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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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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府里自然是不敢做的,若是被知县夫妻发现了,定会被夺了成为他们的生财之道,而方贵是她信任的人。
方贵见识也广了,见了那方子,听得只用简单的葡萄和糖等物酿出的,在惊诧之时,更多的是惊喜,他虽不太懂,也能预测到若真的做的好了,这是个多么可观的市场。
她一边在寻求着其他的生财之道,一边安心地等着方贵的消息时,另一件事的发生,令她不得不想法提前离开知县府。
那天,她如常往蒋氏房里伺候,却见罗衙内正在蒋氏的房内说着话儿,正摇晃着蒋氏的身子作娇撒痴恳求着什么,见她进来了,冲她咧嘴一笑。
晓妍却看着他的笑容,心里一寒。而旁边侍立的四个丫鬟,也神色各异,看向她的眼神别有深意。
果然,待罗衙内离开后,蒋氏上下打量了她一会,缓缓道:“好孩子,让你去侍候少爷罢,收了房也是半个主子,你也知道他生得极好,又是个极疼女孩儿的,你去了也不吃亏,姐妹们也是好相处的……”一串串的好话从她嘴里吐出。
旁边伺候着的丫鬟们表情各异,有艳羡的、嫉妒的、也有同情的。
晓妍看着她嘴里吐出的字,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把如涂了白粉一般的脸上,这不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吗?
不要说自家与罗府的仇恨,就是罗衙内,在她嘴里如一朵花儿一般,可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喜欢时爱得仙女一般,没几天就丟在脑后了,不喜欢时死活不顾,他的一个通房丫头便被他送了人,整日的眠花宿柳、勾引着一群纨绔子弟胡作非为压下心里的怒火,她垂下眼帘,带着哭腔扑通一声跪下道:“夫人,你是最明理的,我未入府时就许了给人家,虽说如今入了府就是府里的人了,这婚姻也该由夫人作主才是,但我虽然是乡野之人,这理儿还是知道的,不敢再跟了别人。我又是最无志气的,只愿安安宁宁地活着,再不敢去想成为主子了。若夫人要逼时,我只好剪了头发,只当自己是个姑子,在这府里伺候夫人,末了寻个寺庙出家去。”
说着拿了旁边剪灯芯儿的剪刀就往头发绞去。
晓妍的这一举动,唬得周围的人一阵惊叫着去夺她手里的剪刀。
烛剪本就小巧,并剪不了多少头发,被人拉住后,晓妍只低着头哀哀地哭。
蒋氏皱着眉打量着她,想起之前,她以前对待罗知县也是这样的,心里便信了她几分,虽然有些不悦,还是道:“行了,别哭了,不去就不去罢,只得这样么?石榴,快带了去洗把脸,梳洗一下。”
晓妍舒了口气,原以为是要受罚的,想不到就这样解决了?
可她终究是想得太简单了。
我一定要加快行文才是,握拳。
寒门小户 五十九、阴谋
五十九、阴谋
过了几日,蒋夫人只说要往庙里进香去,带了一院子的人去,却说上次薛夫人来府时,见了她那套银纹百蝶度花裙喜欢得什么似的,便应了薛夫人这两天送她,但这裙子绣功极为繁琐,只得留下晓妍赶着做出来。
晓妍应了,许久没有出府,好不容易有次机会还要赶工,多少有些失落遗憾,倒是兰婷很为她不忿。
一院子人闹哄哄地走了,一时只听得虫鸟叽叽,日影下树荫摇曳,更衬托了这一院子的宁静。
在这一室的安静中,晓妍放松下来,手下绣的蝴蝶似乎也有了生气,不知过了多久,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挥手挥脚地运动了几下,只觉得有些眼花,便打算到外头走一会再回来。
刚出了门,恰遇一个婆子唤去吃饭,桌上恰好有自己喜欢吃的梗米粥,只是米粥里放了好几种配料,味儿反而有些怪,只吃了一碗便放下了,回到院子,却觉得有些眼涩头晕,还以为是昨晚赶工没有睡好,今早又低着头做活儿久了,才会这样,便听了一个婆子的劝,往自己房里歇去。
不想竟真像困了,头才挨着枕头,便有些迷迷瞪瞪起来,却觉得有人用力摇着自己:“懒婆娘,有人来寻,快起床。”
晓妍费力地睁开眼睛,眯了好一会才看清是小西,只得挣扎着爬了起来,问道:“谁来寻我了?”
