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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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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男定定地看了她半日,眼底倏地闪过精光湛湛:“姐姐可拿定了主意?”

祈缨被她问得愣住:“妹妹说什么?拿定什么主意?”

“姐姐是不是真想与四姐姐,五姐姐一争?”祈男停下脚步,眸光蓦地一深,直直看进祈缨眼底。

祈缨惊了一下,忙先低下头去,祈男的问题太过突如其来,她陡然又犹豫了。

祈男不催不逼,她知道,对方需要时间考虑,那就考虑吧,不过时间不能长,因太太们到了水边,祈鸾如跗骨之蛆,转眼间就又带着祈琢祈凌,粘去了罗夫人身边。

祈男耐心地等着,不过眼光不看祈缨,始终粘在不远处的祈鸾身上。

祈缨尤其犹豫,可不经意地抬头,她顺着祈男的目光看去,眼见祈琢祈凌一左一右围在罗夫人身边,陪着有说有笑地模样,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

☆、第百六十三章 定下主意

进宫本就不是一件易事,别说进去之后,就连能不能进还是个问题。就算真进京备选 ,选不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其到时再灰头土脸地回家来被众人耻笑,不如现在就做定了主意。

傻子就傻子,傻子有什么不好?至少,自己是正头娘子,至少,罗夫人比太太善良许多,也容易相处许多。

再抬起头来时,祈缨的眼神已变得十分坚定,她并没开口说一个字,只以几乎察觉不出的幅度,轻轻地,点了点头。

祈男长吁一口气。

好吧,那就这么办吧!

“罗夫人!”祈男拉着祈缨,绕过许多女客,直接来到罗夫人身边,无视祈鸾警惕的眼神,笑盈盈地打了个招呼。

罗夫人亦回视祈男,只是她身子被祈凌祈琢夹击,转不过来,只好微笑点头示意:“这是苏家的九小姐吧?好个小模样。”

祈男特意将祈缨拉到自己身前,走近罗夫人右边,轻轻用肩膀一挤,祈琢一个站立不稳,身后丫鬟忙上前来扶稳,其位置早被祈缨占据。

祈男站在祈缨身后,与祈琢并肩而立,笑对罗夫人道:“看姐姐们这里说得起劲,我才错过了好些,少不得上来给夫人陪个不是,正没寻见夫人在哪里,倒是我六姐姐眼尖心细,这才将我带到这里。”

说着从背后推了祈缨一把,然后笑问祈琢:“四姐姐,才听太太说,近水轩最上一层的香炉里,少了一味梅花香片,太太说叫来问四姐姐,请四姐姐跟我去看看可好?”

说着装作无意间,目光扫过祈鸾:“二姐姐也在?真真太好了,二姐姐一向对香料配比之事了然于心。知其多过我们几个,请二姐姐移步,一并跟我去看看吧。”

边说边动手,脸上带笑。手里使劲,说话间就将这二人拖离了罗夫人身边。

“九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祈琢是个没脑子的说不出别的,只有这一句。

祈鸾挣了几回没挣出来,待走进近水轩里,深深地看了祈男一眼:“九妹妹好心计!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是在为六妹妹铺路!”

近水轩里此时几乎无人,因此祈鸾的话便颇有些撕破脸的意味了。

不过没关系,因为祈男也正想跟她翻脸。

“当然是为六姐姐铺路,”祈男这才松开祈鸾祈琢的手臂,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地笑:“其实我都是跟二姐姐学的,本来也想不到这一出。二姐姐言传身教,我便不会,看也看会了不是?”

祈鸾想起自己刚才带领着祈琢祈凌围攻罗夫人的情景,不觉脸上微微发烧。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份?

不过管他呢,达到目的才是重要的。这道理祈鸾自小就懂。十几年的庶女生涯更加深了这一印象。

“你可别以为将六妹妹带去罗夫人身边,能说上几句话就万事大吉了,” 祈鸾不死心,犹自挣扎,意图打击祈男:“罗家还不知有没有合适的公子呢!”

