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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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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
  王女一怔,迟疑片刻,脸上露出浅笑:“成婚的话……”
  “所以!”我急急地插嘴,笑眯眯地看着她,“我把晴儿带过来了。晴儿对皇甫公子爱慕已久,一直希望能够共结连理,而皇甫秋是王女你的幕僚。双亲不在身边时,自然以主上为大。所以,晴儿今天是来向王女提亲的!”
  ……
  沉默了片刻,展晴儿和王女同时发出一声尖叫:“……吓!?”
  新人一对,送走吧(下)
  “不行!绝对不行!”反应过来的王女脸上多了一丝慌乱,眼神闪烁了几下,伸手指向展晴儿,“她明明已经有了京城三公子,两人伉俪情深,怎么可能还容得下秋儿!?”
  “怎么不可能?”我推开表情委屈的展晴儿,理所当然道,“正所谓女子三夫四侍,本属自然。就连王女你自己也是后院拥挤,美男子抱了一个又一个。晴儿现在不过是准备娶两个,你有什么资格说她?”
  “可是,秋儿……秋儿是不同的!”王女抿嘴,眼睛竟然微微泛红了,“秋儿聪慧过人,天性孤傲。如他这般男子,理应得到一个将他视若心头宝的女子爱护,一生一世,一心一意!而不是和别的男子共伺一妻!”
  展晴儿下意识地想转身逃窜,我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指着她的脸对王女泫然欲泣:“王女,我知道你和皇甫秋认识了很久,一直将他当做亲弟弟般疼爱。但是你不能因为疼他,就不顾他的幸福啊!你看看,晴儿虽然外表看起来不怎么可靠,但怎么说也是一个好女人的形象啊!将皇甫秋嫁给她,可以的了!”
  “可是我……”展晴儿慌张地插嘴。
  “她怎么配得起秋儿!”王女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手掌击下的地方,桌面木板“咔拉”一声裂了开来,锐利的木屑弹飞出去。其中几根长刺还直接飞到了我和展晴儿脸上,愣是在我们脸上划出了几道红线。
  ……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开口问:“哟,临国王女,原来你会武功的啊?”
  于是在第一反应还没出口之前,我为了烘托自己激动的心情,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
  王女蓦然抬头,一双眼睛血丝满布,就那么死死地盯住我。
  我没出口的第一反应瞬间转变成了报警信号,当即就想拉着展晴儿挡住面前,然后问她:“晴儿,她好像生气了!你打得过不?”
  于是向前的脚步“啪嗒啪嗒”地又向后挪了回去。
  王女不明所以地瞪着我。
  展晴儿和我比较熟,直接呆愣愣地问了出口:“璐儿,你跳舞呢?”
  我干巴巴地白了她一眼,回头对王女道:“其实呢,我只是想用行动告诉你。有时候感情的事情,不进则退。如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进了又退,退了又进,原地踏步。幸福就像踏步一样,不会一直留在伸手就能够到地方的。说到底,你也只是舍不得皇甫秋而已。”
  王女听了,身形一晃,脸色蓦地变得苍白,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我受宠若惊:“王女,我知道你被我刚才一席真理说得很大彻大悟。但你感动归感动,千万别晕倒。”
  王女脸色更苍白了几分,颤巍巍地举起手,痛苦道:“……砸,砸得太用力,好像骨头碎了……”
  我:“……”
  展晴儿:“……”
  包扎完手,王女的心情也调整得差不多了。
  沉思了半晌,她迟疑着开口:“所以,你是觉得——我舍不得秋儿?”
  我一翻白眼:得,刚才那么洋洋洒洒一段话,看来她就听到最后一句。
  王女将我的白眼自动理解为默认,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于情,秋儿在我落魄至极之时追随我,到如今已有四年多,我早已将他视若亲人。于理,秋儿为我身边幕僚志士第一人,才华谋略无人能及,少了他,我日后又该如何是好……”
  我眨眨眼,意识到王女开始慌了。
  从她说话时,将“本王”改成“我”就知道。
  想了想,还是应该趁热打铁,趁她心慌的时候下重药。我眨眨眼睛,开了口:“你说,于情于理你都离不开皇甫秋。那我问你,于情,你真的是将他当做亲人?于理,你之所以留他,是因为他能帮你?”
  王女眼神迷茫:“不是吗?”
  我伸出一根手指:“我问你,假设有一天,你众叛亲离,在内中了毒,在外被朝廷追杀。那你觉得这世上谁最有可能对你不离不弃?”
