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宠妾难为:包子-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容宛和翟清崇?温淑宜豁然睁开眼睛,起身道,“走,去看看。”

    玉烟连忙在前面引。翟家这个园依山而建,规制不小,除了前院外,还有一个十分精致的后花园,据说是请了名匠特别设计的。她们一悄悄地走,玉烟忽然在假山边的一棵大柳树边停了下来,朝温淑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对面,又让开位置。

    温淑宜凑过去,透过柳枝和假山的间隙,只见对面是一个小亭,翟清崇和容宛两人单独坐在里面。亭中的小石桌上摆着酒菜并几样精致的点心,从她这个角看过去,正是容宛的背面,能将翟清崇的正脸瞧个清楚。

    那个男人,正与对面的女言笑晏晏,满面温柔,两人时不时发出笑声,不停推杯换盏,翟清崇脸上也是和她在一起时从未见过的轻松愉快。

    她看见容宛软软地靠在石桌上,娇声道,“表哥,妹妹已不胜酒力,不能喝了。”

    “今天咱们兄妹重逢,又是在自家,怕什么,再来一杯。”翟清崇笑容满面,又伸手为容宛倒了杯酒,容宛接过,“哎呀”一声,失手掉了酒杯,人也不知怎么的歪进了翟清崇怀里。

    “表妹……”翟清崇似乎有些手忙脚乱,慌忙推开容宛,而容宛娇慵地赖在他肩上,唇角带笑,一副美人醉酒的模样。

    温淑宜看得心头火起,分开柳枝,径自走了过去,“世爷好兴致啊。”

    翟清崇看见她,顿时十分慌乱,忙笑道,“你怎么来了,表妹约我来花园中叙旧,我还想让人去叫你呢。”

    “不敢当。”温淑宜扫了一眼已经醉过去的容宛,“怎么,世爷这是将容姑娘灌醉了,想做点什么?”

    “你别胡说!”翟清崇忙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皱着眉道,“小宛还没出阁,你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她姑娘家的清誉就毁了。”

    “毁了怕甚,世爷娶了她便是,我瞧着,容姑娘对你也有意思。”

    “燕燕!”翟清崇豁然站起,声音已经隐然有了怒意。

    “怎么,你这么生气,感情是真想娶她?”温淑宜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我的心意你一清二楚,拿这种话来怄我,有意思吗?还是要我昭告天下,说我这一辈非你不娶,只认你一个你才满意?”

    “你敢吗?”

    迎着她的目光,翟清崇纵然知道她只是一时气话,也还是怔了一下,深吸口气,来拉她的手,“……你答应过我可以等。”

    温淑宜将手抽出来,狠狠地别过头去。

    她当然知道对方对她的这份感情不是虚的,只是不知怎么的,看见翟清崇和容宛独处,她心里的邪火就是压不住。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翟清崇挥挥手示意侍女们将容宛送回房去,悄悄看了看温淑宜,放缓了声音。

    “没什么,看账头疼,出来走走。”

    “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你心算比我好吧?”她突然想到,眼前这位可是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翟清崇点点头。

    “那好了,来帮我算账!”她松了口气。

    翟清崇看看她,走过来,将她拉进怀里,她挣扎,对方的手臂却少有地坚决。

    熟悉的气息渐渐环绕着全身,让她有些怔怔。

    “我爱你。”她听见翟清崇闷在她的发间,低低地说着。

    。。。

 ;。。。 ; ;    上面有主威逼压着,沈氏倒也乖觉,手脚奇快地将账册理好,忝着满脸恭敬的笑容,又呈上来,容宛略翻了翻,冲翟清崇点点头,才对沈氏笑道,“这才好,幸苦沈妈妈了。”

    沈氏忙连称不敢,容宛又和她客套了两句,转身打算将账本递给翟清崇,脑中忽然有个念头闪过,笑吟吟地朝温淑宜道,“我记得表哥从小最烦这些庶务,从前姨丈硬生生将他按在桌前看账本,他却睡着了,还流了一滩口水将账本都打湿了,白白挨了姨丈一顿打。”

    不想容宛会突然说起童年的糗事,翟清崇一下红了脸,忙轻咳两声打断她,不自然地道,“唉,从前的事,你提来做什么。”

    容宛嫣然一笑,“妹妹是想,表哥一向不喜这些,我又不是翟家人,那在这能看一看这些账册的也就只有……”她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扫过温淑宜。

    “说得是。”翟清崇恍然大悟,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看向温淑宜,“能劳烦你么?”