小西嘻嘻一笑道:“我啊,怎的就困成这样?从你来了这里后,我也没来过你的房间,夫人身边那几个金刚,见了没得受她们奚落,所以我特地乘了空她们都出去了,才来寻你了。”
晓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见小西正满眼羡慕地打量着她住的房子,便往外走去道:“你且坐会吧,不知怎的就困了,记得偏房里有些醒脑的药膏,我去寻了来醒醒脑,今天再不赶着,裙子就做不好了。”
小西应了,顺势坐在她的床沿边,摸摸看看。
晓妍取了醒脑的药膏抹了,觉得脚下发软,便坐在椅子上歇息了一会,又取了冷水拍了拍脸,才清醒了一些,但心下警觉诧异起来,如何也不会困成这样,这是怎么啦?
晓妍想起那碗味道有些怪的粳米粥,该不会是吃错东西了罢?
慢慢地往自己的房子行去,却见远远的几个小厮聚在树下谈论着什么,见了她慢慢走近,一脸愕然地看着她。
她心里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看了看自己房间紧闭的门,怔了一会,脑子似乎清明了一些,小西……小西还在里面,忙往屋子冲去。
却被那几个小厮死死拉住,低声道:“姐姐,姐姐莫冲动,少爷、少爷在屋里呢。”
晓妍只觉得浑身的血往上冲,她死命地踢打着拉他的几个人,嘴里胡乱地咒骂着,要将小西救出来。
但终究强不过几个男人去,一会晓妍就被架得远远的了,愤怒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她狠狠地诅咒着这一切。
原来蒋夫人根本就不用她做什么银纹百蝶度花裙,原来她喝的粥里早被下了药,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龌龊的布局……可怜的小西,却要为她受过。她从小一块儿在村里长大的小西愤怒的她被远远地锁进了一间屋子里,再怎么疯狂地踢打着门窗,门外却无一人一般,毫无声息。
她终于滑坐在地上,在药力和怒火过后,她全身的力气如抽去了一般,人虚软得棉花一般,眼泪却汹涌地无声涌出。
终于有人放了她出去,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不时投来的各色眼光,自去寻小西去。
小西正在自己的屋子地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见了她,脸色一红,头更深地低了下去。
晓妍一把抓住她道:“少爷有没有……有没有……”看着小西低垂的头点了点,晓妍全身的血又被激得哄的一声点燃了,四处张望着抓起一角的剪刀就往外冲:“我杀了他。”怎么让她再忍受?
小西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抓住她的手:“你要杀谁?”
晓妍道:“那狗少爷。”
小西将她手里的剪刀一扯,那力度大得让晓妍都怔住了:“你大可不必,我是愿意的。”
晓妍呆呆地听着她的话,只听得她继续道:“晓妍,我们的想法不同。我不想每天天没亮就要起床伺候人,我不想每天手里拿着的都是抹布,冬天手冻得骨头生痛,我不想被大丫头们打骂耻笑,同样都是奴几儿,凭什么?我不想每个月只有一百月钱,连买盒好的香脂都买不了,我没有你的好运气,没有你的好手艺,给少爷做妾,未尝不是好的……”
只觉得,眼前那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玩伴,怎么那么陌生?
而自己刚才的愤怒,不顾一切的举动,原来都是不必要?
