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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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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浩真想了一想道:“这倒是个新法子。只是你可会酿?”
晓妍认真地回忆了一遍妈妈酿葡萄酒的方法,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会的。”调皮地一笑:“待酿好了,我第一个请你品尝罢。”
杜浩真微笑道:“期待之极。”
不过当晓妍尝到她酿的第一口葡萄酒之后,开始非常后悔发出的这个邀请。只是,这是后话了。
经年后,晓妍终于酿出了甜美的葡萄酒,偶尔回想起那一个清晨,那时她们青春年少,笑容纯真。却拥有谁也无法预料的未来。
而这时村里林回春的媳妇王氏正与赵银环聊着天。她一边抱着两岁的儿子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哄着睡觉,一边满含怨气地向虎子娘抱怨道:“我自家日子过得苦巴巴的,春子倒好,也不顾咱娘俩,每次穷书生们上门来了,都好酒好菜地款待着,那起穷书生也是没皮没脸的,倒好意思经常上门来。你看我这身上、德儿这身上,那件不是缀上两块补丁?”
林回春在之前家境较好时,是个读书人,但参加了几次生员应试都没考中,后来家道中落,便收了心安心地在家里经营庄稼。但他在书院结识的一些童生,却未放弃应试,多年未中,于功名无望,稼穑之事亦无能,一来二去的家贫如洗。偏林回春念当年同窗之谊,间或接济。王氏便多有怨言。多次林回春的同窗们到访时,王氏便面沉如水,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甩脸子,甚至恶言相向,令林回春气恼之极,觉得妻子驳了他的面子,又觉得王氏看不起他的朋友,也是看不起他的一种表现。
因此,赌气之下,林回春与王氏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地过得磕磕碰碰。
王氏气恼地道:“这日子可怎么过?我还不如带着德儿回娘家好了。”
虎子娘安慰道:“哪家的夫妻没几句口角?快别说这话了。男人家都是好面子的,我看他还是很疼你的,你就服个软,在他的客人面前少说两句罢。”
王氏道:“我这日子过得苦啊。看你,虎子和小妍乖顺懂事,又添了福儿、娇儿,夫君又是个老实会疼人的。哪像我啊?”越说越伤心,抬手抹了抹眼角。
虎子娘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王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顿了一会犹犹豫豫地说道:“听说晓妍有意许给杜浩真?”
虎子娘怔了一怔,不动声色地道:“没影儿的事情。你也听人乱嚼舌根。”
王氏点头道:“那就好。照我说,咱农户人家还是实在些好,给小妍寻个老实肯干的庄稼汉子,在学堂里学过几个字不做个睁眼瞎便罢了,比杜浩真成日里抱着书本的强。你看我这光景就知道了,那些个童生,比我家春子还不如呢。”
虎子娘低垂下眼帘笑了一笑,却没有搭话。王氏打量虎子娘有些不悦,便不再多说,转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而王氏在离开时,又神秘地告诉了虎子娘另一个消息。她娘家村里有一户人家有个适龄的女儿,一次偶遇虎子经营庄稼后,便对虎子有了几分意思,要悄悄地打听虎子是否值得托付女儿的人,却被林远媳妇向那户人家说起了虎子娘与虎子爹私奔成亲的污点,不是正经人家。因此,那户人家便打消了招虎子为婿的念头了。
晓妍进屋时,正看到娘手里拿着针线在将些旧衣物改成小孩儿的衣裳,但手却搭在膝上没动,怔怔地看着角落不知道想些什么,脸色有些沉郁,便犹豫了一会,不知道该不该向娘提起何氏的事情。
这时虎子娘却回过神来,转头见晓妍犹犹豫豫地站在门口,便问她有何事。
听着晓妍闲聊似的提起何氏不知有啥急事,大晚上的在野外和人商量事情后,虎子娘敏感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再三地吩咐了小妍不要向其他人提起,打发了小妍出去做些家务,便微微咬着唇,思虑着这一连串的事情。
想不到她与虎子爹当年之事,竟会影响到虎子的婚事,也许连小妍也会受到影响,这令她愤怒之极,事隔多年,终究有人咬着不放。
而何氏之事,实在可惊,可这是她这个妯娌该管的事吗?