    “瞧表哥说得,一家人哪还说两家话,温大人家的姑娘,虽然是庶出,但想必也识断字吧?”容宛表面上言笑晏晏,言语却一句赛一句地讥诮。

    温淑宜听在耳里自然万分不爽,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只低下头饮茶。

    沈氏一听容宛和翟清崇想让温淑宜来查,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也凑话道,“姨娘尽管查,若有看明白的,只管来问老妇便是。”

    她说着,已经是一脸笑容。比起心机深重的容宛和气势不凡的翟清崇,这位世爷带来的姨娘看上去像是最容易拿捏的人物,况且听容姑娘话里说,似乎只是个武官家的庶女,想来不通账务,那到时候要怎么说,还不是由得她了么?

    默默将几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温淑宜微不可见地冷笑了一下,放下茶碗,起身行到容宛面前,二话不说便接过账本,十分熟稔地翻了翻,在容宛惊诧的眼神中,从容地道,“既然世爷相托,那妾身就当仁不让了,也该是妾为世爷分忧,容姑娘再好,也是外人呢。”

    她虽然懒得去争抢什么,但也不是由人随便拿来做筏的,这看账,别人不知道,翟清崇心里应该清楚,她前世虽然暂时没接过父母的公司,但看账什么的,早就在了,还曾经修过会计方面的选修课,要说诗词歌赋,撒娇手段,她未必及得上容宛,可论起看账本来,她绝对是一把好手。

    这一点翟清崇也是一向知道的。果然,她很快接到了翟清崇递过来的感激的目光和容宛夹杂着怨毒的眼神,而宁昱就在这时候,恰到好处地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账册,侍立一旁。

    温淑宜对翟清崇屈膝一礼,“世爷,若没什么事,妾先下去查账了。”

    看了看犹如暗夜利剑一般无声无息却又存在感强的宁昱,翟清崇心里涌起些淡淡地不快,但还是挥挥手,吩咐沈氏带她前去帐房。

    “姨娘这边走。”一出了主屋,沈氏就不再那么恭顺,带着一脸假笑,将她带进西厢的一间倒坐厅。

    不料门一打开,就是一阵灰尘扑面而来,“这里怎么回事,八辈没打扫了么,难道从前就从来没查过账?”她皱着眉,连忙举起袖挡灰。

    沈氏皮笑肉不笑,“回姨娘的话,素日事忙,人手又紧,老妇不知来查账的会是姨娘,因此只准备了从前王妃娘娘亲自查账时坐的东边那间倒坐厅,那边倒是常常打扫着,但是是预备给王妃娘娘的,姨娘恐怕……”她呵呵笑了两声,又补道,“姨娘若是嫌脏,便让身后两个婢来收拾收拾,想必也快。”

    果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温淑宜在心里不屑地撇撇嘴,脸上却反而笑了,“既然沈妈妈这般事多,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这两个丫头,一个是我的陪嫁,还不算什么,另一个却是义母赐下的,又怎好让她做这些事。”

    她这样说,沈氏更认定了她是个好糊弄的,便假意道,“也是,但老妇这边人手却真的是紧,加上这几日世爷和容姑娘在,若要抽人出来,只怕要等上五日了。”

    温淑宜“哦”了一声,眉头一皱,有些为难,“那也就是说,沈妈妈五日内定然没空?”

    沈氏忙点点头。

    温淑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上下打量着沈氏,沈氏被她看得发毛起来,忙笑道,“姨娘这样看着老妇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沈妈妈没空,便不麻烦沈妈妈了,宁统领,烦请你找人搬些桌椅板凳去世爷的书房,我去那里看便是。”

    沈氏听她这样说,有些惊讶,却还是道,“这怕不妥吧,世爷一向不许人进出书房,姨娘若是不怕世爷发雷霆之怒,老妇却没意见。”自家这位世爷一向最讨厌有人动他书房里的物件,谅她也不敢。

    不料宁昱点点头,自就去了,沈氏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七上八下起来,温淑宜望着他匆匆而去的背影,嘴角含了一抹笑,睨向沈氏,“既然沈妈妈腾不出空闲,那也罢,我就自己查账,遇上错漏,也不便找沈妈妈多问,直接禀报世爷便是了,回头让世爷来找沈妈妈核对,可好?”

