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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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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梓晗心中慌乱如麻,情急之下,她手持檀扇使出“花影三式”,强挡下了季扬的万宗宝剑。

还来不及收住攻势的季扬因梓晗突然挡在前头,便错手用剑刺伤了她的肩膀,她吃痛地拧眉,却还不顾自身伤痛,转脸看着那一处枝桠,她知道,她的傻徒儿昭和就在那,要是季扬一剑刺过去,昭和会没命的

“姜梓晗你在做什么”

季扬这一剑已经铸成了大错,他飞身搂住梓晗,快速将她从空中带入地面。

看着怀中梓晗肩头上的血不住流下,季扬方才握住她肩膀的那只手掌满是她的血,为此,季扬眼中的光彩游动不定,问她:“那是谁?你为何要为那个人挡下我的剑?”

梓晗唇瓣已经惨白如纸,她好似没有听到季扬问她的话,而是艰难地抬起双眼往上看昭和藏身的那处枝桠。

唯见树影一晃,梓晗知道,他安全离开了……

这一瞬间,梓晗唇角绽开一抹笑,目光向着他离开的地方延伸,悲喜交加——

你还会在这里出现,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

可为何一直躲着不肯见我,还是无法原谅我么……

心底的悲恸涌上,她的头轻轻滑下季扬的臂弯,仿佛睡去了一般。

翌日,梓晗醒转时,尚未张开双眼便先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她不禁地皱了皱眉。

梓晗想撑起身子下床,却发现肩头的皮肉如同被撕裂了一般,她吃痛得冷汗涔涔。

“姜小姐您受了伤,莫要乱动。”

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传入梓晗耳畔,她此刻虽感到疼痛不已,但还是倔强地抬起手挡开那只伸来想要扶住她的手。

“赵嬷嬷,我自己能动……”

赵嬷嬷也倒习惯这样的姜小姐,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梓晗用手硬撑着床,慢慢地支起身子,那个平日里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却让梓晗感觉有皮骨分裂的痛楚。

她瞥了一眼肩头,发现缠在她身上的纱布有渗了几点血渍。

昨夜好似做了一个绵长的梦,在她受伤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是季扬将我送回了永和宫?

不,他不会的。若是季扬将我送了回来,这样就暴露了我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以季扬处事精明的作风,他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等蠢事的

还是他将受伤的我直接扔在了宫道上,等着宫人们发现……

这么做虽然残忍,但却极有可能……

赵嬷嬷始终双眼空洞地看着地面,似乎并未看梓晗一眼,却姜梓晗的心事一语道破:“姜小姐,昨夜是太子殿下将您送回了永和宫。”

赵嬷嬷的言语从未带有感情,但这话的内容去令梓晗的心中起了波澜。

“昭……昭和?”

那个傻瓜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又折回来季扬会不会伤害了他

可昭和明明将我送回了永和宫,加之他是太子殿下,季扬应该不会拿他怎样……

不好那个傻徒儿的身子虚弱,人却不安分地在太子殿养伤深夜里还顶着瘴气使用轻功,这样下去,他会熬不住的……

季扬的秘密若是被昭和无意间听到了,会对他怎样,在我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

昨夜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

昭和送我回了永和宫,那季扬人呢?

心好乱,从前一向镇定自若的梓晗,而如今为何会因为这两个男人而三番两次地无法保持清醒地判断。

梓晗眼露焦急之色,她抬头,第一次极不镇定地问这名冷漠如冰的老嬷嬷:“现在是什么时辰?”

