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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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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小时候的龙灯是从头到尾都是蜡烛填的,一个个灯笼结在一起形成了龙灯,虽说是蜡烛,但是不管怎么舞动,就是不会出事。家奶说,这就是神灯的威力,而现在的龙灯都已经换成了带电的了,虽然省去了不少麻烦,但却少了以前神奇的味道。

    我拉着浓墨去看灯,他嘴上不说高兴,可是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没见过这些,一直跟着那个古板的老头哪见过这个啊。虽然说龙灯是我们村特有的,但还是要庇佑周围的村落和街道的,因为一个晚上是玩不完所人家的,所以会分几个晚上。每晚要走的路线都是事先定好,派专人先去打招呼,要接灯进家门的户头就先点亮门灯或是在门口挂一个灯笼,龙灯从祠堂开始出来,安排的路线正好可以绕一个圈又回到祠堂。

    我们小孩子是好奇心很强的,下午我们就和很多孩子们一起去祠堂看供奉的龙灯了,浓墨还好奇地问:“不是神灯吗?你也能进来?”又挖苦我了。

    我骄傲地抬起头道:“蛇龙相传在盘古开天地时是一家的,这都不知道啊!我呢,是什么庙都不能进,但是这里我来过好多次了,和龙灯也接触过都没事。”这是我瞎咋呼的,不过也确实只有这个理由才说得通,我从小就跟着灯后面,从来没有出过事,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姑且就这么牛气哄哄地说吧。

    “这是传说,还不一定是不是真的呢,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又再想什么啊。

    “管他呢,反正没事。”我自豪地说。

    祠堂里的一对龙灯很长,反正比我长多了,就直直放在几条长凳上,龙头对着门口,他们实在是被装饰得栩栩如生,眼睛炯炯有神,特别霸气。龙头前面还供奉着香,不过骨架里的蜡烛还没点上。

    我们下午看了会儿,到了晚上快出灯时又去了。那时候去祠堂,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我和浓墨就在人缝里钻,终于钻了进去,龙灯里的蜡烛已经点上了,眼睛里也有火光,特别漂亮,专门玩龙灯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舞龙灯的已经抬起了支架,引灯人、敲锣打鼓的、放通知枪的、准备收烟和红布的人都已准备就绪,我们都开始兴奋起来。

    先是外面的通知枪响了,然后是敲锣打鼓的和收贡品的出门,当外面响起鼓声锣声鞭炮声时,龙灯就起步了。我们欢呼雀跃地跟在后面出了祠堂,路上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儿,在出祠堂门口不远处,已经生好了一堆火,在火上跨过去,跨火堆不是去晦气吗?为什么龙灯要跨过去呢?这里我不明白,我们跟在后面也跨了火堆。跟在龙灯后面的叫跟灯,跟灯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代表的,拿着宗族灯笼跟在后面,另一种就是我们这样的无组织的。宗族跟灯人不多,而无组织的人就多了去了,随意性也大,可以随时撤退,也可以随时加入,一路走队伍一路壮大,有很多别的地方的人也会过来一睹龙灯的风采,在路上也会有很多经过的车辆停下观看,热闹非常。

    一般当天晚上轮到玩灯线路上的住户,大人来跟灯的都很少,因为要在家里准备东西接待。我们这些小孩就是最闹腾的,很小的时候,是舅舅带我来跟灯的,舅舅疼爱地把我架在肩膀上,拉着我的小脚,托着我的背,在人群里观望龙灯。原因是一方面看灯时特别乱,小孩子在下面不放心,再一个是这样看灯视线一点也不受阻,所以很多特小的孩子都是由家人这样带着看灯的,再长大一点就可以结伴自己跑了。

    龙灯走在路上时,前面的放枪人已经在某家放过枪了,那么引灯人和收贡品的也陆续到达,住户就知道龙灯要来了,热情地拿出果盘和香茶出来招呼客人,然后再献上贡品:香烟和红布,动作麻利地在门前放炮竹迎接龙灯。龙灯在门口停下来,随着炮竹声和各种奏乐由人们舞动,这时放枪人和引灯人又会继续去接下来的一家,而这边正舞地尽兴,如果家里堂屋够大,还会进屋去游戏一翻,这时大人们就会跟小孩子说:“快去钻龙的肚子,钻了有好运!”小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去钻,我也拉着浓墨一起钻,浓墨冷冰冰的脸上终于红彤彤一片,眼睛亮晶晶的。舞了一会龙灯,这家就要再点燃炮竹欢送了。小镇上一年就玩龙灯时是最热闹的,晚上放出去的炮竹和烟花比过大年还要多,我看过的最美的烟花也就是在元宵节。