    她说得慢条斯理,沈氏一字字听着,心里越来越凉,待听到最后,浑身一抖,慌忙抬头,见温淑宜俏脸寒霜,似笑非笑地立在那里,双腰腿已不由自主地软了,忙赔笑道,“姨娘……姨娘说哪里话,这点听差的功夫,老妇还是有的……”

    “是么?”温淑宜眼神一转,落到了蒙尘的屋内,“可妈妈方才还说,素日事忙那。”

    沈氏额上冷汗涔涔,已是慌了,“老妇一时忘了,还……还是有些人手的,老妇这就去叫来,将屋收拾出来,还望姨娘不要去打搅世爷。”

    见目的已经达到,温淑宜一笑,“也罢,那便有劳沈妈妈了。”说着,转头吩咐玉烟,“去请宁统领回来,就说多亏沈妈妈帮着想了办法,咱不用去叨扰世爷了。”

    玉烟屈膝应了,笑吟吟地道,“咱宁统领可是个急性,万一回来瞧不见收拾好的屋,怕是再拦不住了。”

    “这……老奴现在就去叫人,现在就去!”沈氏话音未落,已经脚底抹油,飞快地去了。

    。。。

 ;。。。 ; ;    “哦,是这样。”容宛轻笑着,双眼从温淑宜脸上一掠而过,直接无视了她,“是说这一向来,没听说表哥娶了表嫂,原来是妾室,呵。”

    她掩嘴轻笑,模样像了小女儿家的不好意思,在温淑宜看来却是**裸的无视和嘲笑,她可以为了翟清崇对薛氏隐忍,却没道理连这样的小丫头片也要忍让,她当下扬起眉,针锋相对地回敬,“容姑娘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便满口妻妻妾妾,没得让人觉得一身俗气。”

    容宛的脸僵了一下,眼睛里像演戏般很快浮起一层雾气,楚楚可怜地望向翟清崇,“表哥!”

    她这一声叫得,既尽婉转,又有着受了委屈而蕴含着的不忿,再衬上她的表情,别说男人,就算温淑宜这个女人看来,都颇有几分心动。

    果然,翟清崇立马便不知所措起来,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声好气地对容宛道,“她就这性儿,并不是针对你,也是你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表哥代她想你赔罪如何?”

    说罢,还像模像样地对容宛作了一揖。

    见他服软,容宛的脸色一下便如晴雨表般阴转晴了,还破涕为笑,凑上去挽住翟清崇的手臂,亲昵地道,“表哥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我一哭就来哄我呢。”

    翟清崇不防她忽然靠上来,猝不及防之下,推开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十分尴尬。

    温淑宜却明晃晃地看到容宛胸前的两个肉包紧紧地贴着翟清崇的手臂,轻轻地蹭着。翟清崇被她缠得无法,只得陪她说话,一时间到把温淑宜给晾在了一边。

    好一个会“撒娇”的表妹啊!

    在这时宁昱去后面的马厩里喂完马,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见状皱了皱眉,低声问,“这是谁?”

    温淑宜悄声道,“我们世爷的表妹,容宛姑娘。”

    “容宛?”宁昱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打量了对面的少女几眼,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你认识?”

    “从前刑部的郎官容大人的女儿。”宁昱瞥了容宛一眼,“容大人曾经想将她许给我,后来长公主拒绝了。”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宁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稍稍提高,恰好能让正在亲密聊天的翟清崇和容宛听见。

    容宛的脸色出现一刹那的惨白,笑容再也挂不住,慌忙松开翟清崇,抿紧了嘴唇,“你是宁昱?”

