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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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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九不爽了,撇撇嘴,踢着小石子一步三回头。我用一种看病原体的眼光目送他走远后,对着言笑语重心长:“言笑,记住,千万千万不要变成他那个样子!”
  “嗯……嗯。”言笑懵懂地点头,“阮姐姐不喜欢小九吗?”
  “不是。”我干笑,摸着他的头一脸深情,“只是我喜欢你原本的样子,你只要保持这样就好了。”
  言笑脸上红晕更深了一点,眼睛闪烁着,含羞地扎进我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言笑这个样子,都好想欺负他……
  我抱着他笑得一脸猥琐,脑海中迅速浮现一连串关于“□与养成”的文字。
  展晴儿适时地叹了一声气,我脑中无限延伸的思想瞬间收了回来。
  想起来了,今天来这是为了安慰她的。
  我为自己的跑题尴尬了几秒,抬头看看人声鼎沸的庙堂,拉起了展晴儿:“走,先上去求支姻缘签吧!”
  庙会多有善男信女,来来往往,很是热闹。除了在庙堂下方聚集的众多小摊店,寺庙里喧哗的人也不少,每个都虔诚地跪拜在巨大的佛像前,嘴里念叨着什么。
  我是不太信佛的人,可是来到这里以后见到的第一个生物就是骷髅……有鬼的话也就意味着有神,必要的时候改变下自己的信念是应该的。
  展晴儿也不太信佛的。用她的话来说,天下如此之大,我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失恋,佛哪有时间管我。我很不满她的消极,情深意切地向她讲授着“我心即是宇宙,做人首先要给自己信心”等唯心主义思想。她茫然地眨了很多次眼睛,不知道听懂了没,但好歹还是爬去拿着签筒摇了起来。
  我期待地看着她。
  一支木签突兀地从签筒中冒出,抖了几下,“啪”地落在地上。
  我一把夺过签,硬拖着展晴儿冲到解签尼姑面前。
  解签尼姑慈祥地笑着:“施主安康。要解的是什么签呢?”
  “姻,姻缘签。”展晴儿答得忐忑不安。
  解签尼姑了悟,笑着点点头,转身从背后挂满红纸的墙上探寻了一下,抽出其中一张。一看,眉毛一皱。
  展晴儿面如土色,僵硬地转身想往外门外走,被我一把扯了回来。
  言笑紧张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我脱口而出:“上面写什么了?”
  解签尼姑慢条斯理地转身,淡淡笑着,将签上的字读了出来:“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展晴儿身子一踉跄,脸色煞白。
  我急忙搭住她的肩膀,循循善诱 :“晴儿你听我说,这种东西信不过的。其实人最主要还是信自己!”
  解签尼姑打了个呵欠,继续道:“今世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
  我说你打个呵欠有必要拖那么久吗?
  怨念地瞥了一眼解签尼姑,展晴儿的脸色好看了一点。
  我两面三刀地跟风:“是啊是啊,既然姻缘签都那么说了。你不信自己也得信一下佛嘛!”
  展晴儿:“……”
  解签尼姑摇头晃脑:“这段签虽是上上签,但眉目之间却有转折之色。前世姻缘既定,可惜有缘无分。今世缘分俱全,却是缺了一份勇气。有时红尘之事,不必在意太多,跳出事物的纠结之外,看人看事清楚许多,也不枉在世一活。”
  展晴儿听着,眼神闪烁了几下,嘴巴紧抿。
  解签尼姑笑了:“其实,红尘中人心中都有无数尘线缠绕。如果弯路走得太久,什么都去畏惧,即使是命定的姻缘也会白白流走的。施主,好自为之吧。”
  我被她咬文嚼字的古言弄得一头雾水,暗暗在心里翻了几个大白眼,回头再看时,展晴儿已经若有所思地走远了。
  推推言笑,示意他去找小九,我几步跟上展晴儿。
  “其实我知道的。哭是因为我怕,怕把话说穿了再也没有回头之路。怕蔺佑是真的接受了十三的玉佩,与她定情。”刚窜到展晴儿旁边,她就悠悠地开了口。我安慰的话到了嘴边,转了转,又咽了下去。
  “第一次见到蔺佑,是在我随娘一起到宰相府上作客的时候。那天恰逢我贪嘴,喝多了香茶,一个劲地赶往茅房。”展晴儿边想边说,咧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真是丢脸,居然在那种情况下……”
  ……是挺丢脸的,不是说初恋一般都是发生在美好的场景下的咩?没有风花雪月柳絮飞舞也就算了——茅房?
