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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佳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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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因不忍,手稍稍松开,这样便使得她有了说上一句话的机会。

“恩威,你是来带我走对吗……”

蒙面刺客魁梧的身躯猛然抖动了一下,那双透着戾气的剑目,看着她的时候就变得柔和如同今夜的月光。

“我不会让你嫁给别的男人,今夜我们就出宫。”

她眸中腾起的朦胧的泪障,真的是他么?他真的要回来带我走……

“嗯,我愿意,你到哪里我都愿意跟随……”羽遐哽咽着,仿佛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荣华富贵也不及他一刻的诺言。

他露出的眼似乎在笑,同样地,带着苦涩,但跟多的是重新获得后的喜悦。[小说网·。。]

出生贫寒的他,双亲早逝,年幼时无依无靠,一度以乞讨卫为生,肚子填不满,被人毒打,被人羞辱……

直到镇上的一个小少爷欺辱地叫他“小杂种”,还纠集其他的伙伴用石子丢他,他紧紧抱着头,瘦小的身躯屈缩在墙角。他脑海里全是爹娘的画面……

不!我不是小杂种!我有爹娘!

那次,是他第一次打人。狂躁地他失手将一快尖锐的石子扎进了小阔少的眼睛里。

当时他好怕,好慌,然而这件事以后,他就彻彻底底地被镇上的人瞧不起,索性做起了小混混,再长大些,加入了地方的恶势力组织,成了真真正正的大恶棍!

……

时光荏苒,大恶棍稀里糊涂参加了武状元考试,同样稀里糊涂地得了一个武状元!

再遇到她,天朝的羽遐公主,他的恶习就彻彻底底地改掉了。当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发誓一定要娶她,可是这样的出身如何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是他主动请缨对到塞外镇守边疆,皇上念他年轻有为,赤心爱国,封他做了恩威大将军!

是的,只要三年,他就回来娶她!

然而就在前几日,季扬飞鸽传书至军营,告诉他羽遐姻亲汶金国之事,他连军队都不要,连国家亦不顾!只身快马一日八百里,为的就是将她带走!

眼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了……

再也不能失去……

正文 【六十二】携爱逃婚(二)

角落里的异动很快被腰佩万宗宝剑的锦衣侍卫察觉,他按紧腰间的佩剑,脚尖急速在地面掠起,冲向暗墙。

“不好!”易装成刺客模样的恩威大将军也已经意识到被人发现了,便一手将羽遐迅速榄在身后,另一手迅速将星义刀挡在前头,正好接下直逼过来的长剑!

侍卫冷冷地看了蒙面刺客一眼,当眼睛被刺客手上那把星亦刀的寒光咬住时,他不由地一惊:“恩威将军!”

“季扬!”认清来人,刺客抽回手中的星亦刀。羽遐忧心忡忡地贴在他身后,不知接下来是好是坏。

“愚蠢之极!我好心飞鸽传书给你难道就是让你这副模样进宫劫走公主的吗!”季扬显然对恩威将军鲁莽地做法心中有忿,没想到这个和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的大将军竟然会为爱情丧失了全部的理智!

“季扬,我左恩威今夜是无论如何都要带她走的!”蒙面刺客的面巾因说话抖动着,但字字铿锵,像在和神明发一个永生的誓言。

羽遐从恩威将军身后走出来,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转目面向季扬:“季侍卫,求求你成全,我和恩威绝对不能分开!”

“……”季扬将剑插回腰间的剑鞘里,握住剑转过身,不语。

“我知道你会为难,但,就算要恶战一场,我也要将羽遐带走,绝对不会让羽遐嫁到汶金国!”

“季侍卫,请你成全!”羽遐坚定无比地看着季扬。

季扬却冷哼了一声,眼中瞟起嘲讽之意:“倘若季某成全了两位,谁又去成全萱萃公主?”

