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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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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以安伸手入怀,取了一块十两的银子抛给晓妍,看着她喜悦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她好像很爱钱,每次接到钱时,脸上的笑容灿若云霞,但这样的率直真实,却并不让人觉得贪婪,看着这样的真心的笑容,让人也不由得喜悦。
晓妍伸手接住。眼角眉梢笑意盈盈,在马上冲任以安福了一福道:“我也不能只占你的便宜,还是你让了我才赢来的,今天的饭钱还是我出吧。”
任以安并不推辞,笑道:“上次的清蒸鱼不错。”
“行,还有呢?”
“豆皮白菘卷……”
两只马儿随意地轻踏柔软的衰草相随而行,晓妍仰头微笑着,阳光下,脸上一层极淡的茸毛让她整个脸庞似乎笼罩在一层柔光中,不经意的似水温和,偏着了男装又透出一种英气。
任以安看着身边这一位笑颜灿烂的女子,她由内而外的气韵和平时的表现不象一个农家女出身的丫头,也不似千金小姐,有农家姑娘的勤劳朴质,却不羞涩拘谨,淡定从容,如春雨一般不着痕迹的温润。
不由得有些怔然,仿若三月的春风轻轻拂过水面,淡淡的温软和喜悦在心里荡开,一圈一圈的萦绕。
本来任茗央了他来,他也只是有些微的担心她而已,虽然她看起来不娇弱,但毕竟是单身姑娘家,且当成散散心、舒展筋骨也不错,可现在,他觉得有些高兴自己来了,天很蓝、风很轻。确实是在适合跑马的时节啊。
回到城里,晓妍顺路赶马拐了个弯,准备到菜市场里买菜,看了看自己的手边,苦笑道:“没有带菜篮,要将菜拎回去可不易。”
“我和你去罢。”任以安平静地说道。
“呃……”晓妍一愣,嫣然一笑道:“好。”
寻了个茶摊,将马系在树旁,花了两个钱让店家看住马匹,任以安随着晓妍到了菜市场,越行越拥挤。
任以安平日里虽也有时会经过菜市场,但都是从旁边经过的,摆摊的人并不多,平日里有人伺候着,哪里轮得到他亲自到市场里去。
行了几步,只觉得鱼腥味混着鸡鸭等家畜臭味,还有酱菜、酸菜等特殊的味道……一时也分不清数不尽,扑鼻而来,薰得他脚步一顿,皱了皱眉。
一张张密密匝匝的小摊将狭小的青石板路挤得只容两个人通过,人也渐多了。狭小挤迫,有时不得不紧挨着身子擦过,似乎连周围的气温也升高了一些,一股子热气。
除了偶见几个身上穿得好些的奴仆模样人提着菜篮子在逛着,所见大多时乡野村妇、平民,身上简陋的粗布衣裳,还大多打了补丁,双手粗糙乌黑、头发不见得整齐,身上也有些邋遢,或沉默地等着主顾,或高声吆喝着招揽顾客,还有些讨价还价的看着晓妍认真地打量挑选着身旁的菜,炒豆一般爽利地地与菜农讨价还价,麻利地挑选着菜品,最初的不适很快褪去,只觉得这里确实不够干净、不够清静、更不够优雅舒适,可是,这样的热闹、喧嚣,令人感受到尘世的温暖和繁华。
晓妍挑好了菜,转头寻找,只见任以安一身胜雪白裳,站在一个摊位前,气度雍容,仪态出尘,闲云一般,只觉得身旁流水一般的人群都衬托了他,连好些摆摊的村妇都在偷偷地偏眼瞧他,偏他无所察觉,用那略带孩子气的好奇姿势用手比着一只大倭瓜的大小。心里一动,如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柔柔地撞了一下。
任茗处理好萧家店铺里的事情,回到院子里,一边挥舞扩展着手臂,一边看了看日影儿,想着约莫公子和晓妍该回来了。
突听了晓妍那温软的笑语声传来,转头看时,只见任以安领头行着,手里提了一尾鱼、几棵白菘、还捧了一包荷叶包就的嫩豆腐。
怔了一会,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呆滞地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一会,又是惊异又是笑,忙迎了上去,接了任以安手里的东西过来,笑道:“公子怎么亲自捧了这些东西回来?”
