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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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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羽鸢的话,小殷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
“又志气,不过,光有志气和牙齿还不够,我会等着你变强的。你的全名是什么?”
“是没有还是不想告诉我?”
“那我就做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从今天起,你就叫夏侯殷。”
她一直咬着嘴唇不说话,到后来,神色渐渐的恍惚,眼前一黑就倒下了。一夜未眠,伤心过度,年幼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倒下前,仿佛有个华服的女子焦急的向自己奔来。
齐河
原地休息了三天后,队伍继续启程,所幸接连几天都没出什么状况。殷醒来后依旧是不领羽鸢的情,时时都小心翼翼的戒备着,羽鸢也不在意,只是吩咐下去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十步。
越往北越是寒冷,所以尽管眼下才九月初,夜里也会觉得冻人。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陌燕关?”又是这样颠簸了一整天,羽鸢只觉得全身全身各处都隐隐作痛,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这种酸痛一日比一日更见得明显了,许是每日赶路累加的疲乏吧。
“大概三日。”
“恩。”
“娘娘,我们明日会到达齐河,届时可以在驿站中好好歇息了。”隔着帘子,副将听出了羽鸢声音里的疲惫,特意提醒道。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齐河是北疆第一大城,往来于邶国与异邦的商人在这里汇聚,来自各国的奇珍、美姬在这里都有。因为远离上衍,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少了法条的制约,那些像狐狸一般的商人更加肆无忌惮,眼里闪过精明的光。在贫瘠的土地上一座繁华的城池拔地而起,这样奇异的景象,就像是海市蜃楼。
到了傍晚,队伍果真如预记的来到了齐河。北国风光带着几分狂放与浓烈,自成一格,火烧一般的云霞覆盖整个天幕,此时的城楼浸润在红色与金色交织的霞光中,像在燃烧一般。
马车在驿站门前停下,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门口了。“下官史子骞恭迎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免礼。”
“娘娘这边请。知道娘娘驾到,想必娘娘多日旅途劳顿,所以下官特地备了宴。”
“恩。”
羽鸢吩咐史子骞拿来合适殷的衣服,命侍婢帮她沐浴更衣。和如萱在正厅里喝茶闲聊,等了一会儿,她走出来,令两人眼前一亮:清秀的脸洗净后更显出那种纯真的美,桃红的衣裙很适合她。
“你看,打扮之后就漂亮多了。赶了几天路,你也累了吧,我们去吃饭吧。”说着去牵她的手,殷看了羽鸢一眼,固执的把手背在后面,羽鸢无奈的笑。
……
第二天。
冷凝枫已经派人去大营传令了,皇后的车队在再齐河稍作休整,就会继续往陌雁关行进,届时骁捷大将军凌千辰会入关迎驾,再由大军护送皇后出关。
接连大半月的劳累,不贪睡的羽鸢今日睡到日中财转醒。结果如萱递过来的茶,小饮一口,起身走到房间中央,便有侍婢过来服侍羽鸢更衣。将口中含着的茶水吐到一人捧来的铜壶里,羽鸢问道:“殷呢?”
“在院子里。”
“恩。”
“娘娘,我不懂,为什么你……”
“为什么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么上心,甚至赐给她“夏侯”这个姓氏?”
“是。”
“我觉得她很像我。”
“啊?”如萱不解,那个叫小殷的孩子,究竟哪里像羽鸢了。无论是出生,还是际遇与地位,都是无与伦比的。
“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哦。”如萱似懂非懂的摇头。
“这些衣服都撤了吧,去给本宫找两件寻常女子的衣饰来。”
“是。”
和如萱换了衣服,又吩咐侍婢们好好照顾殷,两人就从驿站的后门到了街上,当然,还有怎么也甩不掉的冷凝枫。
自小在深闺长大的羽鸢自然是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和如萱走在街上,对于她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兴致勃勃的在街上转了很久,最后转入一家酒楼用午膳。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店小二热情的问道。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了吧。”
“好叻!”看店小二用搭在肩上的油乎乎的抹布在桌子上随手擦了擦,如萱就露出衣服堪忧的神色,一直对羽鸢挤眉弄眼的,意思是在问她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吃饭么。羽鸢瞪了她一眼,对店小二道:“等等!”
