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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守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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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煊赫没有往下掐着她，眼睛却缓缓眯起：“想好了要一家一起死了吗？”
江笑影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冷笑道：“皇上觉得东方小姐如何？像天女下凡一样，真的是可以母仪天下的典范，难怪皇上会那么喜欢她？这真是世间少有的女子啊？”
听了她的嘲讽，楚煊赫嘴角牵起，竟也笑了：“女人嘛，没有一个还能再有几个，是不是？笑笑？”
他离得那么近，说的话有那么暧昧，她知道这个人，东方念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是生气的，如今，是打算将气撒在她的身上了！江笑影冷冷一笑，就算要死，她也不想面对着这个男人，霎时间抽出一条腿向着楚煊赫的胯下踢上去！
速度很快，用了她平生所学，狠辣至极，一丝没有手软！就算要死，也不会让他好过！
楚煊赫抓着她的肩膀，一撑，整个人凌空而起，落下的时候，双腿如铁钳般夹住她的两条长腿，落下的时候比刚才更近了，脸对着她的脸，鼻子对着她的鼻子，双眸映照着对方，气息相照。
“笑笑，从小打大，你都没有学会打架？本事还是那么小！”他嘲笑：“笑笑，打架的时候要注意精神，脑子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是不行的！”他残忍道：“要不然，你认输，认输了，将丞相府一把烧掉，一百二了。”
很好，江笑影怒目瞪着他。脑子里面抛开了所有的东西，要跟他打一架！
第一百七十二章 床上风波
江笑影怒目瞪着楚煊赫。脑子里面抛开了所有的东西，要跟他打一架！
只见她眼角微微眯起，眉头一皱，那一只完好的手猛然发力，对着楚煊赫的脸挥拳，楚煊赫身体向后一仰，躲过她的攻势，江笑影登时抬脚，拿肘、推掌，顿时打在男人的肩头，侧腿、膝盖狠狠地撞向他的小腹上。
楚煊赫冷冷一笑，撑着床，整个人凌空一个后拱翻，躲了过去。
江笑影衣袖里划出一块刀片，深吸一口气，眼神狠辣，对着楚煊赫挥过去。刀片上面泛着寒光，女子脸色铁青，对着男子乱舞。
楚煊赫反手单臂撑住床沿，躲过她的刀片。腿顿时横踢过来，一下压制住女子的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向里翻去，刀片从她手上划出，哗啦一声飞出她的手落在地上塍。
楚煊赫一个翻身就压了上来，手肘重重的向着她的胸口撞来，江笑影身子往里一侧，楚煊赫的手臂顺势环上她的腰，反身一转，江笑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打了个转。被单被他们两人翻起，床铺够大，转了几圈后，片刻之间被单就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卷起来，好像一颗大大的粽子一般，两人又连续往回翻滚几圈，可是被单依旧将二人缠得死死的。
江笑影的肩膀手臂上都有血渗出来，可是她一点也不想管，她如今一心想将面前的人赶下床。她的脚狠辣的踢在楚煊赫的腿上，身子在翻滚的时候手肘狼狠的砸在他的肩膀，而在同时，只听“嘶”的一声，动作过大，右手上面的绷带裂开了，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着牙，对着楚煊赫这个人用膝盖和手肘砸着，直到手肘膝盖腿脚都已经震的发麻，痛得失去了感觉，还是不放弃！
两人被被单卷起来，她越动被子卷的就越紧，楚煊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一只手将她的手按住，也没有往下压着她的臂膀，任她打，静静地看着正像发怒狮子般女子，眸色渐深，像是极深的海，万丈的阳光都照不出底色来漓。
在那张大床上，江笑影见她如何捶打楚煊赫，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受伤，也不顾手臂还受着伤，直接用力地一伸，痛！十分痛，她的两只手一起用力掐着楚煊赫的脖子，楚煊赫一动不动，眼睛里面里面涌动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可她的力气早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手根本使不来力气，掐了一会儿，楚煊赫的面色没有变，倒是让她又疼又累。
片刻之后，她就没有力气了。她额头上都是汗，大口喘着气，胸脯气的上下起伏，可是，她觉得不甘心，仰起头来想要张嘴来咬他。
楚煊赫忍不住出言讥讽道：“你是不是只有这一招啊？”