赵嬷嬷倒是不慌不忙,她干瘪的嘴缓缓地吐出几个字:“回姜小姐,现在还是早晨用膳的时辰。”

梓晗垂眸,似乎在寻思这什么出神,良久,她蓦地抬起头,自言自语:“也许还来得及……”

皇宫牡丹丛。

梓晗出永和宫之前依旧梳妆打扮,穿着平日里的蓝裳,手执檀扇来到那片花海。

若是平日,这个时辰昭和早就在那里等着她,然后天真地对她笑,唤她一声“师傅”。

今日和她想得一点不差,昭和没有来。牡丹仍旧是牡丹,但在此前却已物是人非。

不由自主地,梓晗缓步走进了花丛之中,蓝色丽影穿行期间,她走得那么小心翼翼,脚底不出一丝声响。这一刻,像极了当初她在花丛中寻找那个偷看她习武的太子殿下。

当初,他就卧躺在那个位置,手中拿着一张白色的方巾,却被他咳出来的血给染红——

“姜小姐使的扇式真美,比舞姬还美……咳咳……”

那时的他双眼微醺着柔和地日光,却令人看着心疼不已——

他是那么地羸弱,连一句赞扬的话也未说得完整,咳出的血将手中的方巾又染红了几分。

此后,梓晗知道昭和每日都来看她习武,他很安静,一点也不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么狂暴不安。他就静立在花丛的某一处,默默地看着梓晗习武,每当梓晗收扇定身的时候,再回头往,那人已经走远了,和他的咳嗽声一起渐渐地远去……

当初为何要答应收他为徒?然后授他武功?

那时因为,梓晗不想看到他那离开时孤寂无助的背影,这和梓晗小时候好像——一个紧闭的世界里,有一条窄窄的路,只容自己行走。不是自己不愿有同伴的陪同,而是老天爷给的路太窄太窄,最终还是注定了要一个人上路,一个人默默地走向终点。

梓晗从小到大都不信这样的命运,即使她一个人走这条人生之路,也要努力让周围的风景变得万紫千红。因为她相信她可以做到,会比任何人都强

是的,她做到了,可是,昭和却永远无法这么做

他是个病人啊,他心底一定很痛苦,为什么没有和别人一样健康的体魄,这样就可以从心中那个窄小的世界里挣脱出来,去和众人一起分享阳光雨露,那才是他的梦吧……

所以,每当梓晗看到那个孤寂无助的背影,就会想起年幼时的自己,同样的孤寂无助,需要一个人默默地熬下去……

她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要帮昭和,告诉他,在生命还未终结之前,一切都可以变得丰盛。

可到头来,她做了一件永远无法弥补的事

那个晚上,她居然在他面前直呼他“病人”

给了他希望的人是她,亲手毁了他的也是她这比从未给过他希望还令人觉得痛苦

对不起……

梓晗不知道这句话在心中说了多少遍,为何从未有勇气对他亲口说声抱歉?

姜梓晗,你不是从来都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可以做的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对你来说会变得如此沉重?

是害怕昭和不会原谅么……

姜梓晗,我恨透了这样的你

三个时辰,梓晗全然不觉时间她凌乱地思绪中流走。日光变得渐渐明朗了起来,她缓缓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再张开双眼,哀伤之色褪去,再次恢复她当初凌厉如冰的眼神。

风起,花瓣卷入风中,掺入了梓晗的发间,她抬手扯下花瓣,收入袖中,目光坚定如前——

别忘了如今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此时应该前去侍卫署,见季扬

蓝色丽影快速离开了牡丹丛,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有人来到了这片牡丹丛……

此前病发,昭和身体如今已是孱弱不堪,他披着一件貂裘大衣,在日光之下,他却觉得微微透着凉意。

“她还是没来……”

一个讥讽的笑意在他眸中骤然亮起,昨夜他将梓晗送回永和宫后,就一直站在牡丹丛中直到天亮。

他认定了她不会来,因为她受了伤。

但心底又存着她会来的期盼,所以才会在夜里默默地等着她,直到露珠从花叶间滑落之时,寒气入侵身体,他再次倒在花丛之中。

宫人见太子殿下一夜未归,四处去寻,终于在花丛之中找到了病倒的他,随即将他带回了太子殿。

在昭和醒来时分,他便不顾一切地赶来了牡丹丛,希望能够看到他的小师傅,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怪她……