“您还有什么吩咐?”
“请那桌的客人过来一起用膳。”羽鸢朝角落里的桌子努努嘴。店小二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一个黑衣的男子一脸阴沉的盯着这边。
“是。”
冷凝枫走到桌边,“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大家一起吃吧。既然出了宫,就别那么多规矩。”
“是。”还是面无表情。羽鸢扶额,这个人为什么随时都是一副私事也要公办的样子啊。
如萱撅着嘴,从袖子里掏出丝绢来,仔仔细细的吧桌子擦了一遍。原本浅绿的丝绢现在已经变得油腻腻的了,如萱用两根手指捻起丝绢来,嫌恶的看了一眼,丢在了脚下,样子很是好笑。
菜很快就来了,如萱拿出银针来一一试过,羽鸢才动筷子。因为之前太过信任反而着了道中毒,所以现在已经是格外的小心了。
除害
尽管如萱试菜的动作很快,但还是被二楼的两个人看在了眼里。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吃饭。
“听说皇后娘娘的凤驾昨日到了齐河,在驿站呢。”
“废话,要是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我还怎么在齐河混啊。”
“哈哈哈哈哈哈,汪哥说的有理,干!”
听见邻桌的喧哗,羽鸢邪邪的看了一眼,一脸的厌恶。
“女人嘛,就该在家里生孩子,讨男人开心,跑到战场来,开玩笑!”
“是不是皇后生不出来啊,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羽鸢拿筷子的手加大了力气,指节咯咯的响,关节全部都泛白了。“娘娘……”如萱小声唤道,她知道孩子的事戳到羽鸢心底的痛处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狮子头很好吃,你再吃一个吧。”羽鸢松开手,加了一只蛋黄狮子头在如萱碗里,强作没事的样子。
“谁知道呢。”那两个男子继续说道。
“皇后长什么样子啊?”
“没见过。”
“说不定皇后无盐,皇帝嫌弃她,巴不得她死在战场上,再把小老婆扶正呢。”
“对啊对啊,刀剑无眼的,说不准呢!”两个男人发出令人不悦的哄笑。
听到这里,羽鸢人不下去了,手里的筷子应声而断,折断的两截正好弹到那连个男人的桌子上。
“谁啊!”满脸横肉的大汉拍案而起。
羽鸢也起身,将手里剩下的两截筷子狠狠的掷过去。
那个男人躲闪,伏到桌子上,酒菜撒了一地。突来的变故惊动了店里的客人,楼上的两个人一直盯着羽鸢。
“反了你们,不知道老子是谁吗?”另一个精壮些的男人站起来,转身过来拔出了腰间的弯刀。发现对方是绝色的女子,一脸的凶狠瞬间变成的猥亵的笑:“哟,小美人儿,火气不小啊Qī。shū。ωǎng。?要不大爷我来给你消消火?”他收起弯刀伸手就要摸羽鸢的脸。
“大胆!”冷凝枫,在这同时,他的剑已经出鞘了。
那男人见冷凝枫出手了,也拔出刀来。以为他有两下子,羽鸢还暗自为冷凝枫的伤势担心,原来连三脚猫的功夫都算不上,几招就被打飞了兵器,冷凝枫一脚踩在他侧脸。
“你知道大爷我是谁吗?我可是……”
羽鸢端起茶水就泼在他脸上,滚烫的茶烫得他满脸通红,惨叫连连。“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原来活猪也怕的啊。”
羽鸢一说,围观的人都消了。地上的男人是齐河一个富商的儿子,因为和官府勾结才发家致富的。仗着家里有钱,又和官老爷有些个关系,所以一直横行霸道无人敢管。今天恰好是帮这些平时多多少少受他欺压的人出了口恶气。可是大家有不由得为羽鸢担心。
刚想要收拾那个和他一起吃酒的男人,却发现他已经溜了。羽鸢走到他面前蹲下,道:“我不管你是谁,记住,对皇后不敬,是要诛九族的。我们走!”
