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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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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真的失去她,季扬终于说出了那个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萱萃没有回答,抽泣着,放下任何挣扎,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皇上一定会答应我们之间的婚事,你做了我的妻子,就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似乎还有什么没有说完,季扬眼神冷厉起来,一字一字地补充,“如果谁敢欺负你,我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河水潺潺东流的声音,伴着季扬的誓言,无穷无尽地奔流下去……
似乎没有尽头。
埋在季扬胸前的萱萃,终于缓缓发声:“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
季扬拥着她,向前方看去,似乎,看到了多年以前,还是小时候的他们……
“纸鸢……是公主的纸鸢啊……”
……
小公主眼神焦急地看着枝桠上的纸鸢,青燕子造型,做工极其精细。
这是父皇新赐的新玩物,怎么才一会就给飞到树枝上了呢?
小公主着急地想要爬到树上去将纸鸢取下来,一旁的太监宫女们可慌了神,绝对不让公主殿下冒这个险,万一摔了下来,谁担当得起哟!
可她不管,她要取下来,你们这群废物,谁能上去帮我将它取下!
这……
众人低头不语,那树那么高,这些太监宫女谁能有这个能耐呀!
“季扬愿意为公主取下树枝上的纸鸢!”
小公主寻声惊喜地转头望去,有一名身着锦衣的小哥哥立在一旁,恭敬地等待公主殿下的命令……
正文 【一百零三】命格无双(一)
街角的小摊上,老翁煎着馅饼,油星在饼面上跳动着,不断响着“滋滋”的声音,肉香面香,浓郁非常。
“喂!老头,有没有见过画上这名女子?”
突然有人询问老翁,而老翁头也不抬,两只手指并着按住饼沿,另一只手熟练地旋转着扯宽馅饼。
“没见过,客官要不要尝一个馅饼,皮儿薄,馅儿厚。”
“老头,你还没看怎么说没见过!”拿着画的男人骑在马上,一手拴着马缰,一手持画。画上女子娇颜如花,双眸若水,天真可爱。
若不是不能声张,那马上的男人早就吼着老头给那幅画跪下了。
堂堂天朝萱萃公主,岂是尔等能藐视不见的!
“哟,这位爷别生气,老头我眼神不好使啦,怕看走了眼。”油饼老翁这才抬起头赔笑道,马上的男人低头打量了他,发现老头的双眼的确蒙着一层厚厚的翳。
算了,到别处找去。
男人收起画,从腰间取出几颗碎银子,随手向老翁身上扔了过去。
老翁慌慌张张地接住碎银,再次抬头时,那男人驾着马已经走远了。
老头儿,老头儿的叫唤,什么玩意儿,宫里识字的年轻人真没礼貌!
他眼中虽有翳,但并不是看不见,而是故意不愿搭理刚才那个没礼貌的男人。相反地,他暗地里偷偷看了一眼那幅画,那名画上的女子,他还真是没见过。
于是,油饼老翁将碎银往布袋子里一扔,又将刚煎好的馅饼往用锅铲子一铲,扔到了地上。
一条流浪狗闻香而来,幸福地舔了舔喷香的馅饼。
老翁看着满身是疤痕的流浪狗,怪心疼的,他蹲下身子,亲昵地为小狗抚了抚毛发:“小东西,慢点吃,那大爷赏你的。”
又有得得马蹄之声传来,老翁以为又是那名宫里来的年轻人,有些嫌恶地抬起头望去。
那匹马不是原来那匹,好俊的一匹马。
马上有一男一女,女子恬静纯真,男子英俊潇洒。男子拥着女子,女子面露幸福之态,静静地靠在男子的胸膛前。
佳偶天成。人虽老了,但看到这样的景象,老人家也不禁地想到这四个字。
马经过老人身边也没停下,而是向着东边驰去。前边就是皇宫啊,看那个男子的装束,也是一名侍卫吧,而且官阶也不小。
咦?这侍卫怀中的女子……
不正是画上的人么……
熟悉的马蹄声传来,城门上的守卫听得振奋起来:“是大人!季大人!大人回来了!快!快开门!”