  王女眼神放空了几秒,也许是想到了她做的第一个梦,嘴角浅笑:“或许,会是秋儿吧……”
  我伸出第二根手指:“我再问你,假设有一天,你选择放弃王女的身份,在山里野外过着隐居的生活,种田织布,自食其力。那你觉得这世上你最愿意和谁过这样的生活?”
  王女眼神又放空了几秒,也许是想到了她做的第二个梦,脸诡异地红了红:“也,也是秋儿……”
  我得意洋洋地伸出第三根手指,想了想,开口道:“我最后问你,假设有一天,你没有钱又没有好身世,甚至连人都不是……呃,那你觉得这世上谁最值得你不顾一切、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也想留在身边的?”
  王女直接吸了口冷气,伸出没受伤的手倒了一杯茶,就直接往嘴里灌。
  “一句话,你就是爱上他了!”我一掌拍着她大腿上。
  “噗——”
  展晴儿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闪,一拨水就那么直接地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
  我伸手抹了把脸,欲哭无泪:“王女老大,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也用不着请我洗口水吧?”
  王女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嘴巴嗡动了几下,脸变得通红。
  我看着她脸红的样子,忍不住摇头:“晴儿,你觉不觉得王女很假?都已经抱过几十几百个美男子了,现在居然纯情地玩脸红!”
  展晴儿配合道:“是啊是啊……”
  王女被我说得脸更红了,忍不住一下瞪眼:“你说什么呢!?我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和展晴儿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顿时语塞,嘴巴张了半天,哑口无言。
  我是笑着出驿馆的,带了满兜的玉佩挂件,鞋子底还塞了几块碎银——虽然是磕脚了点,但一点没有减少我心中的自豪感。
  展晴儿比我笑得更舒畅,一脸逃过大劫的模样。
  事实上,王女没有让展晴儿失望。在思考了几天以后,就扭扭捏捏地带着侍卫前往曾府,将在屋子里憋了好久的皇甫秋接了出去。并快刀斩乱麻地,接走皇甫秋的第二天便决定班师回国。一众人马兴冲冲地整理好行装,一路走到了城门处。
  王女隔着老远见到我,就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她很感动,结果走近了,就听到她很得意似的冒出一句:“幸好,本王今日什么配饰都没带,连银票和碎银都没放在身上。”
  我对她潜意识里的抠门嗤之以鼻,用眼神调戏了一番他们两个之后,仗着骷髅和曾少离几个挡在身前,愣是从王女的包裹里带走了一张纹了金线的棉被。皇甫秋笑得一脸光华四射,眼角两颗泪痣将妖娆妩媚发挥到了极点。也多亏他在一旁笑得那么妖孽,直接将王女的注意力都夺走了,连我借机多拿了两只银杯子都没注意。
  皇帝穿着便衣也来了,美其名给王女送行,并风度翩翩地感叹了一下王女此次离去是如此的快,她的心中是如此的不舍。洋洋洒洒一席话下来,充分表达出了她对王女能找到爱慕之人的愉悦。重点放在她担心东祖国与临国之间路途崎岖,来回的路程诸多颠簸,希望王女以后没事就不要常来这里拜访,免得身体受不了云云。
  皇帝说的话很好听,穿着的便衣也很符合大众美感。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她便装出宫时,手上总得拿着些食物。
  她到底是有多爱吃啊?
  王女对我的想法显然有着认同感。
  因为在皇帝念叨的过程中,她一直黑线地盯着皇帝手中自带的一包米花糕。
  皇帝见她看得专注,想了想,有点不舍地从袋子里拈出一块糕点放在王女手上:“你走得匆忙,朕也没什么好送的。只好给你这么一件薄礼,以表一路风顺之意。”
  ……
  王女看着手掌那块小小的粉红色糕点,很是纠结。
  我一阵无语:一块糕点当薄利……你也太薄了吧!?
  显然,皇帝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抬头时看见了王女身旁站着的皇甫秋。然后她突然露出了一脸了悟的表情,笑道:“哈哈,一块糕点的薄利的确是单薄了些。虽然礼轻人意重,但朕身为东祖国之皇,难道还会吝啬?”
