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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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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鸾笑着摇头:“我可是为你打算,”她还是不肯放过祈男:“虽你还年幼,可到底还有两年就要及笄,两年说短不短,可说长,也到底不算长久。若现在不为自己打算,将来可怎么样呢?女儿家二次投胎,可比头回还要重要。尤其头回不能自己做主,这二回么。。。”

祈男打短对方话头:“二回,咱们也一样做不得主。太太在呢,哪里轮到咱们说这些话?”

祈鸾抿嘴一笑,用手里团扇重重拍了祈男一把:“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倒用大道理压人!我不知道该太太做主么?可太太如何做主?如何求得太太做主?这里头学问可大了!”

祈男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祈鸾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不然祈缨她们,能巴结太太得那么厉害?” 祈鸾随之又轻轻点了一句:“姨娘们心里都恨着太太,可小姐们?却都亲热得不行。”

要巴结着太太才能替自己寻门好亲事,这个道理,苏家所有的小姐都如刻在心上一般,无论睡着醒着,笑着泪着,没齿不能相忘。

祈男却不屑于此。

什么叫好亲?太太小姐们眼里的好亲,无非是家里有钱有势,最好再是个嫡子,自己嫁过去就能享福享受了。

可是怎么可能?!

看看太太就知道了。苏钱二家联姻,对二者皆可算好亲。可太太如今过得又怎么样?别的不说,就这几个姨娘就够她心烦了,更别提自己相公整日不在身边,举案齐眉?只在梦里罢了。

我才不要过这种日子!

咱苏祈男可是有着现代女权思想的新世纪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第八十五章 盟友

只不过姨娘们算不算小三?得了,这问题想想也叫祈男头疼,尤其是,自己还穿成个姨娘生姨娘养的庶女。

“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今后必会以姐姐为榜样,只望太太也能替我。。。” 祈男话到这里,装作娇羞地偏过头去。

心里想是一回事,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祈鸾抿着嘴躲在团扇后头一笑,二人便疾步向前而去。刚刚走到太太院门口,吹香突然来了一句:“二小姐,你前儿不是说,想要一条白底蔚蓝刺绣裙脚细褶裙?我看九小姐身上这条倒好看!”

祈鸾听说,弯下腰来凑搂祈男身边,果然一本正经地细看了半天,然后叹道:“那上头针脚一看便知是城里最好的绣庄,补天楼所出,我哪里有那个闲钱?”

玉梭眼神不禁扫过祈男,祈男心里只觉得好笑,早知必会如此,有何惊讶?

“姐姐原来喜欢这个?正好,我穿着嫌大,若不嫌弃,一会儿回去褪下来给姐姐可好?” 祈男同样回得一本正经,长长的睫毛忽闪着,隐住了清亮双眼里满溢地粼粼笑意。

吹香忙道:“九小姐也太见外!我不过说一句罢了,哪里就当了真?”声音略放重了些:“再说,我家小姐再怎么寒酸,也不至于要穿别人的旧衣吧?”

玉梭真想上去撕了这丫头的嘴,心里明明想要别人的,倒还要挑三拣四?!

祈男倒没什么表露,她早知祈鸾为人,没有好处,白白帮别人的事,是不可能发生在这位二姐姐身上的。

“是我疏忽了,” 祈男装出后悔难堪的样子来,小脸儿都涨红了:“二姐姐这样的人物,我的旧衣哪里配得上?自然要新的才好!就请二姐姐一会去我院里。补天楼的新衣正好还有一箱,我还放着没动,是时新式样的夏衣,就请二姐姐自去挑选。捡二条心爱的可好?”

一瞬间,祈鸾眼中闪过贪婪得手后的狂喜,不过很快就被硬压了下去,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口中自是推脱道:“这怎么好意思?”

祈男笑了,似温婉实鄙夷:“姐姐这话怎么说的?你我还分彼此?!”

祈鸾满意之极,顺手就亲热地挽上了祈男:“姐姐我早看出,你最是个极可疼极可爱的,果然我的眼光没错!”