  我开始有点明白这段感情夭折的理由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真的,不知道。幼时还小,感情尚且懵懂,只是觉得,那个给我递了一张手帕的男孩真好。于是很想见到他,很想保护他,看得到他笑心就会扑通扑通跳,有时甚至会晕倒。要跟随大哥身旁不能常常见他,就透过手下了解他的近况。有时候我会想,将来要娶他为夫,一生一世一双人,出双成对,四处游览……”展晴儿絮絮地讲着,速度很慢,眼泪却一滴一滴往下淌,看得人忍不住心酸起来。
  我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僵硬地给她抹了抹眼泪。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感情问题,让我听听还好,真要我安慰的话——呃,不懂。
  “为什么你不告诉他呢?”我试着找话。
  “我本来打算说的。”展晴儿回给我一个凄切的表情,“昨天在庭院里,我已经打算说了的。”
  可是你就在那时看到了传说中的定情信物。
  我摇摇头,暗暗同情展晴儿的不幸,同时也忍不住埋怨起蔺佑:你说你没事把定情信物戴出来炫耀什么呢!好好把它藏起来供奉不行吗?难得展晴儿暗恋你那么多年,好歹也给她个机会传达下感情嘛!
  想到这里我突然慌了,拉住展晴儿,我认真地问:“晴儿,你喜欢蔺佑,多少年了?”
  展晴儿疑惑地眯了眯眼:“从五岁那年算起,已经十一年了。”
  太早熟了!!
  不,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展晴儿一生的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用来喜欢蔺佑了,这下突然失恋。她就算再坚强受得了打击,想要再次喜欢上一个人可就难了。如果她意志不够坚定心灵足够脆弱,那一时冲动跑去当尼姑,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惶恐地瞪着展晴儿,小心翼翼:“晴儿,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展晴儿脸色黯淡了一点:“……我有想过。如果蔺佑不是真心想要接受十三的话,他不会收下定情信物。但若是那样,我这些年来的真情,也许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长久的沉默,展晴儿垂下脸,看不清表情。时间过得很快,黄昏在我们的沉默中悄然到来,血红的太阳已经有大半落了下去,天边泛出淡淡的墨蓝色。累了的小九和言笑安静地跑了回来,坐在离我们不远处边咬着糖葫芦边好奇地看向我们的方向。喧哗的人声逐渐散去,有一对夫妻相互依偎着往家的方向走,背影在身后拖得很长。
  然后我听见了展晴儿的声音,虽然有点颤抖,但很坚定。
  “我已经喜欢他那么多年了,一下子要我放开他,不可能。我要去告诉他,倘若他不愿接受,那往后我就一心一意为国赋力,不再过问他的事情。但若他是被迫接受……那我纵是私奔,也要带他离开。”
  我看着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某个程度来讲,她刚才提到的“被迫接受”和“私奔”,都不太可能成为事实的。
  要打击她吗?那样好像不大人道。但若是不说,万一她傻头傻脑冲过去拉着别人私奔——会掉脑袋的……
  还没来得及多烦恼,一个拖长的影子慢慢挡住视线。
  我抬头,傻掉。
  然后扯扯展晴儿的袖子,情深意切:“我觉得你选择告诉他真正想法,很对。”
  “为什么?”展晴儿茫然。
  “因为……”我笑着将她的头一扭,往后方掉转。
  展晴儿瞳孔一缩。
  一个人影正站在身后,素色的长衣迎风呼呼作响。没有戴面纱,所以表情看得很清楚。眼睛红红地,脸色很是憔悴。视线始终定在展晴儿身上,嘴巴轻轻蠕动着,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蔺……佑?”