    宁昱淡淡地看着她,退回温淑宜身后,“正是,不知容姑娘有什么指教。”

    容宛紧紧抿着嘴,目光中划过一抹怨恨。

    当年宁昱以一届布衣一跃而成都尉,举朝皆惊,她父亲便想将她嫁给宁昱,却被长公主一口否了回来,这事被她视为平身奇耻大辱。她深吸一口气,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福了一福,“宁统领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不劳容姑娘记挂,宁某一切都好。”

    容宛眼珠一转,又靠向翟清崇,“没想到表哥这么有本事,连宁统领都能要来侍候,他可是泾阳长公主跟前的红人呢。”

    翟清崇眉头一皱,正待说话,温淑宜已抢先道,“他不是跟着世爷来的,是我的家臣。”

    翟清崇被她抢白得一愣,宁昱已经默契地接下去道,“属下是随大小姐而来,长公主吩咐属下,在外期间,要确保大小姐的安全。”

    “大小姐?”容宛瞪大眼睛。

    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显然是要给容宛难堪,翟清崇心里有些不悦,但也只得解释道,“她是泾阳长公主的义女。”

    容宛顿时瞠目结舌,温淑宜看着她的表情,心里有些得意,与宁昱对视一眼,脸上便泛出笑来。

    他们这个动作落在翟清崇眼里,翟清崇心里又无端端泛起一阵酸味,一拂袖推开容宛,沉声道,“咱们在屋外也站了有些时候了,还是进屋聊吧,先把正事办完。”

    正事,自然是廉郡王谴他们来这个庄上的理由:这个庄不知为何,最近上贡府中的瓜果蔬菜总是缺斤短两不说,甚至还有虫蛀和霉变。薛氏注意了有一段日了,近些天才说给廉郡王知道,两人一合计,觉得是这头出了什么猫腻。

    这些事温淑宜心里有数,容宛却是不知道的。但她是乖巧,便挽着翟清崇,当先进了屋。

    屋里早有人备下了时令瓜果和点心,沈妈妈掬着满面的笑容进来,为几人添上茶水,刚想脚底抹油,却被翟清崇叫住,“沈妈妈留步。”

    “世爷叫老妇,是还有什么吩咐么?”沈妈妈转过头来,正巧对上翟清崇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两腿发战。

    翟清崇点点头,“自然有事,听父亲说,贵庄上五亩上好的水田,向来是供着府里的吃食,但这些日,却歉收了?”

    “回世爷,是有这么回事。”沈妈妈赔笑道,“世爷有所不知,今年夏末以来,雨水偏少,因此,种下的菜啊稻啊都干了,收成也比往年不好了许多,这天时之事,也实在不是老妇能控制的呀。”

    “哦?是吗?”翟清崇反问了一句,有意停了停,假装低下头喝茶,实则用余光瞥着沈妈妈惶恐不安的神情,已经计上心来。

    “虽然沈妈妈这样说,但我既然来了,账目自然要查一查,还望沈妈妈这就去取来,当场交割清楚。”

    “是,是,这是应该的。”沈妈妈擦擦额上的汗水,匆匆忙忙地去了,不到一刻,便取来了厚厚的一沓。

    翟清崇努努嘴,示意温淑宜接过来,温淑宜连忙点头,正想上去接时,不料容宛却抢先一步上前,将账本接在手里,随手一翻,轻哼一声,“沈妈妈,您这是糊弄我表哥呢?这些账册都积了多少年了,又乱成这样,烦请您先收拾妥了,按照时间先后排一排,再送上来。”

    她理所当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让温淑宜有些进退两难的,但翟清崇却并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对沈妈妈点点头,“按容姑娘说的做。”

    。。。

 ;。。。 ; ;    原以为第二天薛氏还要来横加阻拦,却不料一切都十分顺畅,因不是举家出行,两人便轻装简从,翟清崇带了云生并几个长随骑马在前,温淑宜带了如英和玉烟,坐在马车中。

    “小姐,石县不远,晚上就能到了,一上有些辛苦,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如英见她神色不好,小心地从旁劝道。

    “不饿。”温淑宜皱了皱眉,轻声道。

    经过那样的谈话,她哪还能有胃口。这个月,就像悬在两人头顶的一片乌云一般,仿佛一到那个时间,就会下出倾盆大雨,浇灭一切。

    分明是她亲手给两人加上的这道枷锁,可为什么,不好受的仍然是她?