    这对龙灯非常灵验,平时求神问卦必定准确。大家对待这件事还是相当谨慎的,谁也不想出什么事。路线从村子一直延伸到街道。街道上已经停满了车站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一路沿街道玩到了一家门口,这家人是我们这里的土财主,特别有钱,家里是运营小镇的一个汽车站的,龙灯还没过去时,他们家点鞭炮,怎么点都点不燃,我和浓墨跟在龙灯旁边,那家的鞭炮是竖着挂在柱子上,挂了很长拖到地上仍然很长,从门口一直拖到路上。我看着也干着急,龙灯就要过去了呀,点不着炮竹临时又换了挂炮竹,再点,仍然点不上,这可不是好预兆,要是神灯发火了就不幸了。最后,男主人从里面搬出了一箱鞭炮准备向神灯赔罪,可是神灯已经到了跟前了,仍然没有一挂炮竹是能点着的,一家子手忙脚乱,这时全场已经非常安静了,连锣鼓声都息了,想想看,一个很热闹的场景突然变得鸦雀无声那是多么令人窒息。

    我拉了拉浓墨的衣袖小声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浓墨说:“不要多管闲事。”我努努嘴,突然身旁的龙灯发出了混沌的光芒,我吓得跌倒在地,我坐在地上,两手往后摸索,屁股往后挪。

    浓墨赶忙来拉我,“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赶快起来,大家在看着你呢。”

    我指着那一对龙灯说:“你看,你看龙灯!”龙灯身上的光芒分离出两条一黄一白的光,是龙的形态,相交缠绕着从灯里出来飞到村子的方向去了。我瞪大了眼睛,如果现在有什么能形容的话,那就是不可思议!我看见了真龙!

    “龙灯怎么了?不要胡说!”浓墨又来拉我。

    周围的人已经在议论了,“这小姑娘太不敬了,对神灯这么不礼貌!”

    “哪家的孩子?”

    大家都没看见吗?浓墨也没看见?真龙走了,那么……

    “快看啊!龙灯着火了!烧起来了!龙灯显灵了!”还没反应过来,我就被浓墨往后拖了一段距离,眼前的龙灯已经火光散射,大家都吓得一轰而跑,小孩子哭的哭,女子叫的叫,男子骂的骂,乱成了一锅粥,我差点就被踩到,幸亏浓墨一直拽着我起来跑,这家人是要倒霉了吗?神灯都不愿意保佑他们了?

    回到村子,我和浓墨分别通知舅舅和家奶,看到家奶正在煮香茶,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家奶,龙灯出事了!”

    家奶一盖锅盖,“呸呸呸,赶紧去吐口水,小孩子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一听急了:,“是真的!龙灯烧了!你不用煮香茶了,灯是玩不成了!”

    家奶大惊,“这怎么可能!神灯从来都没有烧过!这下要出大事了!”

    我一听快哭了,“什么大事啊?淹水吗?不要啊!龙不保佑的话,我们怎么办?”

    家奶摸摸我的耳朵说:“先告诉家奶,神灯是怎么出事的?”

    “就在那个隔壁开饭店的,那叫什么?他们家很有钱的,叫什么来着?”我急的直挠头发,一急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不管是做事还是考试,急了就语无伦次,考试也总出岔子。“那家……汽车站!很有钱……那男的长得好胖好胖……”

    “你是说赵家客运?”