他一点也不怕，因为她根本打不过他！江笑影无力的倒在床上，刚才的厮打，让她的衣袖乱乱的，领口在挣扎中被扯开，露出里面的肚兜，她咬着嘴唇，脸庞因为愤怒而通红：“你直接杀了我！”
楚煊赫放开她的手，“你输了！”他说着时带着轻笑，似乎很享受这一刻。
输了？江笑影心中冷颤，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害怕，因为她知道，她表现得越害怕，就越是没用，楚煊赫只会更嚣张。他现在把她当做一只耗子在那里逗着，而他就是那只猫，因为东方念的事情他隐藏着无限怒火，随时都有可能毁灭一切！他现在越是平静越是恐怖，他说要灭丞相府，在如今的状况下灭了丞相府说是东方念和反贼做的完全有可能。
当下，江笑影对自己的处境做出来一个判断，她沙哑着声音，红着眼道：“你想怎么样？”只是希望，他不要太过残忍的。
“要哭了？怎么快就要哭了？刚才的霸气去了哪里？”楚煊赫靠得更近了。
那么的近，江笑影可以看到他的那双眼睛里的影子，多么的像她心里面想的那个人，就连那气息，也隐隐有一些相熟。她别过脸，咬着嘴唇，心里有几丝说不上来的惊慌。
说来，这张大得惊人的床，还是楚煊赫让人用了上好的檀香木做着，方便他来向爹爹学习事务的时候休息用。她与楚煊赫从小一起长大，男女大忌那类东西，她不懂，楚煊赫也从未和她讲过。就算他知道，他也从未放在心上。他想要休息的时候，也不会管着这是她的闺房，更不会管着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径直就睡在她的身边。
这个人就是那样的自私自利！江笑影待会儿要让人把这张床给拿出去烧了才是。
“还想要死吗？”阴冷的声音在耳边低沉的响起，语调冰冷，常着强烈的煞气。
他这是要杀她？还是要灭了丞相府？
江笑影咬着唇，两人离得那么近，她一口气憋到了底，已经极力克制了，可是那微抿得发白的唇角，那眼神中藏不去的闪躲，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他们两人离得那么近，刚才又只顾和楚煊赫扭打，却忘了她的领口被打开，而刚才在拉扯中也将楚煊赫的领口开了，她尚不觉得如何，楚煊赫却是年轻男子，离得近了，感受着她上下起伏的胸口，嗅着她身上不断传来的阵阵幽香，而她又那么不安分的东扭西扭妄图挣扎出去，如何受得了这样的厮磨，他看着她，心底竟然生出几丝柔和，突然，笑了。
那笑很好看，一般人会被迷住，可是江笑影却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她的牙齿咬得嘴唇发白，眼睛定定地盯着她，就那样僵持着，对视着，一眨不眨，仿佛怕一个眨眼，楚煊赫就会化成索魂的厉鬼朝她扑来一般。越是平静底下越是暴风狂雨，尤其是楚煊赫。她猜不透楚煊赫是不是又想到好玩的折磨她的办法，总之，一定不会是好事。
那一双明澈中透着恐惧，却又偏偏倔强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眨不眨。突然，楚煊赫低下头，江笑影却以为他是要打她，慌忙的闭上眼睛，那唇瓣轻轻贴着她的唇瓣。
蜻蜓点水般的轻轻的触碰。
江笑影睁大眼睛，因为震惊，嘴微微一张，那一只灵巧的舌头便进去，带着激烈狂野的气息骤然破入，江笑影没有反应过来，一时被他吻得有些发傻，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羞怒之下更是奋力挣扎，谁知不动还好，这一挣扎楚煊赫的亲吻反而更加热烈起来，那手臂更是搂着她的腰，紧紧地贴到了自己身前。让她避无可避，霸道的无以复加。
江笑影羞愤欲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皇宫落水他在水里也是这样，她再一次麻痹大意了，她以为楚煊赫那么讨厌她，绝对不会想着再去碰她，可是，她却忘了，楚煊赫是多么恐怖的人，他一定会想办法羞辱她的，为了恶心她他什么事都会去做。
她被他吻着，鼻子、额头、两颊都是他的味道，她很死他了，双手使尽力气却也无法把男子从身前推开，一急之下把所有的力气都攒到了牙上，张口便咬！也幸得楚煊赫反应迅速，一觉疼痛立刻回手来钳她的下颌，强强地把唇舌从她牙下完整地抽离，却也是鲜血淋漓了。
他流血了，眼神滑过一丝阴郁，江笑影仍不肯罢休，那没有受伤的左手冲着他的脸便打了过来。
楚煊赫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默默不语，眼光里晦暗不明，瞧着她另一只手上的手已经有血渗出来了，又放手。
江笑影可没有就此收手，迅速地扬起左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到底是给了他一个耳光。
楚煊赫明显地怔了一怔，眼中的怒火随即噌地一下子窜了起来，却忍了忍没有发出来。
江笑影咬着唇瓣发狠地瞪着他，脸上满是泪水却不自知。她再也不要见到眼前这个男人了！他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这么一想着，她又有点想起慕容玥了。
如果他在的话，自己就不会被欺负得连反手之力都没有了！