晓妍笑了一声,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她慢慢地收回被小西拉着的手,道:“恭喜了,林姨娘。”转身走了出去。
小西脸红了一红,眼神一黯,却也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晓妍昏昏沉沉地走了出去,被风一吹,这清秋季节,竟有几分凉意,打了个冷战,没想到,本来以为罗衙内放弃了将自己收为通房的念头,原来并没有,而是采用更无耻更可恶的方法逼她就范。
现在不是为小西失望的时刻,而是该担心自己的切身问题,有了第一次,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恰好躲过了第一次,又能不能躲过第二次、第三次……?
而她,该怎么办?
傍晚时,蒋夫人带着一众人等回来了,她早就听说了这事,命人将小西送到少爷的房里伺候去。
晓妍只想看看,她这样做,眼里有没有一点愧疚,可是,从她的眼里,只看到一派的冷淡和漠然。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多了个林姐姐而已。
晓妍本想让相熟的小厮传个信给方贵,但方贵却主动地找了她,原来有人向他打听当玉佩的主人。只是,方贵因不知道来人是做什么的,不敢轻易告诉别人玉佩的来历。
晓妍也觉得诧异,多年来再未遇到送她玉佩的那个男子,难道,这玉佩背后有其他的事情?
那些现代看来的电视剧,足够给她幻想的空间,只是,她如今没有幻想的心情。
方贵同时还给她带来了另一个消息,他要娶小琴为妻了。
因方贵娘逼得急了,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令方贵苦恼之极,而晓妍与他之间的障碍何止一条?想起晓妍曾经替他和小琴拉过红线,想起晓妍曾经说过担心小琴寻不下好婆家的话,想起小琴那与晓妍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方贵黯然之下,决心娶小琴为妻。
方二婶本来并不喜小琴家的声誉,但终究好过方贵不肯娶亲,因此,也应了下来。
寒门小户 六十、因玉蝉今成主仆
六十、因玉蝉今成主仆
据方贵的描述,那打听玉佩来历的人。眉眼并不太像当日送玉佩给她的公子,那会是谁呢?
而方贵因为未弄清楚来人是何意,并没有告诉他实情,但他打听消息的速度,却出乎预料地快。
方贵才离开不久,就有人上门寻晓妍。
只是,那人不是如探访她的方贵和爹娘一般,从偏门而来,而是正在侧厅奉茶。
能让知县府迎进来奉茶的,显然是有点来头的。
晓妍一边跟着小厮走着,一便猜测着。
进了厅里,只见知县府外院的管家正陪着来客客气地说笑聊天。
见晓妍来了,管家介绍这位是任府茗爷。
晓妍行了礼,细看时,只见那任茗二十五岁上下年纪,眉目疏朗,青色头巾束发,身着石青半旧绸袍,腰见系着褐色长穗绦,脚下是厚低灰鞋,虽脑里闪过一丝模糊的印象。却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
任茗上下打量了晓妍几眼,从怀里掏出一块玉蝉问道:“这玉佩原来可是你拿去当的?”
正是自己的那只玉蝉,只是不知道来者何意,晓妍思索地看着任茗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出什么。
任茗有些意外,但并不生气,只含了笑安静地与她对视着。
他眼里清明坦荡,并不像藏奸之人。
只是惹来管家训斥:“大胆,如此无礼。”
垂下眼帘,晓妍飞快地思索着。他能这么快打听到她的所在,而且能让知县府管家礼遇,瞒也是没有用的。
而若真会出什么有事,玉佩是方贵拿去当的,倒怕拖累了方贵,便点头道:“回茗爷话,不错,正是我托人拿去当的。”
任茗又问道:“你是如何得到这玉佩的?”
晓妍答道:“是幼年时,一个公子所赠。”
任茗眼里有了一丝趣味:“你可记得是何人所赠?”
