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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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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眼中,羽鸢看到了自己眼里也曾有过的神色,无法再深的情,一如自己对他。但不同的是,自己知道究竟哪些是遥不可及的,哪些是要抓住的,而她却分不清,所以才会如此难受。
前一刻她还天真的一遍又一遍欺骗自己,他的心里自己还是有一席之地的。可是就在他拉着奚念薇的手,绝情的说出那句话时,她的心就像利刃在割一样的疼,疼得深入骨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远不及那儿女人,也远不及子嗣。弱水一瓢,要饮三千,自己不过是那三千中的其一,有如过眼云烟。
“帝王爱,欢情薄。”羽鸢掏出丝绢来,递了过去。
“在他心里,我竟然还抵不过一个死了的东西!”擦掉的泪水,很快又涌出来,似乎是止不住了。
“《诗经》言“女之耽兮不可脱也”,你已身陷情中,便是无法自拔,要受这苦楚。但是你甘心一直呆在这里,让那些狂蜂浪蝶去围着他转么?”
胡灵湘摇头。
羽鸢点头。这一次,她应该会开窍吧,羽鸢心想。“好了,你把事情再说一遍吧,说不定循着蹊跷之处追查下去就能还你清白了。青筠馆那里乱哄哄的,我也听得云里雾里。”
“我在涣月亭歇息,后来奚念薇就带着她的宫婢来了。她出奇的温婉,我都觉得像是做梦……”接着她就把自己记得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
“这段时间我都觉得她有些不大对劲,但一个没脑子的奚念薇绝对不可能这么厉害的,后面还有人。”
“兰瑛?”
“我觉得是。”
“贱人,又阴我!”
“呵,我也差点。”想起那只人偶,羽鸢也心有余悸。“现在整个事情就像乱麻一样,我也没什么头绪。绝对不简单,你在这冷宫里也未必安全。”
“啊?那要怎么办?”
“装疯。”
“装疯?”
“是。”
……
当晚,宫里就传出消息,被贬为庶人的湘妃失心疯了。一向与她交好的皇后好心去探望,结果被伤得不轻。
传言把当时的情形描绘得惟妙惟肖,就像是身临其境一样。说什么湘妃披头散发,像厉鬼一样发出可怖的声音,她把皇后当做了薇嫔,趁着不备,用自己的金钗去扎皇后,不过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在肩膀上。
羽鸢心想着湘妃力气不够,不能扎得bi真,便自己动手。但扎完立马就后悔了,自己出手太重,左边的肩膀一动就疼,为此还免了几天请安。
薄樱(上)
羽鸢的伤却是是有些重,金钗的长柄有一大半都没入了箭头,要不是自己还有点分寸避开了筋骨,肯定很惨。
元君耀象征性的来看羽鸢,当然少不了冷嘲热讽。不过他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羽鸢也就放心下来了。
事已至此,也就很难再有人不相信胡灵湘没有疯了。不过羽鸢还是很小心,趁着夜色,强忍伤口的痛去了一次惜霜居,一来是想让凌千辰找人保护她,因为无论如何,这点能耐他还是有的。二来就是那只人偶,随身带着,总让羽鸢坐立不安,又没地儿藏,索性扔给凌千辰,让他想办法处理了。
结盟的话,的确比势单力薄要好。羽鸢也意识到,自己竟是这么的弱,在元君耀的重压根本无法扶植自己的势力,这是硬伤。
……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事情一筹莫展,连带着,羽鸢也跟着愁眉不展的。从暴室带回的那个宫婢受的伤比她想像的重,每天御医来给羽鸢的肩膀换药的时候都会替她诊脉,药也服了不少了,但还是昏迷不醒。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羽鸢也束手无策,所以甚是苦恼。
“娘娘,御花园里好些花都开了,不如我们去看看?”
“恩。”心想着闷在屋子里也是无聊,出去走走也好,说不定就能灵光一现呢。开chun之后,气温回暖得比往年都快,许多花就这样提前盛放了,御花园里一片绚烂多姿。
羽鸢挑了一件淡青色的袍子,chun季的宫装比起严冬时候,轻薄了不少,整个人也觉得更加轻盈了。如萱在后面倒是满心的雀跃,可是羽鸢在前面却阴沉沉的,如萱也不多嘴,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时不时的指着那些开得正盛的话让羽鸢看。
但这满园chun色,还是消不去羽鸢心里的愁云,只是随便的应几声。
自己的局还没有摆好,就差点被人阴了,虽然是避开了,但湘妃还是被摆了一道,心里的怒意难以按捺。好一个连环计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没能把自己拉下水,怎么的也把同盟给扯进去了。
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漏洞百出,疑点重重。主要的矛盾都集中到了薇嫔身上,她这身孕来得太快了,而且之后就变了个人似地,前所未有的夹紧尾巴。现在想来,当时就应该多留个心。而且这孩子去得也快,偏偏掉得这么及时。
心里一团乱,千丝万缕汇聚在一起,从哪里都是头绪,从哪里都可以提起,但就是不明了!