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太太房里。

“四姐姐你快来看。” 祈凌躲在花阴里,招手叫过祈琢来:“什么时候,二姐姐跟九妹妹好成这样了?”

祈琢正用花针穿一对茉莉花球,听见声音便向前张了一眼:“什么时候?钱罐子招手的时候!”她冷笑低下头去。

正在二人身前身后打转的祈娟,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姐姐。你说话也太直了!!”

祈琢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怕什么?左右只有你我,若有人知道,我也明白,是谁当了耳报神!”

祈凌祈娟心中皆倒抽一口冷气,四小姐一向心硬手辣,果然传言不虚。

“快走吧,四姐姐。” 祈凌竭力将话题岔开:“她们都去了,只怕咱们要迟了!”

祈琢没听见似的,只顾低头穿花。

祈凌祈娟无奈,却也不便直接离她而去,只有心急如焚地在旁等着。

果然三人进去时,太太外间已经摆下饭菜了。祈鸾祈缨一左一右围在太太身边,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太太笑着拍了她们一把。

祈男却闪进祈鸾的阴影里,若有似无地也笑。

祈琢谁也不看,径直走到太太面前。低颦浅笑,顾盼生怜地低头下去,双手颤巍巍托起一双玉球,口中娇憨地道:“太太不是说,李家席间那只茉莉香球穿得漂亮?今日女儿来时路上,见园子里茉莉开得扑鼻地香,正好也带了花针,便穿来请太太鉴赏!”

她这一句话不要紧,将本来一屋子的欢声笑语皆压了下去,太太看住她手里的茉莉花球,别的小姐,则都看在了她祈琢身上。

“是你孝心虔了,”太太微笑示意金珠:“拿上来我细看看!”

金珠依言上来,祈琢笑看她一眼,金珠会意回视,二人自为无人看见彼此默契,不想祈男眼光如炬,自金珠下去便牢牢盯住,自然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原来木呆子四小姐,在太太房里也有自己人。

“太太您看,”金珠笑眯眯地将花球托上:“四小姐也算有心了,谁家成日将花针带在身边?想必是看太太喜欢,四小姐就憋了心思,定要讨太太这个喜头呢!”

太太先凑近闻了香气,然后就金珠手上看了一眼,笑着点头:“清剪冰华,香团雪彩,果然精细可爱。又只见花而不见线,确是用了心思的!去,挂在我床头吧!”

祈琢闻言一喜,抬头迎上太太眼神:“多谢太太!”脸上肉都挤了出来,笑了。

“且慢!”突然间有人冷冷吐出二个字来,瞬间就灭了祈琢的兴头,众人寻声去看,不料说话的人,却是祈男。

“九妹妹有话要说?” 祈琢冷了脸。

祈缨心里冷笑,祈鸾默不作声,太太呢?阴测测的眼神落在祈男身上,口中颇有玩味地道:“今儿还是头一回听见九丫头说话,怎么?莫非你四姐姐穿这花球不好?”

祈娟祈凌抢着开口:“九妹妹,你自己没有这个孝心就别怪四姐姐,这花球是我二人看着四姐姐亲手才穿出来的,上头还带着露呢,怎么不好?”

祈缨趁机落井下石:“就是,我隔在这里,也闻见香气了,又白又圆的,这花球只怕是人见人爱,我反正没看出什么不好来!”

“香是够香了,” 祈男不理会这帮七嘴八舌的,娉婷然缓行独行,穿过祈鸾直到太太眼前,纤纤玉手,玉质翩翩轻拂过香球,转瞬之间,手指尖多了一物。

众人愕然,什么东西?黑色小点,由祈男雪肤皓腕上一晃而过。

“此物极香,又开在丁香树下,必招惹得小虫栖息其间,” 祈男接过玉梭送上的月色罗帕,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手:“早起虫儿未起,人眼必看不出来,这屋里人多气盛,刚才已经钻爬出来,若这样挂去太太床头,那屋里香,虫儿必顺着柱子爬去床铺上。这虫子看着微小,叫它夹一口却是又疼又痒得很呢!太太午休时,也就不能好好养神歇息了!到时,四姐姐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祈鸾微笑起来,轻轻拍了两下手:“九妹妹好细的心思!这样一说,倒是正理,太太一向肤娇怕痒,凡被蚊虫叮咬必得三五天才消肿,若真叫刚才那玩意夹着就坏了!”