在他的印象里,任以安手里会捧着的是精致的茶杯、文雅的狼毫、书本、甚至利剑……反正他觉得不会出现在他手里的,竟会出现在任以安的手里,怎能令他不惊奇?
任以安淡然笑笑,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任茗转身走了,但背影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轻松愉悦,再不似往日清冷孤寂,一种温暖潮湿的感觉漫上任茗的心头。
接了任以安手里的东西,随着晓妍到厨房里去。放下东西后,见左右无人,冲她笑道:“谢谢你,晓妍。”
晓妍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任茗轻声叹道:“公子有多久没露过这样轻松愉悦的表情了?大概有几年了罢。多谢你的耐心服侍。”
晓妍一怔,低眉微笑起来,沿着地上投下的太阳光影看向屋外,今天的阳光很温暖啊。
过了两天,任茗吩咐晓妍,让她收拾了东西,回都城去了。老夫人送了信过来。想见见外孙女儿,因此,蝶儿也随着他们一起去都城,慕函周由庶母带着在家里住着,并不随去。
听了这个消息后,晓妍愣了愣,在偏院的日子简简单单,过得很是舒爽自在,她甚至有点留恋这样的日子了,如今听说要回侯府了,莫名的有些心慌。
但听得蝶儿回同行,心里还是高兴的,从那一次与蝶儿深谈后,她开始喜欢蝶儿,这段时间也会往萧府里寻她,虽然主仆的规矩还少不了,但蝶儿似乎未将她当奴才看待。
晓妍与她一起做些针线活,或者听着她温言细语地聊些家常事,有时还会与她学着下棋,清闲自在的生出静日生香的感觉。
听说侯府里一应用具都是极方便极好的,蝶儿听着李麽麽的劝,也没打点太多的东西,若备得太多,对侯府有轻视的味道了,反而是要带给老夫人、夫人、舅舅、还有侯府兄弟姐妹们的手信备了好几大箱,若是差了,生怕人看清了去,足足细细挑选采买了两天的时间。
因蝶儿一块儿同行,车马不便,也就不走陆路,而改为走水路了。
这却是一个遗憾,因为水路是不经过永宁郡的,晓妍也不便顺路回家看看了。
那天晓妍一早便起来了,虽然自己和任以安等几个人的行李都很简单,但还得仔细地检查一遍有无遗落。
收拾停当后出了门,只觉得人声鼎沸,虽然说一切从简。但萧家小姐第一次出门远行,还是少不得要做许多的安排,几辆马车停在门外,仆人们往上面装着东西,带头一辆精致的马车并两辆稍小的马车是用来乘人的。
不久闲杂人等回避了去,蝶儿带着一群丫头、婆子,一身素白孝衣,扶着一个小丫头的肩,轻迈步出来,看着门外的马车,眼里有些期待和迷茫、紧张,见慕函周小大人样地向自己行礼,说着一路顺风之类的吉祥话,心里有些酸涩不舍,压住想抱一抱他的冲动,摸了摸他的头,吩咐他不要调皮,听姨娘的话,好好读书。慕函周一一的应了。
又少不得与父亲的几个姨娘依依惜别一番,直到有人劝着,是往都城里见外祖母的,并不是不回来了,才坐上马车,只带了两个丫头并两个婆子,在小厮、奴仆的护送下,一行人往江边行去。
我发誓,我一定要加快进度了,这样的磨叽,我自己也很厌烦加鄙视。欢迎监督。
寒门小户 七十四、复仇有望
七十四、复仇有望
萧蝶儿与乳母李大娘坐在前边的马车上。晓妍与蝶儿的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姓韩的大娘坐在一辆马车上。
那两个丫头稍微清瘦些的叫可岚,另一个圆润些的叫可棋,前段时日在萧府里也混得熟了一些,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此时正兴奋地趴在车窗上,两个人挤在一起,稍微挑起些车帘往外头看着。
到底都是才十四岁的小姑娘,一点点新奇的事物,都能让她们一惊一乍,就连郊外田边扑腾着的一群白鹅,也让她们惊叹着、感慨着。
韩大娘笑骂道:“你们也放尊重些,这么没见识的样子,莫丢了萧府的脸面。到了侯府还这个样,看我不打烂了你们的皮。”