前面忽然想起的金属摩擦之声惊了她的思路,抬起头,才发现前面有两个侍卫,手中的长枪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万安。”
“去去去,你们舞刀弄枪的,让娘娘怎么安?”如萱愤愤道。
“不得无礼。”羽鸢假意呵斥。
“皇后娘娘请见谅,陛下有令,这里是禁地,不可入内。”
“恩?”
刚才低头走路,只顾着想问题,都是如萱扶着自己的手在引路,羽鸢也没注意究竟在往什么地方走。现在不知何时到了一处小园前,她抬头,只见石墙上刻着两个字“薄樱”。
羽鸢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恍惚,鬼使神差的就往里面走。
“娘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随便。你们爱禀报就禀报去吧。但谁要是拦我,现在就得死!”羽鸢的神态不怒自威,一句话出口,皇后的威仪无人能抵挡,看着凌厉的凤目,两人不敢阻拦,退到了一旁。
羽鸢走进去后,其中的一个人立刻去禀报元君耀去了,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
“什么?她竟敢!”夏侯羽鸢,反了你!
今天天气甚好,元君耀也出来赏花,不料才踏进御花园没多久,就听到了这个扫兴的消息。甩下后面的宫人,怒不可遏的向着那边走去。
她竟敢踏进那个地方!元君耀狠狠的捏紧了拳头。
……
某人的废话:最近好萌薄樱鬼,噢噢噢~~这个名字真是有爱啊~~
薄樱(中)
园子虽然很小,或许是空无一人的缘故,现在看起来,便十分的大。不同于外面百花齐放的御花园,这里就只有一种花——樱花。沿着小路往前走,在花间蜿蜒,望不到尽头。羽鸢脸上渐渐露出痴痴的神色。
顺着小路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长廊,两侧都是盛放的樱花树。
“花开了,很漂亮呢。”羽鸢呢喃。
“娘娘,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赶快出去的好。”如萱有些紧张,毕竟这不是开玩笑。薇嫔的事才过,指不定元君耀心里还气着,要是……
但羽鸢置若罔闻,眼神失焦的看着庭中那一大片樱色的花。
漫天的樱花纷纷扬扬,飘落到地上,留下一地的粉,有如那条花径,那头便是那个笑起来如三月暖阳的男子。淡淡洒下的阳光为满地落樱罩上一层金色,的确很美。这一刻,羽鸢笑了,笑得迷离,笑得凄美。若是站在近处,便会发现她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有一丝颤抖。
元君耀怒气冲冲的来到园子里,他循声而去,轻车熟路的来到长廊,正欲兴师问罪时,忽然看见了花间的女子。
恰巧在这时,起了一阵风,轻轻的,花枝乱颤,落樱缤纷。立于树下的女子眯起眼眸,笑着用手拂去了落到脸上的花。
这一刹那,他失了神。眼前的一切巧妙和记忆深处的景象重叠在一起,明眸的少女在这树下,沐浴在这淡粉色的雪中,头上、衣襟上落满了花瓣。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
“如萱,你知道我为什么死命的要进来么?”羽鸢回头,对着如萱问道。不过还没等到她开口,羽鸢又接着说道:“十几年前吧,父亲带我入宫,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记得他抱着我,教我念门口的两个字。“落樱”,便是我最先识得的字呢。”语罢,她又笑,张开双臂转了几圈,地上堆起的粉色绒毯被裙摆带了起来,旋转着轻舞。
“父亲有事被召走了,我便独自一人在这里玩了一个下午,现在想来真奇怪,那时候竟然玩不腻呢。”
“父亲去了,我才忽然觉得往日的美好是那么让人怀恋,可是已经从指间流过了,怎么也抓不住。想要到这里来,凤至殿的宫婢却说这是禁地,呵呵。”……
本就失神了的元君耀,听着羽鸢一句又一句的话,除了震惊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原来、原来!以为远在天涯,却近在咫尺!有如惊雷阵阵劈在头顶,让他无所适从。
奇如萱插不上话,因为这根本就是羽鸢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书丞相去世后,羽鸢就没有在提起,也不哭,只是安静得可怕。好不容易缓过来,情绪也终于稍稍恢复了些,可今日重游故地,显然是又勾起了过往的记忆。
听着羽鸢越来越语无伦次的独白,声音也渐渐的激动起来,如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娘娘,愁思伤身,况且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哪里去?已经回不去了呢。”
回不去了,她说回不去了!一种强烈的恐惧在元君耀心里迅速的蔓延,不可以,已经失去了一次,难道还要有第二次?