晓妍摇头道:“我并不知道是何人,只知道那公子生得极好,骑的好大马,当时十五、六岁年纪,只是并不知其姓名……”
多事的管家又训道:“胡说,不认识人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你?……”
只是话被那任茗截住,他朗笑一声道:“有趣得紧,难为你当年如此年幼,还记得这般清楚,我还以为你早忘记了。”
晓妍怔了怔看向任茗。看着他的笑脸,脑中亮光一闪,福了下去:“多谢当日两位公子高义,给予援手,让我家渡过了燃眉之急。”
此人正是当日那公子身边的书童,只是他脸上的稚气褪去,身材也长开了,虽看起来眉目依稀相似,但不过是一面之缘,隔的时日也长了,所以晓妍一时并未想起。
那任茗哈哈一笑:“可惜你还是被卖了为奴啊。啧啧,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说着起身走了几步。
晓妍以为他要离开,猛地抬头喊道:“请等一等。”
任茗愣了一会,顿住了步伐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无视旁边站起的管家脸上的愠怒,平静地看着他道:“我有句话想单独与公子说。”
任茗又怔了怔,看向管家和旁边侍立的两个丫鬟,管家听着他们的话,心里虽有疑虑,但见任茗并未反对,便卖个人情。领着几个下人退了下去。
晓妍拉着任茗的衣袖恳求道:“任公子,你能买我出去吗?我愿意给任府为奴,我会针线、会扫洒、会做饭,有力气能干粗活,也不怕苦累,有什么粗活给我干都成,只要赎我出去就行,若是身价银子要得高了,我x后会慢慢还的。”
除了这个法子,她一时已经寻不到第二个法子了。
任茗又呆了呆,看着她脸上的焦急和眼里的恳求,问道:“为什么?”
晓妍手轻轻握了握。当日听到她家的困境时,能够伸出援手的,定不是奸恶之人,而在这样一个眼神清明的人面前,她觉得说谎的效果不一定比直说好,直说罢:“我不想成为罗衙内的通房丫头。”
任茗惊异地打量她两眼,哈哈一笑,赞道:“好丫头。”
顿了一顿道:“你我能事隔十年再次相逢,也算是有缘了,我应了你便是。”
喜得晓妍忙俯身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这没情没份的,想来身价银子也会被县令讹去不少,任茗真的愿意买了自己去?
可不多时,便有人来令自己速去收拾了东西,拜别夫人。
并没有什么,只是简单的几身衣服而已,用个小包裹一裹就完了,到了内院正房。院外站了不少听了消息的丫鬟们、婆子们,神色各异。
进了屋,晓妍只做不晓得规矩,只行了个福礼,并不下跪,婆子斥道:“小蹄子,好没规矩……”
蒋夫人截住话头虚扶一下道:“你我主仆一场,实则名义上是主仆,心里待你就如自家的女儿一般,原是舍不得你走的,但我心里疼着你呢,自然不能给你挡着好路儿……”说了一大堆好话儿后,让婆子拿了一个小包裹递给她:“这里边是两身衣裳,都是簇新的没上过身,这是十两银子,虽微薄,到底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也快到出嫁的年龄了,就当我提前给你的嫁妆罢。”
晓妍听着这些夸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虚话儿,一边行着礼,心里冷笑一声。
她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情面的,就算蒋夫人心里有点不舍得,也只是不愿意失去她这个肯吃苦。能干活的下人而已。
这样的礼遇,只怕是冲着任府的面子罢,蒋夫人见任茗专门上门来赎晓妍,把不准她是任府的什么人,不敢轻易得罪了而已。
蒋夫人的脾气秉性她也清楚,能让她这样做的,看来任府不是简单人家。
从夫人房里出来后,周嫂、兰婷等几个相熟的旧日同事听了消息等在一边,脸上倒有几分不舍,少不得依依惜别一番。
小西也在一边,眼圈有些红。晓妍心里长叹一声,上前握住小西的手,瞅着左右的人散了些,低声地对小西道:“少爷不是可靠之人,罗知县贪婪,做了许多恶事,也不是个能长富贵的,你……自个多注意些,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罢。”
小西本来眼里含着薄泪,听了这话,愕然看了她一会,脸上便有些不悦,默默地抽回手。
