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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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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的黑暗令他想起往日的不堪,甚是压抑。没有人知道这个冷漠残忍的新帝,竟然会惧怕黑暗。他不安了,甚至有些颤抖,终于忍不住交出了声:“来人。”他道。
声音虽是刚劲有力,可心中却是恐惧的,他怕黑暗,怕一切会让他想起往事的东西。
“陛下,您有何吩咐?”宫人的声音终于在帷幔后响起,打破了这黑暗与寂静一同营造出的恐惧。
给读者的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哦~
困惑
“掌灯。”
“是。”
昏黄的一点烛光在寝殿中亮起来,驱散了些许黑暗。接着更多的蜡烛被点燃,零星的光点聚在一起,便明亮了。元君耀这才觉得安心,挥退了宫人。
看着一旁的羽鸢,刚才还做着噩梦的她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元君耀面色一沉,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乖戾的神色。那安睡的容颜精致无比,所谓仙女也不过如此吧,可是这美丽在他心里却越发的不顺眼,元君耀伸手便拉扯着披散在肩畔的乌黑发丝,用力的拽着。
“唔!”她低喃。忽然觉得一阵痛,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的却是元君耀暴戾的脸庞,吓得她立刻清醒过来。
被那股力量拉着,为了减轻疼痛,她只好顺着元君耀的手,慢慢的坐起来。裹在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了光洁白皙的肌肤,上面却满是红痕和青紫,曼妙的曲线战栗着。“我,啊不,臣妾……”
元君耀的目光轻蔑的扫过她的身体,稍微缓和了些,仿佛是她的痛苦减退了他的怒火。“以后凤至殿的烛火不准熄灭!”他咬牙切齿的说,语罢,甩开了手,重心不稳的羽鸢仰面摔在了榻上。“服侍朕更衣。”
“是。”
羽鸢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再度惹恼了他,甚至不知刚才是所为何事,这个人总是这样的容易动怒,似乎从未见过他高兴的样子,每一次,都是雷霆之怒。
将散落在地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来,帮元君耀穿戴好。直到最后,将腰带系好,他也没有再度发作,羽鸢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请移步到铜镜前,臣妾为您梳头。”
元君耀面无表情的坐着,他在想,这个女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羽鸢的手很灵巧,不一会儿就梳好了发髻,用乌木的发簪固定。
元君耀忽然觉得鬓角一阵痛,是羽鸢不小心太过用力了。还没等她开口请罪,元君耀抓起案上的脂粉盒就往她身上扔。虽然没打到脸上,却重重的砸到了锁骨,锡做的盒子,很沉,落到地上也是咚的一阵闷响。
“你是在报复朕么?”
“臣妾不敢。”她忍着痛跪下,低眉顺眼的回道。
“够了,你为什么只有这几种表情?只会说那几句话?你没有感情吗?”
“臣妾只做因该做的事,说应该说的话。”
“你为什么不求我?求我放过你,求我放过夏侯家?”
“臣妾求过了,就在大婚之夜。臣妾说过,为了夏侯家,什么都愿意做。”
是么?元君耀回忆着,好像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哼!”他无言以对,拂袖而去。
为什么,她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样唯唯诺诺,就像木偶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回答,没有感情,没有思想。他想尽办法折磨她,可她却没有一点的回应和反抗,就像是落到湖里的石头一样。他想要一个有趣的玩具,而不是一个断线的偶人!她打冷凝枫时的魄力道哪里去了,可恶!
……
元君耀走后,羽鸢才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膝盖。
走到书案前,果然是一地的狼籍,都是他的粗暴留下的痕迹,散落的书本,自己的袍子。有些凉,她捡起外袍来,披在身上。然后蹲下来,默默的把散落的纸捡起来,每一页纸都是泛黄的。那本古旧的《鬼谷子》,那里经得起元君耀的折腾?砸到自己脸上时,装订的线便断开了,书页撒了一地,先前自己摸到的,不过是仅剩的订在一起的几页罢了。
元君耀的折磨,比她想像的还要过分,**上的痛楚,还有精神上的凌迟,让她最近心神不宁,总是要喝安神静气的茶才能平静。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到头?