    昏昏然地想着,马车不停摇动,她几乎就要睡着,然而忽然,只听得一阵马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她不耐烦地问道。

    玉烟忙打起帘,她往外一看,怔住了。

    他们这会儿正行到城门口,才出了吊桥,只见道旁一人骑马而立,见她打起帘,便看了过来,朝她点点头。

    竟是宁昱。

    如英也有些震惊,倒是玉烟笑道,“看来咱们宁统领对小姐真是上心,知道小姐要离开,还特来相送呢。”

    “别胡说。”她轻叱道,正想让玉烟放下车帘,却看见宁昱驱马朝她这边走来。

    “大小姐,长公主听说您要去石县小住,特地谴臣前来随护。”他在马上拱手,一派家臣的模样。

    怪不得派人的告诉他时他没反应,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温淑宜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翟清崇,只见对方紧抿着嘴,故作不见。

    “世爷怎么说?”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尽管她心里希望宁昱一同去,但毕竟翟清崇名义上还是她的丈夫,她也不好过违逆。

    “世爷同意了,说都听大小姐安排。”宁昱道。

    竟然这么大方?温淑宜奇异地看了一眼翟清崇,对方这会儿却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那就好。”

    宁昱点点头,驱着马,自到队伍最后面走着去了。

    她知道这是他的体贴,感激地冲他笑笑。

    马车又复动了起来。

    “小姐,宁统领这个人,奴婢怎么觉得有点儿怪。”半晌之后,如英忽然对她说。

    温淑宜正闭着眼睛在假寐,因此玉烟笑吟吟地接话道,“咱们统领大人在府中是最冷傲的一个,哪怕是郡主亲自找他,他也未必有好脸色,如英妹妹没见过这样的男,也属正常。”

    她自诩年纪比如英大上两岁,便托大叫句妹妹,话里音里又像在说如英没见过世面,如英听得脸色发白,含着怒气道,“是啊,我们温家****小户,不比长公主府中,什么样的人物都有。”

    玉烟被这话一冲,只得讪讪一笑,自低头去收拾东西。

    温淑宜满腹心事,自然没力气关心两个侍女斗嘴。

    吃过晚饭,不消一会儿,翟家在石县的庄已然在望。

    翟清崇提前命人来通报过,因而这里早有准备。一行人停在大门口,便有两乘小轿等在那里,将翟清崇和温淑宜抬进了二堂。

    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里却有个“惊喜”在等着。

    “布置得不错,可是沈妈妈的手笔?”翟清崇一看进来,见园收拾得整齐妥帖,不由赞了一句。

    一旁垂手而立的正是这座庄上的管事娘,夫家姓沈,便被称作沈妈妈,她打了个千儿,赔笑道,“老奴这脚猫的功夫,顶多就是收拾干净,不敢瞒世爷,这里的布置都是容姑娘的手笔。”

    翟清崇不由停住的脚步,“容姑娘?”

    沈妈妈笑道,“正是,容姑娘中午就到了,这会儿正在为世爷收拾卧室呢,老奴这就去喊她出来。”

    “这……请表妹到二堂相见吧。”翟清崇迟疑地看着温淑宜,却没有拒绝。

    温淑宜看在眼里,唇边划过一抹冷笑。

    怪不得薛氏对他们单独出来没有从中作梗,原来后招在这儿呢。

    印象中,这个名叫容宛的姑娘是翟清崇的表妹,比翟清崇小上两岁,生母是薛氏的亲妹,据说自幼两人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容宛的父亲去了直隶当官,两家的来往便少了。她可不相信容宛出现在这里是个巧合。

    果然,不过一会儿,便有一名少女从远处分花拂柳而来,她长得其美丽,大约因为容家来自江南的缘故,她有五分江南女的柔媚秀气,嘴角挂着一丝婉约的笑容,丹凤眼水汪汪的看着你,叫你心甘情愿化在她的盈盈眼波之中。

    “表哥。”容宛十分端正得行了个福礼,声音也是温柔犹如春风。

    温淑宜看着她的动作,默默往自己身上比,才终于明白自己和真正的世家大小姐差距在哪里。

    这礼数,压根不能比,怪不得薛氏看她不爽。

    翟清崇忙也回了一礼,问,“表妹怎么在这里?”

    容宛嫣然一笑,“姑姑早上让人送了信来,说是表哥要来咱们直隶,爹爹说表哥要过来,不能没有表示,就让我先来收拾收拾。”

    “辛苦表妹了。”翟清崇笑吟吟地道,“一别经年,表妹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表哥也是俊逸非凡那。”容宛笑道。

    听他们在这哥哥妹妹地肉麻,温淑宜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正欲悄悄离开时,容宛却双眸微扬,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这位是?”