羽鸢的声音又一次想起,幽幽的,压抑着强烈的情绪波动:“父亲一生没有做什么大事,不是他平庸,是因为志不在此,他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罢了。为什么!他还是要被卷入腥风血雨?”
“娘娘、不要再说了。”看着羽鸢的肩膀震动着,越来越激动,见势不妙的如萱想要跑过去扶羽鸢,却被她一把推开:“父亲和娘成亲的时候,先皇明明就在世,连他都没看出来自己弟弟有异心,谁还看得出来?他凭什么认定父亲就是贪恋权位?要报复也给我适可而止啊!为什么死了还要背上这种猜疑!”羽鸢几乎是吼道。
她气极,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面倒下的时候,漫天落樱,旋舞纷飞。
“娘娘!”如萱尖叫。
那一头的元君耀还在怔怔出神的时候,就看见眼前一个淡青色的影子倒下了,心里一紧,几步冲上前去。
“陛下!”本来就惊慌失措的如萱看早黑着脸的元君耀,这下更加不妙了!花树太过茂密,竟然不知道那边还有一人,娘娘又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遭了!“陛下恕罪,娘娘昨晚没睡好,今早、今早有些神智不清才误闯禁地,其实……啊!”
如萱话还没说完,怀里的羽鸢已经被元君耀揽过,一把横抱起来,“传御医!”说着已经奔出去几步,径直向着园外走去。
薄樱(下)
羽鸢恢复神智的时候,再度睁开眼,头顶是自己寝殿里熟悉的chuang幔。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羽鸢侧头,对上的是元君耀的脸。
她立刻戒备起来,下意识的,向里面缩了一些,好在一句“你要干什么”被她生生的憋了回去,到了嘴边变成一句不带感情的:“陛下怎么在这里?”
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元君耀有些怔忡。“你多休息,朕晚上再来看你。”说完便起身走了。
经过御医身边的时候,他丢下一句:“好好照顾皇后,否则朕拿你试问。”
羽鸢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走过来的如萱,问:“我怎么了?”
“娘娘在园子里晕倒了,还吐了血,陛下便说您要是有事的话,就让御医一家陪葬。”
扫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御医,一脸惊甫未定,受到惊吓而泛白的面色还没有恢复过来,额角有细细的汗珠,一把年纪的老人了,还要被元君耀这般恐吓,羽鸢心里也不忍,wrshǚ。сōm道:“本宫没事。”
“娘娘只是心情郁结,无法抒发,情急之下便急火攻心,吐了些血,但是无大碍。”
“恩,你退下吧。”羽鸢摆手。
“是。那微臣告退了。”
“如萱。”羽鸢唤道。
“娘娘。”看着御医走远,如萱挥退了刚才被元君耀叫进来伺候的宫人。她知道羽鸢不大喜欢外人在寝殿内。
“我怎么回来的?”现在她还不大清醒,在迷糊糊的记忆里,自己晕倒之后,好像被人抱起来了。
“是陛下将您一路、一路抱回凤至殿的。”
“哦?”羽鸢玩味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得了吧你,口无遮拦的小丫头装什么矜持?有话快说。”
“陛下今天和往常不同,很、温柔。”如萱顿了顿,思索了一下,才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刚才对上他的眼睛,现在回想起来,似乎那深不见底的雾气退去了,有一种不曾见过的神色,是怜惜?不对,分明就是自己的错觉。羽鸢摇头。
“我也觉得奇怪啊,娘娘您之前有事,陛下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他一直守在这里,把等着议事的大臣都撇下了,知道您醒来……”
“呵,这下我又道封口浪尖了呢。”
羽鸢声音很低,如萱听得也不大清楚,只是看到她一脸鄙夷的神色,也不再多说什么。她没有立场,也没有任何意愿替元君耀说话,那些复杂的事她一点也不懂,她看在眼里的,就只有他给羽鸢的无数伤害。
“我有点晕乎乎的,再睡会儿吧。”
“是。”如萱走过来,帮羽鸢掖好锦被,又将chuang榻前的帷幔放下来,无声的退了出去。
……
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羽鸢才转醒,侧过身正要唤如萱,忽然看见榻边坐着一个人,墨色的袍子上绣着金丝蟠龙,腾祥云驾彩雾。
“陛下真是有闲心啊,今儿个怎么一趟趟朝凤至殿跑啊,臣妾真要受宠若惊了。”羽鸢慵懒的坐起来,伸手要去拿内袍。
面对羽鸢挑衅一般的讥讽,元君耀应该恶狠狠的瞪着她,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夏侯羽鸢,你不要以为朕不敢动你!”,可是他没有,只是淡淡道:“你不要起来,多休息会儿。”说着他伸出手去,按住了羽鸢的肩膀,执意要他躺下。
“陛下你没生病吧?可不要入戏太深啊,这里又没有外人,总是您百般宠爱,也无法将臣妾推到浪尖上呢。”羽鸢拨开他的手。
元君耀正想辩白,外面忽然想起内监的声音:“陛下。”
“进来。”正yu出口的话被打断,元君耀不耐。
“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万安。”那内监再帷幔外跪下,向着看不见的两人行礼。
“免礼,什么事?”