晓妍知道这些话未能入了小西的耳,暗叹一声,转身离开了,挎着个小包裹出了府。
任茗骑着马在前边引路,也并不着急,只信步慢慢地走着,晓妍跟在后面,听着他道:“你尽心服侍我家公子便是了,只要你秉性忠良,尽心尽力,亏待不了你,——你放心,我家公子不是好色之人……”
因她对任茗提出的离开知县府的原因,所以让任茗对她有了这样一句解释。
晓妍不由得嘴角露上一丝笑,一边认真听着任茗的话,一边记下侍候任公子的一些注意事项。
转过一条短街,回头看时,知县府已经不见踪影。
晓妍心里想着,她会看着罗知县落马治罪的,一定会的。
毫不犹豫地转头迈出步伐,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阳光洒落下来,眼前金黄色的落叶如蝶飘过,淡蓝的天空看起来似乎很远,又似乎触手可及,大街上尘世喧杂而热闹的声音。夹带着尘世的温暖扑面而来。
面对此情此景,晓妍心里的阴郁似乎慢慢变淡,浑身一松,不由得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嘴角带了笑,深吸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时,只见任茗停下了马,在不远出饶又兴趣地看着她。
而不远处,另一个公子骑在一匹俊马上,也正看往这个方向,因他背着阳光,光线在他周身勾勒出一个淡金色的轮廓,但面目却看不太清楚。
晓妍微眯了眯眼,抬手挡着前额,才看清,那马上之人,虽然外貌有些变化,但依然可以认出,正是在她四岁时送玉蝉给她的那位公子。
…………………………五月一日上架第一天,订阅情况真的很让人心凉,不过,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写下去的,就当每次写文,都见证了那一场繁华的爱恋。
寒门小户 六十一、随行细说缘由
六十一、随行细说缘由
与十年前相比,他的相貌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岁月的流水抚过的痕迹,沉淀了几分成熟,身量也似乎更高了些,脊背笔挺地坐在马上,依然青松一般的一个人。
而一双眼睛,历经十年,依旧如初见一般,清澈如旧。
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淡青色绸袍,下面半露白色绫裤,黑色马靴,一应都是半新旧,入眼只觉得装扮寻常,却又自然一种高高在上的气息。
任茗道:“那就是我家公子,去见个礼罢。”
晓妍忙紧走进步,向那公子福了一福,见了个礼。
那公子眉头微微皱,眼里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微向她点了点头,掉转马头慢慢沿街而行。
晓妍才发现在不远出的树下。另有四个男子,有一个年长些,五十岁左右年纪的,也有一与任茗差不多年纪的,还有两个年轻些只有十几岁的,其中一个赶着辆马车,都在饶有兴趣地探究着自己。
虽晓妍毕竟还有现代女子的大方,但在那几个探照灯一样的眼光下,还是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马车轻快地跑了过来,停在晓妍身前。
任茗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坐马车罢。”
晓妍点了点头,爬上马车,车内很是简洁,只有一条宽大的长椅,上面堆了几个小小的包裹。
晓妍将包裹堆在一边,坐在空处,马车便跑了起来,在县城大街上,道路还算平整,并不是很颠簸。
趴在车窗外往看着,轻轻的摇晃中,晓妍不由得有些迷茫,她的未来到底会驶向何处?
应了晓妍的请求,马车在一家酒肆前停了下来。
店小二以为这一群人要打尖住店,见来人不俗,便忙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着。
晓妍跳下车。唤了一句:“小二哥。”
店小二瞧见,怔了一怔,酒肆钱掌柜与方贵交好,之前因虎子之祸打听消息、歇脚都经常在这个酒楼里,因此,小二是认识晓妍的,也知道她在县衙为奴。
忙拉了晓妍在一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些看着可不像是县衙的人。看着要出远门?”