“是。”冷凝枫放开他,收起佩剑,跟在羽鸢身后。
才走了两步,就看见一大队衙役模样的人冲进店里,后面跟了一个满面红光的男人,一双眼睛小得像绿豆一般,还有刚才那个溜走的人,原来他是搬救兵去了。
看见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他赶忙走过去:“贤侄啊,谁这么大胆?敢动你!是不是他们!”他指着羽鸢问。
那个男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颤抖着点头。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竟敢在这里造次!”
“是!”
衙役们抽出佩刀来,直指羽鸢他们三人,一步步逼近。
“放肆!”羽鸢厉声道:“阮绍辉你瞎了狗眼!”
“你你你竟敢直呼本守名讳,大胆!给我拿下,拿下!”
羽鸢从袖中取出一物,是双面雕凤、镶镂空木槿花金边的玉牌,这是历朝皇后的令牌。“见了本宫还不跪下,究竟是谁大胆?!”羽鸢厉斥。
这样的转机是阮绍辉没有料到的,连忙在地上磕响头。连连道:“皇后娘娘饶命。”这下得罪了皇后,完了完了。
店里的人知道羽鸢是皇后,也跟着下跪齐声请安。
“各位请起。”接着她踱步到阮绍辉跟前,道:“齐河远离帝都,真是天高皇帝远啊。官商勾结,欺压百姓,专横跋扈,还有王法吗?!”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
“对本宫不敬的两人,仗毙庭下!本宫亲自督刑。”说完冷笑着走了。
仗毙
回到驿站,城守阮绍辉和另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登门谢罪、求情了。都被羽鸢下令挡在了驿站外面。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已经好久没有上演杀鸡儆猴的戏码了吧。自己在这里尚且还这般,若是不在,岂不是要反了?
“娘娘仁厚,还是饶了那两个人吧,百姓也会赞扬您和陛下的宽广胸怀的。”站在史子骞在正厅里说道。
“说出的话再收回,只会在世人面前令本宫威信扫地。”
“可是,城守和……”
“没有可是,你退下吧。”
“是。”
她看得出史子骞是清正的人,他来求自己收回成命,并不是受了谁人的好处,只是担心。阮绍辉虽然只是城守,但羽鸢其实早有耳闻在这里他就像是自立为王的土皇帝,但凡往来的商旅,都要孝敬他。城守府的式样一合计日常用度,甚至远胜于朝中重要臣。
但自己毕竟是皇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的。眼下自己要担心,应该是一路上一直伺机而动的神秘黑手。
到了时辰,羽鸢的銮驾到了刑场,听闻皇后要亲自督邢,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高台的正中摆放着一张椅子,没有龙座,这凤座便成了上首。羽鸢缓缓的走上前去,下面的人恭敬的齐声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
坐下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刑官奏报:“禀皇后娘娘,时辰到。”
“行刑。”羽鸢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是。”
两人被带到刑场中央,一个已经呆滞了,另一个还在求饶,只是喉咙已经喊得嘶哑了,羽鸢看着他嘴唇开合,却听不真切。
九名侩子手手执铁棍分别走到两人身旁,两人走到他们身后,另四人分别站在他们两侧。所谓的仗毙并不是乱棍打死,{奇}而是十二棍,{书}直击要害,{网}最后一击,恰好毙命。
站在两侧的人举起手中铁棍,重重的击在膝盖处,骨骼断裂的声音虽然隔得太远听不见,但那种剧痛是可以想像的。
第一击下去羽鸢就后悔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进不能退。她有她的威仪,她有她的尊严,绝不是鄙陋的市井小民都能随意诋毁的!