  爱我就说(下)
  “蔺佑?蔺佑……”展晴儿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眼泪蒙上眼睛,连带着眼前的人影也变得模糊。
  蔺佑深深地凝视着展晴儿,嘴角一咧,似是想笑,眼泪却扑簌而下。
  得,都已经上演对视泪流的戏码了……
  我干咳了几声,站起身来往远处走,顺便一手拉住一个小孩,远离现场。
  观众一走,展晴儿压力骤增,流了一半的眼泪挂在脸上,凄哀苦愁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原本还等着看深情戏码的我忍不住缩在角落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关键时候有点出息啊!
  蔺佑看着展晴儿慌张的神色,噗哧一声笑了。笑颜如花,眼角眉梢间满是无奈和淡淡的宠溺。
  展晴儿一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渐渐淡下去,眉头渐皱,低下了头。
  “我有话想问你。”展晴儿闷声说道。
  蔺佑神色很平静,但搅着衣角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紧张的心情:“你说。”
  展晴儿踌躇了一会儿,微微抬头,触目便是蔺佑腰间挂着的玉佩,炫耀般折射着光芒。展晴儿脸色一下变了:“那个玉佩,是十三在年小的时候送给你的吗?”
  “是。”
  预料中的答案,展晴儿脸色一白,颤抖着又问:“你可是,自愿收下的?”
  蔺佑眼睛闪烁了一下:“……是。”
  “是,是哦……”展晴儿露出一个凄凉的苦笑,眉头慢慢皱起来,眼眶愈来愈红。忍了好久,带着哭腔冒出一句:“你是,真心愿意嫁给她吗?”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蔺佑的声音很低。
  “若你是迫于压力,不得不收下十三的定情信物……”展晴儿一抹眼泪,发起倔来,“我会带你走!”
  “……去哪?”蔺佑的脸在笑,声音听起来却也带着淡淡的哭腔。
  “有,有山的地方,有河的地方。女耕男织,闲时共赏月,忙里齐看花……”展晴儿声音颤抖着,身子也在抖,从我的角度看,就像一只被调了震动的手机。
  蔺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破涕而笑:“傻瓜。”
  我眼睛一亮。在范围囊括电视电影小说现实的所有场景中,“傻瓜”这两个字都是情侣间互相调笑专用的!晴儿,希望就在前方!上啊!
  “玉佩是她赠与我的,但我没说,这就是她年小时选中未来夫郎的定情物啊。”蔺佑咬字清晰,话一出来,展晴儿愣了。
  “可,可是……怎么可能?”展晴儿语无伦次,视线突然定住,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难道……”
  蔺佑笑了:“你忘了?若是女子在年小时选中的男子接受了定情物,按礼法,男子的同胞弟兄们也会从女子处得到一件饰物,作为自家兄弟即将离开自己远嫁的补偿。”
  我眼睛一瞪,还有这种设定!?
  展晴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难道,被十三选中的是你的……二弟?”
  蔺佑眉眼一弯,笑意溢出:“二弟与十三王女情投意合多年,你也知道,为何还会误以为是我呢?”
  展晴儿羞得无地自容。
  “你适才说,会带我走。”蔺佑垂下眼帘,问得很小心,“为什么?”
  展晴儿手一抖,脸唰地变得通红,嚅嗫道:“因为,那样不好……迫于权势嫁给十三,不好……你也知道,我和十三自幼便是好友,所以……”
  蔺佑眼里透出深深的失望:“只是如此?”
  “不,其实也不光是这样……唉,我想说什么呀……”展晴儿急得都快哭了。
  比她更急的是缩在旁边偷看的我们三个。小九气愤得死命抓我的手,咬牙切齿:“快说啊!她倒是快点说啊!”