是季大人没错,不见人影一夜,他不负众望地带回了公主殿下。世上果然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与他武功名声齐平的半面少侠都成为了他的手下败将,然而每次公主殿下离宫,也只有他能将公主带回宫来。
惠仁宫前勒马,季扬先翻身下马,他在马下,恭谨向萱萃伸出手:“公主,到了。”
萱萃眼中一抹犹疑的目光一闪而过,但她还是轻轻对着季扬一笑,将自己的手交付到他的手心。
看着躺在手心的那只玉手,季扬松了一口气,毫不迟疑地将它握紧住,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下马。
第一个出寝宫撞见这一幕的,正是皇上。
皇上本来对这淘气的皇儿三番两次的离宫感到愤怒,本想着,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迁就她了,万一心肝宝贝在宫外头出了什么岔子,谁担待得起!
得狠狠禁她三个月的足!
可是,当皇上亲眼看到季扬牵萱萃下马的这一幕,他眉宇间的怒意竟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之意。
早就知道季扬对萱儿有心,这会终于行动了。呵呵,好小子啊……
“咳咳。”皇上咳了几声刻意打断他们。
“微臣参见皇上。”
“父皇……吉祥……”
季扬松开萱萃的手,对着皇上单膝下跪,行礼。萱萃不如他沉着自如,红晕浮上双颊,匆匆忙忙地给皇上福了福身子。
父皇一定看到刚才的一幕了吧,小辫子又给他揪住了……
“萱儿昨夜到季府上折腾去啦?”
明明话中有话,就是在拿萱儿开刷,父皇那正经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表情,分明就是装的嘛!
“微臣知罪,甘愿受罚。”没等萱萃开口,季扬先把所有的过失扛了下来。
萱萃的心又被什么蛰了一下,以前以为他对自己的恭谦都是合情合理的,如今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含蓄而又饱含深情,是自己笨,一直没有发现。
但倘若开口辩解,又能说什么呢?昨夜的记忆,如此的不堪回首……
“父皇,萱儿知错了,也给季大人带来了麻烦……”萱萃垂眸,淡淡的哀伤蒙上双眼,她心底一片混乱,乱得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
要是让父皇知道她昨夜做了什么不耻的事,让他知道刚才自己还想寻死,那么,父皇会不会被气疯掉……
皇儿不孝。
正在这时,惠仁宫走出两名灼灼生辉的女人——皇后娘娘,姬贵妃。
“皇上听到马蹄声就赶紧出来了,原来真是萱儿回来了。”姬贵妃双眼还有些肿胀,似乎哭过。
萱萃赶紧迎上去,揽住姬贵妃的手腕,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母妃:“母妃;萱儿让您担心了……”
“丫头,这是第二次了吧,瞧你皮的,若不是有季大人在,有几条命给你丢哟。妹妹,这丫头不管不行啊。”皇后媚眼一翘,似笑非笑。但这话萱萃这么听也觉得阴阳怪气的。
姬贵妃知道皇后一定不会忘记言语讥讽,索性就顺下她的话:“姐姐说得是,今后妹妹会好好管教萱儿。”
“妹妹这么说,本宫也就放心了。”
呵呵,放心了?到底萱儿是谁的女儿?
姬贵妃一时语塞,心底下有气,却不能在人前表露出来。
女人言语之间擦出的火星皇上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十多年来,这些女人一刻也没给消停。作为善弄九五之术的皇上,在对付这些女人上,他也是无计可施,通常只能打打马虎眼,混过一关是一关。多年来,他一直都这么干,而且也干得游刃有余。
“皇后这个提议不错,萱儿的确得有个人管管,不过,能管住萱儿的那个人,朕已经有了人选。”
……
秀香楼,苏月娘阁内。
苏月娘还是一副慵懒如猫的模样卧躺在软榻上,她双眼微张,看着梓晗。
梓晗的手紧紧地扣着绯衣少女的颈脖,但她的额上已是冷汗涔涔,双唇苍白,她的脸也变成了黑紫色。
毒,已经要蔓延到梓晗的脑部。
“苏月娘,你快把解药给我,否则,你的药使就没命了!”