祈男简直要笑出声来:“姐姐的消息这样闭塞?不可能吧?这可不像姐姐为人。再说,若真没有合适的,姐姐才做了那许多工夫。岂不白费?”

祈鸾恼羞成怒,反正此刻并无外人,她索性撕下面具,真实面对祈男:“你管我做什么?许你使坏不许我打些自己的算盘么?”

祈男昂起小巧的下巴,冷冷看着祈鸾,清冽眼神中透出凛然傲气。和如刀锋似的不屑:“姐姐说得一点没错,许你使坏不许我打些自己的算盘么?罗家上门求亲的事大家都已了然于心,既然如此,公平竞争,看谁有本事。谁得红定,这不是应该,而又应当的么?别的事我许不如姐姐精明,”这句自然是自谦,其实祈男觉得自己哪里也不比祈鸾差,说样样高过对方也不为过:“不过有句话我是很知道,也十分赞许的,那就是,服赌服输!”

说着,祈男唇角微微勾起嘲讽弧度,向水边扬了扬下巴:“如今我只带了一位姐姐过来,剩下还有五姐姐在那头呢!二姐姐也不算吃亏, 咱们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话到最后,祈男勾唇一笑,声音清越如宝珠掉落玉盘,清脆悦耳:“愿赌服输!”

祈鸾被说得哑口无言,尤其最后那四个字,连带祈男犀利的目光,直将她压得无法回辩。

少了祈鸾这个军师从旁提点,祈凌很快就从祈缨手中落败,她的谈吐和举止本就不十分地令罗夫人满意,不过表面上敷衍她几句罢了,如今有祈缨得体的对比,罗夫人愈发与之热络起来,遂直接将祈凌丢到了脑后,只与祈缨攀谈起来。

“原来夫人也喜虎炮泉水点茶?” 祈缨不动声色地将罗夫人手臂挽起,“说起来,咱家也有位能人高手,因二姨娘也有同好,所以精于此道,不如请夫人随我过来,我请姨娘与夫人就此交流切磋可好?”

罗夫人笑道:“这敢情好!”

两人边说边走,慢慢将祈凌甩到了身后。

祈凌跺脚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她本只有在祈鸾扶持下才寻得些话头,与罗夫人攀谈,却因肚里实在没货,言谈只是空洞无物,哪里留得住人?!

祈鸾眼见祈凌面带哀求地向自己看来,心里窝火极了,狠狠瞪住祈男道:“九妹妹敢是昏了头?以前的事都忘了?六姐姐可是在你头上拉过屎,做过威福之人!你就这样帮她?莫不她给你什么好处?!”

祈男摇了摇头,慵懒地勾了勾唇,眼神中掠过一丝怜悯,怎么到现在,一向自诩精明的苏家二小姐,还不明白这极为浅显的道理?

“二姐姐,你说六姐姐倒说得响亮,若说欺负,放眼满园里看去,谁人是清白的?姨娘们就不说了,只说咱们小辈,庶女们,”祈男将个庶字说得极重:“谁心里没算计过谁?以前只有我是个傻子,如今我也学了个乖,跟姐姐们有样学样,也长些见识增此些本事,怎么二姐姐对此还觉得奇怪么?”

祈鸾再度哑口无言,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怕是一向低估了祈男了。

祈男看着垂头丧气走到一旁的祈琢,再看不甘不有愿的祈鸾,心中生出的怜悯之意愈发厚重,她叹了口气,蓦地涌上一阵同情:“二姐姐,其实你心里明镜似的,若不是想给我生乱填堵,你断然不会对四姐姐五姐姐伸出援手,你也知道,若大家凭了自己本事,六姐姐本就该从中脱颖而出的。既然如此,二姐姐你又何必强行阻拦,只为自己争一口闲气呢?”