  “好痛!你丫属狗的啊!松开你的爪子!”我的手被他掐得青一块白一块,心里为展晴儿着急的同时,恨不得一掌将小九拍死,干脆一下站起身来大吼:“她的意思是——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她孙子的爷爷的!”
  “啊——”展晴儿一声尖叫,血色涌上脑门,整张脸像抹了鸡血一样,转过脸对蔺佑慌里慌张地解释,“不是的!其实我……也不能说不是,但那样的说法……其实孙女也可以的……我我我……”
  蔺佑的脸诡异地随着展晴儿说的话愈变愈红,头垂下,双手不断搅着衣角,眼中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展晴儿说话的声音不禁软下来,踟蹰着用脚无意识地在地面画圈。脑中却突兀闪过解签尼姑的话——“如果弯路走得太久,什么都去畏惧,即使是命定的姻缘也会白白流走的。”眉头一皱,晴儿开始鼓勇气:“我不会娶侍郎的。”
  “啊?”蔺佑诧异地抬起头。
  “我不会娶侍郎的。”展晴儿咽了咽唾沫,努力斟酌着语句,“我从当年与你初次相遇后,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你。我不会娶侍郎,也不会选其他人作正夫。除了你,我没有想过要和谁白头偕老……”
  蔺佑眼睛睁大,嘴角微微扬起。黄昏的风很大,他的鼻尖和脸颊被风吹得微微发红,眼眶也是。他看着展晴儿,认真道:“这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展晴儿点头,伸出了手,语气很坚定:“我不反悔。”
  “那我就等你,十九年小那天,把定情物放在我手上。”蔺佑也伸出了手。
  “好。”十指交缠,对视而笑。
  空气中突然洋溢着无比欢腾的粉红。
  “那是什么呀?”红着脸的小九小声嘀咕着。
  “那是成人的世界……”红着脸的我小声回答。
  言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阮姐姐几岁了?”
  “十八。”我答得飞快,眼皮突然一跳。
  ……十八岁就意味着,我明年可以娶老公了?
  归途是在展晴儿和蔺佑的腻腻歪歪中度过的。
  这俩厮之前感情内敛得厉害,这下不内敛,又奔放过度了。我拉着小九、言笑跟在他们身后一头黑线,眼看两人走路的速度由龟爬式转变成相对静止式,还不停地互相放电含情脉脉。
  “晴儿……”蔺佑早已戴上面纱,但眼神里透出的情深意切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佑儿……”展晴儿一脸痴迷,死死抓住蔺佑的手,大有“一放手即成生离死别”的阵势。
  “晴儿,我该进去了……”蔺佑试图离开。
  “佑儿,让我再看看你……”展晴儿挽留。
  “那好吧!”
  “佑儿!”
  ……
  蔺佑,我打死你个没出息的!一个大男人天都黑了还站在自家门口跟女人磨叽!你要真想进去就不会因为展晴儿一句话就留下来了!
  我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模拟蔺佑老妈子的状态,表情很是恶劣:“我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就这么情深深雨蒙蒙默默对望下去?直接点来个临别接吻不就得了!”
  “璐,璐儿!你怎么说得如此……”展晴儿成功变成猴子屁股脸,但看向蔺佑的眼神明显有着跃跃欲试。
  蔺佑害羞地别过脸,用脚扒拉了几下地面,又怯生生地转过脸,眼睛轻轻合上。
  小九和言笑同时睁大了眼睛,被我一把拽过,整齐转身。
  “阮姐姐你干嘛?”小九挣扎着想回头。
  “别动!”我一把夹住他的头,语重心长,“成年人的世界,你这种小鬼头还太嫩了!”