  我感到稍微有点欣慰。
  结果还没欣慰完,就看见她伸手,从袋子里再拈出一块糕点,郑重其事地放到皇甫秋手上。
  ……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东祖国没有灭国是个奇迹。
  一番礼节上的拜别结束,王女一众准备出发了。
  骷髅站在我身旁,看着他们的马车向着城门方向驶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我伸手捏捏他的掌心,他抬头,眼眸间满是笑意,刚想说话,突然脸色一变,猛然回过头去。
  我莫名其妙地跟着她回头。
  身后是流动自如的人潮,没有什么可疑的迹象。
  “明明妖气惊人……我的错觉?”骷髅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着。
  我安慰地摸摸他的手,突然想起有个问题忘了问王女,急忙回头问道:“对了,王女,有个问题我忘了问你!”
  “什么?”王女正准备转身,闻言心情很好地回头看我。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跟她咬耳朵:“其实呢,那时候你向少离扑过去,是怎么回事?”
  王女的脸色于是变得很五彩斑斓。
  我眼皮一跳,还以为她准备发作,没想到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到旁边小声道:“我告诉你,当日那个意外,完全是因为一个女子。若不是她蓄意靠近我,还……还说出那种……我定不会如此失态的!”
  我好奇道:“她对你做什么说什么了?”
  王女咬牙:“她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的腿间,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哟,屁股不错哦!’……”
  我:“……!!!”
  皇家有妖(上)
  我曾经地认为,那个穿着红衣服在王女身后来回溜达并直接导致王女蹦起来的女人是曾少离他娘。但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想猥琐了。
  能够说得出“哟,屁股不错哦”这种让人眼皮一跳的话,在我记忆当中,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琅琊山女贼头头刘莲,貌美如花,身材劲爆,武功高强,外加——喜欢女人。
  虽然我没有自恋到会认为刘莲突然溜到都城是为了我,但只要联系到她喜欢女人这一点,再联系到她吃了王女豆腐这一点,我就不得不认真地为都城众多女性同胞的贞洁感到担忧。
  担忧人物一号:皇帝。
  虽然这厮年纪貌似已经大到了我可以喊她做阿姨的程度,但是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再加上认识皇帝以来,她那脱线的性格和好吃的品质,真的让我怀疑她有没有过被人用食物诱拐的前科。
  再天然呆的皇帝都是皇帝,如果刘莲真的对皇帝下手甚至将她拐带回贼窝里,负面效果绝对明显。
  担忧人物二号:展晴儿。
  虽然被头顶那个俊美嚣张的大哥遮挡住了些许光芒,但晴儿的样子也是出色得让我时不时想诅咒她的。别的不说,光是她能勾搭上京城三公子蔺佑这一点,就侧面体现出了她本身的质量。再加上她的武功水平……
  如果刘莲对展晴儿动手的话,我只能说,她的后果一定会无比销魂……
  蔺佑的手段,我已经很悲催地见识过了……
  担忧人物三号:我自己。
  ……
  怎么说我也是个被刘莲调戏过的人,我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
  要不要向皇帝报告一下刘莲跑到京城来的事情呢?貌似那个刘莲还是什么五大恶女之一,如果我打了她的小报告,搞不好还会有奖励呢!
  我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骷髅不动声色地拽了拽我的手臂,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不要进宫。”
  他的声音极轻,像风一样掠过耳边。如果不是我靠得他那么近,一定听不清楚。说完着四个字以后,他便退了回去,抓住言笑的手,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到一边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皇帝突兀回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阮爱卿,此次王女一事你处理得极好。朕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当日允了你,只要你让王女知难而退,便赐你紫秋杯盏一件。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去取啊?”
  ……进宫。
  我忍不住瞟了骷髅一眼。
  皇帝眨巴眨巴眼睛,极其猥琐地笑着凑了过来,小声道:“小阮子,正夫一来,你就怕事成这样了?嘿嘿,没看出来啊!”
  我白了她一眼,干脆和她咬耳朵,极其真诚地说道:“没办法,我不听话,他不让我上床睡啊!”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话一出口,包括展想墨在内的一众人都齐齐飞过来一记眼刀。骷髅脸色微红,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旋即快速地往皇帝身上看了看,眉头一皱。
  皇帝背对着骷髅,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忍不住一抽搐——我怎么觉得骷髅那眼神,看起来那么有杀气呢?
  憋笑憋了半天,皇帝终于缓过劲来:“好了,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朕也要回宫,你干脆就跟着朕一同回去好了。”
  骷髅眼神一冷,我脱口而出:“不行!”