他说过要等她，他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
男人的话最是不可能信的！
这世间上果然没有一个好男人！
江笑影冷冷的和他对视，寒声说道：“要么放开我！要么杀了我！”
“这要问你，你是想活还是想死？”楚煊赫冷冷的说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房间里亮了起来，东边的天空处隐约撒过些光线来，楚煊赫的面容清晰可见，那微蹙眉心的细小纹路，眼中点点的闪烁，以及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的让她的心跳乱跳，倒是越来越来的慌乱。江笑影嘶哑着嗓子说道：“这不是全凭皇上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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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坐起来，却发现两人被杯单缠得太紧了，于是，就搂着她的腰转了几圈。
两人滚着，快到床沿的时候，江笑影一只手伸进枕头里，一根玉钗就被拿了出来，对着楚煊赫射出一根寒光。
几乎在同时，楚煊赫一跃到地上，“撕”的一声，跳下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块衣布。
“皇上，臣女赢了！”江笑影说道。
楚煊赫盯着她，江笑影也直视着她，他最后还是因为她落地了，这就是她赢了！她才不会去管她赢得多么不光彩。
“你好自为之！”楚煊赫突然说道，转过身去往前走去。
江笑影一愣，想不到他竟然不发脾气。可现在没功夫让她发感慨，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扯破了一大个口，里面的春光几乎都露出来了，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想到衣柜里拿衣服。可是，刚才厮打太严重了，腿都肿起来了，这下床，整个人都摔倒了。
楚煊赫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扑通”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惊愕地看到江笑影正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着。
“怎么回事？”
江笑影见楚煊赫突然又转回来了，想站起来，却如何也站不起来，只能拿了掉在地上的被单盖住自己，说道：“没事，有点累，待会儿就好。”她刚才用腿和膝盖砸楚煊赫，楚煊赫没事，可是她的腿却是整个都肿起来了。
楚煊赫蹙了蹙眉头，弯下腰扯住她的左小腿看去，只见脚踝和膝盖早已经肿地老高，紫红一片。他眸光一暗。
江笑影气得推开她：“不劳烦你，叫于辛进来！”
她想推开他，可是，一伸，手臂也痛，鲜血大片的染红她的前襟。而那只手耸拉下来再也动不了了。
楚煊赫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在看哪里？江笑影的左手扯着被子，也顾不得疼，一阵慌乱，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皇上，外面还在大乱着，皇上应该关心一下老百姓……”
她还没有说完，却被楚煊赫打断了：“朕看你挺耐打的！打了那么久，也没有见你叫疼。”他一边说着，一边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江笑影急得要哭了。楚煊赫抱她的时候，被单掉在地上，什么也遮不到，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她的机会！
她粗声大声叫道：“于辛！于辛！”这个死丫头跑去哪里了？到底她还认不认她这个主子啊！
楚煊赫将她放在床上，她急忙往床里面爬，脚踝一疼，手也动不了，被楚煊赫给拖回去。可是她不放弃，又手脚并用的往前爬，再次被楚煊赫拖了回去。
“别动。”他说。
她哪里会听他的，抱着枕头遮住前面，张牙舞爪地再次往前爬。
楚煊赫也不说话，上前一把抓住江笑影的腿往后拖，江笑影那没有受伤的左手死死地扒着床檐，任他如何拖，她也不松手。
“松手！”
才不！江笑影紧紧地抓着那根床杆。
两人拉扯不下，只听到“撕……”的一声。女子的裤腿已经裂开了个大口子！
楚煊赫有点傻眼了，瞪着她玉白的腿上面的破布半天没说出话来。
江笑影心里面已经恨死他了，脸红一阵白一阵，却还是依旧坚强不懈的往前爬。
楚煊赫的手又伸了过来，这会儿，是抓住她的胳膊往上一提。一下子就把她翻转个身，扯到了他的前面。两具身体相撞后紧贴在一起，两个人同时都是一僵。
两个人直接是贴在一起了，女子的身体微微发僵却馨香若有似无，胸前的柔软有着勾魂夺魄的诱意，楚煊赫的身体也僵住了，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他的前胸，让那里的感觉更加敏感。