又开始思索那个问题:元君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依他继位后的所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夏侯家,因为那些曾经依附于摄政王的家族,大多获了罪,况且夏侯家还是亲上加亲。自己的出嫁,也只是家族最后的挣扎。
可是到现在他还没动手。初次进宫的那天,迎接的宫人们面上都是奇异的表情,是嘲讽,是不屑,因为她们料定了羽鸢不过是元君耀一时兴起才纳下的贡品,不可能有恩宠的,所以根本没把羽鸢放在眼里。刚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感到服侍自己的宫人,除了如萱,都是敷衍的。
但元君耀接连几日都宿在凤至殿,便有了传言说他被皇后迷了心,所以不打算铲除夏侯家了,那些宫人们又开始讨好羽鸢了。
可事实呢?每一次元君耀的来到,都让羽鸢胆战心惊,无论怎么的小心应付,总能被他挑出错来,然后就是他的怒火。如果他真的被自己迷住了,那道是好了,至少不用忍受他的折磨吧。
他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不该请罪,而是和他针锋相对?这样的话,怕是见不到明天的黎明了吧,她自嘲。
无数的困惑涌上心头,虽然并不信佛,羽鸢还是在心中默念,倘若佛祖有怜悯之心,请指我一条明路,佑我不再挣扎于苦海之中,愿夏侯家不要灭亡。
扭打
扭打
在百花盛放的春季,自然是最适合赏花的。在例行的请安散去后,羽鸢便带了如萱去御花园中闲游。广袖长袍上绣着各式的花,一只彩凤穿梭其中,长长的尾羽一直绣到了后摆上,袍子上的图案很是应景。
眼前也是一片百花缭乱,迎风招展之姿。
正与如萱聊着,无意间的转头,羽鸢瞥见了远处的一个鹅黄色身影。虽然在花草的掩映中,看不大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是湘妃,因为今早请安,她穿的正是这身衣服。
中毒的事后,两人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遇上独处的时候吧。
走近了,那人果然是胡灵湘。她一袭鹅黄色开襟外袍,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正对着一株绣球花兀自欣赏,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羽鸢皱起了眉,不得不说,她很讨厌这个颜色,从小就厌恶鹅黄色,当然,还有穿着的这个人。
“咳咳。”她轻咳。
听到声音后,湘妃转身,看见的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你退下吧。”羽鸢转头对如萱道,“我和妹妹聊会儿天。”
“你下去吧。”见状,胡灵湘也吩咐自己的宫婢。
现在,大丛的绣球花前,只剩下两人。
短暂的沉默,羽鸢问道:“妹妹可喜欢姐姐送的金丝雀?”
听到金丝雀三个字,兴废愣了一下,还以为这件事她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还是来兴师问罪了呢。羽鸢不说,她也不点破,只是照字面上的回答:“羽毛倒是鲜亮,两腿也很修长,只可惜,没有婉转的声音。”
“同样是吃了妹妹的薄礼,可为什么它死了,我还活着呢。”见胡灵湘装傻充愣,羽鸢索性直接点破了。
“姐姐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松开手里的一株绣球花,那硕大的白色花球摇晃了几下,回到了一大丛花之中。她转过身来,看着羽鸢。
“湘妃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抑或是时日太久,已经忘记了?你在墨汁里掺毒物,这方法倒是很高妙。”
胡灵湘一怔,有些愣住了,皇后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此时在辩白也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捅破这层纸是什么意思。
但她脸上的迷惘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姐姐你错了,那并不是毒,只是西疆小国的贡品罢了。就算是你把事情捅到陛下那里,御医验过之后也会说那是无毒的,你又能怎么样呢?”