  “为何不行?”皇帝的眼神异常委屈,“有了正夫,你连岳母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我转了转眼珠,凑过去跟她咬耳朵,“之前少离不是为了顾全大局,被王女啃了一下头吗?你也知道,女男授受不亲,少离为了配合我将王女解决掉,真的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你看,他今天都没有来欢送王女。我怎么也得先回曾府,好好抚慰一下他弱小的心灵不是?”
  皇帝咬着满嘴的糕点,霎时笑了起来,一嘴的糕点渣滓顿时喷了我一脸:“少离被王女占了便宜的事情朕也知道,但没想到和你有关啊!说说,说说!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忐忑不安地瞄了骷髅一眼,发现他没有不悦后,便放下心来胡侃:“现在还不好说,那啥,他被王女啃了一嘴以后,心情很差。如果我在他最需要被安慰的时候及时出现,那……”
  “嘿嘿嘿嘿……”皇帝不由自主地奸笑起来,揽住我的肩膀就是一顿打气,“小阮子!所谓打铁要趁热,你可不能落下了这大好的机会!朕看着少离长大,最清楚他那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的性格。你好好安慰他一下,然后就可以……嘿嘿嘿嘿……”
  我很狗腿地和她一起奸笑。
  “所以,你就先随我进宫,拿了杯盏再出来和他温存一下吧!”皇帝总结道。
  我:“……”
  众人:“……”
  “所以,今天我是非得进宫是吧?”我问。
  “对!”皇帝应得很响亮。
  “那我要是不进呢?”我不死心地问。
  皇帝霎时拉长了苦瓜脸:“你不进宫,我顶多被骂两句,至于你嘛……”
  展想墨几人顿时露出了悟的表情。
  我好奇了:“谁敢骂你?不会是太上皇打算见我吧?”
  皇帝干咳一声,眼睛向四周瞟去,展想墨几人很配合地别过了头。皇帝顿时咧嘴,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道:“要见你的是你家岳父。”
  “少离他爹?”我诧异地问道。
  皇帝一掌拍到我头上:“是当今凰后!笨!”
  皇帝那个“笨”字咬字清晰,语调高亢,至今萦绕在我耳边。
  当时我挺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
  但事实证明,我不但是笨,而是——极笨……
  我竟然会说着说着就被皇帝塞进了马车!而且居然会挣扎着将一旁想拉住我的骷髅也扯了进来!
  当第三次试图从颠簸得天翻地覆的车厢里钻出来被再次按回去以后,我放弃了挣扎坐回到骷髅身旁。
  骷髅脸色阴沉地坐在车厢内部,从刚才被我不小心拽进来以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我琢磨着是不是我手劲太大,拉他进来时不小心撞伤了什么地方,小心翼翼地开口:“伯桃,你是不是刚才被我拉得……呃,哪里痛了?”
  没有回应。
  我狗腿地凑上去帮他捏肩膀:“来,我给你按摩……那啥,你刚才不是说了叫我别进宫嘛。你那语气太严肃,弄得我有点紧张。所以突然间被皇帝推进了马车里,动作难免大一点。你别生气,啊?”
  还是没有回应。
  我捏肩膀的手移到了他的大腿上,眨巴着眼睛表深情:“相公……你别生气……”
  ……不知是我眼花还是怎的,我总觉得骷髅的眼睛里好像要冒火了。
  “伯桃,你怎么了?”我松手问道。
  骷髅丝毫不动,动作和表情都固定着,雕塑一样。
  ……
  这下再迟钝,我也看出了不对劲。
  一把将骷髅的身子扳过来,我开始在他脚上背上找着东西。根据万有定理,鬼这种东西不管多高级,只要被贴上一道符,那多半会移动不能。骷髅现在这阵势,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被符咒贴上身了……
  找了一遍,毫无结果。
  我在骷髅身上摸了一遍,连鞋底都看过了。除了令骷髅眼睛冒火的同时脸上红晕愈发明显,并不断冒出细微的喘气声外,一张符咒都没有找到。
  我挠了挠头,想站起身来。马车猛然一个颠簸,我一个趔趄,险些没从车厢里摔出去。手一拉上车窗,“呲啦”一声——车厢里华美的装饰布料被我很不厚道地撕破了一大片。
  “天啊!这要多少钱……”我差点惊呼出声,定睛一看——破开的地方糊着一片黄澄澄的纸张,上面鬼画符似的画上了许多红色的字符。乍眼看去,很是吓人。
  “该不会整个马车里都糊着这种东西吧?”我脸黑了,瞟一眼骷髅难看的脸色,心一狠,扑倒车窗旁就是一通狠撕!