可棋回头笑道:“韩大娘,你也在府里住上个几个月莫出门试试,可把我们闷坏了,这不还没到侯府吗?”又继续回头往窗外看去。
晓妍微笑起来,她是经常出门的,没有趴在车窗看的兴致,看着那两个小丫头略微有些做作但又不惹人讨厌的惊呼赞叹的样子。心里有些感慨——这就是年少啊。
而她,已经做不出这样的姿势,虽然她在这世界上的年龄也还未满十五岁,可心态早超过了作出这样可爱动作的年龄。
不久,一行人到了江边,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高高耸着几杆桅帆,扬着泛黄的帆布。
晓妍随着众人下了马车,第一次见到这样大船,正好奇地盯着看着,听得旁边的可岚和可棋含羞低声议论着,转而看向岸边,才发现有一队人马等在那里。
领头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相貌斯文,留着几缕胡子,添了几分老气,一身普普通通的青布直缀,旁边是个眉清目秀的十六、七岁少年人,后边带了几个奴仆,正向任以安行礼,任以安忙抢下马还了礼,看样子对那男子甚为敬重。任茗等也上前见了礼。
萧蝶儿也下了车,在任以安的引领下,垂首低头向那男子行了礼。因蝶儿是未出阁的姑娘家,那几个男子倒也守礼,并未直视,半垂着眼帘还了一礼。
晓妍在旁边听得任以安介绍那男子是鲁大人。那少年是鲁大人的侄儿鲁启,是顺路搭船北上,在云都下船的。
一起登上船后,这边那些小厮、奴仆们已经吆喝着一齐将马车里的东西搬上了船,晓妍等人被人引领着在船上的房里安置了下来。船上有十几间客房,不华丽,但简单而舒适。晓妍等女眷住在尾部的几间房子,接着是任以安等人的房间,与船头住的鲁大人等人远远地隔开。
安顿下来后,艄公一声吆喝,船便缓缓地往上游驶去。
这种船又名“防沙平底船”,在深浅滩行走都适合,也平稳,行驶的速度也不算很快。
因船上还有其他的外人,蝶儿固守本分,不肯轻易出房,只在房里做些针线、看些书。
晓妍作为任以安的丫鬟,倒没那么多讲究,她喜欢坐在船头,吹着带着湿气的凉冷江风,看着两岸掠过的烟山隐隐、碧水悠悠、脉脉黄草、依依村落。甚至有时还和艄公船夫搭搭讪。兴致勃勃地听他们讲些行船的见闻。
鲁仁毅大人对她的所为颇不以为然,倒是任以安浑不在意,有时还会一起与她听听艄公船夫们的故事。
也见过鲁启几面,鲁启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是跟着叔叔鲁大人长见识游学的。每次见了女眷,他都会依礼回避,在她的印象中,是个斯文俊雅、温文有礼的少年郎。
一天,天阴沉下来,风雨大作,刚好又是在风口,风浪扬起,船有些摇晃,虽然很快听说船夫已经将“太平篮”放下,但摇晃颠簸的感觉,还是让人觉得脚步虚浮,心头作闷。
(所谓“太平篮”就是当风浪大时,从船上适当位置放下用竹编的其中装有石块的竹篮,悬于水中,使船减少摇摆的竹篮。)
好容易过了风口,风雨也渐渐歇了,船渐渐地平稳下来,晓妍扶着因晕船而脸色青白的蝶儿,劝她往船头上走走,吹吹风,蝶儿应了。
令婆子到前头通知了闲杂人等回避,晓妍和可岚扶着蝶儿站在船头,刚经过一阵风雨,空气清新冷冽。两岸和江面上雾气隐隐,别有一番风情。
突然船舱边转过一人,可岚唬了一跳,刚要出声训斥,却发现来人是鲁启公子,并非下人,只得咽下声音。
鲁启也很意外,脸上微红,歉意地施礼道:“小生不知小姐在此,多有冒犯,失礼了。”转身想走,犹豫了一会,顿下脚步微微侧身,拿了一个小荷包出来,双手捧着,递给可岚道:“你家小姐可是晕船了?小生也有这毛病,特意带了些雪津润梅,含在口里能减些不适,还请小姐莫嫌弃。”
蝶儿盈盈微福下去道了谢,睫毛微颤,抬头看了两步开外的鲁启一眼,鲁启也正好刚将荷包递给可岚,抬头想要转身离开。两人目光相触,电光火石之间,俱呆了一呆。