前十一棍击打在全身主要的骨骼关节处,骨节皆是应声而断,若是站得近,你便能听见哀嚎和那种清脆的声音。血从各处渗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衬衣,直到最后一击,敲在天灵盖上,七窍流血。这一瞬羽鸢拂袖起身,移开了目光。
“启禀娘娘,逆贼二人已仗毙。”刑官查验后奏报。
“会吧。”
“恭送皇后娘娘。”
此时,刑场中央两个鲜红的人,全身的骨节皆断,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倒在那里,犹如木偶一般。
人群里,两人悄然离去,向着城外的方向,正是先前酒楼里的两人。
……
回到驿站,羽鸢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只留下如萱。
“娘娘您喝茶。”她倒了一杯暖茶过来。刚才如萱扶着羽鸢下撵,感觉到她的手异常的冰凉。
看着杯中褐色的汁液,还有上下漂浮的茶叶,羽鸢难以抑制恶心的感觉,吐了出来。中午只吃了很少的食物,到后来,吐出的都是苦涩的胆汁。
“我杀人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拉着如萱的手道。
“不是,是侩子手杀的。”
“是我下的命令,他们因我而死。”
“那是他们该死。”如萱轻拍羽鸢的背,让她顺顺气。
从幼时起,羽鸢就发觉自己看到别人的鲜血不仅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渴望。渐渐意识到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反应后,她一直在压抑这种感觉。尽管如此,每次面对死亡,她仍会不由得激动。
但这一次,她没有,而是异常的恐惧和恶心。她从未杀过人,因为还没有杀人的勇气和觉悟。这是第一次,有人因为自己的意志而死,她惊惶得不知所措。
这也是第一次,她尝到了权利的美味。原来拥有了权利,万事万物皆会因自己而改变。如此一来,哈哈哈哈……哈哈!
“娘娘……”羽鸢骤然发笑,惊得如萱不知所措。
“我懂了!”
流民
第二日,队伍离开齐河,开始向陌雁关进发。昨夜在驿站里羽鸢一直没有睡,一闭上眼就浮现出行刑时的景象,惊得她睁开眼来。
现在已经不再是崎岖的山路,所以马车很平稳,羽鸢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娘娘,醒醒,醒醒。”
“恩?”羽鸢揉了揉眼睛,“怎么了?”这时她才觉得马车停下来了。
“冷将军刚才禀报说,前方有流民阻了队伍。”
“怎么不叫我?”羽鸢坐起来,掀开身上的毯子,看出羽鸢要出去,如萱赶忙拿起叠好的外袍来打开,帮羽鸢披上。
“见您睡得很熟,就没叫您。”
下了马车,羽鸢发现一部分士兵已经围成一个圈,将马车围在中间,一路往黑压压的人群那边走。心想这一路上都有遇到流民,或是已经家破人亡,或是离乡避战,都是入关来往中土方向去的,但都是三三两两的,绝对不足以阻路。情况有些不大对劲。
“皇后娘娘万安。”
“免礼。”
“情况怎么样?”羽鸢问道。冷凝枫下马要请安,她摆手阻止了,示意直接说。
“不太乐观。这附近有一个村落,齐河的城守把那些被强占了土地无家可归的穷困百姓赶到那里,后来关外的流民也在此聚集,人数有几千之多,若是处理不好的话,恐怕……”
“哼!阮绍辉还有这等能耐!我亲自去看看。”说完继续往前走。
到了最前端,羽鸢看到禁军一字排开用长枪横着,将拦住那些人不让他们继续向前。副将正在和他们交涉:“冷将军已经说了,皇后凤驾不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还不速速退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显激动的副将不耐烦的回头,见是羽鸢来了,立刻恭敬的行礼:“皇后娘娘万安。娘娘,您怎么来了?”