祈鸾心头蓦地涌上一阵焦躁,这九丫头眼光跟刀似的,直接看穿到自己心底,自己一点心事也瞒不住似的,全叫她看穿了。

“你怎么知道这是一口闲气?” 祈鸾猛男地甩开祈男欲示好,伸过来拉住自己的右手,目中霎时有冷意弥漫,声音寒冽刺骨,面上神情亦是冷得如那九寒冰霜:“你也说了,大家都是庶女,一向除了你都没有好日子过,难不成只有祈缨一人不成?如今你要帮她,便替她说尽好话,其实这里哪一个是有本事的?真正有本事的,去了宫里!只可惜,到底只是鸡窝里飞出来的,装得一时凤凰,时间久了,还得被打回原形!”

祈男听对方又提到祈蕙一事,才因同情回灭下去些的怒火顿时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二姐姐这话可就太过了!大姐姐的事如何与咱们相比?宫里的事谁也没真实见过,就没资格说三道四!”

祈鸾见祈男动怒,知道自己的话打中了靶心,愈发得意起来:“怎么没资格?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依你这么说,太太她们也不配提到大姐姐了?大太太也曾说过宫里。。。”

祈男眸光一闪,那两排密密长睫宛如蝴蝶的翅膀翩然扬起:“等等!”她喝断祈鸾的话:“二姐姐什么时候听大太太说过宫里的事?”

难不成,祈鸾真与大房那头有些暗中不为人知的联系?

祈鸾陡然语塞,她情不自禁地呆视祈男,只见对方眉宇间布满了英气,眼神亦是凌厉霸气,不觉心里就有些泄了气。

可确实又是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眼下急的是,怎么再把话圆回来,方不引得这丫头怀疑?

“我一时说错了,是太太,不是大太太,我哪里知道大太太说过些什么?我又不曾独自去过东府,就算以前见过大太太,依大太太为人,她也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祈鸾的话十分心虚,可也算勉强说得过去,至少她自己这样觉得。

祈男若有所思地看着祈鸾,只看不说话。

沉默,还是沉默,一直到祈鸾自己忍不住对方灼热的逼视,失控地叫出声来:“你总这样看我是什么道理?!”

“我只是奇怪,大太太什么为人,就连咱们太太也说不清楚,怎么二姐姐刚才的话,倒显得十分了解似的?”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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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六十四章 出丑

祈鸾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身子:“我不过话赶话地说一句半句罢了,九妹妹怎么这么挑刺当真?大太太为人,”她难得地口吃起来:“为人,为人,我,我不过随便说说,怎么会知道?”

祈男知道不能再逼下去,否则物极必反,该收还得收,于是点点头道:“既然二姐姐这样说,也差不多是这么个理儿。二姐姐信息一向灵通,我也不过是,从中取利罢了。”

祈鸾心里松了口气,自为躲过一难,便竭力要将话题岔开:“也不知道,宋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祈男这才想起,还有这事,于是也顺势向宋家方向看去,却宋玦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宋夫人,手里捏着罗帕,忧心冲冲,宋家姐妹安慰着她,宋家众下人则亦满面忧容。

“宋家大爷怎么不见了?”心里好奇,祈男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祈鸾眸子一沉,眼里颇有深意地问:“原来九妹妹这么记挂着宋家公子?”

祈男慢慢转过头来,眼神如水晶般通透,毫无隐瞒:“记得是姐姐提起宋家人的,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的?真真看热闹也能看出是非来,我离了姐姐,告辞!”

说完叫过玉梭来:“咱们走,看看太太们做什么呢?”

祈鸾笑着在后追了一句:“宋太太在那边呢,妹妹往哪儿去?“

祈男装作没听见,自管自走了。

“姐姐,”祈凌这才得了机会上前来,畏缩在祈鸾身后:“这事就算了么?”

祈鸾微笑起来,眼波中冷光一闪:“谁说算了?”

祈凌呆呆地看着罗夫人和祈缨,见二人正拉了月容,说得兴起,不觉叹了口气:“都这样了,还得有什么指望?别说是我。就连四姐姐只怕也没戏了吧?”

祈鸾心想这真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自己胜不了这祈男也实在是受此丫头所限。

“我的好妹妹,” 祈鸾不耐烦的语调,就连迟钝的祈凌也有些觉得了。顿时又向后缩了三分。

“谁说就没有指望了?罗夫人不过只是引头,大鱼还在后头呢!罗家再好,能好过宋家?” 祈鸾眼神向宋夫人那边瞟去:“如今宋大爷不知怎么的,就只愿留在咱家不走,这还不是上天恩赐的绝好良机?”