正文 【一百零四】命格无双(二)
【小话语】今天因为网卡丢失,差点无法更新,我本来在编编这边请假了,但觉得断更的确是件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读者,对不起编编——这样一件可耻的事!所以,我今天也许更新晚了。和大家说声抱歉。/(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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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娘的软榻旁,君妍伏在棋盘上昏迷不醒,黑白棋子散落了一地,已分辨不出在刚才的博弈中,谁胜谁负。
“我再说一遍,快给她解毒,否则,我就杀了你的药使!”梓晗的指甲已经掐伤了手中绯衣少女的颈脖,只要她再稍稍用力,拧断少女的脖子只是在一念之间的事。
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梓晗,她也不容许任何人对她造成威胁!
“苏月娘!就算是杀完了她再杀你,我一样不会手软!”
软榻上的月娘轻屑一笑,似乎梓晗手上捏着的那个少女,根本与她无关:“那么你动手吧,不仅你的朋友活不成,就连你也难撑过三个时辰,你说我说得对吗?姜梓晗。”
梓晗心中一怔,虚起眼打量这位藜湘口中能窥探人心的“姑姑”——她居然看出了君妍是假扮的“姜梓晗”,也识破了我的真实身份,足不出阁却能染指后|宫,这、这究竟是一个可怕到什么程度的人……
“你的朋友聪明,我棋技不敌她,但她似乎也低估了我,以为我不知道姜丞相家的千金梓晗小姐是会武之人么?如此一来,她根本就不是真的姜梓晗。”
月娘慵懒地从软榻上撑起身子,肩头松垮的白衫滑落一截,露出香肩:“第一次看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姜梓晗。”
“闯楼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与她无关!快给她解药!”
冷光,如坚冰一般冷的光,让苏月娘魅惑的眼神瞬间变得冷肃。她缓缓走过伏倒在棋盘上的君妍身旁,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浅笑,捉摸不定的笑。
“九王爷的女儿,也长大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梓晗看着苏月娘的目光光影闪烁不定,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的心底会腾起这样的恐惧之意。
能轻易将藜湘安插入宫,能权衡宫中关系,能指使天下巧工,能令半面少侠、第一短刀这样极负江湖声望的人为她卖命……
她真的从未离开过这栋小楼?为何世上一切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最可怕不是刀光剑影的江湖,不是尔虞我诈的皇宫,而是这小小的秀香楼。不、只是这个不会武功的美艳妇人而已……
“苏月娘。姜小姐不正是这么称呼我的么?”
月娘答得轻描淡写,眼角浅浅的笑意还在。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盛怒之下,梓晗眼球布满了血丝,她的指甲插入绯衣少女的脖子更深了,绯衣少女在她的手中就快要被掐得窒息,挣扎不得,也说不出话。
月娘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划过君妍脸颊的手,移到了她的螺髻上,轻抚着君妍发髻上的蝴蝶玉步摇:“我怎么会不认得呢,她长得和她娘一模一样,连棋艺上的天赋都惊人的类呢。”
“玉步摇,玉蝴蝶……全因那朵兰花,可惜了这只蝴蝶始终没能飞上梧桐树,成凤凰……”
玉步摇?玉蝴蝶?兰花?
梓晗疑惑不解地看着月娘爱怜地看着君妍地步摇。君妍的娘?
君妍,不是从小就没了娘么……
年幼同为夕贞女冠时,梓晗听君妍提过她的娘,她的娘除了这只玉步摇,什么也没留下。君妍小时候只见过娘一面,因为太小,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皇室本姓轩辕,九王爷有皇室血脉,却独姓钟离。这件事梓晗从未过问君妍,然而宫内举行任何盛大的仪式,九王爷也从未在宫里露过面。
这些,梓晗也从来不曾打听。
难道,真与这只“玉蝴蝶”有关?