流民们知道皇后来了后,立刻骚动起来,前面的人甚至想要冲破禁军的阻拦涌上前来。不得已,又是十来名禁军一字排开,站在刚辞啊那队人后面,阻拦着人群的推力。
“这里危险,娘娘您还是回到车中吧。”
“不必,你退下。”
“是。”
“你们在此要见本宫,所为何事?”
“娘娘,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无家可归了啊!”
“我们的田地被贪官、财主抢占了,现在一家老小都没了生计,兵荒马乱的,根本法子发过啊!那些人推倒了房子,我娘子就被活活压死了!”
“胡人烧了我们的村子,我爹爹,爹爹他……哇!!”小孩子的声音也混杂其中。
“兵荒马乱,贪官横行皆是国之不幸,贪官之事,本宫回帝都后自会处理。至于战乱,本宫正在路途之中,若是各位让出道路,相信会更早的解决。”
听了羽鸢的话,涌动的人群有些平静了,不再继续向前推搡。
“你们看,她穿的是锦衣,一件衣服够我们一家一年的粮食!我们穿的却是破布,为什么我们水深火热,她却这般自在?”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叫了一声,刚刚安静下来的流民忽然又激动起来,想要冲上前来。局面似乎比刚才还棘手了。
“保护娘娘!”马背上的冷凝枫奔到羽鸢身边,示意她退后。一挥手,一排弓箭手来到羽鸢前面,对着就要冲破阻拦的人群张开弓来。
“她下令放箭了!”又是那个声音,羽鸢听得很清楚。此话一出,人群彻底激愤了,骂声、喊叫声,就像要决堤的怒涛。远处,还有人继续往这边聚集,这下真的大事不妙了!
果然,越来越多的人从远处汇集过来,本来只是集中在圈子一处的一小撮人已经将圈子团团围住,形成了反包围。这时,士兵的防线忽然被冲开了一个缺口,已经有人冲了过来。一旁马上的冷凝枫迅速将羽鸢拉上马,羽鸢重心不稳,就靠在了他怀里。“娘娘,下官得罪了。”
“不准动武!”羽鸢吩咐道。
接着冷凝枫策马掉头,将羽鸢带回马车边。但他并没有把羽鸢放下来,盘算着若是局势无法控制了,自己就骑马带羽鸢退回齐河。流民再多,也是赶不上马的脚力的。
“你怎么看?”羽鸢问道。
“单纯的流民不可能这么厉害,有人在引导,在煽动。”
“恩。我怀疑,就是一路伺机而动的那些人。”
三千人的卫队,除了冷凝枫指派的专职守护马车的近卫队围在两人周围,其他人都加入了抵御的行列,但圈子还是不断的缩小,因为不能动武,士兵们根本无法打退越来越多的人。
连城
被冲开的缺口很快就被士兵们填不上了,所幸没有人冲进来。
流民不断的从聚点涌来,防御圈已经缩小到差不多先前的一半那么小了。远处还不断的有三三两两的人奔过来,近处那些冲在前面的人,不断的推搡着士兵们,朝他们吐唾沫、扔碎石。
士兵们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只因为羽鸢下令不嫩动武,他们只得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咒骂着眼前衣衫褴褛的暴民。是的,现在只能称他们为暴民了,公然挑衅权威,以下犯上。
“看来不妙啊,若是这些暴民全部聚集过来,势必难以收场。”羽鸢从马背上一跃而下,转身对冷凝枫吩咐道:“让他么再牵一匹马过来,你带如萱、再找人带殷。”
副将牵来一匹马来,白色的鬃毛与浅金的毛色相得益彰,羽鸢灵活的翻身上马,周围的士兵们都有些楞,原来皇后的身手竟是这般矫健。冷凝枫也一把将如萱拉上马背。
果然,防御圈再度被冲开一个缺口,这回还没来得及补上,就有暴民冲了进来,越发的多,直向羽鸢他们冲击过来。这里守不住了,羽鸢勒紧缰绳,准备冲出去。
这时忽然瞥见远处扬起一阵烟尘,似乎是有很多人策马过来。冷凝枫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士兵翻身下马,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起身回禀道:“将军,有很多人马过来了!”