    “是是是!”我点头如捣蒜,可把我急死了!“刚开始时炮竹点不响,然后……”我看见了真龙……这不能说,先不说看见了是好是坏,家奶知道了又该担心了。“然后我不小心摔倒了,那两条龙……两个龙灯就烧了。”

    家奶去把炉子熄了火,“那应该就是赵家的事了!神灯显灵,不是预兆就是赵家有问题。”这么说不是要出事就是已经出事了……
第二十九章 是什么因惹怒了真龙
    正月十六开学,学校已经传遍了,神灯烧毁了,不知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到处都在讨论的热火朝天。那天不仅班长裴丰到场了,班级还出现了一个生面孔,这个新面孔却不是浓墨,浓墨的事情没安排好,还不能来上学。

    第一节班会课,裴丰上去发言,“感谢同学们的关心,还特意去探望我,我没什么大病,现在已经好了。”说完还朝我看了一眼,我忽然就想起他诡异的妈妈和那天诡异的事情。

    接着是新面孔上台说话,“大家好,我叫査承彦,是转校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点眼熟,他绝对是我们班最白的男生,因为太白了,整个人看起来不太健康。

    下课后,大家又开始猜测神灯的意图,而査承彦和裴丰在门外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们站在走廊上,査承彦明显看起来比裴丰瘦,个子比裴丰要高一点。过了一会儿,査承彦进来了,我和他擦身而过,他看了我一眼,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以为他要和我说话,可等了半天他却回到自己座位上了,我是真的想多了,根本就不认识。我走出班级,裴丰还在走廊上吹风。

    “嗨,班长,好久不见。”我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明显颤了一下,然后手捂住肩膀笑笑,“是啊,这不一见面就吓我来了。”他说话不太自然,眉心锁了一下又收回去了。我刚刚拍的不重啊,他的肩膀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盯着他的肩膀看。

    他放下手,挠挠头,“没有啊,我很好。”

    是吗?好不好试试就知道了,我握紧拳头,往他肩膀上一钉,“真的啊!”

    他咬着牙,汗都冒了出来,“是啊,很好。”糟了,看来伤的不轻。这伤是修养了一个寒假都没有好的旧伤还是新伤的呢?我又为自己出手有点重懊恼不已。

    中午放学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着裴丰的事情,裴丰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他和家人又为何要隐瞒?他家人也比较奇怪,怎么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学的时候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心灵鸡汤,觉得上面有好多好故事,上了初中,自从在书店里看了一本《世界未解之谜》后,就一发不可收,家里陆续买上了《中国古代未解之谜》、《中国考古未解之谜》和《外星人未解之谜》等一系列未解之谜,可现在我的周围就有很多未解之谜,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

    回到家,家奶忧心忡忡地告诉我,大家想再做一次龙灯,已经没办法了,骨架子扎不起来,就更别提糊上纸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真龙已走,没有龙气支撑,神灯已经不能称之为神灯了。即使做好了,又拿什么来和以前的比?没有龙气保佑,这样舞动,真正的蜡烛怎么可能不倒,又怎么可能不烧起来?

    家奶叹了口气道:“自从有了龙灯庇护,这个小镇就没发过大水,那次神灯随水飘来也是洪涝的终止,可是现在神灯没了,这一块儿就要倒霉了。”我出生时神灯已经在了,所以没看过发大水,但是听家奶说过,发洪水时,都可以淹到家门口,别说颗粒无收了,出门都要靠小舟接送,真的很艰难,回想起来都是噩梦,我可不想在人生中再摊上这么一个噩梦,已经够多了,这样的悲剧不能在发生了。

    我能看见真龙,可能和体内的蛇气有关,神话中提到过,龙是蛇变的,是远亲啊,不管是真是假先试试,能找到也不一定。可是现在还不知道真龙为何生气,为何要走,真是没头绪。既然是在赵家出现问题的,那就从赵家入手!

    “家奶,赵家这些年有做过什么坏事吗?不然神灯不会无缘无故烧了,我认为是警告。”我试探着问。

    家奶摇摇头说,“赵家是大户人家,即使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有钱人呐花点钱就能行。不过还有种可能啊,他们家可能会出事啊。”我已经否定这个答案了,真龙是走了,千真万确,要是提醒什么,不会这么极端,我既不能告诉家奶这个,也不能一个人琢磨这件事,有一个人是最佳人选。

    我推开门,“浓墨!浓……”

    “啊~~~~你进来都不敲门啊!你这个蛇妖!”我被叫的耳朵都快失灵了,浓墨正在换衣服,我真想拍死他,身上穿了好几层还嚷嚷。

    “我有急事!还有啊!不要叫我蛇妖!”我表示抗议。

    他把另外半个胳膊也穿进去了,一脸不耐烦的说:“什么事啊?我不能上学了?太好了!”原来他不喜欢上学啊,那一定得弄进去啊!