太太刚才看到祈男手上那小小的黑色玩意时,已是浑身做痒,这时便赶紧叫金珠:“快将那东西丢出去,不不,别放咱们院里,免得将虫引进来,丢到外头,快丢到外头去!”

因太太喜香花,却怕虫扰,因此她院里的花草皆是下过药水的,无虫无患。

金珠早恨不能将那一双圆球扔到祈琢身上,没有女人是喜欢虫子的,她更没有祈男那样的胆量,竟还将虫儿捉于手中?

走过祈琢身后,金珠装作没看见对方哀求的眼神,脸上冷若冰霜,心里只恨对方连累了自己。

太太左思右想,还是起身去了净房,直将手脸又 净了一遍方才出来,免不了又再理妆,丫鬟们跟着忙活一场,愈发恨起祈琢来。

祈琢复又摆出死气沉沉的脸来,什么也看不进眼里,什么也刺不进心里似的。祈娟祈凌远远离开她,犹犹豫豫地眼神,却总在她身上游离。

祈娟殷勤地跟在丫鬟们后头,忙着给太太递这递那,祈鸾略比她矜持些,地站在太太身后,时不时提点翠玉几句:“那簪子歪了,姐姐该向右边摆摆!这绦条系得不好,还是刚才同心结合得上!”

祈男依旧不言不语,不主动说话也没动手帮着做什么,不过盈盈欲笑,款款随风,倒更比其他人有着端庄大家模样。

太太装作没看见,心里却装进了祈男的影子。她比大丫头还有气派,尤其那谈吐间不卑不亢,甚是难得。虽则现在年幼,还有些沉不住气,却也比家里那几个强得多了。

只是,锦芳始终是自己心尖上的一根刺。

好容易自己扳倒了这姨娘,若再上这丫头上位,那自己岂不是又没有好日子过了?

被人骑在头上的日子,钱眉娘是过够了,别人也罢了,一个小小茶水铺子里出来的姨娘,倒比自己正经大家小姐还要嚣张,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不过话要两头说。大丫头是自己刻薄了些,也是没想到,她能进宫,坐上皇妃的位置。

自己头回看走了眼,这一回,可得愈发谨慎才好。

苏家现在前景不明,老爷在京里日子想必不太好过,上回来信,语气多有疲惫,甚至到了意兴阑珊的地步。大房那边明面上不说,心里想必也有自己的打算。

☆、第八十六章 腹黑成长

苏祈翎是大太太嫡出,因进宫后总不得意,大太太也有几分抱怨二房。仿佛是苏祈蕙太得意,压制了祈翎,又有亲戚间不知道提携的意思。

不过宫里的女人么,总是这般,你不压我,我便要压你,没有别的道理,没有别的活路的。

因此祈蕙出了事,大房是一半心惊,一半欣喜的。若大太太得势,二房一样要仰其鼻息。

娘家?钱眉娘想起娘家来,依旧只有一声叹息而已。

华管家回来后自己便推心置腹地与其谈过,五太太还是那样趾高气昂,自己刻意讨好,没想到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自己一片诚心欲与之修好,原来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反落了人家的笑眼。

想到这里,太太心里一股热气涌了上来,无名火来势涌涌,她本是极能忍耐克制的,可这会儿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都乱些什么?”太太不耐烦地拨开翠玉的手:“怎么半天还弄不好?外头还有多少事等我料理呢!倒好,日上三杆,头还没梳好,白白叫人笑话我这个当家婆,不知道的,还当我怎么懒呢!”