“你!”
“你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皇后身份来压我吧,不过只是个空壳罢了。要是哪天惹得陛下不高兴了,呵呵,夏侯家只怕是……你还是想办法讨陛下欢心吧,少来惹我。”说完她转身要走,经过羽鸢身边的时候,故意狠狠的撞上去,没有防备的她仰面便摔到了青石板的地面上,背上和腰上的瘀伤一触到地面就痛。
湘妃的话戳到羽鸢的痛处,正中红心,再加上这样的挑衅,大为恼火的羽鸢从地上爬起来,径直向胡灵湘追去。
此时的胡灵湘还沉浸在洋洋得意中,自己数落了皇后,还推搡了她,实在是快事一桩啊。她忽然感觉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回头一看,竟然是刚辞啊被撞倒在地的羽鸢。发髻有些散乱,流苏簪子歪了,正不善的瞪着自己。
“皇后……”恶毒的话还未出口,就挨了一巴掌,湘妃退了一步,差点站不稳。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从小到大,被别人打,这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了的疼,羽鸢的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胡灵湘捂着脸,唇角留下一丝血来。
“夏侯羽鸢,你敢打我!”她是又惊又怒。
“打你又怎么样?”羽鸢本就比她高出一些,现在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胡灵湘也不敢示弱,一脚磕在羽鸢膝盖上。
髌骨一阵锥心的痛,她失去平衡就向前栽在了地上。既然如此,索性就鱼死网破吧,她用力的抱住湘妃的腿,将她也拉倒在地。于是两人扭打起来,相互撕扯着头发和衣裙。
“贱人,你竟然敢打我,是皇后又怎样,陛下宠幸的还不是我!”
“呵,不要忘了你小妾的身份!”
“呸!那个位置是我的,是夏侯家恬不知耻的送你进宫!”
羽鸢和胡灵湘相互谩骂着,字字句句,都是再恶毒不过的话,贤淑识礼的大家闺秀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两人已经顾不得身份了。
在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宫婢看不到那边的情形,只是听到越来越大的咒骂声才匆匆跑过去的。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们一跳,想要拉开她们,可两人正打得激烈,是难舍难分。不过显然是羽鸢占了上风,她骑在湘妃身上,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过去,胡灵湘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接着又是第二掌。
她也不甘示弱,两只手从背后抓住羽鸢后脑勺上脱坠下来的发饰,一扯,那发饰便掉了下来,乌黑的青丝彻底的披散下来。被扯着头发的羽鸢只好腾出手去抓湘妃的双臂。
两个宫婢根本没法拉开她们,反倒是一不留神,被打了几下。
“你家主子太没规矩了,以下犯上!”如萱说道。
“皇后怎么了?不得宠的女人,迟早要去冷宫的。”之桃说完竟然还冲她挑眉,这样嚣张,无非是仗着湘妃得宠。
“放肆!”似乎是被地上的两个女人你死我活的气氛感染了,如萱用力的推了粉衣的之桃一记,接着两人也扭打起来。
这下好了,春意盎然的御花园里,骂声一片,谁又想得到大家闺秀也会用这样粗鄙的语句。不仅如此,四个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拉扯着,指甲、牙齿全用上了。女人没有男人的力量,没有拳头没有刀剑,有的就是难听的骂词和指甲牙齿。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的回廊下传来一声怒斥。
听到这声音,四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一看来人,心里都暗叫不好。
昭仪
戛然而止的四个人,怔怔的看着一脸怒意的元君耀。难得今日奏折很少,算是得了空,下朝后便到御花园中散散心,结果没走几步就看见回廊那头的两个身影。
一袭鹅黄宫装的女子向前走着,后面的红衣女子叫住了她,接着就是一巴掌。现在走近了,看清了两人是谁,其实这件事谁是谁非,一开始在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定夺。
“后宫里位分最高的两个人,居然在这里厮打,你们粗鄙的话语,就像是市井中的下三滥,这成何体统?你们的礼数呢?”他怒道,难的的好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目光扫过羽鸢。
眼下的四人,十分狼狈。原本盘成的精致发髻已经散乱了,金钗和步摇挂在蓬乱的头发上,纠缠着。锦衣华服沾满了灰尘,还有落下的花瓣,领口和袖子都扯得破破烂烂。若非认得,一定会认为她们是被大户人家扫地出门的妾室,像疯狗一样相互撕咬。
或许这还不是最抢眼的,因为两人的脸山、手上都挂彩了。不过占了上风的显然是羽鸢,湘妃的两颊都是红红的指印,唇边流血,白嫩的脖颈、手臂上都是羽鸢的指甲印,好些地方划得很深,都破皮了。
“你是很喜欢掌掴别人呢。”元君耀上前一步,刚刚爬起来还没站稳的羽鸢又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
“……”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恐惧,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处置自己,只好选择沉默,低下头。
“为什么不说话,是打了湘妃心中有愧么?”