只可惜,她未必在意他的原谅,或者说未必在意过他的感受……

呵呵,梓晗根本就没来,她一点也不在乎……

又是一阵香风掠过,花瓣飞扬着,昭和伸出手,取下一片空中飞舞着的花瓣,将它收入腰间的绦带中。

罢了,本宫一个将死之人,还在期盼着什么……

仅当她是一场幻美的梦境,如今梦醒了,一切都要归于原点。

这就好像当初一样,没有她的日子,本宫在一成不变地等着死亡。

不久前,她闯入了本宫的世界,本宫却为此想到要求生,并幻想着……娶她为妻……

呵呵,差点就忘了,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可以救本宫的命,即使她存在着,本宫也依旧要死……

只是早晚罢了……

正文 【一百三十六】凰鸣之主(一)

【一百三十六】凰鸣之主(一)

入夜之前,苏月娘的小阁中只听闻几句短促的对话——

“姑姑,今夜凤绯前去去皇宫刺探侍卫署,倘若遇上什么不测,就请您引发*蛛之毒,杀了凤绯……“

软塌上的女人没有丝毫犹豫,假寐着,轻缓地说道:“我会的,天色不早了,你去吧……”

握剑的女子讶异地抬起脸,眸中光彩游动地看着那个软塌上曾经抚养她长大的姑姑,半晌之后,她才重重颔首领命:“是,姑姑”

剑上的宝石璀璨绕眼,却比不过凤绯的眼底腾起的一丝亮色。

这一去若不归,凤绯情愿一死也不会背叛姑姑

锦乾宫,二人对酌,其中一名是龙袍加身的当今圣上,另一名则是他的心腹——天下第一侍卫,季扬。

季扬饮酒不多,每一杯都喝得十分缓慢。他手中酒杯已经到了嘴边,但仍用余光谨慎地对皇上察言观色。

皇上干饮着,一杯又一杯,酒杯内的水酒倒影出的光影斑驳在皇上的眸中,他似乎再想着什么出神,静静地喝着酒,一言不发。

然而,十几杯佳酿下肚,皇上的面色丝毫未变,不觉有一丝的醉意。

君不言,臣不语。此时此刻,几样也只能如此——毕竟,这个皇上的心思之深,季扬也没有把握能猜到皇上半分心中所想。

一个能杀兄弑父,坐拥天下而开创盛世的人,本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君主。

“季扬,萱儿是朕的心头肉,她入了季家之后,你可要好好待她。”皇上手中还捏着酒杯,他展颜一笑,意味深长道,“皇室与季家君臣相称百年,加之姻亲事宜一成,真可谓是亲上加亲。”

季扬放下酒杯,恭敬地对皇上颔首,道:“能娶到萱萃公主乃是季扬三生之幸,无论如何,季扬自当谨遵家训,忠心护主,百死不回。”

冠冕堂皇的回答似乎并未令皇上满意,皇上举止悠然地为季扬满酒,眼神始终盯着那从长壶嘴直直泻下的酒注;“家训?若是季老大人当初还记得季家的家训,朕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季扬英眉一皱,为何此时皇上会话中有话?莫非昨夜与姜梓晗密谈之事,太子殿下已经告知了皇上……

不尽然,太子殿下面虚如此,从未踏进锦乾宫一步,更无须提皇上会有与太子殿下共商国事的一天。

既然皇上没有知晓实情,为何要用父亲来对我下威?

季扬手中酒杯又被放下桌上,他离座,按住他腰间的佩剑,在皇上跟前单膝跪下,“父亲当初并非轼主不义,他只认定真命天子,为天下苍生,他才心甘情愿背弃先皇,替皇上您共谋天下”

皇上也从座上起身,缓步走至一只雕龙金椅旁,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龙头把手,竟长长叹了一口气。

“朕将季天齐活活关在地宫之中,你……恨过朕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父亲从未后悔过当初不舍生死地拥护皇上,如今四海既定,天朝盛世,已经证明了父亲当初地选择没有留下遗憾。百姓得安乐,这是父亲一生的愿望。所以,季扬相信,他在天之灵已得安息。”