语气硬绷绷的,翠玉顿时悬了手,呆呆高举于空中,落也不是,收也不是。

小姐们也都屏气凝神,都知道太太生气了。虽不知气从何来,可都知道,别去招惹才好。

祈男开始也只沉默不语,可对着镜中太太诡异难测的眼神,她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接过翠玉手中凤钗,稳稳地穿过太太头上抿得紧紧的发髻。

“好了!”祈男含笑贴近太太身后:“要说这钗,还是太太戴得稳!想起来还是我小时候,太太就戴起这钗了,如今也有年岁了,拿出来还是一样耀人眼目!”

太太心里微微一动。这股凤钗还是娘给的陪嫁,当初欲打之时,家里多有闲话,意思无非是她怎么配?

太太缓缓抬起手来。重重按了下凤钗:“可不是?一般时新头面初看很好,可琐屑毕竟还是琐屑,不过是坊间的短长而已,若问大气候,还是凤钗衬托得起!”

小姐们都听出来,这话是另有他意的。可他意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就要看各人悟性了。

“太太这话在理,”果然是祈鸾接上了头茬:“头面也跟人一样,有灵性,有脾气。若是不相衬的人,再华丽高贵也托不起那场面来!”

祈缨紧随而上:“要说凤钗。咱们这边除了太太还有谁配?”

话一出口,立刻想起,还有宛贵人呢!顿时就大张了口,傻在当地。

祈男两只秋波水汪汪的,正如秋月无尘。春星照彩,仿佛心无旁骛地向她射了过来:“如今看来,确实只有太太当得起了。”

太太满意之极。

祈鸾亦满意到了十分。自己比太太强些,她在心里笑想,从不来会看走眼的。

祈男坦然地笑,眉翠含颦,靥红展笑。一张小嘴,恰似新破的榴实,纯真没有心计,正是她现在展现出来的状态。

可心里,她却只感到十分的遗憾。

刚才的话,是明着对不起锦芳。对不起祈蕙的。可是没办法,目前的情势下,为保护自己,保护她们,她唯有硬着头皮。选择这条路,且要坚持走到头的。

是腹黑,也是成长。

外间三个呆子总算也于这时崩出几句话来:“就是就是,太太的气度风范,那是。。。”

“行了,”太太微笑起身,就在刚才,她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出去吃饭吧!”

里间屋里也有三位小姐,可她这话,只对祈男一人所说。

人生就是这样,由大大小小许多的选择串起来的,太太希望,自己这一回所选的,是匹良驹。

这一顿早餐倒是吃得安静,饭后,太太叫住了祈男:“九丫头留下,我有话说,你们都散了吧!”

祈缨气得脸都歪了,磨磨蹭蹭挨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寻到能留下来的由头。

祈琢祈凌祈娟三个更不必说,心里虽盼,没有办法。

祈鸾笑嘻嘻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太太,上回去李府,我见李太太挂于花厅里的缂丝加绣观音像轴十分精致,便也学着样儿,绣了一幅观音小像,如今只得了一半,请太太替我看看如何?”

那幅缂丝加绣观音像轴,明明是太太的心头爱物,因见了眼前一亮,便忍不住流连其前,多看了两眼,不想祈鸾有心,竟看在眼里。

因此太太十分欣喜:“难为你手巧心也巧,既如此,你取来我看!”

于是,祈鸾也顺理成章地留下了,只叫吹香回去,将绣绷子上的绣品取来即可。

“姐姐好手段!”趁着太太喝茶,祈男走到祈鸾身边,装作看外头的丁香,低低细语。

祈鸾回眸一笑:“彼此彼此!”