见元君耀站在了自己这边,刚才还狼狈不堪的胡灵湘露出了喜色,不过她迅速的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娇声道:“陛下,皇后她,她……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说完眼角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泪,演得活灵活现,羽鸢冷哼。
听出了元君耀的维护,看到矫揉造作的胡灵湘,羽鸢心里噌地一下就火了。
上前一步,羽鸢严肃的看着他,不卑不吭的说:“分明是湘妃以下犯上,将臣妾推倒在地,然后臣妾心中忿然,才忍不住掌掴了湘妃。若真要算起来,臣妾只是在治湘妃不敬之罪。依例,这样的惩罚,算是很轻了吧。”
“陛下,臣妾冤枉啊!明明是皇后,她说臣妾再怎么得宠,都只是一个小妾,她才是后宫之主,然后打了臣妾一巴掌。”湘妃柔弱的说道,梨花带雨。
元君耀转而看向羽鸢,“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
“为什么陛下只相信湘妃的一面之词。”
“那你又有什么凭据?刚才朕是亲眼所见,你叫住湘妃,然后打了她。”
“陛下只见其一不见其二,与管中窥豹有何不同?在您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因为你本身就是站在臣妾的对面。”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羽鸢索性豁出去了,把心里想的,不加掩饰的说了出口。
这时,一个声音自花丛后响起,羽鸢忙转身看过去。一个浅粉色的身影从绣球花后面走出,一袭纱裙和略施薄粉的面容,显得十分清丽脱俗。她记得,这是瑛昭仪。
“臣妾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湘妃娘娘万安。”瑛昭仪恭敬的施礼,声音淡淡的。
“免礼。”看到她,元君耀的口气稍微缓和些了。
羽鸢看得出,元君耀看瑛昭仪的眼神和他看自己的全然不同,那种见所未见的温柔,他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有了色彩,不再是不见底的黑暗与深邃。原来他也是有情感的人啊,她自嘲。
“请陛下恕罪。”
“爱妃何罪之有啊?”
瑛昭仪没有起来,依旧是屈着身子,道:“刚才臣妾一直在花丛后面,没有出来见过陛下和两位娘娘。”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出来?”看到元君耀刚才温柔的神色,胡灵湘心中不快。
“刚才的事情,臣妾都听见了,现在陛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臣妾认为自己应该站出来,免得皇后娘娘蒙受不白之冤。”
“你分明就是偷听,第一个治的就是你的罪!来人,带下去二十大板!”一听到这句话,湘妃有些慌了神。
“慢。那瑛儿说说,你都听见什么了?”“回陛下的话,”她瞟了羽鸢一眼,继续道:“臣妾听见湘妃娘娘对皇后娘娘出言不逊。后来,臣妾听到皇后娘娘的惊呼,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或许是皇后娘娘跌倒的声音吧。然后,就是两位娘娘的争吵了。”说完她低下头,温柔乖巧的样子。
“湘妃对皇后出言不逊?”