一个想的是:“之前竟未留意,好一个冰雪一般的俏佳人。”
另一个想着:“原来是这般清俊斯文的一个少年郎。”
看着他们有些发怔的目光,晓妍不由的一笑,轻咳了一声,那两人如被惊醒一般,回过神来,瞬间脸上飞红。两个人讪讪站好,目光闪烁又羞涩,却不由自主向对方偷瞄。
晓妍看着他们的样子。心如明镜一般,虽然她的心态早过了这样的年龄段,但这阅历也不是白长的,也明白,这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或许看在别人的眼里,这与礼不合,但在晓妍的眼里,如果鲁启公子值得托付终身,却是一段佳话。
鲁启羞红着脸告退后,偏可岚不解人心,看着萧蝶儿满脸绯红的样子,惊呼道:“小姐,莫不是感了风寒罢?我快去告诉表公子,让大夫开些药罢?”
蝶儿脸更红了,又是好笑又是气又是羞,伸手拧了可岚一下道:“要你多管闲事。”一拧身疾步往船尾行去。
可岚又是委屈又是疑惑,摸着手臂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闹心了?”
晓妍摇头一笑,道:“还真不关你事,你家小姐没病,快回去伺候罢。”随在蝶儿后边往房里行去。
过了一天,任茗悄悄地告诉晓妍,原来鲁大人是微服私访的御史,为的是圣上要整治吏聩。
听了这个消息,晓妍猛地转头看着任茗,心里又惊又喜,她知道要整倒罗知县,靠的还得是官衙的力量,可是,却一直苦于无路。她不敢轻举妄动,就算是个小小的知县,在古代对一方百姓来说,也是大过天的,她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更不敢因此而连累了家里。
可是,任茗的这个消息,无疑为晓妍扳倒罗知县指明了一条路,若鲁大人是个正直的官吏。那罗知县在永宁县犯下的那些罪,足以令他永难翻身。
她呆呆地看了任茗一会,眼里的惊喜难以掩饰,猛地弯腰向他鞠了个躬:“谢谢茗爷。”连声音都带了丝颤抖。
任茗满眼笑意地看着她,禁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如同对待妹妹一般。
晓妍转身让自己的房里跑去,刚走了几步,满心的惊喜慢慢平复了一些,想到了她一直担忧的问题,鲁大人是否值得信任。
官官相护是这世界最通行的护官符,比如罗知县就与他的上峰知府,狼狈为奸,勾结着谋取利益,互惠互利。而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金钱美女的诱惑?如果鲁大人不够正直回到房里,她从包裹里拿出一件衣裳,用剪刀挑开线缝,从夹层里拿自己后来整理的罗知县收受贿赂、欺压百姓、颠倒黑白……等等事项的记录,紧紧地握着咬着唇犹豫了半饷,将记录袖在袖筒里,出门往任以安的房间走去。
敲了门,任以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推门进去,任以安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见她来了,搁下手里的笔,也不做声,只静静看着她。
两个多月来的相处,让晓妍足以信任任以安。
也许是因为他那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坦坦荡荡,如初升的皓月一般清澈,也许是他处理萧家事务时,本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萧家的一部分产业转到自己的名下,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着力将萧家本来因缺乏管理而渐衰败的产业扶上正轨也许,只是一种直觉。
她向任以安慎重一福道:“公子,晓妍有事想求您帮忙。”
任以安第一次见她如此神色凝重的模样,微怔,淡淡问道:“何事?”
