不要同无赖与疯子打交道,你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思路!

……

勤政殿,地下。

虽说是地牢,但这里比起羽鸢之前去过的、呆过的地方,要好很多了,没有凄厉的惨叫声,也没有腥甜的血的气息,只是很潮湿。外面是骄阳似火的六月天,里面却像是深秋的十月,凉沁沁的。

“冷么?”凌千辰想要脱下自己的外袍为羽鸢披上。

“不用了。”她向这侧旁跨了一步,与他拉开了距离。凌千辰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陛下、娘娘,到了。”引路的人很机灵,用了眼下看似最合适的称呼。三人在一道铁门前停了下来。

“娘娘?呵。”羽鸢冷笑。

凌千辰摆手,示意那人开门,道:“不喜欢么?天下可是有无数女子都盼着成为我的皇后呢。”他的声音很大,显然不是说给羽鸢一个人听的,果不其然,元君耀与元君煊都不约而同的心中一抽。

“够了。”羽鸢不耐烦的打断他。

走进铁门,里面不大,地上布满了枯黄的稻草,已经有些湿润了。踩在上面,吱吱作响,让人心中不悦。在尽头的墙边,是盘腿而坐的元君耀。

厚重的铠甲已经歇下了,只穿着墨色的龙袍。他的头发有些散乱,但并没有掩去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可以让我们单独呆一会么?”羽鸢问,还算是客气。

“我担心你。”

“担心的人应该是我吧,没有用铁链束缚,陛下究竟是被你下了药,还是挑断了手脚筋呢?”

“我喜欢你的聪明。”

“我不喜欢你的厚颜,谢谢。”

“一刻钟,我便会来接你。”

“您可以出去了。”羽鸢抬高了声音,拒人千里的语气。

等到凌千辰走远了,元君耀才睁开眼睛,神采依旧。“你来了啊。”

“恩。”

“四弟怎么样?”

“不知道。凌千辰只让我见你们中的一个人。”

这么说……元君耀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喜悦,这些天来的第一次。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事情真的如那日所见一样,这几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元君耀一直对自己说,这是误会。直到刚才,听到了羽鸢的话,他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果真不是那样!“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自作孽不可活也。”羽鸢一脸的无奈。

“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解释吧。总之事情因我而起,却把你们都牵扯进来了,甚至拉了天下来陪葬,真是抱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江山社稷断送在他手里的。”

“我不怪你。”只要你安好,便是付出一切代价也值得。只是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把你怎么了?”

“软筋散一类的东西吧。”

“可恶!”羽鸢低声咒骂,才想起来险些忘记了正事,“朝中的大臣,有哪些是绝对能够信任的?”

“御史夏聿、户部侍郎赫连……”

听到渐渐接近的脚步声,元君耀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羽鸢身后的凌千辰,他嗤鼻冷哼。一句话也没有说,再度闭上了眼。

“我来接你了,鸢儿。”

“劳您费神,真是过意不去!”

……

三天后,不是吉时,却是吉时,十六人抬起的轿子停在凤至殿前,上面布满了红色的绸锻。不同于以往,这绸缎上还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是内务府的绣娘连着三天赶工才做出来的。这次的大婚可谓是奢华至极,无论是嫁衣、凤冠,还是细微的装饰、食点,都是前所未有的精致。

从凤至殿到勤政殿这段不长的路,羽鸢却觉得足足走了一世,欢天喜地的鼓乐声不断的撕扯着她的耳膜,让她想将一切摧毁。

“恭请皇后下辇。”

在宫人的搀扶下,她缓缓走上白玉的石阶,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一样。

所有的太妃们都被“请”出来观礼了,当然,只有太后娘娘例外。兰瑛这几天并不安分,几乎要把整个长生殿给毁了,闹得不可开交。

还有朝臣们,也都站在台阶下,恭敬的看着皇后一步步登上那个巅峰。

自从三天前立后的诏书宣读之后,朝堂上、后宫中,还有街头巷尾都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所有矛头都直指羽鸢,原来比起弑君篡位,大家对变节的女人更加深恶痛绝,放浪无耻、逆天背德、惑乱天下等等的骂名纷至沓来,最后便汇聚成一句在百姓之间交口相传——妖后倾国。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她终于来踏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起风了,微微的,羽鸢似乎听到了一阵笑声,是嘲讽的笑,也是鄙夷的笑,面前的一切都是喜庆浓重的,她的心却如早已枯萎的树林一般荒寂。

“奉天之命,定……”司天监的苍老的声音响起了,又是冗长的颂文与仪式,羽鸢凝视着垂坠下来的珠帘怔怔的出神。终于,有内监唱和:“礼成。”这时候,已经到了未时三刻,天色开始暗淡了。

成了十六抬的轿子,又一次回到凤至殿。

“连天理都可以违背的人,竟然笃信这些繁杂的礼仪,啧啧。”

“这样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女人。”

“从一开始就是“狼狈为奸”,你有何必多此一举?”