    “是温远大人的女儿,闺名叫做淑宜,嗯……现在是我的妾室。”翟清崇介绍的时候,有些尴尬。

    。。。

 ;。。。 ; ;    “什么?去石县?”翟清崇吃了一惊。

    “不错。”廉郡王坐在堂上,眉毛也不抬一抬。

    今日是难得的家宴,廉郡王回来之后,便吩咐薛氏准备,让翟清崇和温淑宜都来作陪,很是询问了些近况,虽然几人私下相处都十分不愉快,但好歹在廉郡王面前,还能维持一副母慈孝妾恭的模样,不想饭还没吃完,廉郡王却忽然丢出一句话,让他明日便收拾收拾,去京城南边不远石县的庄上住几天。

    “爹,怎么这么突然?孩儿还没和厉统领告假,怕是不合适吧?”这提议来得十分诡异,翟清崇忙问道。

    “厉统领那里,我去同他说,石县的庄最近不听话,最好要人去压一压,你从来没经手过这些事,也该历练一下了。”廉郡王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目光在温淑宜身上略停,又淡淡地道,“你带温氏一起去,生活起居也好有人照顾。”

    这话一出,翟清崇不由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温淑宜,薛氏却惊得几乎跳了起来,“王爷,这怕不妥,温氏也还年幼,自己都顾不好,哪能照顾好崇儿,不如妾身也跟去,这样庄上的事也好处理些。”

    “不必了,中秋宫宴将至,这几日应酬也多,王妃还是留在府中为好。”廉郡王看了老妻一眼,语气有些淡淡的温存,然而薛氏却听得出,他已经决定了,不容更改。

    她不由狠狠瞪了温淑宜一眼,温淑宜有些莫名,手一抖,几乎将酒壶掉下,还是翟清崇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两人目光刹那间撞上,又慌忙转开。

    酒有些洒了出来,温淑宜慌忙告罪,下去收拾,临走前,翟清崇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背。

    她知道他的意思。从前也是这样,每次吵架,他想要和解的时候,总会给她各种小暗示。

    夜里,她故意早早打发了如英下去,熄了灯,假装早睡,而时的更漏刚过,她便听到两声敲门声。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正想去开门,心里却忽然有些犹豫了。

    以往每一次坐下来谈,她无一例外都会被他说服,而这次还要不要给他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未来,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扭过头去,用薄纱糊的门上淡淡地印着一层影,模糊不清。

    “还醒着吗?”翟清崇见在屋外轻轻地问了一句。

    此时屋外却忽然卷过一阵冷风,开了一条缝的窗户被吹得啪啪作响,屋后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她盖着被,都凭空感觉有些凉意。

    真是冤家。

    她啐了一口,跳下床,奔到门口,猛地打开门,却见翟清崇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垂着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听见背后的声响,转过头来,朝她笑笑,“吵醒你了?”

    明知故问,哪个刚醒的人会像她这样,衣饰齐整?温淑宜翻了个白眼。

    翟清崇丝毫不在意,他的神色有些委顿,看上去像是一连几天没休息好,她心里一动,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在做什么?”

    翟清崇往旁边一让,就着月色,温淑宜便凑过去看。

    那地上赫然是一只燕,翟清崇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碎石头和树枝,硬生生拼得活灵活现。

    然而她却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别开眼去,假装整理衣带。

    “有些话,我以前就说过,是我选的你,我就会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翟清崇忽然开口,却是她熟悉的那句话。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有些慌乱,“世爷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翟清崇的笑容有些伤情,却是一脸的笃定。

    到这份上他,她不可能还假装这个男人什么也不知道,当下心里的委屈便涌了出来,负气道,“知道又如何,世爷这些话,说过多少遍,若是全都叠起来,都快要比泰山高了吧?又有哪次是应验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但是老天让你再回到我身边,这就是命数,我会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

    翟清崇的语气是那么热切,她一时间有些晕眩,然后夜晚的冷意让她打了个寒噤,她定定神,“要是我一直不愿意,你能放我走吗?”

    不意她会这样问,翟清崇有些震惊,“走?你要去哪里?”

    她冷冷一笑,“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翟清崇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崩溃,停了许久,才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放。”

    “那我们来定个期限。”看对方的脸色,她也心疼,然而若这时候不逼上一逼,她怕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