祈男相视亦笑,眼波盈盈,言笑晏晏,好,好盟友。

待人走尽,太太招手将祈男叫到身边:“九丫头坐吧,”犹豫一下,也叫过祈鸾来:“正好你在,二丫头你最是心明眼利的,你也听听。”

于是二人落座,心里各自敲开了小鼓,

“老爷昨儿又来了信,苏家的近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太太开口就是叹息:“老爷身心俱疲,叹世事难为。”

祈鸾连声附和,祈男亦做出同情之色。她现在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说小不小,说大可也不大,有些事,正适合装糊涂。

“宫里偶有风声传出,这回你们大姐姐是惹得皇上动了真气,所以才在她生辰前夕,连跟二位老爷气也没通,就将人打进了冷宫。如今愈发不好,听见个宛字便要发火,连带着老爷们也。。。”太太眉头紧锁,垂首凝神。

祈鸾也不说话了,她听得出来,这是太太在引出今日正事呢!

“所以说,咱们在家里,愈发要谨慎小心才好。”太太凝神半日,终于开口:“上回九丫头所说的事,如今想来,极有道理。”

上回?我说了什么事?祈男脑筋立刻开始转动。

“你们大姐姐如今风光不比从前,不能给咱家添彩也罢了,只求别惹祸才好。”太太忧心重重地道:“因此九丫头那日的话,倒给我提了个醒儿。内务府赏赐出来的东西,咱家还该小心保存才好!”

祈男眯了眯眼睛,隐去眼底的一道幽冷锐光,脸上纹丝未动。

祈鸾瞥她一眼,忙就开口附和太太:“可不是?这几日我也替太太虑到这里,要说宫中,风云变幻,波诡云谲难以预料,谁知将来会怎么样?自己不做打算小心,一不留神就要吃苦头!只是见太太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不敢说出来叨扰了太太罢了!”

好一番漂亮的说辞!祈男也不得不佩服祈鸾,显见得太太想到的,她也想得到,只是也为了太太的缘故,不说出来而已。

太太果然极欣慰地拍了下祈鸾:“还是二丫头知道我的心,只是咱们若虑不到也罢了,虑到却不行,只怕将来对不住老爷。”

祈男知道,自己该开口了。人家一唱一和地说了半天,只为看自己一句回应,自己不配合一下,怎么好意思呢?

“太太和二姐姐的话,我只是一知半解,不过听起来确实有理,总之太太要怎样办,我们照着行就是了。”

这话太过懦弱随和,不像祈男一向风格,简直有些四呆子祈琢的风范了。可此时此刻听到太太耳中,却是十分舒服入耳的。

她要得就是这个随和,随便的随,附和的和。

“九丫头你看,”太太右手落在了祈男手上,推心置腹地开了口:“你五姨娘是那样一个人,有些话,若我亲自去说,只怕她听不进,还当我要害她。”

手上重量增加了,祈男的心也开始向下沉去。

“就连上回我对男儿你这丫头略提些,你听着且是不自在,更何况你姨娘了!”

太太的心始终不死,硬的不行,来软的。玉梭更是身上连起冷汗和鸡皮疙瘩,小姐自小到大她都跟在身边,从没听太太叫过一声男儿。

“因此我心里想着,不如男儿你”一声不过瘾,太太又连着叫了一声:“你去跟你姨娘说,叫她将宫里的赏赐都打成包裹,我呢,也并不要她的,说实 话,也不敢要。”

不敢要?这三个字祈男可不敢苟同。

“到我这里清点成册之后,都放去后楼上。万一将来有事,或是宫里来人追要,或是老爷要用,按册取来,又或是咱家大小姐又好了,那自然大家平安无事,包裹里的东西,自然再原样返还给你姨娘。”

太太说得字字在理,句句是情,神情自若,略带焦急。若不知道的看见,保管以为太太说得都是实情,全是真话。

屁!信你才怪!

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

祈男不得不承认,太太是已做了三分让步,至少,那些东西没有在明面上落入太太的魔爪里。

可存在后楼上,钥匙又在谁的手里?

没有人说话,屋里的沉默开始发酵,凝重而粘滞,糊住了人心,令人呼吸生滞,直到窒息。

☆、第八十七章 领悟成精

不敢要?这三个字祈男可不敢苟同。

“到我这里清点成册之后,都放去后楼上。万一将来有事,或是宫里来人追要,或是老爷要用,按册取来,又或是咱家大小姐又好了,那自然大家平安无事,包裹里的东西,自然再原样返还给你姨娘。”

太太说得字字在理,句句是情,神情自若,略带焦急。若不知道的看见,保管以为太太说得都是实情,全是真话。

屁!信你才怪!