    “你想得美!舅舅已经跟我们教导主任说好了,过几天你就可以去了,我是来说昨晚的事的!”我打破了他的美梦。

    他扯了下嘴,“我猜……你昨晚的确看见了什么,说说吧。”

    我走到床前把他往旁边赶,“哎你往那边坐坐。”

    他不高兴地挪了挪,“再往那边。”

    他黑着脸挪了挪,“再去。”

    他,“够了啊!你屁股那么大啊?一个顶俩?”喂,我是女孩子好不好!我在心里默默脸红了下,敢这样说我?于是坐到床上,顺便从鞋里抽出了双脚……

    他的脸再次黑了,“蛇妖你的脚还没洗就架我床上!拿下去!”我把脚伸向了他,看谁先下去,果然他哼了一声下了床,坐到了椅子上。

    我见赢了也就不闹了,赶紧言归正传,“昨晚在龙灯燃烧前,我看到了两条龙样子的光飞走了,我想龙灯可是就是没有龙气的支撑才燃烧的。”

    他若有所思,“你果然是蛇妖。”

    我:“……”我真想拿鞋子丢过去。

    “找我说这件事,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去把龙给找回来,别开玩笑了!这种灯神,不会那么轻易进入龙灯,也不会那么轻易离开,一旦离开,就很难回头。”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今年夏天大伙儿淹水吧!

    “浓墨,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能帮助我,我一个人做不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找找,这关系到粮食,人命,我不知道是不是灯神的保佑才让这里十几年没发大水,但是至少这是大家的信仰,相信你也听说了,龙灯做不起来,大家都很着急。”对于这个冷血动物,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林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我最讨厌蛇妖了,这件事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在这里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何必蹚浑水呢?”浓墨这一番话说的我心头一冷,我本以为他现在不会太讨厌我了,至少也把这里当做家了,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那他为什么还答应帮我找那个小瓷瓶的信息?这个人有时觉得可以亲近,有时又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不帮就不帮!那个小瓷瓶我也自己找!你就继续当外人吧!”说完就冲出了房间……没过一会儿我又冲回了房间,浓墨还坐在那里,姿势没变,眼睛里面好像有什么是我不懂的,我哼了一声,拿着地上的鞋再次冲了出去。

    赵家是运营小镇汽车站的,别的投资我就不知道了,明着的就这个最明显,先从汽车站开始了解,决定下午放学走大路,顺便去看看。

    第一节课我翻开英语笔记本的时候,从里面掉出了一张纸,我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柿子饼几个,烘干磨成粉末,每日冲服。这是药方,什么药方我怎么不记得了?这字是舅舅的无疑,可是怎么会夹在我的笔记本里呢,上面还没写什么症状。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夹的这一页是上学期的,近期不可能没印象,都是找我舅舅要方子的太多了,我都忘了是谁了,没给人家太不厚道了。

    我发动记忆搜索,柿饼的药性,柿饼主治尿血、咳血等症状。啊,对了!严艳艳的妈妈有这个咯血的病!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严艳艳是单亲家庭,从小由妈妈带大,家境贫困,妈妈一人支撑所有的事情,累的生了病,常年咯血,为此我们班还组织去看望过,她们家瓶瓶罐罐的堆了一桌子,母女俩都很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真的很可怜,我们会经常给她带吃的,学校也给她全免了费用。我真是糊涂,上学期期末发生的事情太多给忘了。

    下课后,我急忙把药单送给严艳艳,并表示非常抱歉,“不好意思啊,这是我舅舅开的药方,我这记性给忘了,都过了一个寒假了,请代我跟你妈妈赔礼。”一个年过后,她又瘦了,瘦的让人心疼。她仰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眼里噙着泪花。

    怎么了?是她的妈妈严重了吗?她颤抖地说出了声,“林璇,你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妈妈了吗?”她的这句话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大石头,溅起的声响敲击着我的耳朵和心房,严艳艳从小没有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还有……她的妈妈是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听说呢?