她刚要开口,任以安指了指桌前旁边的椅子:“坐。”
她点点头坐下,将虎子哥的祸事到为奴的经历,以及在知县府的见闻一一道来,最后道:“听说鲁大人是巡查御史,但我不知道鲁大人为人如何,不知道是否可信任,所以,还请公子明示。若鲁大人是为人正直的清官,晓妍还请公子托他为永宁郡的百姓还个公道。”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记录册,递给任以安道:“这是我在知县府时偷偷地查明记录的,还望能起到些微作用。”
任以安的接过那小小的纸卷,翻看了几页,里面不仅涉及知县欺民索贿的事,还记录了一些权钱交易、官官勾结……如此种种可惊可怕之事。
他眼神越来越沉,愤怒而沉痛,猛地站起来,胸前微微起伏,跨步窗前看着两岸的远山,脸沉如水,默不作声,一会后,长呼了一口气,转身沉沉地看着她,凝声道:“我知道了,鲁大人乃清廉好官,你放心罢。多谢你。”
晓妍没有留意他为什么要感谢她,只听得这事有望,高兴地看着他,笑容灿然绽放。
明明只是十四岁的女子,竟有如此慎密的心思,能如此准确而冷静地获取这些对查案来说重要之极的情报,如何不令他惊讶,而且,还带了敬佩。
原来的晓妍在他眼里,不过还是个孩子,是个有些见识不俗气的丫鬟,而这一刻,他第一次用平等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一个笑容恬淡的姑娘。
——————555,是不是我写得不好,还是更得太慢,收藏一直掉啊掉,好伤心。
寒门小户 七十五、一笔小财
七十五、一笔小财
晓妍心情好极,能一洗前仇的希望让她兴奋得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
干脆跑到船头转了几圈。迎着风吹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些沁凉,心情才平复下来,转身往房里走去。
在房门前遇到了李大娘,晓妍满脸笑容地向她招呼,她犹豫了一下,拉着晓妍进了房,还转身关上了房门。
晓妍被她的动作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陪笑问道:“李大娘,有何事么?”
李大娘转身对她道:“老身说句话,也不怕你恼,你也是十四岁的姑娘家了,平时做事看着也稳重老成,怎的有时偏在些事上不留心?虽船上人少,可也杂,你与任茗那孩子拉拉扯扯的,被人看见了怎么个说法?冷眼看来,你们两个甚为亲密,任茗未娶,你未嫁,若你们有这个意思。原该回明了表公子,给你们配了亲,——若你们年少怕羞不敢开口,老身替你们走一趟求了这姻缘也成……”
晓妍知她误错了意,忙拉住她的手,拉着她在床沿边坐了,笑道:“大娘误会了,其实我与茗爷只是一同伺候着四公子而已。不瞒李大娘,我家里也有个哥哥,比茗爷小不了几岁,我是将茗爷当哥哥看待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李大娘依然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神色缓和下来道:“这就更该有些顾忌了,你们是心里没鬼,可看在外人眼里就是别有他意了,眼看过段时日就要到侯府了,若还这个样,被打死也有份。一个姑娘家声誉毁了,一辈子就玩了,再不要想嫁个好人家。若不是平日里见你沉稳可靠,我再不劝你的,你若要恼时,也只由你去。”
晓妍心里一凛,忙笑道:“不恼不恼,晓妍知道大娘是为我好,感激还来不及呢,若不是心里疼我。谁还管我个头痛脑热?”突然想到做了奴,一切皆不自在了,又想起自己的家人,眼里一酸,忙将头凑在李大娘肩上蹭了两下,压下这点苦涩。
李大娘被她这孩子气的动作弄得心里一暖,轻叹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家小姐像你一般明理便好了,我听她的意思,竟不想嫁给任四公子了,真真是个傻孩子,虽然四公子是庶出的,还是续弦,可为人、人品、家世都好,往后再往哪里寻这么好的人去?只怕任四公子也听了她的傻话,晓妍,还请你劝劝公子……”
晓妍略想了想,那天萧蝶儿与鲁启见面后,依然很少出房门,神情却有些恍惚,有时还似喜似愁地坐着发呆,一幅思春的模样。晓妍与她独处时。也探寻过她的意思,果然是有几分心动的,可若不替她说出来,只怕难以从她口里说出这样的话的,而且李大娘也是真心为她的,因此狡黠一笑道:“李大娘,如今却有个更适合的呢。”
李大娘怔了怔,问道:“更适合的?你指的是?”