这时,那两个奶娃娃却有一个醒了,哭闹了起来,另一个也被惊醒了,一时哭声震天。
她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安置好两个奶娃娃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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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我慵懒之极,顶推期间更新也不多,羞愧之下,决定咬咬牙占用休息时间加更一章,谢谢同学们的支持。
只是这章写得不太顺,有乱扯之嫌,有不尽人意之处,请同学多少包涵和支持。
另外,厚着脸皮求书评。
再次谢谢啦。
寒门小户 三十一、端午节
端午节到了。
因为虎子爹娘应了虎子和小妍今天去镇上看龙舟,虎子和小妍天才蒙蒙亮着就起床了。
小妍从冬儿家出门回家时,路上遇到了不少村里人,去菜地的、挑水的……便笑着一一唤了人打着招呼。
她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世界里庄稼人家要很勤快才能养活一家人,因此都是早早的就起床干活了。
玩伴小西是个九岁的姑娘,正随着娘去菜地里摘菜,见了晓妍便笑嘻嘻地催她等会快点做好家务,一起去镇上看龙舟。
小妍应了。回到家里,虎子爹已经折了些新鲜的菖蒲和艾叶插在门窗上,衬得陈旧、发黄的石灰墙壁透出一种沧桑感。
接着虎子爹又拿个大盆子,倒了些酒,兑了水,将纸包里的雄黄粉倒入酒里,搅拌成雄黄酒,递给晓妍,吩咐她将雄黄酒洒在家里的角落里和沿着外墙和院子洒上一圈。
晓妍按着吩咐一一做了。洒完了见盆子里还有小半盆雄黄酒,便知道是给邻居杜正清家也备上了,便去了杜正清家中,准备替杜家一一的洒上雄黄酒。
一进院门,却见杜浩真脸上透着一种淡然又捉摸不定的微笑,低着头看着手上。
晓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手上,却意外之极,杜浩真手上正摊着一只红红的并蒂莲花香囊。
端午这天,众人都会配上一个香囊,富贵人家有用五色丝线夹杂着金线、银线缠成的,又用锦缎做成的,精致非常,庄户人家是没有这个财力的,却也用些碎布,凭着妇女们能干的双手,做成梅花、荷花、跃鱼、并蒂莲等各式形状的香囊,也有些给小孩儿的香囊做的是老虎、兔子等各种动物形象的,里面放上些艾草、白芷、雄黄等,取的是辟虫避邪之意,也有象征鸟语花香,祈祷万事如意的意思。
而香囊一般都是家人备好的,如果年轻男子收到年轻女子送的香囊,那意义却不同了,有示爱之意。
本来虎子娘也替杜浩真做了两个香囊,是念在他家里没个女人,两家关系又极好,她以长辈身份送给杜浩真,也并无不可,但晓妍还未将虎子娘送的香囊拿给杜浩真。而现在杜浩真手里却握着一只香囊,虽扫了一眼,却看得出手法尚略显稚嫩却极为用心。晓妍心一动,难道竟有女子向杜浩真示爱不成?