“陛下,瑛夫人让奴才去勤政殿请你,结果他们说您在皇后殿中,于是奴才就来了。华云殿的晚膳已经备齐好一阵了,夫人说陛下许是忘了时辰,再不去就凉了,夫人还说……”
“够了,让她别等了,朕今晚有些事,就不去了。”
“是。”那内监心中诧异,但凡是瑛夫人有请,陛下从不会推诿的,况且皇后现在在守丧……不过他又想起今天宫里风传的,皇后娘娘误闯禁地,又晕倒了,陛下不仅没有怪罪,还亲自抱着皇后一路回了凤至殿云云。不过他也明白,主子的心思不是他们奴才可以随便揣测、议论的,稍有不慎,就得乖乖的上西天了。语罢,躬身退下了。
“陛下就算想护着瑛夫人的孩子,想要把臣妾推到前面去挡刀子,也不至于冷落了人家吧,华云殿的佳肴,远比凤至殿来的美味呢。”
看着羽鸢的怪异的神态,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的话始终无法出口,就连那简单的三个字也开不了口。“你好生休息,清早的请安就免了吧。”说完扭头便走了。
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羽鸢实在是搞不懂,元君耀究竟哪根筋不对了,以他的脾性,早就暴跳如雷要冲过来掐自己了,迷惑。
“如萱。”
“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倒杯茶给我吧,待会儿,去打听下陛下今晚歇在哪里。”
“是。”
……
一整晚,元君耀都呆在勤政殿,哪里也没去。
原来这就是那个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与他年纪相仿的贵族女子、官宦之女实在太多,想要去找寻却根本无从下手。虽然早就不抱有希望,但他却一直在等,以至于要找一个相似的人来寄托情感。
原来自己一直为了镜中虚无的影字,伤害着镜子前的人!握拳,重重的捶在案上。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追悔莫及抑或是痛心疾首?已经碎成太多块的东西,要怎么拼凑跟重来?
现在似乎只有她睡着了的时候,元君耀才敢出现,静静的看着那睡颜,想要俯身亲吻,却又怕惊醒了他。他害怕她醒来时戒备的神色,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拼命的龇着自己小小的尖牙,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害怕听见她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他害怕她偏离了记忆力的轨迹,他怕得而复失!
可究竟又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明明是他亲手毁了那份一直找寻的美好!恨极了自己,元君耀的心揪着,一夜未眠。
可是,他一定,一定不会放手!
