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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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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了城,这个谜题方才解开,原来都在城外候着呢,原因无他,宋家的车队在此。且远远就看见,宋玦一身银色行装,英姿飒爽地高居于马上,几个随身侍卫簇拥着,打头静静等候着。

二老爷忙命止下:“快扶我下车,见过宋夫人,宋大爷去!”

前头长随忙不迭地停了马,又扶了老爷下来,屁滚尿溜地去了宋家车队。

祈男正在车上摇晃得要睡,突然身子顿住,眼睛随即睁开,忙问身边玉梭:“这就到了?不是说晌午方才停下打尖的么?”

玉梭也正好奇,待要下车来问,早已有老爷的人上来传话:“请九小姐下车,见过宋夫人!”

祈男先是一怔,过后慢慢脸上就烧了起来。

宋夫人在,那他也一定在了?

玉梭知趣,先将那人支走:“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扶小姐过去!”

祈男情不自禁地摸脸,又整衣装。明知都是无懈可击的,自己特意挑出来的,可就是心里打小鼓似的,静也静不下来。

玉梭不催不问,直到祈男自己出声:“走吧!”方才眯眯笑着,将祈男扶下车来。

但下车来,一阵西风掠过。祈男不觉打了个寒战,玉梭立刻看在眼里。忙关切地道:“小姐,城外风大,车上备着件披风呢,要不披上吧?”

祈男本想算了。可玉梭立即再道:“若叫老爷看见小姐就这样过去,又说奴婢不尽心了,万一受了寒,路上实在不方便。”

说是老爷,其实祈男心里明白,对方说得是宋玦。老爷哪里管这些闲事?真关心的,只有一个他罢了。

于是又红了脸,祈男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玉梭飞快上车取下一件桃红暗花缎面立领出风毛披风来,轻轻替祈男披上。又细心将带子系好,再方上下端详一番,然后便笑了:“行了。齐整得很,小姐咱们走吧,别叫前头等急了。”

祈男低了头,扶住玉梭的手,款款向前而去。

来了来了!

宋玦早在马上翘首期盼,好容易等到苏家车队到前。目光便牢牢盯在居中的一辆朱轮华盖车上,那车顶上还垂着些璎珞细珠。一见便知是小姐的车,错不了。

因此心里便如小鹿乱撞,看似冷峻平静的脸上,也微微流露出焦急之意来。直到车上下来一位身材修长,面容姣美的女子,他眼前便是一亮,目光自此便再移不开去。

身后四名长随是一向跟着宋玦的,亦是自小到大习武的伙伴,别人看不出来宋玦的心思,可他们却都明白。眼见宋玦本就挺拔如松的身姿,愈发笔直起来,四人便彼此交换了个笑脸,知道是她姐来了。

看那纤腰约素,莲步凌波,盈盈冉冉款步而来的,可不就是大爷心里眼里,一刻不曾相忘,为之用尽心力,拼竭心智的那位,苏九小姐么?!

苏二老爷此时正在宋夫人车前,彼时这地方早是被各位官眷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过见他到了,便也就各自散去,反换了各位当家的地方官员上来。

“请夫人安!不知夫人旧疾可曾好些?昨儿已命家妇入佛堂清修,实指望能缓解些夫人苦处!”苏二老爷端正行了个礼,虽明知夫人在车内看不到,不过礼还是行得十分标准的。

宋夫人听外头说话人变了,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是谁,原本中气十足的声音立刻也换成有气无力的调子:“好是好些了,虽太医说还要养些时日,只是回京的日子也该到了,不回去不行,咱家大爷户籍在那里,赶秋闱可是迟不得一刻的!”

苏老爷唯唯点头:“自然自然,宋夫人劳心用力,实在辛苦得厉害!只望今后有人能替夫人分担些,夫人也好多多保养些!”

宋夫人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来,哦,是说你女儿呢!她一进门我就将家交给她管,我就轻松了是不是?

呸!想得美!

人还没抬进来呢就想跟本夫人夺权!