她轻咳一声,杜浩真抬头向她看去,笑着向她打着招呼,已经若无其事地讲手里的香囊塞进衣兜里了。
晓妍也不过问此事,亦若无其事地说明了来意,与杜浩真一起将雄黄酒洒在家里和院子四周。
回到家里,虎子娘已经将糯米配上红豆、绿豆、红枣等,放入少许糖和盐,搅拌匀称了,正在包着粽子。
糯米是头天晚上用一种叫黄荆的草木灰过滤的水浸好的,看起来黄黄的,再伴上各种配料,看起来已经五颜六色的很是诱人。
她拿着碧绿的粽叶,两片叠成较宽的一大张,卷成圆锥型,用勺子舀入调配好的原料,将上面的粽叶拉小来盖在圆锥口上,再用另一种山上采集的韧草绑好,一个小巧的粽子就做好了。
虎子娘手势很快,一会儿已经包好了好几个。福儿和娇儿在旁边的摇篮里睡着觉,虎子娘间或看看旁边那一双粉嘟嘟的小儿女甜美的睡脸,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虎子爹忙活其他的事情路过时,低头在两个小儿女脸上各亲了一下,下颌些微的胡须渣让一双儿女不适地轻动了动。虎子娘含嗔带笑地看了虎子爹一眼。
晓妍有些痴了,看着这一副温馨的画面,心里暖暖的。
虎子娘抬头看到含笑望着她们的晓妍道:“大清早的发什么呆?”
晓妍嘻嘻笑着道:“娘今天好漂亮,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就看呆了。”
虎子娘嗔道:“油嘴滑舌的,连你娘也打趣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
从外面挑水进来的虎子接口道:“才不是打趣呢,小妍说得对得很。”又向虎子爹发难了:“对罢?爹。”
虎子爹憨憨地笑着,点着头:“对的。”
虎子娘脸红了一红,脸上却是欢喜的。
晓妍也跟着虎子娘裹着粽子。裹粽子可不好学,晓妍是裹了许多个不是漏米就是关不严实的粽子,才学会的。
裹好的粽子放到黄荆灰过滤的水里煮熟了,屋子里顿时飘满了粽子香。虎子待锅盖一掀开就从升腾而出的浓浓水雾里探手取了一个粽子出来,却被烫得左手倒给右手,右手倒给左手,一边“呼呼”地向粽子吹着气。
虎子娘一巴掌轻拍在虎子头上:“都可以娶媳妇的人了,还没点尊重样。”
虎子呵呵地笑了笑,手里却没有停,已经拆开粽子咬了一口,一边烫得张着嘴吸气,一边含糊不清地叫道:“好吃。”
晓妍一边笑看着她们,一边手不停地将蒸好的粽子拣到旁边的圆竹箩里,就着虎子手里咬了一口一只新拆开的粽子,也赞道:“真好吃。”
虎子娘将粽子拣在几个盘子里,吩咐晓妍和虎子送给周氏和林婶子、杜家等亲戚和关系好的几家去。
虎子娘道:“这一盘送给大婶。”却有犹豫了一会道:“不用了,大婶家的我自己去罢。”何氏与人私通的事情,日子久了终究是瞒不住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村里已经隐隐有猜测和闲话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虽然这样的事论不到自己管,还是去劝劝罢。
可虎子娘回来时,脸色却有些沉郁,何氏果然听她委婉地劝说后,脸就沉了下来,冷笑着道:“还是管好你自己罢。也不想想你年轻时做下的事,倒拿什么脸面来教导我?”
虎子娘没想到好心提个醒,却招来这样的讥讽,脸便黑了,霍地站了起来,告辞了离去。
其实扪心而说,撇开那条条规矩不说,虎子娘倒是喜见何氏找个适合她的人的。佟景荣刚过世时,何氏整天精神恍惚,脸色苍白,整个人竟像死了半个一般,可找了个相好的后,她脸色渐渐的红润了,笑容也多了,整个人好似又活过来了。
可是,规矩啊
虎子娘叹了口气,但愿别出什么事情,平平安安地过了这两年多,让何氏按规矩再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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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还有一更。
寒门小户 三十二、龙舟赛上(小修)
将家务都做好了,虎子和晓妍换上平日里很少穿的新衣裳,约了冬儿、小顺、杜浩真、小西等人往镇上而去。
晓妍特意看了看杜浩真身上带着的香囊,只见他带的是虎子娘给的那两个,那个并蒂荷花的香囊并没有带在身上。
晓妍之前因为年纪较小,没有去过镇上看龙舟赛,如今九岁多了,家里才允许去看,因此,心里也是很兴奋的。
一路上人群攘攘的往镇上涌去,冬儿不由得担心起来:“人那么多,该不会将我们都挤扁了罢?”