“可宋家再好,咱能够得上么?”连罗家我还没本事搞得定呢,更别提宋家了!祈凌的潜台词十分明显了。

看来这小妹妹还不是个彻底无用的呆子,至少,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祈鸾略觉安慰。

她的本意也不是让祈凌真去讨宋夫人欢心。看得出来,宋夫人绝不会在这里替自己寻找媳妇,宋玦是宋家嫡长子,长媳便是将来的当家人,以宋夫人眼光。除了皇亲国戚,一般人还真入不了她的法眼。

不过祈鸾心底深处隐隐觉得,一向冰山似的,对谁也不动心的苏家九妹妹,似乎对这姓宋的公子,有些兴趣。

也难怪她,宋家可不是一般人家。就有些动心,也实属正常。要不是祈鸾已有婆家,她其实也很欣赏,或者说,仰慕宋玦的。

所以祈鸾才让祈凌去给添添乱,如果这庸人连乱也添不了。至少,还可以添添堵不是?

就恶心祈男一下也是好的,是不是?

“看你这怂头怂脑的样子!还没上阵呢,先就失了信心!你怎么就比不上别人?宋家再好也得寻个媳妇不是?苏家虽比不上宋家,可娶妻当娶贤。你长得也许不算一流,”这话已是祈鸾口下留情:“可是行事举止,哪点比别人差?”更就是天大的谎言的。

祈凌在苏家一向以没头没脑,心胸狭隘,目光短浅,耳根子又软出名的。

果然祈鸾几句话说动了她的心,只是依旧有些犹豫:“姐姐,这话当真?”语气却是欣喜的。

祈鸾心里鄙夷,脸上堆笑:“妹妹没见过妇行所言?幽閒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恥,动静有法,是谓妇德,妹妹哪一点做得不好?依我说,竟比九妹妹还要强得许多!”

不知不觉中,祈男已成了苏家二房众姐妹中的标杆了,不是特意,只是看也看得出,觉也觉得到,祈男长相出众,行事机灵,潜移默化中,她们不自觉地都认为,九妹妹才是家里实力最为强劲的对手。

不知祈凌信了这话没有,反正她脸上是见了笑。

祈男刚刚走近二太太身边,就听见水面上好一阵响动,原来祁阳领了人,已将龙舟驶近,听见船头一对料丝琉璃宫灯,并珊瑚垂穗宫灯一对,闪耀人眼,比这还夺目的,便是船上小优戏子们,嘻嘻哈哈,玩乐丝竹的声音。

太太嘴里牙就快咬碎了,身边夫人们有意回避了,倒让祈男得一空隙,走到她身前。

“阳儿!”太太再也忍耐不住,举手遮目,向着龙舟叫道:“快快将船驶了过来!”

祁阳笑着回头,跟祁候说了句什么,二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随即便命人将龙舟驶近岸边。

太太紧皱眉头,眼见祁阳站在船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遂向身后丫鬟婆子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会意,余妈妈更是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冲到岸边石头上,笑对祁阳道:“太太有话问大爷呢,请大爷放下跳板,上岸来说话吧!”

祁阳自为无事,果然依言停船上岸,先向太太行了个礼,然后兴奋地道:“太太才可看见了?这龙舟真真做得极好,轩窗掩映,幽房曲室,玉槛朱楯,互相连属,自里头若没有人领,直绕上半天只怕也找不到路出来!哈哈!”

太太紧锁眉头,眼见自己心爱的嫡子在面前,慷慨挥洒谈吐,丁香色镶领淡紫底子腹背饰彩绣团花下摆银线绣江崖海水纹圆领袍,配上淡紫腰带,水蓝色裤子,蓝色宫绦,亦确实可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来 。

只可惜为人行事,实在令她不堪。

“行了别说了!”太太面色严峻:“这船是为你爹回来过节制造的,可不是为你寻热闹用的!”说着用极为嫌弃的目光扫了船上众一眼:“还不息了这靡靡之音,赶了那起人下去!当了众人的面,”太太面上浮出红云来:“你好歹是大家公子,成个什么样子?!”