套话
虽然元君耀莫名其妙的举动让羽鸢摸不着头脑,不过想到这几日不用接受后宫众人的请安,倒是让羽鸢颇为满意。贪恋难得的懒觉,最妙的是不用当面看到兰瑛,还要听那些窸窸窣窣的闲言碎语。她们爱怎么说,就随她们去吧。
本想睡到日上三竿再起来,不过辰时不到,不知怎么的就醒了,如萱说许是平时习惯了早起,昨晚有睡得安稳。羽鸢不禁暗叹着自己果然是劳碌命。
恰巧刚才如萱进来梳妆的时候带了一个好消息:薇嫔的那个宫婢醒了。收拾整齐之后羽鸢便到了她暂住的房间里。一屋子的药味让她情不自禁的皱眉,犹豫了一下,不过不得不走进去。
她还有些虚弱,下不了chuang。听见有响动,便转头看向门口,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皇后,诚惶诚恐的想要起身行礼,无奈却没有力气。
“不必起来,你身子这么虚,就躺着吧。”羽鸢摆手。
受宠若惊的宫婢差点没感激涕零,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现在还能如此待遇,赶忙道:“些皇后娘娘恩典。”
“你已经昏睡三天有余了,要不是御医妙手回chun,只怕阎王就要生生的将你从本宫手里夺了去了。”
“皇后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回想起那天才阴寒可怖的暴室中,昏黄的灯光和令人作呕的气味,最可怕的是那无情落下的棍子,当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要被敲碎了一般。现在轻轻一动,也觉得背上、腿上、手臂上一阵剧痛。
“你们退下吧,本宫有话要讲。”
“是。”
“你叫什么名字?”羽鸢在榻边坐下来,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叫彩瞿。”
“恩。你刚刚说要报答,放心,本宫自然不会让你做牛做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是。”
“那日在涣月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啊!”一听到涣月亭三个字,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血色的脸再度变得惨白,支支吾吾的:“奴婢、奴婢……”
羽鸢就料到她会如此,也没有怪罪,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如常道:“你不用害怕,暴室那边本宫已经交代过,薇嫔差去的人都以为你死了,没人知道你在凤至殿,现在很安全。”
“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怯怯的,依依呀呀好半天,才开始说完整的句子:“那天在涣月亭,湘妃娘娘一直扶着薇嫔娘娘,是她自己送开湘妃娘娘的手,然后……然后……”
是“松”而不是“甩”么?羽鸢不解,不过暂且没有问,只是顺着她的话道:“然后薇嫔就跌倒小产了,是么?”
“是。”
“那你为何不去扶薇嫔呢,不是正改你伺候么?”
“这个、这个……”
“那天是你推了湘妃一记吧?”
羽鸢凑过去,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那森寒的语气,若不是彩瞿无力,只怕要吓得跳起来了。她一点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惧的看着羽鸢。
“不仅是湘妃亲口说的,还有别人看到了呢,说不定很快就会传到陛下那里。要是他知道了,会怎么处置呢?湘妃地位尊贵,也因为牵涉其中而被贬为庶人。你本来就是庶人,只怕是要满门抄斩了吧,恐怕还不够,要凌迟呢。”
这几日,羽鸢让人在宫中打听了彩瞿的家世等等,也知道了她的软肋,所以一戳就中,彩瞿听了这话,眼泪簌簌的就流下来了。想要让爹和娘过几天好日子,自己才甘愿进宫做粗使宫婢的,她绝不想给他们招来杀生之祸,而且还是如此惨烈!“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是这样歹毒的人,是、是……”
看着她的神情,羽鸢估摸着差不多了,和颜悦色的笑着:“不要紧张,你要明白,现如今只有本宫才能保你。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是。那天,是薇嫔吩咐奴婢远远的站着,等到她甩开了湘妃娘娘的手的时候,再上前推湘妃,把娘娘撞倒的。”
“除此之外呢?你还知道些什么?”
“奴婢就知道这些,真的,皇后娘娘,您饶了奴婢吧,求您了!”她惊惧连连,惨白的脸上划过几道泪痕,整个人都颤抖着。
见她已经这样了,羽鸢也觉得差不多了,便道:“行了别怕,你休息吧。记着,翠微殿的彩瞿已经死了,今后只有凤至殿的念露。”说着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这样恩威并施,恐吓一下,再慈眉善目,很容易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的话。其实她一早就想到事情其实与薇嫔口述的相反,就是苦于没有证据和证人。
“娘娘。”刚才如萱在外面,都听见了,这里毕竟是宫婢们的居所,并不隔音。“要去替湘妃娘娘翻案么?”