“哦。”羽鸢的伶牙俐齿总是让凌千辰无言以对,索性便不说话,俯身去牵她的手。

“等等!”羽鸢向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被过长的衣角绊倒,仰面向后跌在了榻上,异常的窘迫,心中惊恐。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凌千辰的呼吸有些急促。

羽鸢一跃而起,自己扯下了沉重的凤冠,这是绝对的大忌,会为婚姻招来不幸,但她无所谓。“我要辅政。”

“恩?”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引出这种话题,凌千辰不耐。

“我说,我要辅政,意思就是政事无论大小,只要是六部呈上来让你决定的事,我也要看。”

“随你。”

心底的火苗渐渐窜起来,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了。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羽鸢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也跟着狂跳。

蓦地,凌千辰环抱住她,羽鸢下意识的挣扎:“别碰我!”她大叫。

“你是我的。”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毛骨悚然。

“放开我!”她挣扎,死命的,不相和他有任何接触。一紧张,便用上了内力,一掌击在凌千辰锁骨处,剧痛彻底的激怒了他。“你是我的,这一点早已注定,你还在抗拒什么?!”

不再温柔,不再怜惜,他粗暴的将羽鸢推到,按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在挣扎,凌千辰的眼里闪过一丝暴戾。

“你放开我!”力气到底不如凌千辰的大,挣脱不能,身体有被他压住,无法动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因为缺氧,早已经无力反抗了。

“不许你拒绝!”密集的吻像雨滴一样落下,羽鸢拼命的将头扭到一边,避开他的狂乱。

终于她腾出一只手来,将羽鸢的下巴捏住,让她不能再躲闪,狠狠的吻上钦慕已久的朱唇。流血了,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凌千辰吮噬着,甘之如饴。许久才松开。

已经将鲜红的嫁衣撕拉开,胸前白嫩的肌肤一览无遗,但就在这时,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因为无意中,凌千辰看见了羽鸢眼角落下的泪,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忽然就停手了。松开她,兀自转身离去了。

羽鸢还僵硬的躺着,衣衫半褪,唇边暗红的血正在凝固,妖冶而诱人,还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眼泪还在不断的落下,最终变为一场嚎啕大哭,她埋首在柔软的绸面垫子上,一直到最后的呜咽也被吞没。

一生三嫁,两度荣极,她是人人唾骂的妖后。

可谁又知道,她想要的,只是平凡的幸福。山水秀丽之中,粗茶淡饭,同那人相看两不厌。

现实的鸿沟横亘在她面前,自己究竟能否越过?

  你死我活

凌千辰并没有越过最后的界限,明明解开了她的衣衫,最终还是放手了,拂袖而去。

羽鸢才意识到他的反复无常竟是比元君耀更甚,和凌千辰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是源自心底伸出的恐惧,甚至从前元君耀用夏侯家上下的性命来威胁她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像这样害怕过。因为至少元君耀还有完全的理智,凌千辰却不一样,他的偏执、他的疯狂无不让羽鸢后怕,根本猜不到这个捉摸不定的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也他走的正好,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离开凤至殿,凌千辰独自去了惜霜居。管他虚情还是假意,至少那晚的温柔缱绻是真实的。举杯独酌,一夜无眠。翌日,他没有宿在凤至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人们都议论纷纷。

“那个人不是很喜欢娘娘,为了她甚至不惜兵临城下么,昨晚又是怎么了?”

“兴许是皇后誓死不从呢。”

“去去去,这要真是誓死不从,就不会风光大嫁了。我听说几位不服那个人的大臣,还是皇后亲自做了说客去劝服的呢。”

“真的啊?”

“嘘,皇后来了!”廊下两个相对而站的宫婢瞥见寝殿里走出的袅娜身影,立刻住了嘴,退到路边恭敬的垂下头。

等到羽鸢走过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着那高傲的背影,欣羡无比,一辈子嫁了两个皇帝,真是风光无限呢。不过,这目光里还有另一半,是鄙夷。

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羽鸢蓦地回头,冷厉的目光扫过她们的脸:“你们很闲么?”

“娘娘恕罪!”