“已得安息……”皇上地手不由自主地又拍了拍龙头把手,他手指上的墨玉指环打在金制地把手上,发出单调地声响。

“昨夜,朕梦到了二十年前地那些故人,指责朕,对朕流泪……”

单膝跪着地季扬豁然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皇上,那个天下之主,他在叹息,一声又一声,与他指环敲着把手地声响交错着。

皇上……他看起来似乎很累……

季扬保持沉默,他知道此刻不该打扰皇上,若是又一句说错,也难料后果如何,“季扬,你是聪明人,可否告诉朕,朕该如何摆脱那些梦境?朕何时才能得一夕安寝?”

边说着,皇上边叹息着缓步踏上龙椅下大红色地软垫子,他一回身,稳坐在龙椅上,双手分放至两只龙头把手上,“这个位置,朕始终坐得不舒坦,虽如你所说,天下既定,四海升平。但,那些为朕谋取这个天下的人却再也无法亲眼看看如今的盛世……”

随即,皇上眸中的哀伤之色变得激烈,他重重地双掌打上龙头把手上,悲恸不已:“是朕赐死了他们,是朕利用了他们他们在九泉之下怎得安息”

季扬头缓缓埋下,他双目空茫地望着冰凉地地面,强迫自己言语平静:“那一日父亲最后一次离开季府,季扬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让季扬发誓,一生拥护皇上,拥护能为苍生造福的人所以皇上无须自责,那些当初为了天下而死的大臣们,他们看到自己的君王手中的天下一派繁荣,也会觉得不枉此生。”

皇上手抵着额,疲惫地合上双眼:“可朕的梦里,他们在骂着朕无情无意,直指真是个暴君……”

“皇后娘娘驾到——”此时,宫人们尖锐的通传声传了过来,皇上微闭着地双眼这时豁然睁开,他沉默了半晌,只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今日无事,你退下吧。”

季扬不由地在心中猜想了一番此时皇后娘娘地来意。无果,他便恭敬地朝皇上颔首,起身告退。

季扬离去时,与冷肃着表情迎面而来的那个凤凰华裳加身,威仪气派的皇后娘娘擦肩而过,他本想向皇后娘娘道声安,可不料她拖着一袭长裳而过,似乎忘了有个侍卫刚刚走过她的身旁。

何事如此着急?连一向行事稳健的皇后如今也沉不下气来……

料想得不错的话,皇上一定心藏有事,所以才会邀他饮酒,但看来皇上并未真的信任他所谓的“心腹”,今日饮酒,皇上始终还是只字不提,这便是最好的解释。

呵呵,为君之道首先就是不能全盘交付臣子,当今的圣上比先皇英明不下百倍,父亲,当初极度信任你的先皇你并未选择他,而如今,你所认为选择正确的天子如今却不信任与你同一身份地位的季扬。

季扬是该先讼扬吾皇深熟为君之道,还是该痛惜季扬多年以来的赤胆忠心此刻已经付之东流……

父亲,若您还在世,怕是也和季扬一样,进退维艰吧……

骑马回到侍卫署,季扬的一名下属便恭敬地迎上,握刀拱手。

“大人,今日姜小姐在侍卫殿中等了您一天。”

梓晗会来侍卫殿中找他完全是在意料之中,她一定是迫切地要知道昨夜发生了何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季扬简单地吩咐了几句,那名侍卫退下,他独自在殿上的桌案旁坐下。

沉默了一阵,季扬下意识地想起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随即,他从衣间拿出一本微微泛黄的册子。不知第几次翻了翻它,里边算是一些非同寻常人家的传奇女子——秀香楼十二女使,在季扬眼中尽是红枭。

“顾瑶婵……无师自通短刀奇才……”

他拧着眉,又快手翻了几页,“剑凰……凤绯……剑凰……凤绯”季扬喃喃自语,反复地看着册子上关于凤绯的有关记录。

她是已不在人世的淮南剑圣唯一的女弟子,如今也成了苏月娘的女使……其中又有何故?