小顺笑道:“你去挤一挤才好,才不会那么胖。”
其实冬儿只是身段微丰而已,在这世界看来,是最标准的身段了,只是小顺为了逗她而这样说的。
冬儿生气起来,不再理小顺,独自一个人在前头快步走着。
小顺苦着脸道:“坏了,将宝贝妹妹得罪了。”忙赶上去向冬儿赔了许多好话,又应了在镇上给冬儿买好吃的,好玩的,冬儿才笑了起来。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也不显得遥远了,路上还采了几颗野果儿,野果子的汁水将手指都染黑了。
到了镇上,果然是人山人海的,狭小的街道都被挤得连转身都困难了。
于是几个人商量还是别挤街了,直接去河边看龙舟赛罢。
沿着路一路到河边,发现路边也摆卖了好多的东西。有卖小玩意的,也有热腾腾地卖着小吃的,更多的是卖豆娘的。豆娘是妇女佩戴的一种头饰,很是奇巧。用纱绡等做成虫、鱼、百兽、八宝群花等各种形状,或贯以串,种类繁多,钗头彩胜之制,价格也便宜。许多女子买了不止几个,有自带在头上的,也有嘻嘻哈哈地带在女伴的头上的。有的甚至带了满头都是。
晓妍等几个小姑娘对这个很是新奇,买了好几个,带在头上自觉长成大姑娘了,一边笑着,一边相互打趣。
路上遇到一辆精美的小轿子,旁边随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仆人大声地吆喝着:“闪开闪开。”
很多人并不知道那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都这世界的人畏怕权势似乎成了习惯了,却也不敢轻易地得罪,忙挤着让开了一条道路。
那轿帘挑起一点点,露出小半张明艳的脸庞,画着精致的妆容,头上带着的金簪、银钗的看着亮晃晃的,脸上笑容得意而傲慢。
旁边听得有人议论,这是镇西卖烧饼的范大娘家的女儿,因生得好颜色,被县令娶了做三房姨奶奶,如今是回来探亲的。因颇为得宠,如今范大娘也不做烧饼了,只靠着女儿的接济便能过活呢。
晓妍听了皱了皱眉,小西却一脸艳羡的神色。
到了河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站满了人,虎子钻来钻去的找了一个相对人少靠前的地方,让晓妍等几个人站了。
远远地见到河上已经一字排开了十来条船。小顺惊喜地指着一艘船道:“看,那是我们梅花村的。船头那个就是我家三叔公。”
听得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道士摇头晃脑地道:“桑林村必胜也。”那道士衣衫打了还几个补丁,只是却挺干净。
旁边几个人忙拉着他道:“马道长,快别说桑林村胜了。”
马道长将眼一横,义正严词地拒绝道:“非也,你看桑林村划船手个个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必胜。人岂可言不由衷。”
那几个人面面相窥,沮丧地耷拉着脑袋摇头道:“唉,我们桑林村输定了。”
晓妍听得那几个是桑林村人,不由得奇怪起来,问道:“这位马道长称赞你们村必胜,你们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那几个人无奈地道:“你有所不知。马道长每年预言必胜的队都必输,十来年来,从无失误。”
晓妍等几个愕然地看着那恍若不闻的马道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不由的偷笑起来。
也许是晓妍的笑声惊动了马道士,那马道士转头细看了看晓妍面相,突然一把抓住晓妍的手掌,晓妍大吃一惊,本能地将手掌往外抽,却发现他手中的力度不小,虎子也吃了一惊,怒喝:“你干什么?”