那兰花,又是指什么?
兰花?兰花……
郑婉兰!郑贵妃!
“请你告诉我,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梓晗放开手中的绯衣女子,手一抬,将檀扇丢弃在地上。
“现在起,我不会伤害秀香楼里的任何人,然而,我没有解药,作为一个将死之人,在我临死之前,我想知道一切。”
苏月娘缓步走开,重新回到软榻边上,双手交叠,坐下:“灵儿,先为钟离郡主解毒。”
药使洪灵被梓晗一放开,终于可以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咳了几声,喉咙还不是很舒服:“是……咳咳,姑姑……”
洪灵走近了君妍,轻轻将君妍的头部托起揽在自己的臂弯,另一只手从束腰的绦带中取出一只小药瓶,洪灵用牙齿咬出塞进药瓶的红色布塞,赶紧将那药瓶放在君妍鼻前来回地熏。
“姑姑,钟离郡主已经没事了,还需一个时辰的昏迷就可以醒来。”
苏月娘朝她轻轻地点点头,淡淡道:“下去吧,处理好你脖子上的伤口。”
“是,姑姑。”
洪灵走过梓晗的身旁,向她投了一个眼神。不是恐惧,不是憎恨,令梓晗不解的是,那个眼神的含义竟是“小心”。
刚刚差点就要了她的命,她居然一点也不恨我?
回想起在那间暗室里,这个少女百般劝说梓晗离开,还同意给梓晗解药。如今君妍还在月娘手上,她也同样中了香雾里的毒,梓晗怎么可能一个人先离开?
于是,梓晗将那只藏有毒蛛的筒子藏在在身上,要挟绯衣少女做人质,去交换君妍。
绯衣少女只是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好好配合你,但愿和你来的那个姑娘也能平安无事。”
真有如此心地善良,不知心计的女子么?
梓晗当初忍不住问她:“为什么?”
她乖乖地走到了梓晗的身边,示意梓晗劫持她,简洁地答复了梓晗一句:“因为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
起初还怀疑这名名叫洪灵的绯衣女子的动机,如今,在她离去的时候还对梓晗投以这样的眼神,梓晗已经完全相信了她——一个心地善良的,没有心计的女子。
那双澄澈如水的双眸,就与苏月娘的深不见底截然不同。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月娘摇着头笑笑,淡然答道:“我会告诉你一些有趣的故事,但主角儿可不是我。”
梓晗眯起双眼,试图揣测苏月娘的心机:“哦?有趣的故事?郑贵妃与那只玉蝴蝶?”
“正是。”
苏月娘赞赏地看了梓晗一眼。姜梓晗也算个聪明人,一点就破了……
“玉蝴蝶,是燕平国的万蝶公主,她是钟离王妃,也是深宫之中的——万贵妃。”
正文 【一百零五】命格无双(三)
燕平国,天朝西界的一个巴掌大的小国度。十九年前,称臣于天朝,正式纳入天朝版图。
这是一个矿产极为丰富的小国,掘地三尺有黄金,珠宝玉石产量是众国之首。只可惜,它丰盛的矿产优势却改变不了它人口少,国土小的弱势。若不称臣,天朝也将会用另一种血腥的方式占有它!