这一句直戳羽遐的要害,她脸色煞一下苍白,泪再次温热双眸……

“是啊,皇妹怎么办……”羽遐地身体微微颤抖着,神情痛苦,她唇瓣颤抖,却不知如何言状现下的情绪。

萱儿,萱儿怎么办……

她一定会为我的不告而别伤心难过,会不听任何人的话发了疯满世界地找我,她总是那么不懂事,我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丢下她……

“我……”羽遐眼眸蒙上了死灰一般,心如千虫所噬,她抽开被恩威将军攥在掌心中的手,失落而痛苦道“恩威,我不能和你走……”

恩威将军顿时慌了神,慌忙地又抓住她抽离开的手:“不!你不可以留下来嫁给别人!绝对不可以!”

“恩威将军!你这样做很自私!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伤害到更多的人!”季扬忍不住历眼相向,想到萱萃公主会为此难过,季扬就无法镇定!

“我!”恩威将军咬紧着牙,手中的星义刀微微颤动,似乎带着极大的悲怒“我自私!?我伤害别人!?哈哈!那皇上呢!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什么啦!难道你要让我眼看着羽遐嫁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我做不到!”

恩威将军转过身,将羽遐地手霸道地握贴在自己的心口:“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了你,它就再也不会跳动!”

羽遐一惊,恸哭着质问他:“你要死对不对!?那我也会陪你去!”

恩威将军深深看着她,竟然笑着流下了泪。

无法做到让她离去,那么就自私一回:“好!一起死!”

羽遐看着他的双眼,一言不发却微微笑了,那种如同垂败的蔷薇花的笑容,凄美之极……

“你疯了吗!”季扬拔剑指向恩威将军“你快走!不然我其余的侍卫来了你就走不了!”

“不,我要和羽遐在一起。”他的话语变得温柔,眼中有泪,面布下的嘴却似乎在笑“你会陪我的,对不对?”

“嗯,我会。”她流着泪,配合着他的自私。

既然陪他走做不到,留下来做不到,不如就这样,和他一起到另一个世界去,再也不能分开你我……

“不要痴心妄想了!”季扬的剑愈加逼近,恩威将军没有闪躲,却旁若无人地深情看着她,似乎已经等不及季扬的剑了。

正在此时——

“皇姐!”

熟悉的女声急促伴着达达的马蹄之声传来,萱萃公主驾在季扬的爱马“凌风”之上颠簸着娇弱的身子奔向这头!

不远处巡查的侍卫被马蹄声惊动,以为是季大人有行动指令,纷纷按住腰间佩刀,快步寻声而来。

“不好!他们来了,你快走!”季扬见形势不对,急忙催促恩威将军离开,见他迟疑,季扬又大喝一声:“走啊!”

羽遐看着飞奔而来的萱萃,心如刀绞般疼痛,还未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道别的话,便被恩威将军搂在怀中飞掠出宫墙。

“皇姐——”萱萃见刺客将羽遐带强行带走,撕心裂肺地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呐喊了一声。

季扬看着凌风带着公主极速奔驰,他霎时也慌了神,立刻飞身上前,转跃到马上,拥着公主猛地一拉马缰!

马头仰向天空,长啸了一声,在差点撞到宫墙的地方停下了蹄子。

“你故意放走刺客!是你害了皇姐!”萱萃企图在他怀中挣扎,转过脸看着他,眼神中全是恨。

她的眼神刺痛了季扬的心,上次受半面少侠所创的伤口在未愈合的情况下又突然裂开,周身满是深刻的痛楚。但此刻纵使身上受着怎样的伤痛,也不及她这样的目光来得痛苦!

季扬强忍着心中的悲痛,面无表情,重重咬下一字:“是!”