旁边那几个人忙劝道:“这是道长要给小姑娘看手相呢。”
晓妍才半信半疑地停止了挣扎,虎子也惊疑地看着那道士没动。
那道士握着晓妍的手歪着头看了一阵,摇头道:“你莫笑我。施主的命相很奇特啊,命运起伏多变,步步惊心,令她多多保重。”
虎子听了这话,忙要拉住那道士问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那道士摇了摇头,拍了拍晓妍的肩膀:“小姑娘,珍惜你无忧的这几个春天吧。”说罢施施然地摇着头走了。
小虎还要追上去问个明白,晓妍一把拉住虎子,心里并不信那道士的话,冲那道士的的背影做个鬼脸道:“小气,还嫌我笑他呢。”心里却想着,该不会是遇到了江湖骗子?不过向小孩子讹钱可不高明。
那几个人却摇头:“马道长向来说好的不灵,坏的灵。”
虎子一听这话又急了,忙要去寻那道士,回头看时,那道士已经挤入人群看不到了,只得作罢。
小顺听了呵呵一笑:“难怪他穷困潦倒。”
小西还未反应过来原因,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小顺笑道:“他说的话好的不灵坏的灵,谁还敢找他卜卦算命啊?”
那几个旁人笑道:“正是如此。”
晓妍等几人也笑了起来,却想起他说的那句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心里终究不信这个邪,便将这件事丢了开来。
一时锣鼓震天,龙舟赛已经开始了,周围围观的都是各个村的群众,每村都有龙舟参赛的,一时吆喝声混着龙舟上的锣鼓声和号子声震耳欲聋。
晓妍和虎子们也大声地喊着:“梅花村、梅花村……”
船箭一般地一一从晓妍身前掠过,人群如潮水一般地向终点涌了过去,如果不是官府早就在人群前拉了红绳不得逾越,只怕有不少人都要被推下河床的浅水区浸湿了鞋子裤子了。
而晓妍她们也被挤散了。这也是虎子爹娘不许晓妍太小去看龙舟赛的原因。
幸好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她们已经约好了如走散了的话,就到冬儿爹爹做帐房的米店门口集中。
突然觉得手里一紧,手掌被握在一个温暖而干燥的手掌中。晓妍转头发现杜浩真在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掌,生怕她走丢了一般,眼神明亮而温和。
两个随着向前涌着的人潮,一磕一碰地向前走着。
晓妍默默不语地在人潮中随着杜浩真向前迈步,一步、两步、三步……嘴角却含着笑。正午的阳光照得人头微微的晕,如小时候偷喝了妈妈的葡萄酒一样,薰陶陶的,她的心跳平和而有力,却似乎带着某一种奇妙的韵律,她开始渐渐体会到那一种诱人而甜蜜的,藕断丝连般的心情了。
也就是这时,她明白了杜浩真心里对她,不止是朋友之情,还有……那朦胧而甜蜜的初恋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十四岁的杜浩真对她有了这样青苹果一般青涩而纯净的爱慕之情,只是她还太小,所以,杜浩真才一直压在心底,默默地等着她长大。就算现在,杜浩真也以为她并不明白。
可实际上,她却明白这样的心情,她两世为人,加起来已经二十几岁了呵。
回到家中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做好一些家务活,觉得腿有些累,便端了凳子坐在檐下歇一歇。
交握着自己的手掌,想起中午杜浩真对自己的爱护,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微笑起来。
回头,却看到虎子在劈着柴,却停了下来,怔怔的不知道发什么呆,脸上带着她刚才一样的笑容,一会却又微微皱着眉,一副又喜又忧的样子。
晓妍略微一思量,不由得笑了起来,难道哥哥也有了心上人不成?
便向虎子凑了过去,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虎子的脸无端地红了一红,撇开头道:“没什么。”低头继续劈菜。
晓妍却从虎子的神情更加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咯咯”地轻笑起来:“哥哥你有心上人了?”
虎子脸更红了,却忙转身向晓妍道:“别胡说。”
晓妍偏笑眯眯地歪着头,重复着:“哥哥有意中人了。”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虎子急了,忙上前要给晓妍搔痒痒:“你乱说什么呢。”
晓妍一边笑着跑来,一边冲他做鬼脸。
虎子停下了脚步,却轻叹了口气,就算有了又怎么样?