被他一提,勾起了晓妍马上就要远离家乡的思绪,眼里一酸,勉强笑了笑道:“小二哥好眼力,这不,换了主家,要离开县城了。”
店小二呆了一呆,到底见惯了这南来北往,聚散离合,只摇头叹息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知道晓妍有什么东西要掌柜转交或者交代给方贵的,忙跑去唤了掌柜出来。
晓妍将蒋夫人给的那十两纹银和那两套衣服包了一个小包裹存在掌柜处,待方贵来时,让方贵转交给父母。
如今家里还欠着两百多两银子的债。也不知道穷到个什么光景,多少能帮衬些便是好的了。
钱掌柜听得晓妍转卖了都城任家,要离开后,少不得长吁短叹了一番,应了定将东西交到方贵手里。
但晓妍终究不放心,害怕家人担心着,便请钱掌柜拿了笔墨,自己给父母留了一封信。
不知父母知道这事后,是高兴自己离开了狼窝,还是伤心未见上一面便要跟着新主家远行呢?
想着眼睛一酸,眼泪差点滑下来,忙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别担心,待我们公子办好事后,回都城还会经过这里的,求了公子让你回家见见父母便是了。”耳边突然轻轻响起一个声音。
晓妍一惊抬头,正对上任茗安慰的眼神,心里一暖,想到还会路过这永宁县,还能见到父母,又高兴起来,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折好信递给钱掌柜。
任茗从店里沽了几壶酒,分了挂在几个随从的马鞍上,吆喝一声,打马跑了起来。
很快便出了城,马车快奔,城外的路崎岖、坑洼也多了,颠簸得厉害起来,入夜时赶到前方的一个大镇上。寻了客栈歇脚,晓妍忍着难受跳下车,喘了几口气。
客栈有独立几个小院,店里的客人不多,入夜后便显得有些冷清,饭后,听得隔壁一个小院里,任茗几个打了水在院里搓澡,嬉笑泼水的声音传来,晓妍的脸有些红,突然想到她的新主人,那清冷的公子,也会随着几个随从赤luo着泼水嬉闹吗?难以想象。
突然意识过来,自己一个姑娘家,想着什么呢,脸上更红得烧了起来,忙转身进房掩住门。
过了好半饷听得隔壁院里的嬉闹声静了下来,倒有些细细的说话声传来,便过去敲了敲门。
任茗开了门,带着一身湿气。
晓妍有些不自在起来,脸上却一派坦然,微笑问道:“茗爷,你们可有洗换衣服要洗的?都交与我罢。”
任茗犹豫了一会。也不客气,转头招呼了其余几人,将衣服给了晓妍,笑笑道:“你拿去洗罢,若是累了,便给店家洗去,也不在这几个钱。你等等。”
说着转身从一个房间拿了一摞衣物,递给晓妍道:“我们的衣服便罢了,给店家洗也行,这些是公子的衣裳,你可要仔细亲手洗了。公子不甚喜外人触碰他的贴身物品。”
晓妍应了。向店家要了木盆,见店家院里竟晾了些洗裳草,讨了一些,凑进鼻端深吸了口气,一阵清香扑鼻,那思家之情便浓浓地笼上了心头,便将皂角弃而不用,只用那用起来比较麻烦的洗裳草洗净了衣裳。
洗净了再打水漂上两漂,拧干了才算好,一一披在竹杆上晾好了,在裙摆上揩了揩手上的水珠,长嘘了口气舒展一下腰身。
天上一轮明月,照得亮晃晃的,晓妍盯了月亮看了一会,清清冷冷,却又明亮透彻,周围一圈月晕,几丝浮云,心情莫名地轻松了,要转身回房时,却见院门口站了个人影。
晓妍唬了一跳,才要叫时,那人唤了一句:“晓妍。”走了近来。
却是任茗,晓妍微笑问道:“茗爷何事?”