“话是这样说,可哪里寻个真能帮得上手的人呢!说起来干吃饭的倒不少,只是不用心力,又没有真本事,所以竟也帮不上。”宋夫人冷冷一句话,隔着车窗帘也听得出来,话里森森寒意,让本来贴近车身的苏老爷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本地巡抚上来打哈哈:“苏老爷,贵府九小姐过来了,说也要给宋夫人请安。”

苏二老爷一听,忙向后张去,果见祈男远远站着,披风帽子挡着头,玉梭从旁搀扶着。

各位老爷知趣闪去一旁,苏老爷不去管祈男,只是媚笑着对车上道:“宋夫人,小女也正要过来。。。”

宋夫人的声音瞬间如冰锥一般刺了出来:“我突然不太舒服了,请安就免了。”

苏二老爷顿时没了话回。

祈男将脸藏在毛绒绒的帽子下面,这样便可看不见,左边不远处,那匹白马上,目光炙热,战神再世般英郎的宋玦。

玉梭倒是放松的很,先是笑眯眯地冲宋玦点了点头,又不觉口中叹息道:“原来宋大爷的四位长随也是那样高大英伟又仪容俊雅的。怪不得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我看在咱家那位赵大爷就有些油脂粉气,偏生跟他的那些人也是油头粉面的。”

祈男帽子里啐她一口,怕叫外人听见,声音也压得低低地:“小蹄子眼珠子只管往哪里转?这里可不是咱后院,嘴里还乱嚼宋家人,老爷可还在前头站着呢!小心他听见了骂你!”

玉梭还是笑眯眯地,一个一个将宋玦的四个跟班看了下来,那四人也正觉得这丫头也有趣,也都微微含笑,看在她身上。

四人俱是一身青衣,头扎玄缎包巾,上挽英雄结,身穿青缎密扣紧身,腰扎月蓝带子约有四寸半阔,下着青绉纱兜裆叉裤,脚登玄缎挖嵌快靴,衬着这身装束,越显得一个个狼腰猿臂,鹤势螂形,一派的英风锐气,直可辟易千人,也愈发衬托得中间宋玦,一身银装,气质冷峻,贵介从容了。

“看起来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玉梭边看边向祈男汇报,知道她的眼睛藏在帽子下头,又碍于身份不好看得,于是口中喋喋地道:“身形虽比不上宋家大爷,却也都是身材高大,肩膀宽广的。。。”

祈男再啐她一口:“你也够了!再说下去,看我不回了老爷!”

玉梭这才嘻嘻地收了口,又收回目光来。

苏二老爷愁眉苦脸地走近祈男:“你回车上去吧,夫人正有些不适,又正应了吉时要上路不便耽搁,且不必见了吧。”

祈男忙低头应了,知道是宋夫人当了众人面有意要给自己个难堪,也是下马威的意思。不过她才下在乎呢!

正好不必麻烦!本小姐还犯愁要说些什么虚情假意的话呢!这下正好省了!也好少死些脑细胞。

对着那样一个陷害了锦芳的人,祈男本就没有好气,还要请安?请你奶奶的安咧!

“如此甚好,”祈男淡然自若地对苏老爷道:“只是劳烦父亲跑了一趟,女儿着实心下不安,”这也是虚词,知道老爷过来正好也为了见宋玦:“女儿这就回车上去,请父亲自便。”

说罢转身,身姿如柳,虽着冬装,亦无臃肿之态,袅娜婷婷,澹秀天然的妩媚之姿,让本就移不开目光的宋玦,愈发看得入了神。

四位长随看见,再度交换了下会意的眼神。其中一位直到祈男款款行回车上,方才清了清嗓子,有意大声道:“大爷,苏家二老爷马前恭候多时了。”

宋玦心里叹了口气,这方打迭起精神来,又随即下马,少不得又是一番周旋了。不过也不全是假意,为了祈男,他尚可放三分情意入内。

“小姐,”玉梭回到车内愈发兴奋起来:“今儿宋大爷愈发比上回见着时精神了,人是瘦了些,可看上去。。。”

祈男心里一顿,立时就打断她的话:“瘦了?你看清是瘦了?”