他与那姑娘是没有可能的。
总觉得这几天写得不太顺,也许我真该整整思路再继续了。
寒门小户 三十三、何氏的麻烦事
看龙舟赛回来几天后,竟有一个捕快寻上门,带来了一个对佟家来说是意外而惊喜的消息。
原来在龙舟赛那天,虎子和小顺遇上并闲聊了半天的那个陌生中年男人是镇上的捕头。他正想招收一个徒弟,见了虎子和小顺后,见他们骨骼均匀,人也聪明机灵便很是喜欢,还特意在言语间考验了他们一下,派人悄悄打听都是清白的好小子后,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虎子为徒。如今是派人来问,是否愿意做他的徒弟的。
虎子一家很是惊喜和高兴。因为捕头的徒弟,也就意味着能成为捕快了。在这还算太平的年岁,可是个好差事。月俸比做个农夫强不说,也免了一身泥一身汗地在泥地摸爬滚打那一点庄稼的辛苦。
因此,虎子爹娘热情地接待了那捕快,一口应下了这件事,在那捕快饭饱酒薰地回去时,找了好些家里的菜干、野味肉干之类的让他带了回去。
可就在虎子慢怀希望地等待着到镇上当捕快的通知时,过了几天却等来了另一个消息。
那传消息的捕快为难地告诉虎子一家,捕头还是选择了小顺为徒,他是来接小顺的。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虎子一家都愣住了。
看着虎子失望的眼神,那捕快有些不忍心,在离开的时候,悄悄地向虎子爹娘说出了捕头突然改变选择的原因,因为有人偷偷在捕头面前吹了歪风,说了虎子爹娘的私奔污点,伤风败俗。偏那捕头是个极重视规矩的,对虎子的印象便大打折扣,退了虎子,而选了小顺。
听到这样的消息后,虎子一家自然是失落得很,也愤慨无奈得很。私奔,令他们受诟病一生不说,连子女的前途、婚姻亦深受影响。
过后便有人对虎子爹娘讲,是林开源为了他儿子小顺能被选上,而到捕头面前吹了歪风的。
虎子爹娘虽然不是很信,但心里也多少有了点芥蒂。毕竟是事关子女的前途,林开源为人父母的,这样做也是正常。
林婶子一家也为小顺能当上捕快而高兴,但听到这样的猜测后,林婶子急冲冲地赶到虎子家,让虎子娘别信那些坏家伙的谣言,她道:“那些坏家伙就是嫉妒咱们两家关系好,特地来挑拨离间的,我们邻居十几、二十年了,我们的为人怎样你还不清楚吗?算了,小顺也别去了罢。咱就这样也挺好的。那起坏家伙,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虎子娘低头笑笑,眼神一派平静地看不出波澜,道:“我自然是知道你和林大哥的为人的,你多虑了。那些个挑拨离间的话,我和景新怎么会信?这也是虎子的命。难得小顺被捕头看上了,这也是他的缘分,若是不去了,岂不是刚好称了那起人的意?”