“是。湘妃娘娘说,说……”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说下去,朕在这里,别怕。”
“是。湘妃娘娘说,皇后娘娘无宠,迟早要被废,她才是后宫之主,与皇上共享天下。”
“放肆!”元君耀怒斥,严厉的目光转移到了湘妃身上。分享他的江山,这绝对是元君耀最忌讳的一句话,此时他听到了,怎么会不火大?
“陛下,她胡说!她分明就是护着皇后!”元君耀从没字她面前发过这样的火,现在皇后和瑛昭仪联合起来把矛头对准了自己,有口也说不清了。
“够了!你应该好好学学礼数了!回流萤殿呆着,想清楚了再出来!”元君耀言下之意,便是禁足。
“陛下!”任胡灵湘如何楚楚可怜,元君耀也置之不理。
“朕不想再听你的狡辩,至于皇后,你也给朕好自为之!”他顿了顿,恶狠狠的看了羽鸢一眼。“瑛儿,陪朕赏花去。”说完执起瑛昭仪的手转身就走。
“恭送陛下。”两人屈身行礼,元君耀连头也没回。直到他和瑛昭仪走到很远的地方,羽鸢和湘妃才起身。
烦心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不久,那抹黑色的绣金龙锦袍合着一旁的浅粉色就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忽然就觉得好凄凉,羽鸢苦笑,看着那簇盛放的绣球花。过了一会儿,她扫了一眼依旧是一脸诧异还未回过神来的胡灵湘,对如萱淡淡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们回去吧。”
就在羽鸢经过她身边时,才她终于从恍惚中回过些神来,指着羽鸢的鼻子凶恶地说道:“夏侯羽鸢!你竟然串通了那个小贱人暗算本宫,你说,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骗我在陛下面前出岔子!”
“你没听见陛下的话么,言语粗俗,德行有失。第一,我从未单独和瑛昭仪说过话,更不知道她在后面,何来的串通。第二,是你自己走到这绣球花前的,又不是什么人引你来的。更何况,陛下这个时候来赏花,也是我能左右的么?你还是回流萤殿思过吧,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到了末了,言语里的嘲讽任谁都听得出来!
“哼!”偌大的花园里,就剩下湘妃一人捶胸顿足了。
……
回到凤至殿,羽鸢立刻吩咐宫人们准备了清水和治愈皮肉伤的药膏。
如萱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红痕,渗出血来。
羽鸢拿起帕子,沾湿了轻轻的擦拭着。“疼吗?”她对着如萱的伤口吹气,来舒缓疼痛。
“娘娘。”如萱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不是委屈,而是心酸。
从前小姐在府里一直是被众星拱月的围绕着的,现在却处处受气。元君耀是一国之君,权势滔天,无可厚非。可是湘妃和瑛昭仪,哎……
虽然在她面前羽鸢从来不说什么,神情淡漠,像是与自己无关一样,但她却时常看见羽鸢独自一人看着窗外的九重宫阙发呆,那样落寞,每次如萱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小姐一定是想出去的吧,却被红墙金瓦困在了是非之地。让她一个人背负这么多,是在是不公。
“傻丫头,你哭什么?至少今天我们占了上风,出了口恶气呢。你没看到湘妃的狼狈样吗?”羽鸢安慰道,其实脸上的笑容也是勉强挤出来的,现在的她,是身心俱疲。
“可是娘娘,您也好不到哪里去啊,为什么你不用……”
如萱话还没说完,便被羽鸢打住了,示用眼神示意她周围还有外人在,如萱立刻噤了声,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对羽鸢说道:“娘娘,我没事了,让我来服侍您更衣梳洗吧。”