为什么瘦?这几日宋家发生了什么?宋夫人刁难自己他不会不知道,定是没了法子才让它事传到苏家,若这样说,想必这几日,他也熬了好些难过了。

玉梭也明白这个意思,忙又改口道:“也不是瘦,想是披了大麾看上去有些。。。不过人是精神得很,还冲我笑了一下呢!”

祈男第三次啐她:“你有点正形儿没有!这话也是大家丫鬟说得出口的!”话虽如此,她心里却有些甜蜜涌了出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途中用餐

若在现代,两情相悦是世间再美好不过的事了,别说看一眼笑一笑,拉拉小手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放眼下,拉手?!看一眼也是伤风败俗!

真没意思!

不过细想想,也正因男女之间若多规矩,方使感情愈发浓厚真诚,越是接触不得,越是想念,这也是世间常理,不是么?!

因宋夫人失去兴致,车队前排队等她接见话别的人便知趣散去,很快,宋家打头,苏家紧随,车队浩浩荡荡,再度起程向前驶去。

这回也走了没多久,因说话日头就升到了中天,又到了该用午晌的时候了。

宋家车队先停了下来,因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苏二老爷请示过宋夫人,便决定,就地于车上解决午饭问题。好在路菜是多多带着的,只消取出来用就是了。

不多时,秀妈妈的身影出现在祈男车身前:“九小姐,有日子没见了!”

祈男听见是她,喜悦之情挡也挡不住地浮现出来,忙命玉梭下车接着,自己也就将车上门帘打了起来。

说来也怪,这位秀妈妈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淡淡对人的,与锦芳正比,正如一双手套的正反两面,一个平淡如水,一个热情似火。

可祈男就是喜欢这二个人。都跟自己相处时间不长,因自己穿到这里也不过一年,秀妈妈就更短了,不过一个月而已。可祈男看得出来,这是个可以交心之人。

再说,君子之交淡如水么!秀妈妈便是如此一位可以深交的。女君子。

“妈妈你怎么来了?可用过午晌了么?”玉梭看见秀妈妈也如同看见亲人了似的,拉住手便絮叨开来。

秀妈妈不易察觉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将玉梭的手轻轻拨开,口中淡淡地道:“正为这事呢!小姐可带了适口饭菜?我来看看小姐还缺些什么?”

祈男在车内笑道:“还缺?昨儿送来的就够我吃半年了!玉梭快拿出预备中午用的,咱们请妈妈在这里吃吧!”

秀妈妈便也微笑:“这就好了,我只怕。。”她有意收住了后头的话,祈男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这便是秀妈妈细心之处了。

怕送去的东西得不到自己手里,让太太吞了。

“妈妈别走。既然来了哪有不用了饭去的道理?若叫老爷知道,又说我没有待客之道了!”祈男忙让玉梭拉住秀妈妈。

玉梭也笑了起来:“就是就是!虽在路上,可车队也分彼此的,你那边姓宋。我这边姓苏。既然妈妈你来了,不用些苏家的饭菜就去,那我们可是理亏的!”

秀妈妈难得的也露出些笑意来:“还分得这样清?也不过就是眼前的事了。大爷一旦金榜提名。。。”

说着便颇有深意地看了祈男一眼。

祈男早偏过身去,装作虎起脸来道:“妈妈今日也倚老卖起老来!玉梭,替我拿盒盖子打她一下!”

玉梭咯咯笑了起来:“我可不敢,荷风姐姐在后头来了,两眼盯住我呢!她身上是有功夫的,我看得出来。”

荷风含笑走到跟前来,听见这话便道:“你哪里知道?秀妈妈更比我厉害得多!我的功夫还是她教的呢!哪天过了老夫人明路。让她显一手给你们看看!”

秀妈妈无声瞥她一眼,荷风觉得了,立刻收敛笑意。嘴也抿成了一条线。

祈男将一切收进眼底,看起来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头,于是忙打圆场:“玉梭你怎么取不出食盒来?敢情是一个人在车后头偷偷吃起来了?”