话虽这样说,林婶子还是担心虎子爹娘介意此事,又叨了半饷,最后还再三保证,一定给虎子寻一门好亲事。
虎子娘笑笑应了下来,向林婶子道了谢。罢了,不管是谁去吹的歪风,事已至此,没必要追究了。
而何氏的事情终究是败露了。
那天晚上,虎子爹娘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虎子爹匆忙披上衣服开门,何氏的邻居同族青年佟银林穿着不甚整齐的衣服,压低声音焦急地对虎子爹道:“出事了,何氏那个贱人……”样子咬牙切齿的,好似他媳妇出轨了一般。
何氏的事在村里早隐有风传,已经不少人在偷笑佟景荣坟头新土还在,就长满了绿油油的草了。因此,虎子爹一听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虎子娘在房内隐约听到房外两个人间或传来的压低的对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忙要爬起来。这时虎子爹转身进房拿了外衣穿上,对虎子娘道:“你要照顾小孩儿,不用去了,没事的。”便匆忙地随着佟银林一同离开了。
出院门时,见到虎子也爬了起来要随去,佟景新忙道:“不关你小子什么事,快给我回去。”虎子只得回房里去了。
其实佟银林是先通知离得近些的佟景贵的,但黄氏低喝着佟景贵:“何氏那贱人惹的事情,你去趟这趟污水做甚?”佟景贵便站在屋里左右犹豫起来。
佟银林见了佟景贵的态度,气恼起来,讥讽地骂了句粗话道:“你就一辈子躲在你婆娘的裤裆里罢。”转身便去通知佟景新。
而在佟银林赶着通知佟景新时,早有林来运媳妇等与佟氏家族有些矛盾的人家发现了此事,偷偷地将村子里的其他人家也通知了。
还有这样新奇的桃色消息?有些听到消息的庄户人家顾不上劳累了一天疲惫的身躯,顾不上还差段时间才天亮,匆忙地爬了起来,往何氏家赶去看热闹。
待佟景新赶到何氏家门口时,何氏门口挤几个外村人,吵吵嚷嚷高声叫骂着。而在何氏家的周围,也偷偷地藏了不少笑嘻嘻偷看热闹的人家。而且,围观的人群还有不断增加的迹象。
何氏的院门已经被砸开了,院子里乱成一团,原本放置在院子里的家什农具被砸烂、丢弃了一地。房门门口几个举着火把的陌生彪形大汉,拥簇着一个蓬头垢后、张着嗓子哭号着的女人。见事情闹大了,那女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在房门前一边用力地拍着门,一边怒骂着何氏这个不要脸的淫妇勾引她的夫君。
屋子里亮了灯,何氏也隔着房门在与那女子对骂着,话语粗俗得令一些年轻媳妇脸都红了。
但何氏并不敢开门,从最初被堵在房里的恐慌后,她迅速里冷静了下来,她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那个女子状若疯狂的模样和那几个举着火把的彪形大汉的样子,只怕一开门就要被他们给拆了。
她摸黑喝令那平日里满嘴花言巧语,如今吓得呆在床上动的男人穿好衣服。
那男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后,何氏低声责问他:“不是说要休了你家里的母大虫娶我吗?”看到那男人低垂着头坐立不安,嗫嗫嚅嚅说不出话的样子,她气恨地骂了一句,点亮了灯端坐在桌前与那女子对骂起来。
何氏的相好是临村曹家村的曹大钱,妻子兰氏是村里有名的“母老虎”。一次偶遇何氏知道是寡妇便勾搭上了手。
虽然曹大钱对何氏承诺,在她守节满三年间寻了机会休了兰氏娶她,但这只是推托之词而已。他在家里见了妻子如见了猫儿的老鼠一般。
虽然事情做到隐秘,但他与何氏通奸的事情,还是被妻子兰氏察觉了。兰氏责问曹大钱,曹大钱抵死不认,还吓得为此消停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却越发想念何氏那温热的床头,终究忍不住又与何氏勾搭上了。
兰氏一次在娘家哭诉,她的几个兄弟都是莽大汉,一听说曹大钱竟敢勾搭其他女人,还将家里的好东西都给了那淫妇了,怒了起来,便连夜的要来寻曹大钱算帐,不想到了曹家,曹大钱竟不在家里,便猜着是到了何氏家中,又连夜寻了过来,果然如此,便出现了现在这混乱的一幕。
何氏见佟景新等人出现了,知道兰家人伤不了她,和个男人躲在房里终究不是事儿,便打开了房门出来,却被兰氏冲了上来,众人尚来不及阻拦,何氏已经挨了狠狠的扇了几巴掌,脸顿时青紫起来。
这时旁边却冲出一个人,状若疯虎,向兰氏一撞。兰氏未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不防,被撞得仰面跌在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周氏。她还不解气,冲了上去,对这兰氏的肚子狠狠地捣了几拳,好像要将满肚子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一般,兰氏顿时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冷汗沁沁,皱着眉呻吟了起来。
那架势令在场的人都小小地震撼了一下——彪悍的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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