其余的侍卫脚步声已经逼近,季扬不及多想,咬紧牙关一手抽出万宗剑,重重地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臂上刺下一剑,他吃痛得脸色苍白,鲜血顷刻溅出,溅到萱萃的脸上。

萱萃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这个侍卫所做的一切,所有的责备之词涌在喉间,却一时说不出话。

“公主,刺客是恩威将军……”

他唇上的血色褪去,霎时变得苍白如雪,意识在渐渐地模糊,他突然微微笑了,深深地看了萱萃一眼,头沉重地倒向萱萃怀间,失去了意识……

正文 【六十三】携爱逃婚(三)

无眠之夜,宫里的宫灯夜风中无精打采地叹息着,橘红色纱罩透出来的喜庆之意似乎显得苍白无力,灯芯的烛火不安地晃动着,仿佛每一次火光的颤动都会有熄灭的可能……

藜湘和皇上在锦乾宫里所说的话俨然成了一个谜,众人无可知晓,也只能窃窃私语。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消息便是,羽遐公主被蒙面刺客劫出了宫外,季大人被蒙面刺客所伤,而蒙面地刺客竟然是威震八方的恩威大将军!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在此同时,皇上已经在藜湘的劝说之下,收回了让公主姻亲汶金国的成命。

萱萃整宿没睡,在御医署静候季大人醒来。泪已尽流尽,她眼神涣散,这几个时辰内一言未发,只是愣愣地站着,思绪散乱在空气中,她无暇顾及那些杂乱的思绪之线,因为已经疲惫得就快支撑不住。

……

“萱儿,晚上做恶梦了就来和皇姐一起睡。”

“萱儿,怎么哭了?三皇兄欺负你吗?”

“萱儿,别再胡闹了,父皇母妃会不开心的!”

“萱儿……”

……

皇姐,你不要萱儿了,对不对……

仿佛永远失去了至亲,她泪也枯,唯剩碎心满地。

……

御医署内房中,陆御医已经把季扬身上的伤口清理干净,给他悉心地上了些金创药,但却发现季大人的伤远远不止臂上的伤那么简单,而是早就伤及了肺腑,如今旧伤复发又添新伤,季大人要恢复看来需要较长的时日……

陆兴转身要出房,但却被不知何时醒来的季扬叫住:“陆御医,你记住,我只是臂上有伤。”

陆兴停下脚步,愣了半晌,叹气:“季大人,日后多加注意身体。”

躺在床上的季扬没有回答,重新闭上了眼睛假寐。

陆兴见他如此,惋惜地摇摇头,再叹一口气,转身出房。

御药房外边的小院里,三人正焦急地等着陆御医的消息。见陆御医出,立刻向前急切地询问。

煜启无法平静:“那小子怎么样了!”

藜湘立刻握住煜启的手臂,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

藜湘眼中含有担忧之意,但仍从容道:“陆兴,季大人还好吗?”

陆兴点点头,示以藜湘微笑:“季大人没事,只是臂上受了伤,过些时日就会痊愈。”

听到这一句,藜湘和煜启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站在煜启身侧的萱萃,欲言又止。她回忆着季扬在马背上痛苦地神色,那样撕裂肺腑的痛,绝对还有其他的伤患,怎么会过几日便可痊愈!

“公主放心,季大人只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陆兴说得轻描淡写,脸上也找不出任何说谎的蛛丝马迹。萱萃依然有疑惑,却又道不清。

“我……”萱萃想解释,但看到陆兴镇静的脸,她想说的话又生咽了下去:“季大人没事就好……”

---

拂晓,天微微透亮。雾气缭绕着皇都这座盛繁华荣的城池,朱雀大道的两侧已经开始有勤劳的小商贩起早买早点,白毛巾往肩上利索地一甩,高声吆喝着,街上由此渐渐有了“人气儿”。

包子小摊第一名客人是一位身穿铁青色劲装的青年男子,他腰间配有刀,想来是江湖中人。

“四个肉包子。”他的话语冷漠。

小贩倒也热情,悉心包好冒着白雾气的热包子,高喝着递给他:“烫咧!客官拿好哩!”

他把碎银放到小贩掌心,拿过肉包,只字未说便转身离开。小贩好奇地盯着他,这男子身手了得,一溜烟的功夫便转入了巷中。

“哟嗬,好小子,脚上功夫不赖嘛!”小贩嘻嘻笑着,扯下肩头上的白巾扫了扫蒸笼的竹编盖,眯眼向天空望去,天又亮了许多,一会儿客人就会多了吧?