    我的眼泪也下来了,“艳艳,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啊?璇子?艳艳?怎么两个吵架了吗?”费东喜跑过来插腔。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俩怎么了?大家有事好好说,都是同学。”班长裴丰也过来插一脚。
第三十章 背后的冤案
    “你是说……你不知道艳艳的妈妈已经去世了?”费东喜一个钢镚儿弹在我头上。

    我摸着头说:“是真的不知道,这也没听说啊。”

    “还要怎么听说?肯定只能在台面下说,人家已经这么可怜了。不过她妈妈死的时候事情也是怪低调的,又因为是要过年了,到处都比较闹腾,回家的人也多,就没多少人注意,但离她家近的同学知道,然后就同学都知道了,谁想到你这没心眼儿的却往枪口上捅。”费东喜白了我一眼。

    “我们没吵架,只是在感伤,她可能也有点怪我吧,但真的没吵,她妈是怎么出事的?”

    费东喜拉着我往操场深处走:,“她妈妈不能干重活你知道吧,就是咳血这种病,她妈不是给那个现在特别红的赵家打工嘛,出车祸死的。”我知道她妈在开往某方向的车上卖票,但不知道就是赵家客运。

    “是车辆出事的吗?大车祸也没听说啊。”

    费东喜摇摇头,“整辆车就她妈妈一个人死了,别人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整辆车出车祸一个人死,还是售票员?

    “是在哪儿出的车祸?”我赶紧问。

    “上海那边的车站,刚跟车过去,就发生了这种事,那辆车基本都是回家来过年的,都是老乡,有人说售票员出事时根本没上去,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反正运送回来那伤的确是车辆所致。”这听起来就怪怪的,这会不会并不是单纯的车祸?又会不会是神龙飞走的缘故?这场车祸有线索,现在问严艳艳就是再捅一刀,怎么忍心呢。

    “那严艳艳现在一个人怎么生活?赵家在这事上给什么说法了?”

    “艳艳现在跟小姑姑过,搬到镇东了。他们家去闹过,赵家貌似赔了钱就消停了。”虽说这不是钱的问题,不是钱能弥补的额,但对于一个孤儿又能怎么办呢?

    对于严艳艳妈妈的死因我持怀疑态度,可是她是在上海那边死的,哪里去找证据?等等,我现在来理一下思路,要保证小镇平安让大家放心,就要把真龙找回来,要把真龙找回来就要找到原因,找原因从赵家找,现在又得找严艳艳妈妈的死因,也就是说有可能找到这个点,就能解决后面的问题,好吧,是越绕越深了。怎么找?他们自家人都放弃了,也没人再提了,我现在就是无头的苍蝇。

    下午放学,我特意走了大路,走到一个三叉路口,再往南一点就是赵家客运了。我走过去时,那里还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要去打工的。去上海的车有几班来着……我看了看运营安排表,一天两班,这里停了一辆去上海的,那至少还有一班车在上海那边或路上。最多三班车,那么这辆车就有三分之一的可能是车祸车。

    问车祸的事,肯定不会有人搭理我,这是忌讳的事情,隐瞒的可能性极大。这辆车上已经上了不少人了,还有一个售票员在门边站着,是个女的,那就好办了我跑过去对她说:“阿姨阿姨,你的座位上怎么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瘦瘦的阿姨?她还在一动不动地看着你哦!”

    售票员顿时脸就变了色,往她的座位上一看,大叫了一声,跑下了车,直接进到屋里了,她哆哆嗦嗦指着我对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婶说:“大姐大姐!那个小孩说看见小梅坐在我的位置上!”

    大姐眉毛一挑,“胡说!小梅那辆车又不是你这辆,怎么会坐在那里!”看来不是这辆车,那还有等下次,还得麻烦,唉……

    那位大婶的心脏挺强的,这个阿姨怕的这么厉害,应该和严艳艳的妈妈很熟,惊恐到这种地步,是知道内幕吗?阿姨和大婶说了很多,大婶就是不答应给她换个班车,只好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

    “阿姨,她还在看着你哦。”她惊恐的睁着眼睛隔着窗子看着车里面,她很相信,越信就越好吓唬。

    “你真的看得见?”她嘴唇泛白。

    “当然啦,不过她没有表情唉,她是不是要找你说话?”她咽了口唾沫,腿也在哆嗦了,我刚想再加把劲,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前面的路口走过,舅妈!

    我追上去,舅妈走得很快,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舅妈舅妈!”

    身影停下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她笑着问:“你放学怎么不回家吃晚饭啊?”