晓妍伸出只手挥了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只往这船里想就是了。”
李大娘呆了一呆,低头想了一回,猛地抬头疑道:“难道是鲁启公子?”见晓妍点了点头,皱眉呆呆想了一会,惊喜忧虑半参,再也顾不上与晓妍聊其他的事儿,转身寻任以安去了。
谁知道任以安在船上小厅与鲁大人见面,正派了人来寻晓妍,她到了后,鲁大人脸色凝重地向她询问了些永宁郡之事,她忙端正了姿势,认真地一一答了。
鲁大人愤然将手边的茶杯重重一放,立起身道:“身为朝廷命官,办事不力倒也罢了,还贪赃枉法、罔顾百姓性命,失信于君,失公于民,若留此等蛀虫于官吏之中,便是我失职了,若查明了属实。必将严惩不贷。”说着往晓妍一鞠:“本官原误会了晓妍姑娘,尚以为你乃轻浮之人,今向你赔礼,谢你提供的线索。”
晓妍忙侧过身,不敢受他的礼,也深深一福道:“晓妍只想讨回个公道,谢鲁大人愿为我等做主。”在此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听得任以安吩咐,鲁大人与他还有事要商量,令她煮些好茶上来,忙自下去忙活了。
呈了茶上去,听得任以安道:“西南一带夷族蠢蠢欲动,乘我国农户收割的季节便时有来打秋风的……”
鲁大人激愤道:“如今北部边疆也冲突不断,只差一触即发了,我查了好几处地儿,牵扯贪官污吏一大批,都这当儿了,还不思为国分忧……”
晓妍心一跳,想不到边关的情势又不安稳了,想到边关打仗的那几年,赋税压得农户们喘不过气来,半饥饿地挨着日子的生活,只觉得身上一冷。脚步顿了顿,才端了茶进屋。
放下茶退在一边,鲁大人喝了几口茶,脸上的神色缓和下来,和颜对晓妍点头道:“你先退下罢,我还有些私事与你家公子说。”说着微微一笑,眼光也柔和了两分。
晓妍忙退了出来,想起刚才听到的议论,心情沉重起来,一将成名万骨枯,压在最低下的。都是些渴望和平的平民罢了。
任以安回房后,晓妍去伺候他梳洗,见他脸上有些沉重,眼里却有些喜色,原来鲁大人和他说的私事竟是替他侄儿鲁启提亲。
再过一日便到了云都,鲁大人和鲁启便要下船分离了,鲁启生怕错过了萧蝶儿,便求叔叔为他提亲,先约定了这门亲,回了都城禀明了父母再后再下聘。
任以安问了蝶儿的意思,蝶儿含羞应了下来,她父母双亡,又由父亲托了给任以安照顾,由他为她作主,也并无不当。
当下说定了一些细处,鲁启将身上的一双龙凤佩递又任以安转交蝶儿做信物,这门亲事也就定了下来。
到了云都,鲁仁毅与鲁启叔侄带着几个奴仆下了船,自有人来接了去,而大船也在岸边停上一晚,给船上补充些补给,预备着有些时日不靠岸时用。
晓妍远远看着岸边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也有些与往些地方不同的风土人情,因此便动了心下船走走,因船上有常年不熄的红泥小火炉,如今天气又冷,便动了烫火锅的心思,也要下船采买些新鲜菜肴。
任茗被她说得心动,便让她换了男装,带了她一起下船。
谁知道逛了一圈,晓妍光顾着到处乱看,便与其他人冲散了。
回头看看来往的人流,并未发现任茗等几人的身影,晓妍也不急,反正就在这块儿,不久便能寻上,就算真走散了。她还记得回船的路呢,见这地方的建筑突出黑白两色的运用,对比强烈,颇有些特色,便信步走了一段路。
路边一人担了两担香菇站着,垂头丧气地向路人推销着。
这世界的香菇产量低,价格也贵,特别是在冬季产量就更低了,晓妍想起烫火锅放些香菇也是好的,便向那人买了一些。