他熟络地穿过巷弄,在某一宅户的偏门处停了下来,天还尚早,巷里无人,他也仅是看了周围一眼,便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名面若桃花的女子,她紧旋着眉心,看着他:“宫里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

“先进去再说。”男子冷漠的双眼看到她后变得柔情。

门方扣好,女子忍不住扑进他的怀中,他手中的包子不慎掉落下地。

“恩威,让我回去吧,我不要你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

他抚着她的青丝,语气硬朗:“不!失去你我做不到!”

“可是,这样会连累更多的人。”她从他怀中仰起头辩解着,泪落两行。

“羽遐,你也认为我很自私对不对?”他的话语软了下来,有些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她咬紧唇,内心挣扎良久,面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了……”

他赶紧牵起她的手,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昨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绝对不会抛弃你,你也不要劝我好吗?我真的怕失去你……”

一宵缠绵,她醒来后也隐隐感到身下的不适,原来,真的已经是他的人了……

“恩威,我也怕……”她再次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就这样任他抱着,不安地听着他的心跳。

离宫也罢,逃婚也罢,有君相伴,至此一生,足矣。

正文 【六十四】新晋后宠(加更)

称为武功神话的季大人被刺客重创,公主也被连夜劫走,姻亲汶金国一事也由此取消,这些通通都发生在那一夜,铺天盖地地议论之声席卷整个天朝。

“喂,你听说了没有?那个刺客,可是恩威大将军啊!”

“果然是混混出身,骨子里贱得很,瞧瞧,连公主都敢劫走!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货色!”

“那是,我还听说恩威将军以前还是个臭要饭的呢!”

街边简陋的小茶铺,几名穿着粗布衣的茶客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议论着那夜发生的事,对权贵名人评头论足,一向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感到最快乐的事。

“客官,您的茶来咧——”茶铺的小二利索地擦了擦陈旧的木桌,将新沏好的茶端上。

这桌有两位客官,男子表情冷肃,将腰间的佩刀卸下,放上桌面。他对面的小娘子倒是有几分姿色,小二擦桌时忍不住看了几眼。

这两位客官不是别人,正是茶客口中所议论的恩威大将军和羽遐公主。

此时羽遐穿着一件普通妇女的衣裳,简单地将头发绾了起来,只用一支廉价的荆条笄束好。

羽遐静静地坐着,从这个地方,隐隐可以看到皇宫宏伟建筑露出的檐角,羽遐辩得出那是父皇每年祭天祈求风调雨顺的神坛,每年祭天的时候,礼司局宫女们吹、弹、鼓、奏,那是世上最祥和的乐礼;舞姬甩袖展资在神坛的圆场上,还有纯白如雪鸽子从神坛四周扑翅冲向天际……

深深地记得白鸽成群翩飞的那一刻,萱萃总会使劲地鼓掌,并且像个孩子一样欢呼不止。

羽遐失神地仰着脸望向远方,眼中闪过的哀伤。恩威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看的那一边正是皇宫所在,恩威将军心乱如麻,立即打断她的思绪:“今日我们出了皇都境内,可以到洛河镇去,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今后我们就再也不回皇都了好么?”

羽遐不语,垂下双眸,半晌才朝他点了点头。

“娘子,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恩威将军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羽遐被这声“娘子”唤得双颊绯红:“嗯,也许是累了。”

恩威将军见她羞嗒嗒如娇花初放的模样,心中腾起欢喜之意,坏笑着:“是不是,晚上累了娘子?”

羽遐脸上的红晕更加肆意,她轻轻一咬唇,踢了踢他的脚,娇羞地轻声道:“这里人多呢……”

羽遐羞低了头,轻道:

“少贫了,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恩威将军咯咯地笑着:“遵命,娘子!”