  小九不听,拳打脚踢力图挣脱。
  但他很快就停下了。
  我们的背后,一阵阵令人匪夷所思娇喘连连的细微声音不断回响着。
  于是那天黄昏,蔺大学士别院后门上演了如此一幅诡异的画面——一个女子夹着两个小孩面红耳赤地仰头望天,他们身后,一男一女吻得难舍难分。而方圆二十米范围内,十几个黑衣人正手慢脚乱地将所有意图靠近这附近的百姓挡住。
  回客栈的时候,展晴儿嘴巴弧度一直保持在最大。
  吃饭的时候,她的嘴巴弧度还是保持在最大。
  甚至在我洗澡的时候,刚准备脱衣服,面前就是她无限放大的露出牙龈的傻笑。
  “有什么事吗?”我翻了个死鱼眼给她,双手按住衣服上,脱也不成,不脱也不成。
  她咧嘴一笑,特讨好地挪了过来:“璐啊,我好幸福……”
  “我知道。然后咧?如此幸福的你为什么要趁着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我一头黑线,顿了顿,突然想起某个“好女色”的榴莲,心里顿时警铃大响:“难道!难道你除了男人还喜欢女人!?难道你想过来这里诱惑我!?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展晴儿笑容僵了一下,“噌噌噌”地爬了过来:“不是那样。阮璐啊,我们两个是朋友吧?”
  我义正言辞地瞪着她:“就算是朋友,关系贞操问题,我是不会退缩的!你给我过去一点!”
  展晴儿手忙脚乱:“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是朋友吧?所以你才帮我,让我和佑儿……那啥?呵呵……”
  我眼睛大了大,看着她欲言又止满脸娇羞,了悟地一把冲上前去,搂过她的肩膀:“哈哈,干嘛那么客气呢!虽然这次帮你把蔺佑追上手是遇到了不少技术问题,但按你说的,我们是朋友嘛!哈哈,我的要求也不是很高,你就随随便便给我个几百上千两银子就可以了……”
  展晴儿不解地侧过头,纯良的双目和我对视:“啥?”
  一秒,两秒,三秒……
  我悻悻地松开她的肩膀,心里无限失望:什么呀,原来不是想给我谢礼……
  “其实,我挑在如此冒昧的时间里找你,是有个难以启齿的问题想要问一下你。”展晴儿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跟钱无关的话,我自然也没了兴趣。一边拿起茶杯一边随口应和:“你说。”
  展晴儿笑笑,一脸真诚:“你准备何时迎娶我大哥?”
  “噗——”一口热茶准确无误地喷到展晴儿脸上,与此同时,大门“碰”一声踹开,我的耳边突然同时炸开骷髅和小九的尖叫:“你说什——么!?”
  分道扬镳(上)
  骷髅曾经说过,虽然他鬼在鬼都,但想要偷窥我的人间生活,还是比掐死一只蚂蚁要简单的。
  当时我完全没有怀疑过这种可能,而在鬼都和众鬼看电影般欣赏完“展晴儿泪奔全过程”后,更是对自己一直处于被偷窥状态的事情有了深切的认识。
  可是,直到刚才耳边冒出骷髅的尖叫声为止,我都还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偷窥是带电话效果的……
  我为自己这个伟大的发现惊悚了几秒,回过神的时候,小九已经和展晴儿打了起来。
  “你给我说清楚!凭什么阮姐姐要娶你家那个娇蛮任性毒蝎心肠的大哥!?”小九撒起野来,动作不是一般的粗鲁。左脚一踢,一张张凳子横飞出去,齐齐向展晴儿射过。
  “咦?”展晴儿疑惑地低叫一声,身子鬼魅般左右闪忽,猛然窜到小九面前。
  小九一把推开言笑狰狞地冲向展晴儿,我赶紧扑过去将被抛出去那孩子接住。再回头时,眼睛都大了——
  展晴儿Vs小九,武器无,规则无,完全属于撒泼式打法。但问题是——我看不到他们双手的动作!
  那是什么速度啊!?
  我目瞪口呆,颤抖着问:“言笑……小九以前,学过武功吗?”