玉梭正一头大汗地从一叠捆得牢牢的,堆得高高的漆器里,向外抽二只黑漆嵌螺钿花蝶纹圆盒,听见这话便高声求饶起来:“小姐你饶了我吧!这哪个该死的强人扎的行李?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本就饿得头昏无力。这下倒好,拿个饭还得拼死力!敢吃到嘴人也倒了!”

秀妈妈努了努嘴。荷风会意,走上前来,几乎没使半分力气,便将那两盒子抽了出来,余者整整齐齐,一丝儿也没被带乱。

玉梭吐了吐舌头,心说就这还是秀妈妈教的?那这秀妈妈本事得大成什么样?也难怪人家不张扬,说不定是老夫人身边暗藏的大内高手呢!

二只盒子里都是宋家昨儿送来的路菜,玉梭打开就笑了:“这是你自家造的,你们自来试试!”

见犟不过,秀妈妈只得上前来,向祈男告个饶,与荷风二人坐在车外架子上,守着一只盒子,又接过玉梭递上来的精致细点,慢慢享用起来。

车内,祈男和玉梭也自吃喝。

玉梭指着茄鲞对祈男道:“这菜小姐少用,一来咸了不说,二来秋天的茄子也是发物,小姐身子才经一场大病,别再撩出什么不好来。”

祈男不以为然,笑着自夹起一块来丢进口中:“嗯,是比咱们以往家里的咸些,不过路菜总归要做得口重些,再说我身子早好了,你别空口白牙的咒我!”

玉梭才要说话,车外突然传来声音:“茄鲞中有毒,小姐快吐出来!”

玉梭顿时慌了手脚,抱住祈男就唤:“咽下去没有?!小姐快吐!快吐!”脸上急得早已是失了人色。

祈男却不动声色,反推开玉梭细嚼慢咽,直到将那口菜吞下肚去,方缓缓对外道:“宋大爷既然到了,怎么也不请外头妈妈荷风通传一句?这样大喊大叫起来,哪有一点贵介公子的风范?”

其实她早听出来了,外头说话那人正是宋玦!别以为提高八度调门就能糊弄过本小姐!

你的声音是早印在心里刻在脑中的,哪里就能糊弄得过去?!

再说是你宋家送来的路菜,秀妈妈那样一个小心仔细的人,还能让毒混进菜里?更不必说她和荷风才已吃下去许多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真有毒你宋玦还有闲心在外叫唤?不早抢进车来丢掉整个食盒了?更别提语气中半混杂的谐戏意味了!

“有毒也不怕,这玩意是经了多道工序好容易做出来的,光料和工就值了不少,有毒我也吃了,怕什么?!”祈男亦将声音提得高高的,同样混进些戏弄意味。

宋玦果然侧立于车前,秀妈妈半是不满半含笑在看着他。知道爷是忍不住要过来的,只是没想到,用上这种开场白。

不过也是,苏九小姐不是一般官家小姐,她是不按常路行事的,爷这样做,只怕倒也合那小姐胃口。

“小姐别开玩笑了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只是茄子罢了根本不值得一死!”玉梭急得喘气也不会了,一口气连说几句,再次扑上前来,只恨不能将手指扣进祈男口中,替她催吐了。

宋玦在外大笑起来:“小姐捉弄人,丫鬟倒上当!”

祈男听见如此爽朗的笑,心头便如起风般的轻快起来:“我哪里捉弄人了?要说捉弄,宋大爷才是罪魁祸首!”

玉梭呆掉,不明白这二人到底怎么了,小姐中毒了还笑得出?这也罢了,一向当她如珍似宝的宋大爷也笑?!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自己是个傻瓜,被戏弄了。

“原来是小姐和宋大爷联起手来戏弄奴婢,”玉梭眼珠子一转,顿时撇下嘴来:“奴婢是没见识的,被骗了也你们不算什么好汉!”

荷风与秀妈妈含笑对视一眼:“你们是谁?咱们这里谁跟谁成了你们?”

玉梭心里一乐,原来还有人配合自己唱这双簧呢!

“自然是小姐与宋大爷,他二人就快一家了,怎么不是你们?!”