———

皇宫上下无不念着羽遐公主被劫一事,然而永和宫却平静如常,皇后照旧在晨时颂经叩佛,到了午时又褪去敬佛时的素衣,换上华贵的凤袍,假寐在榻上,两小宫女分站榻子两侧,恭敬地用孔雀翎大扇为她扇凉。

皇后新染的指甲上镶嵌着镂空的金碎花,精致而华丽。她微微眯眼看了看新染的指甲,满意地勾起嘴角的弧度。

“赵嬷嬷,本宫新收的义女手艺不错,这新染的指甲本宫看着喜欢。”

赵嬷嬷双手交叠在腹前,恭敬地垂首,她的话语总是嘶哑而虚无:“老奴恭喜娘娘喜获若双小主。”

皇后缓缓撑起身子,掌开手,仔细地端详着指甲,她浅笑,笑却透着阴冷:“你说,本宫该如何赏她才好?”

赵嬷嬷凹陷在眼眶里的眼睛深邃,紧闭着干瘪得嘴唇,没有回答皇后的话。因为,她知道皇后问这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

皇后动了动身子,赵嬷嬷立刻会意娘娘的意思,上前伸出手来,给娘娘起身时搭上。

“梓晗见过若双了吧?”站起身子后,皇后媚起眼梢,饶有兴趣地听赵嬷嬷怎么说。

“回娘娘,姜小姐已经见过若双了。”赵嬷嬷回答时,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依旧是紧绷的,冷肃的。

皇后心悦地点了点头,艳红如血的唇微微动了动:“本宫迫不及待要知道了呢。”

……

出事的那个夜晚,也就是前夜,羽遐公主被闯入的黑衣刺客劫走,梓晗在站在永和宫的寝房的窗前,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有黑色的身影飞掠过宫中的上空,那个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不如半面剑侠般会收敛戾气,而是把周围的周围的草木都惊动了,树叶刷刷响得极不寻常。

难道又是和半面剑侠有关联的么?

梓晗拾起放在梳妆台上的檀扇,匆匆离开,飞身上檐,默默地追上黑衣人。黑衣人那时似乎急切关注着什么,并未发现梓晗在后尾随,而是继续在夜里急速地潜行。

突然,刺客停了下来,轻巧地伏在屋顶上,悉心地观察下面走动的侍卫。

梓晗也在不远处的屋顶上驻足,同样小心翼翼地观察他。嘉盈宫!?这不是羽遐公主的寝宫么?为什么刺客会锁定那里?

他时刻按着腰间的刀,仿佛下一刻就要进行一场浩大的厮杀。

嘉盈宫阁楼的窗上映出一名女子的身形,在烛光颤动下,她的影子也随着迷离不定,那女子似乎在垂首叹息,不时抬手擦擦泪水的样子,失落而幽怨地镶嵌在窗上。

梓晗看着,正思忖。这时,刺客动身了。飞掠到那个阁楼的屋顶之上,熟络地抓着梁柱,翻进阁楼。这一切,梓晗看在眼里,却不知该不该插手,然而,下边的侍卫似乎并未发现刺客的闯入,依然保持着警惕的表情按刀巡着。

看窗上浮动的人影,刺客并没有对里边的女子不利,他们……反而拥在了一起!

这!难道是羽遐公主的爱郎!?

早就听说羽遐公主被迫姻亲汶金国一事,难道羽遐公主早就有了心上人?那么!那么这个刺客此番前来……

还不及多想,眼前的一切就应证了梓晗心中所想——

刺客拥着羽遐公主,从窗口飞掠而出,她们这是要私奔!

梓晗驾着轻功飞下屋顶,本该要追,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呼啦”地张开檀扇,在胸前扇了几扇。

深宫之地,还是谨慎为好。

莫管闲事,莫管闲事……

她只是抬眼看了他们飞掠过的路线,便不再多想,折身回了永和宫。

一入永和宫,她便看到一个再“熟识”不过女人,梓晗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女人,曾经将她关在暗室里!