  言笑比我抖得更厉害:“没,没有啊……那天在新城被抓,小九护我时也没有用上武功……”
  打斗得正激烈的小九身子突然抖了抖,动作虽然细微,但放在他满是肉肉的身上,就变得明显可见了。
  我皱眉看向眼前凌乱的打斗现场,“啧啧”感叹几声,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经。视线疑惑地放在言笑身上:“你的意思是……”
  “哎唷!”一声尖叫,我才来得及抬头,一个肉团团以陨石的速度直蹦我的脑门!然后“轰隆”一声,烟尘弥漫。
  “好痛!好痛啊——呜呜呜——”小九张着嘴巴干嚎。
  被及时推到一边的言笑欲哭无泪,一双小手拼命往小九身下挖着只剩下一只手的我的尸体:“阮姐姐……你不要死……”
  展晴儿和半死不活的我:“……”
  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光明。我挣扎着想起来,上半身一阵酸痛——请自我想象一下,是那种被卡车碾过的酸痛……
  于是,在我养伤期间,展晴儿不知所云的关于“你何时娶我大哥”的问题被完全地被我抛至脑后。乐得被小小服侍的同时,也乐得和死也不肯道歉还天天死皮赖脸跑来跟我抢鸡腿的小九打架。
  只是小九再也没有显现过那次和展晴儿对打的身手,有好几次到手的鸡腿还被我抢了过去。我也没想太多,就当他是一时脑细胞膨胀,突然爆发了非人类的潜能。
  展晴儿倒也没有来纠缠,事实上,自从那天起,她每天都乐呵呵地往客栈外窜。这天和蔺佑赏花,那天和蔺佑品茶,日子过得那个滋润。
  展想墨和曾少离好像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一样,上哪都找不到他们的影子。不过我也没什么事要找他们,曾少离一早就把客栈的住宿费、伙食费什么的都结清了。我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玩,玩累了再吃,日子就跟被包养一样惬意。
  可报应,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的。
  某年某月某日,风和日丽的某间小客栈内,一声尖叫突然雷鸣般炸开:“我——长——瞟——了!”
  曾经的我,虽然不算骨感美人,但至少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小肚子还是平的。可现在——虽然我是站着,但胸部以下腿部以上还是明显地突出了一坨肉团团。我摸着软绵绵的肚子,视线不由瞟到球状的小九身上,眼角忍不住抽搐:万一变成那个样子怎么办?
  “所以,我们出去逛逛吧!”一脚踏在桌子上,我豪气万丈地宣布。
  小九斜眼瞟了我一下,悠然地转过头继续咬鸡腿:“不去。”
  “不去!?”我一把拽过小九语重心长,“小九,你做人不能那么固步自封!看看你的肚子,看看你的手——你难道就准备这么胖下去!?是时候出门做点运动了!”
  小九一脸别扭地挣扎着:“胖一点好……胖一点好生养!”
  我一把掰过他的脸,面对面情深意切:“小九,那是假的。做人要对自己负责任!人太胖了,走路都不稳当的!阮姐姐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嘛!”
  小九开始纠结,挠着头发用力思考:“阮姐姐,不是我不想出去……最近,外头不怎么太平……”
  “不太平?”我挑挑眉毛。
  小九怔了怔,一只鸡腿塞进嘴里,含糊地对我笑了笑。
  这小孩最近怪怪的……
  我疑惑地耸耸肩,回头看见言笑,咧开一个灿烂的奸笑,一把拉过他便往楼上跑:“走!咱们上楼做点床上运动!”
  “床上运动!?”小九一声爆发,猛然拽住我和言笑的衣领往门外扯,“不准!小小没过门前不准!走!要运动出门去!”