祈男顿时红了脸,恨不能直接一掌拍飞玉梭,再伶俐的口齿也发挥不出来了,外头宋玦呢?没得对付只有瞪住荷风:“都说秀妈妈口拙,想不到还能调教出你这样的!”

荷风轻轻一笑,不理反掉头对秀妈妈道:“都说大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想不到天地间竟还有一物可予辖制!”

这下就连车外,将周围一圈围拢住不让外人接近的四位侍从,也都有些忍俊不住了,虽则都是脸向外的,可嘴角同时向上高高扬了起来。

宋玦微微脸红,又瞪了荷风一眼,要说些什么,又怕愈发惹得人笑,好在秀妈妈这就拍了荷风一把:“行了,咱们也吃过喝过了,谢过小姐这就走吧!”

荷风心里好笑,是啊,再不走只怕有人要嫌弃咱们碍事了!不过她到底心性与秀妈妈一至,刚才已是多嘴,如今愈发不提,于是二人谢过祈男,告辞而去。

侍卫们愈发向外散了散,宋玦脸上的红晕这才慢慢退去,只是一时间也找不出话题来了。早说过他是不善于*谈心事的,于这种男女之情上,他反成了个茶壶里倒饺子,心里有,说不出。

祈男闷坐在车下,又听不见外头响动,又不好意思捞起帘子来看,心里只想知道那人走了没有?若没走,怎么不说话?打起闷葫芦来是几个意思?

若说走了,倒又不像,车内外涌动着一股难以言明的甜蜜**气息,是只有恋爱中的人身上才会两两呼应着出现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骚扰

玉梭看看祈男,又望望车帘,突然扑嗤一声笑了,引得宋玦祈男一阵奇怪,她方一本正经地道:“宋大爷,才好好的,你为什么说小姐的菜里有毒?大爷本想让小姐别吃那秋物茄子,以妨坏了身子的,是不是?不过宋大爷不知道,咱家小姐的脾气是越不让她行的她偏行,这下可好了,小姐越发吃得起劲了!”

宋玦在外大窘,确实他本意是玉梭所说,没想到真坏事了!

有意装作看不见四位侍从好笑又诧异的眼神,宋玦清了清嗓子,强做镇定地道:“秋茄确实可算有毒,其实,我,我也没说错,不过稍微有些,”眼角余光撇见侍从中有人嘴角就快咧到耳根,宋玦心里忍不住骂了声娘,不过话说了一半怎么办呢?只得硬起头皮继续:

“有些夸张而已。”

祈男实在忍不住了,先是吭哧吭哧,过后就听见车上传来直叫哎哟哎哟的声音。

宋玦大惊失色:“可是不舒服了!”顿时烦虑起来,英挺眉峰立刻就染上了蹙意,一张俊颜亦有所阴沉:“早知必是如此!”

正待他来不及回身要传太医时,便听得车上祈男有些打颤的声音:“肚子疼,肚子疼!”

“传太医,传。。。”宋玦才叫了二声,突然觉得不对,因祈男又再将话完整说了一遍:“笑得我肚子疼!”

这话声音可不小。四位侍从亦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就脸皱肉紧起来,不为别的。忍笑忍出来的内伤。

宋玦的脸成了斗牛布,想想没奈何,只有贴紧车身,咬牙狠道:“你这丫头竟敢戏我!”

祈男笑得娇喘嘘嘘,气也接不上的声音随即从车内低低传来:“你戏我在前,还说这话?不过你我到底有别,你戏我没成。如今我反戏你,对不住。成了!”

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谁说女子不如男?!哈哈!

四位侍从心想咱这是完了呗!自小习武别的伤也受过不少,忍笑忍出来的,五脏六腑经脉断损倒没受过,也不知有没有得救?