江笑影闭了眼，脸色惨白，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把楚煊赫杀了灭口，如果不是那一只唯一可动的手都还被他抓在身前，她应该回去摸那根玉钗。
过了一会儿，楚煊赫把她的衣襟向上揪了揪，又将已经僵硬的她平躺在床上，从地上捡起被单盖在她的身上，见她一脸还是生不如死的表情。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这可不是我做的！”这衣服都是他撕的，他这话不是风凉话吗？于是，他继续一本正经道：“说叫你乱跑的！”
江笑影真的哭了！她竭尽能力的忍住抽泣声，不想让自己的哭相示人。尤其是在自己最讨厌的人的面前。这一日受的侮辱，被以前任何时候都还重，她为什么要活着，她应该昨天就死在悬崖上的。
“你的伤口裂了！”他别过头指着她染血的前襟。
“不关你的事！”都是他害的，江笑影大口大口的喘气！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不要动，先睡一下！我去叫人来！”说罢，便走了出去，将门关得严实。
这会儿，江笑影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她侧过头，却发现走进来的依旧是楚煊赫！
当他提着药箱立在她面前的时候，江笑影恨得再次咬破自己的嘴唇！这男人说他要去找人，他的话能听，这世上，便会有飞天的猪！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她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三章 江笑影的猜测
江笑影警惕地瞪着他，大怒道：“你不是说叫人来的吗？皇上什么时候改行变成大夫了？”
楚煊赫微笑着，很自然放下手里的药箱，坐在她的身边缓缓道，“这件事因为我而起，而我向来喜欢亲劳亲为，所以，由我而终！”
江笑影差点儿气到吐血。一个火大之下，再忍不住，挣扎着起身。拉起丝绸的被子，抱在胸口，档住自己大片光洁的肌肤，双眼定定的看着时面的男人，一眨不眨，怀着浓浓的戒备和小心。
他冷飕飕的说道：“你知道我的……笑笑，你认为我会怎么做才能让你连动也不敢动？”
瞬时间，江笑影的身子僵立当场！他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她与他斗从未占过上风，他的手段龌蹉卑鄙恶心，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她不敢动，怕他待会儿撕了她的衣服，拉着她去示众塍。
别人未必做得出来，他一定敢做！
阳光透过窗户进来，满屋的金光。今日的天气很好，可是她却一点也不好，她紧紧咬着唇。恨得只想把面前的人千刀万剐。竭力逼迫自己地眼泪不要流淌出来。
楚煊赫冷哼一声，扯开她的前襟，那鲜血已经将绷带都染红了，他的眼瞳微缩了一下。冷冷道：“痛了也不知道叫一声！栗”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感觉到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上，江笑影的声音有了些微的哽咽。他就用这种方法折磨她。直到他觉得满足为止。
楚煊赫嘴角抽搐，过了半晌，才道：“你可以叫得在大声一点，让外面的人都进来看看，皇上把你的衣服给撕了，正在帮你上药！”
他的话很管用，江笑影便再不作声。只是狠狠的盯着他的眼，心里想着，他如果再敢说一句轻薄胡闹的话，或者做一件轻薄恶心的事，她便立刻死当场！
如今她肩膀上手臂上的血还在流，一双腿也肿得发紫，披头散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之前，她一向都是一味承受，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半声不哼。但也没像现在这样，直到现在还在颤抖。她瞪着他，眼眸里居然裹出泪光来。滴滴晶莹沾在睫毛上，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又在那里忍受着。
楚煊赫默不作声，静静的将金疮药洒在她的伤口上，痛，江笑影呲起牙齿，泪意越来越浓。感觉泪水快要决堤而出。她吸了吸着鼻子，拼命的忍着，就是死，也不能在他的面前哭！
楚煊赫仿佛猜到她的心思，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处理她的伤口。抹上金创药，帮她细细的抹着。缠上新的绷带，这一系列动作很温柔，没有任何作恶。
但是江笑影还是把他恨得痒痒的。
房间里一片安静，窗外太阳才升起，阳光很是温暖，透过窗上的窗纸，洒下斑驳的光影。
楚煊赫终于处理结束了，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扔给江笑影，自己转过身去。