众夫人奶奶太太们,虽渐渐走近轩内,可眼光耳朵是一刻也不离这里的,虽听不清楚,到底也看见太太脸上神色不对,于是交头结耳起来,尤其祁家和田家,女眷们走得极近。

苏二太太眼角余光瞥见,心头恼怒自不待言,不想这祁阳倒是个不会看脸色行事的,也难怪,他自小到大,得到的好脸色足以淹没了极为罕见的几次教训,看人脸色行事?他苏祁阳还没机会学会呢!

“太太着什么急?我知道这龙舟出处,不过老爷既然没回来,先给我游玩一番又有何不妥?”祁阳依旧嬉皮笑脸:“再说上头戏子们都是家里请来的唱堂会的,并不是外头不明出路野人,太太担心的也太过了!”

祈男听见这话便知不好,当了众宾客的面,太太若再不给个教训,也就坐实了教子无方的罪名了。

“住口!”太太沉下脸去:“看你这说得都是什么 话?!既然是给老爷预备的怎么由得你如此糟践?!戏子是我 请来的,上头穿红着绿,花枝招展的又是些什么玩意?你当我眼睛瞎了是不是?就算眼睛瞎了,耳朵也还没聋呢!”

祁阳不知死活,见太太动怒竟还笑着做势弯腰抱拳:“太太怎么真恼了,罢了罢了,我给太太请安陪个不是!请恕儿子一时没办得周全,饶过我这一遭吧?”

祈男耳后明显传来些间断的笑语:“看这架势,苏二太太也就要罢手了吧?”

“可不是?苏家大爷是她心头肉,说得这样可怜。。。。要说也是,不管也不止这一遭,管也难了,一向松了,再紧。。。”

祈男听得大半,太太便听得近一半,羞愤不已,怒极而发:“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话?!长贵!”

长贵是齐妈妈儿子,苏祁阳的长随。

听见叫自己,长贵屁滚尿溜地窜了出来,他不比祁阳,早看出来不好,此时更是吓得心肝俱裂,迎面就向太太跪了下去。

“叫你看住大爷,你尽看了些什么?!”长贵不是自己儿子,太太骂起来得心应手:“不成器的东西,一日好酒好肉,越发养活的你这忘八圣灵儿出来了,平白挑唆着大爷做这等不上台面,没有规矩的事!留着你何用?!”

齐妈妈这时也早赶来,听见这话便暗叫不好,忙从后头上来跪下,抱住太太大腿道:“太太饶命!”

太太此时正在气头上,认谁?一脚便将齐妈妈踢了开去:“你少多嘴!不然连你也有不是!”

齐妈妈心知此时劝不得,身后许多人看着呢,倒不如叫太太发泄了火气,堵了那起人的嘴,也好让太太脸上有光,待事情过去,自己再求太太不迟。

☆、第百六十六章 席间

于是齐妈妈收声闭嘴,苦着脸起身避了,长贵见此便知不好,大不好了,忙双膝跪下,摘了帽子,碰头有声,连声苦求: “太太饶命,太太饶命呀!”

任凭长贵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可惜,太太心意已决。

“吴妈妈,带了长贵下去,打他四十板子,再告诉给各角门处,不许再放他进来!”

祁阳顿时灰了脸,长贵跟他自小一处长大,嬉笑混闹的,他虽为主子,到底私下里跟长贵兄弟一样了。

再说,苏祁阳是个标准的花花大少,生性豪爽,为人虽有些纨绔气息,却也因此极重义气,见自己长随被如此当面重罚,且要赶了出去,此事因自己而起,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为长贵说几句好话,至少别叫太太放他出去才是。

“太太!”

不实祁阳才一开口,太太随即怒气腾腾瞪着他:“你也一样,少开口为是!别以为这事我罚了你一个小厮就完了,你的事还没了呢!你爹就要回来,且秋闱在即,你的书读得怎么样了?上回你爹走时怎么交代你的?!看你爹回来,你拿什么复命!”