梓晗厉眼望向她,面上满是愠意: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她轻笑,正视着梓晗“我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叫若双。”

她说这话时,眉角向上稍稍扬起,整个人儿不若从前那般卑躬谨慎,反倒是凭空得了傲骨似的,隐隐间有轻屑之意。

就算她再傲,梓晗天生盛气逼人,一样可以冷厉对之:“告诉你,不要跟我装无知,我不会忘记,你就是当初陷我不义的宫婢,雪蔷!”

“是么?姜小姐有所不知,宫中是有个叫雪蔷的宫女,但是——”她顿了顿,刻意将话说得清楚“早就被野狗活活咬死了!”

梓晗不语,怒气积压在心底迟迟没有发作,她需要冷静,深宫之地,容不得走错半步!

这些天以来,这个自称“若双”的女子就像从宫中蒸发了一般,当初是骗梓晗入了暗室的神秘宫女,梓晗逃脱之后反将她关在了暗室,而如今,却变成了皇后娘娘的义女!

梓晗心乱如麻,但仍保持着镇静的神态。

皇后娘娘这个人复杂得已经超越了梓晗的想象,她时好时坏,利用人却目的不明,但对梓晗又如同亲女般对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猜不透……

“关我入暗室那位娘娘,就是皇后娘娘!”毋庸置疑的语气,梓晗冷冷地看着若双,她的气势袭来,令若双心底忽而抽凉。

无论如何,若双始终感觉自己在姜小姐眼中仿佛永远都是宫婢,对她,若双总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畏惧,这个女子,生来便是人中之凤,无人可及。

“娘娘待姜小姐是真心真意的,姜小姐大可不必怀疑。”若双语气变得温和,显得“友善”,“若双此番前来找姜小姐,也是娘娘的意思。若双这就给姜小姐道声歉意。”

有一种被推入沼泽而无法被援救的感觉。

皇后先陷害,再利用,到如今的“真心真意”,呵呵,梓晗直想扬起头,朝着天阙大笑几声。

玩弄我于鼓掌之中,凭什么!你们到底凭什么!

她冷冷笑了,凤目直直地看着若双,有着浓烈的蔑视之意,那样的目光寒彻人心,若双为此不禁打了个冷战。

缓缓地,梓晗开了口,轻笑着,不露半点愠意。

“正如你所说,既然雪蔷死了,你又是若双——那么之前我们见过么?”

不理会若双骤变煞白的脸,梓晗摇扇在胸前,气定神然地绕过她,回房。

暗处,赵嬷嬷悉心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梓晗入房之后,赵嬷嬷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这正是要去向皇后娘娘叙述方才的所见所闻。

正文 【六十五】碧落黄泉,伴君不悔

这仿佛是这个千古一帝做的最荒唐的一件事。

番国王子死在天朝的皇宫,草草了事,禁封了判处的消息。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从结局上看,没有哪一国是好下场,汶金国死了储君,天朝也丢了一位名满天下的羽遐公主。众口难调的还有一个女人,她就是郑藜湘。

藜湘无罪复职,重任司级女官。并在十五日后册封为三皇子的王妃,能做三皇子的女人,日后锦秀荣华不说,指不定来年飞枝成凤,凭借她的男人登上最高女权之位。

然而,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季扬这几日巡宫次数明显增多,而每一次巡宫都似乎刻意经过惠仁宫,他也只是驻足望望那座华丽的宫宇,不一会儿便离开。

“她不在惠仁宫,这些日子都在羽遐的嘉盈宫。”有个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欲要移步的季扬转身望后。

二皇子谦承,那个温柔的皇子。

“微臣参见二皇子。”季扬朝他颔首行礼。

“难得季大人对皇妹如此挂心。”谦承自然地将手负在身后交叠着,俊美的容颜漾起笑意,月光般的柔和“去看看她吧。”

等季扬这样精明的人回过神来的时候,谦承殿下已经走了出一段距离。

谦承殿下那与世无争的身影,仿佛一种纯静的美,令宫道边的花都羞颜垂首。

这个男人似乎有双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季扬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怔怔地想。

嘉盈宫似乎一切如常,摆设装饰没有变动,就连羽遐桌案上未完成的画上还半张着一朵素莲,画中的素莲,是沁园池里的莲。记得,她们两最喜欢在盛夏莲开的时候在池中央的素心亭上嬉戏……

突然,有颗泪珠打在画上,将墨迹晕染开。

萱萃抚摸着画,又落泪了。

皇姐已经离开皇都了吧?