现在转身是不是太晚了！虚伪！江笑影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肩头的伤口嘶嘶的疼痛，却比刚才好太多了，她一声不吭的将衣服穿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笑影冷然注意着面前男子的背影，冷冷问道。楚煊赫今日的行为很古怪，古怪得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另外有招？
楚煊赫走到门边，回头淡淡一笑：“笑笑，你以为呢！”
他笑的时候唇角微扬，他很少对她笑，这个时候冲她笑，却让她害怕。她心里已经搅活成一大团。一双眼睛直直瞪着楚煊赫。
冷冷的风在空气里来回流动，两人的目光在风中交汇，爆出细密的火花。
过了一会儿，男子哈哈一笑，就将门关了。
江笑影整个人瘫在床上，趁着没人狠狠落了一把泪。她是不愿意当着楚煊赫面前哭的，这个人如此的虚伪和残忍。只会分利害，只会辨时局，他从来不会干好事！从来不会！
她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斗了那么久，可是楚煊赫今天突然对她换了一个脸孔，甚至态度有所亲昵，她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到，这里面绝对有猫腻。
江笑影闭上眼睛，心里面分析着如今的局势。
曾经的几大世家都在这回暗杀中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是的，那些朝堂上中流砥柱，占据大半江山的世家就算没有全军覆没，本部也被毁了大半，在之后很长时间内，朝堂是要有一定的变动。
朱雀街毁得严重，却没有永昌街严重，楚煊暮一家全部死了，莫家也被毁了大半，大大小小的受到波及，话说是东方念底下的人做的，但是，永昌街一向是守卫森严，连御林军想进哪一家门户去都难……江笑影越想越震惊，放火烧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其中那么大的手笔，真的是一个要亡命天涯的东方念做的？楚煊赫难道之前一点也不知情？
江笑影只觉后背一股嗖凉。越想越心惊。
世家独占朝纲，在朝堂之上与皇上屡起争端。皇上心中不满，却只能死命压着，如猛虎伏草，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合适又合理的机会出来咆哮山林。
如今朝中必定空着一堆位置，而空出的位置有一半以上是实权的部门。楚煊赫要重振皇权，逐步将朝臣更新换代。如今最缺的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是出身世家的人才！
要挖世家这棵大树，又不希望它倒下来砸到人，当然更需要小心谨慎。
江笑影恍然大悟。做大事必要先狠，这几代皇上对世家已经深恶痛绝，为了压制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任何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东方念！
江笑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上一世，他和东方念最是亲密的人，而这一世他几乎也被东方念迷住了。可是，曾经爱着东方念极深的男人，还没有一个跟头栽进去。江笑影现在甚至也怀疑。这永昌街的悲剧，楚煊赫在里面的作用。也许这一世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楚煊赫对东方念用情还没有那么深。
舍了东方念，得到世家的破败。东方念是什么样的人，楚煊赫不见得不知道，他深入宫帷争轧之中已久。可能他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女人。东方念灭了永昌街的世家，说不定，他是乐享其成。所以，京都一半城毁于一旦，可是，他一点也不悲伤，那是因为，他从中得到的好处更多！
而如今，他对她脸色略改，那在是因为，他需要父亲！他需要父亲为他劈荆斩棘，帮他一块块的踢开他的绊脚石。
金銮之上，步步血腥，江山面前，亲情人伦，皆要让路，所以，什么爱情，什么人命，在他眼里都是一盘可以下的棋子。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而他是谁？他是那最无情最冷厉最残忍的帝王。
无情则谋天下！
只许我负天下人，则不许天下人负我！
所有人都看错他了，就连东方念也错了，他没有心。只会斗。他才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当初的丞相府用不着就踢开，如今的东方念也是这样！
这帝王当得真好！
上一世他捧东方念，除了喜欢之外，可能更是因为东方念可以成为他手中的利剑，对付他看不惯或者不想看的人。东方念上台后，其他的几大世家开始黯淡，就只有他们东方一家光芒照人！
如今，东方念走了，他急需寻找下一家，丞相府又重新回到他的眼里。皇上要用人，必须先对人好。然后就完全归他所用。他这个人向来懂得玩弄人心，他的目地一定是如此。他和她交恶，对丞相府一点也不好，所以，他改变态度，好让她服服帖帖，让她的父亲完全为他所用。