“是敌是友,看看便知。”羽鸢长鞭一甩,将靠近的一三人扫倒在地。
果然,不多时,有一大群人马从不远的小山丘上出现,向这边奔过来。待到近一些后,羽鸢看清了,旗帜上写的是很大的“凌”字。连城将军凌千辰,正是我方主帅。
凌千辰的队伍冲过来,到了近处还没有要减速额意思,那些暴民虽然被人煽动,显得异常激愤,但也并非视死如归之徒。一想到会被狂奔的战马踩在脚下,心里就十分惧怕,纷纷向两边散开来,最后作鸟兽散。
骑兵直直的奔来,最后停在离羽鸢不到两丈的地方。为首的人并没有下马,只是将手里拿的银戟掷在地上,双手抱拳道:“臣凌千辰,率军两千,特来恭迎皇后娘娘凤驾。”
一路上,他一直在猜想皇后是什么样的,应该是端庄的女子吧,不过……他哂笑。越过土丘,就看见前面混乱的局势,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那个女人,一定吓得面色惨白了吧。
可是到了近处,他看见马背上那抹明艳的红色,又那么一瞬的失神。没有一丝的慌乱,手执缰绳一脸的坚毅,面容却分外的妖娆。凌千辰见过无数的女人,却从未见过羽鸢这般的。
骑马冲撞,没有下马行礼,这分明是公然挑衅。羽鸢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披着银色甲胄的男人不过二十出头,棱角分明的额下是毫不避讳的犀利目光,在北疆历练而显得稍许黝黑的皮肤,英挺潇洒,一般女子见了,怕是要心心念了。不过,她是夏侯羽鸢。
凌千辰薄唇微启,呈现出微微的弧度,似是轻嘲。这就元君耀是削了夏侯家的兵权将叔父也一并架空后、转而任命的男人么,羽鸢也不避讳的对上他的眼:“见了本宫,凌将军怎么也不下马行礼?”
“甲胄在身,难免不便,臣认为皇后娘娘是通情达理的人。”凌千辰挑眉道,这显然是故意的。
羽鸢也不看他,拉着缰绳掉转马头转身对冷凝枫说道:“一路上辛苦你了,既然凌千辰已经来了,那么就准备交接吧,你也可以早点赶回上衍。”
“是。”
休整妥当,大约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的行进起来。冷凝枫与三千禁军此刻就掉头回帝都了,走在马车最前面的,换做了丝毫不把羽鸢放在眼里的凌千辰。
在他看来,女人是不能踏足军营的,哪怕是皇后也不行。再加之羽鸢的尴尬身份,他不想那些一直对他口服心不服的夏侯家旧部对羽鸢俯首,这样一来,面子上总归是挂不住的。
“娘娘,你刚才为什么不治他的大不敬之罪?你没看到凌千辰那副嚣张的样子,见了您也不勒马下来行礼,竟敢直直的看着您,依律是要处以斩手脚、挖眼之刑的!”
“哎……”羽鸢叹气,道:“这次来到战火纷飞的北疆,本就是凶多吉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要倚仗他的,如果闹翻了,也不好处。这口气,我迟早要出的。”
羽鸢靠在窗边,用手撑着下巴,怔怔的有些出神。你们只看到我无尚的地位,又有何人看到过我的辛酸?或许有一个人,他懂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的笑,像是双手掬起的一捧清亮的水,润泽着干涸的心田。但转瞬之间,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被那个人亲手捏碎,化为粉齑。
车颠簸了一下,手一动,下巴便失去了支撑,羽鸢回过神来。“元君耀”,她反复低念,下一世我也不会忘记你,你给的,我定十倍奉还!