季扬更在意的是凤绯的那把八百大小珍宝打造的佩剑“凰鸣”宝剑,它被称为天下第一女剑,尊贵耀眼,艳煞天下。

若论江湖口碑,夕贞墨汐宝剑集天地灵气,天下第一,而季家万宗宝剑忠心铁胆著称,从未输与它剑之下,排在第二位;这排名第三的是淮南剑圣的凰鸣宝剑,,价值连城,即使未拔剑而战,它的锋芒就已让天下之人为倾狂。

毕竟,那剑身上装饰的八百宝石,每一颗都是无上珍宝,世间谁不为所动?

“凤绯……”季扬仍在自言自语,那个女剑客当初是因何能得到淮南剑圣如此器重?竟得到了剑圣亲传的尊贵至宝……

这时,季扬猛然回过神,他细细地听着每一丝声响……

有人,就在屋顶上

确定了屋顶上有人在监视着他,季扬并未轻举妄动,而是保持着一贯的淡定,继续若无其事地翻着手中的册子。

那个人的武功应该在他之下,所以才会被他所察觉,而且……应该是个女人……

幽香,淡淡地,几乎没有似的。但习惯于侍卫殿空气的季扬却分明感受到了异样。

不是姜梓晗身上的味道,那么屋顶上的女人会是谁……

他始终悠然地翻着手中的册子,但心下实则在暗忖屋顶上的不速之客。这时,季扬翻着册子的手突然停下,他的目光盯上册子上的其中一页。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

这回可真是心想是成呀……

屋顶,白衣女子凝神匍匐着,她手中的佩剑在月光之下发出淡淡的却极其神秘的光彩,那些布满剑身的珠宝一时间夺去了明月的锋芒……

她刚至膝盖的白裳露出长筒黑靴,黑靴油亮,衬托出女子干练的姿态。

那屋檐下的男人就是季扬吧?这个男人如此年轻却盛名远扬,若起了斗争,不能有丝毫的轻敌……

此时,女子的双眼骤然亮起,堪比剑刃上的光芒。

姑姑,今夜凤绯绝对不会赴瑶蝉姐姐的后尘,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正文 【一百三十七】凰鸣之主(二)

【一百三十七】凰鸣之主(二)

自从得知兰清宫的密室与贵妃娘娘的冤案有关,藜湘总是不由自主地在夜间提着宫灯路过那座封锁了多年的宫殿。

今夜,月色皎好,兰清宫上的琉璃瓦在月光之下发出淡淡地柔光,远处望去,那仿佛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

而站在远处的藜湘,只能静静地看着,无法雷池半步。

此前夜探兰清宫的机会已失,季扬想必会更加留意这个地方,想要再次探入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怔怔地望着兰清宫出神——

姜梓晗本是与我非亲非故,她也没理由一直帮着我。思至此处,藜湘眉头紧锁。很好奇姜梓晗又为何要助我?莫非十五年前的后、宫冤案中,与她也有着几分牵连?

无解。

无论如何,现下就信她一回,哪怕陪上这条命……

前方有一名男子迎面而来,他步履悠然,头上的玉冠泛着微光他一身的金玉气质,如同画中走下,来采撷月光的公子。

藜湘手中提着的宫灯撇在左侧,对那名走近的公子福了福身子,道:“二皇子殿下万福金安。”

他很自然地注足,借着烛光看清了藜湘的容颜。认出了她后,他伸出比女人还要白皙的手将她扶起,浅笑柔语道:“弟妹,无须多礼。”

有男人的手碰上了自己的肩头,藜湘不自觉地身子一弹,小小退了一步。现下的气氛尴尬了起来,二皇子谦承收回了手,带着歉意道:“弟妹,方才我失礼了,还望海涵。”