“不,再等等。”
羽鸢绝不相信薇嫔能狠下心来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去害湘妃,这可是她平步青云的仪仗,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弃置了呢?或许她根本就没有身孕,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这个想法忽然冒了出来。
想起薇嫔前些日子令人呢难以置信的低调,这也不是无不可能。但是蠢顿的薇嫔,绝没有这样的本事,只要顺着想下去,目光自然而然的就移到了兰瑛身上,可还是苦于没有证据啊,她叹气。
这样想的话,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天的御医,不过既然敢做,薇嫔、或者是兰瑛肯定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死无对证也说不清楚,肯定是无从查起。
不过除了这个,眼前还有一件大事,司尤即将抵达上衍。信使在他们入关的时候就前来通报了,明日,就是到达的日子。
接风
因为司尤的到来,原本月中之前就应当离开的凌千辰推迟了归期,还住在惜霜居中。
按照推算的时辰,元君耀派他未时在上衍城门外迎接,不料队伍到了申时三刻才到,可以想像在马背上等了将近两个时辰的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尤其是看到马前的司尤和迪云雅有说有笑,并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姿态。
将他们引至别馆访烟居安顿,到了黄昏时分,元君耀设宴亲自款待,为他们接风洗尘。
因为这只是小小的接风宴,并不算是正式的国宴,所以羽鸢没有打算盛装出席,不过一身缟素又太失礼了,便只挑了一件淡绯的袍子,绯色这样浓烈的色彩,冲淡了,也别有一番味道。还是选了纯银打造的首饰相配,脸上略施粉黛。
踏着薄暮,皇后的凤撵停在了阁宇殿前。阁宇殿邻着含瑞殿,也是举行宴会的场所。不过比起气势恢宏、美轮美奂的含瑞殿,较小一些。
“皇后娘娘驾到。”内监冗长的呼喝已经听过千万遍了,羽鸢迈步走进了宴厅。今天刻意来得早了些,是因为不想在司尤的注视下走进去,这样略显尴尬了。来到上首,凤座紧邻着龙椅,这是惯例。
奇“臣妾拜见陛下。”她周全的施礼,在离元君耀一丈的地方驻足。
书“免礼。”元君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不过她很礼貌的假装未闻,径直走到凤座上坐下。
“身体好些了吗?”待到羽鸢坐定后,元君耀问了一句,声音很轻,不,是亲,亲切,前所未有。
“托陛下的福,好着呢。”
之后便不再说话。
扫了一眼下面,刚才进殿时按照应有的礼节,羽鸢的双目一直直视着前方,两旁是一点都没看到。现在才发现下首有两席,每一席都有两个位置。
正要问的时候,内监通传凌千辰到,原来元君耀连他也一并叫来了。让手握重兵,又曾经兵刃相见的连城将军一起为司尤接风洗尘,这是哪出?
正想着,司尤和迪云雅也来了,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长途疲惫的样子,反倒是容光焕发。
“邶君,皇后。”两人向上首的元君耀和羽鸢示意。
“单于,公主。”他们也点头回敬。这大概算是友好的第一步吧。
最后一个来到席间的人,让羽鸢大大的吃了一惊,竟是久违露面的元君煊。一身白衣,腰间陪着深翡翠玉佩,相得益彰。“煊来迟了,各位不要见怪啊。”
爽朗的笑声一路传来,看到他终于又做回那狂放不羁的四王爷,羽鸢也松了一口气。自从北疆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晚赠钗,也不过是瞥见了一闪而过的背影,羽鸢一直担心并愧疚着,今日一见,无恙,甚好。
刚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立刻又意识到不妥,羽鸢忙收敛了,但又忍不住有意无意的往那边瞄,却对上了凌千辰的眼光,似笑非笑,看不真切,忙垂下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尴尬的晚宴吧,羽鸢叹气。
“开席。”元君耀道。恰好这举杯的时候,掩饰了她小小的慌乱。
席间,虽然把酒言笑,但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他只想拥着旁边的她。
而她却关切着不远处的他,当然,他也关切着她。
他和他却一齐注视着高高在上的她。
最后只剩下席间的她,心系这对面的他。
【哇哇,这段好纠结,话说我也绕进去了。忽然就想起田馥甄的《love》,每个人都爱着另一个人,却不爱自己,哎~于是就写了,嘻嘻~】
宴会过半,羽鸢照例想要开溜,正要开口,元君耀忽然拉起羽鸢的手,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喃:“你想去哪里呢?这里不比含瑞殿,可没有能够散心的去处呢。”
羽鸢笑,“陛下真是了解臣妾呢。”,明明是干涩的苦笑,心想着溜不掉了,却还要勾起一抹得体的笑。
下面的人看起来,何其的暧昧。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却是几个相互纠缠的人。凌千辰握着酒樽的手不觉的用了力,手背上的青筋全部凸起,一旁的煊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苦涩更添一分。对面的司尤面色也是一凛。
抽刀断水水更流,酒入愁肠愁更愁。
终于熬到了宴会散去的时候,元君耀霸道的执起羽鸢的手,向门外走去,“时辰不早了,朕送你回凤至殿吧。”元君耀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每个人都能听见。
出了阁宇殿,羽鸢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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