小国想要在这片神州大地上能有更多的喘息时日,最终还是朝东方的大国躬下了身子。
称臣即日起,老国君将自己的女儿万蝶和亲天朝。
万蝶公主,如同燕平圣女一般的女子。燕平国君容貌其丑,他的子女也不幸继承了他的丑质。这是皇室禁忌,谁若提起,头颅下地!虽说国君不允许他的子民评头论足,但这的确是国君心中最深的伤处,皇宫里不许有镜子,甚至宫内所有的湖或池子都被国君下令填成了平地。因为,池子里的水会倒映出他内心的伤疤。
所有人都对老国君是在乎他的容貌一事心知肚明,因为,每日都有宫内来的人将网罗民间美女送进宫中,在还来不及举行任何册封仪式的情况下,就直接与国君行房欢合。
他只是想要一个漂亮的皇儿。倘若哪个女人为他生下俊美的皇子或者公主,就可以当燕平的一国之母。
天不随人愿,他是老了,年近六十,精力不如从前。那些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美丽女子,没有一个怀上龙种。直到某一日,国君抢来亲王的倾城王妃洛氏,并强行占有了她。洛氏怀胎,十月以后有两女,也正是那一日,洛氏受不了精神上的屈辱,自尽而亡。
两位公主长大了,双双拥有惊若天颜的容貌,举国欢庆三月,其中样貌带着异国神秘气息的万蝶公主,更是被尊为燕平圣女。她的事迹,千里相传,也传到了皇都。
正是燕平向天朝称臣不久之际,万蝶公主东去天朝和亲。来迎亲的是天朝的九王爷,也就是当初的轩辕文仲,今日被皇上削了轩辕姓氏的钟离九王爷。
燕平一去天朝,路途漫漫,九王爷与公主也正是在那条东行之路暗生了情愫。二人本设计过在途中私奔,但王爷为了天朝,公主为了燕平,都忍痛放弃了这段感情。
历时三个月,所有的一切都看似波澜不惊,万蝶公主到达了皇都。她的美貌,艳煞了后|宫,特别是那双不同与中原人的眸子,也摄去了皇上的心。毫无悬念,她入宫不久也就成了万贵妃。
当初,民间有传闻,万蝶公主一定会成为天朝的国母。预言不是空穴来风,那些日子以来,皇上久不朝臣,在万夜贵妃的颜未宫中夜笙萧,赏万蝶起舞。
但,不久之后,那个清丽如兰的女人入了宫,万贵妃这个独断圣宠的神话也就破灭了——
江南佳丽郑婉兰选入后|宫,景玄帝十八年,册封贵妃,赐兰清宫。
郑婉兰的美与万贵妃不分伯仲,但身家身份明显是与万贵妃有着天壤之别,一个水地商人的女儿如何比得过万贵妃燕平公主身份尊贵?但皇上也不知受了郑贵妃什么迷惑,竟开始夜夜留宿兰清宫,疏选了万贵妃。万贵妃心中有怨,容颜也憔悴了不少,她开始飞鸽传书回燕平,告诉她的亲妹妹在天朝为妃的不幸,她的妹妹也就是那名同样拥有花容月貌的公主,她叫素娥。
妹妹远在西界,如何为她分忧?更何况,燕平与天朝力量对比悬殊,公主在天朝失去圣宠,除了忍,别无他法。
偏偏老天做巧,某日从颜未宫飞去燕平的信鸽竟在路过九王爷府的时候被王爷拦了下来。才不过一日,那只信鸽飞回了颜未宫,也带回了新信——
闻不得蝶语,终日思卿。
万贵妃一看信的内容,立即哭红了双眼。这话道得隐晦,她却能一眼看穿。话中的字眼被谐音化用,该是:文不得蝶语,终日思卿。
九王爷文仲,思念万蝶。万蝶又何尝不是……
文仲——光是这个名字,都能令她心神俱乱。很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和文仲一起私奔,帝王本就博爱,在宫中失宠的日子遭人口舌,作为公主出身的她生来集万千宠爱,但在天朝的日子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不堪屈辱而自尽!