宋玦低了头。唯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哭笑不得。

“不过我自小便身子骨硬朗得很,秋茄也是吃惯了的,宋大爷这一点且可放心,不会为此物受害。”笑归笑,祈男对宋玦的好意是全然收进心底的,因此莺莺呖呖之后,并不忘丢出来这句保证。

宋玦瞬时心头一松,再抬起头来时。便是呵斥那四个以咳嗽掩饰笑意的:“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四个因是自小跟他一处玩闹大的,此时愈发笑得不成人形。见宋玦面色松快,更索性过了明路,捧腹大笑起来。

宋玦哼了一声,走近四人中领头的那个,名唤司东的,冷眼撇去:“现在笑个够。可别忘了,将来她也一样是你们头顶上的人!”

司东立刻呆住。笑容不上不下的凝在了脸上。是啊,这未过门的大奶奶眼见妥妥地收服了大爷,那咱弟兄几个,还不都是她砧板上的肉菜啊?!

这样一想,司东再也笑不出来了。

饭后,车队依旧前行,祈男无事可解闷,午饭时的事虽让她和玉梭话里有话地,彼此调笑了半个时辰,可再过后就无聊下来,看看外头,秋景萧瑟,亦无可看,于是斜靠在车身内侧,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时,身上多了件披风,浑身便只觉得暖融融的,祈男将手从中伸了出来,掩住一个将出不出的哈欠,问着身边玉梭:“什么时候了?”

玉梭笑道:“怕是近黄昏了,小姐这一觉可香甜得很呢!”

祈男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悄悄地问:“可打鼾了?”

玉梭惊了一惊:“小姐这叫什么话?哪有小姐打鼾的!又不是外头挑脚的汉子!”

祈男嘿嘿地笑了。

晚间车队停下,就近于一处工部驿站旁歇息。早有前站在此,吩咐打扫出几间干净上房来,宋家三间,苏家二间。

宋玦和苏二老爷左首耳房,宋夫人居中,祈男和宋家一双姐妹花儿便在右边了。

玉梭进屋来先将四处油灯燃上,过后又与锁儿忙着铺设祈男铺盖,吴妈妈则领着锁儿,将门窗各处看了一遍。

“小姐,外头二人看着面熟,是不是宋大爷那边的侍卫?怎么在咱们窗下站着?”吴妈妈突然哟一声叫了出来,忙回头问祈男。

祈男听见便也凑上来看,过后心里明白过来,这必是宋玦担心自己,方才拨出自己心腹来此值夜。

“管那许多做什么?”祈男做出事不关已的样来,其实心里却感动不已,宋玦为自己的确做到了一丝不苟,处处体贴。

“小姐,”外头骤然有人说笑的声音,却不是苏家人:“你看苏老爷好笑不好笑?还特意让人送了这些来!其实谁要用这些?放着家里好的不要,倒要这些三文不值二文的货色?”

这不必说了,定是宋家姐妹的丫鬟。

吴妈妈和锁儿听见这话便气得黑了脸,二人齐刷刷向祈男看去,不料后者倒镇定得很:“都不许出去,也不许多话!”

人家有意在自己屋前大声说话,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巴不得自己出去跟她们大吵一架才好咧!然后夫人出来,然后当面对苏老爷说:看你女儿多没家教,比我两人差远了!

剧本祈男都替她们想好了,可惜的是,她不想演这个反角!

玳瑁捧着一盆热水从外头进来,灰头土脸地道:“差点就被宋家的丫鬟挤出去了,好家伙,竟不是端水,是挣命呢!”

祈男今儿心情大好,谁也挡不住她脸上盈盈的笑意,别的小鬼小妖再做怪她也不怕,她心里有个爱人,爱人心里也有个她,对她更是好到贴心窝顶天地,她还怕谁?

才不为那些无关紧要没斤没两的人生气呢!

“别去理她们,越搭理越来劲!叫她们自己没脸去!”祈男笑眯眯地抚慰玳瑁:“可挤到哪里没有?没烫着哪里吧?”

玳瑁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小姐要出去呵斥她们一通呢!

玉梭冲玳瑁挤了挤眼睛:“快将水拿来给小姐净手脸,别耽误了小姐吃茄鲞!”