可是,不信又能怎么办?

祈男不得不承认,太太是已做了三分让步,至少,那些东西没有在明面上落入太太的魔爪里。

可存在后楼上,钥匙又在谁的手里?

没有人说话,屋里的沉默开始发酵,凝重而粘滞,糊住了人心,令人呼吸生滞,直到窒息。

“九妹妹,”见祈男久不开口应允,祈鸾察觉出太太脸色愈发阴鸷,不得已只有自己来解围:“太太这主意其实很不坏!姨娘若是知礼得情,就该依样去行。妹妹不过替太太传个话而已,姨娘若还要怪,那实在不应当了。”

太太冷笑了:“可不是?主意是我出的,九丫头你不过替我跑个腿,省得我劳动一场,这样你也不敢?”

祈男冷静得像是绝壁上的染雪青松,刚才的沉默没给她压力,反是清醒地意识到,问题躲是躲不开的,总要面对才行。

“太太,”祈男终于开口,声音清越如玉珠掉落金盘,清冽悦耳:“太太的话,男儿哪敢不从?刚才的犹豫不过是在想,若能太太将那手册分作两份,与五姨娘一人一份的话。。。”

太太立刻抽身而起,,挑高了一侧黛眉。语言凌厉地冷道:“为何我要与一个姨娘平起平坐?简直笑话!”

祈男忙也起身,弯腰做出恭敬模样:“不是要太太与五姨娘平起平坐。不过五姨娘的性子太太是知道的,平白去说,即便是我。也不定就依。若吵嚷出来,必搅得园子里上下不安。咱们这边也就算了,大太太那边,”话到这里,祈男瞟了太太一眼,果见对方顿生犹豫之色。

“大太太一向与太太心有不睦,若叫她看了咱们这边为钱财之事闹得鸡飞狗跳,嘴上不说,心里少不得要笑话几句。” 祈男垂首敛袖,神态淡定自若。可却是字字珠玑,重重敲打在太太心上。

大太太想看自己出丑,确实已有多日之待!

“可若依你,”太太的气势已比刚才弱了三分,斜眼看着祈男问道:“真给了五姨娘一份名册。她就能不吵不嚷的,将宫里这几年赏赐,全数交出来?”

贪婪的目光落在祈男花浓雪艳的粉脸上,灼疼了她的香雕粉捏般的双颊,可她却安安静静地抬起头来,眼神明澈,眉目嫣然回视对方。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我可以保证。” 祈男简简单单五个字,却有着诡异的魔力,立刻就叫太太怒放了心花。

“若真如此,” 祈鸾趁机两头讨好:“太太就如此去办。只不过叫人照抄一份罢了,也不费大事。”

太太犹自有些犹豫。若真如此,自己岂不是又退一步?这小丫头片子明里说得好听。暗里其实全是偏心那姨娘,当自己看不出来?又凭什么要给她这个面子?!

祈鸾见自己的话没有效果,悻悻然住了口。

祈男却冲她嫣然一笑,随即更将笑意盈满眼眶,口中娇柔地细语道:“若是老爷知道此事。也必赞太太办得漂亮呢!既压住了外头人的口舌,也顺顺利利,体体面面地将事办成了!”

太太顿悟。

“行了,”心里虽已愿意,太太嘴上却还得做做样子:“为免叫九丫头你为难,少不得就照此法去行。不过我是丑话说在前头的,若将来叫我翻出来少了一件半件的,那我可是不依的!”

祈男顺从地弯下腰下:“谨遵太太训诲。”

玉梭松了口气,才发觉,自己背上已叫汗濡得尽湿了。

与祈鸾携手出来,祈男一路笑嘻嘻,指着园内各景,有说有笑的,祈鸾偏头细看她半日,突然停了下来。

“二姐姐怎么了?” 祈男奇怪地问道。

祈鸾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半晌方叹道:“若丫头你早些领悟,哪有我和六丫头在太太面前的风光好日子?!”