“好。”
依旧是屏退众人。羽鸢的规矩便是自己梳妆更衣都只要如萱一个人伺候,其他人全部要候在殿外。宫人们都不解,不过因着羽鸢是主子,也没人多说一句。
初来凤至殿时,那些不择呢吧她们两人放在眼里的宫人在渐渐发觉元君耀时常驾临后,也多恭顺起来。
……
羽鸢换了一身浅杏色的袍子,散乱的头发没有再盘发髻,而是分到两侧最后再束在脑后。两边各戴一簇璎珞,一直拖到肩上。
美人榻上堆满了厚实而柔软的垫子,只有这样,身上的那些瘀伤才不会觉得痛。她倚在榻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又浮现起刚才的一幕。
正如刚才她对胡灵湘说的那样,她从未和瑛昭仪说过话,即使是请安的时候,也没有说过。瑛昭仪的年纪是三人中最大的,在后宫妃嫔中也是很有资历的。
在羽鸢眼里,瑛昭仪是一个清丽脱俗的人,她喜欢穿素色的衣服,从不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罢了。宫里流行华丽繁复的发式和各式精巧的朱钗步摇,可瑛昭仪亦不喜欢跟风,似乎只喜欢式样简单的玉簪,长发总是简单的束在脑后,偶尔换几个发式,不过多是简单朴素的发髻。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弱不禁风的感觉,笑起来也是清清浅浅的。这样的女子,是会让男人望而生怜的吧,从刚才元君耀的表现,一点也不难看出。
刚才瑛昭仪明明就是蓄意的袒护,聪明人都知道在皇后和湘妃指尖取舍的话,还是站在湘妃那边保险,毕竟夏侯家的事说不清,现在的恩宠,指不定哪天就随着家族的势力土崩瓦解。况且,湘妃一向不是省油的灯。她那般添油加醋的说,要是被识破了,就是欺君之罪,当问斩。
湘妃的张扬跋扈,的确是被后宫的好些人看不惯的,难道是这个原因?可是瑛昭仪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不似会耍手段报复别人的样子啊。
罢了罢了,这些事实在是让人烦心,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些女人纠缠,连关系都不想扯上。应该是说,她不想和一切与元君耀有关系的事物扯上关系。
……
流萤殿里,已经是要翻天了。湘妃从回来开始,就骂骂咧咧的,让宫人们替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今天的事本来是自己占了便宜暗自得意的,没想到却吃了哑巴亏,怎么也气不过。自己在宫里,和兰瑛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羽鸢新来不久,自然不接其中恩怨。
她就是见不得那个女人虚伪做作,一副病蔫蔫的样子,好像一阵风也能把她刮跑。可是元君耀偏偏要吃这一套,她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陛下听了她的话责罚自己,不过她记得,这是最严重的一次。
终于整装好了,她一身火红的宫装,带着侍婢风风火火的走出大殿,准备到元君耀那里去说清楚事情的由来。可是走到殿门那里,才发现门外多了十来个侍卫模样的人。
“娘娘,卑职奉命再次护卫娘娘的安全。”一个人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你护卫我的安全,干嘛挡着我?”
“回娘娘的话,陛下有命,没有他的吩咐,您不能离开流萤殿。”
原来这一次,元君耀是来真的,“啊啊啊啊!可恶!”气得湘妃连连跺脚,却都无济于事。夏侯羽鸢,你跟那个女人联手,怎么被整死的都不知道!