  一张张黄色符咒被我从车窗的隔间里扒拉了出来,揉成一团踢到角落里。我扶起骷髅,小心地放到被我撕掉符咒的位置。
  骷髅发出一声叹息,脸色缓了缓,一把抓住我的手:“璐儿……进宫以后,无论……无论如何,不可与我分开……”
  我点点头,迅速亲了一口他的鼻子,转身扯掉车厢里的其他符咒。旋即坐到骷髅身旁,紧紧地抱着他,心底的疑惑一阵接一阵。
  为什么骷髅会那么反对我进宫?
  为什么皇帝会带我进宫,却让我坐上一定贴满了符咒的马车?
  眼神放空几秒,我突然想起几天前和曾少离聊天说到的话题。当时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他,为什么有一个那么脱线的皇帝,东祖国居然还不灭国。
  他不太理解脱线的意思,但还是笑着回答道:“东祖国圣上虽然天性好玩,不喜静坐,但论到治理江山平定社稷,圣上之后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凰后。凰后乃边土人氏,姓瑾名血色。早在圣上登基前便辅佐圣上夺得皇位,立下无数大功。虽然他为人低调,平素不轻易出宫,但却能将天下事了然握于掌间。能有如此凰后,实是我们东祖国国名制福。”
  ……
  当时他说了一通有的没的,我也不是很注意听,唯一的感觉就是“原来这里有个男版的武则天”。
  可是联系到骷髅先前告诉我的“宫里妖气极甚”,冒出我脑海的形象居然从武则天转成了妲己……
  远目……
  我抱着骷髅,终于意识自己即将见到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大Boss……
  皇家有妖(中)
  马车一路颠簸,终于在我和骷髅第三次睡着的时候,抵达了目的地。
  一下马车我就惊了。
  先前和曾少离、展想墨几个进宫,不管坐的马车多华丽多美型,都必须在进宫的固定停车点停下。然后步行个几千米从宫门一直挪到御花园找皇帝。
  可是这次我一下马车,竟然就已经到了御花园里!
  这种前后距离极大的差别令我有做梦一般的感觉,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起来。
  那句话咋说来着,历史中伴君如伴虎,向来凶残嗜血的皇帝突然对一个人仁慈,那说明这个人离死差不了多少了。虽然东祖国的皇帝距离“凶残嗜血”有着鸿沟一般的差别,但我还是很难放下心来——我担心的就是她突然间对我那么好,转头扔一张圣旨下来给我赐婚——先不论赐婚的另一个对象是谁,但我知道,如果不是骷髅的话,我这辈子就算玩完了……
  感觉到我的紧张,骷髅紧了紧我的手,勉强对我笑了一下:“无论如何……我都在这儿……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我……默默地泪流了……
  有必要讲得那么悲情吗?
  我们只是来见一下皇帝他娘子而已——距离同生共死什么的,还是有相当距离的吧?
  引路的男厮带着我们绕过长长的一道回廊。曲折幽回的长廊上,四周是排落有致的朱漆红木。中间镶着白色的明珠,幽灵般散发着青色的光泽。不远处是一个小巧的碧瓦圆亭,清水幽香环绕着圆亭。水中是欢畅游移的锦鲤,阳光折射下,微微泛绿的水面时不时透出锦鲤金黄色的鳞片,光彩斑斑点点。
  一个穿着金黄色服饰的男子正背对我们站在圆亭里,一手扶着栏杆,另一手则在湖水中撒着鱼饵。都说人类审美观中有一种特例,一句话总结就是“背后是朵花,前面是乌鸦”。但如果这个男人不符合审美特例的话,光看他修长俊美的背影,都让我心里对他的正脸充满期待。
  骷髅脸色一暗,委屈地白了我一眼。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被看见了,干咳几声,我开始小声地挑着那个男人的毛病:“伯桃你看,那个男的背影太没有气质了。啧啧,上身太长,腿太短,比例不对啊!”
  骷髅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作答。
  “真的……唉,不过也对,这世上还有谁的背影能比得上我家伯桃嘛?”我狗腿地粘到骷髅身旁。
  “一边去。”骷髅没好气地嗔骂了一声。
  “伯桃你看,那个男的手指那么长,看起来像洋葱一样。啊,那头发也长……伯桃我告诉你,头发长得太长发质容易变差。我觉得像你这种程度的长发最好看了!”