祁阳立刻没了声音。这家里他谁也不怕谁也不怵,除了那个远在天边,却近在即将就要回来的亲爹。

且一提到书这个字,苏祁阳便开始头晕目炫,情不自禁就开始向后退步,离长贵越来越远了。

太太甩个眼色过去,吴妈妈只得走上前来,拉了长贵的衣领,小声地道:“你就先忍耐了吧!”

到此时长贵还有何话说,四十大板是不挨也得挨,就当是替祁阳挨的吧!倒是打发出园子是个大饥荒,好在自己亲娘还守在太太身边,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因此也就垂头丧气,灰头土脸地出去了。

祁阳一言不敢发。几回抬眼睃着太太脸色,都叫太太狠狠瞪了回去。

“来人!”太太又发话了,余下几个长随提心吊胆地上前来,垂首敛袖地等着。

“从今儿开始。不许放大爷出门,白日里外书房里看书,若要请教先生,只管将人请家里来,正好宋家大爷也在,”太太提到宋字时,语气和缓许多,又讨好地向宋夫人那边看了一眼,可惜人家毫不理会:“就一处读书请教!不许大爷再出去闲逛,也不许放除外头不三不四的人进书房去招惹大爷!除了家里伺候的。不许别人进大爷的书房!”

话到最后,太太向近水轩众人处看了一眼,重重说了一句:“这才干净,省得旁人口舌!”

苏祁阳断没想到,今日母亲会如此雷嗔电怒地当了众人面给自己教训。由不得低了头,红了脸,双手捏成拳头,垂于身侧。

太太看在眼里,愈发又道:“有这功夫,回去好生念念那书!仔细明儿问你。前儿已接着户部驿站快信,老爷说话就动身。且已发下狠了,回来必非好好调教你不可!”

祁阳如被电击,瞬间就僵硬不动了。

眼见也差不多了,田家三夫人上前来劝和:“好了好了,看今儿把个苏二夫人气得!一向见夫人皆是愉色婉容的,今儿可见是气得不轻!好在苏大爷也知错了。就放了他去吧!到底小孩子心性喜欢玩乐也不什么大事,当着众人的面,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夫人听我一句。若气也消了,就让他去吧!”

既然有人给台阶,苏二太太自然趁势而下,遂啐一口道:“还不快下去!”

祁阳面色赤红地就要退下,二太太忙道:“就此去了?成何体统?!也不知道谢谢田夫人替你求饶?”

祁阳少不得口中提个谢字,田夫人忙道快去吧,这才了了此事。

齐妈妈虎着个脸,将龙舟上人都赶了下来,祁候早趁刚才溜了,余下小戏子们都被赶回对面戏台上,小娼们则被领着,赶出二门外去了。

“叫夫人奶奶们见笑了,”苏二太太微红着脸,回到近水轩里:“都是我纵坏了他,愈发没了规矩!”

夫人们少不得说些宽慰的话,什么大爷还小啦,自小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啦,之类不疼不痒的虚词,完全忘记了刚才背后嘲弄的话。

“二夫人,”田家三太太凑到苏二太太耳边,低低地道:“怎么不见宋夫人过来?她只是一个人那头站着,看看倒奇怪得很!”

二太太不好说人家看不起咱们,只好微微一笑道:“还不是为了宋家大爷的事?也不知那宋大爷又跑去了哪里,宋夫人只所等着,又等不到人。”

田三太太肚子里好笑,心说这宋大爷倒跟你家苏大爷是一个路数,只是嘴上不好说得,便道:“既然宋大爷不过去,夫人不如请了宋夫人过来轩里,眼见就要开席,她一人在那边算什么事?”