晓妍见他苦着脸,一时好奇问道:“这位大哥发什么愁呢?”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这香菇足有十几担,是整个村摘好了凑一起的,本来约好了让人运到都城里卖的,可他竟然爽约了,一时也找不到大买家,光赁了仓库放着每天就要交几十钱,家里还有急事,因此急着出手呢。莫小看了这小小的香菇,有名儿的,运到都城便是值钱货,番上两、三倍的价格呢。若是这么摆着零买,还不知要摆到啥时候呢。”
晓妍本来买了冬菇便要离开,听了这话,问道:“你有几担香菇?”
那人怔了怔,燃起了希望,忙道:“十担。”
晓妍又问得要一百两,估量着一担的重量,快速地心算了一遍,忙对那人道:“你且等我一等,我一会便回来。”
忙回头寻任茗,寻了一阵,果见任茗一脸焦急地张望着,见她来了,眼里神色一松,劈头训道:“跑哪里去了?你一个姑娘家……”
晓妍见了他眼里的神色,怔了一怔,想不到他竟这般担心她,心里一暖,答道:“是我错了,刚贪看,往旁多行了几步。”
见任茗神色缓和下来,对任茗说起这件事道:“我曾听你说任府有些零售的产业,这船的底舱很有些空位,你看看这笔买卖可做得?若成的话,既可以帮帮他的忙,也可以赚上一笔。”
任茗想了一想,对她道:“你带路。”
晓妍引着他到了那人那里,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七十两的价格敲定了下来,那人虽觉得有些亏,眼里也有喜色,总算出手了,若在仓库放下去,也不一定便能多赚些。
付了款,派人将香菇搬上了船,任茗对任以安禀明了这事,转头笑对晓妍道:“想不到你竟然有经商的头脑。”
晓妍一笑道:“他也怪可怜的,我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他罢了。”
任以安才知道是晓妍的提示,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对任茗道:“给晓妍付三十两纹银罢。”
任茗怔了怔,对晓妍眨了眨眼,笑眯眯地按吩咐将三锭十两的纹银递给晓妍。
晓妍愣了愣,忙摆着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是刚好遇到这事,一分子也没出,不过告诉了茗爷几句话而已,怎么能拿钱。”诚然,她会这般热心告诉任茗并促成这件事,还有一个理由是想如果挣了钱,能得一点赏钱,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多。
任以安淡淡地道:“若是平日里,这些香菇也值得一百多两纹银,所以这个差价也是你应得的,再说,这些香菇运到了都城,价格便能番上两、三倍,挣的才是大头,你拿着便是了。”
晓妍感激地看了任以安一眼,向他道了谢,喜滋滋地接过那三十两纹银。
第一次自己拥有这么多的钱,晓妍有些激动,她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能让她赎身,虽然任以安是个好主子,任茗也是个好同事,但她还没有让自己一辈子为奴的打算。
————————谢谢亲亲们。发觉我喜欢在心情挫败时寻求安慰,好脆弱啊,不过,看到有人安慰真的好感动,好窝心。
寒门小户 七十六、初到侯府
七十六、初到侯府
存了赎身的心思。她寻了个机会,在与韩大娘做针线时,看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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