他细长的眼眸微微眯着,成一条墨色的曲线,眼缝中有淡淡的光点在游动,他的温柔,一时令藜湘无条件地放松了下来。

“方才是藜湘唐突了才是,现下天色不早了,若殿下无事,藜湘就先行告退了。”

这条宫道因途经兰清禁宫,十分僻静,藜湘不想与二皇子独处此处,免得遭人话柄。谦承殿下微微扬起头,虚着眼看了看今夜的皓月,月周无星,可谓是一枝独秀。

“是呀,天色不早了……”他转而低眉看着藜湘,浅笑依然,“如今已入了秋,夜浓风凉,在夜间行动时,弟妹应当多多注意御寒。”

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二皇子殿下有心之词,藜湘来不及多想,再次朝他福了福身子,回应道:“多谢二皇子关心。”

藜湘行礼起身之时,他便转身离开了。

当看着谦承的背影,藜湘才开始怀疑起来。兰清宫幽僻,这条宫道也鲜有人走,二皇子又为何路过此处?仅是为了欣赏这月色么?

藜湘提着宫灯,最后看一眼月光下的兰清宫,也匆匆离去了。

走回掌司局藜湘走了十多年,一花一石并无多大变化,即使她蒙上双眼,也可以凭着感觉回到局中。今夜,她突然想从一条宫道回掌司局,就算从那条宫道回局的路会长一些。

方向一转,藜湘在岔路口中选择了另一条路,提灯而去。

走了一段路程,有荷叶的香味扑鼻而来。沁园就在眼前。她走到莲池的护栏边上,将手中宫灯放置一旁。如今到了秋天,池里的花儿已经寥寥无几,唯剩碧叶连成一片,覆盖住了小半池的水。

这池里的水是活水,可以缓缓流入宫外,当初,郑贵妃娘娘每到节气日便会带着她和煜启放荷花灯来祈福。可近日,煜启时时受皇上的御召在浩元殿中商议国事,少有时间陪她左右。但失落之时偶尔泛上心头,藜湘是识大体的女子,她更懂得男人与事业,本就是一体的。更何况,在煜启面前的可是天下大业。

皇上眷顾煜启,将他暗定为储君,一切本就是顺风顺水地进行着,可藜湘突然因此心忧起来。煜启这一路走得太顺畅,顺得令藜湘感到惶惶不安……

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忧心,只希望不要变成现实才好……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件绣着精致的麒麟图案的披风轻轻地披上藜湘的肩头,她心下一惊,正要转回身为他福身行礼。但身后的那人从后环住她的腰,搂紧了不让她乱动。

“湘儿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时常在这里放花灯。”

煜启的怀抱熟悉而又温暖,藜湘渐渐不再乱动,而是带着许些羞涩之意,小心翼翼地往后侧了侧脸,又怕被他看到,目光又移了回来。

“嗯……记得。”

“我记得那时我们都写了愿望在纸条上放入花灯中,并互相不告诉对方。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写了什么。”

煜启突然发问往事,藜湘却一时应答不上。

“我的愿望就是娶你为妻,如今真的实现了。方才在浩元殿,父皇已经为我们定下了婚期,就在七日之后。”

环抱着怀中美人,煜启的眉心舒展开来,还不容藜湘开口询问为何这么快,他先补上先前的话:“我等了十五年,到了现在一刻也等不了了……”

藜湘双眼先是惊讶地睁大,然后又微微眯起双眼带着幸福地笑意,整个身子朝煜启的胸膛又紧贴了过去。

“浩元殿是商议国事的地方,你又犯糊涂了……”

第一次有幸入浩元殿与皇上商议国事,玩世不恭的他就向皇上提出要纳她为妃。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与从前做事茹莽、不计后果转变成熟了不少,怎么还犯这等糊涂事……

煜启自然知道女儿家提及婚事时总会羞涩,他也明白藜湘话中虽带着责备,但实则是默认下了。

“就糊涂这一次,倘若父皇没亲口定下大婚事宜,国事我也谈不下。”

“你……”

你真是无可救药。

藜湘缓缓地从煜启怀中脱出身来,转身向他,然后卸下身上的披风,动作轻柔地为他披上。

“殿下,是不是天儿凉了,冷糊涂了?”