于是,信鸽开始频繁来往于王府和颜未宫之间。万贵妃的幽怨,九王爷的思念,情浓意浓,他们迫切地要见面。即使无法协手私奔,她也想看一看朝思暮想的文仲。
终于有一日,机会来了。
那一天,太后娘娘大寿,宴邀群臣,皇宫一派喜意洋溢。九王爷文仲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也就是太后的两个儿子中的一个,自然有入席的资格。
他终于入宫了,在那个奢靡的欢宴上,两人相遇了。
“万蝶为九王爷敬酒,燕平到达皇都一路,多亏了九王爷的照顾。”
众人皆是酩酊大醉,就连皇上都已经斜着身子,倒在了郑贵妃的怀中喃喃自语。所以,在场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互为敬酒的九王爷与万贵妃。
九王爷与她相视对饮,宛若夫妻之间行的交杯酒。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万贵妃放下就背后,别过身子,竟背着他跑开了。
她怕她在爱郎的面前表露出疲惫、脆弱、以及无法得到真爱的绝望。
没有人在意他们这边的动静,就连王爷失神追了上去,也没有人察觉。
他尾随她,到达了颜未宫。因为先前的失宠,这座寝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已经少得可怜,又被太后大寿的会场调去了人手,于是,整个寝宫空空无人。
文仲总算是看到了她信中所说寥落的寝宫——
“皇兄待你薄情如此,是文仲无能,不能争取!”
他自责,重重一拳打在了柱子上,拳头上的血不住地流。
“文仲,带我走好不好……”
文仲很想承诺,但谁都明白,这根本就是一纸空话!
和皇上抢女人,伦理相悖!但他一个小小的王爷,如何强得过自己的皇兄?当年皇兄逼宫手腕强硬如此,到如今文仲还是心有余悸的。若不臣服与皇兄,后果就如同当年惨死的太子一样!
万贵妃也知道,这句话,谁都承担不起。燕平已经向天朝称臣,若嫁入天朝的万蝶公主背叛皇室与王爷私奔,后果严重也许会覆灭整个燕平!
一段浓浓相思,到头来因身份的束缚,他们只能相约下一世的相守。
但今夜,她可以给他的,还有春宵帐中的欢爱……
正文 【一百零六】命格无双(四)
皇上再次踏进颜未宫的时候,正是万贵妃传出有孕的喜讯之时。
他曾开过金口,后|宫之中,谁若是先诞下皇子,母以子贵,册封为后。
本该是普天同庆,欢歌以昭的时刻,万贵妃却心底一片抽凉。
皇上坐在床沿上拥着她,她努力娇笑着,却还是被皇上轻诉在她耳畔的话语僵住了笑意——“这个孩子,是谁的?”
是你皇弟、当朝九王爷文仲的孩子。但,绝对不能说!
她埋头在皇上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太监宫女们看得一头雾水,误以为是娘娘怀得龙种,喜极而泣。
皇上一摆手,太监宫女都退下了,偌大的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不,还有腹中的胎儿,一共三人。
他眼带笑意,但那笑却是冷如冰霜的,看着万贵妃还未见端倪的小腹,他温柔地抚摸了上去,话语间的意味难捉摸:“是朕多虑了,朕怎么会怀疑自己的皇弟……”
万贵妃心如在刃上,接下来若说错一句,不仅会害了文仲,还有她的故都——燕平。
“这是你我的皇儿,臣妾恳请皇上不要多心!”
不顾万贵妃泪雨如注,皇上从床沿上起身,从袖中拿出了一只信笺往她身上一丢,随后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去。
她无需看信笺上的内容,神魂俱失,连哭泣都忘了。那九个字,起初是她寥落宫中最触动她内心深处的福音,而如今却成为了无法挥去的梦魇——
闻不得蝶语,终日思卿。
到底是何时不慎令文仲的信笺掉落,让皇上得到了?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这个,而是清清楚楚地知晓,皇上看了信笺上的字迹,已经猜到了是文仲……
然而她似乎想得太过简单,皇上所知道的往往不止是这些。
太后大寿那一日,他怎么可能大醉人前?他虽年轻,但深宫争权多年,他早就能信手玩弄九五之术,习惯了时刻保持警惕,就连太后大寿中,众人皆醉,他装醉,时时刻刻在观察着宴会上的每一个人。
万贵妃和文仲同时消失在宴会上,本就令他起了疑心。他只需细细一想,就知道当初九皇弟去燕平接亲就与这个万蝶公主有了情愫。
果真如此,还给朕戴了绿帽子!