  骷髅的嘴角终于向上扬起了一点。
  我松了一口气,默默抹汗: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啊……
  说话间,圆亭已经近在了眼前。
  我噤了声,看着引路的小厮被黄袍男子挥退,装模作样地想给他行礼。
  骷髅伸手止住了我,眼神犀利地往上一瞟,开口道:“一只山林小妖,不用给他行什么大礼。”
  骷髅的声音绝对不大,但咬字清晰。我几乎是在他开口说完那句话的下一秒,就感觉到空气中泛着的“呲啦”作响的敌意。
  黄袍男子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回过头来。如墨的眼,眸中带着兴味的光泽,挺直秀美的鼻梁,唇有些懒洋洋地抿着。乍眼看去,很赏心悦目。
  我啧吧着嘴巴暗自点了点头,作出评价:嗯,男人一个。
  “果然是你!”骷髅的声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
  我吃惊地看着骷髅:“你朋友?”
  “鬼才认识他!”骷髅条件反射地蹦出一句。
  我:“……”
  黄袍男子:“……”
  愣了半晌,骷髅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脸上青白红黑地变了半天颜色,狠狠地瞪向了黄袍男子:“为何你会在此地!?”
  黄袍男子一挑眉,单脚翘起,无辜道:“为何我不能在此地?本宫可是这东祖国的凰后,贤惠爱民,父仪天下。我不在这皇宫里呆着,难道要去鬼都给自己挖坟?”
  话一出口,我颇为无语了一阵。还以为自己找了个骷髅当相公,已经够非主流的了,没想到皇帝比我更紧追时代潮流——我这头成亲还是八字没一撇呢,她那边居然已经结婚了十几年……
  骷髅脸上怒气更甚:“你是早已知道我出了鬼都不是?千方百计让璐儿进宫,还弄了一辆如此晦气的马车,你到底安何居心!?”
  瑾血色无辜地摊手:“哟,小伯桃,你这话可是冤枉了我。你说说,先前璐儿进宫的时候,哪一次不是顺顺利利的?若不是我突然感受到都城内突兀多出了一股浓郁的鬼气,我也不会担心得立刻施法弄出一辆避邪的马车来呀!”
  “辟……辟邪!”骷髅的音调猛然拔高了几度,“整个都城里,最邪气的就是你!”
  瑾血色脸上一片喜气:“我知道,谢谢!”
  骷髅霎时无言以对。
  我心里颇为欢乐地鼓着掌,决定一定要学习他面对骷髅时淡定得如同面瘫般的气场——这种级别的能力如果能学到,以后我就可以把骷髅吃得死死的了!
  ……
  骷髅顿了顿,回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抽搐,开始幻想有一条鞭子将我抽打成翻滚状——为什么我总是记不住骷髅会读心术?为什么我总是要在他身边时才脑内那么多邪恶的念头?亲爱的,其实你和别人吵架时真的可以专心一点,不需要一直往我心里面钻也没问题……
  瑾血色“噗嗤”一声,顿了顿,又“噗嗤”一声。
  骷髅怒极,回头向他撒火:“再笑我就砍了你!”
  瑾血色终于没忍住,“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断断续续地调侃道:“好解气……哈哈,太解气了……哈哈哈哈,让你当年把我扔出鬼都!哈哈,你看你看,报应来了吧!哈哈哈哈……”
  我耳朵很灵敏地捕捉到了“扔出鬼都”四个字,心里一动,蓦然生出些听到了八卦的兴奋:“扔出鬼都?怎么说?”
  “这话可说来话长啊。”瑾血色手一甩,不知从哪里摸出把扇子摇得惬意,“其实论辈分,我算是小伯桃的师兄……”
  于是,一个瑾血色版本的故事登场了。
  当年,作为童音麾下的大弟子,瑾血色每天的生活都很精彩。每一天暮色刚至,他就从打坐入定中醒来,马上跟着童音学习占星之术,如果占卜出来的结果是好的话,便下山修炼。如果占卜结果差强人意,则在鬼都中勤练飞天遁地之术。
  他时常觉得,凡人与鬼怪妖精皆不相同,能够表现出各种情感。所以他会时不时下山,看着凡人们一颦一笑,感觉自己的内心也不断受到陶冶。
  还有的时候,他会行至月老庙,看那前来跪拜的百姓们,总忍不住出手相助。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便是这般,每日围绕着修炼和悟道进行。相信根据他的修为,没过多久,他便可以成仙了。
  如果不是遇见她的话。
  那时候,他正在山下修炼,化作了常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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