煜启一笑,一手握住藜湘为他整理披风的手,制止住藜湘的动作,于是再扯下自己肩头被藜湘披上的披风,温柔地重新披回藜湘身上。

藜湘欲要伸手推辞,但他紧了紧裹在她肩头上的披风,再次制止她的动作。

“我更怕我的皇妃冷糊涂了,又不愿意嫁给我了。”

“我……”

藜湘正要开口说话,猛然看到煜启身后有一白衣身影掠了上来,她心神一慌,来不及想那是什么人,于是快速越过煜启,挡在煜启面前,身旁那人会伤了他

飞袭而来的是一名白衣女子,她肩上臂上的衣裳已经残破,不断有血从她的臂上流下,染红了她宽广的白色袖子。

那名女子手上握着一把精致的剑,直直飞刺过来。

“小心”

此刻,藜湘如鹰展翅一般张开双臂,严实地护住身后的煜启,并紧紧闭上了双眼。

那名女刺客并非要藜湘的命,她剑锋一转,收至一旁,而另一只没有握剑的手抓住了藜湘,一个飞腾将她带到了八尺之外。

女刺客挟持住藜湘,扣住了她的咽喉。藜湘这一刻动弹不得,微微用余光看着身后的女子,但看得并不真切。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马上放开她”煜启一步向前,怒喝那名莫名劫持藜湘的女子。

“别过来,否则她就没命了”

那名女子肩膀上的血流下,染红了藜湘的衣裳。藜湘不敢轻举妄动,用眼神示意煜启先先暂时向女刺客妥协。

这时,又有一道黑影一个空翻落地。是季扬。

“若她有事,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季扬举着剑,直指那名深受重伤的女剑客。

“剑凰凤绯,难道你竟弱到要靠人质来脱身么?”季扬嘲讽地看着她,令白衣女子扣住藜湘的手又重下力道了几分。

凤绯?六姐姐?

藜湘被遏制住咽喉,艰难地虚着眼看清了凤绯剑身上的一个“凰”字。是六姐姐没错,那是她的凰鸣宝剑……

秀香楼的人为何又夜入皇宫?姑姑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咳咳……”藜湘只字也说不出,难受得不禁咳了咳。

这一咳,心乱如麻的煜启又不由地走近了一步:“你给我放……”

“我叫你别过来”凤绯的眼中满布血丝,一手扣住藜湘咽喉,一手举剑指着煜启,不容许他走近半分,否则她手中的人就会瞬间丧命

煜启贵为皇子,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人威胁,怒极攻心。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插入了掌心,忍着一步没有靠近。

此时季扬走到煜启身旁,在他耳畔耳语了一句:煜启你不要冲动,此事交给我。

煜启与季扬兄弟多年,听得出季扬语气中的几分自信,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紧紧盯着女刺客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来谈条件吧。凤绯女侠?”

季扬将手中剑甩了甩,剑身上还残留着的凤绯的血被甩落下地形成一道血弧,他理清剑上的血渍后,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

眸中已经没有了杀意,季扬的唇角反倒是勾起一道弧度:“你放了你手中的人,我便告诉你你诈死的师傅淮南剑圣如今人在何处。”

“什,什么?”女刺客明显心神一乱,扣住藜湘咽喉的手微微有松动。

师傅……师傅是诈死的?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藜湘趁这个机会轻声对凤绯低吟了一句,这话只有凤绯一人能够听清:“六姐姐,千万别相信季扬……”

凤绯心下一惊,猛然转头看了看被自己挟持的女子——

即使样子有了变化,凤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藜湘那双眼眸……

小十二湘儿,是你

正文 【一百三十八】藜湘身世(一)

【一百三十八】藜湘身世(一)

藜湘仍是佯装出惊慌之状,但她双唇微张,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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