羽鸢冷哼,“走吧。”

“娘娘、娘娘,我们去哪里?”她的步子有些大,千琴小跑了几步才跟上。

“天颐殿。”

“是。”

天颐殿,正是取自颐养天年一词,所有的太妃已经被“请”进了这天颐殿。这里并不大,厢房的安排也是很紧凑的,不论你们曾经是情同姐妹抑或是互看不爽、斗得你死我活,现在都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

大婚的当天凌千辰就撤走了守卫,这便意味着她可以自由出入了。大概是他有王牌我在手上,料定了羽鸢不会逃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呢。

一路上遇到不少宫人,不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羽鸢到底是这天下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不能轻易得罪了,都规规矩矩的行礼,她都只是淡淡的摆手,连话也懒得说。

从凤至殿出来一路往西走,很快便到了。

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嘈杂,三个女人就能演一出轰轰烈烈的戏,何况这里有一院子的女人,她无奈的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迈进了门槛,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因为是很多人同住,所以这里的布局类似于思宇殿,中间有很大的天井,然后东、西、北都有厢房。先皇的女人住在这里,同住在冷宫倒也没多大区别,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呢。

令羽鸢意想不到的是在这里竟然遇见了她准备待会儿就去拜会的太后娘娘,不过她听说凌千辰让太后安心在长生殿“养病”,连大婚都没有让她观礼么?

此时兰瑛正与胡灵湘在正中的天井里争吵着,或许是因为太投入,都没有注意到来人。有的妃子发现了羽鸢,神色怪异的看着她,正要行礼,被羽鸢制止了,只是站在门廊下看着。

“胡灵湘,从前我让你几分,不过是因为你位分高那么一点,现在你还敢放肆?”

“是啊,现在到底是不同了,你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呢。”胡灵湘挤眉弄眼,还是从前那般口无遮拦。

“你!”兰瑛气极。

今早发现长生殿外的侍卫撤去了,她立刻奔到勤政殿去找刚下朝凌千辰,不料他竟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你不是要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么?太后便是啊,我和皇后都要向“您”请安呢。”

“凌千辰,你明知道我要的皇后的位置!”

“皇后迟早要变成太后。”

“你背信弃义。”

“兰瑛,我是给你面子才留你一条命,凭你现在无依无靠,还想要怎么样?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出去!”凌千辰绝情道,心中一阵烦乱。羽鸢说得对,天下女人很多,各种绝色,但他爱的不仅仅是她的容貌,更是她的内在,那掩不掉的锋芒。要是天下的女人都同她一样,该有多好?

气急败坏的兰瑛虽然还想要张牙舞爪,但看到凌千辰阴沉的脸,终究还是收敛了,悻悻离去。

就在回长生殿的额路上,好死不死遇见了讥讽她的胡灵湘,一阵嘲笑之后便回了天颐殿。气不过的她转念一想,就跟了过来,决意要出了这一口憋了数年的恶气,怎么说现在她也是太后,到底有点权力的。

“我什么我?”胡灵湘扬眉,“知道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么?回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你以为有几分姿色,有几分头脑就能做皇后?你还差得远呢,夏侯羽鸢一天不死,就一天没你的位置!”

“住口,哀家面前岂容你放肆?”

“笑话,兰瑛你还真把自己当太后了么?”“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弊!”

胡灵湘正为逞可口舌之利而喜上眉梢,却没想到真的有内监过来要将她架起来,立刻便有些慌了,“你要干什么?!”

“给哀家杖弊庭下!”兰瑛得逞的笑,胡灵湘,夏侯羽鸢我还对付不了,不过来日方长。但你就不一样了,现在元君耀不在,那个女人也不在,看谁还护着你!

“住手。”看了半天的戏,也不知道这场闹剧要演到什么时候,羽鸢也站得有些累了,抬脚向着一群人走去。

所到之处,必是恭敬的声音,至少表面上听起来是这样:“皇后娘娘万安。”

“免礼。”

“不知淑太妃究竟做了什么,让“母后”这般大动肝火?”她刻意在幕后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看着兰瑛眼里就快要喷出的恨意,羽鸢却笑靥如花。

“皇后见了哀家竟也不见礼么?从前的规矩都哪去了?”

“哎呀,这太后之位空悬已久,忽然有主了,本宫还有些不习惯呢。母后万安,请千万不要怪罪才是呢。”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哼!淑太妃目无尊卑,数次顶撞哀家,甚至还对你出言不逊,其罪当诛。”

“哦?还有这样的事?”说着羽鸢似笑非笑的扫过胡灵湘,最后又回到兰瑛脸上。

“你别听她胡说,这个女人从来就是不安好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见羽鸢的神色并不如她期待的那样立刻帮着辩解,又看着兰瑛阴险的笑,她更加的急了。

“放肆,给我掌嘴!啊!”

兰瑛的话音刚落,就觉得脸上一阵火烧般的痛,不敢置信的看着羽鸢,她扬起的手还没有放下,紧接着又是一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兰瑛脸上。后面一掌力气有点大,兰瑛整个人也跟着向旁侧倒去,还好有宫婢扶住,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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