皇上真实的想法万贵妃原是不知情的,而后因为她自作聪明地向皇上哭诉、企图骗取皇上的信任之时才了解。
“皇上,请相信臣妾,这孩子的确是皇上的!”这是第三次万贵妃向皇上“澄清”,她以为谎话说多了,听着的人也就相信了。
但,她又错了!
本来就打算看在皇弟的面子上,扛下这段宫廷丑文,可这不要脸的女人又偏偏提起!皇上一怒之下才将那些积压在心中的想法全盘告知于她。
更何况,朕三个月尚未临幸于你,你何来的龙种!?
大势已去,万贵妃已经没有任何颜面隐瞒——臣妾求皇上赐死!
那日,九王爷连夜入宫,于是两人双双跪在皇上的跟前——臣弟求皇上赐死!
“朕的爱妃以死相逼!皇弟也求朕赐死!你们究竟想干什么!”皇上一怒之下,打翻了桌上的金制茶杯。
杀!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砍下他们的头!还要手刃!
左右为难,文仲是他的九皇弟,从小到大一起跟随着他、叫他皇兄,而且从不背叛他!文仲随着他一同害死了太子,一同向父皇逼宫,他们约定了要一起共创太平盛世!
血腥的宫变中,文仲始终至死不渝地忠心于自己的皇兄。可不料,兄弟之情,却毁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全是愚货!若是他们不像这样相逼下去,或许他早就打算模糊这个事实,让万贵妃生下腹中胎儿,给那孩子一个名分,公主也好,皇子也好,他都会像父亲一样疼爱。
只因为这个同一母妃所生的皇弟,他一直当成了自己的左右手,极其的重视!
可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愚货!不懂朕的用心良苦!
那一夜,是入冬以来第一次飘雪的日子,但皇上锦乾宫里的寒意,却远远胜于寝宫外寒天冻地的意味。
宫里人没有谁知道这段往事,只是以为那一夜皇上邀了万贵妃和九王爷一同下棋。却不知道这可是一出足以惊动举国上下的好戏。
因为也不会有人怀疑九王爷会与万贵妃有染,这若是真的,估计也会令人觉得只是一个毫无水准的玩笑。
万贵妃是多么规矩的一名妃子,还是燕平国的公主,不守节操之事,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而九王爷更不必怀疑,他对皇上的忠心,在那一场没人再敢提起的宫变之中,已经深深烙入了每个人的心中。
但,不久之后,相继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
九王爷前去西荒之地赈灾不当,惹了众怒,皇上为此更为大怒。削了他的实权,也削了他皇室的轩辕姓氏,生生改成了钟离。
太过严重的惩罚,这样的决策一点也不像皇上赏罚分明的作风。但更令人不解的是,九王爷却毫无异议,只是默默地领命,并从此只在王爷府中,不再踏入皇宫一步。
是不是王爷将要功高盖主,皇上急于削了他的实力?
这只是当时唯一的猜测。
然而这事不久之后,皇宫传来万贵妃滑胎的消息。由此,皇上再也没有去她的颜未宫。渐渐地,大家都遗忘了这位曾经风光绝上的贵妃娘娘。
几月之后,宫内的人在夜里秘密来了王府,并将一名女婴交付到九王爷的手上。
九王爷一看到那个女婴,便款款流下了热泪。
这……这是他和蝶儿的孩子啊……
皇兄情意如此,文仲无以为报!
看到这个女婴,他已经知道了万贵妃并非滑胎,是皇兄有心放出这个消息,借此蒙蔽所有人的双眼,然后让万贵妃可以在颜未宫中掩人耳目地诞下孩儿。孩儿一出世,皇上便将她送出了宫,交给文仲。
文仲在裹着女婴的棉袍中,找到了被万蝶藏下的一只蝴蝶玉步摇。
文仲看着它,眼中盈满了泪水,他记得,那只步摇曾经是在她从燕平出嫁天朝时,所饰在发髻上的饰物。它如蝶一般栩栩如生,在无数个梦里飞入了文仲的心中……
睹物思人,何处话凄凉。
正文 【一百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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