初遇
“刚才的兴致都被湘妃给败了,不如现在我们再出去转转?”羽鸢问进来奉茶的如萱。
“难的您还有兴致啊,嘻嘻。”如萱调皮的笑了,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总比闷在这里发呆好。她去取了披风来,帮羽鸢打扮了一下,便出了门。
没有咄咄逼人的湘妃在耳边叨扰,果然清净许多。水面上驾着的迂回小桥,闲庭信步,习习的微风送来的是百花淡淡的芬芳。些许暖阳洒在身上,让人平添了几分懒散,羽鸢掩口打了个哈欠。
这时,隐隐约约的听到一阵琴声,绵长而悠远。羽鸢驻足凝听,站了一会儿,决定顺着声音的方向去寻找。
穿过回廊,绕过几个园子,来到一条小径前,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两旁的灌木有些过于茂密了,横出的枝叶延伸到了路上,看上去像是许久没有打理一般,被吹落的樱花瓣为小路铺上了一层薄毯。
“娘娘,你确定要过去么?”见到羽鸢提起裙摆,似是要往里面走。
“恩。”
“可是这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修剪了,而且,一眼望不到头,万一里面有什么虫蛇……”的确,这条小径曲曲折折,看不到那头。但羽鸢很确定,这琴声是从里面传来的,决心一探究竟。
抚琴的人听到两人的谈话,微微有些不快。他最不喜的就是喧嚣,所以才寻了这样的地方免得旁人打扰,不料还是有人来了。宫中的女子,不是宫婢,就是妃嫔了吧,他本该回避。
“曲径才能通幽,这样悠扬的琴声,我倒是想去寻个知己呢。小丫头要是怕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吧。”她笑道。
那人听出羽鸢也是爱琴之人,皱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十指轻抚,调子又上扬了些。
“我才不怕呢,娘娘去哪里,我也要去。”
羽鸢提起裙摆一步步小心的走着,生怕长裙卷起花瓣来,破坏了这条花径。横出的灌木枝在腿上扫过,有些痛。
走了没多久,就到头了。原来这小径后面是别有洞天。因着刚好在花园的一角靠墙,再加上有参天大树的环抱,这里与外面几乎是隔绝的。亭子里坐着一个青衣男子,并没佩冠,只是将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手指流畅的在一架琴上游走,自己就是被他的琴声引来的。
能这般自在的在御花园中抚琴,打扮得又如此不羁,羽鸢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因为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元君耀的弟弟,元君煊。
逃过了当年的变乱,又因为他志不在天下,所以这么多年也就平安的过来了。那些曾经想要推翻摄政王的皇子,都一个接一个的被除掉了,他便是先皇仅剩的两三个子嗣之一。
据说元君耀登基后要册封他,也被婉拒了。今日一见,果然是活在世俗之外的闲云野鹤。
“你好。”羽鸢走到近处去打招呼,刻意的省去了王爷的称呼,也是合了他的心意。
“你好。”他抬起头来微微颔首,但乐声没有停下。
“在御花园中闲游,听到先生的琴声,便走了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姑娘也喜欢琴乐么?”
“恩。”
羽鸢走到对面没人的地方,随意的坐下,静静的聆听他的琴。一曲弹罢,他停下来。
“可以让我弹一曲么?”羽鸢问道。
“请。”
好久没有这样自在的弹琴了,记得上一次,是在那天傍晚的凤至殿。一曲十面埋伏,曲终之时,双手染血就连琴弦也被不断涌出的血浸润,想到这里,羽鸢一阵痉挛,随即又深深的吸了口气,把那些不快的回忆抛之脑后。
手指刚碰到琴弦,还有些生涩。人说三天不练手生,果真是如此。但弹出几个音符后,才觉得适应些了。闭上眼,想像着美好的景象,双手在九根弦间来回,如山溪里倾泻而下的泉水,轻快而流畅。
当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时,四周皆是静寂,只有枝头的鸟鸣婉转。紧接着,是一阵击掌的声音。元君煊站起来,笑着拍手,“姑娘岂止是喜欢,简直就是此中高手。敢问姑娘刚才弹的,可是《广陵散》?”
“不敢当。我弹的曲子,正是《广陵散》。”
“在下只是听师傅弹奏过一次,已经是很多年前了,想要寻找曲谱也未果,如今只是依稀记得一些调子。姑娘的琴声一响,我便想起了。”
“那下次有空,我把曲谱给你吧。”说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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