祈男咯咯笑起来:“二姐姐这话说得偏到哪里去了?妹妹我不明白。”

祈鸾点了点头:“明白也罢,糊涂也罢,如今我只庆幸,没跟祈缨她们几个似的,只跟你做对。”

祈男微笑不语。

这园子里没人不是相互做对的,除了亲生母子女之外。

“姐姐别说这些了,还是趁着日头还早,跟我回院里捡几条裙子是正经!” 祈男婷婷袅袅地拉起对方的手来。

祈鸾却摇头了,眼中颇有深意:“你还有正经事要办呢!裙子可以等,太太的话却等不得!”

祈男与其相视而笑:“果然姐姐是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既然如此,我也不虚留姐姐了,裙子一会叫人给姐姐送去便是!”

这一瞬间,祈鸾眼中神情还真有些跟太太类似。

“那就有劳妹妹了!”说着,人已经到了一丈之外:“我平日喜好妹妹尽知的,妹妹替我捡就是!”

你的喜好?祈男咬牙冷笑,不就是贵而再贵的么?

回到院里,锦芳早已守在门口望了多时了。

“怎么今日去了这样久?”一见祈男平平安安地回来,锦芳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堆出笑来,嘴上却反抱怨起来:“我叫桂儿她们几个去打听了,除了你和二小姐,别的都回来了,”说着一把从玉梭手里拉过祈男来:

“是不是二小姐伙着太太,为难你了?”

祈男微笑摇头:“不是,没有。”

锦芳斜眼看她,明显信不过:“没有你回来这么迟?!”

心里叹了口气,祈男亲热挽起锦芳的手臂道:“姨娘,我走了半日,口也渴了,记得你房里还余有半瓶子薄荷露橘蜜呢?赏我一碗可好?”

锦芳信以为真,忙叫小丫头去汲水取瓶子,又拉祈男到自己房里。祈男温顺地跟着她去了,并不叫他人跟着,只说自己要跟姨娘说几句体已的话。

玉梭看着那瘦削纤弱的背影,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不出所料,二人进房里还不到半柱香时间,锦芳勃然大怒地声音便从内冲腾了出来:

“什么?扯她娘的臊呢!要我的东西,门儿也没有!她想要?叫她来拿,叫她上门来拿,从我尸首上踩过去,才到得手里!”

接着便是祈男低低的声音,玉梭金香二个耳朵就快挤进门缝里,才听得只字片语:“。。。。也是为了姨娘。。。行一时之缓,得。。。喘息。若不然。。。太太。。。。姨娘何必争一时之气?”

只是不待她将话说完,哗啦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倒了一地,接着就是锦芳暴冽的声音:“放屁!一时之气?这是一时之气!这是掘了我几年的老窝!”

话到后来,寒柝凄怆之声渐起。

玉梭金香不禁心酸起来,忍不住对视一眼,皆于心中黯然。

祈男平缓的声音再起,依旧温婉和煦:“姨娘何必赌这种无用之气?”声音依旧不大,可不知怎么的,这回却传到了玉梭和金香的耳中,一字一定,清晰无比。

“太太的用意是人便看得出来,可姨娘您想想,若不交出去,不知后头还有多少风波等着。至少现在,东西虽去了后楼,可太太是不敢轻易对其下手的。”

半晌没听见回答,玉梭金香又将头向内挤了挤。

“话是这样说,”锦芳再开口时,气势已减弱了不少:“可是不在自己手里,毕竟失了许多。。。”

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可祈男却很明白。

安全感。荷包充盈,心里不慌。

一个做姨娘的,除了钱,还有什么能让自己依靠?

“所以我才叫太太也列出一份名册留给姨娘,” 心里明白,嘴上还得继续,祈男的声音里已带上七分恳求:“东西虽不在身边,至少心里有数。若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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