记忆如潮,一波一波的侵袭,只因往昔太美好,事到如今才会如此恋恋不舍。

萱萃这样发着呆也有半天了,已不知现下是何时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失落地从离开羽遐的寝房。

嘉盈宫外,季扬亲昵地抚着他爱马凌风的颈上毛,萱萃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情形,年轻侍卫温柔的一面,似曾相识。

“如果公主不介意的话,微臣愿意为公主牵马。”季扬见她失神地现在原地,微笑着对她说道。

似乎有暖意流过萱萃的心房,她朝季扬点点头,差点又要感动得落泪。

总是无助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从不缺席……

季扬扶着她上了马,然后默默不语地牵着马缰带她在宫中散步。

路过的太监宫女也只是惊异地看了一眼,之后又各自往目的地而去。若是别的男子,难免要遭些口舌,可这是季大人,名门之后,年轻有为,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为公主殿下牵马散心。

这情形极像一副画,俊男,俏女,宝马,无尽美好。

马儿很配合,走得缓慢,侍卫依旧一言不发,静静地守护着马上的佳人。

萱萃悄悄低下头看着眼神笃定的牵马侍卫,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萱萃小心翼翼地问,也许陆御医没有察觉,但是萱萃绝对肯定他那一夜伤得很重。

他依然恭敬地为她牵着马,答得不紧不慢:“微臣所受的也只是轻伤,如今已无大碍。”

萱萃突然垂下眸子,拧眉。通灵性的马儿似乎能感受到背上的人的不安,竟停下了脚步。

“季大人,你不必瞒我的,我知道你当时是旧伤复发了……”萱萃支吾着,隐隐为他担忧,提足了勇气说出心底的话,“他那么强,闯宫的时候虽然受了你的重创,但你不可能一点伤也没有,对不对……”

季扬沉默,萱萃口中的那个“他”,世称江林剑客的半面少侠,也是这个世上少有武功能与季扬媲美的神秘剑客。

那一次交手,因他未拔剑,季扬有幸占了上风,但萱萃说得没错,自己同样受到了半面少侠的重创。

“是。”季扬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字。

萱萃不敢看他,面露愧疚之意:“当时是我刻意放走了他,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不,臣并无怨言。”语气简洁而又坚定。

但季扬心中却是极其地不安,他是如此地迫切要知道公主为什么要放走那个剑客,他们之间又有何瓜葛?

季扬克制着内心的狂躁,等着她的话。

“季大人,他是我的恩人,在我偷出宫的那几日如果没有他在暗中保护,或许,或许我再也回不了宫了……”

这样的解释给季扬的感觉极为复杂,悲喜掺半,悲是公主果真和那名剑客有关联,而且她当初也甘愿冒险欺骗季扬而保护他;至于喜,也只是微弱的自我安慰,他兴许也只是她口中的“恩人”罢了……

“无论公主做的是什么决定,微臣也绝不会不从。”季扬唇角抽动着,神情变得严肃,他的话,总是恭敬得令萱萃感到更加愧疚。

季扬再次沉默,萱萃也不知如何开口,几度欲言又止,最后也随他一同沉默。

又和最初一样,季扬牵着马,带着她缓缓走过几条宫道,但他们都没了散心的心思,都沉陷在各自的心事中。

最终还是萱萃打破了沉默:“皇姐他们如今是不是已经出了皇都呢?”

一听这话,季扬心中如布帛撕裂,早知皇上已经取消了婚约,当初就该倾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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