北疆
两日后终于到了陌雁关,城楼高耸在眼前,显得有些突兀。关外,是漫漫黄沙,与中土精致山水反差极大。风使劲的刮,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感。北疆气候寒冷,虽然是初秋,却已经向初冬一般,如萱拿了一件后披风搭在羽鸢肩上。
“凌将军引路吧,我们出关。”
“是。”
出了陌雁关,走了大约两日半天,终于在日落时分到了大营。大军原本驻扎在三百里开外的息风城,匈奴大军压境,两战连胜,逼得凌千辰下令弃城,一连丢了息风、泉璃、泰安、丰德、昭、安溪九座城池,也让元君耀陷入了担忧,大军已经退到现在的宁城外驻扎。
陌雁关是开国皇帝兴建的,用作抵御匈奴进犯,随着后世开疆拓土,国境向北推进了不少,却没有修建新的边关来御敌,因而匈奴进犯来势汹汹,士气低迷的邶军就且战且败了。
羽鸢掀起车帘,正好瞥见鲜色的红日落到地平线附近,在大营上悬着。视野开阔无边,除了身后的城墙,眼前就是大片的黄沙,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知道皇后要来,全营上下都准备着。主营腾出来给羽鸢,又在主营附近支起另一稍小一点的营帐给凌千辰。
“皇后娘娘万安。”
“步叔叔!”羽鸢走到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面前扶起他,道:“步叔叔,何必如此多礼?你不记得我啦?我是羽鸢啊!小时候你还背着爹爹教我骑马的啊!”羽鸢有些激动。
看着羽鸢,那个大汉呆愣了一下,“这么多年不见,您已经长这么大了!”步云逸是军中的老人,一直深得人心的,见皇后与他这般的亲切,下面的将士也都笑了。
“哼!”一旁的凌千辰冷冷的看着两人,哼了一声。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掌权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依旧是任用营中的老人,但他们大多是不服管的。除了机械的执行自己的命令,从来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凌千辰毕竟年少,没有在军中历练过,处事总有局限,可明知他是错的,下面的人也照办不误,就等着看他的笑话。这让他大为恼火,更是见不得自己手下的人与羽鸢热络。
……
跟随而来的几个宫婢动作倒也麻利,很快就把带出来的东西搬到营帐里,收拾整齐了。两人站在帐外,一齐掀起布幔,举过头顶,羽鸢踏了进去。雪白的双层麻布很结实,是主要的色调,脚下是毯子,踩上去很软和,凌千辰还蛮会享受的啊,她心想。左边是一张书案,右边则是铺有兽皮的床榻。
用了晚膳,羽鸢走到帐外询问守卫,才知道凌千辰在帐里和几位副将商讨适宜。便带着如萱走了过去。
“皇……”门口的侍卫刚要行礼,被羽鸢阻止了,她就站在帐外倾听。晃动的火苗将帐内的人影投射到麻布上,不断的跃动着。
“休息了几日,匈奴的大军也差不多要向这里进发了,各位有何对策?”
“末将都听从的将军的。”下面的人齐声道。
“够了!”凌千辰狠狠的捶桌子,案上的令牌盒翻了下来,红头、青头的令牌撒了一地,“每次你们除了会说这句话,还会说什么?我知道你们不服我,可以,但你们对这那个女人摇尾巴是什么意思?就算她是夏侯家的人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一个女人也能成气候!”
“信不信是将军的事,本宫管不着。”羽鸢掀起步幔缓步走进帐里,前面的人纷纷让出同一条路来,她走到凌千辰面前。
“议事重地,娘娘一介女流,进来恐怕不方便吧。”
“将军可不要忘了,本宫不只是女人,还是陛下亲自委派的督察。”羽鸢继续上前,走到他面前才停下来,虽是嘲笑,却别样的妩媚。
“我们在议事,皇后娘娘这般打扰,是不是……”
“将军不是问大家有什么高见么?宁城没有地形上的优势,想要设防,亦是难上加难,将军不如以攻为守,打一场硬仗。匈奴一口气占了九座城池,自然要分一部分兵力作为守军,那么我们自爱人数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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