任茗道:“刚经过院子,见你还未睡,便招呼一声。”
晓妍心里也有疑惑,便向他道:“刚洗了衣裳,若茗爷有空儿,晓妍有事想请教。”
见任茗应了,便问道:“请问都城任府是不是安国公府?”
任茗点头笑道:“正是。我与你说说罢。”走上几步,随意地坐在长条青石台阶上。
晓妍也随着他坐在身边不远处。
任茗赞许地笑了笑,似乎在称赞晓妍不忸怩,不羞怯做作,便开口讲述起来。
安国公府,是当朝几个异姓侯府之一,祖上任德追随皇太祖打下江山,传到如今已经是第四代。任德死后。由嫡长子任敏继承了侯位,任敏生有二子,死后,嫡长子任严生继承了侯位,任严生亡后,其子任崇时继承了侯位,便是现任的安国侯了。
晓妍的新主子名为任以安,字泰之,是任崇时庶出的第四子,现尚未供职,今前往淮阳探视病中的姑父。
晓妍点着头,踌躇了一会,还是问道:“为何公子前往探亲,竟没个丫鬟跟着?”
任茗一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
解释道:“我们公子生性不喜约束,闲云野鹤一般,游兴兴起时,行个百十千里也有可能,遇到好友知己,留个十天八天也正常,我们府里的丫鬟们比普通人家的小姐们还娇气些,出来了只怕反要我们伺候,因此公子索性只带了我们几个小厮,并不带丫鬟出游。你也是我劝了许久,公子才同意带上的。”
晓妍奇道:“既不带丫鬟,你为何赎下我?”
任茗一笑,眼里竟有了几分调皮,如十年前那机灵调皮的小书童一般:“上天有好生之德,茗爷我艺高人胆大,岂能见死不救?”
晓妍愕然听着他出类拔萃的词语运用水平,“噗哧”一笑,止住笑时,认真地看着任茗,道一声:“谢谢。”
任茗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垂帘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如对待妹妹一般道:“你别谢得太早,能受得了这颠沛流离再说。我也不是没有私心的,因你说的那番话,因你看起来不娇怯,我才赎了你。虽有我们就几个侍候公子,到底不如姑娘家细心,如今公子身子不太好,得当心照顾着才是。只是要委屈你,与我们几个大男人混在一处,不过,你放心罢,我们几个都不是那没羞耻的好色之徒。还有个缘由……”
突然止住话头,冲她一笑,却没有说下去。
晓妍见他未说,也不追问下去,依然微笑着道:“我依然要谢你的。若不是你肯赎我,只怕我也没机会离了县衙。”
任茗便细问她被买到县衙为奴的缘由。
晓妍对任茗竟有莫名的亲切感,如面对的是自家虎子哥一般,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任茗气得一扔手里把玩着的一根树枝,怒道:“这县令身为父母官,藐视法纪,草菅人命,不行为民谋利之事,一心搜刮中饱私囊,你且放心,这等狗官,定有严查治罪的一天。”
晓妍重重地点头道:“一定会的。”
两人相视而笑时,心里的沉郁似乎也少了些。
任茗笑道:“合该有这等奇缘。玉蝉拿去当的那个当铺,是我们家门下的产业,我见公子拿了玉蝉怔怔发呆,便想起了之前还有这样一段公案,便派人打听寻了去,当年那小大人一般的小丫头,如今竟这般大了。”
晓妍点着头,再想不到原是如此,难怪任茗消息打听得如此之快。
只是……晓妍问道:“侯王府是富贵人家,珠宝金玉不尽其数,此玉蝉虽非凡物,对平头百姓来说一辈子也无法拥有一件,但既能随手送我这毫不相干的两世旁人,想来对侯府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件,为何事隔十年依然能认出这只玉蝉?还特地寻上了我?”
任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玩了把神秘。
他说:“若当明了时,自会明了,若不当明了时,自不该明了,若无缘明了时,个中缘由,你也无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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