祈男这下羞红了脸,高举起手来要打,玉梭嘻嘻笑着跑远了。

祈男净过手脸,又换上家常衣服坐到桌边,玉梭从外头捧来热好的菜和点心,才放去祈男面前,随即笑对屋里众人道:“快来快来!”声音不大,却满含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祈男好奇看着,锁儿到底年小,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口,玉梭见了忙叫吴妈妈:“拉住这失张失致的小蹄子!叫在里头看热闹,可别真出去自己反成了热闹!”

锁儿生生将已经伸到门槛上的脚尖缩了回来,又吐了下舌头:“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玉梭嘻着脸,悄悄地道:“我才去厨下取热菜,正看见宋大爷在外头跟几个侍从说话,我少不得上去打个招呼,”说着有意不看祈男。

祈男心里哼了一声,你这丫头骗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机告状去了!

“打招呼之后,大爷就问我,小姐歇得如何,还惯不惯,我,我就说别的也罢了,也多谢爷在外安排的侍卫,不过就是,宋小姐那边丫鬟,不知为什么事在院里吵嚷起来了,我家小姐不知什么事,也不好贸然出头。。。”玉梭边说边抿嘴,又不住偷偷观察祈男脸色。

祈男的嘴角也有些绷不住了,笑意已经蔓延到眼里,再不说话只怕要笑出声来,于是板正脸色,咳嗽一声道:“你这蹄子就是个走水的槽,单管屋里事儿往外学舌,有你什么说处?!”

玉梭听这声调便知无事,小姐且高兴着呢!

于是又兴头头地说了下去:“宋大爷就说了,让我先回来,也请小姐安心,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才就看见荷风到大爷跟前去了,想必有话吩咐。”

这下,满屋人,除了祈男,皆呵呵起来,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其实话说得再多也不过一个中心意思,那就是,宋大爷对咱小姐,实在只有一个字:好!

祈男白眼一个个送到她们几个眼前,几个人恬着脸只当看不见,挤成一团扒在门口只向外张个不停。

“来了来了!”果然不过片刻,锁儿眼尖先看见荷风的身影,手里拎着一盏灯笼,隐隐灼灼于黑暗中慢慢行了过来。

宋家二个丫鬟还不知死活在外头兴高采烈有说有笑,不料身后传来冷冷一声:“小姐的事都伺候完了么?怎么还有工夫在外头磨牙?”

二个丫鬟同时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皆情不自禁收声闭嘴。

“厨房里才叫人呢,说苏家小姐的饭菜早热好了人家的丫鬟也已经取走了,怎么咱家小姐二份还原处搁着没动?难不成还要再放凉了才拿来给小姐用么?”荷风声音不大,却字字刺心,并有十分的威严。

二个丫鬟顿时哑了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字回不上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压制

“外头谁在说话?”丫鬟们哑了,主子反来了声音,宋梅打开房门,挂下脸来站将出来:“哦原来是荷风,我说呢,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跑到我跟前来骂我的丫鬟!”

明明说得是荷风,锁儿却吓得向回缩了缩,玳瑁从后头推她,低低地骂:“怕什么?看热闹还能唬掉魂不成?又不是说你!看这丧家之狗样儿!”

锁儿同样低低地回:“不是呀,我替荷风姐姐捏把子冷汗呢!人家毕竟是小姐,荷风姐姐只怕说不过她!”

玉梭啐她:“荷风可不是你,你且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看着吧!也学着些,长些子见识!”

吴妈妈嘘了一声,众人皆不说话了,屏声静气向外看去。

祈男慢慢踱到窗下,虽则低了头看向案上一个填漆茶盘里的一只小盖钟,可耳朵却是高高支起向外的。

“回三小姐的话,是我在这里。并没有骂她们,不过看小姐到这会子还没用上晚饭,秀妈妈吩咐我来看看,怕耽误了小姐的意思。”荷风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地回道。

宋梅冷笑一声:“没有骂?我才在屋里可听得真真的,又说什么人家的丫鬟如何勤快知礼晓得伺候,我们的倒不中用要靠后了,这不是骂是什么?”

荷风见这话处处尖刻无礼,不觉便抬头淡淡扫了宋梅一眼,口中依旧平静地回道:“回三小姐的话。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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