其实，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她的爹爹就是一根筋地向着他。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她最是清楚不过。但是，如今帝王需要他们，所以，在一定时间内丞相府是平安的。现在急需着庶门的寒士，楚煊赫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付他们。
江笑影想清楚了，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放松，激流勇退，也要看准时机。只要丞相府一直保持他想要的锋锐。如此，才能为往后争取时间，争取把那弃若鄙履的时间，越拉越长，或许，或许，有哪一天全身而退！
他是大源帝王，阴谋阳谋，儿女私情，只为他的天下，他的皇权！手段真是高明得不能再高明！
江笑影正想着，忽然听到门打开了，一回眼。正看到于辛做了进来，垂头告罪：“小姐。刚才皇上身边的侍卫押着我，不让奴婢靠近屋里。”
“没事。”楚煊赫的手段她已经知道了，江笑影淡淡笑了下，便觉得没什么好惧怕的。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床上下来，对于辛道：“叫人把这张床抬出去烧了！再换一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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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承德宫是皇上的寝宫，如今里面正一派沉静。只有案上的一角摆着琉金香炉正袅袅升着淡淡的烟雾。
楚煊赫面无表情坐在软榻上。
大殿的人都被退了出去，除了底下跪着花白头发的王太医和黑衣谰言。
“皇上！”王太医的手搭上了楚煊赫的脉，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渐渐惨白。可他不敢说出来。
谰言道：“王太医，有话直说，皇上到底怎么了？”
王太医一下子将头用力的磕在地上。
谰言大怒：“你磕头有什么用！还不快说！”
“皇……皇上！”王太医一时间手足无措，紧张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皇上保重！”他突然说道。
谰言咬着牙，怒不可赦，一下子从腰间抽出大刀，架在王太医的脖子上：“你这个老东西，学会故弄玄虚了！先皇怎么嘱咐你的！到底治得了吗？”
王太医跪在那里汗出如浆。半晌，才磕磕撞撞地说道：“皇上，不是得病，是中蛊了……”
谰言的眼底喷出火来：“中蛊了？你是如何照看皇上的，还要命吗？”
“放开他！”楚煊赫从榻上站起来，脸部侧面的线条在空气里看起来冷冽且坚硬：“这件事与他无关。”
谰言恨恨的收回刀子，道：“皇上，西域的法医这两天就到了！定不会让那个妖女得逞！”
大殿的空气很是沉闷，楚煊赫没有说话，走到窗户边，径自开了窗户，冷风吹过他的衣角，他坚韧的轮廓上轻轻皱起的剑眉，像是一座黑暗中的神邸。
“皇上！”谰言又道：“那余公公人老了，也不太中用，竟然领了这么一个人过来！皇上，老臣去杀了余公公。”
“住手！”楚煊赫揉揉额头：“余公公就让他告老还乡吧，毕竟伺候朕和先皇两代。”
谰言怒道：“先皇说，为君者应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皇上应该谨记先皇教诲，杀了余公公以儆效尤！”
楚煊赫冷冷道：“父皇的话是命令，难道……朕……这个大源君主的话在谰言大人里就什么都不是！”
谰言单膝蓦然跪地，跪在他脚边，嗓音是惯常的平缓：“老臣该死！”
楚煊赫没有回头，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还要再紧跟着来一句，‘但是，老臣不悔？’”
谰言仰起眸子，望着他：“不，老臣有悔。”
他絮絮叨叨的道：“当初皇上看上东方小姐的时候，老臣应该拦住的！先皇明明是指定好让江家的小姐做皇后，老臣不应该由着皇上胡闹，老臣有违先皇之令，罪该万死！如今，皇上被妖女下了那恶毒的蛊，老臣才知道，更是最该万死！老臣最恨当初没有一刀先杀了那妖女，反倒让她生出如此多的事端。”
楚煊赫不说话，只是安静站着，冷风一吹，连翻飞的墨发都显得那般萧索落寞。半晌，他才缓缓道：“是朕大意了！”
谰言道：“皇上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听先皇的话啊！”
“够了！”楚煊赫打断他，摇摇头，将头转向一边，望着王太医道：“你给东方念诊治过，她还可以活多久？”
王太医将头埋到地上，道：“她……她被蛊反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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