    “我和同学一起走大路聊天,舅妈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去抓药,你舅舅那儿药不够了,我去前面的药方取点。”

    “那我先回去吃饭了,你去取药吧,舅妈再见!”等我回到刚才的地方时,车已经开走了,这么赶,那那个阿姨是怎么克服恐惧坐上去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严艳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谁也不想谈这么悲伤的事,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问题就这样贸然去问有点不妥。

    晚自习放学回家,我跟家奶说要去舅舅家睡,顺便跟浓墨谈谈入学的事,家奶欣然同意。送我过去时,舅舅一家也还没睡,在看电视,浓墨已经睡了。我洗漱完毕后就等着舅舅舅妈睡觉了,大概十点半,他们关了电视熄了灯去睡了。

    “璇子?”舅妈推开门,我装睡。

    然后我听到她又小声地对舅舅说:“她睡了。”家里的两点光亮移动到了房间,我立马睁开眼睛。我之所以不和家奶睡,就是为了在舅舅家方便行动,我要去祠堂!神龙飞走的方向是村子,我有理由怀疑飞回了祠堂。在不在祠堂,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要问问是不是和严艳艳妈妈的车祸有关,这样我就能对症下药,逼自己去找严艳艳问个清楚。

    祠堂离我家不远但也不近,毕竟一个村子就那么大,在接近村尾的地方。我本身真的很怕走夜路,真的很想冲到浓墨的房间去叫醒他,可是才刚刚吵完架哪好意思,不需要经过那大片坟地已经是万幸了。我随身携带手电筒,即使夜视好,但也辨不清细小的东西或者颜色等,我悄悄开了门,颠颠地出去,又关好门。

    一出门就后悔了,院子里都黑洞洞的,现在身旁要是有一只猫或者狗我也心满意足了,可是那条大黄在后院里,我怕惊动了大家,只好自己上路。我走的地方都是村户,虽然黑洞洞的,到底是村子里,伸出舌头确认,里面都有人,真要出事,我可以大喊,然后就说梦游到这里的。

    初春还是很凉的,夜风吹得牙齿都酸,我还得过一段时间就伸舌头,拢了拢衣服,把帽子拉上去盖住头,这样恐惧度就少一点,就像怕黑的时候,把身子全都包在被子里。

    我深深觉得这些年我已经训练出了一个强壮的猪胆,即使怕的要死,还是要硬着头皮去。这个时候不能跑,越跑越怕,就感觉后面有东西追逐似地。家奶说走夜路不可回头,人的身上三把火,头上和两边肩膀,和晚上肩膀不能拍是一个道理,拍一个灭一个,头上的那把火位于额头,额头不能用刘海遮挡,否则火焰更低,对运势也不太好。而在晚上因为怕而回头三次则全灭,怕也不要回头,就雄赳赳的走会吓退一些鬼。家奶还说,走路老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就要想着这是自己的魂魄,年轻人的魂魄会跟在人的后面,老年人是听不到后面魂魄的脚步声的,因为魂魄会先走。我就催眠自己,对,是这样的,不要回头,也不要怕后面有脚步声,因为那是自己的魂魄。

    很快便看见祠堂门前的亮着的灯笼了,到了祠堂就好了。如果神龙在里面那绝对安全,如果不在就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了。通常祠堂这种地方都会有极端,要么是大吉,要么是大凶。听说有一个宗祠,靠近煤窑,晚上值夜班的人就睡在祠堂,第二天就死了,全身都盖满了报纸,小时候听说这个之后就对祠堂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家奶就安慰我说是因为那个祠堂靠近煤窑。可是如果这个祠堂没了神龙,那就是猫不在家,老鼠都称霸了。

    我再次伸出舌头探测,祠堂里没有亮点,那就是没人值班。我走到门前,上锁了,我不能撬锁吧,好不容易跑过来,我不要白跑一趟啊!

    我从门缝里往里面看,里面没有点灯,黑白影像看起来很古老,再没有放着的那一对龙灯了,神龙若要在里面,会不会是附在香案上呢?突然一阵铃铛声响起,我转身背靠着门,自从知道风铃招鬼之后,就对这种声音极度敏感。大半夜怎会响起这种尖锐的声音,还是在祠堂门口,声音还在继续,我循声望去,不远处来了一队人,全都穿着白色衣服,领头的手拿着铃铛东西摇晃,我脊背发凉,伸出舌头,那一队人全都不见了……
第三十一章 再次夜探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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