  我:“……”其实,刚才我是想让言笑给我压腿,仰卧起坐来着……
  新城的早市一派繁华的景象。宽敞的石板路,两旁店铺林立。珠宝店、丝绸店、酒楼、钱庄、药店、甚至连棺材铺一字排开。生老病死吃穿用度物品一应俱全,和现在的步行街相比毫不逊色。小摊上卖首饰的卖水果的卖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我拉着言笑乡巴佬进城一样口水直流,这里窜窜那里窜窜。抬头看见前面有卖糖人的小摊,一时激动想叫小九,回过头才发现那孩子正心不在焉地向周围东张西望。
  “小九,是不是吃太多东西肚子痛了,怎么发呆呢?”我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
  一抹忧愁的神色从他眉间一闪而过,扭捏道:“阮姐姐,我们不如回去吧……”
  “怎么了?”我好奇地揉揉他的脑袋,没发烧啊。
  言笑一脸担忧地看着小九,拉着我的袖子:“若是小九真的不舒服,不如我们暂且回去吧。”
  小九愈发局促起来,我才点头,就迫不及待地拉起我的手往回跑去。
  刚绕过一个拐角,周围的行人突然骤少了起来,就像是突然从喧哗热闹的尘世跑进死寂的空间一样。小九突然惊呼:“糟……”
  话音未落,十几个黑衣女人鬼魅般无声地包围了我们,手中刀剑寒光闪闪,眼神直勾勾盯向小九,二话不说便直接砍了过来!
  “闪开!”小九眼中精光一闪,一掌打来。我只来得及抱紧言笑,便整个横飞了出去。
  然后背部着地的撕痛传入神经末梢同时,我耳边也传来了堪比展想墨和曾少离对打的巨响。抬头一看,目瞪口呆。
  在黑衣女人间飞快窜行的小九浑然没有肥胖的感觉,身子灵动得甚至可以看见他掠过时身后淡淡的影子!只是稍稍几个抬手,迎面冲来几个女人的武器就齐齐被打掉。小九一个俯冲从地上捞起两把长剑,双手鬼魅地一阵凌乱飞舞!
  黑衣女人的衣服和鲜血天女散花一样喷出,我和言笑瞠目结舌。看着小九愈战愈勇,大有街角卖猪肉大叔磨刀霍霍的气势。我心里突然一阵清明,一直迷惑的问题似乎就那么迎刃而解:“我知道了……”
  “咦?”言笑诧异地一抬头。远处和黑衣女人撕打得火热的小九动作微不可识地停滞了一下,一个转身,长剑从对方手肘狠狠砍下!
  我一下站起身来大吼:“小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为了买吃的跑去借钱!你看人家都找上门来讨债了!”
  小九脚一滑,险些摔倒,急忙折返动作给对面的人补上一刀,又气又急:“谁会为了买吃的借钱不还啊!阮姐姐你这只猪!”
  “胡说什么呢!?”我恼羞成怒,“我跟你不同祖宗!”
  小九不应声了,对方负伤几个后,终于意识到之前太过轻视对手,攻势猛然重了起来。小九渐渐处于劣势,眼看就要力不从心了。我一个紧张有点想冲出去帮忙,但考虑到刀剑无眼,正在为难的时候,一条红色长鞭猛然从一旁袭来,“铛铛铛”几声挡开了小九周围的几把利剑。
  展晴儿一脸“刚送完蔺佑回家路过看看”的表情站在旁边:“怎么回事?”
  我眼前一亮,用看到救世主一样的眼神膜拜了她几眼后,顺其自然地把刚伸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偏偏言笑会错了意,以为我准备大显身手和歹徒拼命,一时心急想扑过来拉住我,脚下一绊——把我一个踉跄推了出去!
  恰巧小九被两个黑衣女人联手逼向我的方向,对方来势猛烈,招招毒辣,小九手上一软,长剑“噌”地脱手。瞳孔一缩,两把长剑直直贯顶而下!
  “小九——”
  “住手——”
  “啊——”
  三声尖叫同时爆发,第一个是刚从地上抬起头目睹全过程的言笑,第二个是一直晾着猛然发现状况不对的展晴儿,最后一个是被言笑推出时一个不小心往前走多了一步的我——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两个用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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