苏二太太只得移步过去,宋夫人正回头跟一位婆子不知说些什么话,听见人声脚步靠近,便回头看了一眼。

“宋夫人,眼见就要开席,请夫人过去轩里,顶层风光甚好,又敞亮爽凉,酒水也已摆设好了!”苏二太太极恭敬地道。

宋夫人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苏二太太如获大赦,忙吩咐身边下人:“快扶了夫人前去!”说着自己也亲自上来,不过吕妈妈眼神犀利,顷刻将众人逼退。

“我自己就行了,”宋夫人和颜悦色地道:“也不是七老八十了,到底几步路还走得。”

苏二太太只得陪笑。

在自家人搀扶之下,宋夫人慢慢走进近水轩来,一层全是如刘守备,罗夫人,城中官吏之流,看见她到,忙站起来恭迎。

宋夫人仪态保持得极好,微笑颔首,却一步也不停留,即刻上了二楼。

二楼便只有些城中名门大户,且都是京里有关系的,不是有老爷,便是娘家有人做了京官,又或是与宫里有生意来往的,自然见了宋夫人,也如一楼似的,恭敬垂手相迎。

宋夫人依旧含笑,目不斜视地直向三楼而去。

苏二太太额角沁汗,紧随宋夫人身后,如今倒显得她是客从,宋夫人是主上了。

三楼只有一席,田家三夫人,并祁家大夫人,赵夫人,还余二座空出,便是为苏二夫人,和宋夫人了。宋家二姐妹则被安排去了二层,与众苏家小姐们同坐。

自然这二姐妹是有许多不满的,除了母亲,这里所有人都不入她二人法眼,不过宋夫人没发话,她们也只好忍了。

宋梅坐在祈鸾身边,宋薇则挨着祈男坐了,二人皆极不情愿。

“夫人请上座!”顶层上,苏二太太来不及拭去头上细微汗珠,殷勤相邀。

宋夫人自是欣然落座,她到哪里都是首席,因此让也懒得让的。

接下来自然是开锣唱戏,锦芳被二太太招到顶层来伺候,献过茶后,便忙着要杯箸,又问宋夫人喜欢些什么,今儿倒有田上献来的极大的螃蟹。

宋夫人别的也罢了,听见此物倒有些嘴角轻扬,锦芳最是机灵,见之便向外轻声吩咐:“去蒸笼里拿十只大的来,要母的!”

一边又接过玳瑁递上的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要水洗了手,预备亲自剥蟹肉。

宋夫人忙道不必:“我自有带的金八件,自己剥来吃得鲜甜。”

自家姨娘的手她还嫌不干净呢,这苏家更不必说了。

锦芳有些尴尬,好在即刻转头向太太,笑道:“既宋夫人不要,我就献个勤,在太太面前邀个好吧!

满席皆笑了,苏二太太嗔道:”这里都是贵客,哪里就轮上我了?亲戚间也得让个讲究不是?你给赵夫人吧!“

赵夫人自然也是不肯,好在各自的家人都上来洗手,最后锦芳的,还是伺候了太太。

苏二太太得意地瞥了锦芳一眼,后者佯装看不见,专心剥着蟹肉。

一个姨娘,最了不起也就是伺候主子,伺候得灵光罢了!

锦芳眼皮也不抬,轻轻将丝丝白如润玉的蟹肉装满了蟹壳,送到太太面前:“太太,极是性寒,多倒点子姜醋才好。其实此物一向横行,人都说其走起路来不讲经纬,也难怪性寒了。”

苏二太太心尖上颤一下,只是当了众人的面,不好发作,微笑将蟹壳接过手里,却抬眼狠狠瞪了锦芳一眼,后者却已经笑着洗手去了。

吃得热闹处,宋夫人似漫不经心地问着苏二太太道:“今年城里哪一位师傅最好?”

这话来得突然,倒问住了苏二太太,只得叫过吴妈妈来,她哪里知道?一向这种事只有去问长贵,也可惜这人业已被打了赶出去。

“夫人如何问起这事来?”尴尬之下苏二太太只得试图用一个问题,混过另一个问题。

宋夫人心想这人真正是纵容儿子,教子不 严的。眼见将就秋闱,她倒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哪位讲学师傅最好?

“我心里想着,若真有好的,就重金请了京里坐馆去,反正苏大爷也要入京的,不如一同前去,玦儿也劳烦了夫人许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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